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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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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魂儿
    王晓雨身体晃了一晃,天台上的人全都紧张吸了口冷气。陈平安着急道:“刘洋,你他妈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乱的?”
    王晓雨慢慢往前走,一双脚已经踩到边缘外面。夜风大作,吹得她摇摇欲坠。我看的心都提嗓子眼了,紧紧抓住陈平安的胳膊:“平安,怎么办,怎么办?”
    陈平安甩开我的手:“妈的,我怎么知道。唉?不对劲。”他细细观察了一下:“她好像丧失了意识。”
    他往前走了两步,我跟在后面,他摆摆手:“你们谁也别乱动。她如果没有意识,谈判是行不通的,就得硬上。这活儿还得我来。”
    他蹑手蹑脚朝着王晓雨走过去。王晓雨背身而立,面向大地,似乎毫无察觉。陈平安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手心捏了一把汗。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陈平安忽然站住不动了。
    我在后面看的这个急啊,要是我的话三步两步窜过去,一把就能把她抱下来。
    陈平安在观察,看了一会儿,他继续往前走,终于来到王晓雨身后。他轻手轻脚走近女孩,张开胳膊就要去抱,就在这时,王晓雨突然转过身,反而一把抱住他。我看的都懵了,我靠,这咋回事,难道他们以前有一腿?
    下一幕发生的事让所有在天台的人目瞪口呆。王晓雨抱住陈平安,使劲往后一拽,两人踉踉跄跄到了边缘,一起落下平台。
    给我最直接的感受是,王晓雨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陈平安一声疾呼,声音又促又短,转瞬即逝。我后背猛地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人全死了,全都活生生死在我近前。
    天台上的人“呼啦啦”全都涌过去,站在边缘往下看。
    两个人没有摔在地上,陈平安掉落的时候,一只手把住天台下面一根水管子,整个人悬在空中。王晓雨紧紧把住他的裤子,依附在他的身上。我擦擦头上冷汗,这口气才缓过来,妈的,真是吓死个人。
    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容乐观,陈平安那只手青筋暴起,浑身肌肉都在颤抖,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两个警员和医院的负责人乱哄哄去找绳子。陈平安抬头看我,我低头看他,我们距离也不过两三米,可此时看来却咫尺天涯。
    陈平安呲着牙摆出一个口型,说的是“我不行了。”那只握住铁管的手“嗤嗤”下滑。夜风大作,吹得他和王晓雨在空中来回摇晃。
    “我来。”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我回头一看,是梁憋五。他穿着一身白色风衣,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看到他,我都要哭了:“你可算来了。”
    梁憋五闪掉风衣,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线衣。他来到我旁边,蹲下身,双手一撑天台边缘,整个人飞了下去。我探出头去看,他双脚夹住直溜溜的梁柱,十指扣着墙缝,牢牢粘在墙上,像蜘蛛侠一样往下爬。
    很快来到铁管处,他双手交替攀着铁管,来到陈平安近前,迎着风大声说:“抱住我!”
    陈平安已经力竭,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紧紧抱住梁憋五的腰。梁憋五一个人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可看上去仍然举重若轻。
    这时,医院工作人员和警员们拿着绳子跑过来。绳子扔下去,他拽住绳子,我们上面这些人费了牛劲,总算一点点把他们安全拖了上来。
    回到天台,陈平安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脸色煞白,胸口激烈起伏,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瞬,人就像傻了一样。
    梁憋五穿回风衣,蹲在一边运气,看样子也挺伤身。
    院长一个劲感谢,这要摊上人命官司,医院麻烦就大了。我过去看看王晓雨,王晓雨两只手还紧紧把着陈平安的衣服,嘴里不停念叨:“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轻轻拍拍她:“晓雨,你还认识我吗?”
    王晓雨就像是傻了一样,怎么叫都没反应,痴痴呆呆,不住念叨不想死。院长忍不住说:“要不然送精神科看看吧,她好像脑子有问题。”
    我心里沉甸甸的,像是遮住一层雾霾,压抑得难受。
    看女孩这模样,我是真心疼。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梁憋五走过来,低声说:“她的反应很奇怪。”
    我心里难受,没说话。
    “这里有问题。”他说。
    我看他。梁憋五道:“刘洋,我让你照顾她,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我叹口气:“晚上我到医院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有说有笑。然后我出去买饭,回来她就出事了。”
    梁憋五阴着脸摇摇头:“不对劲啊。”
    “对了。”我猛然醒悟:“我听晓雨说,今天马主任他老婆来看过她。”
    梁憋五想了想说:“和她应该没关系。他老婆我见过,很普通的一个女子,不应该会什么法术。让医院调监控吧,这里肯定有古怪。”
    这件事就得让陈平安去沟通,我从地上把他拽起来,把事情说了。陈平安苦着脸:“调哪门子监控啊,我吓得苦胆都出来了,今晚得回去压压惊。”
    我指着他的鼻子说:“这里有人捣鬼,如果不找出罪魁祸首,还会有人跳楼。你能有幸解决这一次,还有解决第二次,第三次吗?”
    陈平安想明白其中的利害,便和院长说了。院长让我们到保安室,我拉着王晓雨的手,让她寸步不离。
    王晓雨现在表现确实特别反常。她的脸显得格外苍白,头发完全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粘在脑门上。最让人担心的,是她神志不清,眼睛好像睁不开,迷迷糊糊,像是没睡醒。怎么和她说话都没反应,拉她就走,不拉就那么站着,一副中了邪的模样。
    我心如刀绞,施法这人也太缺德了,这么一个小姑娘都赶尽杀绝。我一下想起马主任,这狗东西别让我堵着,要不我非先扔他几个大背跨不可。
    来到保安室,院长让相关人员调出晚上的监控,重点就是我出去买晚饭那个时段。
    我们几个窝在转椅上看着,黑白画面的监控录像里,出现了医院走廊。那个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间,病人、家属、护工很多人走来走去,穿梭不停。陈平安摸出一根烟,敲了敲桌子沿:“我就说嘛,这有什么可看的。”
    话音未落,梁憋五喊了一声:“停!”有人把录像停下来,画面里的走廊上有不少人,也不知他看到什么了。
    梁憋五探出身子,指着屏幕上一个模糊的背影:“这是什么人?”
    院长看看主任和几个保安,众人面面相觑,医院这么大,人来人往的,谁知道这是什么鸟人。
    “继续放。”梁憋五道。
    只见那团模糊的背影,顺着走廊走进王晓雨所在的病房。我看的目不转睛,这人还真有问题。
    这人一进去时间就不短,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走了出来。我就倒吸一口冷气,虽然看不清面目,但也大致确定这是个中年妇女。穿着款式很老的衣服,走路摇摇摆摆,说不清的怪异。最为可怖的是,她不是自己出来的,还领着一个人。
    这个人虽然也是模模糊糊一团,但一出来,我们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惊叫了一声。那中年妇女领着出来的人,竟然是王晓雨。
    此时屏幕上的王晓雨非常诡异,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团乱糟糟的铅笔涂鸦。
    “原来是这个娘们蛊惑王晓雨自杀的。”我轻轻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王晓雨,女孩现在浑浑噩噩,什么也不知道。
    我对陈平安说:“现在是你们警方发挥能力的时候了,能不能找出这娘们是谁?蛊惑别人自杀,那也是相当重的罪名。”
    陈平安白了我一眼,眼神又回到屏幕上。就在这时,我看到他眼睛睁大了,两只眼球往外鼓,嘴越张越大,像是见了鬼。
    周围其他人也都呈现出极度惊讶的表情。我知道情况有异,赶紧去看监控录像。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尿了。
    屏幕里,又有一个人走出病房的门,到走廊上,慢慢向前走出监控范围。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王晓雨。
    我们都吓住了,尤其院长,看看屏幕又看看我身边的王晓雨,像是见了鬼,吓得腿都颤。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中年妇女领出来一个,现在又出来一个,怎么会出现两个王晓雨?
    梁憋五咳嗽一声:“倒带,倒带,再看一遍。”
    这次我们看的特别仔细,在十五分零六秒的时候,中年妇女带着像一团影子一样的王晓雨走出病房。在她们之后,紧接着十六分零七秒,大概一分钟后,又一个王晓雨从病房里走出来。
    我正握着王晓雨的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忽然一阵酥麻,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保安室鸦雀无声,静寂得可怕,谁也没有说话。尤其陈平安,这些日子饱受诡异事件折磨,本以为脱离苦海,谁知道又陷进这样的事情里。他牙齿咯咯响,陡然全身一软,瘫在椅子上。
    梁憋五来来回回看了五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问他怎么回事。梁憋五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王晓雨让人收魂了。”
    在场的这些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这种说法如果换一种环境说出来,大家肯定会以为无稽之谈。可现在灵异录像就活生生在眼前摆着。
    “大家都知道人有三魂七魄。”梁憋五说:“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王晓雨很可能是让人把地魂收走了,丢魂了。前面那女人领出来的,不是王晓雨,而是她的魂!后面出来的,才是王晓雨本人,丢了魂的她到天台自杀。”
    让他说的,我浑身都发冷。陈平安抹了把脸:“说的像真事一样,你怎么知道?”
    梁憋五道:“我在乡下见得多了。”
    “那怎么办?”我着急地问。
    “还能怎么办?招魂呗。”梁憋五道。
    “你能招魂?”陈平安惊讶地张大了嘴。
    梁憋五笑:“我说招魂可以救王晓雨,可没说我会招魂。你让我卖个苦力还行,这样的事毫无办法。”
    陈平安道:“那怎么办?”其实我能感觉出来,这小子他一直陷在这样怪事里不得解脱,他或许感觉到这件事和他有某种神秘的联系,比谁都着急。
    梁憋五敲敲桌子,沉吟片刻说:“现在有两个办法。”
    “快说。磨磨唧唧的。”我和陈平安一起训他。
    梁憋五道:“一是找到那个中年妇女,她是罪魁祸首。还有一个,就是找法力更高的人帮忙。”



第二十六章 她想做什么
    “找人的事情交给我了。”陈平安让院长把录像调出来。他要拿走,并嘱咐院长,这里的事不要往外说。
    院长擦擦冷汗:“当然,当然。这事关我们医院的名誉,当然要进行保密。”也是,要传出医院闹鬼,谁还会来就诊。就算今天跳楼未遂这个事,造成的影响也得相当长时间才能消化。
    我们几个出了医院,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我拉着王晓雨的手,担心地说:“不能再让晓雨住在医院,那个怪人很可能还会再来。”
    陈平安眼珠一转:“我有个主意。用这个女孩做诱饵,来钓凶手上钩。”
    “你可拉倒吧。”我紧紧握着女孩的手。我对县里的警察能力实在不放心。再说,录像上那个中年妇女,都能收人魂魄,小警员去对付人家还不像炮灰一样。
    “这个女孩叫王晓雨吧,她怎么办?”陈平安说。
    梁憋五叼着烟乐:“要不你领回家?”
    “别,你可别害我,我是有女朋友的人。”陈平安道。
    让梁憋五这么一说,我心砰砰乱跳,果然他说道:“要不刘洋你领回家吧。”
    “这不太好吧?”我作出为难状。
    “这样吧,既然让你为难,那我领。”说着,梁憋五去拉王晓雨的手。我赶紧把王晓雨拽到身后:“你不合适。还是我领吧。我让我妈照顾她。”
    梁憋五哈哈笑:“这不就得了。王晓雨的其他朋友我们都不认识,也不放心就这么把她交出去,还是我们自己人照顾最安心。对了,陈局,调查的事情就拜托你,一定尽快查出结果。”
    “放心吧。”陈平安说:“有结果我通知你们。对了,你们想把这件事调查明白?”
    我和梁憋五点点头。不为别的,为了王晓雨我就得继续探索下去,漂漂亮亮小姑娘如果就这么一辈子那太可惜了。爹妈知道闺女变成这样都能哭死。
    陈平安看看我们说:“好。所里这些日子特别忙,就为这么个事恐怕调不出人手。你们私下里去查是最好的,我给你们提供一切便利,只要不杀人放火,怎么都行。”
    我们就地分手。我给王晓雨办了出院手续,院方巴不得把她送走,关于王晓雨中邪的事情已经在医院内部传开。王晓雨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帮她把衣服换了,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任凭摆弄,用特别纯洁天真的眼睛看着我。
    看着女孩这个样子,我真是心如刀绞。带着她出院,和梁憋五一路走着。寒夜里的大街上,空无一人,路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我们三人顶着风走在路上。
    看到梁憋五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禁不住问:“憋五,在你看来,晓雨的魂儿能不能顺利找回来?”
    梁憋五想了想,随即摇摇头:“不知道,在我看来有些困难。说它困难,是因为没有成系统的解决方法,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我们现在只能根据手头有的线索一点点往上推,想办法把这些千头万绪不牵强地连接在一起。”
    让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憋五,你看,佟三会妖术能操控徐佳男魂魄,现在王晓雨的魂儿又让一个女人收走了,这些事里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梁憋五苦笑:“不知道。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整件事情迷雾重重,现在就算把柯南叫来,也推导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县城不大,聊着聊着就到了我住的小区。和他分别后,我领着王晓雨回到家。大半夜的,我领着这么个大姑娘来家,自然受到老妈老爸盘问。我编了个瞎话,说这女孩是我同学,最近从楼上摔下来,脑子摔坏了。现在浑浑噩噩跟个小孩一样,已经通知家里人过来,咱们先照顾两天。
    我妈一看王晓雨就喜欢上了,上上下下瞅个不停。王晓雨现在智商估计也就是四五岁小孩,更多时候是发愣,眼神里是孩子一样的无知和童真。也不惹祸,就坐在那发傻,给水就喝,给饭就吃。晚上她和我妈住一个屋,我爸住我的屋子,我在厅里睡沙发。
    我虽然是个吊丝,但也不是毫无节操。我对王晓雨现在没太多的想法,就想帮她把魂找回来,什么事都要做到有始有终吧。
    第二天在班上,我和梁憋五正在讨论的时候,陈平安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显得非常疲惫:“昨晚我查了一宿,终于找到那个中年妇女的线索。”
    “她是谁?”我问。
    梁憋五做个手势,让我把免提点开。
    陈平安说:“这个人叫邢红,六十年代初生人,现在下岗在家,没什么不良记录。”
    “有没有地址?”我问。
    陈平安报了一串地址,我一看就有点发懵。这位邢红居然和王晓雨住在一个楼,就在她家楼上。陈平安作为警察,还是挺有职业敏感度的,他在电话那头听到我呼吸急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疑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怎么可能。”我赶紧说,其实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陈平安说:“你们如果想去调查就去吧,注意安全,别惹出大乱子,我这边不好收拾。”
    挂了电话,梁憋五看看我,我们异口同声说出:“邢阿姨。”
    梁憋五点点头:“邢红很可能就是王晓雨说的那个帮她找大仙的邢阿姨。今晚,我们去会会她。”
    下班之后,我和梁憋五又来到王晓雨住的墩子楼。我们直接到邢红家的门口,我正要敲门,梁憋五一把拉住我,凝重地摇摇头:“不对,有问题。”
    我疑惑看他。梁憋五示意让我看门锁。这是一栋老楼,居民住户的大门用的都是非常陈旧的样式,还有把手。邢红家门的把手上,拴着两根细细的红线,红线末端坠了一个小小的牌儿。
    我正要拿起细看,梁憋五低喝:“别碰。”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模式去照亮。那块小牌子在灯光下顿时清晰起来,我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这小牌子其实是个黑色的石坠儿,非常小巧,盈盈可握,但是造型非常让人不舒服。它上面刻的是一个正在打坐的婴儿,这婴儿一共有前后左右四张脸,现在我们只能看到面朝上的那张脸。眼睛是用鲜红颜料点上的,映衬着黑色的脸,显得又突兀又诡异。
    “这是什么玩意?”我颤着声说。
    “这东西叫拍婴,是东南亚供奉的一种阴牌,传说拍婴为邪神。”梁憋五沉声道:“尤其四面拍婴,更是邪中之邪。你看,这里有红线,阴牌……”
    “说明了什么?”让他说的,我后脖子窜凉风。
    梁憋五没说话。他让我放风,自己掏出钥匙包,取出那两根钢丝。靠,他又要溜门撬锁。
    他手上很麻利,很快捅开了锁,轻轻把门拉开一道缝隙。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光。梁憋五示意我噤声,他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半晌才道:“屋里没人。”
    他一闪身钻进门里,我紧紧跟在他后面。梁憋五很有经验,掏出两副手套递给我一副,然后打开屋子里的灯。
    这灯光不开还好,一开差点没把我吓死。
    眼前的房间面积不大,估计也就三十来平。整整一屋子,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的黑土,土上面居然是十几座各式各样的墓碑。这些墓碑一看就不是新做的,非常陈旧,有木碑,有石碑,七零八落散散插在土里。最为诡异的是,墓碑上还都题着碑文,某某某千古,谁谁谁立碑什么的。我们细看看,碑上的年份和死去的人都不一样。地上还散落着很多黄色的纸钱,这个渗人劲就甭提了。打眼看去,整间屋子就像是乱坟岗。
    屋子里沉淀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我和梁憋五全被震撼到了。这邢红居然盗窃墓碑,在自己家里布置出一片坟地!
    除此之外,角落里还有个供桌,铺着黄丝绸的棉布。桌子最中间供奉了一个骷髅头,上面贴着一张符。在骷髅头周围,用曲别针插了五个剪纸小人。这些小人或是哭或是笑,神态各异。供桌上还摆着一尊铜香炉,里面插着一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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