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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驸马冉兴眼圈一红,动情他说道:“剑臣,你言重了!我与令尊司马公原系同时入试。他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功名原该在我之上。不料竟被先皇万历屈为优伶,抱恨终生。而我这个碌碌无奇之人,反而青云直上,攀凤乘龙,贵为驸马。看起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江剑臣是何等精明,早已知老驸马想说什么。听到这里,突然阻住了他的话头说:“驸马千岁如有训示,请快明言。我江剑臣不是糊涂人!”
冉兴看江剑臣单刀直入,问到了问题的核心,不得不干笑了一下说:“圣上特命本宫向江三侠宣谕。”
说到这里,面容一正,取出了一道谕旨。江剑臣愕然一震,早被武凤楼和李鸣一边一个,拉着他跪了下来,口呼万岁。
只听冉兴宣读道:“三边总督杨鹤挟私泄忿,残伤人命,辜负朕意。着革去所有官爵,现已押赴刑部天牢待罪,以此谕知江剑臣等。钦此。”三人谢了圣恩。
冉兴幽然说道:“我知江三侠对杨鹤恨入骨髓,誓欲杀之而后快。但他究竟是你的嫡亲娘舅,令尊已人死不能复生,请上体天意吧。”
江剑臣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武凤楼、李鸣二人暗暗着急,怕激出事来。
正在这时,从房外颤巍巍走出两个互相搀扶着的人来,一齐悲呼:“娇儿!”
武凤楼早已看出是三师叔江剑臣的外祖父老将军杨森,另一个就是三师叔的生身慈母杨碧云。
江剑臣宛若雷击,浑身抖颤不已。他何尝不曾早已看出是外祖父和母亲二人赶来,又何尝不曾见老将军头发更白,皱纹更深,躬腰驼背,衰迈已极。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也更显得面无血色,憔悴瘦损,脱了原形。
他乍见之下,心头剧痛,一抬腿,就想扑跪膝下。但幼遭遗弃,残杀天伦,一股无名孽火直撞天灵,他钢牙一错,手脚冰凉,竟然背过脸去。
武凤楼和李鸣却一声不响地跪下了。
就在这时,猛听杨碧云惨然叫道:“剑儿,我可怜的儿子!你已没有了父亲,难道连外祖父和亲娘都不要了!”说完,几欲昏厥过去。
武凤楼和李鸣同声悲呼,急忙抢步上前搀扶。小神童曹玉竟然独自抽噎噎地啜泣起来。
江剑臣猛然转了身子,本来明朗清澈的大眼中,已暴出根根血丝,脸上更显得铁青了。
他低沉而凄厉地叫道:“我江剑臣根本就是一个人间弃婴!我连父亲都没有了,哪里来的母亲?更不要说什么外祖父了!”
他硬着心肠,说完了这几句充满仇恨和血泪的话之后,昂然挺胸,迈步想走。猛然间,被闻讯赶来的盟兄贾佛西一下抱住了。
老将军杨森语音凄绝地向江剑臣说道:“孩子,我没有脸再叫你一声孙儿!孽子的一切胡作非为,都与老夫的姑息纵容有关。害得你幼遭抛弃,不识父母,害得你父历尽艰辛,浪迹人间,害得你娘每日里以泪洗面,老守佛堂。如今,又杀了你父,使你们一家生离死别,恨绝终天。孽子之罪,堪称弥天。就是老夫也百死莫赎。我已写好一个短本,请你过目,然后,再请你转奏当今。不求你认我这个外祖,只盼你可怜可怜我苦命的女儿!”
老将军杨森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踉跄几步,把一纸短本送给了武凤楼,示意他交给钻天鹞子江剑臣。
江剑臣心中再悲愤,可他终归不能否认老将军杨森是他的外祖父。听老将军边哭边说,情真意切,声声血泪,他那颗铁一般的心已有转意。如今听说杨森写有短本,他实在不能不过目一观。
当武凤楼把短本交给了江剑臣,他打开一看,顿觉一般子热血撞向当顶,一张美如冠玉的面颊涨得紫红。原来那短本上只写了“请诛孽子杨鹤”六个殷红的血字!
江剑臣悲呼一声:“外祖父!”挣脱贾佛西的搀抱,猛然扑向老将军杨森的膝前,屈膝跪倒,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老将军苍白的脸上,浮上了一丝笑意,抖颤着大手抚向江剑臣的头顶,只凄然地说出了八个字:“善奉汝母,好自为之。”说罢,头一歪,已然心力交瘁,溘然而逝。
江剑臣眼前一黑,嗓子眼一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昏了过去。等江剑臣苏醒过来时,已被送回自己的卧房,并且躺卧在慈母杨氏夫人的怀抱里。武凤楼、李鸣、贾佛西三人满面泪痕地陪在一旁。
突然,老驸马冉兴匆匆赶来,神情惶恐地说道:“万岁驾幸此地,现在本宫银安殿内,马上召见你们。望江三侠上体圣意,千万不可有失臣民之道。”
江剑臣忿然不语。果然秉笔太监王承恩亲自捧旨,宣召江剑臣、贾佛西、武凤楼、李鸣等四人晋见万岁。
等四个人一起来到了老驸马府这座经常出进的银安殿前时,一种与往日大不相同的感觉,浮上了四人的脑际。还是那座银安殿,还是那么熟悉的桌几画屏,就连目前高踞银安殿上的崇祯皇帝,不还是往日那么熟悉的五皇子吗?为什么一种令人栗然的感觉,就和往日大不相同了呢?这就是天威难测,诚惶诚恐吧!
众人躬身俯首,跪伏在地。
崇祯命大家平身,然后,紧紧盯住了江剑臣说:“当初魏忠贤、侯国英极力阻挠朕出关会猎多尔衮时,赖卿之力,使孤安全出关。朕登九五,卿功居第一。可魏阉多年在御林军、锦衣卫培植亲信死党,如无杨鹤的勤王之师,千军万马,岂是几个人的力量可敌。”
说到这里,语气陡沉,话头一转说,“杨鹤虽然罪该一死,念其父杨森戎马一生,只此一子,朕意……”
江剑臣一听,崇祯果然有偏袒杨鹤之意,心血一撞,哪里还顾得赫赫天威?扑通跪倒,头顶老将军杨森遗下的血书短本,叩请万岁御览。
短本由秉笔太监王承恩拿起,呈在案上。崇祯只扫了一眼,年轻刚毅的脸上陡然一变,但马上就平复了下来,眼盯着御前侍卫吴孟明道:“传朕口谕,速将罪臣杨鹤转刑部死牢。”
等吴孟明走后,崇祯才向江剑臣说道:“为了卿的冤屈,我把一个堂堂的三边总督从人世间勾销就是了!”
江剑臣真的被感动,他以头触地,谢主隆恩。崇祯又对他安抚几句。便起驾回宫了。
万岁走后,第一个就是老驸马冉兴,兴高采烈地吩咐大摆酒宴,为江剑臣大仇得报而庆贺。却被贾佛西用两句话给阻止了,他说:“骨肉自残,何喜可贺!”
江剑臣一听,宛如利剑穿心般难过。是呀,被杀的固然是自己的生身之父,但杀人者却是自己的嫡亲娘舅。俗话说得好,“娘、舅不分啊”!哪里有喜可贺?
临睡觉以前,江剑臣心疼慈母,伺候杨氏夫人安歇之后,自己就盘坐调息,借以抚慰慈亲,因此,尚未回自己的卧房,缺德十八手李鸣暗暗地把武凤楼叫到老驸马冉兴的花园之中,悄声说道:“大哥,我看皇上对杀杨鹤还是铁不下心来。”
武凤楼瞪了他一眼说:“君无戏言,你切不要多疑!叫三师叔听了去,岂不又是一场是非。”
李鸣正容说道:“大哥,下午传旨时,万岁是怎么说的,大哥还记得吗?”
武凤楼道:“言犹在耳,怎能忘记?圣上不是说为了给三师叔报仇,把杨鹤从人世间勾销吗?你说,这不是要把杨鹤杀掉,还能是什么呢?”
李鸣一皱眉说:“大哥,你也太轻信了!这‘从人世间勾销’一句,可是大有文章呀。大哥你再多想想。”
武凤楼身子一抖,好象悟彻了什么似的,喃喃说道:“万岁不会这么出尔反尔,和臣子玩文字把戏吧?”
李鸣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对此事,总不塌实,真想去刑部一察虚实。”
武凤楼和李鸣正在偷偷窃议,江剑臣已出现在他二人身后。李鸣再想住口,已经晚了。
江剑臣铁青着脸说:“鸣儿不是多虑,我也有此怀疑。果真如此,我江剑臣真要藐视皇权,干犯王法了。”说罢,身形一晃,已斜着飞上了院墙。
武凤楼和李鸣知道江剑臣是往刑部,一对眼神,也随后往刑部追去。论身法,武凤楼还勉强能追随一二,李鸣可就差得远了。等二人贴到刑部天牢的外围时,钻天鹞子江剑臣已怒发冲冠地退了出来。
没等二人动问,江剑臣已匆匆说道:“朱由检果然给我们动上了心眼!刑部天牢根本没有杨鹤在押。我不光逼问了典狱史,还严逼了牢头,证实杨鹤从来没有在刑部天牢出现过。看起来,可能另外安排在秘密的地方。走,再去皇宫,一察究竟。”
缺德十八手李鸣苦口劝道:“有道是天无二日,又道是普天之下皆是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况当今万岁新登大宝,喜怒莫测。轻逆龙鳞,必遭横祸。他既是有意偏袒杨鹤,必然隐之甚秘,戒备特严,岂能轻易探知?师父万不可再冒险进宫。反正事已至此,听听消息再说吧。”武凤楼也恳切陈词,一再劝阻,江剑臣只好点头答应。
次日,老驸马冉兴早朝归来,把江剑臣、武凤楼、李鸣请到自己的内书房,说道:“惭愧!本宫实在对江三侠不起!需知圣命如天,谁人能抗?杨鹤被处以廷杖八十,押赴永安寺带发为僧,罚作头陀,面壁苦修。万岁传旨,派礼部尚书亲自前往边陲,起回司马文龙的灵柩,回乡安葬。”
乍闻此言,江剑臣两脚所站之处,竟被他踩碎了两块方砖。他彻底觉悟了!别看自己和武凤楼、李鸣等人也为了保五皇子登极出了大力,但在当今万岁看来,比那些统兵将帅,分量可就轻多了。想仰仗崇祯为自己报杀父之仇,那是痴心妄想。必须另拿主意……
冉兴再自己按皇上的旨意,向江剑臣说明了实情。并不象想象的那么可怕,江剑臣好象平静得很,只苦笑了一下,就向老驸马告辞,和武凤楼、李鸣、凌云、曹玉等人陪同母亲杨碧云奉外祖父之灵回转承德去了。
此后,一连三天,江剑臣都是默默地和众人一起操办丧事。不几日,司马文龙的灵柩运回承德,杨碧云和邬念慈哭得死去活来。江剑臣却冷静深沉,毫无泪痕,好象泪已流干了一样。不过,他力主丧事从简。
杨氏夫人爱子情深,除去伤心哭泣,一切都按儿子的意思去办。
江剑臣确实做到了“与其奢毋宁检”的古训,妥善安葬了父亲司马文龙,也埋葬了外公老将军杨森。烧头期纸时,江剑臣和邬念慈搀扶着奄奄一息、悲凄欲绝的母亲,由武凤楼、李鸣、凌云、曹玉四人陪同,来到了墓地。
直到这时,江剑臣再也忍耐不住了!好象江河决堤一样,满腔悲愤,突然爆发。想起父亲一生坎坷多难,历尽艰辛,最终还是惨死人手。而自己空负江湖奇男,对生身慈父生既不能赡养,死亦未曾尽哀,甚至连尸体也不是亲手收殓。以江剑臣的秉性,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他哭了,哭得宛如猿蹄虎啸,惊天地而泣鬼神!
他哭了一阵,毅然收泪,借劝慰母亲之机,轻轻地点了杨氏夫人的昏睡穴。然后,对着邬念慈双膝跪地。
邬念慈一见大惊,但双手又紧拥着杨氏夫人,别说还礼,连躲闪都躲闪不得。
只听江剑臣凄然说道:“邬妹,二十年来,多亏你伺候爹爹的晨昏,也温暖了老父的凄凉晚景。愚兄愧无以报。如今,连侍奉母亲之责,也不得不推卸给你了。杀父之仇,耿耿于怀,所以隐忍至今者,皆为父未安葬,亦未安排好慈母之故耳。而今,两事皆妥,愚兄去矣!”
说完,朝武凤楼、李鸣、凌云、曹玉等四人扫了一眼,一字一顿地说:“尔等四人暂住承德,做好善后事宜,三日后方准回京。谁敢擅自早回,我一定先残后逐。”说罢,一飘身形,已远出数丈之外。
武凤楼知道三师叔是想孤身犯险,刚想呼叫,已被李鸣含泪止住,悄声说道:“师父是怕我们也陷进去,所以才狠着心肠下此绝令。不要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我们另想办法好了。”
事情真叫李鸣看透了!江剑臣是本血性中人,对武凤楼等人亲如子侄。他明白自己的处境,杀父之仇,非报不可,凭他的功力,报也不难。难就难在皇上有偏袒之意,圣命如山,岂容违抗?然而,舅父杨鹤太无人性,不杀他父仇难报,积恨难消。只要杀了杨鹤,就是违抗圣命,干犯天威。武凤楼等人年纪轻轻,宛如东升之旭日,他哪里肯让他们也赔了进去!所以才铁了心肠,发下这样的绝令,甘愿孤身犯险,重罪独担。
承德离京郊香山不过百里之遥,以江剑臣的轻功绝技,只消一个时辰即可赶到。但他并不急于赶路,还是等到京城中已是万家灯火,才来到香山脚下。
蓦然之间,两条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江剑臣一眼就认出了面前两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少林醉圣,另一个便是六阳毒煞战天雷了。
江剑臣的心激动了!所谓“交友遍天下,知心有几人”,这两个忘年之交的好友,恰在这个时候突然赶到,证明他们二人两双友好的眼睛一直在关注着自己,怎能不叫他那颗孤寂冷激的心怦然跳动!直觉得心里一热,泪噎咽喉,一腔忧愤,满腹委屈,全都熔化了在默默无言之中。
醉和尚呆呆地凝望着江剑臣显见清瘦的英俊面庞。战天雷已把蒲扇似的大手搭上了江剑臣的肩头,并且连连拍了几下。
醉和尚干咽了一口唾沫,哑声说道:“三弟,求求你,暂时别上香山,坐下来,从长计议如何?”
江剑臣眉头一皱,有心顶撞醉和尚几句,但因他一片至诚,血心为己,终于忍了下来,向战天雷问道:“老哥哥,你的意思也和醉叔一样吗?”
六阳毒煞战天雷的手仍然未离江剑臣的肩上,猛地哈哈大笑说:“三弟,老哥哥可不象醉秃那么软蛋。我什么时候怕过王法?”
江剑臣一听,大喜过望,接着问道:“这么说,老哥哥是同意我杀杨鹤了!还是老哥哥够朋友。”
六阳毒煞战天雷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肃容说道:“杀是同意杀,但绝不是同意由你去杀。”
江剑臣的脸铁青了,追问道:“由谁去杀?”
六阳毒煞战天雷豪气万丈地:“由我代劳。”
江剑臣脸色陡变,冷哼一声说:“老哥哥,你不怕我江剑臣和你断往绝交?”
六阳毒煞战天雷嘻嘻一笑说:“我的江三弟不是反复无常之辈,这我倒不用担心。”
江剑臣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哥哥不要强人所难。我的血海深仇,必须我亲自手刃,岂肯假手他人!老哥哥是怕我年轻轻轻,赔上一条性命有些可惜,是吗?”
六阳毒煞战天雷默然了!因为被江剑臣一言道破了他的心事。
江剑臣趁六阳毒煞默默无言之际,蓦然脱出了他的掌握。气得醉和尚顿脚骂道:“无用老废物,商量好了的,一见江三,你先点他的穴道,由我把他送回嵩山黄叶观,你再去杀杨鹤,偏你手软,一见了他,骨头就酥了。亏你还自命是江三的好朋友,屁!”
江剑臣见醉和尚一急,把什么秘密都嚷出来了,不由得对二位老人的血心为友,深受感动。他深深一躬,惨然说道:“二位的深情厚谊,江三心领了!可你们真那样做,使江三抱恨终生,岂不是弄巧成拙?大师兄处,请为代禀。江三告辞。”
江剑臣谢绝了二位老友的盛情,怕迟则生变,飞身便冲香山永安寺走去。
永安寺是宋、金、元时的古寺。位于香山半山亭附近。
就在他刚刚跃登半山亭顶之时,亭子四周突然出现了四条高大的人影。
江剑臣只瞟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女魔王侯国英的心腹死士秦岭四煞兄弟。在女魔王的一干属下之中,秦岭四煞和江剑臣感情极厚。他师兄弟四人感念江剑臣在古彭云龙山上适时出手,解除了他们陷于六指毒煞手下的危险,对江剑臣极为崇敬,始终感恩图报。钻天鹞子江剑臣见他们四人午夜深更出现在荒山野亭,知其必有所为,只得飘落相见。
没等江剑臣开口,大煞左青龙已递上一个密封了的书信。从字迹上看,知是女魔王的亲笔。急忙拆看,一段恳切火烫的肺腑之言涌进眼底:剑臣,记得承德临别时,妾曾说过“杨鹤不可深信。爹去三边,实为失策”,而今果遭毒手,实人生之憾事!知夫莫若妻,知君必冒万死去杀杨鹤。今皇上刚愎自用,岂能容你!特派四煞前往,助君一臂之力。盼君手刃恶贼之后,速来石城岛相聚,以脱牢笼之灾。
下面是女魔王侯国英的署名。
江剑臣是何等的孤傲,焉肯在别人面前示弱。看完字笺。立即毁去。然后,对四煞兄弟说道:“多谢四兄远道前来,江某铭感五内,衷心感谢。但请谅我的为人,别乱插手,以免造成不快。请代剑臣上复国英,恕我不能依她了。”
秦岭四煞好象很理解他,见他如此一说,顿时拱手躬身,长揖而别。
江剑臣目送秦岭四煞渐渐远逝的前影,想起侯国英直到逃亡海上,犹自经常派人关心自己的一切,禁不住心头一颤。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岂能不凄然有感?但他肩负大事,无暇顾念,一长身形,向永安寺扑去。
明月隐去,寺院沉寂。风吹落叶,刺耳惊心!江剑臣一腔热血翻滚,情切父仇,恨不得马上找到仇人杨鹤,立毙掌下。他急急找到大雄宝殿,轻轻推开殿门,只扫了一眼,就知杨鹤不在此内,迅即抽身扑往殿后三间禅房。
没容他欺身到禅房门前,四个黑衣人猛然一围,将江剑臣圈在中间。
江剑臣心中一动,杨鹤既是奉旨带发修行,何来这么多江湖人物相随保护?一照面,就看出这四人只是些二三流角色,对付自己,岂不是白白送死!莫非杨鹤狡猾,仍不在此间?
他心中一闪此念,不愿多杀无辜,暴闪之间,已点倒了四人。
江剑臣左脚踢起,猛然踢开了禅房门,闪身欺进,只见东间云床上,一个披发头陀正盘膝而坐,宛若木雕泥塑一般。虽见江剑臣踹门闯入,却恍若视而不见。
江剑臣突然明白了:这是杨鹤故意设的替身!刚想去验身,解开那人的穴道,突然另一种意念袭上心头。心说:好厉害的毒计!随即退了出来,解开一个黑衣人的穴道,拣起了一口单刀,一讯而知详情。
原来,云床上打坐的头陀是杨鹤精选的和他身材相仿之人,由鬼守尸点了死穴,衣服上洒了剧毒药粉,坐于床上,引江剑臣上钩。
江剑臣还想再问,禅房左侧树帽子一响,七口弯形飞刀,宛如穿花的蝴蝶,纷飞的瑞雪,向江剑臣疾射袭来。这也多亏是钻天鹞子江剑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