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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的悲哀与疾病。这种知识不一定是龌龊的,即使真正龌龊的话,至少要比因为没有知识而产生的胡思乱想要龌龊得好一些。”再如美国医学会(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有一次开年会的时候,芝加哥的刘易斯博士(Dr。 Dens1ow Lewis)也长篇大论的申说青年男女性卫生性教育的重要;刘氏以后的九位讲员,就中有好几位是举世闻名的医师,也都异口同声的赞助这种主张①。又如,霍华德(G。E。 Howard)在他那部巨著《婚姻制度史》的结尾里也认为要根本解决婚姻问题,性的教育是万不可不讲的。他说,“在未来的教育设施里,性的问题一定得占很有荣誉的地位”②。
读上文种种,可知对于性教育的重要,在理智的认识一方面,已经是很普遍。但这种认识已经变成实际的措施与否,却是另一问题。也有不少的人一面虽承认性教育的不可不讲求,一面对于施教的年龄,却又踌躇不决。观察他们的态度,好像他们的内心始终以为性是一种不详之物,因此,性教育无非是一件不可避免的恶事,虽不能不做,至少是越迟越好。这种态度可以说是完全错误的。一个儿童对于它自身的由来,要求相当的了解,这种要求是极其自然的、诚实的、也是毫无危险的,只要做长辈的不加以遏止而使折入歧途罢了。一个四岁的小孩子也许就会很自然的单纯的提出些问题来。这种问题一经提出,尤其是在再三提过以后,我们以为便应立刻答复,答复的态度要同样的自然与单纯,并且还要真实,不应有一句哄骗的话,至于答复的内容,应周密到何种程度,那便须看儿童的智力与成熟的程度而定,未可一概而论。这便可以说是初期的性教育,这初期的来到,早则四岁,迟则六岁,不应迟至六岁以后,要是做父母的真正留心的话,也不会迟至六岁以后。
六岁以后,无论保护得怎样周到,总免不了外来的濡染了。至于男女两性在这一方面的分别,冒尔以为不论在那一个时期里施教,女的总该比男的早一些;这分别是合理的,因为在春机发动期以前的发育,女的要比男的早。
性教育的要素,既须于孩提期内相机授与,那么,做教员的应该是谁,便不言而喻了。这个权利无论如何是应该属于做母亲的,也当然不成问题。除了从小就失恃或与家庭分开的小孩以外,也惟有做母亲的才有自然的机会来接受和答复这一类的问题。就寻常的形势而论,做母亲的无须乎先发动。一个小孩子的智力和好奇心自然会发展,发展到相当程度以后,自然会供给许多的机会。使她的慈爱之心与循循善诱的能力有用武之地。她也无须乎有③《母道的保护》(Mutterschutz),1905 年,第二小册,第91 页。① 1903 年6 月至9 月之《法医杂志》(Medico-LegaI Journal)。②见霍氏所著《婚姻制度史》(History Of Matrimonial Institutions),第三册,第257 页。什么专门知识的准备。只要她对于母子之间生物关系的纯洁与尊严,有绝对的信仰,谈话的时候,能温存,能坦白,不作忸怩之态,不说哄骗的话,就行。只要这些条件都能具备,任何母亲都可以说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不怕不能应付她儿女的需要了。
各先进国最有权威的学者,不论是男是女,现在似乎都已经承认,母子生理关系的事实应该由做母亲的相机讲给子女听,所谓相机,就是指一经儿女开始发问,便须答复。例如冒尔在德国便曾经再三这样的立论;他始终以为性教育是私人与个人的事务;在学校里面,学生如有手淫等习惯,也不宜由当局向大众或个人发出警告(但冒氏认为在学生年长以后,对于花柳病的警告与训诲是应该的);冒氏以为惟有做母亲的才配传授这种切身的知识,同时也以为此种传授的工作的开始,可以不拘年龄,但须所授的内容与儿童的年龄相称,便不成问题①。
德国消灭花柳病会(German societv for Chmbating VenereaIDisease)在满海姆(Mannheim)举行会议的时候,曾经采取性的教育为惟一的讨论题目,当时大多数的意见,也主张由母亲从早下手。葛罗根堡夫人(FrauKrukenberg)在会场上说:“以前小孩子所往往不能有的对于性的了解,理应由母亲负责供给,这一层做到了,我们再说别的”②。有一位教师叫做恩德林(Max Enderlin)的也在这会议里说:“一些初步的解释理应由母亲供给,因为儿童最初也最自然的找到而问到的人便是她,不是别人”③。又如在英国,李德尔顿说,母亲对于儿子在性的启蒙与性的保护两方面的责任是极端的重要的,并且此种责任便应及早负起④。李氏是英国公立学校校长中间有数的人物,他在这方面的言论一向以干脆清切见称,值得我们的注意。
另有一位校长,柏特莱(J。H。Badley)也承认母亲的一分工作应在任何人之先⑤。诺士柯德(Northcote)也以为在这一件工作上,父母的责任是最基础的,至于家医与教师的责任,乃是后来的事⑥。在美国也是如此。阿伦夫人(Dr。 MaryWood Allen)主张只要小孩子一有问题,做母亲的便该讲给它听,最初发问的年龄大概是四岁,做母亲的不应以其年岁太小而恝置不理。
夫人一面叙述此种讲解的方法,一面又举例以示只要讲解得法,便可以增加母子间的感情与信任①。
研究性教育的人中间,也有少数认为此种教育的开始应在十岁以后,不应过早。我们很不以为然。因为十岁或甚至十岁以后,便发生一种困难。就是,讲解的时候一定不及早年的那样自然,也不能再用简单的语意。同时儿女的身材日就高大,几与成人无大分别,做母亲的也不免觉得难于启齿,要是从小讲惯了的,自然是不成问题,但若是第一次,那真是不好开口。既不容易开口,或自审开口以后,说得不好,或说了不能发人深省,她也许索性完全不说,以不了了之。这样一来的结果,性的事实便依然是一种神秘的东①同注⑩引书,第264 页。②《母亲之责任》(Die Aufgabe der Mutter),载在《性教育学》(Sexualp(dagogik),第13 页。③同注②所引书,第35 页,但另为一文,曰《民众学校中的性问题》(Die Sexualle Frage in die Volksschule )。④《母与子》(Mothersand Sons),第99 页。⑤《性的难题》(The sex Difficulty),载在1904 年6 月之《广识杂志》(Broad Views)。⑥《基督教与性问题》(Christianity and Sex Problems),初版,第25 页。①《儿女的信托与其酬报》(Child…Chnfidence Rowarded)及其他小册。西,让儿女们自己去暗中摸索,于是种种令人难堪与误人歧途的经验又在所不可免了。
把性教育开始的年分展迟,是有害无益的,我们可以从另一方面看到。
一个儿童的性的冲动,虽很模糊不清,却往往紧紧追着,驱遣不开;对于这种儿童,尤其是对于其中比较聪明些的,你越是把性的事实遮遮掩掩,他越要窥探,结果可以产生一种病态的性的好奇心理,寻至比较平淡的事实不足以餍其欲壑。这是很早就有人承认的事实。在十九世纪的初年,白都士医师(Dr。 BeddOes)就说过:“我们用尽法子来减少男女儿童对于彼此形态上的好奇心,但总是空的。无论做家长怎样的讳莫如深,也无论他们用什么转弯的方法,把这本小说藏过,把那本笔记放开,总不能把儿童们这一类的好奇心压一个透不出气。全部人类的思想史里,离奇诡变的部分亦不为不多了,但什么都比不上青年男女在这一方面所用的种种出奇制胜的心思,任你用天大的秘密,他们总有法子来刺探。只要他们自己刺探到什么,那刺探到的东西,对于他们的想像,便无异火上添了油一般,越发不可收拾”①。卡衡(kaan)在最早的一本专论性的病态的书里,也把隐讳认作性的精神病的一个因缘。
马罗(Marro)也说隐讳非徒无益,而又害之,因为越是遮掩,越容易集中人家的视线②。荷兰名作家墨尔达陀利(Mu1tatuli),在他的书信中间,有一次也提到隐讳的危害,认为隐讳反足以增加儿童的好奇心,并且指出因掩饰而造成的知识的缺乏不特不能保全儿童的纯洁,反足以促进他们的胡思乱想,使愈益的畸形化。(弗洛伊德曾经引用这一番话,并且加以赞许。)阿伦夫人也曾为此向一般的母亲下一忠告,以为千万不应让遮遮掩掩、教人难堪的神情在性的事实上表现出来③。她说:“要是一个教师,在答复这一类问题的时候,怕难为情,那他就不配做教师,因为那种怕难为情的神情有一种潜移默化的力量,使儿童们感觉到一件好东西受了糟蹋一般的不愉快。
这种不愉快的感觉不但要不得,并且是很可以免去的,只要做教师的对于性的纯洁,能够先自认识一番。”她又接着说,“生死同样是生命的大关口,讲起死,我们就有一种庄严肃冒之感,何以讲起生来,便不怎样?难道生命的取消反要比生命的产生来得严重么?”瑞丘蒙夫人(Mrs。 Ennis Richmond)写过一本关于母教的书,中间说了不少的有道理有经验的话,有一段说:“我要三令五申的说,我们对于身体某部分所守的秘密实在是儿童思想中危险成分之所由来。从很小的年岁起,大人就告诉他们说,这部分是神秘的,不但神秘,并且是龌龊的,那神秘就从这龌龊中来。因此,小孩子对于这部分,是没有什么名字的。有时你要提到它的时候,你总是吞吞吐吐的低着脖子说‘你那你不应当谈到的小部分’,或其他类似的语气。所以如今我们谈起性的知识,第一你的孩子对于这部分的身体和它的生理作用得有一套便于引用的名字,第二得教他听惯这些名字,也知道自己使用它们,目的要使他很自然地公开地习惯这些名字,好比他习惯耳目手足一类的名字一样。这种说法,因为社会的风尚关系,不能在公众地方通行,但至少你可以在保抱期内,把这种风尚打破,要知道在这期限以内,这种风尚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你的孩子,在公众地方,或在客人面前,有时不免信口的说出你认为不好听或难①《卫生论》(Hygeia)1802 年出版,第三册,第59 页。②《春期论》(La Puberta),第299 页。③同注①所引小册,第5 页。为情的话或字眼,照寻常而论,你原可以很方便告诉它说:‘孩子,我对你说,你这话可以对你爹爹讲,也可以对我讲,但因为各种的理由,在客人面前,人家总是不讲起这一类东西的。’你以后可不要如此,让你的孩子去说好了,不要阻止他(假如你的客人要吓一跳的话,也只好让他去)①。性固然终究是一个神秘的东西,但是瑞夫人也曾经很对的说:“生殖与生产的真正的神秘与通俗的那种鬼鬼祟祟的神秘实在有天壤之别,不可以不辨。”至于生殖与便溺的器官和它们的作用应该用什么名字来明白指出,也确乎是有些问题。在这些地方,我以为每一个母亲只有用她自己的聪明,参照她所处的社会环境与背景,斟酌办理。我以前在另一个地方讨论“害羞心理的演化”时,曾经提过,在这些地方,人类大都喜欢采用种种新的好听的名词。英文中有许多旧的与简单的名词,在大诗人乔叟(Chaucer)引用的时候还是很正当很自然的,但后来就被俗人认做泥溷中的东西、不足以登大雅之堂。但事实上它们却是毫无疑义的最雅驯的一些名词,并且就字的来源而论,也是最庄严最达意的。所以近来有许多人主张把它们从泥溷中拯救出来,把它们原有的庄严的意义教给儿童们。有一位医界的朋友写信告诉我,他总是对他的儿女们说,那些关于性的粗俗的名词实在是很美的古字,所以我们只要认识得正确,我们决不会把它们当作开玩笑的资料。它们既很单纯简洁,又很庄严稳重,确乎能够把生命的中坚的事实传达出来,只有那些最低级的鄙俚不堪的人才会把它们看作淫秽的事物,因而资为笑乐。有一位美国的科学家对此也有同样的见地,他曾经私自不出名的编印过几本关于性问题的小册子,在这些小册子里他就通体很不客气采用这些古雅的简单的名字。我以为这是我们应该追寻的理想,固然我们也承认在今日之下要达到这种理想,也有很显明的困难。但无论如何,做母亲的应该在这方面有充分的准备,对于儿童随时要提到或问到的那些身体的部分与其生理作用,应该都有正确的名词,而废弃模糊暗射的名词不用。
8 造作的神秘与其恶劣影响
我们有时候听见人家说,在这样幼小的时候,我们不应该把生命由来的真事实讲解给儿童们听,无论你讲解得怎样简单,总是不相宜的,最好是采用神仙故事的方法,把真事实用象征的事物表达出来。我们绝对不赞成这个办法。神仙故事在儿童教育里有重要的地位,可以激发儿童的想像力,我们是充分承认的。此种故事对于儿童有真切的价值,是儿童的理智的养料,没有了就要感受饥荒;在幼小的时候不供给他这一类的养料,那就是对不起儿童,并且以后再也不能希望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这些我们都承认。但是,性的事实却不能用作神仙故事的材料。这其间有两层理由。
第一是性的事实太真实,太关紧要,即在童年,亦有丝毫不能假借处;
第二是性的事实本身原是极神奇的,其引人入胜的能力,其足以激发儿童的想像力,并不在普通一般神仙故事之下。
即使说上文所提的几个理由不能成立,我们至少还有一个最坚决的理由来反对用神仙故事的方法来传授性的事实。真正以慈爱为怀而明白母教的重要的母亲,看到了这层理由,便不再会有什么怀疑。这理由就是无论你把那①《童年》(beyh‘xX]),第60 页。神仙故事讲得怎样天花乱坠,你的小孩子不久便会因一己的聪明或别人的告语,而发现你撒了一个大谎;他问的原是关于他的经验里一点简单的事实,你答的却是一派神话,不就等于撤谎么?你越说得天花乱坠,便越见得那谎的大。从此以后,母亲对于他在这一类事故上的一些好影响一定会烟消云散,再也收不回来。小孩子是最怕上当的,他一次受了别人的欺骗,再也不愿意有第二次的尝试,以自讨没趣。他以为性的疑问既得不到直截爽快的答复,足见这种疑问原是不该提出的,提出而受别人的冷待,岂不是一种羞辱?从此以后,关于这一类的事故他决不再向他的母亲提什么问题,它已经不能再信任她;一样要讲性的“神仙故事”,他以后自己也会学得讲,不必再劳母亲的驾。他当初向他的母亲发问的时候,原是出乎十分信托的心理,可是她的答复却出乎一种提防的心理;这样不能推心置腹的一个母亲、费尔德女士(Henriette Fuerth)说得好、是要自贻伊戚的,她迟早会看见“她儿子对她的情爱与信仰生生的被一个街头巷尾没有多少家教的孩子偷了去”。假若做母亲的到此境地还不知幡然变计,依然把那些无聊的故事来搪塞,结果,于失却信仰与情爱之外,更可以引起儿女们对她瞧不起的心理。儿女们早就在街头巷尾检得了一些真相,你却还在那里说梦话,又怎样教他们瞧得起你呢?(冒尔在这方面曾经举过一个真实的例子。)没有眼光的母亲,起初认定了儿女们的天真烂漫,以为他们不会受外界的濡染,因此自己不加努力,后来总有一天忽然发见儿女们对她的感情大非昔比,遇有难题的时候,也不再向她求助,因此贻终身之戚的——所在而是。谈起信托这一点,原应该由母亲发端的;凡是不信托他们母亲的那些儿童总有一个缘故的,那缘故便是当初坐在母亲怀里的时候,多少上过一些当。
9 性教育的书籍
讨论到性教育问题的小书或小册子,不论其为儿童自用或父母教师用作参考,近年来在英美等国已经增加了许多,德国的出版量尤其是可以惊人。
新近故世的艾尔美氏(Ben Elmy),曾经用过艾息尔默尔(Ellis Ethelmer)的假名,编印过两本小书,叫做《婴儿的花芽》和《人的花朵》①,虽则在科学的一方面似乎不能算十分的可靠,却能够把性的事实很简单很细腻的传达出来。在卡本德《爱的成年》(Edward Carpenter, Love’s ing of Age)。。
一书的篇末附载着从法国方面来的一篇母子的谈话,也是很美。又有一本《我们是怎样出世的》(How Are Born We)也很满意,作者叫做n。J。夫人(大约是一个能够写英文的俄国妇人)。我们也不妨提到普尔夫人做的那本《生命的奇观》(Mary Tudor Pole,The Wonder of Life)。美国出版的那本穆雷女士的《生命之歌》(Margaret Morley,Songof Life),我是没有见过,但是很受读者的赞美。这一类的书,大都是为了很小的儿童写的;关于婴儿的来源,多少都还解释得清楚;它们差不多总是从植物的性生活下手;
对于性的交合这一点,它们不是只提到一点,便是完全不提。
瑞丘蒙夫人所著的各书,大部分是以母亲做对象的;她的议论大率很健全、很直接,文笔也美;李德尔顿的各书虽无一定对象,也是很好。下文所提的各书却属于第三类,它们的对象是已达春机发动期的男女儿童。它们都①艾尔美夫人(Mrs。Wolstenholme Elmy)印行(通信处为英国Buxton House,Congleton)。提到性的交合,有的详些,有的略些;它们也大都讲起手淫。《生命的故事》(The Story of Life)是一个已故的很有才的女子叫做霍布金斯(ElliceHopkins)的手笔,有些失诸模糊印象,不很显豁,中间高妙的宗教观念也太多。邱鲁比的《健康的童年》(Arthur Trewby,Healthy Boyhood)是一本小小的书,倾向很健全;是以手淫做专题的。葛克(Edward Bruce Kirk)做的两本书,《男童摄生一夕谈》与《女童摄生一夕谈》(A Talk withBoysabout Themselves 与Atalk with Girls about Themselves),是把性的卫生和身体一般的卫生相提并论的(关于女童一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