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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手术刀飞向鬃狗,通体被鲜血染红的它在阳光下呈现出一道绚烂的红光,在炮火硝烟中,呈现出几乎绝对的直线距离。
鬃狗抬头,眼睛瞥到这抹红光。
“噗!”
小巧的手术刀精准的钻进他的咽喉,深入没柄。
鬃狗的身体僵住,眼睛里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紧接着,他的身体疯狂颤抖,喉咙里发出气息断开的声音,瞳孔先是收缩,然后慢慢扩散。
“嗬嗬……嗬嗬……”
但他没倒,依旧单膝跪在那里,以狗头刀拄着地面,还没有完全失去生命光泽的眼睛看着葛震走到他的面前。
“好多人跟我玩,最后都被我玩死了。知道为什么吗?”葛震深吸一口气,一脸傲然道:“因为我下手够黑,下手够狠,你这种货色再来一个加强连也不行,玩去吧!”
葛震提起脚,要把鬃狗踹倒在地。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停下来,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一行泪水从鬃狗的眼眶流淌出来。
泪水很清澈,划过他的脸颊,冲开上面的污血,沿着下巴滴落在土地上。
葛震愣住了,他又看到鬃狗的左手抓起一把泥土,死死的抓着,用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抓着泥土,仿佛这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泪水是为了他的国而流,抓起的泥土是他对自己祖国爱的深沉……
这一刻,葛震的内心前所未有的震撼,他收起脚,在死了还不肯倒地的鬃狗面前站的笔挺,慢慢的抬起右手,冲对方敬礼一个庄严的军礼。
鬃狗,是一名真正的战士!
……
本章完
第12章 因为年轻()
战火硝烟不绝,没有谁对谁错,在这片土地上,更说不清谁对谁错。
可不管谁对谁错,留给葛震的是一种难以言述的震撼与感动,虽然彼此是敌人,可敌人未必不是值得尊重的勇士。
鬃狗死了,炮轰停下,政府军围剿武装分子残余,枪声不绝,胜利的一方稳稳锁定。
“咳咳咳……”
葛震咳嗽,咳出一股股血沫,强撑着向山上爬去,找到胡海浪,重重坐在地上。
胡海浪安静的躺在那里,胸口全都是干涸的鲜血,一张脸呈现出死灰色。
“妈的……一百万没了……没了……一百万事小,你tm的给我活过来呀!”
葛震努力从坐下变成跪下,伸手在胡海浪的胸口按压。
“咔吧!”
骨骼断裂声响起,他按断对方一根胸骨。
事实上人的胸骨很坚硬,按一下根本断不了,可胡海浪的胸部遭到鬃狗反复踹击,早就脆弱不堪。
当葛震尝试按压的时候,就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你不是说你的骨头很硬吗?骨头撑起血肉才是人,中国军人的骨头是最硬的……怎么断了?怎么断了?!”葛震狠狠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冲胡海浪吼道:“给我活过来,给我活过来,活着的你值一百万,死了的不值钱。我玩命的混进来不就是为了这笔钱吗?活过来,给我活过来呀……兄弟!……”
为了钱,他来到这里是为了钱,可钱之外呢?一路逃亡,并肩作战,你救我的命,我救你的命,你能为我玩命,我也能为你拼命。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可的确已经是过命的交情,而最主要的是胡海浪让葛震看到了一个纯粹的中国职业军人,以及作为中国职业军人具备的信仰之力。
“我是右手连的人,从未奢求全尸归国,拿走我的右手送回去,埋在属于我的位置……呵呵呵……”
“我怕是真的回不去了,你带着我也只能被我拖累……精忠报国死而无憾,我可以做到,也将做到!”
“……”
葛震不知道右手连是个怎样的部队,但他知道胡海浪拥有无与伦比的信仰,这份信仰让他觉得自己非常渺小。
精忠报国死而无憾……喊这个口号声的太多了,可胡海浪却是真正在他面前做到的。
“你给我活过来!”葛震带着哭腔的叫声。
他的眼睛红了,湿润了,视线模糊了,他不想胡海浪死,不是因为钱,是因为人。
从前牺牲离他很遥远,现在措手不及的要面对牺牲,压根没有准备好。
“活过来,活过来,给我活过来!!!”
葛震绝望了,跪在地上高高仰起头,死死捏着拳头张嘴。
他想要发出嘶吼,可声音却被死死的堵在嗓子眼,胸腔憋的难受,眼眶更湿了。
“你……弄死我……得了……”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到葛震的耳朵里:“骨……头硬……不代……表……不会断……中国……军人……骨头断了还能战不休!——”
葛震狂喜,他伸手使劲抹了两下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胡海浪睁开了双眼。
他没死,他还活着!
“你还活着?你还活……”
“噗通!”
惊喜的声音刚发出一半,葛震就重重躺倒在地,嘴角不停的朝外流淌鲜血。
他撑不住了,实在撑不住了,内脏受到震荡,浑身是伤,撑到现在已是极限。
“葛震!葛震!”
……
整个世界陷入黑暗,葛震清楚的看到自己在黑暗中行走,急切的寻找出口。
他必须得回家,必须得带着钱回家!
等等,我的钱呢?我的钱呢?!
葛震看到自己压根没有带钱,双手空空,整个人急了。
“我的钱!——”
一声吼,葛震硬挺挺的坐起来,满脸焦灼。
阳光刺眼,耳边还有枪声,他依旧在山上,没死,依旧活着。
“醒了?”胡海浪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下次如果处于爆点附近区域的时候,不要让胸部着地。好在这种榴弹炮不是大口径,否则你早就被直接震死。新兵蛋子,什么都不懂就敢闯进战场,佩服!”
胡海浪的精神好多了,这种人的命很硬,只要能挺过一口气,就能好好的活下来去。
葛震瞅着他眨眨眼,瞬间热泪盈眶:我的钱还在……还在!
“我是许多人嘴里的红三代。”胡海浪瞅了他一眼,自顾的说道:“我可以什么都不用做,而且家里也不需要我做什么。我能做到的,我的长辈都曾经做到过;我做不到的,我的长辈也曾经做到过。”
红三代?!
这让葛震一阵惊奇,瞅着胡海浪看了好一会,似乎有点很难接受。
一个红三代跑来做职业军人?没毛病吧?
“家里所有人都反对我当兵,包括我的父亲在内,因为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呵呵……”
笑声充满自嘲。
“可人总得找个目标,总得实现自我价值,我似乎也只能走这条路,而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把这条路走明白,只是懂了四个字‘无愧于心’。”
这是交心,经历了这么多,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胡海浪更没有遮遮掩掩。
“你呢?为什么那么喜欢钱?”胡海浪问道。
“废话,你不喜欢钱?”葛震一脸不屑。
“我要钱干嘛?”胡海浪皱起眉头。
一句话差点把葛震给噎死,可人家说的也对,需要钱干嘛?只有什么都不缺的人,才有资格做实现自我价值的事。
“我跟你比不了,我需要钱。”葛震苦笑道:“我得搞到一笔钱给我老子治病,他是矿工,尘肺病晚期,咳血,咳的哗啦啦的,还有各种并发症。没钱,就等死;有钱,就续命。”
胡海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葛震那张满是鲜血与硝烟的脸颊。
出身不一样,经历不一样,背负自然也不一样。
葛震不能完全理解胡海浪的精神世界,胡海浪也不能完全理解葛震的所作所为。
但不管怎样,他们都得背负前行,因为……年轻呀!
……
本章完
第13章 我真羡慕你()
将近12小时的惊心动魄对于葛震来说就像一场刺激的梦,这一把他赌赢了,在被送回基地抢救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都处于亢奋之中。
他就瞅着胡海浪,把对方都给瞅毛了,因为这是他的钱!
“不行,我要去拿赏金!”葛震躺不住,拔掉手上的针头就要下床。
“躺着!”临床的胡海浪说道:“我知道谁进行的悬赏,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拿赏金,一个子都少不了。”
“去去去,我急着用……”
“噗通!”
“嗷!——”
葛震摔倒在地,疼的嗷嗷直叫,以他现在的伤势,根本就没法下地行走。
“悬赏是我妈发布的。”胡海浪淡淡的说道。
“你……妈……”葛震瞪着胡海浪:“的!不早说?害我狠狠摔了一下,伤口都崩了!”
“你让我怎么说?”胡海浪苦笑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妈利用关系搞到消息?然后悬赏救他儿子的命?她儿子的命是命,别人儿子的命不是命?躺着吧,今晚会有飞机把我们送回国内,养好伤之后我就带你拿赏金,还有我该给你的二十万。”
“嘿嘿嘿……仗义!”葛震笑的满脸灿烂,毫不吝啬的伸出大拇指。
“不过你回去之后肯定得受处分,据我所知,你来救我完全是私人行动,属于逃离部队,而且还是在国外逃离部队——”胡海浪皱起眉头:“这个问题很严重,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
这是实话,葛震的行为已经属于重大违纪,现在没有人找他,但回国之后一定会接受处理。
这个处理会非常严重,正常来说,在这种环境下逃离部队,应该属于战时逃离,不管他跑去出做什么,哪怕救了胡海浪。
战时逃离意味着什么,恐怕没有当过兵的人都知道,必要的时候可以就地枪决。
“我早就想好了,只要有这笔钱,就算把我扔进军事监狱也认了。”葛震躺在地上笑道:“老胡,你是不知道钱对我这种人的重要性,它是我们最大的病!”
葛震是笑着的,可笑的并不灿烂,他需要钱,需要铤而走险,搞到钱之后,更需要承担自我造成的一系列后果。
“不后悔?”胡海浪问道。
“后悔个毛,我来当兵就是为了钱。”葛震笑道:“我跟你真不一样,虽然我对你的信仰很钦佩,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家里的老子等着我给他续命,续命就得需要……草,其实我挺讨厌钱,呵呵。”
说完这番话,葛震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苦涩与无奈。
胡海浪也叹了一口气,躺在那里瞅着葛震的脸陷入沉默。
他们是不同世界的,追求也不一样,现实的生活可以把他们完全隔绝开。
护士走进来,看到摔在地上的葛震,赶紧把他弄到床上,重新插上吊针。
沉默,还是沉默,但沉默被葛震打破。
“老胡,我真羡慕你。”
葛震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斥着羡慕与渴望。
“羡慕我什么?出身在一个红色家庭?什么都做不了主,出来当兵还被当成巨婴看待?”
胡海浪摇摇头,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被羡慕的,他宁愿不出生在这种家庭。
“不,我不是羡慕你红三代,我是羡慕你有一个这么爱你的妈妈。”葛震舔舔嘴唇,吸吸鼻子说道:“从小我就渴望能看到我妈,可惜……”
“你没有母亲?”胡海浪楞了一下。
“有!”葛震开心的笑道:“没有妈我是从哪出来的?我有我妈的照片,我妈大美人呀,那长得叫俊呀,嘿嘿嘿……”
他的眼睛开始放光,脸上充满享受,似乎正处于母爱的宠溺之中。
“阿姨……死了?”胡海浪小声问道。
“不知道,但我总能找到她。”葛震摇摇头:“我想找到她以后问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问她为什么把我抛弃。我不想恨她,也不想怪她,只想问问……我爸不是渣男,这个可以肯定!”
妈妈,在葛震的印象中就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他对妈妈所有的记忆,也就只有那张照片。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挥霍母爱,但队葛震来说却是奢侈,从小到大,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向照片上的女人叫一声妈妈……
“好了,不说这个了,躺一会吧,晚上回国拿钱去喽,哈哈。”
“……”
晚上九点,一架运输机载着重伤的葛震与胡海浪返回祖国,落地之后,两个人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半个月后,c市某别墅区。
伤势还没有好的胡海浪架不住葛震的催促,带着对方逃出医院回家,帮其拿赏金。
他清楚这笔钱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概念,可对葛震来说就是续命的钱。
“我的天那,六百平独栋别墅……你爸是贪污犯吧?”葛震瞪大眼睛盯着眼前胡海浪的家。
“别胡说!”胡海浪不爽道:“我对钱都没有概念,我爸对钱更是没有概念,这是我妈买的。我外公跟我爷爷是战友,后来转业从商,一点点打拼出来的。”
“啧啧啧……”葛震不停的咂嘴,转脸道:“老胡,你说你多二球吧,当兵干嘛?我要是你的话天天睡嫩模,一晚上睡八个!你真不会享受,脑抽!”
“行了,别贫了。”胡海浪笑道:“如果咱俩换一下,你怕是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空虚,不是嫩模能填补的。走吧,进家。”
“好,拿钱!”
“……”
两个人走进奢华的别墅,保安看到胡海浪回来了,冲他点头示意,眼睛里透出一抹尊敬。
葛震把这些看在眼里,能感觉到这些保安身上的肃杀兵味,毫无疑问,每一名保安都是退伍兵,实力都是足以让他仰望的存在。
“海浪回来了?呵呵……”
爽朗的笑声响起,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出来,满脸笑容,身上穿着一套没有军衔的军装,看起来和蔼可亲。
但眼尖的葛震却瞥到对方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紫红色伤疤,立刻意识到这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董叔。”胡海浪笑着跟对方打招呼:“这是我兄弟葛震,在南苏丹是他救了我的命。”
“呵呵,董叔好。”葛震冲对方笑笑。
忽然,他发现董叔的眼神变了,本来充满笑意的眼神陡然凛冽至极,集中了凶、残、暴、狠,满是血腥的向自己直刺而来。
这目光让葛震难以承受,似乎灵魂都被刺伤,可他却又倔强的跟其对视,毫不退缩。
“小伙子,你就是葛震?感谢你救了海浪,里面请,里面请!呵呵呵……”
董叔又变得和蔼可亲,刚才那让葛震都要颤抖的目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旁边的胡海浪非常诧异,在他的印象里,董叔早就不是代号“战争恶虎”的职业军人了,这眼神也很多年没有流露过。
但是现在出现了,对葛震流露出“战争恶虎”的凝视。
……
第14章 躺在那的女人()
走进房间,葛震压根就没有心思去看里面的环境,他还处于那一个眼神的惊惧中。
经历过战场,他非常清楚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也能读出里面的浓郁血腥味。
“海浪,你妈十分钟后回来。”董叔笑眯眯的对胡海浪说道:“你们都有伤,我让厨房煲点补气养血的汤。”
“好,麻烦董叔了。”胡海浪点点头。
董叔笑笑,转身向厨房走去。
等到他走了,背影也消失了,葛震才从心有余悸中恢复过来,他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个董叔的手上绝对握着很多很多条人命。
“董叔是我爷爷的老部下,转业之后就一直呆在我家,管着一摊子事。”胡海浪坐在沙发上,对葛震说道:“他在部队的时候被称为‘战地恶虎’,刚才那眼神你也看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露出这种眼神。”
胡海浪想不通,他是知道董叔这个眼神代表的含义,可以说是已经出现了攻击性。
“我还想问你为啥呢!”葛震瞪着眼睛道:“啥意思呀?这到底啥意思?不想给钱了?不想给钱就说!”
“你看你……”
“我跟你说,这个钱必须得给,那是哥们拿命拼来的!”
“给,谁说不给了?”
“这还差不多。”
葛震哼了一声,心里还在分析董叔这头战地恶虎看自己眼神的原因,可分析来分析去,都找不到原因。
他以前很胡海浪素不相识,跟胡家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他们不想给钱。
“你自己随便转转,我去找董叔。”胡海浪起身向厨房走去,他要搞明白这是为什么。
一个眼神,让他很敏感,下意识的认定这当中肯定有什么事,否则董叔不会那样。
“行,你去吧,我自己转转。”
葛震应了一声,站起来慢悠悠的在别墅里转悠起来,好好的打量打量这幢看似低调,却充满贵气的房子。
纯中式装修,风格古朴,虽然他葛震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却也知道这里的一个椅子都价值不菲。
“有钱就是好!”葛震感慨着,背着双手悠悠的朝楼上走去。
胡家的佣人也没有阻拦他,并且非常懂事的任由他溜达。
走上楼,葛震又是一阵感慨,站在楼上看跟站在楼下看完全两码事。
“哎呀,投胎是个技术活呀,羡慕不来,羡慕不来。得跟老胡学学技巧,下辈子能用。”
走着走着,葛震的鼻子嗅了嗅,闻到一股草药味,作为一名优秀的卫生员,马上意识到这里有病人。
他循着药水的味道来到一扇门前,想了一下推开门走进去,药味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非常雅致的房间,里面的呈现的是淡粉配上淡绿色的风格,温馨的同时拥有勃勃生气。
“有人吗?”葛震小声问道。
没有人回应,他慢慢的走进去,打量这个跟外面截然不同的房间,却一眼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哎呦,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葛震尴尬极了,这分明就是女孩的闺房,进来之后看到人家在睡觉多不好呀。
但床上的人一动未动,依旧躺在那里。
“抱歉,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