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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絮语 刘宝彬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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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书中写她的结局是很不好的,被强盗劫持,被强暴后弃尸,颇令读者同情和悲叹。
  妙玉出家的可悲结局,也并没有影响贾府四小姐惜春出家的决心。惜春生在宁国府,父亲贾敬出家修行不理家事,母亲早亡,由于贾母怜爱,自幼被抱到荣府扶养,身边的丫环也是成群,有着穿衣伸手、吃饭张口的优裕生活。她虽然是一个胆小怕事,洁身自好的贵族少女,可她的出家,并不是好奇或一时心血来潮的冲动,而是有她的思想内因的。她看到大姐元春虽贵为皇妃,但因身居皇宫内院,心情抑郁而死;二姐迎春误嫁“中山狼”,不久被折磨而死;三姐探春远嫁海疆,行动不得自由,加之贾府被抄家之后,已露出下世的光景,她想到自己的未来,就看到了三个姐姐的影子。她为了不再重蹈复辙,跳出火坑,求成善果,立意出家。曾服侍林黛玉的紫鹃不忘旧情,也要出家去服侍惜春。在那样的封建社会,做为妇女想要逃脱不合理的强加在她们身上的悲惨命运,只有踏入空门出家这一条路可走。
  在历代的封建社会里,女人出家做尼姑是很普通的事。有人出家才有了尼姑的庙宇,安徽九华山历代各种寺庙最多时达300
  到余处,其中为尼姑修行的庵堂差不多占一半,目前在78处寺院中,尚有30处尼姑庵,有100余名尼姑在这里出家修行。
  黄山、峨眉山、五台山都有多处庵堂,每处庵堂少则三五人,多则十几人,甚至几十人,可见庵堂之多,这也意味着出家的妇女人数之广。在旧社会妇女出家,多数人是由于家中贫苦,或是遇有天灾,儿女众多,无力供养,为儿女寻求一条活路,得到一口饭吃活下来,不得已把女孩送到庵堂做了尼姑。也有的人家,听信歪门邪说,女孩有病或生辰八字犯有仙忌,只有出家修来世才有命希望,而把女孩送进庵堂里的。也有半路出家的妇女,有的是遭了强暴,看破红尘;有的被权势所逼,无路可走;有的家庭包办婚姻,以出家抗争;也有的性格孤僻,自认命运不好,想修来世等等原因而循入空门做了尼姑。封建社会妇女遭受最为残酷的压迫,在她们走头无路时,把进庵堂出家视为一方净土,求得保障生命安全的一块圣洁之地,这是情有可原的,也是令人同情的。
  到了新社会,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社会物资生活的改善,妇女地位的提高,绝大多数妇女政治上解放,生活上有了保障,其中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困难和有诸多不同的遭遇,但已不再有走投无路的绝境,无需去超凡脱俗,遁入空门,逃避现实。但是,据有人调查,自新时期以来,出家的女尼则有增无减,在一些名山大川之中的寺庙里,尼姑庵也由少增多,而出家者大都是以青年女性为多,颇引人注目。这些女青年出家当尼姑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也是比较复杂的。据有人对九华山尼庵的调查,有的女青年高考落榜,遭到家人的责难与岐视,为找一个清净地方,避开旁人的白眼,便出家做了尼姑;有的女青年因失恋或婚姻破裂,内心痛苦,想寻求一个内心的平静,来踏入空门;还有的因工作、事业受到挫折,心灰意冷,丧失理想和信念,逐看破了红尘,便来尼庵出家;个别的还有因无正当职业,好逸恶劳,取佛门为生财之道;也有的因父母笃信佛教,为保佑全家平安,而将女儿送入佛门。在九华山极东庵里有个大徒弟云净,刚刚20岁,她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只好回家务农,活计苦她受不了,家里人不给好脸看受不了,原来的理想破灭了,觉得活着没意思,跑到山上要寻短见,被这个庵的净修师太发现后,安顿在庵里。这姑娘呆了几天不想走,苦苦哀求师太收她为徒,说若是不收她还要寻死。师太大发慈悲收她为徒,帮她落上了城镇户口,又出资送她到四川尼学院学习二年,回来后经文能倒背如流,音声法事也不错。在尼庵里虽然同属修行做佛事,然而师徒之间由于观念、行为上的差异,也经常出现摩擦和冲突。老一辈师太当徒弟时,要干最苦最累的话,还要尽心服侍师父,稍不如师父的意,不是挨打就是遭骂。今天老一代人虽然不愿意把自己经历过的苦难再在徒弟身上重演,但师太们在长期冷寂的环境里形成了孤僻的性格,甚至心理发生变态。而青年徒弟们大都活泼爱动,喜欢看电影、电视,好与人交谈,往往老年师太看不惯,有的师父出门把徒弟锁在门里不让出来;有的师父与徒弟吵架等等,出家的尼姑有的耐不得寂寞,还俗嫁人的、出走不归的事也常有发生。
  谈到女人出家,不能不提到去年曾经轰动一时的著名女歌星李娜在湖南张家界天门山出家的事件。李娜是唱过《好人一生平安》、《青藏高原》而走红的歌星,却为什么落户张家界,建庵天门山,削发为尼,穿上红袈裟,手握佛珠,伴青灯古佛,唱出了:
  “我乘朝云欲归去,我化青风又重来”的参悟妙语?究其原因,外界有很多猜测:有的说她要逃避生活的困扰;有的说是因婚恋的失败;还有的说是为了炒作自己;更有的说是为了给别人的商业做广告宣传。商人重利,艺人重名,拿自己一生命运去为别人敲铜板,这恐怕不是头脑发热,而是神经出了毛病。其实,只要仔细想来,一个青春少女,只因唱了一曲而轰动出名,一夜之间便受到歌迷的狂热而大红大紫起来,超越了正常人的生活规律,是极容易被“名”所累的。一些红歌星走到那里,那里就会有歌迷围观,争抢要求签名,记者蜂拥争相采访,各种晚会争邀演出,不同目的的活动被当做嘉宾特邀出席,新闻报纸经常被报道行踪,电视屏幕也少不得经常露面,听众观众的来信赞美和评论,特别是金钱会源源而来,所有这些正是一些歌手们梦魅以求的。然而一旦这些东西得到手以后,便失去了以往做为平凡人生活的自由,每时每刻都处在这种紧张、喧闹、包围的气氛之中,甚至超越了这种生活的极限。在这种情况下,便很容易出现从这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可能。所以,厌倦紧张喧闹气氛的名人,便产生了对平静的,不受干扰的,甚至孤寂生活的追求和响往,无别路可走,选择佛门净地削发为尼便成了她的理想境界。这正像朱元璋当了皇帝以后,吃什么也不香了,却想起了当年要饭时吃过的“珍珠翡翠白玉汤”的美味了;我们不也是吃腻了鸡鸭鱼肉后,也很想吃早年度命的苞米面菜团子、大葱蘸大酱吗?其实道理是一样的。妙玉、惜春、李娜的出家为尼,虽然时隔几百年的距离,但却让我们看到人生的追求也是丰富多彩,变化无常的,把握人生的命运只能靠自己。
  《红楼絮语》之16
  袭人的媚态
  袭人是谁?看过《红楼梦》的人都知道,她是大观园怡红院里那个颇有心计的、服侍宝玉的“通房丫头”。因为她姓花,名叫“蕊珠”,宝玉根据宋代诗人陆游的“花气袭人知昼暖”的诗句,把她的名字改为袭人。她不仅在吃饭、喝茶、穿衣、盖被等方面细心服侍照料宝玉,而且还常以恃爱撒娇,倦嗔假怒,而获取宝玉的好感。她跟宝玉的关系密切到已超出了贾母、王夫人、甚至黛玉和宝钗同宝玉的关系。所以,宝玉的奶娘李当着她的面骂她是“妖精似的哄人”、“一心只想装狐媚子哄宝玉”;就连同她一起服侍宝玉的晴雯也骂她是“西洋花点子哈巴狗”,说明袭人不光有心计,也是个媚态很重的人。
  袭人是什么形象?宝玉的侄儿贾芸到宝玉房中看见她是“细挑身子,容长脸儿,穿着银红袄儿,青缎子背心,白细摺儿裙子。”这袭人原是贾母之婢,后来遂与了宝玉。这袭人倒有些痴处,伏侍贾母时,心中只有贾母,如今跟了宝玉,心中又只有宝玉了。她服侍宝玉不仅在生活上尽心皆力,而且每当宝玉不在家,外出不归时,她就放心不下,不是倚门而望,就是到处寻找,总怕他有个闪失;宝玉脸上的气色略有异变,她会觉察得到,便立刻问这问那,生怕他心生烦恼;宝玉身上带的“通灵宝玉”及其他东西,她都极细心的经管着、保护着。宝玉初上学时,袭人嘱咐他:“念书的时候儿想着书,不念书的时候儿想着家。”怕她冻着还给他包了衣服,带着手炉;每到晚上伏侍宝玉睡下,还“摘下那通灵玉来,用绢子包好,塞在褥子底下,恐怕次日带时冰了他的脖子。”对宝玉的体贴照顾,真是到了无微不至,丝毫不露的程度。当贾宝玉“神游太虚境”被仙姑秘授云雨之事的梦醒之后,强拉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时,袭人虽也“扭捏了半日”还是同他“温存了一番”,不惜用身体做为向宝玉诌媚的手段。
  第19回里,袭人回家,她的母亲和哥哥要赎她回去,袭人表示至死也不回去。她说:“当日原是你们没饭吃,就剩了我还值几两银子,要不叫你们卖,没有个看着老子娘饿死的理!如今幸而卖到这个地方儿,这会子又赎我做什么?权当我死了,再不必起赎我的念头!”她边哭边说,她母亲和哥哥见她这般坚执,也就死心不赎了。可是,她为了谄媚,哄嗔宝玉,却采取以攻为守的策略,她一回来便故意的跟宝玉说:“我这几年,姊妹们都不大见,如今我要回去了,她们又都去了。”宝玉听了不觉吃一惊。
  趁机说,她妈妈和哥哥明年就要赎她出去,宝玉越发急了不让她走,袭人便提出条件要他答应,她才可以不走。宝玉天真的答应她改掉好说疯话、不爱念书、好吃姑娘嘴上的胭脂的毛病,她才说“刀搁在脖子上”、“八人轿抬”也不回去了。
  袭人这样体贴、关心照顾着宝玉,是出于对宝玉的爱情吗?
  这袭人很清楚的懂得,她不配。而她所追求的是能在大观园里站住脚跟,最终能够坐上宝二爷“姨奶奶”的宝座。实现这个梦想,有许多阶梯要爬;要有贾母的通过,要有王夫人的认可,还要有凤姐、宝姑娘的默许,而最为主要的是必须征服宝玉的欢心。
  因此,她除在贾母、王夫人面前表现出温柔和顺,心地纯良的神情,甚至不惜将同伴的生命作为自己向上爬的阶梯,而对宝玉则更加娇嗔、哄媚,以获取他的真心。“贤袭人娇嗔箴宝玉”这一回里,说的是头天晚上宝玉送湘云和黛玉回房,到二更多袭人来催几次方回。次日天方明时,黛玉还不曾起床,他便披衣鞑鞋往黛玉房中来,当袭人来找他时见他已梳洗过了。一时宝玉回来见袭人脸上气色非比往常,问她怎么又动了气了?袭人冷笑道:
  “我那里敢动气呢?只是你从今别进这屋子了,横竖有人伏侍你,再不必来支使我。我仍旧还伏侍老太太去。”一面说,一面便在炕上合眼躺下。宝玉深为骇异,禁不住赶来央告,那袭人只管合着眼不理他。袭人见他无明无夜和姐妹们乱混,想要劝他料不能改,故用“柔情以警之”,直到宝玉见她娇嗔满面,情不可禁,便向枕边拿起一根玉簪来,一跌两断,说:“我再不听你的话,就和这簪子一样。”
  柔情、媚态,是女人特有的武器,只不过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袭人在宝玉身上使尽柔情、媚态的浑身解数,当然不光是为取得宝玉的欢心,更主要的是为实现她梦想的做宝二爷的侍妾“姨奶奶”的目的。然而,在今天有些女人以柔情和媚态为武器,在向男人进攻的时候,她们的根本目的绝对不是袭人那种梦想,而是受男人腰包里金钱的驱使。有些女人为了金钱,不仅用媚态,甚至用丑态、用灵魂去讨取男人的青睐。
  有的女人只为了几十元或几百元的钞票,向不认识的男人谄媚,在街上公开拉客,在电话里主动勾搭嫖客,那种丑态已经达到令人作呕的程度。她们不管香的臭的,小的老的,美的丑的,只要有钱,就会向你出卖一切。歌厅、酒店的“三陪”小姐,逢场作戏、媚态十足,她们装着柔情,使用各种手段,引诱你把自己的口袋掏空。桑拿浴、洗发厅向来都是公共卫生的场所,然而现在也被色情笼罩着变了色。哈尔滨市一家报纸的记者对洗头房做了一次暗访,颇令人大开眼界。在花园街一家洗发城,小姐在给客人洗头时,三下两下挠完后,小姐便马上提议:“大哥!进屋我给你按按吧,保你舒服又满意。”客人推辞道:“家里媳妇管得严。”小姐嘴一撇道:“既然都迈进这扇门了,还有啥怕的?来吧,快进屋。”在革新街一家洗发屋的小姐更大胆,当有人刚从屋门前经过,屋内的小姐便敲着门上玻璃频频招手。看到客人犹豫的样子,就有两名身穿薄衣的小姐从门里冲出来,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已被连推带拽的拥到屋里,一个妖艳女子一把从背后将客人抱住,身子紧紧贴了上去:“帅哥哥!你身体好捧哟,我好喜欢你哟。”被领进包房后,小姐上前扒客人的衣服,并十分麻利地把灯关掉。这样的情节看上去好似小说家的想象,实际上这是千真万确的。这里羞耻没有了,灵魂没有了,尊严没有了,只有赤裸裸的金钱和堕落。记者仔细数了一下,在奋斗路上,从革新街到文昌街短短200米长的路上,竟有17家洗头、洗发屋变成了变相的色情场所。那么这样的“洗发房”在哈市究竟还有多少?从事出卖色情的小姐究竟还有多少?恐怕谁也很难说清。这种谄媚者的女人,有的学者称之为“小姐经济”,已经构成我国经济中的一个成份。据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研究所所长潘绥铭教授的一篇文章介绍,公安部门统计:从1984年到1997年全国查处的卖淫嫖娼者212万人次,平均每年20万人次,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数字现在仍然是有增无减。至于没有查处出来的卖淫者有多少,那肯定比这个数字要多得多。
  在街头谄媚的卖淫者,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几张钞票而已,而层次高一些的谄媚者那就绝不仅仅是为了几张钞票为满足,而是有更大的胃口、更大的欲望,男人稍一不慎就很容易掉进女人张开的网里,难以自拔。武进市有个公司承包人张某,虽然已30岁出头,但长相靓丽,颇有姿色。他的公司资金不足,红火不起来。她在生意场上已经滚打好几年,知道有些男人喜好追求什么,她瞄准了有个国有厂的厂长杨德亮不仅是个好色之徒,而且厂里经济实力雄厚,把他击中不愁资金弄不到手。于是,她经过一番重新包装,照照镜子看看相信他会对自己感兴趣。她主动“送货”上门,几声杨厂长叫过去,翻了几下秋波,杨德亮被这个女人的媚态,不由得筋骨酥软,心花怒放,当即表示:“好!今天傍晚我上你公司看看。”张某的公司在郊外,杨去后张不谈商情谈爱情,一个伸臂,一个投怀,这对男女叠成了一个身影,超前“投资”,事后收益,这位谄媚的女人从这个杨厂长手里“借”出50万资金。目前有多少有权势的头头脑脑们,只要被谄媚的女人情网一撒,无不成为网中物,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这种丑恶现象腐蚀了干部,助长了腐败风气,污染了社会环境,危害了社会治安。现在虽然加大打击力度,但净化社会环境的任务依然十分繁重,不可轻视。
  这里还要说到一点,把谄媚的女人看成是危害社会的祸水是不公平的。如果没有那些追腥逐臭,专爱在女人身上讨享乐的“花心”男士们的市场,岂会有出卖色相的谄媚女人?如果贾宝玉开始就对袭人冷冰冰的不予理睬,那么袭人再会谄媚也不会起什么作用。所以,要净化社会环境,禁绝谄媚女人占据市场,那么首先还需要男士们守住自己的阵地。
  《红楼絮语》之17
  大观园里的一次扫黄
  在《红楼梦》第73回里,贾母房内一个14岁做粗活的名叫傻大姐的小丫头,在山石背处检到一个五彩绣香囊,上面绣的并非花鸟等物,一面却是两个人,赤条条的相抱;一面是几个字。这小头心性愚顽,又无知识,心下打量“敢是两个妖精打架”,丫
  正要拿给贾母看,不想正碰见邢夫人走来,她笑嘻嘻的拿给邢夫人说:“真是个爱巴物儿,太太瞧一瞧。”邢夫人接过一看,吓得连忙死紧攥住,问她从那里得来的,说道:“快别告诉人,这不是好东西。连你也要打死呢。”这傻大姐吓得黄了脸,说:“再不敢了。”磕了头而去。邢夫人把这个绣春囊塞在袖里,心内十分罕异,揣摩此物从何而来,且不形于声色。
  一日,王夫人来凤姐处,一言不发走至里间坐下,气色更变,喝命:“平儿出去!”一时大家咤异紧张起来,平儿带众小丫头一齐出去。凤姐不知什么事也着了慌,只见王夫人含着泪,从袖里扔出一个香袋来说:“你瞧!”凤姐忙拾起一看,也吓了一跳。王夫人越发泪如雨下,颤声说:“这样东西,大天白日,明摆在园里山石上,被老太太的丫头捡着,还亏你婆婆看见,不然早已送到老太太跟前去了!我且问你:这个东西如何丢在那里?”还说:
  “让外人知道这性命脸面还要也不要?”凤姐又急又愧,登时紫胀了面皮,双膝跪下,下保证说:“不但我没此事,就连平儿我也可以下保证的。”王夫人听了凤姐的话也相信,但不肯就此罢休,决意要把这个不长进下流种子弄来的玩艺儿弄个清楚。正在此时,邢夫人的陪房、也是方才邢夫人让她把香袋交给王夫人的王善保家的走来,见王夫人还在盛怒,便出主意说道:“如今要查这个是极容易的。等到晚上园门关了的时节,内外不通风,我们竟丫给他们个冷不防,带着人到各处头们房里搜寻。想来谁有这个,断不单有这个,自然还有别的;那时翻出别的来,自然这个也是她的了。”于是,由王善保家的策划,凤姐协同,王夫人拍板的,在大观园内开展一次抄捡扫黄的秘密行动,便这样决定下来。
  当日晚饭后,王善保家的请凤姐一并进园,喝命将角门皆上锁,便从上夜的婆子处抄检起,然后到怡红院中,直扑向丫头们的房门去。王善保家的搜了一回,又细问“这几个箱子是谁的?”袭人过来打开盖子并匣子,任其搜检一番。挨次搜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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