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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4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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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不平看着钱多,一只手有些艰难地抬了起来,"老钱,你他**真是福将啊,我都险些挂了,现在只能躺在这里唧唧歪歪,你却还是那样活蹦乱跳."

钱多嘴巴一咧,"不行了不行了,这一回破例了,你没看我头上的伤么,险些被掀了头盖骨,身上了挨了好几刀,疼死我了"

乐不平翻了一个白眼,闭上眼睛不肯再理他.

在他们的四周,无数的定州兵们正敬佩地看着这一群伤兵,正是他们在这里拼死作战,将一个几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变成了现实,一举全歼了廖斌所部,天子山一役,廖斌所部包括牛口,沧坪,原青阳县城,天子山防线近五万人马一举全歼,几乎没有人逃脱,取得了一个辉煌的胜利.

燕子沟所属的深山之中,徐克兴看着士兵将一名身着老农服装的人横拖竖拉地拽过来,扔在自己面前,他大笑着走过去,蹲了下来,看着地上躺着死狗一般的这个家伙,很显然,这一路上,抓住他的士兵没有少给他苦头吃.

"廖大帅,廖将军,我们终于逮着你了,我家主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你呢"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七章:裸奔

第八百八十七章:裸奔

青阳县,西城军营。昔日人满为患的军营自从大军开拔之后便显得冷冷清清,外面专做军人生意的小贩这些天来也散得差不多了,前几天突然有一拨军人开了进来,让本已散去的小贩们大喜,前线打了大胜仗的消息早已传了回来,想必是军队得胜回来了,小贩们甚至有店面的生意人们都兴高采烈,打了大胜仗,士兵们的赏赐那是少不了的。而从惨烈的战场回来,有幸领到赏金的士兵从来都是慷慨大方的,只有在生死场上走了一遭的人才明白,金银实在是这个世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因为此生死的瞬间,刀,盔甲,力气那是自己的保障,金银不能给他们丝毫保障,所以这些士兵用起钱来大都是大手大脚的。

定州兵的军晌较高,一般军晌就能够让士兵们养家糊口,所以这些额外得来的赏银到了士兵手中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转移到各类小贩或者生意人的手中,大股军队的离去让他们怅然若失,而得胜还朝的军队又让他们欣喜如狂。

发财的机会到了

但很快他们就失望了,一些军队护送着一辆辆的马车进到了军营,然尔不久之后,这些军队便又匆匆离去,倒是有不少的大夫被召进了军营,很快,聚集在外面的小贩们便知道了,现在驻扎在军营中的是在这场大战之中受伤的士兵,大都连爬都爬不起来,这两天,他们甚至还看到一些军人脸带悲容的抬着一些盖着白布的担架出来,显然是有受伤的士兵抢救无效死亡了。

里面只有伤兵,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生意好做。

这个军营里驻扎的伤兵几乎都是钱多所部残留下来的两百余人,属于其它部队的人并不多。

钱多和乐不平自然也在这里。

经过几天的抢救,乐不平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从阎罗王那里抢了一条命回来,身上其它的伤势大都是皮外伤,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肚子上那一刀极度危险,肠子都流了出来,要是晚上一点时间才得到救治的话,那铁定是没命了。

钱多只穿了一条犊鼻短裤,仰面朝天地躺在校场之上一株大树之下的阴凉之中,太阳已经很毒了,暴露在阳光之下的地面被晒得火热,身上缠着一些绷带,让钱多感到极不舒服。在他的身边,一张竹躺椅之上,乐不平半躺着,背后倚着一个靠枕,身上搭着一条薄毯,脸上虽然没有血色,但一双眼睛却已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钱多将一双大脚架在躺椅之上,看着校场一边或拄着拐仗,或相互搀扶在树阴之下纳凉的士兵,低低地对乐不平道:“不平,你说这一回陈大将军会怎么收拾我?”

乐不平有些讶然道:“这一回是大捷,能收拾掉廖斌的二万军队,我们是立了大功的,陈大将军怎么会收拾你?应当是大大地褒奖才是啊”

钱多丝丝地抽着凉气,“三千人呐,三千弟兄,就这样没了,就只剩下眼前这三瓜两枣了。”

乐不平眼中露出伤感之色,“老钱,打仗嘛,哪能不死人的,弟兄们走上战仗,早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没将自己当活人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古训,咱们以三千人的代价,换来歼俘敌众两万余人,性价比是相当的高了。陈大将军岂会不明白?”

钱多撮着牙花子,“可是我们毕竟是没有军令而擅自行动的呀你也知道,陈大将军早年是军校的总教官,对于军纪军规那可比其它几位大将军都来得严,这一回我们先斩后奏,即便是取得大捷,我怕陈大将军也会收拾我。”

听钱多如是一说,乐不平也是惶惶起来,“你说得也是,不过毕竟是大胜,我可听来给我医治的大夫说了,主公在定州高兴的很呢,有了主公这一背书,陈大将军即便不愉,总也不会过分收拾我们吧,我想最多打几板子,而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奖功罚过嘛”

钱多脸一下子打长了,苦着相道:“又要打板子,上一次已经打了二十板子了,那叫一个疼”

乐不平哧的一声笑了起来,“老钱,难道比你身上挨的这几刀子还疼,脑袋都险些叫上掀了去,还怕这几板子?”

“那怎么一样?”钱多不满地道:“战场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对手砍老子一刀,老子心里在想着怎样弄死了他,便也没什么感觉,这趴在那里打板子就不一样了,一板子下来,你马上便知道第二板子又要来了,那滋味,我呸,你是没挨过板子。挨一回你就知道了。”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别咒我”乐不平不满地道:“好歹咱也是好兄弟,同生共死多少回了,你居然盼着我挨板子,那有这样的道理?”

“有福有享,有难共当嘛”钱多当当地敲着竹床,“这一回陈大将军要打我板子,我便说是你大力撺掇我干的,嘿嘿,说不定本来要打二十板子的,便只打十板子,还有十板子便归你了”

“哪有这样做兄弟的?”乐不平大叫起来,腰一欠,肚子上却一阵剧痛,不由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看到乐不平脸上冒出虚汗,钱多吓得一骨碌爬了起来,“怎么样,没事吧,没崩线吧?”揭开薄毯,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如释重负,“还好,没事,我说你怎么一点玩笑也开不起么,我钱疯子是这样的人么,是这样出卖兄弟的人么?”

“哼哼”乐不平翻着白眼,“你还真是这样的人。”

钱多不由叫起撞天屈来。

几个大会匆匆地从军营那边跑了过来,“钱将军,乐将军,两位怎么不躺在房里休息,跑到这里来了?这大日头挺毒得,一旦感染,那可就麻烦了”一个年长的大会有些不满地道。

“屋里闷也闷死了”钱多站了起来,“你瞧我现在龙精虎猛的,让我躺在床上不是要我的命么?不过这小子倒应该回到房里去”钱多指了指乐不平。

“老钱,你不在房里,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算什么?”乐不平叫道。

钱多哈哈一笑,“不平呢,谁叫你伤重呢,还是我老钱有福,今天晚上我们溜到楼子里去快活快活,馋死你。喂,青阳的倚红楼开张了么?”钱多问大夫。

几个大夫头上那汗一个叫冒得啊这些军大爷,可真是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两位将军还是先换药吧,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做这种伤身的事情,等身体大好了也不迟”年长的大夫干笑道,指挥着身后几个人上来为两人拆绷带。

钱多哧的一笑,“这事儿咋会伤身呢,完全是愉悦身心嘛,我觉得,今天要是我溜出去快活一次,明天这伤啊,说不定就好了喂喂,你轻点,你这双光骨头的大手怎么比得上楼里姑娘的那一双柔夷摸在身上爽呢?哎哟,叫你轻点”钱多大叫起来。

“将军别动,你一动,我搞不好又撞到你伤口上了”换绷带的大夫委屈地道,钱多站在那里扭来扭去,左顾右盼,他一不小心,手指头又戳到了伤口之上。

钱多怕疼,老老实实地站好,看着大夫拆掉带血的旧绷带,往伤口上敷好药,“今天城里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闷在这军营里,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外面怎么样了,咱们的军队有什么新的布置?”

乐不平喘着粗气,忍着疼,低声道:“有什么新的布置也不关我们的事了,你老钱现在就一个光杆将军了,出去能干什么?”

“那倒也是”钱多有些懊恼地道。

“要说新鲜事呢,也还是有的”年长的大夫熟练地敷着药,看着两人道:“老朽过来的时候,看见一群大兵骑着高头大马,后面押着好几辆囚车呢,两位将军猜,他们都是谁呢?”

钱多扁扁嘴,“这一次抓了这么多俘虏,光将军都十好几个呢,谁猜得着?”

“其中一个大名鼎鼎,您一定猜得着?”大夫笑道。

钱多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慢慢地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廖斌?他被抓到了?”

钱多等一群伤兵离开燕子沟的时候,廖斌还没有抓着呢,是以钱多也不知道徐克兴已经从山沟里将廖斌逮了出来。

“钱将军就是聪明,一猜就中啊呀,钱将军,你干什么,站住,站住,不要跑,会崩线的”听到大夫的话,廖斌撒开脚丫子便跑,大夫刚刚缠了一半的绷带,另一半还拿在手里呢,被钱多一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穿着短裤,光着脚丫子的钱多就这样奔出了军营。

“给我带一片烤肉回来”乐不平在躺椅上尽力欠着身子吼道,“不然我跟你没完”早跑得没影的钱多也不知听到了没有。

“哎哟我的祖宗哦,乐将军,您快躺下吧,你的伤可是开不得一点玩笑的啊”大夫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乐不平可着嗓子吼叫,不由大急。

青阳县城满大街的人看到了一幕奇景,一个仅仅身着短裤的家伙从军营里狂奔而出,穿过青阳县最为繁华的大街,一路狂奔而过。

正文 第八百八十八章:咬你一块肉

第八百八十八章:咬你一块肉

陈泽岳中军行辕,大营之外两排士兵按刀而立,一派肃然的气氛,脸上标注的生人勿近的标准那是明明白白,这里是中军,是陈泽岳的驻骅所在,自然也就是青阳县中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

“校尉,那是什么?”一名警卫忽地有些呆滞地看着行辕的正对面。

校尉转过头来,看着远处,一个近乎赤luo的人正从远处迅速地向这边接近。他的眼睛也不由得瞪圆了。

“戒备”校尉大叫着,身后的警卫哗地一声抽出了钢刀。

校尉向前奔出几步,大声叫道:“来人止步,冲撞中军行辕,杀无赫”

赤条条的家伙丝毫没有减速,一边狂奔,一边吼道:“老子是钱多,老子要去见陈大将军,滚开”

举起的钢刀僵在半空,奔得近了,校尉也认出了现在大名鼎鼎的钱将军,不过怎么是这幅模样呢?一个迟疑之下,钱多已是风一般地从他身边刮了过去,大幅度摆开的双臂抽在校尉的身上,让他滴溜溜地转了两个圈子。

“钱将军这又是玩得那一出啊?”校尉木瞪口呆地想道,而在他身后,拔出钢刀的两排警卫的头随着钱多的狂奔而转动着,都是一脸的呆滞,能看到一位将军裸奔,不容易啊

钱多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又一次在青阳县城引起轰动,满城的百姓都跟随着他的脚步向着这里在移动,他冲进行辕后不久,校尉看到密密麻麻的百姓也向这里涌来,可是头皮发麻,大步奔回营去,轰隆一声,营门关闭,片刻之后,大营寨墙之上,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士兵露出头来。

“止步"几个嗓门大的士兵齐声大吼着。

一路奔向陈泽岳的中军大帐,这个时候,廖斌一定会被押到那里去了。钱多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廖斌,双眼发红的他眼睛直视着前边的道路,那管在中军大营里,大大小小的士兵,军官们都张口结舌地看着他,越来越多的士兵也从休息的营帐里涌了出来,看着钱多一路狂飙而过。

“止步”中军大营之外,两名守在门口的校尉刚刚来得及叫了一声,已是被狂奔而来的钱多冲翻在地,两人想挡住钱多,不想却被钱多撞了一个四脚朝天,跌进了营帐之中。

陈泽岳坐在大案之后,在他的两旁,两排椅子上坐着麾下十多位将军,而在正中间,一个家伙大模大样的站着,鼻孔朝天,一脸不屑,正是廖斌,两名校尉四脚朝天跌进营帐来,十几名将军哗啦一声全站了起来,一片钢刀出鞘的声音响起。这些人都是沙场老手,反应极快。

一个赤条条的人影闯了进来,“钱多”帐内发出一片惊叹之声,举起的钢刀旋即垂了下来,饶是见惯了大场面,但这些将军们眼下也都是瞪圆了眼睛。

便连鼻孔朝天的廖斌也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看着闯进来的家伙。

“廖斌”一声震天的吼声从钱多嘴里咆哮着喊了出来。两眼冲血的钱多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虎扑,便扑到了廖斌身上,脚下一勾,已是将猝不及防的廖斌勾倒在地上,两人一齐跌下地来,滚作一团。

廖斌被抓住之后,徐克兴并没有折辱于他,而是找了一套干净衣衫给他换上,毕竟对方曾是一方统帅,仇恨归仇恨,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他的。

廖斌是李清点名要要的人,在李清发话怎么处理他之前,倒也不会有人为难他,今天将他押到青阳来,陈泽岳也只是准备例行公事的见一见他,而廖斌也自知落在定州军手里,活命肯定是没有机会的,所以便也不做那乞怜之事,在陈泽岳面前,一脸的据傲之色,马死不倒架,派头仍是拿得十足。

那里想到会碰到钱多这么一个疯子,闯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廖斌毕竟也是武将,在陈泽岳帐中,也没有捆住他或者其它什么限制,被钱多一下子扑倒,下意识地便反抗起来,两人在帐中扭作一团,滚来滚去,帐中众将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了,不由都是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两人滚到自己脚下,竟然没有一人伸手去拉架,反而向后躲避,给两人让开空间。

廖斌身处高位已久,一身武艺早已荒废,而钱多头上身上到处是伤,两人扭在一齐,倒是半斤八两,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得谁。两人翻翻滚滚斗在一处,气得大案之后的陈泽岳七窍生烟。

帐内洁白的地毯之上开始沾满了点点血迹,那是钱多身上的伤口在打斗中又崩裂开来,看到钱多身上流血,便有一些将军开始下黑手了,眼见着滚到自己面前,眼睛看着别处,底下却悄没声地伸出脚去,军鞘幅度不大,但却是又狠又准地踢在廖斌身上。

几个翻滚下来,廖斌连吃了几下黑脚,剧痛入骨,全身发麻,终于被赤身裸体的钱多占了上风,将他压在了身下。

砰的一声,陈泽岳重重地一掌击在大案之上,“很好看么?很有意思么,混帐,将钱多这个混帐给我拉开”

陈泽岳一发话,几个将军赶紧一涌而上,七手八脚地来扯钱多,趁着这个机会,自然又是给了底下的廖斌又是拳头又是脚尖的招呼。

几个合力,用力拉着钱多,底下的廖斌突然长声惨呼,拉起钱多的几人骇然发现,钱多满嘴是血,嘿嘿笑着,白生生的牙之上居然咬着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再向地下看时,却发现廖斌捂着腮帮子,痛得全身发颤,钱多居然在被拉开的时候,一口将廖斌腮帮子上的肉活活地咬下了一口。

被扯起来的钱多身上伤口尽数崩裂,全身淌着鲜血,脸上却全是笑容,眼睛都笑眯了起来,将那团肉卷起嘴里,尽然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直嚼得血水顺着嘴角啪哒啪哒地往下滴,这一下,帐里的将军们都笑不出来了,脸上神情古怪,有几个甚至干呕了起来。

陈泽岳黑着脸,大声吼道:“传军医来,给廖斌治伤,这是主公要的,要是死了,我怎么向主公交待?钱多,你这个混帐。给我跪下”

看到陈泽岳气得脸孔都变形了,扶着钱多的几个将军赶紧松开了钱多,向后退了几步,“老钱,快跪下,大将军真生气”

钱多嘿嘿笑着,咀嚼着,两腿卟嗵一声跪倒在地上,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嘴边撕了一块尚未咀嚼的肉团,小心地掖在裤腰带上。然后哽哽脖子,将嘴里的血肉吞了下去。

陈泽岳看着钱多的动作,怒极之下又是好笑,“混帐,你干什么,还想留点儿作宵夜么?”

钱多抽抽鼻子,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水,大声道:“回大将军,末将跑出来的时候,乐不平那臭小子在后边喊要给他带一块回去,不然跟末将没完,所以末将便留了一点呆会儿给乐不平带家去”

陈泽岳这叫一个气啊,瞄了一眼案上,顺手抄起令牌盒子,劈头盖脸地砸向钱多,“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我,我。。。。。。”一时之间,气得居然想不起该怎么处置这个家伙了。

军医匆匆地奔了进来,看到两个血人,下意识地便奔到钱多身边,打开医药箱,便准备给钱多止血。

“先给地上那个止血,这个王八蛋生龙活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陈泽岳怒喝道。

听到陈泽岳爆粗口骂人,帐内的将军们都是吐吐舌头,陈泽岳最重军规军纪,将军们从来没有听见过他如此骂人,今天大概是气得极了。

“将廖斌带下去医治,好好地看守,在主公发话之前,他要是再少了一根毫毛,我唯你们是问”陈泽岳指着军医和几名校尉喝道。

“是,将军”几人架着廖斌,便退了出去。

“钱多,钱多”陈泽岳嘴唇哆嗦,“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将军么?冲撞行辕,咆哮大帐,该当何罪?”

钱多这时终于冷静了下来,看到脸孔扭曲的陈泽岳,心虚地小声道:“大将军,钱多错了,您又要打我的板子啊,这一回打多少?能不能少一点”

陈泽岳呆呆地看着钱多,半晌,拍着桌子怒吼道:“给我将他架出去,架出去。”

两个机灵的将军听到陈泽岳的话,赶紧奔了过来,一边一个,架着钱多便往外走,钱多一边挣扎,一边回过头来,“大将军饶命啊,少打几板子吧”

帐内剩下的将军们轰堂大笑,而陈泽岳则是双手抚额,一脸的无奈。

“住嘴吧”架着钱多的两个将军一个腾出一只手来,捂着钱多的嘴,“还不趁着大将军没有其它的命令,赶紧跑回伤兵营去,难不成大将军还撵到伤兵营打你的板子啊”

将钱多拖了出来,一名将军没好气地道:“你个混不吝,胆子也太大了,还不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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