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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忠老汉的儿女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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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富听说,忙唤住牛,跑上田坎来。刚要去接玉秀手中盛东西的口盅,却发现
满脚稀泥地站在玉秀面前,又有点不好意思去缺口处,戽水洗尽了腿上的稀泥。这
时,冻得通红的皮肤就呈现了出来。
    玉秀一见,立即心疼起来,说:“看你的两只脚,像红萝卜一样了。快吃了暖
暖吧!”
    文富接过搪瓷口盅,揭开盖,里面是满满一大口盅红糖汤圆。口盅里散发的热
能,立即在他眼前形成一层水蒸汽。他又从玉秀手里接过筷子,拨了拨里面的汤圆,
才抬头看了看玉秀。玉秀此时的眼睛分外明亮,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中流露出喜悦、
满足和无限关心的神色。
    “你也没吃?”文富忽然问。
    “我吃过了,你趁热快吃吧!”玉秀说。
    文富却没动筷,说:“不,你没吃!修房造屋,哪个老板吃过一顿安生饭?尤
其是做饭的!你也吃吧!”说着,他把搪瓷罐子递到玉秀面前。
    玉秀急忙别过身去,说:“我不吃,你快吃,我等着拿盅盅回去呢!”
    文富却像小孩子一样,显得又调皮又任性地说:“你吃一个,好不好?你不吃,
我也不吃。”
    过了一会,玉秀这才转过身来,半是嗔怪半是无可奈何地说:“这样大的人,
还像小孩子!好嘛,我吃一个。”
    余文富听说,忙用筷子夹起一个汤圆,往玉秀嘴里送去。玉秀刚要伸嘴来接,
忽然,牛又在田里打了一个响鼻,文富一惊,忙把手缩回来。两人往田里看去,水
牛两眼温柔、慈祥地看着他俩,怪亲热似的。
    两人都笑了。文富说:“它看着我们呢!”说着,又将汤圆往玉秀嘴里送。玉
秀却不伸嘴过来了,接过口盅,挑起一个汤圆吃了,然后把搪瓷罐子还给文富,说:
“这下你该吃了吧!”
    余文富憨厚而又幸福地笑笑,接过口盅。玉秀一边看着他吃,一边说:“本来
前两天也要送来的,可是一直不空。”
    文富边吃边说:“其实,我也不饿。”
    过了一会,玉秀突然问:“你一定恨我爸爸了吧?”
    文富以为玉秀指的是她父亲安排他犁冬水田的事,忙说:“没有!没有!本来,
前些日子我就该主动来犁了。”
    孙玉秀看了看文富泥渍点点的衣服和冻红的双腿,心里疼爱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文富吃着汤圆,不时用眼去看站在面前的心上人,却慢慢地在脑海里,浮现出
一幅美妙的画卷来。盛夏里,成熟的庄稼波浪起伏,小麦金黄,油菜金黄,他在一
片片金黄的庄稼地里,光着上身,头顶烈日,忙碌地收割着庄稼,他的身上淌着热
汗,口里喘着大气。这时,他的玉秀给他提来充饥解渴的绿豆粥。在树荫下,他俩
并排坐在一起,他大碗喝着绿豆稀饭,玉秀在一边轻轻地为他摇着扇子。这是多温
馨美好的一幅画面呀!可是,一声粗暴的吆喝,却打断了他的遐想:
    “玉秀,还不快点回来!这样忙,你还有闲心乱跑?”
    文富抬头一看,却是他的老丈人,在不远处的田坎上,对着玉秀发脾气。
    玉秀的脸立即阴了下来,却没有答应他父亲的话,而低声对文富关怀地说:
“别管他,慢慢吃!”
    文富对老丈人这时的吼叫,十分恼恨起来。他觉得这个老丈人,完全像一个不
近人情的暴君。他在心里忿忿地想:“你现在吼吧、凶吧!等我娶了玉秀,我们都
不理你的茬了,看你又咋个办?”刚这么想,心里又立即否定了这个念头:“咋能
不理他呢,到底是玉秀的爹呢!再说,我们余家的人,怎能做出不要良心的事来?!”



  

                                   16

    林平在乡上听取了周华乡长关于全乡开展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的初步打算以
后,谢绝了乡政府吃饭的邀请,又径直往余家湾余忠老汉家来了。
    这次,林平可不是为着采访老汉的事来的,而是来向余家小女儿文英,解释一
件事。
    他没想到,余家这个小女儿,会那么大胆地、率真地对他表露爱情。
    秋天,从余家采访回去,林平就立即到相馆冲了照片。照片上的文英姑娘实在
太可爱了:淡淡的眉毛,玲珑的鼻子,稍稍向上抬起的下巴,清秀而肉感的双唇,
很有风韵的、自自然然的笑容。尤其是那一对美丽女神似的眼睛,荡漾着粗野妩媚、
热烈奔放的笑意,甜甜地注视着你,仿佛是在挑逗着你、审视着你,还好像是在对
你倾吐着心中压抑不住的爱慕抑或相思。对这样的姑娘,谁又不会喜欢呢!林平选
了一张文英以树林作背景的全身照留下来,并在后面题写了《山乡之春》几个字,
准备寄给省报发表,把其余的照片,用挂号寄给了文英姑娘。
    很快,他收到了文英一封热情洋溢的信:

    当你收到这封信,一定会感到奇怪,这是谁写的?这就是那个叫余文英的姑娘
给你写的。
    我是一位纯洁、真诚、善良的女孩,一位生在农村又特别重感情的姑娘。当我
收到你寄来的照片时,你猜不出我有多么高兴!这些照片太美了。不是我有那么漂
亮,而是你了不起的水平,把我拍得这样美。
    那天别离,我多想再送你一程,可是你不让。我看着你远去的背影,真舍不得
你离去。当我蹲在地上打猪草时,我的眼前就好像有一部放映电影的机器,正在放
映着你那和蔼可亲、聪明能干的潇洒身影,耳旁响着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哎,
多愉快呀!可是,时间过得真快,天很就黑了,我只好“咔嚓”地关住电影放映机,
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第二封信,姑娘写得更率真、更大胆了:

亲爱的林平大哥哥:
    这些日子,我老回忆着我们认识以来的一切,我几乎要变成一棵相思树了!
    我常想,我们的相识也许是上帝故意安排的”巴!相识是缘,相知是份,但愿
我们永远有缘有份!

    对这些信,林平并未去深究话里的弦外之音,而是把它当作了一个农村姑娘单
纯、热情和带有几分浪漫色彩的心灵表露。对于一个处于青春期的热情奔放的少女
来说,这种情形也是常有的。林平也热情地给文英回信,他在信中称赞他们一家的
勤劳、善良和仁义,也称赞文英的大方、能干和漂亮;他感谢他们一家对他的盛情
款待,也感谢文英对他的信任。末了,他没有忘记祝福文英姑娘青春快乐,祝福她
获得甜蜜的爱情。
    信寄出去不久,林平却没想到,姑娘的爱神之箭,却向他射来了。
    这是最近接到的文英姑娘的一封信:

亲爱的林平哥哥;
    我觉得我的生命中,已经离不开你了!只要我一想到你,一梦见你,我就感到
快活、幸福得要死。就连在漆黑的夜晚,我眼前也会充满一片光明。我这种感情有
多久了?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要明白地告诉你,当我在你面前调皮、撒娇的时
候,当我在小树林里要你给我照相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真的,林平哥哥,我不说假话,我爱你!从心里爱你!你也爱我吧!

    “天啦!”林平看完信,不觉轻轻叫了起来。“她早就爱上我了,可我,还把
她当作一个单纯、自然、天真的女孩子呢!”的确,他也从心里喜欢这个纯朴、热
情又有几分野气的农家女孩子,可是,爱,咋个可能呢?他已是一个有妻子,并且
有一个小宝宝的人了呢!但他凭直觉,感到这个农家女孩子说的完全是真话,是内
心真情的自然倾吐。林平也深深知道,这些农家女孩子,尽管不像城里姑娘那样,
会腻腻歪歪说许多甜言蜜语,会肆无忌惮地在大庭广众面前和情人勾肩搭背或接吻
拥抱。她们的爱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只要一爱上,就会像春天里漫山遍野的映山
红一样热烈、奔放,就会一往情深,死不回头,甚至演变为疯狂、粗鲁的占有。
    “不!”林平捏着文英姑娘的求爱情,摇了摇头。他决定立即给姑娘写封信,
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让她及早从单相思中走出来,另找一个白马王子相伴终身。
当然,他也并不排斥把她当作一个可亲的小妹妹看待,在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尽力帮
助她,“如果她不拒绝的话”,林平这样想。
    正当林平思考着该用什么语言和方式,为文英写回信的时候,领导忽然派他来
这个区,了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的准备情况。“正好!”他想。他可以顺便去找文
英谈谈了,这比写信方便,也容易谈明白。于是,听完了周华乡长的情况汇报,林
平便急急地赶来了。
    这时正是中午时候,家家炊烟正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米饭的香气。而此时的
余家,却正在忙碌着。五保老头余天志,被余忠老汉接回来,今天是第三天上。三
天中,从老头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像腐尸一样的臭气,已经令余忠老汉一家人不能忍
受了。尤其是文英,宁愿从阶沿上绕进灶屋舀饭,也不愿从老头住的那问房中路过。
余忠老汉和文忠、文义,一直想给老头洗个热水澡,然后把他穿在身上已经分辨不
出一点颜色的脏衣脏裤换掉。但是,老头说什么也不肯。今天,余家决心给老头来
个大扫除。田淑珍大娘用大铁锅烧好了一锅热水,文忠把家里一只大黄桶搬进老头
的卧室,余忠老汉又用破瓦罐,升起两盆火,然后文义才去把娘烧好的热水提来,
倒进黄桶里。余忠老汉过去,对躺在床上的余天志说;
    “二叔,我们给你洗个澡,你身上都发臭了!”
    “我不洗!我不洗!”老头突然大叫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床架。
    余忠老汉轻轻地拉住他,耐心地解释说:“又不冷的,你怕啥子?”
    余天志还是紧紧抓住床架,干瘦的身子缩成一团,说:“我不洗!你们要杀我!”
    余忠老汉突然一笑,说:“我们杀你干啥子?不会的!”
    老头还是大叫:“我不洗!”
    文忠和文义听了,心里烦恼起来,走过去分开老头的手,轻轻一提,就把骨瘦
如柴的老头给提下了床。不管老头如何大喊大叫,文忠抱着他,文义不由分说地扒
了他发臭的衣服。然后,两弟兄把他提进了热水里。
    老头在水里仍然叫着、跳着,弄得水花四溅。可渐渐地,像是耗尽了气力一样,
出奇地安静了下来,任凭余家父子几双大手,在只有一张皮的身上揉搓着,两只大
大的、呆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逐渐冒起一层油污的、龌龊的水面。
    洗完过后,余忠老汉迅速给他擦干身上的水珠,拿过早已准备好的自己的干净
衣服,给老头换上。余天志老头却又固执起来,他左右躲闪着不肯穿,嘴里叫道:
“我就穿我的!穿我的!”
    文义生气地走过去,拾起地上他那堆破烂、肮脏的衣服,提到他面前说:“你
看看,你这衣服还能穿吗?”说着,用力地扔到墙角去了。
    天志老头还想过去捡,却被文忠紧紧抓住。他们怕时间久了,老头受凉感冒,
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硬把余忠老汉一件旧衬衣和一件新棉袄,给他穿上了。
    穿好衣服后,余忠老汉和文忠一松手,天志老头却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他那件
破袄子,稀奇宝贝一样地抱在怀里,然后走到]床边把它垫在枕头下,一头倒了下
去。
    余忠老汉和文忠、文义见这样,也只好由老头去了。尽管这样,从老头身上再
也闻不见那种如尸奥一样的气味了。
    这农家中午发生的小小一幕,都让客人林平看到眼里了。当他了解到事情的原
委后,有着职业敏感的他,立即感到这是一条好新闻素材。是呀,在走向商品大潮
的时代,在传统道德和好风尚日益沦落的今天,一个靠种田致富的庄稼人,如此悉
心地照顾一个孤寡老头子,这精神是多么值得提倡呀!只是,对余忠老汉说的,这
个余天志老头并不是他心甘情愿领养的,而是支部书记在会上确定的这一点,还心
存疑虑。他希望这是老头的谦虚,“如果不是他们一家心说诚服地领养,会这样细
心地照顾他吗?”林平心里这样想。但不管怎样,他都觉得这是一个好新闻素材。
    林平一沉浸在自己的重大发现中,就暂时忘记了今天来的主要任务。他决定吃
过午饭以后,先去支书毛开国家里问一问。对这样好的题材,自己可不能轻易放过。



  

                                   17

    林平的突然到来,完全出于文英姑娘的预料之外。在最初的一阵慌乱之后,她
注视起自己的服饰来。天啦,今天咋穿了这样一身丑陋的衣裳,这是一件大翻领的
花呢外套,虽然颜色还是新的,可又宽又大,穿着活像一身道袍,把自己衬托得像
一个邋遢女人了。接着,又怀疑自己头发乱了,忙抽空子溜进自己卧室,对着镜子
照了照,果然,刘海上的几根头发掉下来,遮在了眉毛上。她忙用梳子细心地把它
们理开,看看再没有别的地方需要重新打扮了,才走出来。
    文英姑娘心里略略定安一些后,就忽然想到:“我给他的信,他收到了吗?”
想到这里,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心上像爬过一只小虫子似的,有些酥痒起来。
“他一定收到了,也许正为这事来的呢!”文英又在心里判断着。有几次,她悄悄
地去打量林平的神情,看着他长而浓的眉毛,厚厚的眼镜片,密密的胡子茬。看着,
心里掠过一些不甚分明的意念来。可是,文英并没有发现她所期待的情节:林平对
她深情的一笑,或向她打个亲切的问候,或对她投过来一注温柔的目光。林平今天
的神情是异乎寻常的平静。有时候,她虽然看见林平在和父亲、哥哥们说话时,脸
上也带有微笑,然而这微笑只能是平常的微笑,不能有特殊的解释。着到这里,多
情的文英姑娘心头又掠过一丝痛苦的滋味。“难道,他不愿意?!”她又在心头猎
忖着。
    她不知道,林平此刻的心思,完全集中在了他发现的好新闻题材中。
    吃过午饭,林平去支书毛开国那儿了解情况了,文英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打开
箱子,精心选择起衣服来。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摊在床上,然后一件一件地在身上比
试着,平时自己认为满不错的衣服,都被她淘汰了。最后她选择了那件春、秋季穿
的薄毛线外套。她把身上那件花呢外套和厚毛衣脱下来,穿上这件大红的薄毛线衫。
尽管这时气温很低,但她却非常满意这身装束:毛衣紧紧地束在身上,把她的腰身
束得是那样苗条,把她的胸脯衬托得是那样突出,加上那火样的颜色,使她通身散
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青春的迷人气息。她把剩下的衣服装进箱子以后,又坐在镜子
前面精心地梳了一遍头,用一根花手绢在脑后的辫子上挽了一个蝴蝶结。最后,她
把屋子又仔细打扫了一遍,使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干净、整洁、利索的感觉。
    一切收拾完毕以后,文英就在一种焦急和忐忑不安的情绪中,等候着林平回来。
    这时,她的父亲,哥哥们都出去干活了,母亲也打猪草走了,家里就只她和楼
下屋里的余天志老头。这个老头行动不便,有时起床,最多也只能在床前走走,要
迈过门坎到院坝里走走,没人搀扶也不行。但老人的嘴却闲不住,不时自言自语说
些不知是哪年哪月的老话,让人听着莫名其妙。此时,老人又在床上嘟哝开了,不
知说些什么,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听着那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苍老的声音,让人
有几分恐怖。文英姑娘此刻十分讨厌这种声音,可她又无可奈何。她一趟趟地走到
窗前,看着林平归来的路。
    终于,林平回来了。文英一下子激动起来,急忙跑下楼,在大门口迎住他,并
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卧室中。
    此时的林平,也完全沉浸在一种兴奋的情绪中。他的脸红扑扑的,两眼从镜片
后面透射出愉快的光芒,两边嘴角欢悦地往上翘着,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的感
觉。刚才,他去支书毛开国家里,得到的情况和他需要的完全一样,支书不但说余
忠老汉一家领养五保户是主动要求的,而且还保证要把天志老头一直供养到死,生
病吃药、死后安葬都不要村上负担。林平听后,内心的感动就不用说了。可他哪里
知道,这是支书要的一个花招呢!
    对林平兴奋的原因,文英姑娘当然不明白。她只知道此时的林平,更可亲,可
爱,可接近了!她挨着林平坐下,两眼充满柔情宣意地盯着他。
    林平从兴奋中稍微平静下来后,这才意识到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他猛然醒悟过
来。急忙挪开一点身子,回头去看文英。当他接触到文英的一双眼睛时,林平的身
子触电似的哆嗦了一下。文英的眼睛像钩子一样,几乎把他紧紧地勾住并缠绕上了。
林平只觉得自己的心灵被撞麻木了,面对那张妩媚、艳丽的面孔和那双既脉脉含情、
又勾魂摄魄的目光,他的那颗理智的心忽然慌乱起来。他想说的话,一时没有了勇
气说出来。他觉得,面对这无法抗拒的美和这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目光,以及从里面
流露的期待和愿望,使他感到说出那句拒绝的话,实在是太残酷了!
    两人都默默地对视着,可内心里都涌动着一股感情的激流。一个要努力恢复理
智而不能,一个要以强烈的情爱去勾摄对方的灵魂。
    许久,林平还是鼓起勇气,打破了这静谧的沉默。可是,话却说得很不自然:
“文英,你给我的信,都收到了。可是,我不能……我已经,有……”
    “不要说!我不要你说!”文英忽然激动地叫着,猛地拉住了他的双手,摇晃
着,不许他再说下去。
    林平立即停住不说了,他的眼睛又和文英的眼睛相遇在一起了。文英的目光变
得迷离恍惚起来。这种迷离的柔情,使林平仿佛进入了一个不能自拔的陷阱,他理
智的堤坝,正在一点一点地坍塌。他的双手任文英轻柔的摩挲着。他觉得文英的手
很烫,烫得他的心也像被火烤着了。
    过了一会,林平还是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来,可是文英把他抓得更紧了。
    又过了一会,文英干脆把身子靠在了林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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