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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忠老汉的儿女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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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左侧,也是一溜小青瓦屋,靠外一间是鸡、鸭圈,一个暂时废弃不用的鸭棚也
放在里面。中间一间是牛圈,一头大水牛此时安闲地躺在地上,惬意地反刍。靠近
正房的一间是堆放杂物的屋子。小院边缘,主人用石头砌了一个灰棚,上面覆盖着
玻纤瓦。靠灰棚里一圈用竹片编织起来的栅栏,这显然是播种或作物成熟以后,用
来圈住鸡、鸭,以防止它们外出糟蹋粮食的笼子。灰棚和鸡、鸭栅栏的边上,才是
一排茂盛的果树,其中一棵高大的抽子树特别引人注目。抽树上的袖子已有小汤碗
一般大了,假若是白天,可以看见一个个柚子都被主人用竹蔑编成的牛眼状网子给
罩住了。这一来是为防止大风刮掉袖子,二来更为防止馋嘴的孩子过早偷掉了它们。
右侧猪圈房紧靠着的,是一条通往屋后机耕道的小路。小路外面是一块半亩大的菜
地。菜地里一半是搭了架的南瓜、苦瓜、丝瓜、冬瓜,繁茂的枝叶底下硕果累累。
另一半则是已经平整、开挖出来的菜畦,主人已经赶早种了萝卜和蒜苗。左侧堆放
杂物的屋子和正屋平房交界的屋后,有两棵略显苍老的核桃树。核桃叶经过初秋的
霜染,已经变得有点浅黄。而两蓬鹅米刀豆的枝蔓,正龙缠柱一般沿着核桃树干攀
沿上去,在满树枝杈间蓬勃开一片墨绿的叶片和挂满一嘟噜一嘟噜的豆荚。离核桃
树不远,几畦菜地中间生长着碧绿碧绿的胡萝卜。胡萝卜地的路里边,一口水井汪
着一轮圆月,闪着盈盈的波光。
    一伙年轻人来到余家,便叽叽喳喳地闹了起来。他们抬眼一看,没见到即将做
新郎倌的文富,就大声嚷了起来:“文富!文富呢?”
    

    余家女主人田淑珍大娘是一个好客爽快的人,见这么多年轻人到来,虽然还不
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可心里还是很高兴,就冲楼上喊道:“文富,快下来,福阳、
四喜他们来了!”
    没一会,文富从楼上下来了。一看,果然是福阳、四喜、柱儿、朱健和堂兄余
文全这伙老同学。福阳一见他,便先开起了玩笑:“好哇!要当新郎倌了,还躲起
来?”
    余文富生性腼腆,一句话就被说红了脸,嗫嚅着回答:“哪里,还早呢!”
    “还早哇?”柱儿接过了话:“家具都打好了,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四喜说:“嘴巴上说早,心里头巴不得今晚上就圆房呢!”
    文富一张脸更红了。
    文全这时才说明来意:“福阳他们听说你老弟的家具打得巴实,特地来参观参
观呢!”
    余家真正的主人——余忠老汉,刚才看着年轻人说说闹闹,脸上挂着笑,含着
烟袋,一直没搭腔,因为他还没摸准这伙年轻人来的意图。这时听了文全的话,才
取下烟袋,笑着说:“几块木板板,有啥看头?”
    四喜知道老伯这话是假谦虚,也就故意说:“余叔是怕我们给你拿走了,还是
怕我们会看掉两匹板子?”
    田淑珍大娘站在屋角里,她的肩上靠着女儿文英姑娘一张妩媚的脸。她听了四
喜的话,笑着回答:“看!看!有啥舍不得的?!”
    说着,一伙年轻人就朝文富放家具的屋子拥去,只有朱健没动。这位村小学的
代课教师,从一进屋开始,就不断把目光脉脉含情地投向余家小女儿文英姑娘身上。
可文英姑娘的注意力,集中到福阳他们这群人去了,一点没发现朱健向她投来的深
情的目光。
    和这家主人鹤立鸡群的楼房一样,这套家具在大家眼中,也不同凡响。靠左边
墙壁是一只两米高的双开门大衣橱,衣橱中间的一块固定门上,镶了一块大镜子,
映照出福阳他们一张张荡漾着笑意的面孔。两边门的上侧,又各开了一孔扇形的小
窗。小窗上装着一块玻璃,玻璃里面这上了一块绿茵茵的绸布。靠大衣橱站着的,
是一只一米高的小立柜。这是农村常见的既可装衣、又可用在厨房里盛碗筷器皿的
中型立柜。柜门上边,有两只装了拉手的抽屉,柜门内框四周,又用木线条镶嵌了
边子,这就显得比一般橱柜的设计和做工别致、美观得多。依次摆着的,还有一张
四尺宽的架子床,一张三抽桌,一张大圆桌,十只小方凳。这些家具都才上了油漆,
漆没干,主人就在外边罩了一张塑料薄膜。在电灯光下,满屋子的家具都熠熠生辉。
    “哈!余叔,硬是鸭子下水——呱呱叫呢!”福阳由衷地说。
    柱儿也补了一句俏皮话:“不是鸭子下水,是珍珠落在玉盘里——响当当!”
    一贯喜欢热闹、满肚子笑话的余文全,也不甘落后,脱口说道:“谁不知道我
二叔,是高山顶上吹喇叭——有名(鸣)有名(鸣)又有名(鸣)!”
    余忠老汉在年轻人一片颂扬声中,内心升腾起了一股无比自豪和骄傲的感觉。
他那张微胖的圆脸上,今晚始终放着红光,洋溢着微笑,这是庄稼人难得的舒心的
笑容。可他没有张狂,他说:“你们别给老叔戴高帽!老叔是油黑人,不受粉!”
    福阳说:“这是事实嘛!”
    话音刚落,却有一个声音接上了话说:“我看我爹说得对!这些家具,虽说牢
实,但笨头笨脑,样式陈旧,没啥好的!”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余忠老汉的小儿子余文义。文义是余家上过高中的“高
级”知识分子,从父亲操持给二哥做家具开始,他就持反对态度。他认为,与其做
家具,不如把木料卖了买城里现成的家具,省时省事,而且样式美观。可他的意见
立即遭到了包括文富在内的全家人的否定。”他们认为,城里卖的家具是洋盘货,
马屎皮面光,里面一包糠,不如自己做的耐用,虽说费点事,可养儿不算饭时钱。
孤掌难鸣,尽管文义的建议没被父亲和哥哥采纳,可他仍不改初衷,坚持自己的意
见是正确的。
    四喜和福阳见文义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气,就一齐笑着问:“文义老弟今后
要啥样的家具?”
    文义说:“反正不要这号的!”
    屋里只有余家的人,才知道文义话中的意思。余忠老汉白了他一眼,没言语。
田淑珍大娘却沉了脸说:“你不要才好,省得我们操心!”
    大家不明究里,可一看气氛有点不对了,忙转移话题。福阳朝屋里看了看,见
文富躲到一边,立即又叫了起来:“哎,老同学,咋躲躲藏藏的?我们又不吃你!”
福阳和文富从小学到初中,都在一块读书,是一对好朋友。
    柱儿听了,忽然想出一个主意,高声叫道:“不行,我们今晚提前把洞房闹了,
大家说要不要得?”
    立时,年轻人附和起来:“要得!”
    叫声中,四喜就过去把文富推到屋子中央,笑嘻嘻地问:“对!文富,你和玉
秀,干过那事没有?”
    老实的文富站在屋子中央,像是一头被围困的鹿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家。
    福阳见了,说:“不说也行,表演一个节目,唱个歌或跳个舞!”
    “对!”众人拍起手来。
    文富脸红得像一块绸布,憨笑着低声说:“我不会!”
    余文全这个堂兄也跟在大家后面起哄,说:“不会?和玉秀亲嘴你会不会?不
会我就教你!”
    田淑珍大娘见儿子发窘的样子,想为文富解围,就故意瞪了侄儿一眼,说:
“你一个大侄子,好意思?你脸皮比城墙还厚,就帮他表演一个嘛!”
    文全嬉笑着回答:“二婶,你今后别护着我的弟媳妇,三天不分大小嘛!还有,
我这人是撵山的狗,唤不得的哟!”
    田大娘说:“就你那嘴里,吐不出好话!”
    文全走到屋子中间,作古正经地说:“这回呀,我可要表演一个革命化的节目!”
    哪里年轻人多,哪里就有热闹和快乐。福阳、四喜、柱儿、文义一见,都高兴
起来。他们立即把文富忘在了一边,一齐拍手撺掇文全表演。朱健趁机悄悄走到文
英身边。
    文全咳嗽一声,拉开架势,说:“好,你们看着!我这个节目呀,是前不久赶
场听来的,说的是干部大吃大喝的事。”说着,举起右手,一边打着响指,一边有
板有眼地念了起来:

        “一路春风一路歌,革命小酒天天喝。
        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得夫妻背靠背。
        老婆告到纪委会:这样吃喝对不对?
        纪委回答很干脆:胡吃海喝是不对,
        大吃大喝是浪费,该喝不喝也不对!
        老婆告到县委会,书记说:我们也在天天醉!”

    这是80年代后期民间广泛流传的一首民谣,文全刚念完,柱儿马上叫了起来:
“不对!不对!我在一本杂志上看过,是这样的!”说着,他也学着文全的样,以
手指当快板,嘴里狐拉一阵后,也抑扬顿挫地表演起来。
    他演唱的版本是这样的:

        “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
        喝得老婆背靠背,老婆告到纪委会。
        纪委说:只管喝酒不管醉,吃点喝点不犯罪。
        老婆告到人大常委会,人大说:
        只管立法不管醉,我们也在赴宴会。
        老婆告到党委会,书记说:
        该喝不喝也不对,开支打入了预算内!”

    柱儿念完,文全急忙叫了起来:“不对不对!书记都喝醉了,怎么知道开支打
入了预算内!”
    柱儿不服输地反问:“不打人预算内,那你说他们吃喝的钱从什么地方来?”
    四喜也跟着问:“是呀,难道从天上掉钱下来?”
    年轻人你一言我一句,似争论又不是争论。憨厚的余家主人们——余忠老汉、
田淑珍大婶、老大文忠和他的女人卢冬碧,以及文富、文义,都宽容地望着他们。
唯有朱健,似乎这热闹的场面,与他毫无关系,只把眼光追随着文英姑娘。
    柱儿看见了一旁发呆的朱健,停止了文全的辩论,叫了起来:“哎,朱健,你
今晚咋成了门头鸡公?”
    朱健从痴迷中回过神,忙掩饰地说:“我对你们争论的问题不感兴趣!”
    柱儿说:“你对什么感兴趣?那就唱歌吧!你来拉二胡,我们来唱,怎么样?”
朱健拉得一手好二胡,天天晚上在学校的破屋里拉。拉的曲子十分缠绵,让人听了
心里有几分伤感。
    朱健说:“二胡在学校里呢!”
    柱儿自告奋勇地说:“我去拿!”
    这时,余忠老汉抬头看了看外面,见月亮已经挂在了抽子树的树梢,便说:
“算了,留着等文富娶亲那天,大家再来疯吧!”
    福阳听了这话,知道了余忠老汉的意思,说:“余叔是在赶我们了?”
    余忠老汉忙说:“哪能呢!不过,月亮都到头顶了,大家明天还有事,早点歇
也行!”
    文全想了想,说:“也行,莫得新娘,闹起也没劲!文富,你可要做好准备,
今晚我们就告辞了!”
    福阳、四喜、柱儿见状,也只好告辞。朱健看样子不想走,可见大家都走了,
只好随大流。走到院子边,他回头看了看,发现送行的人当中没有文英,立即显得
怅然若失地快。快而去。
    客人走后,余忠老汉一家回到屋里,却都没了睡意,刚才热闹的气氛,似乎还
在屋子四周回旋。余忠老汉又裹起一杆烟,有滋有味地吸起来。文富在摆家具的屋
子里,这儿瞧瞧,那儿摸摸,好像看不够、摸不够似的。过了许久,田淑珍大娘才
催促说:“你们老少是咋的了?文富,你明天要到玉秀家去,还不快去睡!”
    文富听了母亲的话,从屋子里走出来,说:“我知道呢!”一边说,一边不情
愿地上楼睡了。
    这儿田淑珍又把老伴催到床上,可是,躺在床上,她自己也睡不着了。于是就
爬起来和余忠老汉摆龙门阵,摆着摆着,外面的雄鸡就叫了。



  

                                   2

    第二天吃过早饭,文富就往玉秀家去。他要去对玉秀说说打制家具的情况,探
一探老丈人对他们结婚的态度,并把玉秀的生庆时辰要回来,好找曹八字择吉日。
他穿了一件白的确凉衬衣,一条蓝涤纶长裤,一双泡沫塑料凉鞋,加上个子高挑,
体魄健壮,给人一种精神、英武和能干的印象。他兴冲冲地走着,秋阳的热量使他
脊背上产生了一层粘乎乎的热汗。他脱下衬衣,里面是一件淡紫色背心,胳膊上褐
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油光。一阵阵凉爽的秋风不时吹拂到裸露的身体上,减少了
身上的燥热。可只要一想到和玉秀结婚,文富心里就像有一股热流滚过。有一阵,
仿佛血管都要爆裂了。
    文富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女人的。只记得从初中毕业回家扛月亮锄起,
大爷大婶、堂兄表嫂就拿女人和他开玩笑。有一次,堂嫂叶冬碧一本正经对他说:
“文富,给你说个婆娘,甩得圆的女儿,瓜子脸,梅花脚,一表人才。对人亲热得
很,见面就打招呼!回去问问你妈,答应不答应?”
    说完,堂嫂走了。文富却把她说的话记在了心里,一连几天,都神不守舍。后
来实在憋不住了,才嚅嗫着对母亲说了。
    “妈,冬碧嫂子给我介绍女人……”
    “哪家的姑娘?”母亲田淑珍大喜。
    “她说是甩得圆的女儿,瓜子脸……”
    田淑珍大娘不等儿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文富的头说:“傻娃子,嫂嫂
开你玩笑呢!啥甩得圆?狗的尾巴才甩得圆嘛!才是傻得没底呢!”
    文富闹了个大红脸,后来见了叶冬碧嫂子,总是低着头不好意思,乐得嫂子哈
哈大笑。但从此以后,总不时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女子形象,盘桓在他的脑子里不肯
离去。
    后来渐渐大了,变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嘴唇上也生出了一圈胡须。乡
下生活枯燥,有关男女的龙门阵总是汉子们精神聚餐的最好享受。在那些荤得不能
再荤的龙门阵面前,文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膨胀,欲火在燃烧,一种无法解释的
痛苦心情时时噬咬着他。于是有了很多晚上睡不着觉,在床上不断地翻身,心里却
热得像一盆火。
    他还偷看了一次堂嫂叶冬碧解搜,虽然那是无意中的事。
    文富家有一块地在土地梁上,这块地下面,就是叶冬碧嫂子家的地。那次,他
一个人在地里扯红苕草,那天的太阳很大,阳光使夏日欣欣向荣的草木和庄稼,益
发生机勃勃。在他直腰把草扔向地外的一瞬间,他突然看见正在下面地里摘绿豆的
叶冬碧嫂子,解下了身上的蔑巴篓,又褪下裤子,在地里解起搜来。金色的阳光下,
一张白哲的屁股正对着他文富。在那一刻,文富突然觉得周身的血液凝固了。直到
嫂子站起身来,穿上了裤子,文富才感到有几分害怕——害怕嫂子发现了他。文富
忙低下身去,但嫂子那两块光洁滚圆的屁股却在他眼前晃动了许久。
    从那以后,这个体魄健壮、已经成人的小伙子,内心更加不安起来。当阳光明
媚、桃红柳绿的时候,他会莫名其妙地从心头漾起一股异样的柔情,不由自主地热
泪盈眶。有时候,他眼前会兀地出现一个姑娘的形象。姑娘面容姣好,如十五的满
月;乳峰高耸,臀部丰满,大腿修长。当这样一个姑娘的形象出现时,他脉搏跳动
的节奏便会加快,便会产生一种说不出的、甚至是羞耻的欲望来。有时候,却又会
产生一种想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怨恨来。想损害、想毁灭什么东西,特别是想把
世界上的女人都占有的罪恶的念头。当然,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一旦看见女人,
如隔房嫂子,立即会产生一种别样的情思,迅速把这种怨恨化为乌有。
    女人啊,女人,亲亲的女人!
    然而这一切,这位老实、本分、善良的农家小伙子,却无法对任何人倾诉,包
括他的父母。文富也知道,父母爱他,也在为他的婚事发愁,可是毫无办法。都是
因为家穷,一连有几个姑娘来相亲,可一看那破旧的茅草房,寒碜的家具,都唯恐
沾上穷气似的,坐也不愿多坐一会,屁股一抬就走了。他也不愿走大哥那条路,用
妹妹去和别人换亲。姐姐文琼给大哥换亲,嫁了一个跛子,婚后的日子十分不幸。
但为了大哥的幸福,十年来,姐姐一直在忍气吞声地和破子姐夫凑合着过。大姐的
遭遇太不幸了,在这点上,全家人都欠了她一笔账。况且,即使换亲,妹妹文英年
龄也还小,到哪儿去换呢……
    

    文富是下定决心,走光棍这条路了。
    然而,一夜之间,生活却起了奇迹般的变化。
    田地包到户了,大家再不捆到一起受穷了,余家父子兵一个个成了种庄稼的好
把式。先是一家人的肚皮盔得鼓鼓的了,再是零花钱也有了。特别是从前年开始,
父亲转包了余华祥几户自带口粮到城里落户的二十多口人的责任田,一连两年好收
成,打下的粮食除卖国家的定购粮外,剩下的余粮卖了,转眼间就扒掉了冒了几十
年穷酸气的茅草房,一下子鹤立鸡群地在余家湾竖起了一溜楼房。更重要的,余家
成了种田大户后,把剩余的粮食全卖给国家,这事报纸上登、广播里播,余家霎时
成了墙上的喇叭——鸣(名)声在外了。人们再也不用歧视的眼光看待他们了。相
反地,一家人不论走到哪里,都能体察到一种明显的尊敬。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有
人把孙家沟有名的又漂亮又能干的孙玉秀姑娘介绍给文富。余家人当初都不抱什么
信心,没想到玉秀姑娘和他爹一来相亲,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应承了下来。
    生活啊,真像七彩阳光。现在展现在这个二十五岁的光棍汉面前的,连空气也
像甘露一样芬芳,到处都是令人赏心说目的快乐世界,到处都充满了阳光鲜花。和
玉秀订婚两年来,他们虽然没像城里人那样,在一起搂抱着亲个嘴,可双方心里都
明白,谁也不能离开谁了。现在,家里为他打制了新家具,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的床头,很快就会躺上一个姣好的、白皙鲜嫩的姑娘,供他亲,供他摸,供他像
龙门阵中所讲的那样“试一盘”。他再也不会因女人受煎熬了!想到这些,这个二
十五岁的童男子怎不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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