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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枝灯-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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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阴美至极的眼眸里滑出的泪水瞬时凝成了圆润光华的珍珠,哗啦啦地掉落在地上。唯有鲛族的王,才会泪落成珠。

    归邪颤着唇亲了亲伏音的额头,渡川上系在亭榭旁的小舟荡漾出*涟漪,有叮咚的水声,听着像是觉岸道长系在房檐上的招魂铃。

    冰凝结的声音咯吱咯吱越来越大,冰霜已经凝到了伏音的腰际,她已经起不来身了,兴许连动一动手指都是难事。可我看见她接住了归邪的泪珠,缓缓地握在了手心当中,清眸迷蒙了雾气。

    她说:“我担忧的不是鲛族的子民,而是王兄。”

    所有凝聚的神识开始从她体内流散,兴许跟我方才的清形一样,想乍然而放的烟花,散入曼珠沙华中,像风定落下的尘埃。

    归邪愣了很久,他看见伏音的身体一点点冻结,开始慌乱无措地喊着伏音的名字。终于,我看着伏音微微含笑的面容被寒冰冻住,然后在归邪的怀里碎成万千光片,如琉璃碎了满空,流溢着七彩的光芒。

    归邪抱着她的手一空,整个人差点扑在地上,仿佛连着他的灵魂都一起抽走了。万千光片又渐渐凝聚,缓缓拢成一个人形,我被那光芒刺得睁不眼,待定睛看过去的时候,伏音已经再是寂魂的模样。

    从伏音寂魂体内窜出来一个蓝幽幽的火团子,绕着我转了又转,我立刻意会到这便是伏音的心火,连忙拿出柳赤银烛,让它稳定了下来。火团子在烛心上有规律地跳动着,烛心中央隐隐约约浮现了一个字,细细看去,竟是一个“喜”字。

    我看已经失去意识成为寂魂的伏音,又看跪倒在地上,泪珠洒了满川的归邪,再想想长音殿内憔悴不堪的赫连成。

    我竟也没有机会再问伏音,她这一生,究竟有什么是可欢喜的呢?

    蒙蒙中,我似乎又记起望月河画舫上吹笛的伏音,那时好像有嗓音婉转如莺的歌女和了一首小曲儿。软侬的小调比不上伏音笛声的圣净,但是词却唱得极好:

    “满堂萧叶秋,三千酒客休更休,一溪云,半生无愁。杜康陈酿旧,川波烟雨楼上楼,一壶酒,半生无忧。”

    无忧无憾,伏音这一生过得真好。

    风轻轻将她的寂魂吹走,归邪伸手想去抓,却没能抓住。可他也没再去追。

    归邪在亭榭中跪了很久很久,半晌起身,膝盖似乎都麻痛了,若不是他及时扶住漆木柱子,恐怕又会跪下去。他不是多言的人,我也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他道了声别,便回妙香海去了。

    了结这桩事之前,我又去了一趟殊月皇宫。我主要是记起他许诺给我的一万两银子我还没有拿到手,故专门去讨债。此事略显小气,我便只身前往,未曾带着舜苍。

    我化成清袍子小道来到殊月皇城。这次进宫简单许多,守宫门的御林军居然认出了我,这记人的功夫真是不赖。

    我由宫人领着,直接入了后宫。赫连成的后宫没有血雨腥风,他有两个孩子,也会只有这两个孩子,绾姬走后,后宫的四位娘娘都相处得极为融洽。

    长音殿外,妃嫔都在宫门外守着,看来赫连成的时日无多。几位娘娘与我多番纠缠,求我施救于赫连成,但我实在没有权力去延长他的寿命。

    进了殿,伺候在床榻边的是淑妃以及与我素未谋面的容容公主。

    见我来,赫连成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挥手让淑妃和容容退下。容容公主临走前好奇地打量着我,娇俏的眼睛十分明亮,长得和淑妃很像,的确是个美人胚子。

    我听见她偷偷给淑妃说:“母妃,民间的道士都长这个样子吗?像个女孩子。”

    我掩了掩面,心觉下次绝不能再败坏道家的名声了,迟早会有报应的。

    赫连成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轻声说:“道长,这世上真的有地府吗?”

    我没想着欺瞒他:“有。你是天定的人君,今世历劫修为,待你死后便会位列仙班,所以你不必害怕。你只需好好安排后事,等到了地府办一些必要的手续,便可到天界接受册封。”

    “阿音也在天上吗?”赫连成说到这里,似乎笑了笑,好像是想到了伏音仙人的模样。

    我迟疑地摇了摇头说:“伏音没有了仙骨,已经不是仙人了。”我不知道这样告诉他好不好,可我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些,就已经将话说了出来。

    赫连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喃喃问道:“二十多年前,她便已经死了,是吗?”

    “是。”我回答得极其利落。

    赫连成缓缓睁开了眼,继续问:“那她去了哪里?”

    “地府。”

    “那朕能在地府看见她吗?”

    “能。”

    赫连成忽然松了一口气,目光散了又凝,半晌,他淡淡叹了一声:“真好。”

    他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我知赫连成已经没有话要说,便动身离开了长音殿。

    圃子里的金花开得繁盛,一盏一盏得像金灿灿的小灯笼。

    容容公主走过来,黑亮的眸子还盯着我,她向来捺不住性子,心中好奇,便上前问我:“您就是父皇口中的上虚道长?您真得会法术吗?您能救父皇吗?”

    我轻轻摇头,道:“贫道救不了他。”

    容容更好奇了,问:“那您来宫中做什么呢?”

    我回身瞧了瞧长音殿的金字牌匾,听见我的声音响在这庄严而肃穆的宫中:“谁知道呢?”

    谁知道我要来做什么,兴许是为了讨债罢。

    毕竟一万两呢。

第27章 (番外)归邪不归邪() 
我叫珠儿,蛟恶海化成的王权海珠。

    我修成意识之后却没能修成人体,一直就安稳地窝在了归邪的怀中,呆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记不清时间。我知道,在他的随侍和大臣眼里,归邪高傲冷漠,不可一世,看着你的眼睛带着轻蔑,却让你只有低头的份儿。

    可没有人知道,他的胸膛是多么的温暖。

    在妙香海,他见了那个喊他“哥哥”的女子,可他们却兵刃相向。回来,他将我在手中把玩了许久,幽蓝色的眼眸里流动着波荡的海水,温柔得不像话。他轻轻喃了一声:“她终于肯回来了。”

    我看见他鲛鳞上还汨汨殷出鲜血来,那个女子也许不知道,他在前几日的平反叛乱的战争中刚刚受了重伤。似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受了伤,除了我。

    好像那个女子无论如何对他,他都不会生气。

    至于那个女子,我记得她叫伏音,鲛族中最尊荣的公主。第一次和她相见是在蛟恶海。那时恰逢她的生辰,归邪承诺给她一份贺礼,可她却想给自己的哥哥送些东西。

    她与归邪的生辰只差一天,可归邪从不庆祝生辰,那是他母亲的忌日。

    伏音瞒着所有的人下了蛟恶海,只为取到王权海珠,也就是我。光润的华泽将她玲珑的面容衬得清丽动人,她将我捧起来的时候又欣喜又谨慎,娇软的手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温柔。

    可是蛟恶海里那些恶蛟怎会轻易放过她?

    她将我护得很好,一边躲过恶蛟的攻击,一边又安慰我说“乖乖的,千万不要有裂痕”。

    那时她修为尚浅,对付一只恶蛟绰绰有余,但对付七只就极为吃力。她躲无可躲,孤身藏在珊瑚丛后面,握着我的手有些颤抖,眼睛睁得很大,我知道她害怕了,可是她又那么倔强。我听见她说:“小珠儿,我要死了,你能不能自己滚到哥哥的手中啊?”

    那时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怕死,还是不怕死?

    她躲了很久,可那些恶蛟也没找到她,已经精疲力竭的她就倚着珊瑚睡着了。直到她觉得自己冰冷的身子似乎触到了一个暖融融的火炉,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那时她已经被归邪背在了身上。

    归邪稍稍侧了头,却没有责怪她的任性妄为,柔声说:“阿音,你该叫我一起来的。万一那些不长眼的东西伤了你,我杀了他们都不觉得解恨。”

    伏音将头埋在他的肩膀处,断断续续地抽泣着,而后失声哭了出来。伏音哭着说:“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再也不要瞒着你了。”

    我看见归邪在笑,或许没有别人能看见他那样笑,连眼睛里都闪动着愉悦。听了这句话,他是真的欢喜。

    伏音的生辰宴,整个鲛族庆贺了七天七夜。伏音因劫后余生而有些贪杯,尽管归邪不许她多喝,可那天界的碧净酒味道极美,我单单闻着香味都要醉了。

    碧净酒烈,容易醉人。她醉得厉害又难受,归邪扶着她,踉踉跄跄地到后海花园里去醒酒。

    流动的海水就像最动人的微风,随处镶落的夜光珠将她妙若莲的面容映出淡淡的粉红色。她将我从明冠上摘下来,然后塞到归邪的手中,眼眸迷离得靠在归邪的身上。她打了一个酒嗝,浑身一颤,头一下撞到归邪的下巴。

    她抬头摸了摸他的下巴,似乎是怕他疼,停了好久才说:“阿音送给你,哥哥会不会开心一点?”

    归邪压低了声音,应声说:“开心。”

    伏音看到的东西永远都比其他人多一些。别人都认为归邪不近人情,唯她能看出归邪的温柔;别人都觉得归邪不喜怒于色,唯她能看出归邪心里是多么愧疚和煎熬。

    归邪一直对自己的母亲感到愧疚。

    伏音醉意朦胧地攥住了归邪的衣袖:“哥哥真的开心吗?”

    “阿音送什么,我都会开心。”归邪很是珍视地将我收在怀中,然后空出手扶着她在花园里踱步,稍稍用法力化解一些酒意,尽量让她不要那么难受。

    花园中的珊瑚树光影叠叠,散在微风中的是碧净酒的醇香。两个人在花园里走了很久,直到生辰宴上的传来了乐声,渐远渐近,唱得是鲛族的姑娘唱给心上人的情曲,不香艳不虚情,字字真情实意,婉转而动人。

    伏音顿住了脚步,夜明珠将她绰约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的语气又缓又沉,好像极其冷静:“归邪,我喜欢你。”

    归邪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我在他怀里听见他狂乱的心跳,可他的脸上又是那么的平静。好像她的话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入了江面,溅起了万千水花后极速沉了下去,江面上依旧那么如镜般平静。

    归邪低沉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说:“阿音,你只是喝醉了。”

    在归邪这里,伏音是哭是笑从不会隐藏。可那时她明明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却缓缓勾起了唇角,然后将归邪推开。她踉跄了几步,归邪想去扶她却始终没有触到她。

    伏音醉得厉害,身姿斜斜晃晃,不愿再和归邪呆在一起,嘴里哼着宴上的小曲儿,越走越远。

    伏音以为那是拒绝,但她不知道归邪只是害怕。归邪怕她真的只是酒醉,他怕伏音会后悔,他怕自己会让伏音痛苦。

    伏音说喜欢他,他比谁都要开心,都要高兴。他看着她极为勉强的笑,心里就像被坚石砸得生疼。他想将她拥在怀里,然后告诉她:“阿音,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曾无数次这样想,他们两人成婚又能如何?他们没有碍着任何人,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本该让他疼惜一辈子的人。

    生辰宴后,伏音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归邪,两个人不似从前那般亲近。伏音一日比一日消沉,无论做什么都不开心。她看见归邪,每次都有泪涌出来,可还是躲得远远的,不肯走近同归邪说一句话。

    伏音不知道,她走到哪里,归邪就会跟在哪里。归邪很担心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

    直到伏音去地府的帝释观拜会妙提尊者。那日翠棠树婆娑了一地的碎影,幽冥地府的空中漂浮着淡淡的叶子芳香。归邪隐了身形,背靠着翠棠树,藏得极好。

    我看见伏音伏身跪在妙提座下,忍着泪,问:“敢问尊者,如何摆脱世俗的痛苦?”

    妙提问:“你有何痛苦?”

    伏音说:“弟子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上的人。”

    妙提轻轻一笑,笑容慈悲得像个佛,说:“没有什么是不应该的,一切皆有因,一切也皆有果。”

    他们佛家讲究众生平等,在他们眼中一切喜欢皆是有理,只是要承担因果罢了,但谁也不知这因果到底是好还是坏。

    “让你痛苦的不是你的喜欢,而是世俗的眼光。”妙提缓声道。这句话却让伏音的身影发狠地一颤,我看见归邪的眼睛渐渐深沉了起来。

    妙提笑说:“我曾想渡化一个女施主,她违背三界法则而执意与她的心上人在一起,我问她‘众亲叛离万人诋毁,你苦吗’,她说‘亲我者永不叛离,诋我者与我无关,九重天外又高又冷,有了他我觉得暖,为何会苦’。”

    伏音眸里全是震惊,颤着唇道:“弟子不如她那般勇敢。”

    妙提笑着摇头:“她勇敢是因为她真得爱一个人。”

    “何为爱?弟子对他的喜欢就不算爱了吗?”

    “这一切都需你自己来悟。”

    翠棠树的树叶被风摇得沙沙作响,粗壮的树干已经被归邪捏出来印记来。伏音在翠棠树下跪了很久,归邪便倚着树陪了她很久。

    那日回到妙香海,伏音深待闺中,归邪却没有敢去看她。

    伏音百思不得解,便想去了解何为真正的爱,她将自己常用的竹笛炼化成法器,执意下地府渡劫。渡人入世,渡人入轮回,解一切可解之孽,渡一切可渡之人。

    老鲛王被她气得不轻,让归邪好好劝她,可归邪只是笑了笑,说:“阿音,早点回家。”他从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她不想留,他也不会阻拦。

    几近千年的时光,伏音都没有回来。归邪曾无数次偷偷去地府,看着伏音从一个青涩的少女渐渐长成一个温婉的女子,她的善与慈悲,归邪都看在眼里,也暗自欣喜。无论在哪里,伏音都不曾让他失望。

    直到有一次,伏音在帝释观里抚着那棵繁茂的翠棠树,轻轻笑着,脸上已经全是释然,悄声问了句:“他在妙香海应该都还好吧?”

    觉岸道长坐在石桌上喝茶,给伏音倒了一杯,引她坐下,问道:“你问一棵树,它也不知道什么,你想回去看看吗?”

    伏音端杯喝了一口,淡然道:“以前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他是因为自己的喜欢,现在没有了那份情意,更加没法面对他了。这里,挺好的。”

    归邪将我把玩在手里,嘴角却是在笑。得知伏音当初说出心意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归邪有些庆幸。

    与其让她在日后地久天长的相处中讨厌自己,当初没有迈出那一步真让他觉得庆幸,至少伏音不会讨厌他。

    自那天之后,归邪便再也没有来过地府,也没有再见过伏音。

    回到妙香海,他嗜上了喝酒,在醉生梦死沉浮萎靡的时刻,老鲛王将王位传给了他,而后他再也不沾酒。他接手鲛王的位置之后,渐渐起了君王的风度,每日朝会后又处理政务,忙得他没有时间休息,好像也将伏音的事抛诸脑后。

    只是在月色回时,他会甩掉侍从只身跑到岸上,倚着海礁吹笛唱歌。鲛族里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的歌声。唱得累了,他便将我从怀中掏出来,然后对着月光细细打量一番,而后低低地问一句:

    “阿音她还好吗?”

    时间久了,他就开始有些后悔。他以为他能将那日日的思念藏得很好,可整个妙香海都和她相关,无论走到哪里,他就觉得伏音会在那些事物中浮现。

    他无法怨恨伏音,就将怨恨转到了天界。他觉得,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世俗纲常,兴许伏音就不会觉得痛苦。

    归邪曾想纠结魔界势力反抗仙族统治,我隐隐有些担忧,迫切地想要告诉他不要这样做。可我的修行太浅了,根本就不能修成人形,也不能开口说话。

    他曾找了魔界的魔尊,现任的魔尊是个女子,听说是个极其貌美的九尾狐,名为千冢。千冢没有见他,只让身边的小妖侍从传了一句话:

    “她会希望你这样做吗?”

    归邪没有再说话,而后就回了妙香海,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后来的后来,归邪就在妙香海上与伏音重逢,尽管两人兵刃相见,尽管伏音怀中抱着一个人类男子,可他要比往常任何一日都要开心,他说:“珠儿,孤今天见到阿音了。”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好像这是一个君王的天性,伏音走后,他好多话都只能对着一个珠子说。他很温柔地说:“她终于肯回来了。”

    在那之后没多久,归邪的手下向他报告说伏音有了身孕,孩子的父亲是那个凡人男子,听闻是天定的人皇赫连成。归邪知道后愣了很久很久,一手握着我,几乎快要把我捏碎了。

    而后他坐到了王位上,原本极为黯然的眸子升起了一点点光彩,然后将我在手中转了转,说了声:“孤要当舅舅了。”

    他低了眸,阴美的眼瞳比我身上的光彩都要柔和,半晌,他说道:“等孩子满月的时候,孤便将你送给他。阿音不大愿见孤,你代孤好好守护那个孩子。”

    后来归邪又有些不放心,又说:“孤想要看看,赫连成配不配成为孩子的父亲。”

    他将我封在匣子里,没有将我带在身上,我只知道他去了殊月国的战场,回来之后比以前更加沉默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归邪这个人并非天生的寡言少语,他只是一直缺少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渐渐地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在伏音那里,他总会做一些愚蠢的事,说一些愚蠢的话。

    他回来后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他一直都没有把我送到伏音的手中。不久后,归邪从*界将伏音救下,带她回了妙香海,两个人不多话却还算融洽。

    当时的伏音已经没有了孩子,也不见她提及任何关于赫连成的事,我便心觉有些不妙,以为是那人界的男子负了她。但我又觉得很好,有伏音陪在身边的归邪,好像才能真正地活着。

    但伏音没有在妙香海呆很久,就自己再次走掉了。她走掉的那日,归邪原本打算将我送给伏音,准备跟她好好说一次话,可当他带着满满的心意来到伏音的寝宫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绀青色的长袍浮出波纹,他握着我的手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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