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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道:“是又怎么样?我最想杀地无非是你,只怪那葛长亭自作聪明,拖拖拉拉,亏的我带走了所有的人,回来一路上又想尽法子拖延,还是让他们赶上了,这种费话连篇地笨蛋居然也能做到一帮之主,真是早就该死了!”东莪朝他注目。。。轻声道:“你已经被仇恨焚烧了理智,你可知道吗?寺院中那么多无辜的僧人,还有小真。就连葛长亭父女二人,盐帮诸多弟子。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你扪心自问。真的没有一点愧疚吗?”
何可梁嘿嘿冷笑道:“这是报仇必须付出的代价,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要报仇。来日你自然也会尝到这个滋味!”东莪听到此言,却忽然如受重击,双目直视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何可梁笑道:“说起来,我此刻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杀了你,可是一想到报仇的诸般美味,又怎么能不让你也品尝一番呢!”说罢哈哈大笑,就要转身,却听东莪的声音冰冷道:“若是我将这纸条交给承戟,不知他会有何感想!”
何可梁全身一颤,立时盯着东莪伸手道:“拿来!”东莪一动不动,他拨剑在手道:“别逼我这会儿就杀了你,快快拿来!”东莪朝他注目,轻声道:“我已经没有选择了,你也一样,若是你转身离去,咱们都可以从头开始!”
何可梁怒道:“你胡说什么?”伸手一夺,东莪手中地纸条立刻被他抢了过去,他捏紧手掌,笑道:“算你识……”正说到这里,只听林中忽然发出极轻的风声,眼前似有白光一闪,他手中的剑已经掉在了地上。
他的双目圆瞪,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全身僵硬不动,额头正中有一个黑黑的窟窿,一只箭穿头而过钉在他身后一株大树之上,箭尾尚自摇个不停。他表情呆滞的在东莪面前站立了一会,这才“砰”的一声向后直直的倒下去,跌在草地之中,连动也没动就已然死去了。
东莪只觉呼吸急促,眼前金星乱闪,几乎用尽全力才能勉强站立。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尸体,手脚越来越冷,过了一会,只听身后有人走近,一只大手在她肩上轻拍道:“格格,你回屋里去吧,我能料理这儿!”东莪摇头道:“不行,你还受着伤呢!我陪你一起……”蒙必格道:“这不算什么的,你快回去,若是郑公子不放心,回头到你屋里找你,可就不好了!”东莪只得轻轻点头,道:“你小心一些!”走开两步,却又回头看着地上地尸体道:“埋的……好一些!这荒山野岭只怕会有野兽出没!”蒙必格道:“你放心去吧!”她这才慢慢地走下山来,回到房中已经全身乏力之极,可是脑海之中却如狂风阵阵袭卷,让她头痛欲裂!就连周身骨骼好似也在格格做响,像要散架一样!
这一夜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隐约记得蒙必格曾经在她窗前轻叩了几下,示意他已经回来,可是她根本没有力气站起身子,似睡非睡地又迷糊过去了。待到她醒来时,窗外已经是一片明亮,她刚刚整理出来,就碰到郑淮一脸笑容迎面上来道:“你好像也没有睡好,我也是!”说罢又道:“我爹爹催的很急,咱们今日便动身吧,你身子能不能支撑!”东莪点头道:“我可以地,没有关系!”
郑淮笑着点头,迟疑片刻又道:“那我这就去叫你师哥他们,你还没有和他商量吧,我这就去……”东莪忙道:“没事,我去找他们就行了,你定然还有很多事要忙,先去安排吧!”郑淮答应了,这才转身走开。
东莪至蒙必格房中,却见他神色痛苦靠在床边,她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察看,只见他胸脯上方的邦带之中隐隐透出几缕血丝,惊道:“伤口裂开了!”心中一急,眼圈立刻红了,蒙必格忙道:“没事的,用力总会拉到伤处,不打紧,”东莪泣道:“我应该留下帮你的!”说罢帮他解开伤口,捣了药泥缚上,又再重新包扎,这里刚刚弄好,却见郑淮慢慢走进房来,脸色有一些迟疑不定,东莪心知肚明,却依旧问道:“郑公子,有什么事吗?”
郑淮看看她道:“方才叶开到史公子房里找他,可是没有他的踪迹,再到香儿姑娘房里,却连包袱也全没有了,连阿晖也是如此不告而别,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事?”东莪心中一痛,脸上不由得变色了,她向郑淮看了一眼,忽然面色飞红。
郑淮立时察觉到了,想起昨夜不由得也是脸上一红,喃喃道:“我再去看看,”正要转头出屋,又转头道:“对了,昨日夜里,香儿到我房里来过,可是她神情古怪,看着我又不说话,我问了几回也没有听她回答,过了一会,她什么也没说就那样走了,我还想今日找你再帮着问问呢!没想到……”东莪轻轻点头,道:“不用放在心上,说不定他们临时有事,也未可知!”郑淮听好语调不对,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再说,走出屋子去了。
东莪怔怔坐着,只觉心中越来越沉,自己如今确确实实是伤害到这两个关爱自己的人了,可是这一步已经迈出,此时除了暗祝他们一路平安,又能做什么呢!无论如何,他们总算不再会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不管去到哪里,总应该能够平安吧!她抬头看看窗外,想到在如此寒冷时节,他们兄妹二人不知要去哪里?是怎样痛苦的心境!只觉心里如有大石重重压住,气闷难受说不出话来。蒙必格在一旁看着她的神情,也是沉默不语。
郑淮既要动身,寺中自有一番忙碌,各人整理行装,便是有人察觉到何可梁不知去向,却也只道他与承戟他们一同离开了,并无人多加留意。可是因为郑淮此行人数众多,因而打理起来还是用了不少时间,待到众人都整装待发时,已经是午后了。
蒙必格伤势加重,东莪也是依旧未曾痊愈,因而特地为他们二人备了马车,众人与慈苦一番作别,正走到半山腰时,却见一个僧人面色慌张自山下一路急奔而来,看到郑淮等人用力摇手,却说不出话来。郑淮叶开只得等待他平静下来,这僧人大口喘气,喉咙干哑,虽然还一时不能说出今日在镇上看到的事情,却伸手入怀,自衣襟之中拿出两张画像来!
这两张画像一人面园大眼,是个妙龄少女,另一人方脸浓眉,却是一个粗壮青年,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住了。东莪在马车之内听到外间说话声忽然停下,便探头出去,目光在郑淮等人惊诧的脸上环视,终于落在他手中的画像上。
刹那间,她的脸上已经全无血色,她发抖着接过两张画纸,只觉这两张脸孔在眼前乱跳,完全看不见纸上写的什么。郑淮轻握她手,轻声道:“你千万不要着急,天大的事咱们都有法子解决!”
东莪置若罔闻,只是盯着纸上的两行大字,渐渐认出是什么字了,却转身向郑淮喃喃道:“……前明余孽……立时……处斩……是什么……意思!!!”郑淮见她眼神空洞,脸色更是由苍白渐渐变为青色,不由得大急道:“东儿,东儿……”东莪看着他,嘴唇颤抖不定,却再也发不出声来,双眼一黑,立时没了知觉……
第二十七节 悲喜(上)
这是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自土墙上极小的窗口透入几缕淡淡的晨光,照在牢内两人身上。香儿只觉得全身又冷又湿,不由得拼命往墙角绻缩,饶是如此,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抖做一团。
隔着一个栅栏的另一个牢房中之忽然伸过一只手来,她回转身立时看到眼前一个满脸黑垢、蓬头散发的人正朝着她大叫,露出了一口残缺不全的黑牙,香儿惊惶失措,连滚带爬的退开几步。此时在她的身后却又有一双大手轻轻将她肩膀抓住,她尖声大叫,转头却见正是额图晖,她的眼中虽然泪光闪动,可是却依旧用尽全力推开了他。
额图晖看看四周,不再说话,只是在她的身旁坐下,与他们此间牢房相连的人看到他体格魁梧的样子,都不再敢上前骚扰,只是在一旁污言不断。
香儿眼泪早已流了一脸,额图晖伸出袖子去想帮她擦拭,刚刚碰到她的脸颊,她已经一把推开他怒道:“这会儿要你来理我做什么!”
这一排长长的牢房之中,还不时的有模糊的呻吟声、咒骂声传来,香儿抬头看看灰败的牢房四周,心里不由得又惊又怕,她看了一眼垂首坐在一旁的额图晖,虽觉得此时此刻有他在自己眼前,心中总算是安宁了些,可还是忍不住哭道:“你一直骗我,哥哥骗我、姐姐骗我、连你也在骗我……这世上……没有一人疼我……把我放在心上!!”额图晖眼圈发红,看她哭的凄惨,犹疑了一会,又伸袖子过来,香儿还是挡开了。顾自大哭道:“我算什么,我什么也不是,爹娘扔下我顾自死了。我跌到山崖下去,哥哥也不来寻我。没人管我……”额图晖看看她,轻声道:“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香儿哭道:“谁要你陪,要不是你一定要跟着我……也不会一起给抓进来,我……我不要你陪我,你。你又不是我哥哥,又不是……”额图晖不由得低下头去,香儿看看他的神情,没再说下去,只是大哭,她哭的脸眼睛鼻涕满脸都是,却又随手拉起身旁额图晖地袖子在脸上擦了一擦。
只是她这里刚刚擦过眼泪,可转念之间却又想到许多的不如意,再次悲从中来。哭声又起道:“没有人真心待我,全当我是不懂事的孩子,全都只会拿好话来骗我、哄我……”额图晖双眼微红。。奇#書*網收集整理。可又不知道要怎么相劝,只得呆坐在一旁。
就在这时。却听得牢房尽头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近,一人朗声笑道:“哟。这么会功夫就哭上啦,知道害怕就好!”香儿与额图晖同时抬头,赫然见到眼前正是巴代。
只见他洋洋得意,笑道:“咱们都是熟人啦,客套话也都可以免去。既然你们知道害怕,总数相识一场,我也不来难为你们,小丫头,快别哭啦!”香儿哼了一声道:“我哭我自己地,和你这死胖子可没有干系!”
巴代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道:“本大爷今日高兴地很,不会跟你这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说吧,和你们一道的那另一个丫头在哪里?”香儿啐了一口,不去理他,额图晖也是转开了头去。
巴代的目光在二人脸上转来转去,笑道:“如今本大爷可今非昔比啦,我这个总兵是当今圣上钦点的,就连地方上都得卖我面子。这前途无量,如今却还是得从那个小丫头身上发落,反正你们说总是要说的。嘿嘿,昨儿个夜里给抓了来,还没吃饭吧,只要说了,我立刻好酒好菜奉上,另有白银千两!”
香儿道:“我们不知道,她和我们都没有干系,是死是活都与我不相干!”巴代一愣,笑道:“哟,闹别扭啦,不是叫姐姐地吗?这样也好,丫头,她有什么得罪你的,你告诉我,我去抓来帮你出气好了”。额图晖闻言不由自主转头看看香儿,香儿见到他的目光,大怒道:“你看我做什么?我是那种人吗?”额图晖慌忙垂下头来,再看向她时,眼中却已含了泪水。
一旁巴代看看他们的神情,却是心中一动道:“把这个小丫头拉出来,”他身后两个狱卒立刻上前开门,迈步进来,额图晖站到香儿面前道:“你们要做什么?”那巴代笑道:“你说出来了,我自然放她!”香儿尖声大叫,双手乱舞,又有额图晖拦在中间,那两个狱卒却也一时间无法靠近,巴代骂道:“真是饭通!不会再去叫几个人来吗?”
那额图晖忽然大叫道:“你既然受了钦命,就应该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她这人性子刚烈,你是见过的。若是让她知道你们伤了她妹子,就算不能杀了你,只怕……她也会自尽来断你的出路!”巴代微微一愣,眼睛在他们身上打转了一会,道:“这么说,你愿意说喽!”额图晖沉默不语,巴代向两个狱卒使个眼神,这二人便推着额图晖出了牢房,香儿急得大叫:“你们抓他去哪里,他什么也不知道的……”巴代并不答理,一路推搡着越走越远,香儿大哭道:“大哥哥……”
她放声大哭,可却是束手无策,牢房两边的人见到只留下她一个,都纷纷靠到栅栏上向她这边牢里伸出手来在空中虚抓,各种怪声笑个不停。
香儿紧紧抓住牢门一动也不敢动,盯着额图晖地身影消失的方向,只觉心中从未有过这般焦虑,方才的一心委曲,诸般伤心,却都在这一瞬间忘记地干干净净了。
她紧紧盯着那个转角,只觉时间几乎停滞不动,想自这牢房里噪杂的声音之中,听到一点点那里面地动静也不能够,就这般度秒如年之中,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两个牢卒拖着耷拉着脑袋地额图晖走了出来,拖到她面前,打开牢门,将他扔了进来,顾自锁门离开了。
香儿大叫一声,慌忙俯身帮他翻转过身来,只见他一脸是血,全身鞭痕,衣裳已经几乎被划烂了,露出血肉模糊的皮肉。她双唇颤抖,又怕碰痛他又想帮他擦拭鲜血,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额图晖身子忽然一震,咳出一大口鲜血来,她急忙扶住他地上身靠在自己腿上,轻轻将他的头发自脸上抚开,哽咽道:“大哥哥,大哥哥!”
额图晖眼睛张开一条缝看她,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歇了一会才轻声道:“就是打了两下,不打紧的,”香儿哭道:“都打成这样了,怎么能不要紧!”额图晖用力吸气道:“只是伤了点皮肉,真的没事”。
他眼望香儿轻声道:“我迷迷糊糊……听到他对另一个人说,最好是抓活的,即是这样……他忌讳小姐……就不会伤你了,你放心吧!”香儿哭道:“你担心自己吧,都伤成这样了”。
额图晖又咳了两口血痰出来,感到周身剧痛,而且昏昏欲睡,几乎要睁不开眼睛来。可是看到眼前香儿一脸焦急,却又轻声道:“我……真的没事,你别哭了!”说罢手向上抬起,抬到一半却无力下垂,香儿忙伸手抓住,道:“你不会有事的,大哥哥”。
额图晖为免牢外的香儿听到心焦,因而被拷打之时,一直尽全力苦苦支撑,一声也不出。这时却觉全身酸软,感到所有的力气都已用尽,双眼也是越来越沉,竭尽全力睁开眼睛,却也只是张开了一条细缝而已。
香儿见他神色不对,急道:“你不要睡呀,千万不要睡!醒一醒,快醒过来!”额图晖却觉她讲话的声音听起来又轻又远,正昏昏欲睡时,忽然感到她的手正在拍打自己的脸颊,又再慢慢清醒过来,如今她近在眼前,若是自己再昏睡过去,若是就这样……他忽然努力吸气,叫道:“香儿!”香儿立刻听到了,忙将头俯的更低些,柔声道:“你不要睡着,我很害怕,你不能让我一个在这里……”额图晖道:“不会的,我决不会扔下你不管……我眼睛瞎了的时候,你不是也一直陪着我……没有离开吗?”
香儿含泪笑道:“是呀,咱们相依为命,别的……都不要紧,只要你我好好的,谁也不离开谁!”额图晖迟疑了一会道:“我不想瞒你的,真的,小姐的事……可是我答应过阿爷要保护她,我没有做到……她却从没怪过我……若是连这一点也不能帮到她……我……”香儿点头道:“我明白的,都明白了,”额图晖道:“我知道你心里不会恨她,即使那样……你也不会……我……听到你们说话的那天,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就决定了……这一回……我只能保护一个人,她有蒙必格,你……有我!”
香儿泪流满面,哽咽着不能说话,额图晖轻声道:“生在怎样的地方,她不能选,你不要怪她,”香儿点头道:“我知道的,小姐她……从来只会真心对人,她那天的话……一定……有她的原因,我知道不是她的错,就算真是那样……我知道不是她的错,我气的是大家……都瞒着我……”额图晖眼神温柔无比轻轻道:“我绝不会再瞒你什么!”
第二十七节 悲喜(下)
香儿看他一眼,双目低垂,道:“其实我不恨姐姐,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是因为……”额图晖轻轻点头,香儿看到他的目光,忽然明白他一直就知道自己的心事,在这世上也许他是比哥哥更了解自己的人,与他对视的这一刹那,香儿只觉得心中一片平静,这么久以来一直扰乱她的情绪奇异的消失了。
她不由自主得轻声道:“其实我早就察觉了,淮哥哥他对姐姐……特别一些,我只是不愿意去承认,以为只要自己一直装做不知道,就真的可以……昨天夜里,我一路跟着他,真想,真想把姐姐的事全告诉他的,可是……”
额图晖轻轻握住她手,道:“我都明白,这不是你的错,”香儿只觉眼泪涔涔而下,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刻将心底最深的秘密说给一个男人听,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没有一丝害羞胆怯,反而觉得轻松适意。
却听额图晖轻声道:“不要怕,什么都会过去的……就像咱们眼下虽然受点苦,可是一定会有人来救咱们,你哥哥,小姐,还有郑公子都一定会来的,”香儿含笑点头道:“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来”。
她俯身看看额图晖道:“等咱们出去了,你想去哪里?”额图晖定定看她,道:“你去哪里,我都跟着,”香儿侧头一想微笑道:“去哪里都行,只要平平安安的,”额图晖注视她轻轻道:“只要香儿你……开心快乐,我……”犹疑了一会还是没有说下去。
香儿低头看他一眼,轻声道:“还好有你在这里。”额图晖迟疑看她,道:“香儿,我这人不会说话的。可……只要能在你身边……就算是阿鼻地狱,我也一样欢欢喜喜……你再不要独个走了。无论什么事,都有我在……”香儿不由得双眼又湿。
自从她得知真相继而又见到山林中那一幕以来,她心中涌动的愤愤不平、种种气恼,在这一刻却忽然都显得无足轻重了,甚至便连那往日时刻缠绕在心里的郑淮地身影。也好似模糊起来。她无法分辨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可是却清楚知道正是此刻额图晖的目光,令自己心中终于回复平静与安详了。。。
此时虽在如此肮脏、噪杂地牢房之内,可是这二人却都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香儿伸手抚开额图晖地头发,又用袖子为他脸上的伤口上轻轻擦血,额图晖只是仰头看着她,一言不发忽然一个狱卒到他们面前,将手中的一个托盘往地上一放到:“快点吃了要上路啦!”额图晖转头道:“要去哪里?”这人冷笑道:“送你们回老家去。断头台!明白啦?”香儿与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