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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下灌了口清水,杨雪便喜滋滋地跑了进来,只消看一眼鼓鼓的口袋,就知道她又沦陷在沈媛的美食攻势下。
“雪儿,今天漂亮姐姐又说什么了?”杨浩没好气地问道。
“她说三哥你很聪明。”
“是吗?”杨浩想起沈放似乎也这么说过,据说这位沈小娘子自小饱读经史典籍,乃是心思通透的才女,眼界甚高。
能得她一句称赞不容易啊!反正据沈放自己说,自打记事以来,从未得到过姐姐的真心夸赞。
“嗯!”杨雪信誓旦旦地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三哥要对漂亮姐姐说什么吗?”
“就说…你很漂亮,冰雪聪明。”
沈媛的聪慧,杨浩早有领教。那日在小河边的近距离接触,以及昨夜厅角烛光下的柔姿倩影,亦是印象深刻。
杨雪眨着小眼睛,狐疑地看了一眼杨浩,突然问道:“三哥,你是不是喜欢漂亮姐姐?”
“嗯?”
杨浩顿时惊诧,同样狐疑地眼神看着杨雪,然后语重心长道:“雪儿啊,你虽然还小,但不能乱说话,尤其是刚才那种话,知道吗?”
杨雪目光纯净,平静道:“三哥心里是不是想说我还小,什么都不懂?”
咦?小家伙怎么门清啊?
“别以为我什么不懂?”杨雪微有不悦,神气道:“以前大哥喜欢村东李叔家的秀秀姐,就常夸她漂亮,冰雪聪明,娘亲也这么夸的。”
“呃…”
杨浩顿时满头黑线,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表达失当,以至于引起误会?
杨雪嘟着小嘴,轻声道:“三哥,漂亮姐姐可能也喜欢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杨浩脸色一沉:“雪儿,不许胡说。”
杨雪傲然道:“我没胡说,漂亮姐姐总是问三哥的事情,以前秀秀姐也是这样,偷偷问大哥的事情,还会脸红…”
呃……
杨浩很无奈,小家伙都经历了些什么啊?脑袋瓜里净是些与年龄不相称的奇怪东西,还总是“自作聪明”。
沈媛喜欢自己?
怎么可能!
曾经的宰相、帝师李迪的外孙女,已然出身非比寻常,她们沈家更是非同小可。
杨浩也是今日才知晓,沈媛的曾祖父曾是太宗朝的宰相沈(义)伦,虽已亡故,但好歹是宰相之家,门第高贵。
沈媛之父,以及叔伯都是在朝为官,虽不是高官显爵,但都算得上清流名士。
沈媛的姑母则是真宗妃嫔,当年险些将刘娥比下去成为皇后。而今随着章献太后刘娥,皇帝赵祯生母李宸妃,养母杨淑妃亡故,沈太妃乃是宫中地位最尊崇的长辈。
沈媛如此尊贵的出身,又生的漂亮聪慧,才貌双全,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这个乡野穷小子呢?
杨浩不喜欢白日做梦,也不想吃天鹅肉,至少眼下不想。
除非,某日一飞冲天,鱼跃龙门……
……
“一飞冲天,鱼跃龙门并非不能。”
出乎意料,李迪回去之后并未立即休息,而是与外孙(女)一起吃饭闲聊,并非对杨浩给出了很高评价。
沈放诧然道:“那个杨三郎……果真如此厉害?”
“事情你都看着,一两件事或许是偶然,但很多事连贯来看,可就不是好运那么简单。今次要没有此人,陕州之事恐怕没这么顺利。”
李迪悠悠道:“老夫不会看错人,此子才具见地非凡,少年老成,如果不生波折,前程可期。”
“嗯,外公所言不错,尹洙对杨三郎似乎也颇为看重。”
沈放道:“对了,今日尹洙与他谈了许久,似乎是要给杨三郎请功,没想到他竟然——推让,拒绝了。”
“推让拒绝?”
沈媛微微诧然,看着李迪道:“外公,尹洙该不会是想……这未免有些…”
“也许吧,范仲淹和韩琦他们在东京已经开始有动作,不拘一格求人才嘛!”
李迪皱眉疑惑道:“不过,杨三郎竟拒绝了…”
“勘破弥勒教私造图谶,图谋不轨,并献计破之,功劳上报,朝廷若有奖赏,出身立即会有所变动,他为何拒绝呢?”
沈媛不解道:“他是无心仕途?担心弥勒教报复?顾虑骤然出头,木秀于林?还是不看好……”
顷刻之间,沈媛已然道出了四五种推测,却把握不准。
“不好说,拭目以待吧!”
李迪叹道:“说起来,我更好奇其出身,一个乡野少年,如何能有如此才学见地?”
沈媛道:“这几天我旁敲侧击,已经确认他不是杨田氏的侄子,是杨家母女从河里救上来的。因为恰好同姓,为感谢救命之恩,这才认亲。”
沈放赞同道:“嗯,杨三郎是个知恩图报之人,那条黄狗救过他,他为了护狗可以与人拼命,幸好遇到我!”
“那条狗确实是关中常见的细腰狗,杨浩言谈之中亦有关中口音,关中渭北人的说法倒也可信。”
沈媛续道:“不过渭北有很多村落毁于洪水,全村覆没者不在少数,已经很难查证。”
李迪悠悠道:“渭北农家子弟,才学智计出类拔萃,除非是天生妖孽,无师自通…否则若无名师教导,断无可能。”
“名师不曾听说,不过他似一度出家为僧,因寺中无粮又还俗了。”
沈媛沉吟道:“对了,杨浩有一黑色背囊,材质形状见所未见,我曾想一观,但杨田氏护的很紧,未能成功。
后从杨家小女雪儿口中得知,杨浩对背囊十分重视,称其中是安身立命之物,是一个白须白发的道人所赠。”
“白须白发的道人?”沈放看着自家外公的形象,脑中浮想联翩。
“还有这个。”沈媛拿出已经有些扁的矿泉水瓶,轻声道:“此物是从杨雪处得来,据说杨浩用来盛水之物。
此物几乎透明,但不是水晶琉璃一类,触碰亦可凹凸,落地不碎,稀奇古怪。”
沈放伸手试着捏了捏,果然如此,顿时诧异道:“果然……从未见过如此奇物……白须白发的老者……莫不是仙家之物。”
沈媛摇头道:“不知道……此事恐怕只有杨浩,还有他家那条大黄狗知晓了。”
“子不语怪力神。”李迪摇摇头,在早已撕去包装的瓶子上打量了许久,最终目光落在瓶盖处的生产日期。
李迪轻声道:“这些看起来像是图符文字,不若送去东京,寻博学之人查究,或许能寻得蛛丝马迹。”
第二十二章 上达天听()
东京皇宫,垂拱殿。
此处是大宋皇帝赵祯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大臣们单独面圣或议政亦是在此。
此时此刻,两府多位宰相聚集垂拱殿,目光不约而同被殿中的一块石碑吸引。
小月东边走,此物一出天安。
石板上刻着这样一行字,还有些许云纹装饰,但很粗糙,相信从东京城里随便找个石匠,都能打磨的更为精致。
“此物刚由陕州送来,京西经略判官尹洙上疏献瑞,诸卿以为如何?”
说话之人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相貌也属寻常,淡然温和,貌若谦谦文士。
但一身明黄龙袍在身,立即不怒自威,气度非同寻常。即便是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声播四海,令天下臣服敬畏。
他,正是大宋皇帝赵祯。
“祥瑞?”
几位宰相顿时面面相觑,这句话倒是很吉利,可是太直白,阿谀奉承也不至于这般“没羞臊”。而且这块石碑十分粗糙,显然是仓促赶工所制。
虽然大部分时候祥瑞都是人为,但这个人造痕迹太浓重,也忒不用心,如此祥瑞未免荒唐。
且真宗朝祥瑞泛滥的情形犹在眼前,是以几位宰相普遍持保留态度。尤其是得知献瑞之人后,态度就越发隐晦了。
昭文馆大学时章得象率先道:“官家,祥瑞之说还需慎重,毕竟此碑…”
“此碑过于粗糙,难以服众是吗?”不想,皇帝赵祯打断反问。
“呃…”章得象道:“官家,国泰民安,天降祥瑞,锦上添花倒也无妨,不过今岁我大宋……
再有,祥瑞一出,天下少不得有心怀叵测之人效仿投机,有违朝廷务实之道,此时献瑞恐怕……”
言下之意,并不赞成尹洙的献瑞之举,就差直接怀疑其动机了。
“章卿所言不错,尹洙献瑞之举确实仓皇,这祥瑞之物也粗制滥造,如何能服众呢?”
皇帝赵祯一声叹息,仿佛是在赞同章得象,但所有人都听得其中弦外之音。
“晏卿,以为如何?”
赵祯的目光从最后面的范仲淹、韩琦二人身上扫过,见他二人始终沉默,便瞧向集贤殿大学士晏殊。
“官家,尹洙不是鲁莽之人,这么做或有别的原因吧!”
身为大宋宰相之首,晏殊心如明镜,这可不单单是一个祥瑞认定的问题。
就在八月初,范仲淹升任参知政事,韩琦为枢密副使,欧阳修、余靖、王素和蔡襄为谏官,开始推行所谓新政。
朝野反对的声浪不小,甚至两府多位宰相也不赞同,这时候与范仲淹关系密切的尹洙上疏献瑞,难免意味深长。
晏殊本人并未参与新政,态度有所保留,但新政的主力富弼是他的女婿,范仲淹与他亦有师生之谊,可谓关系密切。
两边都不好得罪,说话不得不公允一些。
赵祯淡淡一笑道:“此物确实粗糙,历朝历代也都不乏假借献瑞投机之人,确实不易提倡。
不过诸卿可能有所不知,就在陕州黄河大堤,挖出此碑的地方,弥勒教原本准备了一块更为精致的石碑,上面也刻着一行字。
与此碑极为相似,仅有一字之差——小月东边走,此物一出天下灾。”
在场诸臣心中皆是一震,章得象顿时有些后悔,若是如此,自己刚才显然有些失言了。
赵祯续道:“若是没有祥瑞,就要有谶语了,渭水黄河皆发大水,京西路灾民聚集,人心惶惶,诸卿以为该如何选择?”
“恭贺官家,天降祥瑞,此乃我大宋之福。”参知政事贾昌朝第一个道贺。
如此情形,还能说什么?
诸位相公只得承认并恭贺,朝廷随即下旨,庆贺祥瑞现世,以安百姓之心。
“夏卿,光化军之乱可查清楚了?”
枢密使夏竦当即道:“回官家,如您所料,背后确有弥勒教的身影,南阳一带确有不靖,枢密院已经调集京西路兵马前往平叛。”
“管辖各军兵马,收集军情,调兵平叛乃枢密职责,光化军之乱,枢密院有些掉与轻心了。”
赵祯沉声道:“若非李迪发现弥勒教在潼关、陕州一带以施粥赈济为名蛊惑人心,征集青壮。
尹洙又以祥瑞击破其谶语惑民的不轨之举,只怕南阳,乃至整个京西路都将一片糜烂。
“臣有失察之过,请官家降罪!”夏竦脸色铁青,额上微微冒汗。
京西路已算是中原京畿之地,若让弥勒教有机可趁,流寇泛滥肆掠,后果不堪设想,枢密院的罪过也就大了。
赵祯摆手道:“罢了,听闻商州又有流寇郭邈山造反,小心与光化叛军沆瀣一气,尽快调兵平叛吧!”
“遵旨!”
赵祯叹道:“弥勒教的妖人而今是越发猖狂了,整治刻不容缓。”
晏殊当即道:“政事堂会立即制定对策,与地方州县联手查处弥勒教妖人。”
“尽快!”赵祯叮嘱道:“无论是弥勒教的妖人,还是居心叵测的野心之辈,大都是借灾荒之际,人心不稳,蛊惑人心,兴风作浪。
此番关中与京西路赈灾不及,便可给妖人可趁之机,要吸取教训啊!”
三司使陈执中道:“回官家,这两年因西北战事,关中常平仓供给军粮,多有亏空;奈何又连年灾荒,未能及时补充;偏生黄河决口,道路堵塞,赈灾粮食运送不及。
此事教训深刻,三司与各路转运使将商讨定计,尽快补充各州县常平仓,确保应急粮食储备。”
“尽快执行,大宋这几年灾害不断,经不起频繁折腾。”
赵祯沉声道:“对了,此番陕州救灾井然有序,未生纷乱,也未有疫病出现,还利用灾民中的青壮整修黄河大堤与附近道路。
据尹洙所奏,是采用了李迪外孙沈放所献的救灾安民章程。朕看过了,颇为详尽,事实证明亦颇有效果,朕意推广到各路州县,作为往后救灾的统一章程。”
内侍早已将章程誊写多份,分发到各位宰相手中,众人看过之后纷纷点头。
“单独每一条倒也寻常,但整理为完备的章程细则便大有不同,条理清晰,行之有效,细枝末节亦头头是道。”
章得象似乎为了弥补先前的失言,赞同道:“若推及各州县,并因地制宜,严格执行,往后赈灾安民必将事半功倍。”
贾昌朝赞道:“妙哉,不愧是沈相曾孙,李太傅的外孙,沈放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地,殊为难得啊!”
话是这么说,但几位宰相不约而同有些猜疑,甚至是“鄙视”。
他们并不认为十四五岁的沈放,有如此才华经验。不出所料,那般细致,面面俱到的章程是为政多年,经验老道的李迪执笔。
也不知李迪是出于什么政治考虑,还是为让外孙扬名,竟推到沈放头上。
赵祯淡淡一笑,默然不语,他也有过同样的疑惑,但随即便有了答案。
是一个名字——杨浩!
一个籍籍无名的关中乡间少年,但李迪与尹洙的秘奏中不约而同都提到了此人。
两位大臣都很诚实,没有隐瞒,尹洙提及察觉流言,识破弥勒教埋碑造谶,图谋不轨的正是杨浩,但其本人不愿留名居功。
李迪更是直言不讳,安置灾民的章程不是沈放,也不是他本人的手笔,而是出自——杨浩。
并且发现弥勒教蛊惑灾民,暗中征集青壮前往南阳,也是杨浩,一个不愿扬名的低调少年。
赵祯有些惊讶!
一个少年郎,能有如此眼光见地?但李迪信誓旦旦,言辞间对这个杨浩赞誉甚高。
其中也提到了杨浩的种种古怪神秘之处,并送来一个见所未见的神奇物事。
宰相们已经走了,赵祯盯着御案上的矿泉水瓶看了许久,也试着触摸,甚至是按捏。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器皿,李迪也声称是杨浩的盛水器物。
可是材料形制相当古怪,见多识广的赵祯同样一脸茫然。
按照李迪的说法,唯一的线索大概就是瓶盖处的那串古怪的字符,或许从中可以寻得蛛丝马迹。
赵祯当即吩咐下去,并着皇城司派人前往关中,详查杨浩的来历与底细。
皇帝生出了好奇之心,而且这个聪明卓见,低调神秘的少年,即将前来东京。
第二十三章 东京,我来了()
再次踏上官道,从陕州经洛阳前往东京。
陕州灾民安置有条不紊,局面已然稳定下来,尹洙一人完全可以应付。
朝廷大军也已开赴南阳、襄阳一带平叛,光化军之乱平定完全是时间问题。皇帝赵祯体恤宣抚使李迪年迈,命其返回西京洛阳坐镇,盯着大局即可。
沈媛、沈放兄妹将李迪送到洛阳后,启程返回东京,为其母祝寿,杨浩一家正好顺路同行。
路上杨浩本意乘坐马车,谁知沈媛把自家婶娘和妹妹请去同车。沈放则弄来一匹马,让杨浩与他并骑而行。
失了燕云、西北草原的大宋,马匹是稀缺之物,仅有的少量马匹大都是征调为军马。
民间仅有少数被军旅淘汰,或是川滇一带的驽马、挽马用来拉车、耕田,骑马之人少之又少,大都非富即贵。
沈放就属于这一类。
昔年沈伦为宰相,因其祖籍太康乃京畿之地,土地紧俏,不便封赏。太宗皇帝便在陕州划出五千亩地赐予沈伦。
数十年下来,形成了规模不小的沈家庄,除了种地存粮,灾荒之年捐粮赈济之外,还养了数十匹良马。
沈放便从中精挑细选的了两匹,分别由自己和杨浩乘骑。
鉴于古代交通情况,骑马是极有用的技能,杨浩欣然接受。
不过两世为人,第一次骑马,难免有些狼狈。
沈放一边笑,一边从旁指导,半日之后杨浩掌握了一些基本技巧。好在一行人走得本就不快,正好策马慢行,逐渐熟练。
“你很聪明嘛,学的很快,不过嘛,也是我这个师父教的好。”沈放难免沾沾自喜,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就多谢沈公子喽!”
话说回来,杨浩不免有些好奇,东京城里的将门子弟舞枪弄棒,策马扬鞭不足为奇,但沈放是宰相子孙,家学渊博,该以文见长才是,怎地反其道而行呢?
旁敲侧击询问一番,沈放叹道:“杨三郎你有所不知,我与阿姐是一奶同胞的龙凤胎,
阿姐自小聪慧,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无一不通。
我却恰恰相反,除了被祖父逼着练了一手好字,勉强念了几本圣贤书之外,便再也读不下去……和阿姐一比,天壤之别,父亲没少责备。”
杨浩完全理解,大多数人都感受过“别人家孩子”的压力,沈放更是不巧,偏生有个“学霸”同胞姐姐做参照,相形见绌之下,处境可想而知。
沈放叹道:“其实我不喜欢读书,反倒是喜欢策马扬鞭,舞刀弄剑,行侠仗义…希望有一天可以驰骋疆场,为国建功,成为盖世英雄。
可父亲却总骂我没出息,不上进,非得把我送去太学读书,结果惹了一桩祸事……这才跟着外公一道出京避祸。”
杨浩心如明镜,沈放偏向从武本质上没错,奈何宋朝偃武修文,武人地位不高。出身宰相门第,文华清贵的沈父不赞成也在情理之中。
父子俩因此心生芥蒂也不足为奇,却不知沈放惹下了什么祸事,需得逃出东京避祸。
“那此番回东京,令尊会责罚于你吗?”
沈放叹道:“责罚是肯定的,不过应该会轻很多,仔细说起来,多亏你了。”
“我?”杨浩不由诧然。
“就是你那份安民救灾章程,尹判官上奏朝廷,署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