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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争执不下,竟然推推搡搡,至于后来大打出手,互扇耳光,顿时场景好不热闹!
“妈的,你敢打你哥哥,真是反了天了,看老子不踹死你!”
“你竟敢打你弟弟,以大欺小,好不要脸,呸!”
两人揪作一团,在地上翻滚。
这兄弟俩平日里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狂妄至极,肆意欺压百姓;众人本来就对他们恨之入骨,此时见他俩居然窝里斗,自然幸灾乐祸,竟也无人上去拉劝,反倒纷纷在下面叫好。
这群人看戏不怕台高,均是踮脚引颈,欣赏这一出滑稽闹剧。
不消片刻,方才还身着鲜亮华服的兄弟俩,此时均已是衣衫破烂,鼻青脸肿,好不狼狈;那老鸨到底知晓其中厉害,急忙遣人拉开了他们,那兄弟两人却还在骂个不停,互相问候祖宗。殊不知他们出自一个家门,骂的都是自己祖宗。
大家听得好笑,也不知谁带的头,竟热烈鼓起掌来。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李金子,李银子,你俩别争了,我看啊,你们都别上了,还是让我来吧!”
这还了得?
李升金、李斗银本还在斗气,此时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兄弟齐心,站起来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触老子霉头,不想活了?!”
只见一人闻声走出,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一左一右,分开侍立。
众人有不识者,悄悄向其他人打听这是谁;但李家两兄弟却不能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常与他们的爹打交道,甚至可以说是爹的顶头上司。
户部侍郎龚大人的儿子,龚志飞!
龚志飞荫他祖上的福,入户部任了个要职。可惜这小子心术不正,手握职权却全然不干正事,整日游手好闲,还时常到各处商铺银号活动,拿卡索要,无所不用其极;老板们惹不起他,只能乖乖交钱纳物。
他自比财神,走到哪儿,便聚财聚到哪儿;只是人们暗地里在“财神”前加了一个“瘟”字,称他是“瘟财神”,走到哪儿,哪里的钱财就要倒霉!
众人见平日混世魔王一般的李家兄弟,此时就如绵羊见了老虎一般,不禁暗自嘲笑。
只见龚志飞走到两人面前,突然一拍脑袋,惊道:“哎呀糟糕,我今天出门匆忙,竟忘了带钱,”
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那李家两兄弟听了,立马从怀里掏出几张大票,往龚志飞怀里直塞,还满脸赔笑,谄媚至极。
“唔,不愧是大钱庄的少主,这悟性真是一点就通!”龚志飞收下银票,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俩也别傻站着了,回去告诉李宝财,今年的‘菩萨礼’,减了!”
李家兄弟听了这话,忙不迭地谢恩,态度恭敬至极,只差下跪磕头了。
众人中有人不做生意,因此未曾听说过什么“菩萨礼”,顿时疑惑不解。
有个商铺老板深受齐苦,在下面悄声解释道:“龚志飞说每年二月十九是观音娘娘诞辰,要给菩萨庆生,逼着那些商铺老板交钱,还美其名曰‘菩萨礼’。其实啊,就是变着法儿收钱,哪有什么菩萨庆生,还不就是给他这个‘瘟财神’上贡!”
“啊,你道这俩家伙为何如此高兴,他们家钱庄免了这道“菩萨礼”,可是好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呐!”
大家听了纷纷皱眉,穷莫与富斗,富莫与官斗,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一场花魁争夺战到此落下帷幕:王屠夫虽辛劳致富,却不如黑心不仁的“刘妙手”;这“刘妙手”一遇上钱庄少主,登时便是小巫见大巫,败下阵来;而这俩位大少爷,在户部要员龚志飞的面前,又如碰见了猫儿的老鼠,再大的财气,此时也显得弱势了!
张大人讲完了这事儿,向周围官员们发问道:“你们说说,谁是最富的人?”
其他人纷纷猜测,张大人都摇头。
“自己钱赚的再多,也比不上处处使别人钱的家伙啊!”张大人抚须感慨道。
官员们听他这句话,不由都笑出声来。
俞修龙听得好玩,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那几人一听有旁人,顿时立马收敛笑声,变作正经的样子,*肃穆起来。
俞修龙自讨没趣,只好傻笑着离开。
这时,他再度假意敬酒,磕磕绊绊,却又偷听了另外一个故事,为刑部黄大人所讲。
在壬辰朝战前半年,淮阳地区犯了洪涝,连大堤也被冲垮,危情严峻。
洪水肆虐之下,伤亡极重,损失极大,此次水灾甚至惊动了京师。万历责令工部火速策案挽救,抓紧修缮水利建筑,已免损失进一步扩大。
恰巧有人秘密上疏,万历一看,顿时龙颜大怒:原来早在此地工程建造之初,便存在严重的腐败受贿、偷工减料之现象。
万历即刻召集三司,叮嘱一定纠察到底,严惩渎职官员,任何牵连人员都要受到责罚,一个也不能放过。若有漏网之鱼,刑司人员也一并受罚。
此次陛下大发雷霆,除了工部,刑、户、吏三部以及法司各部都是战战兢兢,奋力彻查,不敢有丝毫懈怠。
户部筹算拨款,工部策划修缮,吏部整治人事,刑部、都察院与大理寺也正如火如荼地清查案件,结果一来二去,查到了一个叫王正铎的人身上。
此人凭歪门邪道取得了这项工程的修建权,并在施工之时大肆偷工减料,所用资材品质极差。
除此之外,王正铎还屡屡克扣工人薪资,而且强迫他们没日没夜的劳作,致使工匠们怨声鼎沸。结果工程还未建成之时,一场暴雨淋垮了部分建筑,当场砸死了几名工人。王正铎只给死者家属每户赔了十五两银子了事。
“活生生的人命,十五两银子便这样打发了么?!”
群情激愤,工人们也纷纷罢事,但不知这王正铎是何来头,竟将此事强行压了过去。
这样的人渣败类按理说应当立即缉捕,打入大牢。
但是主管刑事的官员们却犯了难,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有人说这王正铎是当朝首辅王锡爵的亲侄子!
大明自朱元璋起,便废除宰相一职,而首辅高居内阁,行宰相之实,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即使王正铎无法无天至斯,大家也不敢乱动,万一得罪了当今首辅,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时间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可是皇上那边又催得很紧,官员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直如热锅上的蚂蚁。
谁也未曾料到,此时丰臣秀吉突然起兵进犯朝鲜,日军由釜山登陆,一路大败朝军,迅速攻占了朝鲜大片土地;朝鲜国王慌忙遣来使臣,向中国请求救援。
朝鲜使臣声泪俱下,感人非常。
万历听后也不多言,即令祖承训领兵四千人前往救援。结果军队还未抵达平壤城之时,便于半道上中了日军的埋伏,全军上下,除了统帅祖承训和十余名部将逃生之外,其余将领包括戴朝弁、史儒、王守官、张世忠、马世隆等人尽皆阵亡,几乎全军覆没。
战报传回大明,顿时在朝中激起了轩然大波,万历帝震怒至极,这下不论主和派还是主战派,纷纷上疏要求大军入朝抗倭。
一时间满朝上下无不激愤,注意力皆被抗日战事所转移,淮阳水灾事件竟然被遗忘至角落。
终于没人督促此案情况了,刑司官员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到了后来,有人斗胆向王锡爵问起此事;王锡爵却说他并无这样一个侄子,而且他听闻有人冒充自己的亲戚四处为祸,也是极为愤懑,表示一定支持刑部和大理寺的追查行动。
王阁老既然已表态,刑部便再也没有了顾忌,立即抓捕王正铎,关进大牢定了死罪,没几日就斩了。
“这日本起兵还真是时候,替我们解了围。”
黄大人谈起此事,不由眉目飞扬,怡然自得;其他官员也纷纷出声,附和起来。
瞧见他们这副嘴脸,俞修龙顿生厌恶,为了解一时之急,这些人竟然觉得日本出兵出得好。不知饱受战火荼毒的朝鲜军民会作何感想;若是壮烈捐躯的大明将士泉下有知,只怕难以瞑目。
“人人都道大明盛世,万国来朝今日所听所闻,怎么如此荒唐?”
俞修龙心中腾起一股火,再也不想听这些披着官服的人讲话,杯子一捏,快步走回自己的席位,他将酒一口喝干,暗暗对自己告诫道:为了黎民苍生,一定要做一个正直的好官!
第16章 祸兮福之所倚(1)()
“你知道大熊住哪儿么?”
“大熊说他是福建泉州人好像是永春县的一个小村子里。”
“那咱们快走吧。”
俞修龙与蛮牛两人商议妥当后,随意带了些盘缠,即便出发。
虽说已是将春时节,处处桃娇花红,和风怡人,正是一派旖旎好光景。但两人唯恐去迟了有什么差池,因此只顾着急急赶路,并无心思观赏美景。
两人没日没夜的赶路终于进入永春县境内,皆是风尘仆仆,心身俱疲。此时见天色已晚,俞修龙决定先找间客栈歇息,明日再去找寻大娘详细住处。
如今不比以往,两人身上不缺钱财,便寻了个十分豪华的客栈,名为“福客居”,俞修龙一踏进门,便觉此楼空间敞亮,修饰精雅,客人们也皆是锦衣彩服,气质非凡,看来这“福客居”着实名头不小。
“你们这客栈真豪华啊!”蛮牛第一次来这种客栈住宿,瞪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二位爷这边请。”小二点头哈腰,在前带路,说道:“咱们客栈那可是在永春县大大的有名,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这不,您这间屋子之前住过咱们永春新到任的县官老爷”
俞修龙感到奇怪,心想:“县官不都是有自己的府邸么,怎么还来住客栈?”
晚上闲着无事,俞修龙与蛮牛二人对坐,扯些闲淡,也好打发时间。
蛮牛边饮边讲,聊得兴起,畅谈今后为官为将如何报效国家,如何心系黎民百姓,如何施展壮志,戍边抗敌,保卫山河。
“我俞修龙定会尽好本分,守卫百姓,让他们安居乐业!”
“我蛮牛也一定是一名大大的好官!”
杯子碰到一起,激荡着热血誓言。
“干杯!”“干杯!”
俞修龙自知酒量不佳,因而喝得少;蛮牛却十分贪饮,连着几杯酒下了肚,顿时变得有些亢奋起来。
他虽是粗人一个,此时讲起来却高谈阔论,滔滔不绝,只怕那些文人老爷们见了也要汗颜。
俞修龙见他言之忿忿,牢骚满腹,恐隔墙有耳,便连连挥手,欲止住他的话头,说道:“这些话以后还是少说吧。”
岂料话音未落,便听窗外一声窃笑。
俞修龙一惊,急拍了蛮牛一下;蛮牛也是立时清醒过来,大喝一声:“偷偷摸摸也算好汉?!”
说罢一跃而起,伸出黑黝大手,向窗边拿去。
“啪”的一声巨响,窗子上登时破了一个大洞,凉飕飕的晚风灌了进来。
屋内,俞修龙和蛮牛两人面面相觑。
这时只听一声轻响,房门纸窗角边有个黑影一闪而逝,仿佛飞燕掠过;他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从房内冲了出去,可是见街道上黑漆漆一片,只有几盏昏灯,星点摇曳,安静无声,却又哪里有人?
两人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俞修龙心里一咯噔,叫声“糟了”,飞速赶回房里,只见那窗子破口仍在倒灌冷风,轻轻作响。
俞修龙看见桌子上有几个泥印,心知必有人进来过,急忙跟上追赶,天色昏暗,他追进一条小巷,巡视一圈,也未瞧见半个人影,再看前方的一幢幢房屋,如同暗夜里蹲伏的巨兽,颇为骇人。
俞修龙暗叹对方轻功高绝,自己实在差得太远,只得悻悻转身,待他回到客栈附近,却看见蛮牛正被一队官差问话,心中不由大惊,急忙跑了过去。
那官差见他过来,便转头向他问道:“你可曾见过一个身材不高的黑衣窃贼?”
俞修龙低头细细一回想,正是刚才那个身影,佝偻着身子,行动起来却如疾风一般。
他点了点头,只听那官差领头恨恨说道:“这死燕子真是贼胆包天,连进贡的‘九龙玉璧’都敢偷!害得我们挨了一顿好骂,若他哪一天被我逮住,定要把他剁碎了喂猫!”
听了他的话,俞修龙心想:“这死燕子如此厉害的轻功,在梁上君中只怕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不过他胆儿也忒大了些,进贡御宝也敢乱偷,纵然艺高,可是一旦被逮住,只怕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时只听后面声响,众人齐齐望去,见一位留着八字胡的官员走了过来,神色颇为不快,阴沉着脸,好似刚和老婆吵了架。
“哟,王大人,惊动了您老人家,真是该死!”官差头领一改忿恨表情,变得低眉顺目,唯唯诺诺。
这位神气十足的王大人,乃是此地刚刚上任的县官,他素来骄奢惯了,嫌此地的官宅年久破落,便当即命人重新翻修。由于工程浩大,新府邸尚未完工,因此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家客栈里。
初时他也嫌这间客栈不够气派,不愿屈尊就住,只是此时他的幕僚劝说道,初来乍到,不可太过奢侈高调,以免惹人非议;王大人想了又想,终于决心“清贫”一点,委屈尊驾,在这间客栈勉强住下了。
方才他正在不远处的“采凤楼”里喝花酒,听见官差们呼喝之声,便下来看看。
只见他双眼睥睨,鼻中轻哼一声,说道:“该死?是你们该死,还是我该死?!”
官差们一听,顿时吓得不轻,连连说道:“是小的们该死,小的们罪该万死!”
“哼,御赐宝物遭人偷走,你们也知道这是何等大罪!若不能按时拿住窃贼,取回御宝,恐怕连我头上这顶乌纱都保不住了!”王大人突然暴起,唾沫横飞,怒吼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一个,先拧下来!”
众官差听得心惊肉跳,明白这绝不是夸大虚言,立时哆哆嗦嗦,头如捣蒜。
俞修龙和蛮牛二人虽置身事外,但也知晓其中厉害,不由得为这些官差们的命运捏一把汗。
王大人一脸恶相,拿鼻孔“瞥”了他二人一眼,官袖一拂,转身去了。
隔了老大一会儿,这些可怜的官差才回过神来,又对两人不停询问,似乎极不甘心,奈何他俩也确实未曾看清“死燕子”究竟逃往何处,那伙官差见久问无功,只得骂骂咧咧地走了。
俞修龙和蛮牛两人回了自己屋内,见包裹在原位放的好好的,遂诧异这窃贼到底进房来为何,似乎东西都未动过。
两人嘱咐一番,蛮牛便回了自己房间,俞修龙洗了个澡,也躺下了,辛苦数日,此时得以安生休息,俞修龙很快便睡着了。
夜已深,万籁俱静,唯有一轮幽月在天边荡着。
当俞修龙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唤小二打来洗脸水,洗漱完毕,便去敲蛮牛的门。
门开了,蛮牛也是刚起,他打个哈欠,说:“昨夜我做了个梦,梦到你一会儿急得哭,一会又大笑,疯了似的还被人打”
俞修龙微微错愕,笑了一声,说道:“今日寻找大娘才是要务,赶快启程吧。”
两人用过早饭,买了两匹快马上路,一路下来,逢人便问,即使有人指引,又有快马,无奈此村太偏,沿路行了半天,直到下午申时,才隐隐看见前面有一个小村子。
二人顿时精神一振,策马行至跟前,看见村口有一破烂木牌,俞修龙凝神视之,上面只能勉强看见“百客”二字,这时两人均是长舒一口气,心想终于到了。
俞修龙和蛮牛互相对视一眼,目中均是光芒闪动。
“辛苦赶路近半个月大娘,我们来接你来了!”
一路扬鞭前行,马蹄轻快,风送花香,春意盎然,俞修龙此刻心情大畅,竟不禁高声唱起军中常唱的歌来;蛮牛同时会意,也是高声附和,一时村人皆像看稀奇一样望着他俩,两人怡然自得,毫不在乎。
过了一会儿,俞修龙下马,询问一位身材颇为壮实的中年农人:“这位大哥,您可认得熊家秦氏?劳烦告知。”
这农人面相朴实,向他们反问道:“她可是有个儿子,叫熊一力?”
“正是,正是,您既然认识,那是再好不过了!”
俞修龙和蛮牛难掩心中激动,此行虽然辛苦,但一想到能替战死的兄弟照顾娘亲,便觉再苦再累也值了。
然而,他们高兴太早,农人一句话便将他们打入深渊。
“秦大娘死了一年多了。”
什么?!
二人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
“那熊一力打死了人,被发配充军,至今未归;秦大娘孤苦无依,整日以泪洗面,很快就病倒了,死前一直惦念着儿子,最后还是我出钱出力,才让她入了土。”
蛮牛心急万分,竟一把将农人捏住,提了起来,满脸狰狞地咆哮道:“你在同我们开玩笑,对不对?!”
农人虽然身体健壮,但在蛮牛面前,却是小巫见大巫了。遭他大手钳制,顿时疼地龇牙咧嘴,浑身颤抖,连声惨叫,求他放开。
俞修龙拍了拍蛮牛:“放他下来吧,若是真的,你便是捏死他也无补于事”只是他还未说完,便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他又向农人那道:“对不住,我兄弟有些鲁莽无礼还请劳烦带我们去秦大娘葬处。”
蛮牛也是眼睛红红,一把将那农人扔到地上;农人"哎哟"一声,说了句,“村西口埋骨岗”,指了一指方向,便慌忙不迭在前面带路,离蛮牛远远的。
他们两人一时还是难以接受现实,呆呆地望着那农人身影,竟都不动身。
怔了半天,他俩人才顺着方向驱马前去,俞修龙、蛮牛四目相对,分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又默默无言。
天慢慢阴暗下来,眼前已是埋骨岗,凉风凄凄,传来几声老鸹子的叫声,没来由让人鼻子发酸。
一块破烂木牌上,歪歪扭扭刻写着"秦大娘之墓"几个字,而且经风雨侵蚀,字迹已十分模糊。
其实这坟墓也就是个一个小土包,杂草丛生,野蒿草长得有一人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