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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们上次谈过。”父亲斟酌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份工作,但爸妈年纪大了,禁不起这种惊吓了,你这样,让小宇在他公司里帮你安排个工作,你的这份工作,就不要做了,虽然有点迷信,但你真有可能与这份工作犯冲。”
“我在这里遇险,你们是从哪儿得知的?”我心绪平静下来,很快便发现了异样。
第1915章()
因为周刊社的所有人,包括现在躺在床上休养的几人,都没有惊动家人朋友,却为啥唯独我这儿
“你的同事来家里,告知我们你们可能在游玩过程中出了事,我们又看到了你们度假的这个地方发生了泥石流,死伤无数,所以我们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殷宇说到一半,便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黑着脸道:“怎么?你还想找你们那个同事算账去?”
“怎么会?”我干笑两声,道:“只是好奇而已,我们虽然回来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照留在这边的主编叙述来看,他们是打算半月后再没消息才会通知家属,可时间不到,我们就已经平安回来了,照理来讲,是不会有我同事去登门拜访的,那这个‘好心’的同事又是谁?”
“并且,我们真的只是在山里郊游的时候,不小心迷了路而已,泥石流那么恐怖的自然灾害,我们根本连边都没沾上,不然也不会站在这里了不是?这样就辞职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这次是意外,难道你前几次无辜失联也是意外?”殷宇皱眉道:“你别扯什么手机没信号,鬼都不信。”
“那地方它就是手机没信号啊。”我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阿凝啊,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即使它很危险?”
几日不见,父亲鬓边已经出现了几丝白发,我有些心虚的垂下了眼。
“爸妈都年岁大了,他们不期望我们能有多大出息,只希望我们能够平平安安,顺顺遂遂的,他们心脏已经承受不起我们任何一个出事了,你懂吗?”殷宇语重心长的道。
“可有些事,也不是我躲,就能躲的开的。”我叹了口气嘟囔了句。
“殷凝,你这么作践自己,是想要报复我吗?报复我这十几年来对你的忽视,报复我这几年来对你的苛责和怨怼?”妈妈的眼神复杂,语气忧伤的责问道。
“哈哈怎么可能。”闻言,我忍不住笑了两声才忍住笑意回答道:“这条命是你给的,你要怎么对待它,我都不会有异议,更何况这些年我并不觉得你们任何一个人亏欠了我什么,又怎么会扯出什么报复呢。”
“那就辞”
“殷凝!”妈妈的辞职还未出口,就听到远处传来项彦的叫喊声。
“什么事?”我抬头看去,就看到项彦双手托着一张羊皮纸地图,惊恐的看着我。
“你东西怎么掉了?”
我一摸兜儿,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项彦手里的东西:“”
怔愣间,项彦已经托着无价珍宝一般的恭谨小心,步伐却稳健迅速的冲到了我面前:“你这东西可得好好收着,我可没勇气再去经历一次前几天的惊险刺激了。”
我拼命朝项彦眨眼间,却没能阻止他泄底,于是心虚的看向一旁脸色阴沉的三位大佬:“”
“这位先生,请问前几天,你都和她经历了什么惊险刺激啊?”哥哥和和气气的发问,却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第1916章()
“这几位是”项彦有些懵,他愣愣的问。
“哦,这二老是我爸妈,问你话的这位,是我大哥”
项彦感叹道:“哦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们前两天那经历,简直是九死一生,精彩绝伦,就我们呜”
“啊哈哈哈”我瞪了眼嘴巴像是被什么粘起来,只能发出呜呜声的项彦,悄悄收起了背在身后竖起的两指,打着哈哈道:“这位导游呢,就是喜欢夸大其词来吸引游客,你们别听他瞎说,我们就是被这坑货带到深山里露营,然后迷失了方向,在大山了转了那么些天,什么九死一生,不过是短水缺粮,什么精彩绝伦,不过是迤逦风光,信他,你们就输了哈哈哈”
项彦这才反应过来,他停止了呜呜声,双手托着地图,用眼神恳求我将地图收回去。
我笑笑,从他手里接过地图,带着灿烂的笑意道:“项导游,您是不是很忙啊,很忙的话我们这边就不用您招呼了,您先去忙您的吧。”
项彦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比来时更快的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
“啊哈哈哈”我干笑着:“那个你们饿不饿?这边的菌类种类挺多的,要不要尝尝看啊哈哈哈哈”
“回去立马辞职!”三个人三个声音,却整齐的简直恐怖。
我:“”这尼玛现实版逼宫?这职辞不得啊,这要是辞了,我还哪来的借口满世界跑,还动不动就去深山老林里转啊!?
似乎是我们这边弄的动静太大了,大厅里不少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恐怕有不少人都在心想,这位命大侥幸活着回来,还能健康蹦跶的人,怎么就被家人齐吼了呢?
“我们要不还是去我房间谈吧。”我叹了口气,转身带着脸色阴沉的三人往我在这里居住的房间走去。
进了门,三人还是一副低气压,我站在门旁叹了口气,将门关好后,在房间里放出了一个隔音结界。
“出来吧,小白。”我看了眼父母的脚边,眼神中尽是无奈:“把他们诓来的,是你吧?”
“小白?你养在家里的那条狐狸犬?”殷宇一脸莫名其妙:“我们没带它”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父母脚边突然出现蹲着的白色毛团,它正仰着头,露出一双无辜的湛蓝色眸子,水汪汪的看着前方。
我伸出双手,白琼便一跃跳进了我的怀里,用自己的小脑袋蹭着我的脖子,稚嫩的童音软软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无法感知你的生死,但却能发现你气息什么时候消失,我以为我想,你瞒了他们这么久,死总该让他们知道吧所以在感应到像你又不像你的气息出现后,我慌了就自作主张”
狐狸狗吐人言,把在场的三人吓的不轻,三人齐齐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摸了摸白琼的头,淡淡的笑着道:“真是你在乱担心什么,我不是说过,就算是走,我也会知会你吗?你看现在搞成这样,我要怎么收场?知不知道我找份可以放心做事,又不被怀疑的工作有多难?我也是要糊口的,懂不懂?”
第1917章()
“小凝,你知道这只狗”
哥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是狸。”
“我不管它是什么,你早就知道它的特异之处?”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也是我特意带它回家的。”
“”哥哥沉默下来。
“殷凝。”父亲突然开口,并郑重的看着我:“把你隐瞒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
我招呼三人在小客厅坐下,才抱着乖顺的白琼坐在了三人对面。
我拍了拍白琼的脑袋,思量着该怎么比较正常的概述。
“我幼年时,偶然间传承了某些上古神的力量。”我思量着开口道:“因此我见到了世界的另外一面,而我也因为这股力量,被拉入了世界的另外一面,那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也就是我经常会失联的真正原因,失联与我现在所做的工作,(心虚)根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古时那些精怪传说,都是真的?”父亲皱眉看向白琼。
像是为了印证父亲的疑问,白琼很配合的朝父亲微微一笑。
“呃差不多吧,所以就算我不动窝儿,麻烦也会自动上门,这只狸和我签订了契约,它可以在我不在的时候,保家宅安宁,所以不必害怕它。”
“如果真的存在神怪,那鬼魂也是存在的,对吧?”母亲的眼神亮了起来:“那你见过小静没有,她在那边,还好吗?”
“妈!”哥哥拽了母亲的袖子一下,对她摇了摇头。
见状,我笑笑:“妈是想问,我既然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当初为什么没能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对吗?”
“凝,你妈她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责”
“爸,我知道。”我打断了父亲的话,将白琼放在沙发上,缓缓站起了身。
我双手平举,释放出温和的灵力,将在座的三人全部托上了天花板,我仰头看着有些慌乱的家人,淡淡一笑:“没事,我在,不会摔。”
随即我收起了笑容,苦涩道:“如果想活,我可以将任何人从死亡边缘甚至是死亡线上拉回来,但我却留不住一个真心想死的人。”
我闭了闭眼,放下双臂放三人下来,右手微微虚握着,属于命运的线条,便毫无预兆的出现在空气中,那些线条流动漂浮着,若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线条主人一生的际遇。
我漠然的看着手上命运的轨迹,涩然道:“在我的手上,有很多生命得到了延续,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属于她的命运轨迹断掉”
我对上了母亲复杂的眼神,松掉了手中虚握的线条,任由它消散在空气中,勾了勾唇,道:“那天在天台,没有人比我更想把她拉回来,我根本就从未嫉妒过她,你们给予她的宠爱和关心,我都不曾想过要抢。”
我感觉自己的小腿被白琼的尾巴扫过,我垂头看了它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会安慰人啊。”
我矮身,将白琼重新抱进怀里,揉着它松软的皮毛,浑身的冷意也消解了不少。
“她是决心求死,我无能为力。”我缓缓舒了口气,将多年挤压在心头的真相,平平淡淡的叙述出来。
第1918章()
那句话出口后,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我有些受不了来自父亲和哥哥掺杂着愧疚和怜悯的目光,不在意的摆摆手:“当年是我有所隐瞒,受这些年的迁怒与怪罪,也是自找,你们不用自责。”
“凝儿。”
看到母亲眼里的泪花,还有那声呼唤,我鼻尖有些发涩的看过去:“什么事?”
“妈妈错了。”
“无碍。”我拍了拍白琼的头,微微一笑,道:“妈,其实最开始疏远你们的,是我自己。”
“是我一开始就没把自己融入那个家庭,是我一开始就拒绝亲人给予的爱,其实第一次见到爷爷时,爷爷就看出来了,他劝诫我不要关上别人靠近的门,不要拒绝别人的爱,可惜我冥顽不灵。”
白琼湛蓝的眸子划过一丝哀伤,它小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什么,我笑着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它的鼻头,传音道:“倒出这些,已经是我的极限,即便你是好心,我也有我的底线,乖”
“小凝,你一直没把我们当家人!?”哥哥的脸黑了:“怪不得,你从小就不粘人,有事也都自己来,原来是你从来就没承认过我们是你的亲人啊。”
“就因为当你们是亲人,才下意识疏远的。”我哭笑不得的道:“不然就我这身怪异,能瞒到现在?”
“若不是这次的事,你还打算瞒多久?”父亲的脸也黑沉下来,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当然是瞒到露馅为止”我抱着白琼又坐回了沙发,总觉得这话题走向,似乎有些迷。
“你厉害啊你。”哥哥气哼哼的瞪了我一眼,随即又忍不住担忧的问:“那你那些所谓的麻烦,对你来说危险吗?”
我摇摇头:“以我现在的能力,除非自己想死,否则没人能拿走这条命。”
哥哥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危险就好,不然我们岂不是要三天两头在担心和忧虑中煎熬啊。”
“嗯,我几乎无敌,所以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也不用辞职了。”我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保证,遇事谨慎,不骄躁冲动,绝对每次都全须全尾回家!”
“既然麻烦躲不掉,你又实在喜欢这份工作,继续做也行,但有一点你得答应爸爸。”
“她爸!”
父亲拍了拍母亲的手:“她与我们,已经是不同世界的人了,我们无法进入那边的世界,又怎么拦得住她?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怎么办?我有种心慌慌,不太妙的感觉啊,这老爸是要发大招吗?好慌
“从今以后,你每次遇到麻烦,不准说消失就消失,最起码让我们知道你去了哪里,又是在哪里消失的,就算当时情况来不及,回来也要报备,据实相告,不得有丝毫隐瞒,做得到吗?”
我:“”老爸,您还别说,这点我还真就做不到了
“怎么?”
见父亲挑眉,我攥紧白琼脊背上的毛,焦急传音道:“怎么办怎么办?应不得啊应不得”
白琼面无表情却眼泛泪花,撕心裂肺的传音道:“疼疼疼嗷嗷嗷”
第1919章()
“怎么?”父亲见我不言,整个人的气势都提了起来:“不答应?”
我:“”您唬不住我的,我威压比这厉害的多呢可
“嗷嗷嗷”白琼的惨叫在我的识海里回荡,我皱眉放开了白琼脊背上的软毛。
白琼湛蓝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自己快被揪秃的脊背,传音咆哮道:“同情你,真是我今生做过最错的决定!”
“也不是”我按住想要从我腿上逃跑的白琼,干咳了声,回答道:“咳!那个我有时候忙起来吧呃准确来说没有通讯途径呵呵”
眼见面前三人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我忙保证道:“不过,我回来后,一定从实招来。”
“这次回去,跟我去庙里拜拜,求个平安符,最好再请个开过光的佛爷回来戴着。”
我:“”我只想说妈,拜神还不如拜自己啊
“对对对,爸陪你一起。”
我:“”我跟你们讲,真的没用!
“就当是让我们安安心。”哥哥也劝道。
“好。”我点了点头。
三人的脸色,这才好一点。
紧接着,房间里便陷入了迷之沉默,白琼无聊的玩起了自己的爪子,气氛温馨和谐的羡煞旁人。
“小凝。”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下意识的抬起头,就对上了母亲那略显复杂的眼神,只听她继续道:“我确信了这世间有鬼神的存在,那么你有连通阴阳的能力吗?”
“”几乎是瞬间,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
“如果可以,我想见见静,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母亲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不知怎么拒绝。
“好。”一个‘好’字,仿佛熊孩子一般,不听我号令的冲出唇边。
等听到自己的声音后,我才后知后觉的抿紧了唇,愣在了那里。
“真的?!”
看到母亲那惊喜的样子,拒绝的话到嘴边,我又无可奈何的咽了回去。
“怎么?很为难?”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勉强,哥哥有些担忧的问:“对你有妨碍?”
我摇了摇头,目光一一扫过三个至亲之人的脸庞,叹息道:“我怕你们会承受不住”
三人闻言,皆是脸色一白。
我也不再多言,自从殷静去到那边服刑以后,我就没敢再见她,因为我知道,那样的业障会有怎样残酷的刑法。
我走到酒店套间卧房的梳妆镜前,立定在椭圆形的玻璃镜面前,趁三人不注意,抬手咬破了指尖,挤出一滴乳白色的液体,轻轻擦在镜子的边缘。
“罪魂殷静何在。”我轻轻叩击了镜面几下,用轻似耳语般的话语,对着镜子轻唤道。
唤完,我直起了身子让到了一边,露出了已经映不出人影的镜子。
三人就站在我身后,我一让开,他们便看到了一片混沌的镜面,他们的表情有些激动,甚至连身体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镜子中的混沌逐渐散去,渐渐的有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另外一边的画面中,随着人影的渐渐清晰,原本激动的三人全都露出了愕然的神色,他们一脸疑惑的看向我,异口同声的问道:“这是谁?”
第1920章()
摆弄好了镜子,我就背过身转开了视线,此时见三人皆都一脸迷惑的样子,我也诧异的微微瞪圆了眼:“怎么?”
哥哥指着镜子,嗓音有些干涩:“里面,是个男人,还是个很漂亮的男人。”
“漂亮男人?”被截胡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镜子另外一面的人,就已经先开口说话了。
“殷凝!这才几天,你又来搅乱我亡者城!?你还嫌我不够忙!?”
这语气,这声音
“原来是接引者啊哈哈哈”我干笑着转回身,有些气馁的看着他:“只是通个信而已,这么小的动作,怎么也没逃过你的法眼?!”
接引者的眼下有些青黑,就连眼球上都出现了明显的红血丝,他面如冰霜的看着我:“小动作?”
我:“”
“你的气息搞的恶鬼齐哭也叫小动作?”接引者疲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他眼神冰冷,薄唇抿成一个不愉悦的线条。
“等等,你身后都是谁?”接引者仿佛此时才注意到我身后站着的三个人:“普通人类?你竟然当着普通人类的面,用镜子架起了与亡者城的联系!?”
我补充道:“不仅如此,你这个只在死人面前出现的人,还毫不吝啬的蹦出来给他们观赏。”
接引者:“”
眼看着冰山脸就要因震怒而龟裂成渣,死亡气息愈发浓厚,我忙上前两步,挡住了双方的视线:“那是我在这个世界的至亲。”
“原来,你这冷血冷情的人,还有至亲?”接引者唇角勾起了一个冷淡的弧度,收敛起自己身上的气息,随即竖起了两根手指:“算上上次的人情,你总共欠我两件事。”
我咬了咬牙:“随你。”
话落,我竟不可思议的在接引者的那张冰山脸上,看到了愉悦的影子。
“你要见的人,情况不容乐观,业障太重,你控制好自己。”接引者留下这句话后,镜面又再次陷入了混沌。
我见状,连忙让开了身子,背对着镜子。
我不知道父母和哥哥都看到了什么,我能看到的,就是三个人几乎是在同一秒落泪,他们泪眼婆娑却舍不得将视线从镜面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