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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之传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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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

我一向矜持自高,从来不屑与陌生男子讲话。寻常男子若是这般大胆地对我动手动脚,只怕顷刻间便会血溅五步、命丧当场。然而这个素未谋面的锦衣男子,虽然口吻轻佻,却是高华贵重、风度不俗,隐然有不怒自威之势,令人一见之下,便不由自主地被他所折服。

我陡经大变,脑子里还是混乱一团,当下竟然也没有反抗,由着他把我拉到了湖边,魂灵却不知早飞到了别的什么地方。

他一边大摇其头,一边从怀中擎出一颗晶莹如露的珠子。淡淡珠光映照下,静静的湖水便如同一面镜子一般,湖面上清晰地显现出了我暗黑色的影子。

那是一个怀抱婴儿、形若鬼魅的女子,她的环佩簪珥早已零落不堪。胡乱地披散在肩上的乌黑头发,和那一身玄色的长袍,都似乎已悄然融入了黑夜之中。然而那女子的脸色却显得那么苍白,甚至连嘴唇都是毫无血色,映着黑夜的底色,那张面孔越是白得剌眼。然而那一双夜色般深黑的眸子中,却隐约可见两簇小小的血色火焰,在疯狂地不断跳动。

我呆呆地看着她,而她那失去生气却燃着妖异之火的眸子,也在水中呆呆地回瞪着我。那副失神落魄的丑陋模样,令我自己都几乎不敢相信,竟会是水族群妖心中以高傲冷艳而著称的蚌女夜光。

他凝视着我水中的倒影,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事情,我都已知道了。这孩子倒也命不该绝,他死去这么久了,脉息虽歇,但元神居然一直未散……夜光姑娘,你若真是想他活下来,我便赠你龙宫续魂胶,将他三魂七魄牢牢粘在一起;再将这颗水灵珠拿去让他随身佩戴……虽然他以后只是灵体,却无碍于正常的修行和生活,如果刻苦修炼,将来悟得大道,亦可晋为鬼仙,从此堂堂正正地来往于三界之中……’”

我张了张嘴,道:“那男子是……是……”

敖宁半晌没有作声,此时忽然开口说道:“这等男子,想必三界之中,亦并不多见……定然是我伯父——东海龙王敖胜了。”

夜光点了点头,缓缓道:“不错,当初他派人来提亲,被我大怒之下打伤了来使,全因江湖传闻,说东海龙王好色贪淫,宫妃无数……”

我脸上一红,亢声道:“事实上并非如此,父王他……”

夜光的嘴角此时方才露出一丝微笑,道:“后来我自然知道,你父王非但不是好色之徒,反而是这天底下最为痴情重义的男子。唉,世人看待是非黑白,往往只是藉着表面浮象,真正想要看透一个人的心,可是多么难哪……”

“然而这桩惨案,早已惊动了管辖此片水域的水神,他上奏天庭有司,本待要将我好好惩罚,但你父王为了救我,佯作纳妃,将我带回了东海暂为安置。东海龙王地位尊崇,后又亲自出面幹旋,天庭迫于无奈,也不好对我施以惩罚,我这才得以在龙宫安身立命。

玉人渐渐长大,越来越象他那一双美丽的父母,可无论我对他怎样疼爱,他却似乎对我有着与生俱来的厌恶之情,想来冥冥之中,一切都有着因果报应……屈指算来,至今已是九十七年……我那可怜的玉人,一直以为自己只有十七岁的年龄,却不知他以灵体之身存于世间,却是足足有了九十七个年头,若是寻常凡人,只怕早已病老殆死啦……”

霜重雾冷,在一个寒夜里,我和敖宁带着泥鳅小黑,重又返回了李家府第之中。真正的李青婵已经神魂消亡,然而她的家人父母,还需要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所以泥鳅小黑将不得不在以后的岁月之中,继续扮演着一个平庸古怪的李青婵。敖宁此来,便是知会本地的城隍土地一声,以便小黑能够在此地平安地长期居住下去。

除了严素秋仍在城郊等我之外,东君返回了天庭,而夜光夫人也在我的再三劝说之下,返回了东海龙宫,姜夔虽是恋恋不舍,但是人神殊途,也只得与我们分别。

我们一路默默行来,没有人开口说话。我们的衣襟裙角,都已被寒露濡湿,路边枯黄的衰草被踩在脚下,发出单调细碎的沙沙声。

我心头恍恍惚惚,一时眼前闪过当年嬉戏的情景,一时是龙宫熟悉的辉煌景象,一时又仿佛听到夜光的声音:“听闻殿下你夙愿得偿,已是求得了伏魔玄武大帝的三公主太素为配,将来西海荣光自不必说,便是殿下你未来的尊贵荣华,也是不可限量啊!”

李府青婵所居绣楼的长廊之上,还是高高地挑起一盏红色的纱灯,然而灯下已是密密麻麻落了一层飞蛾的尸体。也不知是因为天气转冷,还是因为灯火的灼烧?

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只,纵然是已经落在了地面之上,但仍奋力扇动着翅膀,腾起无数细小的翅粉。有终于挣扎着飞起来的,便义无反顾地奔向那一点暖色的灯光。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那晚我和严素秋扮作道士之时,静悄悄地从这里走上楼去的那一天,那些争先恐后扑向灯火的飞蛾。

是不是那些死在水玉人手中的女子,就象那些飞蛾一般?明明知道前方是灼热的烈火,然而为了那一团明亮的温暖,却仍然义无反顾地扑向火中。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她们每个人,都象是这些飞蛾一般,是生活在无边的寂寞的黑暗中么?

走出李府大门时,敖宁停住了脚步。我含泪看着他,然而他不看我,淡淡说道:“十七表妹,再过十天,便是我……尚太素公主之期,父王他们会在西海龙宫,为我与公主举办盛大的婚礼……”他看了我一眼,见我泫然若涕的模样,终于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似乎是想如小时一般抚摩我的头发,但在半空中犹疑了一下,又准备收回手去。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他的手,将脸贴在手背之上,哽咽着叫道:“宁大哥哥!”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不由得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揽到了怀中。

无边的幸福的晕眩之中,只听他在我耳边轻轻唤道:“十七、小十七……”

我更紧地缩到他的怀里深处,喃喃道:“宁大哥哥,你……你别离开我……”

他没有作声,下巴抵在我的头上,一只手将我紧紧搂住,另一只手轻轻抚摩着我的头发。我忽觉额头一凉,似乎是一滴水落在其上,正想伸手去摸时,他却轻轻地捉住了我的手,他的声音,缥缈得象是从远山掠过的一抹微风:“小十七,我……我要走了,我是永远不会忘记你的……而你,你……就把我忘记了罢……”

在离别扬州之前,我和严素秋不约而同地,又去了水玉人与李青婵的合葬之地。据说,水红药与岑生的埋骨之所影红洞,就在离此处不远的山中。

突然严素秋“咦”了一声,叫道:“十七,你看!”

在那方东君亲笔镌刻有“情冢”二字的青石墓碑上,蒙着一块洁白的丝绢,上面龙飞凤舞地写满数行大字,墨汁淋漓未干,似乎是刚刚被人送到此处。仔细辨认,原来竟是一阙长词: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住登程。过春风十里,尽霁麦青青。自伊人芳踪别后,徒余幽恨,聊共残生。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蒄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严素秋轻轻道:“这是那个姜生写的,词牌名儿,想必是叫做《扬州慢》罢?”

桥边红药一年年的枯荣开落,知为谁生?我环视天地,只觉天地广漠,我十七又是为谁而生呢?

我终于潸然泪下。

   西海大典(上)

远处的龙宫,金碧辉煌,在海底放射出淡金色的毫光。数百颗的夜明珠悬在藻井顶上,照得整座大殿亮若白昼——这深海之底本来昏暗,从来就没有过白昼,但我可是见过人间的白昼的,所以我认为这个词语倒也贴切得很。

阵阵丝竹之声随波送来,杂夹着鲛女们曼妙的吟唱,那便是海上渔人们流传的海妖歌声,甜腻柔靡,听起来倒别具一番滋味。但这些吟唱之声,却常常被宾客们毫无顾忌的谈笑声打断,这些宾客们的喧闹之声,连四周的海水,都被激起了缕缕细小的波纹。

说起来,这西海之水虽然比不上我们东海的浩渺万千,却是一样的碧清透亮。

我头戴镶有碧海明珠的紫金冠,两鬓密密地插满了各式珠翠。身上穿着天女织就的天府云罗裙衫,外面还笼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剪青冰绡。

我也做了龙宫中流行的妆扮,调和了胭脂颜色,在脸颊上施着薄薄的飞霞妆,连眼晕上都抹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越显得娇嫩动人。

总之,现在看上去,我跟殿内外众多的龙族贵女相比,也并没有很大的差别。

我刻意避开大道,也避开了那些络绎不绝的人群,远远地站在幽暗的海水里。我抬起头来,凝神打量这座久已闻名的西海龙宫。

天地万物,瞬间都变得无影无踪,空空荡荡的天地之间,好象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按照宫中例制,身为公主的我,有十六名龙宫侍女们贴身随侍;她们的身后,还有六十四名手执金铖的夜叉武士,专为护卫我凤驾的安危。侍女们虽然生得娇美,但那些武士们却是靓蓝面孔,满嘴獠牙,看上去甚是可怖。但一路从海中行来,无论是何水族,都对他们充满了敬畏之情,更加不敢看我一眼——夜叉武士都是龙族卫队,他们所护卫的人不用说定然是身份尊贵的龙子或是龙女了。

见我在殿外停下脚步,他(她)们自然也不敢再向前迈进一步,只是悄悄地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我。

此番回到东海龙宫,真是恍若隔世。母亲拉着我的手,一下子哭出声来,顾不得询问别后行程,只是一迭声地吩咐人去收拾我的寝宫。父王见我第一眼时,虽然显得有些意外,但是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叹息了一声。那我所熟悉的亲昵动作,让我几乎落下泪来。

我到各殿去拜见了父王有名份的妃嫔们,以及兄弟姐妹。他们面上都是淡淡的,看我的眼神却颇为复杂。唯有二哥的母亲,渭河夫人,她是龙族中人,与我父母俱有亲眷关系,既可算是我的表姨,也可算是我的表姑,更令人抓狂的是她也算是我的母妃——仔细地端详了我一番,含笑道:“听说莹儿到人间去走了一遭,都说那人间是如何的苦寒,依本宫看来,莹儿你倒比以前长得好了许多。不单是相貌更好看了,便是这举止言谈,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风范,比起你那不争气的二哥,可要强出七八十倍。”

顿了一顿,她叹了口气,眉宇间有些黯然,随即又笑道:“若你是个龙子,以你的出身,只怕定要被你父王立为王太子。”

我微微一笑,道:“大姑姑夸奖了。”

我了解她的心事,她年龄上在父王众多妃嫔中虽是排行老大,但地位却并不突出。况且近年来父王与我母亲清远夫人感情渐笃,后宫已是形同虚设。而她的儿子,我二哥敖逊,又是格外地让她操心。

俗话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父王身为神龙,所生四个儿子却无一肖父。

大哥敖昌,乃是淮济夫人所生,号“囚牛”。他风姿潇洒,不拘常礼,连服饰也甚是古怪。他不穿龙子们那些华贵的锦服,却常常着白衣、踏乌屐,袂袖飘然,大有世间魏晋人物之态。他平生爱好无它,只是好乐,尤其擅奏琴曲。无论去到哪里,那具张紫阳真人赠与的“流音”古琴,是绝不会有片刻离身的。

他甚至多次深入人间,化为人形,探访各地琴师,去采集那些旋律优美的曲子。有一次他腾云经过太原地方时,无意中发现闹市中一个卖艺的江湖琴师琴技出众,一时按捺不住,便隐形在那琴师头上云中听曲。谁知道听得忘形,居然忘了念隐身诀,显出了原形,把那个琴师吓得几乎口吐白沫而亡。

当时市集上有好事者记下了他的形象,将其刻在了琴头之上。这个装饰被人间的琴师们一直沿用下来,至今一些贵重的胡琴头部仍刻有龙头的形象,被称为“龙头胡琴”。

二哥敖逊,便是渭河夫人所生,号“蒲牢”。他看上去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其实性情温和,胆小慎微,不知何故,身为东海龙子的他,居然特别地害怕海中鲸鱼。往往鲸鱼一来,他便吓得显出原形;但天生虚荣心又强,唯恐别人看出他的胆小来,反而在原地拼命地大喊大叫来壮胆。

其实这件事情在四海之内,众人皆知。连世间凡人都不知从何处得知龙二子害怕鲸鱼,他们居然做了一件荒谬的事情——把二哥的形象铸为钟纽,而把敲钟的木杵作成鲸鱼形状。据说这样敲钟时,当鲸鱼一下又一下撞击蒲牢,那钟便会“响入云霄”且“专声独远”。

因为这件事情,父王分外地恼火,也不知教训了他多少次,可他这怕鲸鱼的毛病就是改不过来。当然父王也对他十分失望,东海大业,自然是不能让他来继承。因为总不能让未来的东海之主,居然会害怕起自己属地的臣民吧?

三哥敖厉和四哥敖玄,均为青河夫人所生。敖厉号“睚眦”,他力大无穷,身形魁梧,性情也十分地暴虐。因此他的形象,多被人刻在刀环、刀柄、仪仗之上,据人间流传说,在武器上装饰了二哥的形象后,更能增添慑人的力量,而且显得威严庄重一些。

然而他的嗜血好杀,有时却达到了无法自控的境地。当年鲛族中的银鲛一族,本来极善纺绩之术。然而有一次三哥车驾路过银鲛封域时,她们的族长因一时身体不适,谎称不在族中,只是令长老前去迎接。却又被好事之人传报到了三哥耳中,三哥大怒,当下不顾侍从劝阻,拔出腰间血罗刀,闯入族长府中,将一府老幼几乎杀了个干净!其血腥残酷之处,实令四海震惊。

父王勃然大怒,将他关入水牢中足足三个月。后来青河夫人四处找人前来求情,再者鲛族地位本就卑微,况又是对三哥无礼在先。此事便不了了之。但三哥暴虐之名,却是令所有水族都是不寒而栗。

四哥敖玄,号“狻猊”,他性情沉稳,气度雍容,见闻广博,好学敬贤,在四海之内极富声名,倒是颇有龙子贵象。可惜他生来便崇尚佛法,又喜欢烟火,向来只在佛前颂经打坐,对东海事务不闻不问,对于荣华富贵、名利权势也没有丝毫兴趣。他毕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早日前往西方净土,侍从于佛陀座前。

这样的四个哥哥,也难怪父王始终未立王太子。

这些个哥哥们,可没一个比得上大表哥啊。大表哥他,真的是要成亲了么?我站立在海水之中,面上平静,心里却是乱糟糟的。

突然一阵喧闹之声传来,夹杂着金属交击的清音。我回过头去,只见一队金斧银盔的夜叉武士,气宇轩昂地大步前行。后面紧随着的是手执金瓜的夜叉武士,再后面是数百名高举飞蛟旗、白虎旗、鸾凤旗的卫队;卫队之后的,便是手捧玉笏、袍服各异的文武官员。

最后过来的却是数百名宫装美人,虽是服色不同,但俱是华服丽裳、珠光耀目,她们惊人的美色,几乎让现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些美人们簇拥着的,正是我所熟悉的那顶由二十只蛟龙牵引的云纹赤金辇车。此时高坐在御者座上的,正是有水族第一勇士之称的蟹将军冉锋。他身着黄金战甲,双目如炬,那种威严凝重的神态,简直有如传说中的上古战神一般。那二十条凶恶的蛟龙,被他驾驭得服服帖帖,在海水里箭一般地向这边射了过来,辇顶杏黄色的王旗高高地飘展开去,露出一条张牙舞爪的云中飞龙。飞龙的旁边,用闪闪的深金丝线,绣了一个古朴的“敖” 字。

殿前已是密密麻麻地拜倒了一片人,齐声颂道:“恭迎东海龙王驾临!”

无声的静默之中,只见辇前珠帘之内,缓缓探出一只温润修长的纤手。我虽是隔得远了,

也看得清那只手上肌肤滑腻,指甲莹洁,骨肉停匀,当真是无一不美,有如上等羊脂白玉雕成一般。那手只是在空中微微一顿,春葱般细嫩修长的两根手指,已是轻轻地拨开了帘子,帘上金线串着的各色珍珠相互撞击,闪动着晶莹的光芒,发出细碎悦耳的声音。

眼前突然一花,辇内已出来了一人。金碧珠光映照之下,看得清她云鬓高髻,长身玉立,身上穿的不是曳地的宫装长裙,居然是一身五彩锦绡裁就的劲装,高贵清丽之中,又平添了几分英气。此时她一手拨开帘上珍珠,另一只背在身后的纤手露了出来,掌中却执有一柄澄如静水的宝剑。

剑光若水,珠光如幻,但都比不上她那绝世的容光那样眩目,简直是让人不敢逼视。她有如夜晚初上的那一轮皓月,而那些随侍的美人们却如群星一般,自然黯淡下来。

她面视众人,微微一笑,在场的人不由得都是身子一震。她却已转过身去,向着辇内柔声说道:“陛下,西海龙宫到了。”

人群中有人惊叫一声:“夜光!是夜光!”顿时有如微风吹过林梢,人群中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夜光,这水族中第一美人,或许也是水族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真如她的名字一般,是深夜中最耀眼的一道光芒。当初曾被多少贵人王侯梦寐以求,可惜都惧于她刚烈的性情和高深的法力,而不得不略收窥测之心。

可是此时的她,却甘以侍从身份,随侍于东海龙王辇中。

西海龙王敖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身后跟着他的文武官员们。我的侍女桃叶眼尖,低声笑道:“呀,西海龙王陛下的袍子上,还有木屑刨花儿呢。”

我定晴一看,果然不错,那金底暗紫绣云纹的龙袍长裾之上,真的挂有指头大小一片儿木屑。素闻这位三叔向来爱好木工手艺,今日虽然是他儿子的婚礼,恐怕还真是从工场中赶过来的。若是在宫中换过衣裳,料想他的宫人们也不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居然让他带着这片木屑就来见人。

敖丙既是来了,我父王自然不会拿大,连忙从辇里出来,两人寒暄了几句,这才手携着手,亲亲近近地向正殿走去。

父王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向我藏身之处叫道:“小十七,还不过来见过三叔么?”

我见父王已发现了我的踪迹,只得走了出来,向敖丙行了一礼,道:“三叔安康。”

西海龙王敖丙比我父王略小百岁,许是长期热衷于木工工艺之故,我注意到他的一双手异常修长灵巧。他没有我父王那种凛厉的霸气,言谈举止颇为柔和。从他眉目之间,依稀可以看得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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