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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张汤这种司法官,如果再披上「司法独立」的外衣,中国人的苦难就更难结束。
周霸
纪元前一二六年,西汉王朝大举进攻匈奴汗国,卫青率领六位将军,从定襄郡(内蒙古和林格尔县)出塞,格杀及俘掳一万余人。右将军苏建、前将军赵信,把二人的部队合并,共有骑兵三千余人,在前进途中,突然和匈奴单于(五任)
栾提伊稚斜亲统的匈奴主力兵团相遇。血战一昼夜,三千人伤亡将尽。赵信本来是匈奴的小部落酋长(小王),投降中国,封翕侯。现在兵败,匈奴招唤他重返祖国,赵信遂率领残余的八百人骑兵,回归匈奴汗国。苏建全军覆没,只身逃回,向全国最高统帅卫青报到,请求处罚。参议官(议郎)周霸说:「全国最高统帅(卫青)自从带兵以来,从没有处决过一个将领。而今苏建抛弃他的部队,应该斩首,用以展示统帅的权威。」卫青说:「我幸运的以皇帝的近亲心腹(刘彻是他的姐夫),率领大军,从不担心我没有威权。周霸教我展示威权,使我失望。
不过,虽然我有权力可以处决大将,虽然我有当世的尊贵和皇帝的宠爱,但我却不敢在京师之外,擅自诛杀。把苏建送给天子,由天子决定,也可以做一个人臣不敢专权的榜样,岂不更好。」参谋官员们一致赞成,遂把苏建装上囚车,送往皇帝(七任武帝)刘彻(本年三十四岁)所在的地方(行在)。
周霸主张处决苏建,目的不是执行军法,而是要展示统帅的威权,轻轻道来,不过用别人的生命和鲜血,成就他的马屁奇功,使统帅产生一种「他是为我着想」
印象,就可指日高升。幸亏卫青宽厚,否则,苏建必然丧生。
有时候,这就是命运,遇上周霸?或是遇上卫青?
刘安
淮南王(首府寿春「安徽省寿县」)刘安,跟他的门客左吴,以及其他一些人,日夜拟定谋反计画,察看地图,决定进攻首都长安(陕西省西安市)的路线。
出使中央政府的使节,从长安回来,如果说刘彻还没有儿子,中央政治腐败,刘安就大为欢喜;如果说刘彻已有了儿子,而政治很上轨道,刘安就大发雷霆,认为一派谎言。
上帝真是有太多的幽默感,教嬴胡亥、刘安这类活宝,充斥人间,使人生多彩多姿。可是让他们掌握权柄,却是一种谋杀。他们固然付出代价,千万生灵何辜。
没有能力掌握权柄的人,硬是掌握了权柄,等于不会开车的人忽然握住时速一百公里的方向盘一样,简直是一场大祸。
谋的什么反?
衡山王(首府县「湖北省黄州市」)刘赐上书中央政府,要求罢黜太子刘爽,改封刘爽的弟弟刘孝当太子。刘爽在国内得到消息,立即派他的亲信白嬴,到首都长安(陕西省西安市)上书,揭发说:「刘孝制造战车利器,又跟父亲的姬妾通奸。」目的在破坏刘孝形象,使不能立为太子。正逢主管机关搜捕淮南王(首府寿春)刘安的党羽,在刘孝住宅中逮捕到刘安的使节,遂弹劾刘孝窝藏叛徒。刘孝恐惧慌张,听说法律规定,先行自首的,可以免罪。马上举发同谋的枚赫、陈喜之辈。中央高阶层官员(公卿)会议请求逮捕刘赐,刘赐自刎身死。王后徐来、封国太子刘爽,跟刘孝,都绑到街头斩首,凡参加谋反的人,一律灭族。
淮南(首府寿春)、衡山(首府县)两次大狱,牵连到侯爵、部长级官员(二千石),以及郡县豪杰、士民,共处决数万人。
这不是两场大冤狱,而是无数小冤狱和两场大屠杀。数万人都秘密参与谋反,根本不可能,但却杀了数万人。全族屠灭的惨刑,一再在中国历史上出现。老翁幼儿、年轻妇女,像猪羊一样,在士兵鞭打下,驱向法场,他们谋的是什么反?
汲黯
匈奴汗国浑邪王归附中国时,西汉政府动员民间车辆二万辆,前往迎接。长安县政府没有钱买马,只好向人民租马,人民不信任政府,都把马藏匿起来,马匹遂不够用。刘彻发火,要诛杀长安县长(长安令)。首都长安特别市长(右内史)汲黯说:「长安县长没有罪,只有把我杀掉,人民才肯出马。浑邪王背叛他的主人,投降中国,中国只要吩咐各县用驿马车,一站一站送来,也就是了,何至于搞得天下大乱?使中国穷困,而去奉承蛮族?」刘彻不作回答。
西汉政府法律:中国人不准在边界把武器卖给外国人,或带钱出关;等到浑邪王到长安,商人和小市民跟浑邪王的随从做生意,政府逮捕五百余人,判处死刑。汲黯请求召见,刘彻命汲黯到未央宫高门殿。汲黯说:「匈奴攻击沿边要塞,拒绝跟中国和解。中国兴兵讨伐,死伤累累,不可数计,而费用高达十百千万。
我非常愚蠢,认为陛下得到匈奴人,一定会把他们当作奴婢,发配给阵亡将士的家属。所掳获的辎重,也一并给予,用以安抚天下痛苦,安慰人民破碎心灵。而今,纵然不能这样,浑邪王率数万人来降,却耗空我们的国库赏赐,又征调中国人民伺候,好像供奉天之骄子。无知的商人和小市民,在首都长安做小生意,怎知道官吏会把京师也解释为边界?陛下既不能用匈奴的财产,回报天下,却用法律上一项不重要的条文,杀戮无知小民五百余人,正是庇护枝叶,而伤害根本,我不认为陛下这样做是对的。」刘彻不采纳,只说:「我很久没有听见汲黯的声音了,今天又在这里胡说八道。」
五百人如此的被「法律」制裁,这「法律」使人悲愤。汲黯梗直敢言,两千年后,仍受钦敬。然而抨击西汉政府优厚招待浑邪王一节,说明他只是一个好行政官,而不是一个好政治家。因为只有厚待降人,才可使敌国瓦解。如果汲黯的见解付诸实施,可成了第二个骑劫(参考前二七九年)。刘彻之所以不作回答,沉默不语,大概觉得说给他听,他也听不懂,不愿浪费唇舌。
中匈决定性大战
纪元前一二一年,霍去病被擢升为票骑将军,率骑兵一万人,从陇西郡(甘肃省临洮县)出塞,攻击匈奴汗国(王庭设蒙古共和国哈尔和林市),穿过匈奴臣属的五个小王国,转战六天,越过焉支山(祁连山一峰,在甘肃省山丹县东南)
一千余华里,格杀折兰王、卢侯王(都是匈奴汗国的大酋长),俘掳浑邪王的王子、宰相(相国)、军区司令(都尉),共捕获及格杀八千九百余人,夺取休屠王用来祭祀上天的金人神像。刘彻下诏增加霍去病采邑两千户人家。
夏季,中国对匈奴汗国再发动攻击,票骑将军霍去病,深入匈奴汗国二千余华里,跟公孙敖兵团失去联络,取不到联系,无法会合。霍去病孤军挺进,越过居延海(内蒙古额济纳旗嘎顺诺尔湖),穿过小月氏部落(甘肃省祁连山南麓),抵达祁连山,生擒匈奴的单桓王、酋涂王,跟宰相(相国)、军区司令(都尉)。
当时,一些老前辈将领率领的部队,都不如霍去病。霍去病挑选的都是精锐,但他有胆量深入匈奴腹地,经常率骑士远离大军前进。似乎上天特别恩待他,从没有使他遇到危险。老前辈将领却常常不是延误迷路,就是搜索不到匈奴主力。于是,霍去病越来越被刘彻亲信,地位也越来越尊贵。
霍去病先生在本年(前一二一)的两次出击,是中匈两国间最重要的两场决定性战役。匈奴单于栾提伊稚斜在大怒之余,要向浑邪王追究失败责任,逼使局势急转直下。浑邪王投降中国,对匈奴汗国造成致命打击,他们为之发出哀歌:「亡我祁连山/使我牲畜不繁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焉支山所产的红色染料,是当时匈奴妇女所用的高级化妆品,中文「胭脂」一词,即由此而来。从这首哀歌可看出匈奴的战斗力已受到致命创伤,不能再振。
从此之后,中国西疆向西北推进航空距离九百公里之遥,直抵西域(新疆省及中亚东部)。浑邪王呈献的这块十五万平方公里的巨大狭长地带,后世称河西走廊,永成中国领土,并作为向西域扩张的前进基地。
李广
纪元前一一九年,中国再向匈奴汗国发动攻击,前将军李广率军前进,没有向导,在瀚海沙漠中迷失道路,一直追不上大军统帅卫青,因此也没有赶上与匈奴单于(五任)栾提伊稚斜的大会战。卫青班师途中,到了瀚海沙漠南部,才跟二人取得联络。卫青派秘书长(长史)诘问二人失期的原因,命李广的幕僚马上到统帅部听候审讯。李广说:「我部下指挥官(校尉)没有罪,是我自己迷失道路,我要亲自到统帅部报到。」然后对他的部下说:「我从十六岁开始,跟匈奴大小七十余战,而今,有幸追随最高统帅(大将军卫青)出兵,直挑单于,而最高统帅却把我调到右卫,距离遥远,而又迷失道路,岂不是上天要我如此。我今年已六十有余,不能面对那些舞文弄墨的军法官之类小吏。」说罢,拔刀自刎。
李广是一代英雄,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将领之一。指挥作战,来去如风,匈奴汗国称赞他为「飞将军」,九百年后的唐王朝诗人王昌龄有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充份显出人民对他怀念的深远。
然而,李广却不得其死,使人痛惜,这是一桩千古疑案。李广从军四十年,大小七十余战,即令在本国之内大平原上平时行军,还有向导,此次身负重要任务,不但深入敌国,更深入沙漠,如果没有向导,根本寸步难行,即令是白痴,也知道非有向导不可,何以竟没有向导?向导误导有可能,无向导则绝不可能,其中定有蹊跷。卫青宣称是接受刘彻的秘密指令,才把李广调为右卫。如果刘彻这么肯定自己的判断,他一开始就应该任命李广当右卫,甚至任命李广当后卫,难道李广敢不接受,就在金銮宝殿上顶撞?当时刘彻却是任命李广当先锋的,又何必多一番折腾?
对这些,我们无法解释。一定要解释的话,我们认为,这是一项官场上互斗的阴谋。向导如果不是被杀,便是被仓卒调走,使李广没有时间去寻人接替。司马迁满腔悲愤,迫于政治压力,不敢明言,而只强调「无导」,供后人深思。至于秘书长态度之严峻,不过是周霸之流(参考前一二三年),但也可能就是卫青授意。
史料不多,我们不敢自信这种判断没有错误,但这位名将之死,确实带给我们一片疑云。
王温舒
王温舒当初在广平郡(河北省曲周县东北)当民兵司令(都尉),遴选郡中土豪恶霸十余人,作他的部属。王温舒掌握他们犯法的阴私,用来要挟他们捕捉盗贼。凡听从命令,使王温舒大快心意的,不管他从前犯过什么重罪,完全不问。
如果不尽力捕捉盗贼,王温舒就翻旧案,屠杀他的全族。因此,齐(山东省)、赵(河北省中部南部)一带的盗贼,不敢接近广平郡。当时广平郡治安良好,有「路不拾遗」的美好名誉。后来,王温舒调任河内郡(河南省武陟县)郡长,九月间到差,命郡政府特别供应他五十匹驿马专用,然后搜捕郡中豪杰或恶名昭彰的土豪劣绅,互相牵连一千余家。奏报中央:罪大的诛杀全族,罪小的诛杀一身,家产全部没收,以偿还所收受的赃物。奏章发出不过两三天,就得到中央批准公文,以至血流十余华里,郡中都惊骇中央批示神速。直到十二月过完,郡中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大声说话,也没有人敢夜间出门;虽荒村僻壤,也听不到狗叫。
凡逃亡的罪犯,王温舒都派人到附近郡县追缉。转眼之间,正月来临,王温舒说:「糟透了,冬季如果能延长一个月,就足够我发挥。」(古时传统,冬尽之后,不再刑杀;要到明年立秋才恢复。)
武陟与西安,航空距离四百余公里,中间还隔着一条黄河和万重山。王温舒发出奏章后,两三天便得到中央批准公文,即令驿马如飞,也不可能。何况中央政府收文之后,还要呈阅、拟办、会办,以及批示,熟悉官场作业程序的人都会了解,即令以最速件处理,也要十天半月。我们怀疑王温舒手中握有空白批文,驿马奔驰,不过向外人表演。即令批文是实,那种速度,同样使人憬然发现:任何酷吏,他自己不能单独作恶,中央都有支持他作恶的当权黑手,上下配合,才能行凶,酷吏看起来手握生死,事实上不过该当权黑手的一个可怜工具!
腹诽奇罪
农林部长(大农令)颜异,以廉洁正直,深受上级欣赏,升到部长地位。刘彻跟张汤既商定制造「白鹿皮币」(参考前一一九年),询问颜异意见,颜异说:「亲王、侯爵,朝见祝贺的礼物,都是白色璧玉,价值不过数千钱,而用来作为衬垫的白鹿皮,反而价值四十万,主客本末,全不相称。」刘彻大不高兴。张汤对颜异一向不满,现在正是报复良机。于是,遂有人检举颜异某一件事犯法,案件交张汤审理。原来有一次,颜异跟朋友聚会,一位客人批评某一项法令不很恰当,颜异没有作声,只微微的把下唇往外翻了一下。张汤认为已足以证明罪大恶极,奏称:「颜异身为部长(九卿),见到法令有不恰当之处,不坦诚向皇上陈述,却邪恶的在肚子里诽谤,应处死刑。」自这件事后,西汉王朝政府遂有「腹诽」判例。政府高级官员,人人恐惧,只好谄媚阿谀,以求保身。
秦王朝是一个野蛮部落建立的政权,所创立的屠灭三族酷刑,一直保持到纪元后十九世纪才算结束。这种惨无人道的法律,虽然不断宣布被废除,但帝王一念之间,立刻就又恢复,没有人敢提出异议。以「仁义」自许的高级知识份子,二千年来,噤若寒蝉。使中国的政治斗争比世界任何国家(包括被瞧不起的夷狄之邦)都更残忍,也使中国人缺少培养独立自主人格的土壤。每一个人的行为后果,全族都要分担。明哲不但可以保身,还可以保家保族。明哲的意义,就是畏缩圆滑、权势崇拜、丧尽礼义廉耻。
西汉王朝除了继承秦王朝的诛杀三族酷刑外,更发扬光大。在周亚夫案件中,发明了地下谋反学。在颜异案件中,发明了腹诽学──心理叛变。「诬以谋反」的法宝,遂有七十二种变化,中国人的苦难,不是到了二十世纪才有,古代便已如此,法律尊严被侮辱到如此程度,古圣先贤,从没有人敢兴起改革之念,以致后果由我们这些子孙,全部承当。
张汤案件
总监察官(御史中丞)李文,跟张汤怀有宿怨。张汤最宠信的小职员鲁谒居,为了替主人铲除政敌,暗中派人上书皇帝,检举李文。案件交给张汤审理,张汤引用法律条文,诛杀李文。张汤知道是鲁谒居干的勾当,心存感激。
西汉帝(七任武帝)刘彻(本年四十二岁)偶尔问起案发原因,张汤假装毫不知情,而且还作大吃一惊状:「可能是李文的仇家干的。」后来,鲁谒居卧病,张汤前往探视,亲自给他按摩双。消息传到赵王(首府邯郸「河北省邯郸市」)
刘彭祖(刘彻的老哥)耳朵里,刘彭祖素来怨恨张汤,于是向刘彻告发说:「张汤身为国家重要高官,竟然给一个卑贱的小职员按摩双,必有隐情,可能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刘彻交付司法部(廷尉)调查。
而鲁谒居正好病死,牵连到鲁谒居的弟弟,囚禁在宫廷供应部(少府)的看守所(导官),恰巧张汤到看守所审理其他案件,看见鲁谒居的弟弟。张汤打算暗中营救,所以表面上假装并不相识,大模大样,不打招呼。鲁谒居的弟弟不知道张汤的心意,既害怕又忿怒,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教他的家人上书皇帝,揭发张汤跟他哥哥鲁谒居共同陷害李文经过。
刘彻交付减宣(减,姓)审理,而减宣跟张汤之间,素有宿怨,也到了报复时候。就穷追猛查,决心把张汤置于死地,但还没有结案奏报。
就在这时候,有人盗取刘恒(五任文帝)坟墓陪葬的钱币。宰相(丞相)庄青翟,跟张汤约定晋见刘彻,一同自请处份。想不到见了刘彻之后,庄青翟自请处份,张汤却在旁边一语不发。刘彻下令张汤审理庄青翟在盗取陪葬钱币案件里,应负的责任。在审理过程中,张汤企图把庄青翟罗织到「知情不报」法网,庄青翟惊恐忧虑。
宰相府秘书长(长史)朱买臣、王朝、边通,从前都做过部长级(二千石)
高级官员,他们已是高官的时候,张汤还不过是一位低级职员。张汤当了最高监察长(御史大夫)后,曾经数次代理宰相,知道这三位秘书长一向尊贵,却故意把他们当作小职员看待,三位秘书长深为怨恨,想置张汤于死地。于是,乘机跟宰相庄青翟密商,派人逮捕商人田信等,散布消息说:「张汤向皇帝奏报任何事情,田信都事先知道,所以囤积居奇,成了富豪,然后再把油水分给张汤。」
如所预料的,消息终于传到刘彻耳朵。刘彻问张汤说:「我作什么事,商人们都先知道,事先囤积居奇,好像有人把我的话告诉他。」张汤知道明是指他,但他并不马上认罪,反而假装吓了一跳,回答说:「可能有这回事。」而就在这当口,减宣把鲁谒居弟弟的口供呈报上来。刘彻认为张汤心怀狡诈,当面欺骗。
派总监察官(御史中丞)赵禹向张汤严厉诘责。张汤无法解释,遂写下遗书,向刘彻自请处份,并且说:「陷害我的,是宰相府的三位秘书长(朱买臣、王朝、边通)。」自杀身亡。
张汤死后,家产并不富裕,总共不过价值黄金一万两。家属兄弟子侄们都主张厚葬,张汤的娘亲说:「张汤是天子的大臣,受到恶言伤害,为什么要厚葬?」
遂把尸体放到牛车上,拉到墓地,只有一具棺木,没有外椁(古代埋葬,至为隆重,棺材外还有一个棺材,外棺称「椁」)。刘彻得到报告,把宰相府三位秘书长(朱买臣、王朝、边通),全体处死。再逮捕宰相(丞相)庄青翟,投入监狱,庄青翟自杀。
张汤案件,是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