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无家 作者:雪夜冰河-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该是“怀德兄”了,老旦看不见他的脸,只见得他后脑勺上那三四条槽头肉,腰身上的肥肉被武装带勒得紧绷绷的,几乎要将那身好呢子军服给撑爆了。

    老旦觉得有点好笑,纳罕哪儿来的这么三个活宝,都没个正经军人样儿,开起腔来还他娘的文绉绉的?他想起了自己和王立疆在岳阳那晚喝酒的情景,除了喝就是哭,一句废话都不说,哪象这几个鸟人的做派?他不禁又想起了麻子团长,心一疼,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发出一声长叹。

    侧对着老旦的那“锦伟兄”听得这声叹息,扭脸看了看他,朝那两人使了个眼色,端起一杯酒走了过来,笑着对老旦说:

    “兄弟!大家都是一个旗子下的行伍。战场上拼命,如今脑袋搁在一边,喝酒不过图个尽兴,看老兄一身悍气,光荣多处,绝非等闲,何故一个人独斟?鄙人不才,58军27团4营营长朱锦伟,这两位是134团3营的胡参谋,胡志仁兄弟,5营的夏参谋,夏怀德兄弟。请问老兄在哪个营盘高干?”

    老旦原本懒得搭理这几棵葱,但见这个胖子朱锦伟毕恭毕敬地前来敬酒,肩衔还比自己高一些,便收敛了怠慢之气,站起身来说道:

    “俺是卫戍区警备营特务连连长,俺叫……几位老兄就叫俺老旦得了……”

    “原来是警备营的兄弟,失敬失敬,只是老兄好象是中原口音,如何到这边来了?”

    “俺是在河南老家入的伍,一路打过来的,来这里之前是57师31团4营6连连长……”

    几人脸上同时浮起一片惊讶,那朱锦伟堆着笑继续说道:

    “原来是‘虎贲’的守城英雄啊,怠慢怠慢!难怪老兄身上有一股英壮勇武之气!老兄如不弃,请这边上坐!”

    朱锦伟恭身一让,那两个参谋也站起身来,一边拱手一边让出了东边的位置。老旦红着脸推辞不过,只得坐了。店小二急忙将老旦的酒菜也端了过来,朱锦伟对小二喊道:

    “再拿两斤上好的酒来,下酒菜也挑细的做上来,要快……老连长如何到得陪都?那57师并不在这边休养啊?兄弟记得活下来的人除了你们余师长,个个都升官发财了,老兄你好象还是平级调动,这又是何故?”

    “俺不是很晓得,在常德死过去了,醒过来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俺在医院也没问,反正过了两个月又有调令给俺,当时俺已经不在常德了,虎贲去了哪边俺都不晓得,俺……”

    老旦本来想说:“俺也懒得问。”但是想了想这话说出来可不太好听,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俺在那次受伤有点重,可能以后也打不了什么大仗了。警备营没啥事干,所以就贪了这几口,让各位老兄见笑了……嗯,俺听说就是你们58军去收复常德的,和鬼子交了手没?”

    “交手了,还损失惨重,打了两天先头部队才攻进常德!但兄弟惭愧,做后备队,没能赶上歼敌时刻!58军和72军在追击战里斩获不小,鬼子死伤无数,这是后话了……老兄喝酒!”

    “兄弟们请……朱营长,有点事情俺不太懂,想向几位长官请请教!”

    “老兄客气,请讲!”

    “保卫常德时,俺听说援军被鬼子挡住了。俺后来听警备营长官说,在常德外围国军有十二个军,二十七个师,将近五十万人,而鬼子加上伪军也只有不到十万。咱们57师只有八千多人和八门重炮,可以顶住五万鬼子的进攻,而且半个多月才拼光,为啥常德外围四十多万兄弟部队,就是策应不过来,就是打不通剩下那几万鬼子的阵地?”

    三人瞠目结舌。众人没有想到老旦一介农民武夫,竟然问出个这么刁钻的问题。三人所属的58军的确和鬼子交了手,不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接近常德,刚打进常德,又被日军一个反冲锋赶了出来,死伤惨重,直到其他两个方向的援军逼近,鬼子才主动撤出了常德。后来这成了58军在部队中的一个笑柄,这老旦的问题实际包含了这一层责问!

    三个哥们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气氛有点尴尬。胡参谋忙给老旦满上酒,缓缓说道:

    “老兄有所不知!其实战役初期,咱司令部那些参谋就犯了错误,兵力分布有大问题。薛岳长官曾经好使的天炉战法恰好中了那鬼子头目横山勇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一上来就损失惨重。鬼子的生力军养精蓄锐,加上空军作战力量,突破常德外围的国军营区防御,可以说易如反掌。但是国军的增援部队要是想休整后再打回来,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以前鬼子打下我们的城市,有哪个我们打回来了?因此‘虎贲’孤军受困于常德,苦战十六天,实为不得已。从两军实际力量和态势上看,国军将士虽有必死之决心,无奈这个战斗力……实在是……”

    胡志仁说着摇了摇头。老旦听着这虚头巴脑的话,并不为之所动,只低头喝酒一声不吱,三人都看出来他不太高兴。朱锦伟和夏怀德显然也不欣赏这胡志仁的话。胡志仁觉得,一皱眉继续说道:

    “这是其一。其二呢……在座的我们几个都是同乡,知交已久,我老胡借着酒劲——既然姓胡,不妨说几句胡话。老兄啊,我看得出来你冲锋打仗前线杀敌是条好汉子,可你却不知这打仗之外的道理!你们57师号称‘虎贲’,是在上高战役里打出的名声,是74军军长王耀武手中的不败王牌。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其实这话放到军队里来,也是一样道理。老兄可知这57师、第10军,74军和58军、72军有何区别?”

    老旦正听得一愣一愣的,看不出这个土匪样儿的胡志仁说起话来这么有章法,自己只晓得带兵打仗,哪儿晓得还有这么多的说道?见另两人看自己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老旦更纳闷了,一个劲只摇头。胡志仁不禁有些得意,潇洒地给自己斟上酒,再一饮而尽,抹了一把嘴接着说道:

    “这几支部队,虽然同为中华民国的正牌军,但是彼此之间区别大了去了。74军军长王耀武,第10军军长方先觉,57师师长余程万,58师师长张灵莆,都是响当当的中央军校同仁。换句话说,那是蒋老头子的嫡系——心肝宝贝儿。上高战役,74军披荆斩棘,确实战功赫赫。但是那是国军打的人数占优,对日军进行分割包围的围歼战,表面自然风光。围歼战是以多打少,仗不好打但赢面大,是能打出功名的风头仗。阻击战和攻坚战是以少打多据坚死守,动不动就打个底儿掉,动不动还背上个防守不力的黑锅。老兄,你难道没看见,那些稀里糊涂的打援部队和攻坚部队是怎么被鬼子师团歼灭的?”

    胡参谋酒气回上来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老兄啊,你掰着指头数数,看看两年来那些倒大霉的部队都是什么来头?有几个是中央嫡系的明媒正娶?又有多少是旁门暗道的偏房远妾!滇军,赣军和湘军中,给老蒋的中央军拿来做垫背的有多少?血,他们流得多;功劳,别人占得多。各路诸侯头头脑脑,纵是心肝再硬,也是肉长的,时间长了,山不转水转,占大便宜的人总归有倒大霉的一天!而到那时,那曾经倒过大霉的主儿看在眼里,此时能没有个隔岸观火的心?多走两步,少放两枪,你蒋老太爷纵是军令如山,但将在外——你又拿他奈何?蒋老太爷杀一个韩复榘还那么老费劲的呢!哼哼……老兄啊,你看看58军鲁道源姓甚名谁,再看看72军傅翼何方神圣,心里就有个数了……”

    朱锦伟见老旦听得如坠五里云雾,也发话了:

    “志仁兄言之有理!往前增援的最卖力的是方先觉的第10军,那是当然,一家亲么!别人和你们嫡系心里隔着一层皮,走得难免慢些,于是这第10军就只能自己打得只剩下光秃秃一个军部!58军要是象方先觉他们那样,一个劲愣头往前冲,哼哼,管保也是连个渣都剩不下!啊哈……我们几个这几条贱命,注定也早扔在沅江边上了!”

    老旦愣着听了半天,慢慢回过神,就有些明白了,可这火气也“蹭蹭”上来了。他怎么也不能晓得,都快亡国了,国军部队之间,还闹这些个“门户之见”,勾心斗角的,把大好战机给贻误了,活生生地把57师“虎贲”八千多兄弟逼到孤军奋战的绝境!回想当时拼死疆场的弟兄们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援军,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他愠怒地环望了一眼这三个58军的“友军”兄弟,没好气地说:

    “那敢情俺要替战死的和剩下的弟兄感谢各位了,58军至少还能赶到常德,没让鬼子们占了空城,将他们的尸骨喂了狗!”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夏怀德又恭恭敬敬地给老旦倒满酒,终于开了口:

    “老兄莫说气话,‘必须赶到’那是军令,要不然他鲁道源将军不就成了千夫所指的民族罪人?他心里灯笼一样哪——关键是这个火候,要赶到得恰到好处!既要能成解放常德的英雄部队,还要让57师不至于全军覆没,老头子不至于太怪罪……咳,这些是大长官们想的事,我们能明白点子,却有何用呢?老兄寒心哪,我们兄弟们都理解……可我们寒心的时候他老蒋的人在哪儿呢?唉……老兄,还是喝酒吧!”

    胡志仁见老旦还伤心,又缓声说道:

    “老兄啊,我们三个兄弟也还算是读书人。参军之初,也有过出生入死,报效党国的愿望,可事情也坏在读书上,一些事情可能比老兄看得明白些,可凡事就怕明白!看明白了,自己的满腔热情就打了折扣。你要说来,我们老家早成了鬼子占领区,我们真想打回去,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蒋老头子的江山是一边靠大炮一边靠大洋打下来的,各地方军政势力原本就各自为政,鬼子来了,面上打着一个旗号,实际上啊——貌合神离!韩复榘被老蒋毙了,你看看他的部队后来都怎么样了?面对异己势力,面对生死存亡,哪个不动私心?哪个不留一手?只有保全自己方可图他日东山再起……老兄啊!你能从常德的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那才叫真正大难不死啊,可如今……却看不出你有什么后福啊!老兄,你琢磨琢磨看,是不是这个理?”

    老旦彻底被这三个巧舌如簧的军官说蔫了。有些话他没听懂,但好歹明白个大概。天下之大,很多事情是自己这个农民看不明白的,既琢磨不透,也懒得去琢磨,反正保家卫国的事情自己做了,对得起这份良心。眼前的这三个军官让他有些寒心,都是读了大书的人,在这样的国难大事上竟然还有这份居心……

    老旦此时酒劲上冲,也不想再搭理这三人了,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胡乱敬了个军礼,嘟噜着舌头说:

    “俺老旦今天长了见识,多谢几位长官……开导,咱们……日他妈的……后会有期!”

    说罢,老旦拿起酒壶扬长而去,胡参谋见他不给面子,正有些生气,站起身来想去拉他,却被朱锦伟一把拽住了。

    原本不太长的一段路,今天老旦觉得怎么也走不到头。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灯火管制的警报也响了,路上的行人早已各回各家,野狗们开始大摇大摆地四处觅食。老旦酒劲正在头上,脑子里扯不清理还乱,他站定了,仰头向天,一口将壶里剩下的大半斤酒象喝凉水一样灌了个干净。那火辣辣的老酒烧灼着他的喉咙,烧灼着他的胃,也烧灼着他麻木的心,他的手脚和头颈都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他感觉到大地开始左右摇晃,远处的野狗不知在为了什么咬着架,发出狼一样的尖嚎……

    突然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袭来,他的耳边开始响起死去的战士们那凄厉的哭喊,脑海中幻起激烈的枪炮声。他趔趔趄趄地转了一圈,四周荒凉得不见一个人影。他两腿一软,终于瘫倒在地,哇哇地大吐起来,吐着吐着,那滚烫的眼泪就哗哗地下来了。他趴在地上,一边用头撞着坚硬的土地,一边放声哭嚎着:

    “俺的娘啊,这可咋办好哩……这可咋办好哩……兄弟们哪……你们跟俺谈谈心……你们跟俺说说话啊……俺可咋办好哩?你们都死个球的啦……俺的娘啊……啥时候回得了个家啊,老天爷啊……”

    老旦用尽全身气力在哭嚎着,尖利的哭声吓得野狗四散奔逃。他的哭声在夜晚的郊外弥漫着,一波一波传向远方。一阵卷地的阴风在他身旁吹了起来,呼啸着,形成一个漩流,摇摆着卷起了地上细碎的黄土,从这个悲痛的男人身上刮了过去。他咧着嘴哭得如此伤心,鼻涕和眼泪,以及额头磕出的鲜血,就着黄土在他的脸上和成了泥,让他突然间显得无比得苍老和丑陋……

第十四章相煎淮海

    不知是哪一辈子烧的高香?老旦万万没有料到被解放军俘虏后竟能得到如此优待。怎么说自己都是国军的军官,又没有临阵起义。徐蚌战役几场大仗中,他手上粘了不少解放军的鲜血,原想若被共产党抓了,不死也得扒层皮,孰料被俘之后,既没有受啥三堂会审大刑伺候,也没有被赶到原野中滚蛋,反倒稀里糊涂地成了解放军的连长——这好歹还是个官儿哪!手下的兵也还是原来的国军士兵,他们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把棉衣翻过来穿,胳膊上系个有红字儿的白毛巾,就算做了共军,再唱起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竟然就成了堂堂正正的解放军战士!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能够在这条行军路上遇见多年来魂牵梦系的阿凤!

    三个漂亮的女战士站在一个土台子上,打着快板唱着歌。大冬天的寒风里,她们竟然挽着袖子,露出冻得白里透红的鲜嫩手臂,脸上竟还冒着毛汗子,军帽下檐被汗水渍出了一个圈,乌黑的头发被汗水贴在通红的脸上。她们的胸脯被裁量合身的干净军服绷得凹凸有致,随着歌声和快板儿节奏一鼓一鼓地起伏着。路过的战士们无不被这漂亮女子们所吸引,纷纷向她们欢呼招手。旁边站着的那个女战士估计是头儿,也是不可多得的俊女子,此时也正微笑着向大家挥着手,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没错!就是阿凤!

    在重庆那几年没根没落的日子里,老旦度日如年。在日军铁桶般的围困中,老旦那想家的悲切渐渐淡漠成了声色犬马的麻木,有人叫他烟鬼,有人叫他酒鬼,偶而也有人叫他色鬼。老旦体会了五毒俱全的放纵,也经历了身无分文的潦倒,他吸光所有的烟,喝光所有的酒,一脚迈进了那犹豫经年的灯红酒绿之处,把最后的几块大洋掏了个干净,一把扔在了老鸨面前。老旦在黑暗中发了狂,把一架脆生生的牙床折腾得几乎散架,把下面那人儿收拾得直欲求饶,可在最后的力量都散出他的躯壳时,他的眼泪让那咬牙切齿的妓女惊讶了,这个男人一边疯狂地抽送着,一边念叨着翠儿、阿凤、玉兰这几个女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昏睡成一团死遢遢的烂泥,妓女给他的眼前放下一杯水,就叹息着离去了。

    见到阿凤的那一刹那,老旦浑身象是被子弹穿成了筛子,那骤然降临的激动在他每一条血管里燃烧起来。他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阿凤。阿凤也看见了他,不过她显然没有认出下面这个军官,经过的军人常有一见到她们就走不动步的。老旦瞪着眼睛仔细打量她,阿凤竟然没有显老,比起山中那个腼腆温柔的村妇来,如今更多了一份英气,她的身体也比以前丰满了些,脸庞红润,眼波清澈,嘴角的酒窝仍然若隐若现,显得更加俊俏了。老旦觉得浑身的血液骤然加速,心头狂跳,四肢僵硬,连队已经跑向前去,他竟浑然不知。

    指导员王皓突然发现了呆立的老旦,气得险些骂将出来,心想这个老国民党的坏毛病看来还真不少,见了女人就挪不动步子了。这可是在行军,你一连之长竟扔下部队不管,自顾自地盯着女人看,这象什么话?王皓回过身来大喊一声:

    “老旦连长!赶紧归队!任务要紧!”

    老旦被王皓的一声大吼震得浑身一颤,见战士们都诧异地看过来,王皓站在那边对自己怒目而视,把气喘得象牛一般,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一时慌得丢了方寸,撒开腿脚往前赶去。

    “老旦?”

    阿凤也吓了一跳,她循声望去,发现下面这个呆呆望着自己出神的军官竟然就是斗方山下那个可爱可憎憨头憨脑的老旦!不同的是他的额头上又多了几道伤疤,但看上去比十年前英武了许多,身形还挺拔了一些。在二人瞬间的目光交错里,阿凤分明感受到了这个与她曾经一夜缠绵的男人眼里传递过来的激情和冲动,可这人竟马上跑了。她望着老旦远去的背影,心乱如麻,怔在那里想喊住他,却又觉得不合适,只目送着那背影在烟尘里渐渐远去。后面的部队已经跟了上来,身边的姑娘见她神色异样,忙拉了她一把,阿凤才醒过神来。是他么?怎么会是他呢?他怎么能够活到今天?从斗方山飞走的那架水上飞机被鬼子打得千疮百孔,根本就不可能飞到武汉的……这些年里,老旦的故事该和自己一样丰富传奇吧?可在这样的情景下见面,二人竟一语未道就匆匆错过,望着消失在远处的那支连队,阿凤感到一阵难过和失落。

    老旦的脸臊得通红,夹着腰跑回连队,见战士们的眼神还算友善,有的还咧着嘴冲他笑,心里才平静了些。王皓慢慢地跑到他身边,神情严肃地低声说道:

    “要注意指挥员干部形象,咱们部队对这个要求很严,当心点,别犯不必要的错误!”

    老旦红着脸点头认错。王皓的话轻里有重,老旦知道解放军部队里政治工作人员的权威性,更知道解放军对男女作风问题监管的力度。6营的副营长和村里的一个风骚的娘们儿相好,被人告发了,这在板子村就是个屁大点儿个事情,顶多骂骂街也就算了,那副营长竟然被上面下令枪毙!任是村里百姓如何恳求,甚至那骚婆娘的乌龟男人也来说情,还是一枪毙了!村里人算是知道了解放军的厉害,从此村里的女人们再不敢贸然勾引解放军。共产党用政治思想约束部队,从战士到军官,从军官到集团军司令,都受统一的思想约束。国军那边虽然也有政治委员,却没有这么事无巨细的思想工作,而多是偏重在军民团结和爱国忠诚教育上。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