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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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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出几步,竟迎头碰到二十军的两个熟人。怪自己光顾了在肚子里骂那个在河里摸枪的家伙,没顾上打预警,等发现他们时,已经几乎要面碰面了。李涵章左右看看,根本无法躲开,只好迎上去,没等二人开腔,先问道:“你们两个好久来的呢?去军管会登记了没有?放心吧,我已经去登记了,把自己的情况交待清楚,就没事儿了。”

两个人得意洋洋地说:“你还不知道吗?二十军起义了,像我们这样的老骨头,没法子留在解放军的部队里,人家给我们开了起义证明,还给我们发了遣散费,想回家的,还给开返乡证明,安置得巴适哦。我们现在打算拿着这些遣散费去做生意。李主任,你好久来的呢?”

“来了好几天了,也找了个小营生做着。”李涵章和那两名老兵聊了几句,赶紧和他们分手,转进小巷子,东拐西拐,到了一家邮局的墙角处,借故提鞋子,回头打望了一眼,确信他们没有跟来,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有些饿了,便一路走一路留意找饭馆,打算寻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先吃顿饭。

走过几条小巷子,李涵章隔着街道看见对面有家名为“回味香”的小饭馆,里面已经坐了好些人。他心里想,人多的地方不显眼,比较安全。于是便左右看看,过了马路。

进了饭店,一眼看到饭店里面是厨房,外面摆了四张桌子,店面不大,可干净整洁。店里只有一个师傅一个小二,可客人却有七八个。他选了靠墙的位置坐下,心里想着吃什么好。

“海师傅,真没想到啊,这辈子还有福气吃您老人家亲手做的菜。”隔壁桌上的人正跟师傅说话。

既高又瘦的那位姓海的厨师已经做完了客人要的菜,正坐在靠近厨房的一张桌子旁休息,听倒这话,笑着说:“人家起义了,不要那么些厨子佣人了。我后半辈子就指望这家小店养老了,以后啊,你要多来捧场哦。”

店小二是个年轻小伙儿,看见李涵章在四处张望,走过来问:“客官,你想吃点啥?”

李涵章想了想,说,“来碗牛肉面吧。”其实,只要有条件,他是个很讲究饮食的人,只不过现在这样的境遇,他不敢讲究。

“好嘞!”这边小二答应着,那边既高又瘦的海师傅已经起身转到灶台后面去了。

李涵章回想着海师傅刚才的话,心想,他先前应该是某位大人物的“御厨”。现在,那人起义了,他便因此失了业,才出来自己开饭馆儿。

过了没几分钟,小二就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过来了。隔着老远,牛肉的香味儿就扑鼻而来,李涵章忍不住叹道:“哎呀,好香啊!”

邻桌的人听了,转过头来笑他:“第一次来吃吧?海大师傅,回味香,记清楚了,以后常来吃,这可是我们川菜的头一份儿!”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我相信,我相信!”李涵章点着头,取了筷子开始吃面。吃到嘴里,果然面筋汤厚,肉香味儿和面香味儿混在一起,一落进肚子里就浸透了五脏六腑,真是巴适得很。

“海大师傅,听说城防司令盛文和稽查处长周迅予带着一帮人开到西康打游击去了?”有人问。

海师傅笑笑,说:“不太清楚。”

那人不死心,接着又问:“海大师傅,听说警备司令严啸虎被抓了,是不是真的啊?”

海师傅笑笑,回答:“这些事儿,你得看布告去,不该来问我。”

“那,听说潘文华在广元起义是他儿子潘新华策划的,这个您不会说也不知道吧?”还有人接着问,似乎不从师傅嘴里掏出点儿消息来不肯罢休。

“是,这我知道,那件事情还真是他儿子干的。潘新华早就是共产党了,他的这个身份,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海师傅这次没有打马虎眼儿,很肯定地说。

李涵章一听这话,一口牛肉汤差点没呛到气管里,害得他咳嗽了半天才缓过劲儿:他太意外了,干了十多年中统特工,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关于潘新华是共党的消息。

李涵章想到这一点,有些心灰意冷,再吃那牛肉面,就觉得味同嚼蜡,于是,匆匆地扒拉了几口,付了钱,默默地出了饭馆,没精打采地往客栈走。

回到客栈,睁大眼睛躺在床上,李涵章心里只盘旋着一个问题:下一步,我能去哪里安身呢?

从确信无望登上去台湾的飞机那一刻开始,这个问题就像紧箍咒一样折磨着李涵章。躺在客栈里,他微微闭着眼睛,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几天来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场景,像月份牌似的一页一页从他眼前晃过。

李涵章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张大网中,这张网正越收越紧越收越紧,紧得叫他呼吸困难。

能去哪里呢?去西康?

刘文辉起义后,将部队全布置在了川康边境上,把住进康藏的路,要是从那里过,不等于是自投罗网,让刘文辉多了一个向共党邀功的筹码吗?

去海南?

万里迢迢,过江渡海,人生地不熟。

去云南?

卢汉也已经起义,昆明机场绝难再有飞往香港和台北的飞机起航……

不过,躺在客栈的小床上,李涵章认真地梳理了自己钱半生的脚印之后,还是认为自己对中缅边境相对要熟悉一些,毕竟抗战期间,他去印度和缅甸视察远征军军邮时,走过那里;而且,云南的边境线比较长,山高路险,草深林密,从那里找突破口,应该相对容易些;更重要的是,离开重庆时他就知道,海外党部的联络站就在西贡和密支那……

想到这里,他下定决心——想办法混出成都,然后出川去云南,再从云南去缅甸。

4

要走远路,就得准备足够的盘缠。天亮后,李涵章揣了一百块银元,打算去一趟安乐寺。他把两支手枪以及剩余的银元藏在床头篾栅子和草卷之间,胡乱铺上毯子,又躺上去睡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先是把铺盖揉成一团堆在床头,然后把账本和算盘看似随意地扔在铺盖旁边。说是随意,其实账本压在哪里、算盘压在哪里,他心里都有数。临出门,他想了想,把那一百块银元分成两份儿,放了五十块在衣兜里,另外五十块绑在了裤腿上。

他必须找个地方把银元兑换成人民币,才能够在市面上购买东西,才能够在离开成都后,方便买进卖出。而安乐寺历来都是成都最大的银钱业投机市场,黄鱼儿、银元、美元、人民币之间的兑换,在那里全都可以解决。

但到了安乐寺之后,李涵章却发现,这里的混乱程度一点儿都不亚于前段时间的新津机场。安乐寺一带是各色人等混杂的地方,就像北京前门外的天桥,做什么小买卖的都有,不常来的人要是贸然进来了,那喧天的叫喊声、讨价还价声能把人的两只耳朵震得暂时失聪。

好在李涵章经常出入这样的场合,那些大人物开会、演讲的时候,秩序比这好不到哪里去。他揣着那么多银元,不敢往人堆里挤,四下观察了一圈儿后,先在一间不起眼的露天茶铺里叫了一碗茶,边喝边看行情。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穿着穿着半新灰色棉袍的人朝李涵章走了过来。那人脸上有道明显的疤痕,眼珠子像织布的梭子一样,不停地左右抡着。终于挤出人群站在李涵章面前了,他的两个眼珠子定在了李涵章身上,嘴里吹着口哨,手里拿着两块银元。银元轻轻在他手心里碰撞着,发出很清脆的声音。

“兄弟手上是美钞还是银元呀?”盯了一阵,那个刀疤脸终于开口说话了。

李涵章暗自吃了一惊。真是“虾有虾路,蟹有蟹道”,这小子只那么抡了几眼,怎么就知道自己手上有货呢?但李涵章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只是在刀疤脸刚一站在自己面前时,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继续喝茶。听到刀疤脸直接问自己话,又翻翻眼,掠了掠他脸上那道疤,还是继续喝他的茶,没吭声。

“兄弟,要不,你手里是大黄鱼?”刀疤脸嘿嘿笑着,不死心地问。

李涵章仍然什么话都没说,“啪”地放下茶碗,耸了耸肩,准备起身。

“慢!”刀疤脸一把将李涵章的肩膀按住,晃着脑袋说,“这年头能拿得出‘大黄鱼’的,可不是一般人。你这是打算兑了人民币跑路吧?兄弟,大家都在道儿上混,你吃得肉,也得让小弟我喝口汤吧?”说完,很响亮地打了一个口哨。

刀疤脸的口哨音刚落下,李涵章就看到几个大高个儿从人群里走出来,呈半包围状向自己围过来。

这是遇到痞子了。李涵章马上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明知只要说出青帮或是哥老会的切口,就立马能让这帮痞子们手脚规规矩矩,但他却还是忍住了,躬下身来,假装害怕地说:“小弟我没有大黄鱼,身上只带了几块大洋。”

“你想拿现洋来兑换人民币,是不是?”刀疤脸把一条腿蹬在茶桌旁的凳子上,把手里的两块银元玩得滴溜儿转,斜着眼看着李涵章问。

“是。”李涵章声音很小,但认了账。

“既然这样,老子好人做到底,给你人民币,也免得你多跑冤枉路。”人手多了,刀疤脸的胆子也大了,他不再“兄弟兄弟”地跟李涵章客气,左右使个眼色,几个大高个儿围上来,就把李涵章衣兜里的五十块银元给抢了,然后扔下薄薄一摞人民币,准备走人。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但当年在黄埔军校学的功夫还没散,美军教官严格训练出来的那套美式格斗擒拿术,对付这帮地痞子的江湖拳脚足够了。李涵章这样想着,正打算反抗,却猛地收回了手脚:就在准备出手的当口,一件让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那帮痞子打劫了李涵章五十块银元准备跑路的时候,安乐寺大门口忽然一阵喧闹,两队解放军战士端着枪冲了进来,冲在前面的一名又高又黑的战士进门就吼:“站住,不准动!”同时端着冲锋枪对着街道两旁的瓦房顶“哒哒哒”就是一梭子。

刀疤脸叫了一声“风紧!扯呼!”李涵章周围的人一下子像移形换位了一样,兔子般飞跑开来,随后就像一把沙子,分散开来落到了安乐寺的人群中,再也难以分辨。

我的身份暴露了?是来抓我的吗?李涵章心里一阵慌乱,手上抓着人民币在茶桌旁原地坐着,竟愣在了那里。那一刻,几个念头就像是疾风中的落叶,霎那间在他脑子里不停地翻腾:新换发的身份证明在身上、枪不在身上;身上只有银元和人民币……

“坐着的,一律不许动!”那名既高又黑的士兵扫了一梭子,把人镇住后,又喝道。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市场一下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别说坐着的,就连站着的、蹲着的,全都定在了那里,一动不敢动。

那两队解放军士兵很快把安乐寺旁的几个出口给把住了,随后就开始搜查。先搜站着的人,接着搜坐着的人。凡是被围住的人,挨个儿地搜,五名士兵一组,四个人搜身,一个人拎着一个大口袋,搜到银元就大口袋里扔。李涵章看到这情形才回过神儿来,怪不得那帮小子溜得那么快,原来这两队解放军士兵,是来抓银元贩子的。这下子,李涵章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是针对自己来的。想明白这一点儿之后,李涵章坦然多了,安静地坐着,等人来搜查。多年的特工经验,让他在迅速权衡了利弊之后,立即作出了判断:此刻,自己只能安静地待在这儿,不能有任何反抗的举动。不然,情况会被没收银元糟糕百倍。

果然,那些解放军士兵搜查坐着的人时,把李涵章绑在腿上的五十块银元搜了出来。两名解放军士兵很熟练地把李涵章浑身上下一摸,随即对他吼道:“老实点儿,拿出来吧。”李涵章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哆哆嗦嗦卷起肥大的裤腿,把绑在衬裤外边的银元解下来。五十块银元,十块一摞,黄表纸包着。不劳解放军士兵动手,李涵章自己老老实实地把这些银元丢到了后边撑着的大口袋里。

他们仅仅把李涵章身上的银元搜走了,并没有没收他身上的人民币。李涵章主动把那五十块银元交出去之后,搜查他的那五名解放军士兵暂时放过他,去搜查下一个人了。直到这时,李涵章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今天出门没带枪,不然肯定难逃一劫!

第六章 银元

1

安乐寺里,几百个身上携带有银元的人都被集中在一起,押上卡车,被带到城南的衣冠庙。这座庙在成都当地很出名,是专门纪念关羽的。据当地民间传说,关二爷死后,蜀军找不到他的尸首,刘备只好带着他穿过的战袍回到成都,建了这座庙来祭祀他。抗战时,这里曾经是国民政府设立的戒毒所,专门关押那些吸食鸦片的瘾君子,相当于一座现成的监狱。

下车后,银元贩子们排着队,挨个儿登记。李涵章排在那一溜儿蜈蚣一样的长队里,一边随着队列往前挪着,一边留意前面的人被盘问时是怎么回答的。看了几个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渐渐排到前面了,他看见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两个穿军装的解放军,一个负责询问,一个负责记录。负责询问的是一名看不出职务有多大、一脸书生相的解放军军官。在刚才观察其他人被盘问的时候,李涵章不时看到有解放军士兵跑过来,伏在这个人的耳朵上,向他报告什么。尽管那些士兵的声音很小,但李涵章还是断断续续地听出来,那些士兵喊他“张处长”,同时还恍恍惚惚地听到“大鱼落网”、“学习班”、“计划五天”什么的。

李涵章伸着耳朵试图听到更多的信息,以便想办法蒙混过关。可还没有想到怎么脱身,那位张处长已经盯着他,开始问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

“周耀祖。”

“有证件吗?”

“有的。在这里。”李涵章赶紧把证件递上去。

“你是干什么的?”

“做小买卖。”

“做什么小买卖?一下子带了五十块银元。这是小买卖吗?”文质彬彬的张处长说这话时,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忽然射出一道让李涵章如坠冰窖的寒光来。

李涵章几乎一点儿都没迟疑,立即装出一副害怕得要死的样子说:“长官,我把亲戚朋友全借光了,才凑了这些……”

“知道今天为什么抓你吗?”张处长看看李涵章身后一大溜等着登记的人,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晓得,晓得。长官,我贩卖银元,我该死,我有罪。”李涵章做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忙不迭地认罪认错。

“你们这是扰乱金融秩序!按照军管会的规定,携带的银元一律没收,人民币可以留下。从明天开始,每天参加学习!”

“是!是!”李涵章一听“明天开始参加学习”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无可奈何地想: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以后的事情吧。

全部人员登记完之后,所有被搜出银元的人在院子里集合。那名戴着眼镜的张处长随后宣布,他们犯了扰乱金融秩序罪,从明天开始集中学习新政策,学习好了并保证以后不再犯,就可以回去。学习期间每个人每天交五千元的伙食费。然后,这些人便每十人一组,关进了不同的房间。

李涵章他们这一组的组长是个年轻人,一坐到草铺上,就连声叹气,说自己冤枉得很,一下被没收了二十块银元。

李涵章听了,凑过去劝他说:“我才是冤枉哦,我是来换人民币的,头一遭来,就撞到枪口上了,被没收了五十块银元。”

年轻组长一听李涵章这么说,敢情还有比自己更倒霉的,心理就平衡了些,不再叹气了,坐在那里跟李涵章摆了几句龙门阵之后,便站起身来,开始按照刚才张处长宣布的要求,履行他的学习小组组长的职责,开始给这些倒霉蛋子分配铺位。

第二天,银元贩子周耀祖就在衣冠庙里开始了“新生活”。在解放军战士的看管下,他每天上午和其他银元贩子一起扫大街、通水沟、除杂草、刷标语;下午在那个年轻组长的组织下,学习军管会关于取缔金银市场的布告。

对李涵章而言,他要想不动声色地接触一个人,几乎是心想事成。因此,一天不到,他就取得了那个年轻组长的信任,并且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王新发。第二天,王新发便利用组长的权力,把银元贩子周耀祖的铺位,搬到了与自己相邻的、靠东墙的好位置上。

夜里,银元贩子们睡不着,全都悄悄地和旁边的人摆龙门阵。李涵章和王新发闲聊时,知道他竟是成都警察局第二分局供给科管物资的小警员,平时就靠着从仓库里倒腾点儿紧俏东西出来,换点儿小钱花花,所以,安乐寺那个地方,他常来常往,之前从没有失手过,没想到这一次还没出手就“栽”了。

一听说王新发是成都警察局的,李涵章警觉起来。因为他知道,成都警察局下辖的十三个分局当中,安插有不少军统特务。中统和军统,历来矛盾重重。所以,他和王新发说话,也就更加小心。不过,借着摆龙门阵,他还是从王新发口中套出了不少关于成都警察局的情况:从新年开始的第一天,也就是成都军管会成立的当天,那个盘问他们这批银元贩子的张处长,就带着一批解放军代表,来到了华兴街的国民政府成都市警察局,宣布警察局自当天开始,由解放军接管。

王新发还告诉李涵章,他被召去开会学习时,见过那个戴眼镜的“张处长”。那人名叫张振中,是军管会公安处的副处长,专门负责接管警察局的全面工作,同时负责重点清查潜伏下来的军统、中统漏网特务分子。

说到张振中,王金发躺在铺位上兴奋起来,“别看跟个秀才一样,枪法好得很!保警大队的一伙儿人,往崇宁山里倒卖枪支,被军代表查到了,刚一问话就动武。听说还没等那帮不识时务的龟儿子摸到腰里的枪把子,隔着四五丈远,张处长一耍大肚盒子,就把四个人的帽子打飞了。子弹硬是个个擦着头皮钻过去的哦,烧焦了头发。四个人,硬是没有一个伤到皮肉,把那帮龟儿子吓得尿了裤子。”

李涵章听着这些话,想起那个书生模样、面容和善、文质彬彬的张处长盘问自己的过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关于公安处接管警察局的情况,王新发还告诉他,接管工作开始后,只抓了那些平时欺压百姓、背有人命的家伙,和被确证是中统、军统特务的家伙。剩下的一般的警员、职员,愿意继续干的,就留下来各安其事,各司其职;不愿意干的,就发点儿遣散费,放你回家。

王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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