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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正显示出我伤心断肠的眼力高明，头脑冷静吗？”
“编、接着编，接着忽悠，反正我们都被你忽悠这么久了。不飞升等你重新把武功练起来，完了你丫的自己功德值差太多，就说飞升仙界不好！得，现在你功德值够了吧？要改口说飞升仙界好了？”龙剑鄙夷的斜了伤心断肠一眼。
“放屁！”伤心断肠愤然拍桌，直震得饭桌上的酒菜一起飞起、又落下，偏偏没有一点泼洒出来。“仙术真有那么厉害，妖界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不服天条的妖精？为什么还要人间杀恶妖？天兵天将下来随便杀不就完了！江湖中大多数人无头苍蝇乱飞，你至今还不理解我伤心断肠的苦心——有个仙字就厉害了？那依韵还被人叫做正义传说，他丫的正义么！”
龙剑自顾掏着耳朵，木然接了句“练功需要的时候他正义。”
伤心断肠又一掌牌桌，这一次，力气却轻的多。“所以说，飞升仙界是因为我们不了解，听了仙字就觉得厉害。五行法术需要法力，根本就是重生后的江湖中人练得，跟我们有屁关系！现在，竞争对手都飞仙界了，他们后悔也回不来，正是我们放开手脚、大展宏图的时候！传说不在，灵鹫宫成魔，人间江湖——就是我们的仙境！”
伤心断肠说到最后，拍案而起，仰面就要大笑……
龙剑把桌上的酒菜装好，起身。
“干嘛？”伤心断肠硬生生止住笑声。
“这些事情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我反正没异议，去看看灭神，他老婆走了……”
伤心断肠和金刚，一并愕然……
大理城。
一间坐落在非江湖中人才能购买的大房子里。
灭神躺在大厅，一时流泪，一时傻笑。
几十年前，他本是与龙剑、金刚关系极铁的兄弟，也是华山派实力派的十大高手之一。威名天下，江湖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有一个恋人，叫如风。进入浑沌纪元后，灭神苦苦修炼武功，而如风却对江湖没有兴趣，一直在当技能人。若干年后，如风哭劝灭神，如果不能离开江湖陪伴她，那就放她走。
灭神在大理城外，横剑自刎，舍弃一身苦练的修为，当了个不过问江湖事的技能人。
三条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
灭神看了眼，勉强挤出微笑，却比哭还难看。
龙剑走进大厅，看见地上，有一纸皱巴巴的信。
‘灭神，对不起，我想去仙界……我知道这么做很对不起你，可是这些年，我真的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只是在苦苦守着过去的诺言，坚决不分开……我很累，真的很累很累了，你对非江湖的生活根本不能融入，笑容都是伪装出来的开心……你对技能人的世界没兴趣，无法理解一个技能师渴望飞升仙界学习更高超技艺的心情……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告别，我觉得，他跟我才是真正能够彼此相知的人，再见。如风。’
龙剑的拳头，不由自主的紧握，信纸，被内劲震成粉末……
“婊子！”
“别说了。”灭神痛苦的闭上眼睛，阻止龙剑再骂下去。“是我的错，我当不好一个技能师。”
“放屁！”伤心断肠愤然冲到他面前，一拳打在灭神脸上，旋又一把抓着他肩头，咆哮怒吼“她就是个贱货！你个煞笔——醒醒！她滚了就滚了，你的世界在江湖，不是在这里为一个贱人流马尿！”
灭神的眼睛里，无法忍耐的留下了痛苦的泪水，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墙上，挂着的那把，他过去在江湖时的佩剑——强化贪狼剑。
“我记得，你喜欢听这种拔剑的声音……”金刚望着墙上的剑，缓缓的，拔出他腰上的剑。
剑身刮蹭剑鞘，在内劲的作用下，发出持续不断的、微微震动的声响……
剑，骤然入鞘，内劲振动的声波，四散飞开。
大群的吸血蝙蝠魔，纷纷如被毒雾灭杀的红虫般，纷纷坠落。
紫影犹自飞冲，紫色的剑，闪电般又离鞘飞出，轻易斩开头雪怪的肚子，人剑、一并撞入，自背后冲出。
依韵跃上六臂巨人魔的手掌，任那六只举手如何挥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紫影几次纵跃，跳到巨人的面前。
六臂巨人魔本能的张大嘴，朝紫影一口咬下！
巨大的牙齿，骤然合紧……
第十八章 一个人的世界（四）
蠕动的舌头，在嘴里头翻动，试图将吞入的紫影卷进喉咙。
依韵的北落紫宵剑，刺进巨人的大牙里头，仅剩不多的内劲猛吐、顿时将那颗大牙炸出一个坑洞。
依韵钻了进去，悠然自在的躺在了牙洞里头。
蠕动的舌头堵在牙洞口，极力试图进来，却被北落紫霄剑一刺、便疼的飞退了开，接连几度之后，巨人再不自讨苦吃。
第一次内力耗尽的时候，依韵自己跳进了个魔象嘴里，躲进那象牙洞中。可惜那魔象看起来巨大，没多久便被其他魔兽给杀了，顷刻被蚕食一空，连牙齿都没有被别的欲望魔放过。
一次次的尝试之后，依韵发现六臂巨人魔是欲望魔里头生存能力最强的，虽然嘴里头的口气也是最重的。
封魔界，不停的厮杀，想安安静静的恢复内力，只有主动让巨大的魔物‘吃掉’。牙齿里，当然是魔物的死穴，他们明知牙齿里头藏着东西，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样的办法仍然要付出代价，不说难闻的口气，也不说那些脏臭的唾液。暂时寄宿的魔物会往哪里走，根本说不准。必须时刻谨记方向的变化，否则出来后，完全不知道是在往哪个方向冲杀。依韵的运气很糟糕，每次寄宿的魔物都带着他往回走，因此他从不敢耽搁时间，一入牙洞，躺下了便立即运功恢复内力。
为了不影响时刻不停的，武功的自修，恢复内力的速度就大幅度减缓，每每需要藏身八九个时辰，内力才得以完全恢复。
地狱的魔物，与那黑衣女人的交手，以及封魔界特殊的、持续不停厮杀的战斗，一切过去人间江湖没有的情况，都让依韵在恢复内力的时候，开始了对自身武功的反思。
人间江湖争斗，一击要害则必杀，魔界却不同。譬如六臂巨人魔的体形就过于巨大，除非催动紫宵剑意、并且不惜消耗大量内力，否则平常的一剑，长度还不够巨人魔手掌的四分之一厚度。哪里能够一剑击杀？更不要说，黑衣女人心脏中剑还能不死的情况……
江湖中人许多都追寻绝招，依韵对所谓的绝招从不热衷。环境不同，对手不同，情况不同，时机不同，杀敌的招式就自然不同。许多二三流好手，甚至一流高手，都喜欢模仿学习更强高手击杀对手的招式，窃窃自喜，孰不知超一流高手的招式都是应敌时随机应变所创。生搬硬套，终究有一天在不合时宜的时候使出，反倒葬送了一身修为。
应付无间地狱的情况，或是让攻击更连续化，或是增加内力灌注，加强攻击的破坏力。但连续化费时，耗内不过是惯常手段，无法可想才使。
内力完全恢复的时候，依韵停止了思考。
他跳出牙洞，一剑斩上巨人魔嘴里的肉！
“啊——啊——”巨人魔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放声大喊，依韵双足发力，一跃跳出了巨人魔的嘴，迎着密密麻麻的欲望魔，继续重复着，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战斗……
地狱。
蚩尤魔神城。
荆族部落，是蚩尤本部族人之一，素来在魔族中享有崇高的地位，它们是真正的蚩尤族人。
当初蚩尤兵败后，个别被天兵分割的部落被迫留在妖界，其它的则随蚩尤退居地狱。
荆族族长被称作魔龙帝，荆族跟其它部族的情况不一样。族长的更换不是取决于实力的强弱，而是取决于魔龙。无间地狱本不是适合龙生存的地方，因此，无间地狱的龙寿命极短，长不过三百年，短的甚至只有几年。
当与族长结成灵魂契约的魔龙死亡后，族长变成族中的长老，拥有最强魔龙的族人，就是新任的族长，新族长接掌的另一个条件，是必须得到法宝魔龙之心的认可。
魔龙之心，是荆族万千年来传承的宝物，相传是应龙的力量所化。得到认可的新族长才能够将魔龙之心收入额头，继承其中的力量。魔龙之心的力量没有穷尽，拥有的时间越长，就越强。一旦结成灵魂契约的龙死了，则魔龙之心的力量就会停止增涨，这也是荆族族长更换传统奇特的原因所在。
荆族一众几十个长老，都挤在城外的龙谷里，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黑石床上，静静躺着的一个女人身上。
一头黑色、与一头紫色的魔龙，彼此交替着，不断用舌头舔着那个女人心口的伤处。
伤口，燃烧着深紫色的、阴冷的火焰。
“十年了，总算复原了。”
一个长老唏嘘感慨，却也正是其它长老的心声。
受伤的女人，是荆族新一代的族长。十年前，刚接任族长之位，一天，外出去带回寄养在锁魔场外湖中的四魔兽，结果受伤而归。原本伤势不重，不料伤口却燃烧着深紫色的诡异阴焰，让伤口始终不得愈合。
荆族对紫焰束手无策时，族长订立了契约的魔龙携其配偶闯入城中，不顾荆族其它人的阻拦，以龙舌不断舔伤口。荆族意外发现，龙舌舔过后，伤口的紫焰燃烧之势果然变缓。于是便把新族长放在龙谷，每日派人照料。
一晃，十年过去。新族长胸口的伤口，终于开始愈合，上面的紫炎，眼看就快完全熄灭……
封魔界。
依韵挥剑斩击不停，纷飞的血肉，覆盖在他脸上，又被震飞。
干涸了不知道多少层的血污，早看不清他的模样。
唯独他的目光，未曾有过动摇和绝望，只有沉浸于冷静战斗状态的空洞……
踏入封魔界，多久了？
几个月？两三年？
忘了……
无从计算，无暇回想……
无论多久，他只有不停的杀下去，不停的冲，不停的坚持着战斗，不让自己倒下，不让自己迷失前进的方向……
穿过树妖欲望魔的身体，周围，全是体型巨大的欲望石头妖，每一个体型都超过十丈高度。
逐个破开这些石头妖的身体，太费时间，倘若在一个石头妖面前停留上片刻，就会陷入必须应对众多攻击的境地，那样，会更费内力和工夫。
催动的紫宵剑意状态下，以依韵身体为中心，骤然闪现出来一道道深紫色的弧形剑气，如同龙卷风般骤然扩散十丈，范围内的魔物，被深紫色剑气形成的龙卷风瞬间吞没，瞬间、承受千剑万斩之噩梦，眨眼工夫便全被剑气斩成了粉碎。
旋转的无数道深紫色剑气，骤然飞射前方，形成一道直径三丈的、深紫色的光柱。却不是能量光柱，而是无数道剑气组合而成的形态。
紫光飞闪，直射前方百丈！
途中挡道的魔兽身体，全被剑气斩的碎石纷飞、碎石里还有碎肉与鲜血混杂一起，四面溅射……
而依韵则紧随深紫色的剑气光柱之后，发足狂奔。
如此耗费内力的一击，最大的价值就在于短时间内打开条长通道。
这一招，不久之前才完成。经过依韵几次的测试和比较，耗费的内力，与挥剑冲杀同样距离差不多，非常实用。
紫光将逝，依韵挺剑急冲——
深紫色的剑身，突然穿过红色的光幕。
紧随剑后，一条紫影，奔出了光幕之外。
风，阵阵吹拂。
远空，是清晰可见的血红色天空。
黑红的土地上，生长着些暗黑色的草和植物。
出来了？
依韵环顾四周，又极目眺望。
出来了。
他看不见锁魔场附近那些显眼的事物，他的确是出来了，而不是又从来的红色光幕处回到锁魔场。
依韵手中的北落紫宵剑，缓缓垂放，空洞的目光，渐渐变成了迷离……
厮杀、厮杀、不停的厮杀……仿佛从来、也一直都在这么杀着，也好像会一直这么杀下去……
突然，穿过了封魔界。周围没有了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欲望魔。看见了血红色的天空，看见了植物，闻到了只有淡淡腥味的清风……
这一刻，他才恍然记起，厮杀的尽头，是穿过封魔界。
如今，他穿过了。
剑，缓缓入鞘。
第十九章 非问
仙界。
人仙园。
小琳如常去仙桃园外的云地寻紫衫，却撞见王母。
“王母娘娘。”小琳连忙拜礼。
天庭中，王母的身份最为尊贵，但凡天庭与会，王母总会参与。玉帝表态的事情，王母从不反对。但王母说了的事情，玉帝也从来点头。当初玉帝还小的时候便继承了统管天庭之责，那时玉帝无力处理事务，全靠王母辅佐。后来，王母陪玉帝听政，就成了未曾改变过的习惯。
王母慈和的打量了小琳几眼，问左右陪同的仙女。“她很眼熟，叫什么？”
“回王母娘娘，她叫小琳，飞升的时候在天庭拜见过您，还在天**说过话呢。”
王母娘娘回忆片刻，突然记起那个众神欢笑的场面，笑容不禁更温和。一个那样的小仙女，自然是容易讨人喜欢的。“你做的衣裳？”
小琳点头，连忙把怀里抱着的衣裳递过去。这些，本是拿来送给紫衫穿的。
“好手艺，这件想是让紫衫在云边时穿的吧？飘飘系带，随风轻动，其形随动变化，犹如旋动之态，点缀之星，似星河，夜间由紫衫穿来，确是道美妙风景……”
小琳又惊又诧，没想到王母娘娘如此厉害，只看一阵，竟然就把她苦心设计的杰作全说了出来！一时之间，便忘了地位悬殊，忘乎所以的接话说“正是如此，王母娘娘精通此道？只是这件还没有完成，我左思右想，紫衫平日坐处，若有旁人路过，必从桃园门出，又或是这面的天云桥，星河配繁星闪烁，又或映月之辉，难以抉择，就想来问紫衫喜欢怎样呢……”
说到裁缝相关的事情，小琳便滔滔不绝，浑然忘乎所以，此刻惊喜交加，直把王母是做一位精通这些的同道中人了。
“桃园处，观近月，出则必右行，观繁星闪烁，至前，见星河遥。”王母便自怔怔思量，便自说了出来。
小琳脑海中顿时勾勒出紫衫端坐云地，风吹衣飘，背上月朦胧，半藏闪烁繁星，细带飘飘，如遥远星河缓缓游动的姿态……当即忙不迭的道谢，拿了衣裙匆匆回去，急不可耐的要立即完成脑海中勾勒的画面。
“这小仙女，果真是个痴裁缝，看她那痴迷技艺的模样，却让我想起了个人来……”
王母娘娘一时陷入追忆。
紫衫见状，悄悄拿手拽拽身边陪同侍候王母的仙女。“姐姐帮忙呀，小琳在人间有夫君，翘首期盼了几十年哩！好不容易她夫君就要飞升来仙界的，要是她这时进了桃园，可折磨人咧！”
那仙女一时作难，她也看出，王母是有意留小琳在仙桃园的王母殿里做事。事到如今，如何能够劝阻？但紫衫求到，她也不能默不作声。
好不容易等到王母回过神了，那仙女便笑吟吟的道：“小琳仙女呀，技艺可好了，梦幻仙境的天将战衣都是找她，听说还要让她包揽天兵的呢！”那仙女心思巧妙，如此说了，王母未免妨碍天兵天将的战衣裁制，理当会将事情搁下，日子久了，自然也忘了。
不料王母却心意坚定，非要不可，轻飘飘的道了句。“人仙园做战衣的仙师有多少？小琳这般技艺，只做天兵天将的战衣太可惜！叫天将们寻别的仙师。”
那仙女只好对紫衫回以无可奈何的一眼……
小琳前脚刚回店里，后脚就来了几个天兵，进来就开始收拾她店里头的东西，急的小琳直叫。“干什么呢你们！别乱动，那不是你们的战衣啦！”
那几个天兵呵呵直笑，手里仍旧忙个不停。“小琳仙师，王母娘娘要你到仙桃园里做事，往后啊，我们可穿不着你做的战衣啦！”
“啊……？”
小琳一头雾水的跟着几个天兵去了仙桃园。
紫衫早已候着，见到她来，连忙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了。小琳顿时脸色惨白，万万没想到，在这里做事的仙女，就不能再跟蓝见面！“我、我……我去跟王母娘娘说清楚！”
紫衫一把拉住她。“别去，你说了，事情更糟咧。”
“不会的，娘娘人很好说话呀。”小琳觉得紫衫担心的奇怪，倔着要去，却被紫衫拽着，挣脱不开。就这时，刚才那个仙女脸色惨白的匆匆而来。
“紫衫，糟了糟了，霞山仙女听说小琳来了，好心办了坏事，把小琳丈夫快来的事情跟娘娘说了，你快想个办法！”
紫衫丢下小琳，飞跑出去。
小琳茫然不知所以的望着那个仙女。“娘娘知道了为什么不好？”
“哎呀！你呀，就是个痴迷技艺的呆丫头。娘娘要你来做事，还能因为你有丈夫就算了？不知道还罢，知道了，还能让你丈夫来梦幻仙境？娘娘刚才已经下令，叫你丈夫蓝太阳飞升来了，立即就调去冥界任天将、镇守结界三千年！”
小琳当场、晕倒……
风习习。
依韵极目眺望，茫茫荒芜的平原尽头，空旷的连树影都见不着。肚子，早饿了。突然从激烈拼杀的状态，回归平静。身体得到休息的同时，渴求食物补充体能的欲望也尤其强烈。
地上的土，突然动了动。紧接着，从土里，钻出来一颗大脑袋。“我是麒麟我是麒麟，啦啦啦……万兽我最尊呀，麒麟威风八九面啦——嗷嗷嗷！嗷嗷嗷——我是麒麟……”
一片土地，被拱的四面翻飞，其中一些泥土，落在依韵身上，掩住了他的双脚。
三丈高的雄伟身躯，胡乱唱着歌儿，从土里钻了出来，站直身体后，还惬意的伸展了个懒腰，高举的那对野猪蹄子，漆黑发亮。
直刀一闪，插在野猪妖精的面前。
野猪妖精的身体抖了抖，缓缓回头。看见一张满面干涸血污的脸……
“啊——”野猪妖精发足要跑，紫光一闪，它的大腿上一痛，赫然多了道剑伤。刚迈出的猪腿，立时定住。他扑通跪在地上，泪眼汪汪的看着依韵。
依韵望眼地上插着的直刀，野猪妖乖乖拿起，一会比划胳膊，一会比划大腿，接着又伸长了脖子瞄向屁股……
紫光一闪。野猪妖大腿上，一大块肉被切开，飞了起来……
“嗷嗷、嗷嗷嗷——”野猪妖抱着大腿在地上打滚、叫喊……
风，突然激烈。
野猪妖默默的坐在地上，拿刀割下右腿上的一块肉，串在剑身上，举放在燃烧的火堆上，缓缓转动着，直到肉烤熟了，它才取下，递到依韵面前。
依韵一口吃完，又望着野猪妖。野猪妖低头，忘了眼两条腿，又抬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