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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剥皮:民间奇技淫巧-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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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大风吹了起来,董正高站在屋顶上冷得打了个哆嗦,一声尖利的猫叫吓得他差点从屋顶上滑下去。他重新摆正了身体,这时从屋子内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嘎嘎”声,就像有人半夜磨牙一般。

老头听到这个声响,往外舀水的手垂在半空再也不敢动作。董正看着老头的秃顶,只见他呆呆地站在棺材面前,过了一会儿他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随手拿起身旁的蜡烛往棺材里照。这一照不要紧,可把屋顶上的董正吓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董正双脚一软,猛一抬头脚下的瓦片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嘣咯”一声碎作几半。董正站稳不住,顺着瓦砾跌了下去。

老头看到棺材里的东西早就吓跌在地,董正跌下来正好稳稳地坐在了他的头上。他只感觉屁股下一软,又听到“咯吱”一下,心想这老头想是被自己压断脖颈了。

董正正想往屁股下看一眼,棺材里的“嘎嘎”声更加强烈起来,他想起棺材里的东西几下子挣扎着站起来拉起缩成一团的老头直往门外跑。

老头被董正撞得头昏脑胀,又被他这么一拉彻底清醒过来,忙去摸自己的口袋。董正心里恼火问他找什么东西,才发现院子门紧紧地关了起来,上面扣着一把大锁。

院子的围墙高得出奇,想爬出去是不可能的。董正往周围看了几眼,往回看时一具满是血水的死尸已经扭曲着身体爬出棺材,悄无声响地站在老头身后,老头还在手忙脚乱地摸索自己的口袋,董正没来得及喊上一句,死尸就已拉住了老头的肩膀。

老头直吓得啊一声大叫,脖颈僵硬地转回去,边转边颤声道:“老……老婆子,你可不能这么……这么对我啊,你死了之后我害怕你离我而去,好不容易把你留在身边……你……”话未说话,死尸“嗷”一声怪叫,头往下一低,死死咬住了老头的脖子,他的脖颈上立刻鲜血直流,两眼一瞪,身子不住抽搐。董正看着浑身湿透的死尸一口接一口的将老头脖子上的肉一块块咬下,哪里敢再去拉他一把。

董正打了个激灵,卯足了力气往围墙上蹭。还没蹭几下只感觉腰下一沉,低头一看,死尸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到身旁,紧紧抓牢了他的左腿直往下拉。一股恶臭几乎把他熏晕,他望了几眼死尸空洞洞的眼眶,心里一阵阵发毛,用尽力气狠踢死尸毛发稀疏的头部把它踢了下去,接着又用力一撑终于爬到了墙上。

他不敢再去看被自己踢下去的死尸,跟着跳了下去心有余悸地跑回了家中。

回到家后虽然几天过去了,董正依旧后怕不已。棺材里浓稠的血水里那具扭曲得不成样子的微微颤动的黑色尸体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陆瞎子听到这里大骇道:“民间竟然还残存着这等养尸的奇技淫巧”,说着他让董正把衣服扬起露出胸膛,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随即右脚往后一跺,直起巴掌一下子按到董正邋里邋遢、布满汗垢的胸口上。

董正吓了一跳,喉头泛起一阵恶心,斜咧着嘴做出一副想吐的模样。陆瞎子把手往董正衣服上使劲擦了几下,站稳身体威严地说道:“大功告成。”

董正看了几眼,从后背贯穿到胸口的黑色掌纹已经消退得无影无踪,高兴了一下立马跪下身去求陆瞎子收自己为徒。

这其中的曲折不再多说,总之董正和狼三成了陆瞎子的徒弟,跟从他一块挖坟掘墓。陆瞎子将毕生所学尽数交予他们二人,直到后来徒弟两发现了一座唐朝墓,并在里面找到了一块方形玉佩。陆瞎子则因为疏忽大意死在了墓中。

狼三讲完后叹了口气,好像回忆了一段悲惨的往事。太阳已经高高升了起来,小中山装憋得我汗流一身,我问她陆瞎子种在我爷爷身上的鬼剥皮又是怎么回事?

狼三垂下恐怖的怪脸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懒得问她,开始在脑袋里寻思整件事情的始末。狼三所讲的往事和我所知道的差别太大,到我爷爷这里根本都对不上号。爷爷说陆瞎子是被狼三所害,狼三却说他疏忽大意死在了墓里,我到底该相信谁的话?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狼三为什么给我讲这些?

“小娃,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狼三朝我走过来问道。

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问她告诉我这些事情做什么?

狼三停下脚步,紧紧盯了我好一阵,突然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方形玉佩道:“我的师父陆半仙因玉佩而死,现在我得帮他完成心愿。”她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我得找到其他两枚。”

我有些莫名其妙问她怎么不自己去?

狼三嘿嘿一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7、烽火连城

如果我再问狼三为什么这么说,她肯定得回我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我看着她那张怪异的面孔问她要去哪里找?心里暗暗想着一定要找机会跑路才行,鬼才和她一起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狼三说她也不知道,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先去填饱肚子。

我和她一块儿下了楼,楼下是个布置简单的小饭馆,可能是因为地点偏僻的缘故,饭馆里没什么人,一个貌似饭店老板的人正坐在一旁抽烟,地上扔满了密密麻麻的烟头,浓重的烟雾则把小小的饭馆萦绕得如同西游记里必有妖孽出现的凶地。

老板听到有人下楼,转过头急忙把烟头扔到地上疾走到我们面前道:“三娘,烽火来信,恐怕有急事。”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递给狼三。

狼三捧起羊皮纸细细看了一会儿,眉头越蹙越深。我懒得打听转头稍微看了几眼饭店的布置,小饭店的桌子摆的很奇怪,毫无规矩可言,这就有了个问题,门口附近支张桌子这不是明显挡自己的财路嘛。

我刚要问老板这样摆的意图,却发现他一直在盯着我看,那眼神就像在围观一个外星人似的。老板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左眼眶至下巴有一道凹陷得极深的刀疤,看上去十分骇人。

“你就是金爷的孙子?”他许是害怕我听不懂,接道“金斗老爷子,我认识他老人家。”

我皱了皱眉说:“你是这饭馆的老板?”我准备戏弄他一下,顿了一下很快说:“不好意思啊,我可不认识你爷爷。”

狼三在一旁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这猛男会发作,奇怪的是他并不气恼,微微点了点头道:“小爷还挺幽默不是。”

狼三摆摆手道:“烽火要我带着金斗的孙子去一趟,不知何事。南刀,这封信什么时候送来的?”

被唤作南刀的饭馆老板接道:“就在今早。这烽火消息倒挺灵,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听着纳闷,问烽火是谁?

狼三看了我一眼说:“民间江湖事又岂是你们这些人能知道的,这烽火是个大人物,‘红霞’的头目,我和你爷爷曾经跟随过这个组织一段时间。”

我想了想,问她难道是一起卖古董的小团伙?

南刀突然“哈哈”一笑,“我说小爷真是挺幽默的,‘红霞’是个民间组织,早在清军入山海关,占掉大汉江山那时候便建立了,其目的在于对抗大清朝。如今清朝没有了,这个组织便什么都干。”

我“哦”了一句,心想这可不就是《鹿鼎记》里的“天地会”么。接着问他又是什么人?

南刀似有神情地望了一眼狼三说:“小人姓孟,名南刀,大老粗一个,没什么名气,让小爷见笑了。”

我差点笑出声来,好在憋住了,孟南刀,猛男到,这名字值得玩味啊,不过他说话的语气和这个名字倒真有些格格不入,“猛男兄真是客气,从这块刀疤可以看出来想必你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早年间必定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猛男越听越感动,伸出两只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咧嘴笑道:“岂敢岂敢,我孟南刀这块刀疤其实是当年宰牛的时候不小心刮到的,小爷还真看得起我,失敬失敬。”

我继续打趣道:“古有庖丁解牛,今有猛男宰牛刀刮脸,能把脸切成如此这般,绝非等闲,猛男兄刀功好生了得,佩服佩服。”

想不到他捏住我的手又紧了几分,重重摇了起来,满脸横肉几乎笑得凑作一团,“常言道: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小爷好眼力!想当年我半点儿本事没有,宰牛这门手艺确实一绝,不是我吹牛,庖丁……”

狼三看我们俩扯个没完,怒道:“他娘的还拉上家常了,老娘可听不得你们废话,不然你俩且就摆上一桌,斟些酒畅谈一番可好?”

猛男识相的放开我的手神情略微有些尴尬,随即脸色一变,换脸谱般像模像样的清了清嗓子正言道:“三娘,那我们去是不去?”

我心里暗叹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单纯的人,实属难得。

狼三道:“去,不知她打的什么算盘,我们且去见识见识。”

猛男被安排在饭馆里看着,我这才知道这家饭馆的真正老板才是狼三,不知他们俩之间有什么关系。听说是去应邀,我也非常好奇,心想去见识一下民间神秘组织也没有什么不好,加上身边有一脚就能踢翻大门的狼三在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就随同狼三一同前往了。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去竟让我卷入了一场从我的爷爷辈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大阴谋当中,后来我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竟有些后怕,如果当时我没有同狼三一起去的话,这个阴谋或许将在狼三盲目的摸索中宣告终结。不过仔细一想,古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是祸躲不过”,就算没有这次应邀,我也根本无法躲过这一百年前就设好的局。

狼三和我出了饭馆,我这才发现自己竟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饭馆外是一片远离城市的荒地,类似于城外村,周围稀稀疏疏几间破败的砖瓦房,饭馆的存在好比鹤立鸡群一般,它的外观像极了古装片里的小酒馆。真搞不懂狼三在这里开店做什么,平日里想必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光顾。

我突然想起电影里经常放的血腥片,一间远离尘嚣的饭店,推门进入厨房,上面挂满各类被肢解的人类器官。

我一阵恶心,回头望了一眼饭馆,孟南刀站在门口远远地向我打了个招呼。我的寒意突然越来越浓,狼三自小生长在狼窝,难说会留下吃人的习惯,难道这间饭馆正是她用来……

狼三见我走得很慢,催促赶紧走。我看了一眼她几乎遮住整个头的草帽,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中山装,心里一阵苦笑,急忙赶了上去。

我的古董店在城西,那里属于商业区,商贸往来频繁,狼三却带着我往城东走,我还寻思着去看一眼古董店的生意,伙计的眼水不到火候,难免会错收赝品,这下可好,没辙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要是这样一直下去的话来年我还不得喝西北风去。狼三把我绑来的时候手机也没给我带,我问她可不可以先等我回去交代一下,顺带拿手机。

这厮头也不回说随便我,要是我敢走的话就挖了我的双眼。我无言以对,只能一直跟在她后面头紧紧低着躲避过往行人怪异的眼神。

城东是一座有着千年历史的方形古城,四面各有一个城门,城楼、卫城随处可见,街道、溪流则将整个古镇分割为棋盘形状。

这个地方经商的人也很多,大多都是卖点小饰品什么的给从四面八方来的游客。古城里到处是些属于危房级别的老房子,为了吸引游客没有拆除。

狼三带着我在四方青砖的小路上绕来绕去,直把我都给绕懵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古城的什么位置。

走到尽头,狼三指着门前两座石狮,挺大的红漆木门说:“到了”,接着用命令的口气接道:“进去之后切记不要胡乱说话,否则我可保不了你。”

我心想这里面难道有一群吃人的家伙不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还能干出点什么杀人勾当,王法何在?

狼三见我点头上前轻两下重三下的敲起了大木门,敲了一会儿门内应道:“合外的可是并肩子?”

我一听便知道是民间的黑话,我做古董也略懂上一些,不过都是行内黑话,譬如玉器念作“绿头”、老玉念作“老头”、赝品念作“下蛋”,这里面的门路很多,我也不过是一知半解。

狼三道:“拜见瓢把子,合吾一场,请开了合子。”

门内迟疑了一会儿接道:“挑什么万儿?”

狼三道:“锐头万儿。”说着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个七旬老太,满脸皱纹,一脸的阴黑,看着很是诡异。起初同狼三对话的便是她。见了狼三她微微鞠了个躬,指着我说:“三娘,这小厮便是金斗的孙子?”

狼三点点头示意我跟上,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太,她正莫名其妙地对着我笑。我不禁疑道:爷爷生前除了卖古玩究竟还做些什么,怎么都认识这些个怪人呢?

进门之后是一个挺宽敞大院,大院里摆满了叶条柔美的兰花,一条细长的小道显得格外小气。有些春兰在这时已经开了花,清香缭绕。我突然想起爷爷在世前也十分钟爱兰花,当时家里大院台阶上总有几盆。小时候贪玩经常会去摘下兰花放在手心里嗅,气得爷爷胡子一翘一翘的。爷爷不忍骂我,只说这兰花名贵的很,看看,你又扯下上万支冰棍的钱了。

我心里涌出一股暖意,不觉多看了几眼院子里层层叠叠的兰花。

狼三也站着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小声对我说道:“等会儿总瓢把子问你玉佩的事,你就说并不知晓,记住了!”

总瓢把子是老大的意思,我问她这里谁是总瓢把子?

狼三示意跟着她走,细声道:“烽火连城。”

兰花小道走到尽头之后是一间威严的红漆格子门,门半掩着,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总瓢把子在里面?”我小声问道。

狼三凶狠地瞪了我一眼警告我闭嘴,我心里纳闷那烽火连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大人物,让这个人见人怕的狼三这么多顾虑,难不成她是一磨牙吮血,脾气又暴戾的老怪物?

“记住,不该说的话咽死在肚中。”她小声命令道。我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这时从门里走出一个异常漂亮的素衣女子,见了狼三道:“老太太以候多时。”

狼三点点头走了过去,我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女子几眼看狼三已经走远,急急追了过去。

刚进门一股海南沉极醇的香味不经意的钻到我的鼻孔中,内屋轻幽地传来一首昆曲,我一听竟然是《桃花扇》,正好唱到:“萧然,美人去远,重门锁,云山万千。知情只有闲莺燕,尽着狂,尽着颠,问着他一双双不会传言。熬煎,才待转,嫩花枝靠着疏篱颤……”

我不觉一颤,内心深处最遥远的记忆一下子喷发而出……

小时候父母忙于生意,我曾在爷爷家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正是我童年最难忘的岁月。爷爷是个极其悠闲的人,饮茶、种花、玩弄乐器、雕刻等等几乎可以说无所不会无所不精。爷爷不常出门,他在房间里时常摆放着一个熏香炉,里面传出的中药味很是浓郁,我几次闻得受不了了,问爷爷烧的是什么。

爷爷总是耐心的说那叫海南沉,也叫沉香,并让我静下心来好好感受。那时候的我不过才几岁孩童,哪里静得下心来。我总感叹老爷子真能憋,在一间满是中药味的房间里还能静静地听人唱些莫名其妙的歌。

爷爷慈祥的笑笑,说这可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歌,这叫昆曲,爷爷听的是《桃花扇》。我看着他仰着头坐在躺椅上,手里端一只小紫砂杯,边听边喝。茶喝完了就举着杯子跟着昆曲一同打拍子,好似无比享受。

有一次我问爷爷为什么不换一首,我都快听烦了。爷爷的房间里听来听去总是这出《桃花扇》,好像就没换过。他只说:“爷爷在想一个人。”

我问他是什么人?爷爷翘着小胡子乐呵呵地说小孩子怎么会懂,爷爷在想一个老朋友。我无心再去问他的什么老朋友,就自顾自玩去了。

来到这个房间,我好像回到了童年时期同爷爷在一起的岁月。我细细看了一下房间内的布置,心里接着一惊,太像了,简直太像了,这里的物品,布置的方式简直就是从我爷爷那儿对照着刻出来的。

我不禁考虑到了一个问题,这间房子的主人难道和我爷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8、西南大雨林

格子门“咯吱”一声被轻轻地关上,房间进入沉沉黑暗中。

狼三进门后便一直直挺挺地站着,我刚想问她烽火连城怎么还没有来,只听得从内屋传出一阵缓慢而又沉闷的脚步声,一团黑影朝我们走了过来。脚步声一下下敲击着我的心脏,我静静听了一会儿,好似一股无端的力量在震动我的神经。

脚步声到我们跟前不远处就停了一下来,木椅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接着“嗤”一下,一支火柴被擦然了。

透过柔弱的火光,一张满是皱纹的老太太脸颊出现在我的眼前。老太太身着黑色寿服,胸前绣着一个金黄色的“寿”字。说实话除了这身怪异的穿扮,她的相貌实在说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甚至觉得自己或许曾经在菜市场见过她挎着菜篮子同菜贩子讨价还价,又或许是在广场里领着孙子放风筝。难道这人就是看似连狼三都得忌惮三分的烽火连城?

老太太划燃火柴之后只见她轻轻一挥,许是火柴受到的力度不大,竟然在半空划出一小段依旧带有火光的弧线,火柴不正不歪落到手臂一般粗细的烛头上,房间周围顿时亮起了昏暗的烛光。我看得目瞪口呆,火柴竟在空中没有熄灭,这老太太是怎么做到的?

先前开门的女子从角落里走出来将熏香炉拿了出去,她一直站在我们背后,奇怪的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老太太微弓着身体坐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看,弄得我好不自在。看了一会儿她突然用嘶哑的声音问道:“他就是老金的孙子?”

狼三冷冰冰地“嗯”了一声,以之前的情况看我还以为她会毕恭毕敬上一番,想不到还是这副模样,这个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眼前的老太太应该就是狼三口中的烽火连城,想不到已经这么年老,身手还如此了得,简直和江湖戏耍的手艺人有得一拼。

“三娘,你该知道我找你来做什么罢?”老太太说话的口气很是亲切,就像在同一群友人拉家常,不慌不慢。

狼三抬起头望了一眼接道:“不知道。”她的口气正好相反,就好像面前的老太太欠她钱一般。

老太太听闻像是早已知晓狼三的这股怪脾气,不再理会,转朝我道,“我与你爷爷是多年朋友了,事隔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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