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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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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铜钱肉提走——哈嘿——”

……

那屠户买猪、议价、烧水、备盆的诸般活计,一旁看热闹的过路客人,虽未目睹那些情形。 但在众人一唱一和之间,令人宛如亲眼所见,而进刀、放血、吹气、浇水、刨毛等杀猪活计,更是直观地展示在众人眼前,毫不遮掩,却也有着浓烈地乡村野趣、世俗热闹。 尤其是那屠夫用铁制的梃杆,捅进猪蹄一角割开地小豁口,再以铁棍在皮下前后通了一个遍,接着几个人轮番上阵,鼓着腮帮子从豁口处往里头使劲吹气,颇有几分滑稽,而那猪肚就在轮番吹气中一点点的鼓涨起来——这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将猪毛刨陈干净。

杀死之后放血刨毛,整治干净的这一口大肥猪,很快就大头向下,被一干乡民吆喝着。 倒吊在了斜竖起的木架子上。

杀过牛羊、宰过活人的雷瑾。 虽然从没有杀过猪,也猜得到接下来屠户佬就要给大猪开膛破肚、大卸八块了。 其中难免一些淋漓腥臭之状,忙忙一抖马缰,缓辔走马,嗒嗒前行,移到上风处歇脚。

大年将近,帝国北方乡村,不管这日子怎生艰难,各种年货还是要极力备办齐整的。 家境稍微丰裕的人家,每年下都少不了杀过年猪、腌正月腊肉、灌香肠等等活计,一姓家族或是相邻几家趁着杀猪这个由头,大家伙合在一起吃一顿杀猪饭,那也是年节下地热闹光景;实在杀不起整口猪的人家,也免不了拣个黄道吉日,去到市集上、屠户家里,挑肥拣瘦砍上几斤七分肥三分瘦连皮带肉的猪肉带回家,熏了、腌了备下,以便过年办席、馈赠送礼使用。 这些腌腊年货,一般人家、乡野庶民,还没到腊月里就差不多备办齐整了,但也有贫寒人家更早打算,早在入冬之前,就捉鱼摸虾、套些禽鸟鼠兔野味什么的,搁在灶头上烟熏火燎着,到年节下时,也权当是一味年货了,甚至还有自己舍不得吃,腊月里把去集市上叫卖腊味,换几个米钱和针头线脑使的;或许只有最赤贫的人家,如佃户流民之类,一家子柴米油盐都措办困难,买肉办年货之类,那是根本无从谈起的了。 世道贫富不均,向来都是各家师各法,也不足为奇。

然而到了这年关岁尾,除了家徒四壁的穷汉饥民,多数人家都已备齐了腌腊之类年货,这个时候杀猪宰羊,多半不是为了做腌腊年货——这种北风呼呼地隆冬天气,宰杀切割后的鲜肉,不管是搁在屋顶上,或是挂在房屋外边,不多一时就会彻底上冻。 不要说搁上几天不会腐臭,就是放上一冬天,那肉都保准不会坏的,买去家里烹煮都是顶新鲜的冻肉。 无论买肉的卖肉的,都是用其鲜肉罢了。 庄户人家平素居家过日子,不遇喜丧、祭祀、饷宾、年节、农事大忙之日是不动荤腥地,这年节下。 买肉也就图个新鲜,卖肉地也能趁着新春元旦卖个好价钱,年节里头,但凡有点余钱的人家都不会太吝惜银子钱,正是屠户生意兴隆的辰光。

谁是操刀的屠户,谁是待宰的肥猪呢?思绪飘忽的雷瑾,倏然从眼前的乡野。 转移到了京师地紧张情势上,京畿密云不雨。 雷霆蓄势,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呢?谁都以为自己是那操刀地屠户,但笑到最后地人又将是谁?

要不要趟京师这潭浑水呢?

即使人已经到了保定府,雷瑾其实仍然对自己北上京畿的决定有所犹豫。

京师这潭水太深了!

理智告诉雷瑾,京师地事情,他最好不要去搀和,卷入京师的权争漩涡。 凶险难以测度,但是他又有一种无法自抑的疯狂情绪,想要从那潭浑水里摸上几条大鱼——话说,趁火打劫是人世间最一本万利的赌命横财之一;而在帝国京畿各方势力地夹缝间,合纵连横翻云覆雨,则是天下最冒险最刺激的事情之一;这样的横财,他怎么可以不顾而去?这样的热闹,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事实上。 京师政争权斗的结果,将对西北幕府的未来产生绝大的影响,雷瑾虽然不愿意过深的卷入京师权力争斗地漩涡,但是后党的兴衰关乎西北之荣辱,他不可不来,不能不来!

自己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看着别人的脸色。 在别人的棋盘里行止进退?那绝不是雷瑾想要地东西!

或许让雷瑾挠头的,其实只是京师这潭浊水之下的最终流向。

他要让京畿的风雨,按照他的意愿落下——要做到这一点,他就不能做旁观者,插手京师局势那是必然的道理,但这种选择,在京师局势风雨飘摇之际,‘很不理智’也是显然而然的。

雷瑾以封疆大吏之尊,无朝廷诏书,刻意隐匿身分。 潜来京畿。 这绝对当得上“居心叵测”这个词了,其间凶险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心中还是犹豫不决,但他还是选择了北上。

在这保定府的乡间,在这距离京城三百里不到的地界,在没有多少暖意地阳光下,雷瑾百无聊赖地望着屠户在阳光下挥舞屠刀忙活着切肉砍骨,心里带着点首鼠两端地犹豫,默然等待着——

他们这一拨人马在这个处在三岔路口的乡村旁边歇脚停留,闲看屠户杀猪,并非无意,而是有意在此等待‘雪隼堂’主管,坐镇京师地秘谍头子赵小七到来,两方会合之后,一起前往赵小七秘密经营布置多年的落脚点。

这一处‘雪隼堂’秘窟,是第一次启用,也是最后一次启用,系赵小七一个人亲手布置和经营,绝不假手于‘雪隼堂’中的其他任何人。 这个秘密落脚点就是在秘谍总部都未有入档,仅在雷瑾处有秘密备案,如果没有赵小七本人的亲自向导,雷瑾也休想找到地头——所以必须赵小七从京城赶来才行,而这个不在官马大路上的乡野村落,虽然不是邮驿递铺所在,却是事前以飞鸽传讯所约定的会合地点之一。

这一次,雷瑾仍然是隐秘了身份悄然北上京畿——在江南许多人的眼中,那个胆大妄为的西北土皇帝已然启程西返,大队人马水陆兼行,急急离开了杭州。 传言中,似乎是西北地界出了‘乱子’,平虏侯都等不及在杭州威远公府过了年再返回西北,而是在年前就匆匆忙忙的往回赶,想来西北的乱子很是‘棘手’了——因此,雷瑾带着一部分扈从护卫变装易容,在半道上秘密脱身,潜行北上,这个消息暂时还不为人所知。

抬头看了看天色,日正中天,时辰近午,雷瑾皱了皱眉头,眼神在霎时间,倏然变得森寒无比,但即刻敛去慑人锋芒,恢复为平凡模样,仍是一个处在‘标行’的护卫下,安富尊荣与人无害的富家子弟模样——标客们,其实都是扈从雷瑾的近卫。 改扮成标客只是便于掩人耳目罢了。

事情其实有点反常了。 按照常理,赵小七从京城动身,应该比雷瑾早到才对,现在约定的时间也过了。 这个秘谍头子仍然没有露面,雷瑾便隐隐猜赵小七可能是临时出了什么变故,否则不至于耽搁到现在。

是什么原因耽搁了呢?不得而知。

道路前方,蹄声得得,渐行渐近,继而远远地一声哨响——那不是从京城赶来的秘谍头子,而是前往下一个约定会合地点打前站的近卫正在回转的路上。

看来是要赶往下一个会合地点了。

当一行人等都这样想着的时候。 附近一个村庄一直少人出入的寨门,恰在这个时候打开。 几个本乡‘父老’( 对老年人的尊称)模样,衣饰光鲜地人,骑驴乘骡,小驰出庄,向着路口而来。

众人本不以为意,有人出村入庄很寻常。

谁知那几个‘父老’,竟是径直催赶坐骑。 朝着路口驰来,看那样子,倒象是冲着他们这些过路客商而来,众人心底都疑惑起来:这些地方乡绅,意欲何为?

当下里,自有‘标行’中人上前与那几个“父老”交涉。

少时,前去交涉的‘标客’,转回来禀报。 却道是本乡地里正、甲首等‘父老’——就是那几个骑驴乘骡而来之人——特意邀请东家,还有标行中人,一起去本地乡绅张大员外的田庄上小酌几杯,品鉴一番高粱烧陈酿的醇厚甘烈;因为此地的里正,也就是人称张大员外的那一位乡绅,二十年前酿造窖藏的高粱烧。 恰好定在今年今日开坛试饮。

这个理由,倒是出乎雷瑾等人的意料了,纳闷之余,不由面面相觑,这是咋个说呢?无缘无故,这些在寒冬腊月里,惯常都窝在庄子里不出门地土老财,为啥如此这般地‘诚邀’过路的陌生客商去品酒?

雷瑾左右看了看,再感应到附近庄子里隐隐约约的紧张、噪动和不安的气氛,倏然间省悟:他们这一干人。 在外人眼中其实已经当得上‘人多势众’四个字了。 包括雷瑾在内,加上一干随行女眷、仆从。 在外人眼中受到‘标行’护卫的‘东家’人口就已经有二十多人,那些扮作标客的近身护卫们,人人携弓挟刀,目光冷厉,又有近百人之众,一个个都是这般的年轻力壮、雄壮剽悍,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一百多匹雄健坐骑,清一色地口外马,人强马壮,两下里互相映衬,黑压压的一队人马,难免令旁人见之凛然,疑虑丛生,而且雷瑾一行在这三岔路口歇脚也稍微久了一点——这天寒地冻的,虽然说今儿个艳阳高照,洒在人身上有点儿暖意,但谁个行商歇脚,能歇这么久的?近晌午边上,是人都得吃饭嘛,这一队人马在这三岔路口歇脚‘喝西北风’,谁信啦?岂非很可疑?这保定府虽然说民风硬朗子弟剽悍,象三岔路口附近的几个村庄,寻常小股响马是根本不当一回事的,但雷瑾这一百几十号人,在三岔路口‘赖’着不走,难免会让村庄里地乡民误会他们是响马,那些庄子自然是已经戒备起来了,一旦有所异动,少不得就要敲响警钟铜锣,十里八乡,一体警戒了。

难怪这什么张大员外的‘里正’,要硬着头皮过来交涉一番了。

品酒?

怕是为了防着他们这些貌似响马的陌生人,进他们的庄子窥视虚实,便假借这么一个品鉴陈酿烧酒的理由,借机试探他们一行人的底细来历——能用出这一手的人,显然也是在官场上厮混过的士绅乡宦,而且胆量也自不小。

雷瑾知道,与这些本地乡绅大族交往,还真马虎不得,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他还要隐秘自己的身分。

一转念间,已将事情想了透彻,雷瑾微微笑着,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仆从,大步迎了过去。

本地‘里正’、‘甲首’等‘父老’,离着二十几步站着,望见标客口中的‘东家’下马迎了过来,便明显地松了口气——显然是认为雷瑾这位‘东家’是在暗示某种‘善意’,就算雷瑾这一行人马,真是什么地方地响马,也不是专门冲着这附近几个村庄来的。

长揖致礼,几声‘各位父老’、‘公子’、‘大官人’、‘请了’、‘客气’之类地客套话。 彼此表过,雷瑾也顺带着隐约的透露出一些自身来历以安这几个‘父老’的心,至于他早就精心准备的假身分,却也不算太假,系姑苏孙家的远房亲戚,京师人氏,今儿个这是从姑苏探亲回转家去。 顺便在路上收些帐目,这不就雇佣了姑苏‘虎啸标行’的标客们护卫回京么。 至于大队人马在三岔口歇脚不走,那是因为家里管帐的二掌柜办事落在了后面,现如今道路不靖,为免家人落下太远,独行遇着兵匪有理说不清,所以嘛,就多等了一会。 惊扰乡里,实在罪过云云,其间雷瑾又将‘见人但说三分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地出门在外人分寸,把握得刚刚好。

这番客套入了耳,几位父老已是非常明显的松了口气,但‘说出去地话,泼出去的水’。 他们方才所谓的品鉴陈酿烧酒的邀请,自然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父老们自是再三力邀,雷瑾这位籍贯京师的‘皇甫少东’,‘盛情难却’,亦只好答允诸‘长者’之邀,留下几个仆从等候那个子虚乌有的‘二掌柜’。 其他人都随着几位父老品酒去也。

‘里正’张大员外家的一处田庄,离三岔路口也不远,两三里地,有坐骑,一会儿就到了。

雷瑾下马,将马缰交给仆从,昂然进入张员外家地田庄。

正是晌午边,田庄里的庄头管事长工短佣们正开饭。

帝国南北,那些靠力农耕作和佃地收租兴家的乡村土财主,多数以勤俭持家为美德。 “非祭祀不割牲。 非客至不设肉”, 主人自家的家常便饭。 通常是没有或很少准备肉荤的,但乡间俗话有道是“善使长工恶使牛”,“以雇工而言,口惠无实即离心生……做工之人要三好:银色好、吃口好、相与好;做家之人要三早,起身早、煮饭早、洗脚早,三好以结其心,三早以出其力,无有不济”, 谚语有谓‘食在厨头,力在皮里’,世代耕读传家的殷实人家亦多谙此理,乡村风俗是宁可苦自家,整年粗茶淡饭,蔬食度日,却也要尽量设法让雇工吃上荤腥肉食,以免“灶边荒了田地”。 雇工劳作,东家必予酒肉饱啖,庶几不误田间农事,乡野旧规是‘夏秋一日荤二日素,春冬一日荤三日素’,‘农忙连日荤’,帝国无论南北东西,多是如此情形——当然月有阴晴,人分善恶,那等贪狠吝啬的土豪劣绅,嚷嚷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的黑心土财主,各地也自是不少,不足为奇。

所以,张大员外地田庄里,酒罂肉碗,四顾狼籍,管事长工不分尊卑上下,呼拳拇战,喧哗叫闹之声远达街衢,并不让雷瑾等人感到丝毫的惊奇——话说,地主家吃素,长工们吃肉,这在帝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帝国四境之内人多口大,以农耕种粮为主,牛羊畜养极其有限,天天大鱼大肉的荤腥,一般的殷实人家委实承受不起,只得俭省一点,紧着劳作辛苦的雇工吃肉也就罢了——看来这张大员外,也是信守勤俭持家、人和为贵之道,奉行再苦也不能苦雇工之理的那一类土财主。

田庄不大,但每进院落,长条地桌子都摆得满当当,显得局促。 临时砌的炉灶搁着大铁锅,浓浓的肉汤此时正在炉灶上沸着,肉香弥漫,里头正煮着驴肉……

保定府方圆几百里,杀驴吃驴肉火烧(烧饼)是出了名的,远近皆知——烙得松脆的火烧,横刀一切,并不剖成两半,间隙夹肉,便是‘驴肉火烧’了,其实与西北或四川的‘锅盔夹肉’、‘肉夹馍馍’差不多,不同的仅是面饼怎么打制烧烙和夹什么肉而已,制作方法各处大同小异,口味口感却千差万别。

贫民雇工,家无恒产,佣力以耕作,工钱微薄,唯求东家酒食丰备,劳作之后一顿狂饮大嚼已足快意,所以虽穷乡僻壤,皆家有藏酒,以备不时之需,丰裕之家藏有十年二十年以上陈酿并不稀奇。 张大员外以二十年陈酿烧酒开坛为由,力邀‘皇甫少东家’一行品鉴藏酒,藉机试探。 旁敲侧击他们的底细来历,其假借地理由倒也不算特别牵强,最多只是过于‘好客’了一点点。

院落中的桌子,桌上桌下,搁着大大小小地酒坛子,烧酒气息混合着肉菜地香气弥散。

其实,所谓的酒食丰足。 酒或者是够地,下酒之物却绝对算不上精美——一

主食是驴肉火烧、小米粥。 熬得金黄的小米粥热腾腾地盛在锅里;刚出锅地火烧。 表皮酥脆,中间鼓起,面香四溢,一咬就咔嚓咔嚓的脆响,夹着切好地驴肉,浇上煮肉的老汤,香而不腻。 味道不错。

下酒菜除了卤好的驴肠、驴肝、煮血肠之外,还有炖烂猪脖子肉,没有条件讲究什么调料,就是猪脖子和着白菜、萝卜等加水煮到肉烂菜熟上桌。

精壮黝黑的田庄管事,还有那些雇工和佃户们,总有数百人,都自顾着喝酒吃肉、猜拳斗酒了。 走进院子的张大员外几个本地父老,还有雷瑾这些明显生面孔的外客。 在他们而言,仿佛都是不存在的。 他们头也不抬一下,更不用说多看上一眼了,似乎一年到头地劳作辛苦,已经耗光了他们的好奇,这个时候只有吃肉使酒才是他们唯一的正理了。

虎啸标行的‘标客’们。 自有张大员外庄上的管事人等招呼接待,坐骑也都有人照料,不消说得。

穿庭过户,张大员外引着雷瑾几个主要客人,直抵田庄后院。

宾主就座,仆从鱼贯而入,摆布酒席。

酒是张大员外所说的二十年陈酿高粱烧酒;下酒菜是在一只白铜盘子里盛着切割得极薄的熟驴肉,几个锃离如银的白铜碗盛了酱、醋、芫荽等调料,其他地下酒菜却是驴肠、驴肝、鱼干之类,乡野之中。 自是没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闲雅逸致——不过。 陈酿二十年的高粱烧酒才是今日的主角,有没有佳肴佐酒并不重要。 再者说了,‘天上有龙肉,地上有驴肉’,有了驴肉这一味下酒菜,主人已经很有面子,其他何足挂齿?

二十年的陈酿高粱烧酒,亏了张大员外封存至今,酒力极其醇厚,入喉下肚便有热气弥漫全身,劲道十足,着实的幽燕之地风味。

好酒如雷瑾,亦是对此大加赞赏——煮熟地驴肉带了亮晶晶的肉冻,入口先化,咀嚼几下,香气尽在齿缝间萦绕弥漫,再喝着这一口醇厚甘芳的高粱烧,舌头与胃都得到了足够的抚慰,无比的惬意。

宾主尽欢,包括张大员外在内的几位父老,这时已经彻底放下心来,眼前这位‘皇甫少东’不是什么响马,是可确定了,席间几个人旁敲侧击的试探,‘皇甫少东家’应对之间,对京师的风俗人情、官场商家的掌故显得了如指掌,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令几位乡老尽释疑心。

为首的张大员外,先前自称是本地‘里正’,其实——不过是张大员外,觉着‘里正’地身分,与疑似响马地‘客商’接触交涉,试探底细比较容易而已,他并不是本地的‘里正’——这张员外原本也曾外放一任府推官,做过两任外省县太爷,果如雷瑾先前所猜测地那样,是官场里头厮混过的人,本乡本土有头有脸的乡宦,家产田土不少,雇工佃户都有数千,帐房先生数十,大小管事上百,就是保定知府都得给他张大员外几分面子,哪里肯屈尊去做‘里正’呢?

宾主都默契的揭过这些世俗机心不提,只谈些国事家事,言笑晏晏,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客人告辞的时候。

外面狂饮大嚼的雇工佃户已经散了不少,剩下的都是些醉意薰然的管事雇工,兀自嚷嚷不休,五魁首、八匹马的使酒猜拳。

但是在一条长桌周围,却围着一大圈人,那些雇工佃农,一边看热闹,一边啃火烧或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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