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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残游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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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可见世界上男子并不是个个人都是拿女儿家当粪土一般作践的。只不 
知道像这样的人世界上多不多,我今生还能遇见几个?想既能遇见一个,恐 
怕一定总还有呢”。心里只顾这么盘算,倒把刚才的伤心盘算的忘记了,反 
侧着耳朵听他们再说什么。忽然被黄人瑞喊着,要托他替哭,怎样不好笑呢? 
所以含着两包眼泪,“扑嗤”的笑了一声,并抬起头来看了人瑞一眼,那知 
被他们看了这个形景,越发笑个不止。翠环此刻心里一点主意没有,看看他 
们傻笑,只好糊里糊涂,陪着他们嘻嘻的傻了一回。 
     老残便道:“哭也哭过了,笑也笑过了,我还要问你:怎么二年前他还 
是个大财主?翠花,你说给我听听。”翠花道:“他是俺这齐东县的人。他 
家姓田,在这齐东县南门外有二顷多地;在城里,还有个杂货铺子。他爹妈 
只养活了他,还有他个小兄弟,今年才五六岁呢。他还有个老奶奶。俺们这 
大清河边上的地,多半是棉花地,一亩地总要值一百多吊钱呢,他有二顷多 
地,不就是两万多吊钱吗?连上铺子,就够三万多了。俗说 ‘万贯家财’, 
一万贯家财就算财主,他有三万贯钱,不算个大财主吗?” 
     老残道:“怎么样就会穷呢?”翠花道:那才快呢!不消三天,就家破 
人亡了!这就是前年的事情。俺这黄河不是三年两头的倒口子吗?庄抚台为 
这个事焦的了不得似的。听说有个甚么大人,是南方有名的才子,他就拿了 
一本甚么书给抚台看,说这个河的毛病是太窄了,非放宽了不能安静,必得 
废了民捻,退守大堤。这话一出来,那些候补大人个个说好。抚台就说 ‘这 
些堤里百姓怎样好呢?须得给钱叫他们搬开才好。’谁知道这些总办候补道 
王八旦大人们说: ‘可不能叫百姓知道。你想,这堤埝中间五六里宽,六百 
里长,总有十几万家,一被他们知道了,这几十万人守住民埝,那还废的掉 
吗?’庄抚台没法,点点头,叹了口气,听说还落了几点眼泪呢。 
     这年春天就赶紧修了大堤,在济阳县南岸,又打了一道隔堤。这两样东 
西就是杀这几十万人的一把大刀!可怜俺门这小百姓那里知道呢!看看到了 
六月初几里,只听人说: ‘大汛到咧!大汛到咧!’那埝上的队伍不断的两 
头跑。那河里的水一天长一尺多,一天长一尺多,不到十天工夫,那水就比 
埝顶低不很远了,比着那埝里的平地,怕不有一两丈高!到了十三四里,只 
见那埝上的报马,来来往往,一会一匹,一会一匹。到了第二天晌午时候, 
各营盘里,掌号齐人,把队伍都开到大堤上去。 
      “那时就有急玲人说:‘不好!恐怕要出乱子!俺们赶紧回去预备搬家 
罢!’谁知道那一夜里,三更时候,又赶上大风大雨,只听得稀里花拉,那 
黄河水就像山一样的倒下去了。那些村庄上的人,大半都还睡在屋里,呼的 
一声,水就进去,惊醒过来,连忙是跑,水已经过了屋檐。天又黑,风又大, 
雨又急,水又猛。你老想,这时候有什么法子呢?”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 
回分解。 

… 页面 68…

              第十四回 大县若蛙半浮水面 小船如蚁分送馒头 

     话说翠花接着说道:“到了四更多天,风也息了,雨也止了,云也散了, 
透出一个月亮,湛明湛明。那村庄里头的情形是看不见的了,只有靠民埝近 
的,还有那抱着门板或桌椅板凳的,飘到民埝跟前,都就上了民埝。还有那 
民埝上住的人,拿竹竿子赶着捞人,也捞起来的不少。这些人得了性命,喘 
过一口气来,想一想,一家人都没有了,就剩了自己,没有一个不是号啕痛 
哭。喊爹叫妈的,哭丈夫的,疼儿子的,一条哭声,五百多里路长,你老看 
惨不惨呢!” 
     翠环接着道:“六月十五这一天,俺娘儿们正在南门铺子里,半夜里听 
见人嚷说: ‘水下来了!’大家听说,都连忙起来。这一天本来很热,人多 
半是穿着褂裤,在院子里睡的。雨来的时候,才进屋子去;刚睡了一蒙蒙觉, 
就听外边嚷起来了,连忙跑到街上看,城也开了,人都望城外跑。城圈子外 
头,本有个小埝,每年倒口子用的,埝有五尺多高,这些人都出去守小埝。 
那时雨才住,天还阴着。 
      “一霎时,只见城外人,拚命价望城里跑;又见县官也不坐轿子,跑进 
城里来,上了城墙。只听一片声嚷说: ‘城外人家,不许搬东西!叫人赶紧 
进城,就要关城,不能等了!’俺们也都扒到城墙上去看,这里许多人用蒲 
包装泥,预备堵城门。县大老爷在城上喊: ‘人都进了城了,赶紧关城。’ 
城厢里头本有预备的土包,关上城,就用土包把门后头叠上了。 
      “俺有个齐二叔住在城外,也上了城墙。这时候,云彩已经回了山,月 
亮很亮的。俺妈看见齐二叔,问他: ‘今年怎正利害?’齐二叔说:‘可不 
是呢!往年倒口子,水下来,初起不过尺把高;正水头到了,也不过二尺多 
高,没有过三尺的;总不到顿把饭的工夫,水头就过去,总不过二尺来往水。 
今年之水,真霸道!一来就一尺多,一霎就过了二尺!县大老爷看势头不好, 
恐怕小埝守不住,叫人赶紧进城罢。那时水已将近有四尺的光景了。大哥这 
两天没见,敢是在庄子上么?可担心的很呢!’俺妈就哭了,说: ‘可不是 
呢!’ 
      “当时只听城上一片嘈嚷,说:‘小埝漫咧!小埝漫咧!’城上的人呼 
呼价往下跑。俺妈哭着就地一坐,说:‘俺就死在这儿不回去了!’俺没法, 
只好陪着在旁边哭。只听人说: ‘城门缝里过水!’那无数人就乱跑,也不 
管是人家,是店,是铺子,抓着被褥就是被褥,抓着衣服就是衣服,全拿去 
塞城门缝子。一会儿把咱街上估衣铺的衣服,布店里的布,都拿去塞了城门 
缝子。渐渐听说: ‘不过水了!’又听嚷说:‘土包单弱,恐怕挡不住!’ 
这就看着多少人到俺店里去搬粮食口袋,望城门洞里去填。一会看着搬空了; 
又有那纸店里的纸,棉花店里的棉花,又是搬个干净。 
      “那时天也明了,俺妈也哭昏了。俺也没法,只好坐地守着。耳朵里不 
住的听人说: ‘这水可真了不得!城外屋子已经过了屋檐!这水头怕不快有 
一丈多深吗!从来没听说有过这么大的水!’后来还是店里几个伙计,上来 
把俺妈同俺架了回去。回到店里,那可不像样子了!听见伙计说: ‘店里整 
布袋的粮食都填满了城门洞,囤子里的散粮被乱人抢了一个精光。只有泼洒 
在地下的,扫了扫,还有两三担粮食。’店里原有两个老妈子,他们家也在 
乡下,听说这么大的水,想必老老小小也都是没有命了,直哭的想死不想活。 
      “一直闹到太阳大歪西,伙计们才把俺妈灌醒了。大家喝了两口小米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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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俺妈醒了,睁开眼看看,说:‘老奶奶呢?’他们说:‘在屋里睡觉呢, 
  不敢惊动他老人家。’俺妈说: ‘也得请他老人家起来吃点么呀!’待得走 
  到屋里,谁知道他老人家不是睡觉,是吓死了。摸了摸鼻子里,已经没有气。 
  俺妈看见, ‘哇’的一声,吃的两口稀饭,跟着一口血块子一齐呕出来,又 
  昏过去了。亏得个老王妈在老奶奶身上尽自摩挲,忽然嚷道: ‘不要紧!心 
  口里滚热的呢’。忙着嘴对嘴的吷气,又喊快拿姜汤来。到了下午时候,奶 
  奶也过来了,俺妈也过来了,这算是一家平安了。 
        “有两个伙计,在前院说话: ‘听说城下的水有一丈四五了,这个多年 
  的老城,恐怕守不住;倘若是进了城,怕一个活的也没有!’又一个伙计道: 
    ‘县大老爷还在城里,料想是不要紧的。’” 
       老残对人瑞道:“我也听说,究竟是谁出的这个主意,拿的是什么书, 
  你老哥知道么?”人瑞道:“我是庚寅年来的,这是己丑年的事,我也是听 
  人说,未知确否。据说是史钧甫史观察创的议,拿的就是贾让的《治河策》。 
  他说当年齐与赵、魏以河为境、赵、魏濒山,齐地卑下,作堤去河二十五里, 
  河水东抵齐堤,则西泛赵、魏,赵、魏亦为堤,去河二十五里。 

                      ① 
        “那天,司道都在院上,他将这几句指与大家看,说:‘可见战国时两 
  堤相距是五十里地了,所以没有河患。今日两民埝相距不过三四里,即两大 
  堤相距尚不足二十里,比之古人,未能及半,若不废民埝,河患断无已时。’ 
  宫保说:‘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只是这夹堤里面尽是村庄,均属膏腴之地, 
  岂不要破坏几万家的生产吗?’ 
        “他又指《治河策》给宫保看,说:‘请看这一段说:“难者将曰:若 
  此败坏城郭田庐家墓以万数,百姓怨恨。”贾让说:“昔大禹治水,山陵当 
  路者毁之,故凿龙门,辟伊阙,折砥柱,破碣石,堕断天地之性,尚且为之, 
  况此乃人工所造,何足言也?”且又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宫保以为夹 
  堤里的百姓,庐墓生产可惜,难道年年决口就不伤人命吗?此一劳永逸之事。 
  所以贾让说:“大汉方制万里,岂其与水争咫尺之地哉?此功一立,河定民 
  安,千载无恙,故谓之上策。”汉朝方制,不过万里,尚不当与水争地;我 

                                                                              ② 
  国家方制数万里,若反与水争地,岂不令前贤笑后生吗?’又指储同人批评 
  云:“三策遂成不刊之典,然自汉以来,治河者率下策也。悲夫!汉、晋、 
  唐、宋、元、明以来,读书人无不知贾让《治河策》等于圣经贤传,惜治河 
  者无读书人,所以大功不立也。”宫保若能行此上策,岂不是贾让二千年后 
  得一知己?功垂竹帛,万世不朽!’宫保皱着眉头道:‘但是一件要紧的事, 
  只是我舍不得这十几万百姓现在的身家。’两司道: ‘如果可以一劳永逸, 
  何不另酬一笔款项,把百姓迁徙出去呢?’宫保说: ‘只有这个办法,尚属 
  较妥。’后来听说筹了三十万银子,预备迁民。至于为甚么不迁,我却不知 
  道了。” 
       人瑞对着翠环说道:“后来怎么样呢?你说呀。”翠环道:“后来我妈 
  拿定主意,听他去,水来,俺就淹死去!”翠花道:“那一年我也在齐东县, 
  俺住在北门。俺三姨家北门离民埝相近,北门外大街铺子又整齐,所以街后 
  两个小埝都不小,听说是一丈三的顶。那边地势又高,所以北门没有漫过来。 
  十六那天,俺到城墙上,看见那河里漂的东西,不知有多少呢,也有箱子, 

① 司道——巡抚的主要属官。 

② 储同人——储欣,字同人,清初散文家,宜兴 (今江苏)人。康熙举人。 

… 页面 70…

  也有桌椅板凳,也有窗户门扇。那死人,更不待说,漂的满河都是,不远一 
  个,不远一个,也没人顾得去捞。有有钱的,打算搬家,就是雇不出船来。” 
       老残道:“船呢?上那里去了?”翠花道:“都被官里拿了差,送馒头 
  去了。”老残道:“送馒头给谁吃?要这些船干啥?”翠花道:“馒头功德 
  可就大了!那庄子上的人,被水冲的有一大半,不有一少半呢,都是急玲点 
  的人,一见水来,就上了屋顶,所以每一个庄子里屋顶上总有百把几十人, 
  四面都是水,到那儿摸吃的去呢?有饿急了,重行跳到水里自尽的。亏得有 
  抚台派的委员,驾着船各处去送馒头,大人三个,小孩两个。第二天又有委 
  员驾着空船,把他们送到北岸。这不是好极的事吗?谁知这些浑蛋还有许多 
  蹲在屋顶上不肯下来呢!问他为啥,他说在河里有抚台给他送馍馍,到了北 
  岸就没人管他吃,那就饿死了。其实抚台送了几天就不送了,他们还是饿死。 
  您说这些人浑不浑呢?” 
       老残向人瑞道:“这事真正荒唐!是史观察不是,虽未可知,然创此议 
  之人,却也不是坏心,并无一毫为已私见在内。只因但会读书,不谙世故, 
  举手动足便错。孟子所以说: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岂但河工为然?天 
  下大事,坏于奸臣者十之三四;坏于不通世故之君子者,倒有十分之六七也!” 
  又问翠环道:“后来你爹找着了没有?还是就被水冲去了呢?”翠环收泪道: 
   “那还不是跟水去了吗!要是活着,能不回家来吗?”大家叹息了一会。 
       老残又问翠花道:“你才说他,到了明年,只怕要过今年这个日子也没 
  有了,这话是个甚么缘故?”翠花道:“俺这个爹不是死了吗?丧事里多花 
  了一百几十吊钱;前日俺妈赌钱,掷骰子又输了二三百吊钱。共总亏空四百 

                                                                         ① 
  多吊,今年的年,是万过不去的了。所以前儿打算把环妹卖给蒯二秃子家。 
  这蒯二秃子出名的利害,一天没有客,就要拿火筷子烙人。俺妈要他三百银 
  子,他给了六百吊钱,所以没有说妥。你老想,现在到年,还能有多少天? 
  这日子眼看着越过越紧,倘若到了年下,怕他不卖吗?这一卖,翠环可就够 
  他难受了。” 
       老残听了,默无一言;翠环却只揩泪。黄人瑞道:“残哥,我才说,为 
  他们的事情要同你商议,正是这个缘故。我想,眼看着一个老实孩子送到鬼 
  门关里头去,实在可怜。算起不过三百银子的事情,我愿意出一半,那一半 
  找几个朋友凑凑,你老哥也随便出几两,不拘多少。但是这个名我却不能担, 
  倘若你老哥能把他要回去,这事就容易办了。你看好不好?”老残道:“这 
  事不难。银子呢,既你老哥肯出一半,那一半就是我兄弟出了罢。再要跟人 
  家化缘,就不妥当了。只是我断不能要他,还得再想法子。” 
       翠环听到这里,慌忙跳下炕来,替黄、铁二公磕了两个头,说道:“两 
  位老爷菩萨,救命恩人,舍得花银子把我救出火炕,不管做甚么,丫头、老 
  妈子,我都情愿。只是有一件事,我得禀明在前:我所以常挨打,也不怪俺 
  这妈,实在是俺自己的过犯。俺妈当初,因为实在饿不过了,所以把我卖给 

                                     ① 
  俺这妈,得了二十四吊钱,谢犒 中人等项,去了三四吊,只落了二十吊钱。 
  接着去年春上,俺奶奶死了,这钱可就光了。俺妈领着俺个小兄弟讨饭吃, 
  不上半年,连饿带苦,也就死了。只剩了俺一个小兄弟,今年六岁。亏了俺 
  有个旧街坊李五爷,现在也住在这齐河县,做个小生意,他把他领了去,随 

① 蒯 (kuǎi)——姓。 

① 谢犒 (kào,音铐)——犒劳;酬谢。 

… 页面 71…

  便给点吃吃。只是他自顾还不足的人,那里能管他饱呢?穿衣服是更不必说 
  了。所以我在二十里铺的时候,遇着好客,给个一吊八百的呢,我就一两个 
  月攒个三千两吊的给他寄来。现在蒙两位老爷救我出来,如在左近二三百里 
  的地方呢,那就不说了,我总能省几个钱给他寄来;倘要远去呢,请两位恩 
  爷总要想法,许我把这个孩子带着,或寄放在庵里庙里,或找个小户人家养 

                                                                                  ② 
  着。俺田家祖上一百世的祖宗,做鬼都感激二位爷的恩典,结草衔环 ,一定 
  会报答你二位的!可怜俺田家就这一线的根苗!……”说到这里,便又号啕 
  痛哭起来。 
       人瑞道:“这又是一点难处。”老残道:“这也没有什么难,我自有个 
  办法。”遂喊道:“田姑娘,你不用哭了,包管你姊儿两个一辈子不离开就 
  是了。你别哭,让我们好替你打主意;你把我们哭昏了,就出不出好主意来 

                                                            ③ 
  了。快快别哭罢!”翠环听罢,赶紧忍住泪,骨鼕骨鼕替他们每人磕了几个 
  响头。老残连忙将他搀起。谁知他磕头的时候,用力太猛,把额头上碰了一 
  个大苞,苞又破了,流血呢。 
       老残扶他坐下,说:“这是何苦来呢!”又替他把额上血轻轻揩了,让 
  他在炕上躺下,这就来向人瑞商议说:“我们办这件事,当分个前后次第: 
  以替他赎身为第一步,以替他择配为第二步。赎身一事又分两层:以私商为 
  第一步,公断为第二步。此刻别人出他六百吊,我们明天把他领家的叫来, 
  也先出六百吊,随后再添。此种人不宜过于爽快;你过爽快,他就觉得奇货 
  可居了。此刻银价每两换两吊七百文,三百两可换八百一十吊,连一切开销, 
  一定足用的了。看他领家的来,口气何如:倘不执拗,自然私了的为是;如 
  怀疑刁狡呢,就托齐河县替他当堂公断一下,仍以私了结局。人翁以为何 
  如?”人瑞道:“极是,极是!” 
       老残又道:“老哥固然万无出名之理,兄弟也不能出全名,只说是替个 
  亲戚办的就是了。等到事情办妥,再揭明择配的宗旨;不然,领家的是不肯 
  放的。”人瑞道:“很好。这个办法,一点不错。”老残道:“银子是你我 
  各出一半,无论用多少,皆是这个分法。但是我行筐中所有,颇不敷用,要 
  请你老哥垫一垫;到了省城,我就还你。”人瑞道:“那不要紧,赎两个翠 
  环,我这里的银子都用不了呢。只要事情办妥,老哥还不还都不要紧的。” 
  老残道:“一定要还的!我在有容堂还存着四百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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