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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依韵的皮肤上，有一点点的、烧伤般的痛。
地狱，只有混杂了污浊邪气的酸雨，甚至能够烧伤皮肤。
喜儿仍旧仰面，目光迷离的眺望天空，任由落下的酸雨，打得脸上阵阵烧伤疼痛。“呵呵呵呵……依韵，红色的雨……”
依韵抬头，静静眺望着漫天落下的，红色的雨幕……
很多年前，他记得曾经见过没有颜色的雨……
是多少年前？他忘了……
很多年前，他们曾经在荒僻的山道，一起淋着红色的雨，很多年后的现在，他们还是在荒僻的地方，一起仰望漫天的红雨……
他们忘记眼里始终蒙着的那层淡淡的红幕，是否真是杀气过高造成的……更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眼里只有红色的雨了……因为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太久，太久……
地藏王处。
孔宣张开美丽孔雀屏，直飞上高空。
他迫不及待的要找寻到依韵，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雨停的时候。
火堆早已被浇熄。
直刀仍旧在木架上，刀上串的野猪肉，却已经没了。
依韵拿起直刀，随意插在腰上缠着的锁魔链之间。直刀是锻造过的法宝，刀上图腾印记，还有文字。依韵曾仔细的看过，却一个字也看不懂。
石头上凹陷的缝隙里，积着淡红色的雨水……
依韵注视片刻，抓着剑鞘，独自前行。
天空，一团五颜六色的彩光，疾投落下。
依韵惊觉，回头看时，孔宣已经落在了地上，一脸欢喜的兴奋。
“恩人留步，本以为这通行印记神通需得三十年之功，索性孔宣颇有根基，只需十五年即可修成，十五年弹指即过，恩人不必再急于独自冒险出去了吧？”
依韵默然。
他们对时间的概念，差别太大。概念的差别，不存在多说的必要，因为那是彼此都不能通过言语就有体会的差别认知。
孔宣的兴奋，如冷水浇头，骤然消失无踪。依韵的沉默，让他读懂了拒绝的意思。“十五年恩人还是觉得太久？这……既然如此，孔宣也不敢多言，这里有些从地藏王处暂借来的地狱黑木钱……”
“我依韵只取可得、应得、理得之物，平白相赠之物，从不接受。”
依韵语气平淡，但已经了解他性情的孔宣却明白，他是个不容相劝之人。“若如此说，本也是孔宣欠了你，区区心意，接受只是理所应当。”
“你我互不相欠。”
孔宣不禁皱眉，大惑不解，也有些气恼。“如何不欠？明明是你救我孔宣！”
“总有一日你会明白为何。”依韵淡然回应，直让孔宣更觉得莫名其妙。“此刻就不能说么？”
依韵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道：“有些事情，你不懂自己时，知道、不如不知道。”
孔宣气结，无奈负气，不再坚持。“既然恩人不愿接受，又有难言之隐，孔宣不问就是，只是一入锁魔场外的封魔界，如同走进了九死一生的死战场，恩人果真不再思量？”
依韵自顾迈步前走，头也不回……
孔宣心中生气，静立许久，不能释怀。
横空一条白影，飞闪落下。却是见者孔宣飞过，追来的妲己。她见孔宣神情，连忙询问为何。
“拒而不收，言而不尽，我、实在生气！锁魔架共处三十三年，为何如此无情？”
妲己晒然失笑，惹得孔宣更恼，不等他发作，妲己便道：“他这人，狂傲自尊，追求自强不息，因而既不愿背负自觉未必能还清的人情，又不愿让旁人总觉亏欠，宁可让人误会无情。人间所谓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岂不正是如此？”
孔宣恍然，不由释然。
却见他又神情忧虑的叹气道：“我见恩人腰插之刀身上，刻有荆族印记……”
“荆族？魔龙帝！”
孔宣默默点头。
风起，又下起了酸雨。
孔宣与妲己连忙回飞，路上，孔雀屏一直为妲己遮挡漫天下落的酸雨。
锁魔场里，没有雨。锁魔场附近一带，也见不到雨。锁魔场没有任何气候变化，是地狱中特殊的一片区域。
在锁魔场指挥建造事情的霸天，正亲昵的搂着个漂亮的花妖。因为他的表现，被孔宣交予重任，于是乎，在孔雀族眼力，霸天俨然成了妲己之外，孔宣最信任、器重的人。
这些没有被蚩尤挑走的孔雀族众，都没有过人的战斗本事，但各种阿谀我诈，拍须遛马，紧抓大树之类的本领，却没有几个不精通。自然而然就有许多巴结讨好霸天的。
霸天此刻怀里搂着，抚摸玩弄着的花妖只不过是许多投其所好、拿姿色做本钱的妖精之一。但也是霸天所挑选的，最合适、又最喜欢的女妖精。霸天决定传这妖精魔欲经，他也需要一个会魔欲经的女妖精一起通过阴阳交合修炼武功。
看见孔雀和妲己没有带着依韵回来，霸天完全放心了。
‘果然，这小子还是江湖时那样，只知道没完没了的练功！整一个可怜虫，除了武功什么都没有，至今不知悔改！下了地狱还不是被喜疯子丢下一个人……就傻吧你，以为现在还是江湖？傻练人间的武功有什么用？哼……总有一日，会让你跪在我霸天魔欲经偷来的诸多厉害法术面前！那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你依韵有多可怜、多孤单……让你知道自己只是个枉活的蠢货！’
霸天信心满满。悄悄催动魔欲经，怀里的花妖，果然在魔欲经催生肉欲的粉红色能量场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不可忍耐的强烈情欲，顿时整个瘫软如泥的，任由霸天当着周围许多妖魔的面，恣意玩弄，还犹自无知无耻的疯狂呻吟……
霸天的内心，充满了征服、掌控的胜利满足感。他恨不得狂笑大喊：我魔君霸天，回来了！哈哈哈哈……
依韵在雨中独行。
很多年前……
我记得，曾一个人在孤独的埋葬之地……
很多年前，我记得，曾经在江湖中独行……
可是，我忘记那具体是多少年前。
因为那是太遥远的、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腥风激烈，酸雨淅沥沥的、一直在下。
红色的、晃动的光幕，仿佛从大地，直上虚空的尽头。
这里就是锁魔场外的，封魔界。
看似只有一道淡红色、微微晃动的光幕。一旦进入其中，却是无穷尽的、无限重生的各种欲望魔鬼。无论从地上，还是天空过去，都无法回避。如果没有通行印记，地狱中的魔族，大概没有谁敢闯进去。
依韵未必是最后一个，却是第一个。
如果让他在锁魔场等待孔宣十五年后练成通行印记大法，他宁可只身独剑走进长达百里的封魔界。
‘我爬上人间的巅峰，以为世间再无所惧。才发现，天外还有片天，在这片天的山峰中，人间的巅峰，仅仅在山脚。是继续不顾一切的向上攀爬？还是放弃回头？这根本、不需要选择……’
依韵一步跨入红色的光幕。
景象，骤变。
第十六章 一个人的世界（二）
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各种欲望魔，挤满了大地与天空，它们彼此疯狂的厮杀，直到紫色身影闯入，它们全无理智、只有疯狂攻击的凶恶目光，不约而同的全都聚集了过去。
紫色的剑光飞闪不断，嫣红的鲜血飞洒成片……
蚩尤大殿。
喜儿衣发湿透，在大殿的走廊上，留下一条湿漉漉的水痕。
蚩尤喜欢大殿里到处都一尘不染。
她看着那一路的水痕，却出奇的没有发怒。
洗浴殿的门敞开着，因为这里，除了蚩尤，就只有几个负责清扫的女妖奴隶能进来、敢进来。
蚩尤驻足在浴池边，此时此刻，她没有兴趣沐浴。她打量着池子里静静泡着的喜儿，欣赏她脸上如覆水雾的迷离目光……
“不愿他孤独，更不能冷眼旁观灵鹫宫上下受欺辱。虽然我很想大方一点，可惜，要想早一些离开地狱，就必须尽快凑齐大法必须的魂灵之力。所以，你和我，都不应该继续闲着了。”
女娲的空间移动大法，极其耗费法力、精神。以女娲之力量，施展一次，尚且沉睡数千年未醒。失去真身的蚩尤，力量减半，是否有足够的法力施展？这不重要，蚩尤根本不会这么做。谁都可以为空间转移大法牺牲，唯独她不会牺牲自己！
地狱并不真正被她蚩尤独掌，不提地藏王的众多弟子，也不提必须战胜的地狱守护神。除了这些，还有许多进入地狱前，拥有可怕实力的强者，这些人，都是被蚩尤从锁魔架上解救的，开始时为她效力，渐渐拥有自己的党羽后，就称霸一地，其中绝大多数名义上仍旧奉蚩尤魔族首领，实际上，根本不听号令。
无间地狱的魔族，除了蚩尤本来的族众外，其它都是规模大小不一的部族，蚩尤是首领，但各部族均是自治，只要定期纳贡，不公然反叛，蚩尤便没有理由攻打，也没有权力干涉部族的事情。
过去蚩尤不知女娲的空间移动大法耗费法力如此可怕，如今知道，只觉漫长的时光都白白浪费。
她既然不能牺牲自己施展这大法，就只有通过炼魂血阵搜集足够强大的魂灵力量发动大法。魂灵力量，自然得从地狱的强者身上着手……
暗红色的戒指，被蚩尤随手掷出。
“此乃炼魂血阵衍生之吸魂戒，死亡的魂灵会被其吸收，传到炼魂血阵之中，我已命人赶工打造更多，派发给所有部族族长。制造部落争端、战争的事情，我负责；无理由肆意屠杀的事情，你负责。”蚩尤说着，抬起左手，她中指上，也带着枚一模一样的吸魂戒。“戴者若死，魂灵之力也会被吸纳其中。”
喜儿缓缓将血戒戴上无名指。
“呵呵呵呵……可惜，晚了……”
蚩尤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是吗？我倒以为，再给一枚也是多余。”蚩尤转身出去的时候，留下最后一句话。“东方地界，轻易勿往。”
“呵呵呵呵……东方、吗……”
喜儿缓缓沉入水中……
血。
喷射的血，飞散的血，干涸的血……
被刺穿的心脏，喷射出柱状的鲜血，被隔断喉咙，飞溅出一片的鲜血，衣发上，一层又一层干涸的鲜血。
巨大的熊爪，在疯狂的怒吼中拍落，未曾落下，魔熊的肥壮的身躯就被紫光洞穿、紧接着，紫影整个装入剑斩开的伤口。
转眼之间，熊魔的后背，一柄深紫色的剑又刺出，紧随剑后闯出来的，是一张被鲜血覆染无数遍的脸，那张脸上，唯一清晰的，就是一双空洞无物的眼睛。
依韵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封魔界中跟各种欲望魔厮杀了多久，没有工夫去计算时间，也根本不需要计算时间。
撞入熊魔身体的时候，他熟练的一把抓了熊胆，喂进嘴里，无暇嚼咬，就那么一口吞入腹中。
从熊魔后背冲出来的时候，左边，是一条蟒蛇甩砸下来的尾巴；右边，是飞扑过来的、长着骨翼、行动快如闪电的魔豹；前方，蜈蚣妖魔无数手脚横档。
依韵的身影一闪，消逝，瞬影神通发动，几乎同一个瞬间，出现在蜈蚣妖精的身体前。
飞扑的魔豹落了空，来不及动作，就被几乎同时落下来的蟒蛇尾巴，砸的脑浆四溅……
三丈长的蜈蚣妖精哀嚎着胡乱摆动着立起的身躯，如熊魔一般，被开膛破腹、后背洞穿。
厮杀前进，寸步难行，唯有穿过巨型欲望魔的身躯过去，才是最快的办法。
犀牛，挺着头上的角，撞向刚从蜈蚣妖精背后冲出来的紫影。
这是依韵喜欢遇上的欲望魔兽之一。
他的后背几乎贴着地面，飞快自犀牛腹下、四蹄之间划过。依韵没有出剑，多余的攻击只是浪费内力，斩击的些微阻力也会减慢滑过的速度。他只是顺手在犀牛的腿上，硬抓掉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无论如何节省，内力仍旧在缓缓的消耗，恢复始终不可能在不停战斗的状态中，跟得上消耗的速度。
这些欲望魔的攻击没有内劲、能量的形式。正因为如此，移花接木神功，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大多庞大的身躯，更让一剑数杀成为得不偿失、徒然增加内力消耗的无用行为。
吃，有机会就吃、肚子不撑就吃！
补充体力，维持身体机能的状态。
飞快的消耗，让依韵身体的机能也在飞快的运转，疯狂的吸收入腹的食物，以维持机能的运作。消化、吸收、供给的速度，比正常快了百千倍。体力在这种不停吞食食物的过程中，得以维持。
但内力，却一直在缓缓的降低、减少。
依韵不会北冥神功，即使会，也没有用。这些欲望魔全凭肌体能力战斗，哪里有内力吸收？
这样下去，死路一条。内力耗尽的时候，仅凭肌体的力量，人类能跟欲望魔兽战斗？能战斗多久？
三头六臂的魔人，吼叫着挥动六只拳头，一起砸向刚从犀牛魔兽肚子下滑出来的紫影；一群吸血蝙蝠，拍动着翅膀从上方扑落；几只蛇身狼头的欲望魔兽从左侧扑出；一群长着蚊子翅膀，马蜂身躯的魔虫从右侧飞涌过来；背后，一只三丈高，象腿、虎身的庞大魔兽不耐烦的撞飞了碍事的犀牛魔兽，大步快奔的在追赶……
人间。
飞升的江湖高手越来越多。长年的人、妖战争，让疲惫不堪的江湖高手都以飞升仙界为目标。人间的技能师，也因为对仙界好奇、向往而努力锻炼技艺，达到神级的技艺时，就能飞升仙界，成为仙师。
随着江湖高手离开的越来越多，对抗妖族的力量也越来越弱。一些实力本就不强的门派，如恒山派，全真派，最初在为数不少的高手组织下重建起来，长年争杀，那些高手十之八九都累了，又听说仙界如何如何，于是陆续飞升。丢下派内一干没有依靠的三九流实力的师弟妹。无可奈何之下，这两派便投靠了华山，变成了华山派所属的支派。
而星宿派，则因为原本地处位置就偏远，本身又是邪派，虽然不似灵鹫宫那样被天庭拒收，但也极难飞升仙界。为求生存，星宿派竟然跟荒漠妖王来往成了同盟，再后来，索性星宿派教起了荒漠妖王的部署武功和用毒。自此以后，也没有别的妖精敢去袭扰，星宿派与荒漠妖王简直成了一家。
尽管江湖各派都对星宿派唾骂鄙夷，星宿派上下却满不在乎，自管优哉游哉的看别派跟妖族天天打杀。
无论荒漠妖王，还是星宿派，杀之都无飞升功德，所以江湖中人也懒得理会他们。
江湖中人的眼睛，始终盯着恶妖和灵鹫宫弟子。
而恶妖和灵鹫宫弟子，早已混为一体。
自从仙旨传达人间，已有二十年。
七年前，灵鹫宫在妖精和江湖众人的围攻下，三成门派弟子叛派而去，不愿再苦苦支撑。四成门派弟子在不断的拼杀中死亡重生，变成任人宰割、没有战斗力的‘功德桩’。
功德桩是江湖中人的笑称，妖族听的多了，也学会这么喊。专门指那种重生不久、武功低微，偏偏还倔强不肯叛出灵鹫宫的人。任谁见到，都能轻易杀死获取升仙的功德，容易的如同砍木桩。
就在江湖中人摩拳擦掌，等着杀进灵鹫宫顽抗的人，将灵鹫宫整个门派变成功德桩的时候，雪狐妖族，鸟人妖族，黑海两栖鱼族，火山精灵族突然都派来妖精相助灵鹫宫。
摇摇欲坠的灵鹫宫因此活了过来，时至今日，仍旧在跟江湖中人、以及遵从天庭号令的妖精互相打杀，却分不出胜负。但灵鹫宫，却也如同被人族抛弃、除名了般，只能在天山一带活动。
许多重生的江湖中人的眼睛都盯着飞升仙界，不想受门派束缚，渐渐的，江湖中的自由派系人数越来越多，有门派的却越来越少。
纵然是人数最多的紫霄剑派，如今剩下的高手也没有几个。过去不过是江湖中二三流好手的人物，如今在江湖中竟然都成了顶梁柱。为数极少，本就是一流、甚至超一流高手的角色，全都成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金刚，名动江湖百年，占据华山派十大高手几十年的超一流高手，昔日领导的帮会，曾经是反神舟联盟的三巨头之一，至今没有飞升仙界的他，已然接掌了华山派，变成华山派掌门。
龙剑，出道江湖时间与金刚差不多，两人交情超过百年，华山派公认的实力派十大高手之一，实力不在金刚之下，江湖公认的超一流高手。如今是华山派副掌门。
伤心断肠，昔日华山派声望第一高手，昔日反神舟联盟三巨头之一，飘渺峰决战前曾重生，后拜入紫霄剑派，五年前，在一场激烈的大战中剑斩三个妖族妖主，重伤西州大妖王，致使妖族败退。后来又以一篇‘江湖路，自由歌’为题的公演，感动无数自由派系的江湖人泪湿衣襟，成为自由帮帮主。
江湖形势的变化，用江湖中人流行的几句俚语即可说明。
少林武当声名齐，紫霄剑派独尊大，华山仅次紫霄下，江湖新人自由帮，星宿荒漠妖一家，江湖一家打灵鹫，魔女邪妖杀不尽，飞升功德全靠它。
第十七章 一个人的世界（三）
就在江湖人人习以为常赚功德飞升仙界的时候，华山派、紫霄剑派，相继出现御剑仙术，以及诸多妖族使用的五行法术。
惊雷一般的消息，让人间江湖热血沸腾！
华山派，紫霄剑派，不再仅仅是人间的武派，变成了仙术门派。
诸多小道消息，也不知从那里传出来的，不多久便传的江湖人尽皆知。仙界有仙界紫霄剑派和华山派，人间的仙术，均是因此而得……
大理城，城门驿站对面的酒楼。
伤心断肠面含矜持的自信微笑，热情的起身应了金刚和龙剑入座，然后，他清咳一声，故作从容平静。“不必称赞，我伤心断肠这点眼力当然有，现在的形势嘛，理所当然。”
“谁要恭维你？”金刚莫名其妙状，望着龙剑，却见他只是在摇头。
伤心断肠额头上不由多了黑线，却犹自强行按捺，故作从容的落座，斟酒。“那是、那是，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当然不需要称道。”
“……你搞错了。”金刚喝了杯酒，便自夹菜，便自随意的拿眼看伤心断肠。“这些五行法术都是垃圾吧？还得先修炼法力，法力才能使用，其中很多都见妖族用过，也没有哪种能比剑法武功强很多啊！”
龙剑木然接过话头。“最扯淡的就是狗屁御剑仙术，先练五十年法力，然后才能踏着剑飞？专门赶路用？踏着剑的时候要维持心神专注，就是说不能动手，这是御剑术还是泡妞术？”
伤心断肠笑，越听、笑的越高兴。
江湖中人都在为华山派和紫霄剑派出现的仙术而沸腾，他统领的自由帮帮众一年工夫，百分之六十的人都进了门派，为的就是五行法术和御剑仙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