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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两人相携着离开。
夏宜萱刚想跟着,两个家丁并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婢女堵在了门口,她哼了一声,回到房内转了转眼珠子,然后人便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书房内,季传胜笑着道:“驸马爷此番前来可是因为公主西海之行之事?”
看他如此开门见山,傅东樱也不再绕圈,他说道:“确实。”
“我……想让季大人传话与陛下,可否下旨命我前往跟随?”
季传胜笑了笑。
“驸马爷何必一定要前去西海?”他指端在桌上敲了敲,道:“公主殿下能力非凡,驸马完全没必要担忧。”
“我并非是担忧……好吧,确实担忧。”
傅东樱勾勾唇角,脸上浮现一丝无奈:“莫城跟随在柴熙身边十几年,其武功虽不说独步天下但却也非一般人可比,能力和忍耐力更不遑多说,这个男人随着柴熙做了许多事,从来未曾一次失手,然而这次他失联了。”
“而且她虽然嘴上没说,但我能看得出她心中的焦灼不安。”
“她这番前去,我总觉……无法安心。”
季传胜听他说完,无奈叹气道:“若陛下开口,那便向公主殿下表示,你曾背叛于她。”
傅东樱沉默了几息,摇头道:“无所谓了。”
她反正也不爱他,变成讨厌也无所谓。
只要能跟随在她的身边。
季传胜想了想,刚要说话,书房门便被人推开,夏宜萱蹦蹦跳跳的跑进来,笑眯眯的说道:“小季季你快答应啊。”
“他都快哭了呢。”
季传胜脸都绿了。
他猛地起身,推着她往外走,然夏宜萱只一个转身,便很轻松的卸了他的力道,继续一蹦一蹦的朝着傅东樱跑过去,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心里想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傅东樱心中涌上一股寒意。
他有一股被人完全看穿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扒了衣服赤果果的丢在人群之中,非常之糟糕。
他不自觉的扭过头,躲过夏宜萱的视线:“没谁。”
夏宜萱还要说话,季传胜却已经捂住她的嘴,生气道:“给我老实待着,否则……不让你见你爹爹娘亲。”
夏宜萱哼唧一声,果真闭上了嘴巴。
但却继续盯着傅东樱看个不停。
没办法,这府里除了傅东樱之外,已经全部被她研究了一遍,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新鲜货物啊。
傅东樱犹疑的问道:“这是……”
季传胜狠狠瞪一眼夏宜萱,解释道:“一个远方侄女,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智力只有五岁。”
嗯,夏宜萱现在的智力确实只有五六岁,对这个世界……不对,仅仅只是对人充满好奇心。
好似多年未曾和人接触互动过一般。
唔,不是好似啊,根本就是啊!
傅东樱惋惜的点点头。
两人再次说回之前的话题,季传胜道:“我今日会把你的要求递给陛下,但最终陛下如何安排,便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
“我知道。”
除了此事,好像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冷场了一会儿之后,傅东樱便起身告辞。
夏宜萱恨不得扑上前,让他不要那么快离开,她都还没有把他研究透彻呢!
季传胜拉住她,说道:“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夏宜萱生气的跺脚:“我就不就不,我要去找我爹爹娘亲,让他们打你。”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一句话成功的让夏宜萱泄气。
她嘟嘟嘴巴,委屈又可怜的说道:“不知道。”
“所以,你乖乖的留在这里,等他们忙完这段时间来接你,好不好?”
季传胜柔声说道。
看着她这副委屈可怜的小模样,他总是忍不住软了一颗冷硬的心。
“可是小季季,我想他们嘛。”夏宜萱哼哼唧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这里不舒服。”
说完她去拉季传胜的手往自己胸前放:“你摸摸,这里都不跳的呢。”
“你们都跳,就我不跳,一定是想爹爹娘亲想的。”
季传胜脸黢黑黢黑的……
他使劲的甩开她的手,额角的青筋不住的跳动:“不准喊我小季季,否则你永远都别想见你爹爹娘亲。”
夏宜萱被他吼得眼底泛起丝丝泪花。
然后季传胜心更软了。
像是一座冰山融化成了海洋。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不准哭。”
“等下陪你玩游戏。”
夏宜萱高兴的蹦起来:“好呀,我最喜欢玩游戏了。”
她跳到季传胜背上,柔软的胸装到他坚硬的背……让季传胜心中一个激灵。
差点没把她丢出去。
比和别人斗智斗勇都累。
晚间,待夏宜萱熟睡之后,季传胜把人喊到跟前问道:“这次还是没有看清她是怎么从你们眼前溜出去的吗?”
四个人挫败的摇了摇头。
窗户全部被盯死,夏宜萱想要从房内离开,只能走门,然而他们四个人却根本没有发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难道她的功夫已经高到如臻化境的地步?
季传胜摆摆手让他们下去。
他知道……
她真的没有心跳。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
(。)
225 叮,智力在攀升()
盛京十里外。
黑色的夜幕下,鸟儿入巢、羊儿入窝,便是连虫子都没有出来浪……
然,须臾之后,由远及近的厮杀声,将这一地的静谧破坏殆尽。
莫离手下第三小队,总共十五人,其队长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叫做杨鸣,他此番出城的身份是走街串巷的贩货郎。
走出盛京没多远,他便停下脚步,等着余下十四人到达集合之后,才加紧脚步赶路,尽快赶到费城,然后拿到马匹,赶在主子到达乐州之前安排好一切。
然而半路便遇到了截杀。
十五人由莫离一手训练,功夫虽不说顶尖,却也并不算弱,可来的杀手比他们更强。
杨鸣带着人边抵抗边撤退,却始终被人追的紧紧的,有时刚把人甩开,尚未来得及喘息,便再次被追上。
短短一个时辰之后,十五个人只剩下了八个。
他们狼狈的闯入树林,艰难的把人甩开。
却不敢掉以轻心。
杨鸣的脸上满是血渍,他狠狠的用袖子擦脸一把,吐了口唾沫,低声道:“我在想……仅仅是我们组遭遇了伏击,还是所有组全都如此?”
“若……那对方实在是太可怕了。”
其中一个手下,咬着牙说道:“不论如何,都说明有人不想让咱们的人去乐州。”
“也就代表了乐州那里一定有事发生,那公主殿下若去的话……”
后面的话不需要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敌暗我明,形势不清,公主殿下的此番乐州之行,恐怕会非常的艰难。
或许不仅仅是艰难,而是危险重重。
杨鸣挥刀砍断前面的荆棘,脚步越发的沉重,待走了几步之后,他忽然顿住,说道:“我们得返回去将此事告知公主殿下。”
“乐州之行,最好就此作罢。”
有人摇摇头,道:“我们确实要通知殿下,然……按照殿下的性子,她定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
杨鸣苦笑。
确实如此。
但有所防备总比被暗算个措手不及要墙上许多。
他说道:“你们继续前往费城和其他小组汇合,并且一定记得从密道将消息传回盛京。”
“而我现在立刻回去。”
“如此才能确保公主殿下一定能收到消息。”杨鸣命令道。
顿了顿,他又吩咐道:“若其他小队也受到伏击……恐怕是因为咱们这些人当中有内奸,你们到了之后寻杨乐,让他想办法将内奸揪出来,告诉他,即便只剩下一人,也必须提前赶到乐州摸清那边的情况。”
“但是他们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截杀我们,必定是不惧我们回去盛京,你……”此番前去吉凶难料,或许连殿下的面都见不到。
杨鸣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所以你们务必要活着赶到费城。”
“一切全靠你们了。”
说完杨鸣扬起刀朝着众人挥了挥,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向来时的路。
而余下七人,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他不见之后,进行了第二次的分工。
三人按照原定前往费城,而余下四人则负责把其他的人引开,以确保最终不要全军覆没。
决定之后,七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同样的扬了扬手中的兵器,沉默的别离。
本该是寂静的夜晚。
然而却处处都不平静。
柴洵淡笑着坐在牢中,怜悯的看着对面气急败坏的赵早早。
赵早早再一次逼问:“说,你把我哥藏到哪里去了?”
柴洵很无奈。
他皱了皱眉心,很是惋惜的说道:“无论你问多少遍,本王还是那句话。”
不可能的。
赵早早使劲的摇头。
赵晚晚这个人别看平时不声不响的,但比谁都奸诈狡猾,这种满肚子坏水的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死了。
他是主子身前第一得力助手,柴洵一定想从赵晚晚口中撬出有用的消息,绝对不会舍得杀了他的。
赵早早莫名的坚信。
他狠狠的瞪着柴洵,冷笑道:“如果我哥死了,我一定会让你下去给他陪葬。”
“你……说什么?”
柴洵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像是夸张的露出一副询问的表情,随后哈哈哈大笑起来。
“陪葬?”
好一会儿,柴洵才止住笑声,他以小指掏了掏耳朵,浅笑着说道:“就凭你,也配。”
“你……”
被如此赤果果的鄙视,赵早早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撸起袖子就要让对方好看,然季传胜却出声制止了他。
季传胜笑眯眯的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王爷说的很对啊。”
“我们确实不配动天生贵胄的性命,这样会遭天谴的哦。”
赵早早黑了脸。
这货,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再是天潢贵胄又怎么样啊?现在还不是他们的阶下之囚。
他抖抖肩膀,把季传胜的手抖开,从鼻端种种的哼了一声表示轻蔑。
季传胜无所谓的笑了笑。
他看着柴洵,道:“王爷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甚好。”柴洵挑挑眉,笑着道。
他此时的念想同当初柴祎是一样一样的,这柴绍到底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有趣的人。
既识时务又懂进退,武功高强又足智多谋,不可多见的人才啊。
哪像另外一个,彻头彻脑的……哦,这个人应该没啥脑子。
赵早早:“……”
哎喂,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看不出你在心里面看不起我。
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啊。
管你是哪根葱!
赵早早第二次撸袖子,然后第二次被季传胜阻止,他伸手挡在赵早早跟前,笑着道:“莫对王爷无礼。”
季传胜暗地里戳了戳赵早早,随后似笑非笑的问柴洵,道:“王爷故意的出现在穆家,难不成仅仅是为了败坏沈娘娘的名声?”
“嗯,现在坊间确实有些不太好的传言,但您要知道……这种事情,只要陛下不在意,谁也没有权力置喙,不是吗?”
“若您是想学前段时间以民意挟朝政……但又说不过去,毕竟说死了,也不过是一个后妃的花边趣闻,无法影响朝堂的布局。”
柴洵翘起唇角,笑着道:“怎么?想套本王的话?”
季传胜摇摇头:“哪能呢?只是下官绞尽脑汁也无法猜透您的意图,此番前来只是为了解惑而已。”
“总不会是您太寂寞了,故意的想到下官这牢房中走一遭吧?”
柴洵嗤嗤的笑了两声。
俊美的脸上带了两份癫狂之色,他点点头,说道:“对啊,本王确实寂寞的很。”
很寂寞啊!
神经病啊你!
赵早早嘴角抽了抽,说道:“有病就要吃药,不要讳疾忌医。”
柴洵点点头:“多谢关心。”
“谁关心你了,死变态。”赵早早狠狠的打了个冷颤,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柴洵闲适的蜷起长腿,慵懒的挑眉道:“多谢赞美。”
赵早早:“……”
谁都别拦着我,让我现在立刻马上打死他。
然后他就被季传胜扔出去了。
他一脸悲催的蹲守在门口。
而同样蹲守在门口的还有夏宜萱。
她嘟着嘴巴蹲在那里,满脸的不情愿,然而面对着季传胜的威胁……很是认真的威胁,她又真的不敢违抗他的意思。
赵早早走出来时,她眼睛都亮了。
夏宜萱使劲的挤了挤赵早早,小声问道:“下面好玩吗?”
“不好玩,臭死了。”赵早早哼哼唧唧的嫌弃道。
对于这个夏宜萱……他算是知道的……好吧,也不比季传胜知道多少,反正只知道这是突然冒出来的小公主。
叫陛下爹爹的应该是小公举吧?
赵早早心中有些不确定。
嗯,有点悲催被嫌弃丢掉的小公举?
夏宜萱猛地贴近他的脸,把赵早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没忍住瞪她一眼,说道:“你干嘛啊?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夏宜萱眨眨眼,问道:“你刚才在想我吗?”
“神经病啊,谁想你。”赵早早尴尬的咳嗽一声。
他才不会想别的女人。
要想也只会想明珠那个平胸妹吧。
不对,他干啥要想她,这么蠢。
“你又想别的女孩子了?你还想摸人家的这里……”夏宜萱一边说,一边使劲挺了挺胸。
坚挺的某处差点没撞到赵早早的脸。
赵早早第二次坐在地上,恼羞成怒的说道:“你再这样,小心你爹爹娘亲真的不要你。”
然后夏宜萱就老实了。
老实而委屈的蹲在那里画圈圈,粉嫩的唇瓣开开合合不断嘟囔:“爹爹娘亲才不舍得不要我呢。”
“我那么可爱那么听话。”
赵早早狠狠翻了个白眼。
哪里可爱哪里听话,磨的人家季大人头发都变白了好伐?
真是夭寿哦。
里面季传胜还在和柴洵家常谈话似得聊天,然而无论他说什么,柴洵都能四两拨千斤的给他堵回来,最终季传胜同样的一无所获。
他笑了笑,道:“夜已经深了,王爷好好歇息吧,咱们明天再见。”
柴洵摆摆手,笑着道:“非常欢迎。”
季传胜点点头,然后慢吞吞的走出牢房,他刚出现在门口,夏宜萱便猛地攒起来扑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脖子说道:“小季季你可出来了,我好无聊啊。”
然后她咦了一声,眨眼睛道:“你想的是谁啊?长得好像爹爹哦。”
季传胜捂住她的嘴巴,说道:“别胡说八道,跟我回去休息吧。”
夏宜萱不想回去。
她想见见季传胜想的那个男人,嗯,应该是在里面吧?
叮,恭喜,八岁智障的夏宜萱已上线。
升华就在一刹那。
然而她最后还是被季传胜给拖了回去。
夏宜萱小嘴巴嘚吧嘚吧一直不停,最后才发现季传胜根本就没听她说话,她很生气的跺跺脚,周遭的花木刹那间变得枯萎起来。
季传胜猛地回过神来,非常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最终他闭了闭眼睛,将所有的花木全部拔除。
夏宜萱以为这是好玩儿的事情,笑呵呵的学着他的动作,却被季传胜拉住了小手。
“这些东西太硬,别磨了你的手。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收拾完就带你去休息。”
夏宜萱开心的点点头。
她最喜欢温柔的小季季了。
没有心跳,能够看到人脑中的景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别人面前经过……以及让花木瞬间枯萎。
她……季传胜没有再想下去,只希望别人不要发现她的异常。
他必须确保她在他手上是安全的。
等他将人交还给陛下,一切都无所谓了。
但……季传胜无奈的勾唇,真的无所谓吗?
柴洵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空无一人。
然而他却明显的感受自己正在被人盯着打量,那种充满了好奇和兴趣的眼光……没有畏惧和害怕,真是让人不开心呢。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柴洵嗤了声,说道。
然后他眼前不到半尺之地,渐渐的出现一个妙龄少女。
她眼含秋水的望着他,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发现我的啊?别人都发现不了呢。”
柴洵轻轻的笑了起来。
“是你啊。”
夏宜萱‘啊’了一声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认识我吗?”
“当然。”
柴洵唇角勾起,轻柔的说道:“你是夏宜萱嘛。”
夏宜萱狠狠点头。
“对啊对啊,我是夏宜萱,你是谁啊?”
柴洵露出一个伤心的模样:“萱萱不记得我了吗?”
夏宜萱歪着头,抿着嘴唇想啊想,可就是想不起这是谁……不过,他和爹爹真的长得好像哦,尤其是眼睛和嘴巴那里,所以……
“你是叔叔吗?”
叮,智商九岁的夏宜萱已上线。
柴洵乐,他笑眯眯的道:“对啊,我是萱萱的二叔叔。”
“萱萱有没有乖乖的听话啊。”
哎。
这种哄骗小女孩的语气,真是禽兽啊。
不过他喜欢。
柴洵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真是有意思啊。
原来那韩式口中的女人竟然是个智障,不过就算是智障也是个极其美丽的有本事的智障。
至少这个隐身功能……就连青城子那个老匹夫都做不到。
所以,他特意跑这一趟,当真是值了。
夏宜萱使劲点头:“萱萱很听话呢。”
“不是不是,是非常非常听话。”
她掰着手指头强调。
(。)
226 他知道他完了()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