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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玄薇与薛家一家子打好招呼,然后回徐老爹的院子里去拿准备好的小包袱时,徐老爹还坐在地上,愣愣地抱着小黄,脸上全是泪痕。玄薇觉着奇怪,上前将他扶起:“大爷,坐地上做什么。若是困了,就回去睡一觉。我得去罗城了,过几日再回来看你。”
徐老爹头也不抬,仿佛没听见玄薇的话一样,就这么呆呆地任由玄薇将他扶进了房里。
玄薇见徐老爹这副模样,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可是顾渊的事情紧急,她只好跟韦氏打了声招呼,请她多看着点儿徐老爹,便随着顾渊回了罗城。
一进驿馆,玄薇便让顾渊赶紧去忙,她去看看顾澜。顾渊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攥了一下玄薇的手,然后阔步离开了。玄薇一边往自己的房间里走,一边忍不住四下看了一圈,心里想着——那个叫明月的公主,会不会已经走了?
一直到晚饭过后,玄薇都没见到明月的身影。她将自己的包袱放回房里之后,便先去瞧了顾澜,而后又与小师兄讨论了一下病情……可却始终,没有向他们任何一个人问起明月的事情。
毕竟,上一回她离开时,实在是跟个妒妇一样,因为明月的出现而风度尽失。
青霉素还是有些效果的,见顾澜的精神好了许多,玄薇也放下了心。她检查完剩下的青霉素,便回了房中。虽然天已经黑了,可毕竟她还没有倦意。她想了想,便掏出自己带来的一些布料,开始在油灯下比划着。
她想要再给顾渊做一个荷包。
上一回,她瞧见顾渊一直戴着以前她送给他的那个荷包,而那个荷包……实在是手艺欠佳,现在的她再看那个荷包,简直觉着有些脸红。可是,当她以“荷包旧了”为由,让顾渊将那个荷包丢掉时,顾渊却说什么都不同意。
还是新做一个荷包给他好了。
她刚挑好了绣线,准备将布料往绷子上绷时,房门被人从外头轻轻敲了三下。
“谁呐?”
“我。”
玄薇一听那声音,眉眼间便浮上了一丝笑意。
“大晚上的,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门外,顾渊的声音稍稍顿了顿。
“有什么事明儿再说。”玄薇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散下来的头发,觉着自己这副模样见顾渊,有点儿不好意思。
再说了,这大半夜的,要是让别人看见顾渊进了她的房间,明天还不得传绯闻啊!
顾渊站在门外,没再说话。他面色稍显凝重,抬起手准备再敲一下房门,却又将手悬住了。
玄薇将布料绷好,而后找出绣花针,眯着眼穿针引线。当她将穿好绣线的绣花针往自己头发上摩擦时,却看见门外那一片阴影似乎并没有动过
“你还没走呢?”
“嗯。”
玄薇轻笑一声,将绣花针往布料上一扎,然后走到门边,伸手将门打开了。顾渊走了进来,自顾自坐在了桌边,看着玄薇关上门后,轻轻将自己的头发拢起。
“我不给你倒茶了,免得你晚上睡不着。”玄薇将头发随意一拢,而后坐到了床边,又将自己的布绷子拿了起来:“坐一会儿你就走,知道么?”
顾渊抿了抿唇,定定地看着玄薇。
玄薇也不管顾渊,就那么低垂着头,借着油灯摇曳的灯光,一针一针地开始绣花。
她身材娇小,动作轻柔,在昏黄的灯光下,带着一种安定的力量。油灯光仿佛在她身上勾出了一层温和地光晕,她半个身子藏在黑暗之中,低垂着的面庞却显露在灯光之中,那微颤的长长睫毛,似乎落满了温柔。
绣好了一片轮廓,玄薇抬起头来,却见顾渊居然还维持着刚才一样的坐姿,依旧盯着她看着。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无聊不无聊,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过来就为了盯着我看?”
顾渊将原本打算说出来的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吞回了肚子里。他点了点头:“嗯,你好看。”
“……好啦好啦,我要睡觉了!”玄薇站起身来,将顾渊往外推:“你赶紧睡觉去,要想看我,明天等天亮了慢慢看!”
“玄薇。”顾渊被玄薇推到了门口,他忽然开口,喊了一声玄薇的名字。
“嗯?”
“……没什么。”
玄薇瞪了顾渊一眼:“奇奇怪怪的。晚安!”说罢,她将房门一关,转身回到床边,继续绣她的荷包。
顾渊站在门口顿了顿,而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他本来是想来道别的,因为他今晚就要走了。
徐松风传递给他的信息,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虽然有副将周正护驾,可他们却是毫无防备的。太子有异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皇上自三四年前,便逐渐对太子失望,加之五皇子越来越大,皇上对五皇子的喜爱逐渐超过太子,这让朝中许多人心中开始怀疑,是否皇帝有废储另立的心思。
若徐松风的消息无误,那么定是太子终于按耐不住了。
顾渊想到这里,心里又忍不住微微一疼。
只是……他又要与玄薇分别了。
明明刚刚相聚,明明心里发誓再不让那只兔子离开自己身边半步……可是,他这次却又是不得不将玄薇暂时留在罗城。
一来,他此次率兵连夜去追上皇帝,带上玄薇定是多有不便,二来,若徐松风所言属实,那么将来必有一场恶战,玄薇在他身边会十分危险。
所以思来想去,玄薇还是暂时留在罗城,等到顾澜病好,再与贺白卿一同回京,这样才比较稳妥。
第315章 恰好喜欢()
当初留在罗城的兵不多,且大多得留在罗城驻守,所以顾渊此时能驱使得动的,便更是有限了。除去顾渊自己的侍卫和死士,其余兵士大约还剩三千余人。
顾渊要离开罗城,那么郑泰必定会跟随。当顾渊与郑泰说明之后,郑泰便心里略有担忧。
夜已经极深了,黑压压的暗云遮掩住明月,将这深夜涂抹上一层浓重的秋色。天上没有一颗星子,回廊里每隔十数步,便亮着一盏灯光摇曳,光线朦胧的灯笼,郑泰心事重重地低垂着头,缓缓走到了顾澜的房门外。
顾澜此刻该早就睡了。郑泰悄悄推开门,往黑漆漆没有点灯的屋里看了一眼,心里如是想着。
这几日,顾澜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他本来以为,自己能看着顾澜痊愈,可没想到,竟然要先走。
“想进就进来,别站门口磨磨蹭蹭的。”黑暗的房间里响起了顾澜慵懒的声音,黑暗之中,床上的顾澜似乎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嘴里鼓鼓囊囊地抱怨着。
郑泰挠了挠头,走了进来,却没有点灯。
“你没睡呢?”
“睡了,被你吵醒的。”顾澜毫不客气地说道。
“……对不住哈,吵到你了。”郑泰搓了搓手,坐在了凳子上。
“大半夜的,有什么事?”顾澜皱了皱眉,颇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要是这小子没什么大事就来吵她睡觉,看等她病好之后不找他算账。
“唔……明儿一早我就要随着你哥走了,怕没时间跟你道别,本想着来看看你的。”郑泰说道。
“走?去哪儿?”顾澜一顿,扭过头来问道:“不是不着急的么,怎么这么突然?”
郑泰抿了抿嘴:“顾渊是我上级,他说的话便是军令,我没权利问为什么。”说罢,他抬头看着黑暗中顾澜的方向,轻轻攥了攥拳头:“不过既然你醒着,那我也想问你点儿事。”
“嗯?”
“我是想问……嗯……那个……”
“别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么事。”
郑泰吞咽了一口口水,鼓起勇气问道:“我想娶你,行不行?”
“啥?”顾澜有点迟疑地反问道,她刚才是不是听到了啥奇怪的话?
“你看,咱俩算是门当户对的吧,你干娘和我母亲也觉着咱俩挺合适的。我常年在外随着你哥打仗,若是我娶了旁人,岂不是要让人家姑娘在家守活寡……还有,你脾气这个样子,想必京中别人家的公子也忍不了……”
顾澜眉头越皱越深,她呼啦一下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看向郑泰:“你脑子是怎么长的?你刚才那个是求婚吧?你见过有谁求婚时候,说你这样的话?什么叫我脾气别的公子也忍不了……我脾气好着呢!谁敢说我脾气不好我揍丫的
!还有,你是觉着我好欺负是么?别的姑娘不好意思坑,拉不下脸来让别的姑娘守活寡,就觉着我能行,坑一坑没啥事?”
顾澜越说,心里越是火大。她已经没工夫细想刚才郑泰说的话里哪些是重点了,伸手便将自己的枕头往郑泰身上去砸。
“不是……我这不是说的都是实话么。”郑泰有点狼狈地接住了朝着他脸面丢过来的枕头,连忙解释道:“当然,我又不可能光凭这些就说要娶你!”
“那你说这些混帐话干嘛?为了报复我?”顾澜皱着眉,仰着脑袋睨着郑泰。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郑泰理所当然地说道。
顾澜千算万算,偏偏漏算了这一点。她一怔,黑暗之中,竟觉着郑泰的眸子闪闪发光。
忽然,窗外的明月自暗云中露出了头,月光瞬间洒满大地,原本黑暗无比的房间里,忽然亮堂了起来。霜白色的月光笼罩在郑泰的面庞上,将他端坐着认真说话的模样完完整整映进顾澜的眼睛里。
“你看,我喜欢你。喜欢到了愿意忍受你的坏脾气、乐意被你欺负、乐意受你指使——不仅不烦,还因你愿意差使我而心生欢喜的地步。我如此恰好的喜欢上了你,而你不大不小恰好在这当当好的年纪,你我又不早不晚恰好能在这恰好的时候遇见……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来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
“你如果愿意嫁给我最好,等我这回回了京,便跟我娘说,也让我娘安安心。到时候你我也不用麻烦,总归有她们乐意为咱们忙活。对了,你哥和玄薇的事情不是也还没办么?说不准咱的事儿还能跟他们碰上个将好。若是……你不愿意嫁给我,那……那我再想想办法。”郑泰见顾澜不说话,伸手挠了挠头,低头锁眉,一副苦恼的模样。
“……想想办法?”
“嗯,想想办法,怎么讨你喜欢呗。”郑泰朝顾澜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顾澜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坐在凳子上,略有些局促不安,却一连期待等着她回应的娃娃脸,心里略有些好笑。这个家伙,也不知是心思太过简单,还是把妹手段太过老辣,他明明生的是一副圆脸圆眼看起来好欺负的模样,却能说出一席连她顾澜都哑口无言的话。
房内静谧得只剩喧闹月光,顾澜的心里仿佛平静水面上忽然被滴入了一滴水滴,涟漪片片涌起,荡漾开来。
她忽而微微一笑,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而后点了点头:“成吧,我等你来娶我。”
听了这句话,郑泰顿时咧嘴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灿烂得如同阳光,温暖得略有些傻气,似乎将这房间都映得更亮堂了些。他站起身来,搓了搓手,上前扶顾澜躺下,而后又向往常一般,熟练而又仔细地将她身上的被子给掖掖好。
“那好,咱这就说好了啊,你可不许耍赖!”
“老娘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既然我答应了,就肯定是驷马难追的,你竟敢怀疑我?!”
“哎哎哎别动了,别掀开被子灌进风去,你这病还没好呢!小的不敢了!大王饶命!你赶紧睡吧,我这就回了。明儿一早,大约天还不亮我就得走,那时候我估摸着你还在睡,所以我也不来跟你道别了。咱们京城见吧。”
第316章 锁城围宫()
“嗯,京城见。”
顾澜目送着郑泰离开,瞧着他关上了房门,似乎是蹦蹦跳跳像个孩子一般地离开。她沉默地钻回到被子里,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心里清楚,能让顾渊决定如此仓促地立刻带兵启程,那么他所遇到的事情,便肯定不会是小事。他们究竟要去做什么,会不会遇到危险,顾澜一律不敢想太多。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往年顾渊很少回家,但每次离去时,顾澜都抱着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想法。刀剑无情,更何况那是如此残酷的战场,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郑泰那小子,还曾经唾液横飞地跟她吹过牛,说是曾经有过一根粗壮的竹竿穿过他的小腹直接将他贯穿,若非玄薇及时出手相救,他早就小命不保,说不准投了胎当了别人家的儿子,前尘往事早已忘了个干净。
那么,这一次呢?
他们,真的能像刚才所说的那样,轻轻松松地“京城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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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历隆运九年十月二十七,尚未入冬,大雪已至。
京城里的老人们回忆道,已经有几十年不曾有过这样的寒冬了,今年的冬入得如此之早,怕是天有异数之故。穿着旧棉袄,手里捧着热乎乎饼子的孩童们围在老人身边,眼神懵懂地望过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倒并非老人随口胡诌——这些日子里,只要是京城里有些见识的人,都看得出来,要出大事。
京城被称为天下第一城,自然不会是浪得虚名。城池里外被那城墙为了三层,最外层那城墙上,竟是开了十八个城门,更不要说内城城墙之上,那些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城门了。
这些城门往日里,来往的百姓和达官贵人不计其数,可不知何时起,这些城门边上的守卫,却莫名其妙地比往日足足多了两三倍的守卫。
不仅守卫增加,就连出入各个城门的百姓,也忽然发现,进出城门时所受的盘查,更加严谨了。
京城尚且如此……那么宫中,又会如何?
皇帝离宫已有大半年了,宫内朝中大小事务,大部分由太子处理。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不光是朝中众臣,就连平民百姓,都觉着皇帝不在太子兼政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往常皇帝偶有个头疼脑热,或是心情不佳,也大多都是将事情丢给太子处理来着。
只是这一回皇帝离宫御驾亲征,在分派政务上,却有了一丝微妙的不同。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点微妙的不同,让原本便心里绷着一根不能为外人知的弦的太子,忽然紧张了起来。
他开始越发紧张地将自己的眼线和鹰犬分散下去——他的兄弟,其他皇子们、朝中所有说话有分量的大员们、还有宫中所设转为皇帝撰写文书处理琐碎事务的内阁,以及史官和翰林院的编修们……全部被他明里暗里的监视了起来
一时间,朝中众臣敢怒不敢言者甚多。
其中,怒意最甚者,当属老学究老古板最多的翰林院。
十月二十三日那日,天阴沉得紧,抬头往上去,那黑压压的乌云似乎就压在头顶上不足一尺的地方,让人打心眼里觉着压抑。天气阴寒,白日也短,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郑府里却渐渐慌乱了起来。
郑夫人看着面前自己的大媳妇,微微皱了皱眉:“宏儿还没回来?”
郑泰哥哥郑宏的妻子,郑夫人的大媳妇,此时一脸担忧地点了点头,她手里的帕子,已经快被她攥得破了:“正是。夫君今日上朝时,曾与儿媳说过,若是忽然哪****归家时辰迟了,一定要让儿媳立刻来告知母亲。”
郑夫人的脸微微沉了沉,她侧过头去,向身旁的嬷嬷问了句:“去遣人看看,老爷的马车可曾从宫中出来。”
那嬷嬷略一迟疑,小声回了句:“夫人,老爷曾嘱咐过,这几日京里不太平,咱们府外有不少眼睛,可不能随便差人打探宫里的事情。”
郑夫人一竖眉毛,声音略微高了些:“天冷,我怕我家老爷穿得不够暖,差人去送个披风,又能怎么样!你快些去便是。”
那嬷嬷喏喏应下,匆匆离开了。
过了大约不足半个时辰,郑中堂还是回来了。
“出事了。”郑中堂一回到家,便立刻来寻郑夫人。平日里虽说两口子打打闹闹,可毕竟相互扶持了这么多年,若说这世上还有个能与其掏心掏肺说话的人,那必定是家中老妻了。
郑中堂说出这话,再一抬头时,才发现屋里不仅有他那老妻,还有自己的大儿媳妇。他微微一顿,心里略一思量,开口对自己大儿媳妇说道:“月婉,你先回屋,我与你娘有话要说。”
“自家儿媳妇,有什么话不能当着面说!”郑夫人毫不客气:“宏儿呢?他怎么没与你一同回来?”
郑中堂又一次被自己妻子呛了一句,却并不恼怒。他抿了抿唇,泄了气摆了摆手:“也罢,这事你们早晚会知道。”
说着,他朝身旁随从使了个眼色,那跟了郑中堂几十年的老仆静静退了出去,顺便带走了屋里所有的下人。房门关紧,郑中堂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但凡翰林院中之人,今日没有一个能回得了家。”
“为何?是太子要留他们在宫中?”郑夫人惊疑问道。
郑中堂缓缓摇了摇头:“今日,宏儿一位同僚顶撞了太子,说太子越俎代庖,行为已然僭越于皇上所予之权。太子大怒,当下令人将他处死,连大理寺都没过。后来又有几个站出来说话,统统被太子当即卸了职。”
房间里,另外两人一听这话,忽然脸色大变。
“太子竟然如此?翰林院的编修乃是朝中清流,平日常与皇上谏言,偶尔说话不太客气,就连皇上都不会随意处置……太子怎能……他怎敢!”郑夫人低声惊呼道。
“你小声点!”郑中堂急了,连连提醒自己老妻:“别忘了,现在就连咱们家外头,都暗藏着不少太子的眼线!”
第317章 大雪将至()
郑夫人被这样一提醒,先是一挑眉似是要发怒,而后却又忍了一忍,强压着声音说道:“太子这般行事,不怕皇上回来怪罪?如今已经将近十一月份了,西北那边早已大捷,想必皇上已然在归京路上,年前必定是要回宫的!”
郑中堂微微眯了眯眼,他的心沉了沉,欲言又止。
房间内,气氛着实沉闷。郑宏的妻子嫁与郑宏已近十年,夫妻二人的感情虽说不上是蜜里调油,但也算举案齐眉。她脾气软和,算是高门闺秀中难得的和善女子,而郑宏虽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