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轸花辞-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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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嬷嬷惋惜叹道:“听说越发不好了。公主殿下是宫里难得的心慈面善,又是陛下一母同胞,正该谈婚论嫁之时,却生了这场大病,耽误了这如花的年龄。“

    卢氏也跟着叹气,卓嬷嬷倏而想起,提醒道:“说起备礼,夫人还真该备份礼,送到淑妃娘娘那儿去呢。昨个刚报的喜,淑妃娘娘的亲兄长又得了个千金,请娘娘赐名呢,今又听说名字已经取好了,大名叫林月沅。”

    “瞧瞧林昶这福气,前年得过一个儿子,今年又得了个女儿。哪像某人。”卢氏揶揄而笑。

    “这才是儿女双全呢。夫人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卓嬷嬷陪笑道。

    卢氏噗嗤一笑,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可没有这个命。白荞也是不争气,若能生下个男胎,求老爷进宫向淑妃娘娘讨了这个亲事,这以后她可又多了个靠山。”

    卓嬷嬷讪笑道:“呦,那怕是轮不到她了。淑妃娘娘眼高着那,人家一心想跟顾贵妃娘娘的娘家顾氏结亲呢。”

    她替卢氏剥了蜜桔,卢氏谦笑道:“这倒是明智之举,她虽有个儿子,生来却是个残废,林家虽然在蜀南也是名门望族,到底是南方士族,又离得远,照顾不到。哪里比得了声势显赫的洛阳顾氏。齐氏这一亡,以后便是顾氏一家独大了。不知这个林家的小姐定的是顾家的哪位公子?”

    “那倒不是。”卓嬷嬷觉这蜜桔甚甜,馋嘴有剥了一个,笑道,“是林家的大公子。定的是顾辰大人家的千金。”

    卢氏突然忍俊不禁道:“这个顾大人竟是跟我们家老爷一样的子嗣单薄。他姬妾也不少,倒也没听说谁给他添了个儿子,我家一个远房妹妹,是个庶出,嫁给他做了填房,一回到娘家就哭哭啼啼,听说他也是个怪人,顾氏这么大的家业,他作为顾氏的长子偏偏一毛不拔,对外人好歹讲个颜面,对家里人却是积财吝赏,我那个妹妹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穿的戴的还是家里的嫁妆。可圣上还偏偏赞他勤俭清廉,说是堪为百官楷模。”

    两人嘲笑一阵。不久任嬷嬷又过来回话:“夫人,已经安排小姐回原来房间住下。给小姐做衣服的缎子已经备齐这就拿来给夫人过目。需要给小姐预备带入宫中的东西还要请夫人示下。三夫人那边,老爷已经打发产婆走了,钱也吩咐账房支了。老爷今晚给要歇在三夫人那边,谁劝也不行,也不忌讳产妇房里不吉利。还说三夫人那边添了小姐,要多涨些月例,又从外面新买了个丫头叫落春的,添到那边房里了。”

    卓嬷嬷听得暗暗咋舌,卢氏微怒,沉着脸道:“他何曾问过这些琐事,也只是为了她。”

    任嬷嬷见卢氏就不出声,便起身要退下。卢氏骤然将她叫住,厉声问道:“我问你,大小姐今天的事老爷可知道吗?”

    任嬷嬷瞧她脸色不对,小心答道:“已经回过老爷。”

    “他可说什么没有?”卢氏追问道。

    任嬷嬷摇摇头:“老爷只说知道了,并没多说什么。”

    “也没说要去瞧瞧?”卢氏不死心继续问道。

    任嬷嬷沉默不语,眼光飘向别处,不敢与她对视。

    卓嬷嬷叹气道:“都是自己血脉,何至于偏心至此啊。”

    卢氏无惧地挺直腰背冷哼道:“我倒要瞧瞧白氏生的这个女儿到底有多值得宝贝!”

    卓嬷嬷见气氛不对,赶紧转移话题,正巧几个侍女将她要的缎子搬过来给她瞧,两人的目光又转移到精美的布匹上。

    卓嬷嬷在宫中也算见多识广,见过多少珍奇异宝,尤其是蜀锦吴绫。但这几匹绸缎却非她寻常见到的花样和颜色,摸起来更加顺滑。她爱不释手地瞧了一遍又一遍,一副开了眼界的样子。

    卢氏有些得意地介绍道:“这是杭州明璧山庄产的绸缎。他们家的丝绸在杭州颇为有名,但非皇商。因而宫中所贡丝绸并没有这般样式的。”

    卓嬷嬷繁复细摸,不住赞道:“这杭州的丝绸我倒是也见过不少,但这明璧山庄产的丝绸着实特别。”

    卢氏大方而笑:“不值什么,家里倒是有不少,都是老爷在金陵家里的小辈们孝敬的,若是嬷嬷喜欢我着人再挑几批好的送给您便是。”

    卓嬷嬷连连道谢,又惋惜道:“这杭州陈震氏也是几代为商,富甲一方,是江南闻名的鸿商富贾,怎么也不想着把生意做到这边来?”

    “还不是因为朝中无人。”卢氏一语道破天机,去年陈震的独子也去世了,留下个遗腹子还是女孩。他生前倒是常到长安结交,也拜访过我家老爷,不过也就是个点头之交,认识罢了。其实陈震家也并非毫无头绪,陈震收养的义女正是林昶的正妻,两家可是真正的姻亲关系。”

    卓嬷嬷疑惑道:“那我可是从未听说。陈震家之人若是将这些好东西送到淑妃娘娘跟前,淑妃娘娘再跟皇上一说,弄个皇商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可就不知了。”卢氏冷声道,“也许两家表面是姻亲背地不和呢,就似顾楚两家,老爷一向不将顾氏放在眼里。我几个兄弟来探访,他也不过随便招待一下就完了。还不如对白荞那个不成器的哥哥热心。”

    “楚大人这么做未免就太不近情面了。”卓嬷嬷怨怪道。

    卢氏的抱怨被小厮打断,原来是楚义濂请她过去。卓嬷嬷起身告辞,临走时还嘱咐她她虽是楚氏正妻,娘家势大,倒也无甚可惧,但丈夫的心还是要抢夺的,毕竟夫为妻纲,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何必弄得跟仇人一般。

    卢氏也觉得甚是无趣,虽说他与丈夫两人是父母之命,但楚义濂智谞秀彦、雅怀有概,任她一贯冷漠严肃,也难免不生爱慕之情。她被说的心动,见到他时也多带了几分笑容,言语间也柔和了许多。

    但楚义濂甫一开口便是白荞,希望她尽到主母的责任多多照看她们母女俩。卢氏登时脸色一变,口气也生硬了许多。她冷着脸强忍着听他说完,言不由衷地勉强答应了。

    楚义濂最爱的姬妾诞下了一个女儿,他原本想大肆庆祝一番,一洗家中近日来的哀痛。但不巧的是,第二日城中丧钟大作,像惊天巨雷般响彻云霄。皇后和含江公主双双去世,皇帝罢朝,众臣服丧,歌舞演乐一律取消。楚义濂暌违许久的欢乐就这么被无情的湮灭。整个长安城顿时弥漫在一片白色的哀恸之中。唯有城中枫叶火红如血,仿佛被强抑地悲愤化为火焰,似要将天地连同丑恶的人间一同烧成灰烬。

第二章 吹花嚼蕊弄冰弦(一)() 
三月的春风温暖而和煦,阳光像出门踏青的少女明媚中带着喜悦,万物重生,让无数笃信宿命的人看到了希望,仿佛生命真的可以轮回,一切罪恶都有重新推到洗牌的机会。于是善良的人继续积德行善因为他们坚信种善因得善果;丑恶的人继续作恶多端,因为他们也相信仁善的力量,相信上天会在他们死去的一刻,宽宥他们的过错。小善因希望而变成大善,小恶因希望而变成大恶。希望有时就像一剂能麻醉人神经的毒药,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直到被慢慢腐蚀了心智,甘愿奉上自己的一生。

    落春换上一件新做的素色小碎花长裙跪在梨林中一株早开的梨树下暗暗祈祷,希望四小姐能快乐成长。两只英勇的黄莺在梨树枝头以长喙做剑,为自己心爱的恋人奉献一场生命的舞蹈。两只鸟打得太过投入,枝头成团的梨花像纷纷扬扬的香雪,洒在她的绣鞋上,她呵呵的无声而笑,仰身躺在梨花瓣铺成的花被里。

    睡刚醒的白荞,从床头的红木梳妆台上的首饰匣中挑了一支雕花白玉簪,走到一盆清水面前。水中秀美的倩影在端详了自己一阵后,将鬓边的碎发抚弄光滑,花簪子贴着头皮,斜斜地卷起一丛头发。

    白荞的长相极其符合那个时代文人仕族阶层的审美标准,那种经过许多文人的空虚臆想和生花妙笔演绎出来的:玉手樱唇,柳眉杏眼。出生在山美水丽的蜀南的她至今还保留着天人和一的生活习惯,临水梳妆,即使没有湖水和溪水,庭院中至少也要放上几盆井水,餐花饮露,用雨雪泡茶,将鲜花做成各种可口糕点,甚至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光着脚素颜朝天地在驻园的池塘里与鲤鱼嬉戏。

    她是山水间孕育出来的精灵有一颗不为世俗所染的纯净的心灵。然而这些在楚义濂看来纯美自然的少女天性落在卢氏口中却变成了蜀地野人,有娘生没爹养的狐媚子。

    落春背着一只手掀帘进来,见白荞正坐在床沿上一边哼着家乡的民间小调,一边缝制一件小女童夏天穿的花裙,还时不时地歪着头用针鼻挠挠头发。

    一双小手悄悄地迎面抱住她的腰,扯她的腰带,她怕痒,“咯”的笑了一声躲开了。

    楚云汐兴奋地睁大一双亮晶晶的水眸,一溜烟跑到白荞怀里,抱着母亲的脖子,娇笑道:“娘,娘,你听落春笑了,落春不是哑巴,落春会笑呢。”

    白荞拉下绕在脖颈间柔软的手臂,抱住女儿的小腰肢,点着她白腻如鹅脂的鼻头,笑道:“真真是猴精转世半刻不得闲。”

    楚云汐属猴,今年三岁,是楚义濂第四个孩子,她灵慧顽皮,敏而好学,颇得楚家上下的喜爱。她是楚义濂和白荞的心头至宝,自她降世一来,为楚家带了不少欢乐。

    落春笑呵呵地眯着眼睛,走到她身边,嘟着嘴冲着她左摇右晃地作着鬼脸。楚云汐被她的怪样子逗得哈哈大笑,她忽然从身后变出一枝花开正香的梨花,楚云汐喜的高声叫了起来。

    她接过落春手中的梨花,凑到鼻尖闻了闻,白荞低着头不放过女儿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美丽的脸上写满了母亲的爱意。楚云汐怜惜地抚摸着每一朵梨花的花瓣,从中间挑了一朵开得最大花型最饱满的摘下来,扭着身子插在母亲的鬓边。

    白荞于百花中最爱梨花,她偏爱梨花的高洁淡美,喜爱梨花背后所隐藏的悲欢离合,更喜欢贺铸子夜歌里的那一句:“三更月,中庭恰照梨花雪。梨花雪,不胜凄断,杜鹃啼血。”幼小的楚云汐哪里懂得这里面复杂的深意,她只是单纯得觉得母亲头戴梨花的样子清丽绝伦好像父亲给她说过的洛神娘娘。

    讨得母亲欢心的楚云汐得意地要把这枝梨花的清美传递给更多的人,她头一个想到得便是自己的亲密玩伴——楚家二小姐,楚云漪。

    她高叫道:“娘,你带这花真好看,二姐姐也爱鲜花,我把这个送给她去。”她跳出母亲的怀抱,想要往内室跑,白荞一把把她捞回来,搂在怀里,阻止她道:“快别去吵你二姐姐,你忘了你二姐姐生病了,等她好了你再去瞧她。”

    “哦。”楚云汐有些沮丧地低头应道。

    落春怕她不高兴,从绣包里掏出一个绒球,在她眼前晃悠,像逗引她去抢。这一招果然管用,她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吸引住了,她咧着嘴露出一口豁牙,“嘻”地一笑伸手去抢,两人你夺我抢地在屋里玩开了。白荞则坐在一旁观战,嘴里不闲地指挥着“战局”做她的“幕后军师”。

    楚云汐玩开了,没头没脑地乱冲,一不留神,一头扎进来人的怀里。那人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蹲下来把她抱起来,放在板凳上。她昂着脸,眨着大眼睛,冲那人甜甜一笑,缠皮赖脸地拉着她的衣袖道:“二娘许久不往这里来了,这次好容易来,是不是给云儿带好吃的来了。”

    蒋木兰操着一口略带扬州口音的官话笑答道:“小馋猫,好灵的鼻子,你是不是闻到了。”

    白荞走过来,拍着女儿的脑袋,笑着责备道:“没规矩,见到二娘也不行礼,就知道吵着要吃的。”说着,自己先端敬地行了一个礼。

    蒋木兰脸双颊俏红,拖着她手,拽她起身道:“你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好意思来了。”两人相视一笑,拉着手亲密地挨坐在一起。

    跟在蒋木兰身后的小丫鬟把一个打开食盒放在桌子上。蒋木兰殷勤地对着楚云汐和落春让道:“这是我娘家托人捎来的扬州当地的糕点,不值什么,图个新鲜。咱这里到底买不着,拿来给你们尝个鲜。”

    楚云汐喜得下手去抓,落春忙拉她出去洗手。

    眼见得两人离开,白荞转头道:“虽是这么说,但家里的东西再贱也比外面的黄金珠宝珍贵。对了二姐来的不巧了,云漪已经睡下了。”

    蒋木兰颇感歉疚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若不是我那里地方不好,闷热潮湿。还有我的身体也不争气,前阵子染了桃花癣,也就不用将云漪挪出去。你又要照顾云汐,又要看护云漪,让你同时照看两个孩子,我真真是过意不去。”

    白荞安慰她道:“姐姐想多了,说这些个就见外了。你若是信我,便把心放进肚子里,我定会把云漪照顾地妥妥当当的。”

    蒋木兰幽怨地叹口气道:“若是我那潮儿还在,便是病上一百个我也不操心。可怜我那儿子才三个月大,就病死了。要是这一个再有个好歹,我趁早去找我的潮儿算了。”提到自己心底的伤口,蒋木兰禁不住眼圈一红,泪撒湿了衣襟。

    白荞从枕下拿出一块方帕子,替她拭泪,宽慰她道:“你莫要这样想,你还年轻,以后会有儿子的。”

    蒋木兰摇摇头,哀声道:“我自个什么样,老爷对我有几分情谊,我清楚地很。我比不得你们,大姐是洛阳卢氏大户出身,身份地位显赫。你白家虽算不得名门,可你哥哥名满天下,连皇上都爱慕他的才华,你精通诗书,深的老爷的宠爱。而我,不过是扬州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当初被恶霸逼婚,老爷不得已仗义相救,才娶我过门。我如今又失了儿子。说句不该说的话,怕是日后老爷百年之后,楚家难有我立锥之地啊。”

    同为女人,白荞深知蒋木兰在楚家的艰难,没有娘家的支持没有丈夫的宠爱,受尽白眼,饱尝人情冷暖,妻不成妻,妾不成妾。想到此处,不禁掬一把同情之泪。

    蒋木兰抹抹眼睛,低声道:“我只求将来你能为老爷生一个儿子,只怕我的日子还能好过些”

    有人敲响虚掩的大门门框,白荞辨出敲门的是落春,如此慎重定是有外人来了。她像一位训练有素的士兵在听到外界的动静后,快速地做出反应,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卢氏苛刻地调教。她收敛起脸上的戚容,对蒋木兰使个眼色,蒋木兰知情识趣地住了口,自觉地坐到白荞的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整了整衣服,补了补妆。

    落春领着一个个子甚高,穿着湖绿色的裙子,活像一个瘦长竹竿的丫头进来。白荞见是卢氏身边的大丫鬟婉婷,有些惊讶。蒋木兰害怕自己哭红的眼睛被人瞧见,尴尬背对着众人坐着,通过面前悄然地镜子注视着屋里的情况。

    婉婷先是恭恭敬敬地对着二人行礼,然后才慢慢地将李妈妈的吩咐转述出来:“夫人身边的桂芝身上不好,我带她来传个话,老爷伴驾归来。正好二夫人也在,请两位夫人和四小姐同去饭厅用膳。”

    白荞听得楚义濂回来了,喜得眉眼俱笑,蒋木兰映在镜子里琼姿花貌也露出了微笑。

    楚义濂比原定计划早回了两天,卢氏虽然淡然如同往常,但还是对家中事务多上了点心。吩咐下人将几个大厅全部重新打扫,甚至暗地里倒贴体己,添置了许多家私。经过了她的精心打理整个楚家立刻焕然一新。

    虽然楚义濂与他这个原配夫人的很多做法和想法难以相合,但对她出色的管理和持家能力还是颇为认可的。卢氏一路陪他过来,虽没有特别提到,但他也看出了家中的变化,心下还是感激的,柔声道:“难为你了。”

    卢氏纵然嘴硬,但作为女子也渴望得到丈夫的疼爱,楚义濂随意的一句话还是能令她多添几个笑容。

    楚义濂随妻子如偏厅用饭,却见屋内长桌旁座椅齐备,碗碟筷勺按座位方向码放整齐,丫头们垂首站成一排,李妈妈则带着楚云涟在那里等候,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庄重而不失礼仪。但这样的恭敬却令他甚感拘谨,少了些家庭和乐。

    “爹,爹。”楚云汐仅见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便抑制不了思念和激动的心情,隔着回廊就大声叫喊道。

    楚义濂听到小女儿娇声呼唤,冰封的脸上终于有了三月融融暖意,笑容像窗外的阳光般灿烂。他留下众人快步迈出饭厅,朝着女儿所在的方向奔去。但他离去的刹那,却犹如当众甩了卢氏一个响亮的耳光,使她一腔热情化为冰水。而楚云涟惨白的脸上则隐隐透着恨意。

    笑声如风渗入饭厅,楚义濂怀抱着楚云汐,两人嘻嘻哈哈地咬耳朵说话,偶尔女儿说出一句小孩子的无忌童言,他总会特别捧场的大声欢笑。跟在后面的白荞看着自己的丈夫像个孩子似的露出天真笑颜也忍不住欢喜,她跟蒋木兰低声地亲切交谈,说到开心处两人捂嘴而笑。

    众人见过礼后,午饭正式开始。楚义濂抱住楚云汐不撒手,嘴里连连叫着:“来,云儿,跟爹坐。”

    这让卢氏心火难平,卢氏家中的规矩向来是只有家主和正妻可以坐着用饭,姬妾、女婢只有站着服侍的份,至于儿女们至少要等到父母大人吃完才能动筷子。这让跟着白荞她们同坐的卢氏感到了羞辱。

    可楚义濂却不喜欢这些规矩,对他而言家是让他放松休息的温暖之所,为何要将朝堂上那些繁文缛节也挪到家中。这些在他看来是小节之事却犯了卢氏的忌讳,恰恰是这些细碎的小事令他们夫妻难以同心。

    楚云汐被父亲安排到了自己的左手边坐下,卢氏是主母,自然挨着楚义濂坐在右边。孩子随着母亲坐,白荞应坐在楚云汐旁边。白荞已然注意到了卢氏不悦的神情,为了避免引起卢氏更大的不快,她友好地把位置让给了楚云涟:“让两个孩子坐在一起吧。”

    开心的楚云汐小嘴不停,一会儿炫耀似的向父亲背诵几首新学的唐诗,一会儿又悄声说几件自己和母亲间的趣事。每日里被朝廷大事压得喘不过来气的楚义濂,闻得女儿天真幼稚的娇语,仿佛听到了世上最美的天籁之声。

    卢氏对楚云汐没完没了地罗唣很不满。在卢氏的家教里,父亲跟女儿的相处之道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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