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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代表-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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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市上来车,办公室主任这边,说话已经有点像哭了。张祥生便不敢再坚持。又过了半小时,办公室主任还在伸着脖子朝沙漠方向望,身后突然开过来一列车队,三辆奥迪加三辆越野车。车队还没停稳,市委办贾副主任打车上跳下来,连着对张祥生说了一大堆对不起,然后,目光转向人大办主任,很是不满地剜了他一眼。

代表们只好转车。车队到达水库时,庆典仪式已经结束,黑压压的人群四散在堤坝上,望着上游滔滔而来的渠水,谈笑风生。

强伟迎过来,笑着握住张祥生的手,非常热情地说:“欢迎张主任,欢迎代表组。”张祥生笑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正好赶上水库接水,是个好兆头嘛。”

“托领导的福,这水荒闹的,再不来水,怕庄稼就给晒绝了。”

说话间,陈木船带着一伙人走来,一一跟代表们打招呼。秦西岳发现,陈木船气色很好,跟爆炸案刚发生时相比,判若两人。

前来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代表们被围在堤坝下,热情地跟河阳的领导们寒暄着,交流着。秦西岳四下瞅了瞅,没瞅见周一粲,心里正纳闷哩,就听水利厅的程工说:“老秦,走,我跟你到堤上转转。”

两个人抽身溜出人群,往堤坝上走去,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周一粲在周铁山等人的簇拥下,往水库管理处走。今天的水库管理处跟过节一样,彩旗飘扬,气球高悬,巨大的拱形彩门在风中耀眼地晃动着,宣传标语贴得到处都是,整个水库洋溢着一派节日的气氛。

程工低声问道:“老秦,知道这水是怎么调来的吗?”

秦西岳摇头。程工叹了一声,道:“上游的水也很紧张,可是为了不让沙漠水库干涸,只能舍己救人了。”

舍己救人?秦西岳觉得程工这词用得别扭,细一琢磨,还真有那么层意思,笑道:“上下游本来就是一家,不该分你我的。”

“理是这么个理,但这水一放,怕是又要掩盖掉许多问题。”程工道。

秦西岳一听,感觉程工是有意要把话题往某个方向上引,便岔开道:“今天不谈这个。调水是件大喜事,值得庆贺,值得庆贺啊。”说着,就朝人多处走去。程工不甘心地摇了摇头。他拉秦西岳出来,就是想跟秦西岳说说二号区渗水工程的事。这事他反复调查过,他这次下来,就是想把二号区渗水工程的内幕揭露出来。他紧追几步,撵上秦西岳。秦西岳怕他乱说话,悄声叮嘱道:“今天咱们是客,有啥话先藏着,没必要在这种场合揭人家的短。”说音刚落地,周一粲跟周铁山他们就走了过来。

周一粲到了管理处院子里才听说代表组来了,急忙掉转头,往堤坝下走。没想到刚下堤坝就看见了秦西岳跟程工,忙笑着迎上来,热情地打招呼。周铁山也是一副热情四射的样(。电子书)子,抓着程工的手,半天不丢开。他身后还有几位工程公司的老板,都跟程工熟悉,这阵见了,也是分外热情。程工是最怕这种场合的,所以溜出来,就是不想一双手总是被别人握来握去,没想到最终还是陷在了礼仪的漩涡中。

好不容易跟周一粲她们分开,程工急着要去二号区。他想亲眼看看,渗水区的工程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周铁山似乎洞察到了他的心思,跟着周一粲往下走了没多远,便又折身上来,非要拉程工去跟管理处的同志们见见面。程工无奈,只能跟着他去了。走了没几步,秦西岳反倒抽身又溜了出来。他看见治沙站老胡他们在一片林阴下坐着,便不假思索地走过去,向老胡问起了实验林的事。

当天下午,调研组回到了河阳。因为没到二号区工程现场,程工显得很不高兴。秦西岳劝道:“想看的你迟早都会看到,何必在乎早一天晚一天?”

程工反驳道:“那你为啥急着找老胡,晚几天找不行?”

秦西岳被他呛的,干笑了两声,不言语了。

夜里九点多钟,张祥生打电话让秦西岳过去,说有件事想碰碰头。秦西岳来到张祥生房间,见强伟也在里面,正跟张祥生说着什么。

“老秦,强书记非要搞欢迎仪式,我说服不了他,你跟他说说。”张祥生道。

“欢迎仪式?”秦西岳望着强伟。

“也不是啥仪式,我想明天简单开个欢迎会。今天实在是太忙,没顾上。”强伟道。

“老搞这些形式干什么?今天在水库上,不都跟大家见过面了吗?”秦西岳道。

“今天这是凑巧。两位组长就别推了,再怎么着,欢迎会还是要开的,也好向调研组表表我们的态度嘛。”强伟笑道。

“我看这个会还是免了吧。调研组不同于检查组,不要搞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免得老百姓听了,又说我们在搞过场。”秦西岳坚持自己的意见。

张祥生插话道:“我跟强书记讲了半天,他就是听不进去。我想还是一切从简,明天就分头下去,抓紧时间干工作。”

强伟还想说啥,秦西岳抢在前面说:“大家时间都很紧张,不要因为我们,把正常工作给干扰了。你就让人大过来几位同志,陪我们下去就行。需要召开会议时,调研组会主动提出来的。”

强伟想了想,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坚持了。还有什么需要市上配合的,请两位组长提出来,我尽快安排。”

“没什么,就一个原则:调研组是下来调研的,不是检查指导,也不是评议。能把这意思传达下去就行。”张祥生说。

事情商定后,强伟急着回去作安排了,市人大的同志还在等他呢。房间里剩了张祥生跟秦西岳两个人。张祥生忽然心事重重地说:“老秦,调研组这个时候到河阳,会不会给强伟带来啥压力?”

张祥生说这话,并不是想打退堂鼓,他心里,是有深虑的。

本来,调研组应该在早些时候来到河阳。上次跟秦西岳谈完话后,张祥生就紧着作安排,想尽快下来,谁知中间出了不少周折,差点就让这计划泡汤。先是张祥生去全国人大汇报工作,来去耽搁了半月时间。正要着手下来时,齐默然又找张祥生交换意见。齐默然的意思是,河阳正在招商引资,积极争取国际大公司的合作与支持,如果这时派调研组下去,会不会带来啥负面影响?“祥生啊,你可要考虑好。瑞特这次的投资额,不是一个亿两个亿,而是十个亿,争取一下,还可能投下更多。如果把他们吓跑了,你我跟河阳的老百姓可都不好交代啊。”

齐默然这一说,就把张祥生给难住了。

其实难住张祥生的,还不仅仅是齐默然这番话,在北京汇报工作期间,张祥生见过高波书记,也向高波汇报了要派调研组下去的事。高波书记对此也是不大赞同,因为人大调研组毕竟不同于一般的调研组。这些年的现实情况,给大家形成一个错觉:凡事只要人大一插手,大家似乎就会觉得这事大了,上面可能要找某些人的不是了。无论党内还是党外,无论政府部门还是社会团体,这些年总有一种偏见,认为人大就是在关键时候出场的,要么它闲在那里没事可做,要么就是跑来解决大事的。这两种观点,其实都是错误的。人大工作应该更多地放在调研上,放在跟社会方方面面的沟通与交流上。只有把沟通与交流做细,做扎实,人大的职能才能发挥得更好。但现在人们简单地把人大看成是一个权力干预与监督机构,使人大蒙上了一层传奇色彩。高波书记担心,派调研组下去,会让本来就很不稳定的河阳变得更加不稳定。“河阳的问题,是应该花些精力调研。河阳的情况确也值得调研,它对推动全省的工作,有指导意义。但啥时候下去,以哪种方式下去,你们要好好研究一下,不要好心办了错事。”

从北京回来后,张祥生就一直犹豫不决。后来河阳班子突然调整,更是将原定工作计划打乱了。再后来,张祥生偶然得到一个消息,说人大李副主任这边,也在组织调研组,也是要到河阳来,据说是省委齐副书记特意安排的……这事蹊跷,太蹊跷了!可这是为什么呢?张祥生不得不多想了。

齐默然不是提醒过他吗?为什么又要让李副主任组织调研组下来呢?张祥生百思不得其解。

思前想后,张祥生最终认准了一点:不管齐默然的用意是什么,他的做法都很不正常,更谈不上光明正大,不像一个主要领导的做派。难道——张祥生心中一凛,旋即下定了决心:马上带调研组下去。

秦西岳似乎对此浑然不觉,见张祥生犹豫,笑着道:“不就一个调研组嘛,会有什么压力?放心,强伟还不至于如此。”

第二天,调研组便按事先确定好的工作计划,分头下到了基层,跟基层代表一起,就执法大环境方面的问题作起了调研。调研了两天,出事了。

争论是在程工和周一粲两位代表间展开的。这次下来,程工是带了情绪的,更像是钻进了牛角尖,尽管秦西岳再三提醒他,这次下来重在听,重在看,对具体问题,尽量不在座谈会上提,免得对下面形成误导,可他就是听不进去,好像不把渗水工程的内幕揭出来,他就不甘心。正好这天讨论的是建设工程执法环境的问题,他便顺着话题,将对于二号区渗水工程的一系列疑问公开提了出来。应邀参加座谈会的周一粲坐不住了,接过话茬道:“渗水工程到底存不存在工程质量问题,我想不应该由某个人说了算,也不是我们今天座谈的内容。我们座谈的是执法环境,不是某项具体工程。”周一粲还没说完,程工就抢过话头说:“有脱开具体工程谈环境的吗?既然谈的是工程执法环境,就应该把具体工程结合进来!”

“结合具体工程没错,但这不是工程质量讨论会,更不是工程事故分析会。如果我们是冲着某个工程来的,那么这次调研的目的就很让人怀疑!”

“你怀疑什么?啊,你怀疑什么?我倒是有一个怀疑一直没讲出来。为什么明知道工程质量有问题,却不去追究?为什么明知道水库还在渗水,却要托关系找门路设法从上游调水?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内幕?有没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周一粲的脸色难看极了。这些日子,周一粲的态度是非常积极的,从水库见面之后,她就很热情地参与到了调研组的工作中,一点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更看不出有什么不安。内心里,她是巴不得调研组来的,无论调研组能否查出问题,对她,都有利。眼下她是河阳的受害者、受排挤者,调研组的到来,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给她撑腰。谁知调研组偏要把矛头指向她,她能不激动?

“有内幕你就查啊,光发牢骚顶什么用?如果调研组下来只是为了发牢骚,我看这次调研还是取消算了。”

周一粲这句话,确实有分量,不仅把程工说得张口结舌,就连边上坐着的周铁山,也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朝她望。周一粲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接着又道:“作为一市之长,我欢迎代表的监督与批评;作为一名代表,我又不赞成这种为发牢骚而发牢骚的批评。如果我们代表仅仅把作用发挥到这个层次上,我看我们的监督就是一句空话。”

“你这是狡辩,说穿了还是怕监督!”程工过于激动了,让周一粲一激,讲话就更没了分寸。

秦西岳此时不在这个会场,他正负责召开另一个座谈会,重点是跟市县两级的代表探讨:人大代表在司法公正中所能发挥的作用。接到电话,他匆匆赶了过来,进会场时正赶上程工发言,一听就是发牢骚的口气。秦西岳赶忙制止:“座谈会嘛,没必要太激动,大家尽量温和点。”

“我没法温和!这些年河阳在工程质量上出的问题还少吗?为什么一触及敏感问题,就要遮遮掩掩?”

“老程,你是人大代表,不要老把自己单单看成一个工程师。工程质量的问题,以后到工程质量的会上再说。”秦西岳加重了语气。

“我就要在这会上说,既然是人大代表,就更不该装聋作哑。”

“老程!”秦西岳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将目光转向周一粲:“工程质量的问题,以后再谈。我再次提醒大家,今天参加会议的,是人大代表,不是局长、市长或者工程师,大家可以结合工作来谈,但不要混淆了自己的身份。一粲代表,你接着说。”

“我有什么可说的?既然你们是冲着我来的,那就来好了,我周一粲有这个心理准备。”

“一粲代表,你……”秦西岳瞠目结舌。

这晚,秦西岳又跟张祥生坐在了一起。秦西岳先是将白天程工跟周一粲之间的争论大致说了说,又将他主持的那一组座谈中发现的问题作了汇报。对这样的座谈,秦西岳是不满的,他没隐瞒自己的态度:“这样座谈下去不是办法。代表们的认识跟不上,座谈会开成了牢骚会,我担心越往下开,代表们情绪会越大。”

张祥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其实这问题早就存在,并不是现在才暴露出来的,只不过这次下来,河阳的怨气高一点罢了。

“代表们的认识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提高的,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得把座谈会坚持开下去。”张祥生说。

“照这样继续开下去,调研的方向就变了,不是发现问题,也不是循着问题去寻求解决方法,很有可能,会开成对河阳班子的声讨会、批判会。这样一来,离我们的本意就偏了,远了。”

张祥生点头。他承认秦西岳说得有道理,但他没秦西岳那么悲观。他想了一会儿,说:“会还是要开的,座谈面可以适当放小一点,就算开成批判会,也不怕,这样对他们几个人的工作,还是有好处。关键是要掌握好一条,就是不能激化矛盾。不论谈什么问题,我们的原则都是对事不对人。”

秦西岳没表示赞成,但也没反对。不过从他的表情看,对这次调研,他已越来越不抱希望。他还是那个观点:当下首先要解决的,是代表的思想认识问题。如果代表们总是停留在原来的认识水平上,这座谈会还怎么开?总不能天天在会场上吵架吧?还有,个别代表实际上是把“代表”当成一种特权,甚至用它来达到攻击别人的目的……

每个人都在反对腐败,反对特权,每个人又都渴望自己的权力无限制地膨胀。

从张祥生那儿出来,秦西岳又去找吴海教授。他想让吴海教授给代表们统一统一思想,最低限度是先把调研组的思想统一起来。不料吴海教授这晚出去了,不在宾馆。秦西岳忧心忡忡回到房间。他在想,接下去的座谈会,到底怎么开?

6

座谈会又开了两天,情况非但不见好转,相反,由于周一粲在会上接连不断地向调研组出难题,弄得调研组很是被动。周一粲抓住老奎和小奎的事不放,不断向调研组施加压力。她说:“既然是对执法环境作调研,就不能对发生在河阳的这两起典型案件避而不谈。作为代表,我们有权力知道,公检法方面是如何办理这两起案子的。小奎死亡案拖到现在还没结果,到底是案件本身难度太大还是执法者手太软?人大应不应该对这些反响大、疑点多、群众呼声高的案件集中督查?”周一粲一连说了好几个该不该,然后对秦西岳发难:“秦组长,你一再强调要代表们首先转变思想,提高认识,请问,是不是代表们对案子不闻不问,只谈些跟案子无关的事,才算是思想进步了?”

“周一粲代表,我没那么讲!”周一粲前几次发难的时候,秦西岳一直忍着,这一次,他忍不住了。

“可我觉得,你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要求我们的!”周一粲这两天的表现很是反常,自从跟程工因渗水工程在会上发生争执后,她忽然完全失去了谦和友好的态度,每讲一句话,都是把目标对准强伟和秦西岳。她在私下甚至说,调研组是强伟请来的,目的就是为强伟压阵。受她的蛊惑,已有个别代表对调研组此行的目的产生怀疑,对秦西岳,也有了微词。

“周一粲代表,你可以对我有意见,但你不能以此向调研组施加压力,调研组无法满足你这些要求。”

“你是怕了吧?既然是害怕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担任这个副组长呢?”周一粲的语气已不仅仅是挑战了,她甚至是在公开挑衅了。

“我害怕?我秦西岳害怕什么?”秦西岳“腾”地站起身,目光直视着周一粲。周一粲毫不示弱,也“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会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极为紧张,代表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这一次,若不是吴海教授及时出来打圆场,他们两个非得在会上干起来不可。

座谈会是不能开了,再开下去,不但秦西岳控制不了会场,怕是张祥生去了,也难以驾驭局势。秦西岳将自己的担心说给张祥生,不料,张祥生坚决不同意他的意见:“不开?就因为周一粲提了不同意见,我们就连座谈会也不敢开了?老秦,这不是你的作风吧?”

“这跟我没关系。我现在怀疑,周一粲是别有用心。”

“老秦!”张祥生严厉地打断他,“你是副组长,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在一直讲民主吗?不是提倡方方面面都把声音发出来吗?怎么人家一说话,你就说是别有用心了?”

“民主不是这样讲的,声音也不是这样发的。”秦西岳还是很激动。

“那好,你给我一个标准,民主究竟该怎样讲,声音到底该怎样发?有标准吗?”

秦西岳终于不说话了。是啊,他能拿出标准吗?既然拿不出来,那为什么又不容许别人提意见,提要求?

可他心里就是拗不过这个弯!

见他不吭声了,张祥生才道:“老秦,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你对代表两个字,有不同于别人的理解,但我们干每件事,首先要从实际出发,尊重现实才能改变现实。要不然,就会犯主观先行的错误。我所以坚持着开座谈会,就是想让每一个代表切身感受一下,我们自身是不是还存在缺陷,能不能真正担负起老百姓交付的厚望,对那些给我们投上神圣一票的人,能不能做到问心无愧!”

张祥生这番话,算是把秦西岳的心给说转了,说通了。他带着些许的内疚道:“怪我太急了,我这毛病,总也改不掉。”

“不怪你,哪能怪你啊?”张祥生笑道。

张祥生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对秦西岳说的,秦西岳却坐不住了,要急着回自个儿房间。他说明天的座谈会很重要,也很特别,得把工作做细点,再也不能出现今天这种乱哄哄的场面了。

看着他满是信心地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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