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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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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楼里桃花的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大家都竞相打赏,然而老鸨收了赏,笑着回道:“桃花姑娘只作歌姬,不卖身。”

席间有少年讽刺道:“既然进了采桑阁,就是曲江池畔之柳,任人攀折。谁不是‘昨日下泪而送旧,今日红妆而迎新。’”

那少年就坐在霍颜卿左手边不远,所以叫霍颜卿听了个仔细。看他大概十七八的模样,眉宇间还带着些许稚气。霍颜卿摇开了扇子,自顾自地说:“少年公子薄幸名,不信奴家高洁心。流水无情草自春,夜夜陪君供笑语,情意浓时也无情。”

那少年闻言一惊,转头看过来,霍颜卿不想输他,也向那边看过去,半挑着眉。

他额头稍宽,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如黑夜般魅惑,五官棱角曲线都十分温暖柔和,他一笑,更如繁花似锦,绚烂出尘,勾魂摄魄。

“姑娘好兴致!刚才一番话,实在可爱。”他坐进了一些,低声笑她,“不知姑娘年方几何啊?”

霍颜卿没想到会被认出来,脸一红,不去看他。

还说过什么话,她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住了那个人,让最美的烟火相比之下都索然无味。

两个秘密让霍颜卿和阿澜成为了最亲密的人。

霍颜卿时常问她:“如果嫁了人,想要嫁到什么样的人家?”

“这倒没有想过。”阿澜总是笑着的,她笑的时候特别好看,“我不会嫁。我要永远照顾你。”

“可惜我这多病的身子骨,让我的阿澜费心了!”没有人的时候,霍颜卿就喜欢倚在阿澜身上,她身上总有一股桃花淡淡的香气。

“也不知老天爷什么时候才能圆了郡主这颗恨嫁的心呢?”阿澜总是这样取笑她。

“不急,等我再找到他,我一定叫他作我的郡主额驸!”

“嘻嘻,不害臊!”阿澜用手指戳她的眉心,“你也就是这么说一说,到那时候,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霍颜卿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五年前那位少年公子身上,她不愿意嫁给不曾谋面的人,可是偏偏,皇帝给她指了婚,对方是刑部尚书陈家的,和王府没有过多大交情。

为此,霍颜卿大病了一场。

“阿澜,人世间不再有我的留恋了。”阿澜服侍她的时候,她并不喝药,总以这样的理由推辞,“我就要学那钱塘的苏小小,留个清白名声在人间。”

为此,阿澜劝过她好几回,她都不听。

“阿澜,我想听你唱曲儿。”

看她就要熬不住,阿澜几乎什么都依着她,此时更是触景生情,于是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元稹,唐'

她猛地咳出一口血来,阿澜急忙扑过去给她擦拭。霍颜卿涕泪交零,喃喃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已经来不及后悔了,没出三天,霍颜卿就合了眼睛。

她最后拉着阿澜的衣袖说:“从小我许的什么愿你都给我实现了,唯独那一件,你做不到。本来我以为我能放下,可如今临到死,才证实了我根本无法忘记他。阿澜,我还剩这一个愿,你也给我兑现了吧?”说完,就咽了最后一口气。

阿澜那天哭得厉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说不出话来。王府里谁都没曾见过阿澜哭,大家都问她:“阿澜,你哭什么呢?郡主还病着,你小心伺候。”

只有那个叫柴生的仆役,他对阿澜说:“去看看桃花儿吧,看完了,就别哭了。”

等别人再发现阿澜时,她已经死在桃树下多时。

阿澜死得蹊跷,可说来也奇怪,听说王府的郡主一直卧病在床,本来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程度,因阿澜死了,王爷给指派了新的丫环婢女伺候着,婢女们都说,这郡主并没有传闻中病得那么厉害,按时服药,已经快好了的。

于是坊间又传闻,郡主作病,只为了拖延婚期。

可她为什么要拖延婚期呢?

尚书陈家的公子,也是个不错的人物啊。

怜花篇(二)

尚书家的陈公子,在坊间是位有名的人物。

早年在家乡这边,他便是三位才子之首,为众多女子所倾慕。后来他去京城,入国子监修习律学和算学,城里皆言,陈公子必为国之栋梁材。谁知陈公子并无心做官,他在国子监只呆了两年便外出东海经商,从东海复返之后,他回到锦城,种竹养鱼,传闻家累千金财宝,豢养宾客数百人。

如此盛名之人,怎能不为朝廷所用?是以天子为倾颜郡主指婚,偏偏就挑了刑部尚书家的这位,非要封他为郡主额驸,此后再慢慢封赏,他也就再难推辞了。

陈公子怎能不明白这个用意?

只是皇命难违,他很是明白这个道理。他陈家,不能败在他一个人手里。

无奈,只好听父母所言,把家里的姬妾全都遣散了,免得叫郡主难堪。

说来也奇怪,陈公子刚及冠不出三年,家里姬妾已有十余人,全是那风月场认识的动人女子,以在采桑阁结交的最多。

有谁不知道陈公子薄幸?

他年年月月过着风花雪月、纸醉金迷的日子,最喜欢那楼船锦绣,莺歌燕舞,繁华竞奢。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谁知道他怎么了。

除了陈公子要与郡主成亲,锦城还有一件大事。

五年前倾绝锦城烟花柳巷的小桃花要复出采桑阁了。

早在三年前,人们就厌倦了桃花的浓妆艳抹,他们想要见桃花的素颜,可是小桃花不肯。确实,作为一个风尘女子,她拒绝的太多了,便无人再买她的帐。于是小桃花被锦城淡忘了,即使她再出现在采桑阁,人们也不再对她有多大的兴趣。

神秘久了,众人的好奇心早就磨没了。

然而她这次复出,老鸨四处宣扬说,小桃花就要嫁为人妇,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采桑阁,谁能出最高的价,就能近观小桃花的素颜。

这噱头还不够,人们想看的,并不是已将衰败的桃花。

然而尚书陈家的公子说:“小桃花复出,实在是我千等万盼的事。”

仿佛一个惊天的秘密破石而出!

人们都太好奇陈公子为何看重那小桃花,好奇陈公子会不会是最终看见桃花素颜的唯一那人。于是小桃花复登采桑阁那一晚,阁里宾客满座,有座的坐着,没座的站着,将采桑阁挤了个严实。座儿中间,赫然就是陈公子,一袭水蓝色锦绣绸衫,一支玲珑宝玉簪,一把无字儿的纸扇吊一枚玲珑宝玉坠。

只见他把那纸扇轻摇,眉目凝重,不知在出身想些什么,只是将嘴微微抿着。

“让各位大爷久等啦!”桃花要出场了,老鸨先上台谢客,“今天的场子,全由我们桃花做主。她刚才已经发了话儿啦!今天在座的各位呀,茶水点心全由她请客!”

这话说出来,台下立即热闹了起来,有叫好的,有起哄的,半晌都没停下来。

陈公子坐直了身子四处看着,不知在找谁。(文-人-书-屋-W-R-S-H-U)

“陈公子!”有相识的人挤到他身边,“陈公子这么喜欢看桃花唱曲儿啊?”

“是,五年前,曾在这里听过一晚。”陈公子热情地招呼他坐下,“桃花唱得确实好。”

“唉,可是哪能熬得住五年呢,桃花这是不甘心啊!”那人用夸张的语气说,“今晚一过,桃花到底美不美,可真要拿出来开诚布公了。”

陈公子没有回答,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气。

茶是凉的,他知道。这杯茶他已放置了很久。

这里的苦涩,别人不可能知道。

“听!”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虞美人!”

坐席间静下来,众人悄了声音,确实听到了其极轻微的琴声。那琴声婉转,反复了一会儿,终于帷幕忽地落了下来,笙歌骤起,桃花依旧是五年前初登台那桃花妆,却更加成熟。想来她已快双十年华,身形出落得更加袅袅娜娜,妩媚之极。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虞美人·碧桃天上栽和露》 秦观'

还是五年前最爱唱的那一曲虞美人,还是那婉转歌喉桃花面,让人禁不住叹那时光易逝,总是这般,青春难驻。

那晚桃花唱得累了,老鸨就上了台,叫客人们出价。

人们纷纷竞价,有一个声音叫得最高。那人坐在偏右的位置,穿着不像大家人物,却偏偏与陈公子叫板,不论陈公子出多高的价,他都喊得更高一点。

“一千两黄金!”陈公子拍案,随即站起身,向那个方向拱手道,“失礼了。”

一千两黄金?!这实在不是小数目。

难道这陈公子流连于采桑阁,只为了等小桃花?可这两人,一个要嫁做人妇,一个要娶王府的郡主,实在可惜了,他们没有缘分。房间的人都扼腕感叹,其实桃花是个好姑娘。陈公子从采桑阁带回那么多姬妾,恐怕都是在找她的。

众人正遐想着,刚才与陈公子竞价那人也站起来,向陈公子一抱拳:“小人刚才离得远,不想冒犯了公子。”

有人认出他来,惊讶地说:“那不是我家只管喂马劈柴的仆役吗?柴生,你哪来这么多的钱?!你等回了王府,看王爷不治罪与你!”

那柴生听见了他的话,拨开人群就要向外走。却被陈公子叫住,请到二楼与桃花一起叙话。

隔着纱帘,桃花弹奏着某个不知名的曲子,甚是动听。

但是陈公子没有留意她,只是瞪圆了眼睛看柴生。柴生小心翼翼地喝着茶,眼睛不时地瞟着纱帘里桃花的云鬓花颜。,

“不知你可还记得我?”陈公子试探着他,“五年前,你和……”说到一半就打住了,他想起了什么,转而问道:“难道那天那位小姐,是……你家郡主?”

“正是。”柴生说,“小人刚才没留意是您,才冲突了公子。”

此时陈公子已放声大笑,拊掌说:“原来如此!实在好极!我找你家小姐已经五年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姻缘自有天数!”

“你是陈公子?”柴生也很惊讶,他失神了一会儿,好像是在下某种决心似的,终于说:

“其实,要跟公子成亲的人,就在里面。”

他朝纱帘里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隔间,留陈公子独自发愣。

“你是?”陈公子从吃惊中回过神来,“不可能……”他走过去,绑起纱帘,坐到桃花面前抬起她的下巴。

“我是桃花。”桃花浅浅地笑,“公子忘了五年前听我唱的曲儿了么?”

可是她眉目间,确实和那个人有些相似。陈公子的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仍然不敢确定桃花就是她。

桃花起身,走到梳妆匣前坐下,一边拾掇头上戴的翠羽明珰,一边说:“这五年,公子过得好啊?我只道是嫁给那陈有仟,却不知陈有仟却是你!”

说话间,她把头埋下,几不可闻地哽咽起来:“这五年,可让人找得太辛苦!”

陈公子还是没有明白,桃花和她,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都说陈公子薄幸风流,流连于烟花巷陌,倚红偎翠。”桃花继续卸她的妆,断断续续地说,“我本是想要试探一下,陈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谁?”

“她。”桃花卸了一半的妆,转过头巧笑着看了他一眼,“听你刚才的意思,这五年来,你也在找她?”

“……”陈公子只是盯着她看,不懂她的意思。

她端了一盆清水,就在他面前洗脸,洗着洗着,陈公子听见她呜呜的哭声。

“她只想找到你……她的愿望,就这么一件……”

洗罢了,她用绸巾擦了脸上的水珠,这才转过脸来,一双杏眼明仁紧紧张张地盯着他。

他仿佛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她明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呵……呵呵……”他笑得僵硬,转念一想,忽然问,“郡主?”

桃花点了点头。

“是不是听说我要来看小桃花复出,你就来了?”陈公子强笑着问,“你唱得还真像小桃花,不,比小桃花唱得还好。”

“……”桃花本来正点头,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复又摇摇头,“我是桃花,你要找的,是我家郡主。”

这回陈公子又不明白了。

临走前,他只是揉揉桃花的头发,有点宠溺有点严厉地说:“我叫柴生送你回去,从今天以后,不许再来采桑阁!”

桃花一愣,一把拉住他转身离去的袖子:“我不是郡主!”

“傻姑娘!”他笑了,顺势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为了你我都愿作郡主额驸了,你凭什么不是郡主?”说完,他打开门,叫柴生进来。

柴生一直候在门外,陈公子打开门时,他的眼神很复杂,陈公子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待她回去吧,路上小心,万不可出了什么闪失。”

柴生应了,没有说其他。

待陈公子走了,柴生隔着门对立面说:“桃花,咱们走吗?”

“……不走了,”桃花还在房里呆愣着,半晌才回答,“回王府吧。”

怜花篇(三)

桃花是认得柴生的。

她从蟠桃宴上掉到人间之后,就是柴生拾到的。她记得也是柴生把她种到院子里,后来因为战乱,柴生一家走了。再后来,柴生家被王爷修建成了王府,独留一棵桃树是柴生的。

对,等柴生回来的时候,她还记得,她是等待主人回来的一棵桃树。

不过桃花不能叫柴生主人。在王府,柴生只是一个做粗活的仆役。

不过他脾气好,为人也老实忠厚,王府的人都很信任他。平日里,叫他看着小郡主玩。

王府的小郡主从小就聪慧可人,但是因为她胆子大,读过的书都想要效仿,常常做出很多天真的事来,奶娘往往管不住,只能叫个粗使的仆役来看着她。

于是柴生总带着小郡主在桃树下看书。郡主很喜欢看书,柴生则喜欢打理桃树,每一年从修枝剪叶到拔草浇水,都是由柴生一个人看管照料。

“柴生,你是不是很喜欢桃花?”年仅五岁的霍颜卿从书里抬起头来,望着自顾自忙活的柴生,“你把她照料得很好。”

“呵呵,”柴生憨憨地笑了,折了短短一枝桃花别再霍颜卿发间,“小郡主也喜欢么?”

“喜欢,”霍颜卿点点头,“千叶桃花胜百花,孤容春晚驻年华。”'杨凭《千叶桃花》'

“花鸟总知春烂缦,人间独自有伤心。”柴生愣了半晌,轻声吟了一句。'王安石'

“柴生……”霍颜卿没想到柴生对了这么一句,有些失神。

或许有些人间事,花鸟确实不会懂。

婢女阿澜落水那天,桃花就不懂霍颜卿为何要请求自己叫阿澜复活,也不知阿澜为何要请求自己替她照顾霍颜卿。

阿澜是故意落水的,桃花听她亲口说的。

“其实,我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阿澜的魂魄站在郡主身后,看着郡主跪在桃花树下的身影,向桃花诉说,“我出生时我爹娘就讨厌我。他们想要儿子,偏偏我是女儿。我和前几个姐姐一样,被爹娘卖掉了。好在我给郡主当了贴身婢女,我很开心,郡主她长得那么美,那么温柔,对我那么好……可是……”阿澜绞着手指,说,“我不想一直都这样,我不想一辈子当丫环……”

桃花不理解这样的阿澜,王府里的人对她不差,她又要求什么呢?

“桃花,替我照顾郡主吧,郡主一直相信你是存在的,她相信你是神仙……阿澜也相信……”阿澜留下最后一个笑容,魂魄渐渐消失不见了。跪在树下的霍颜卿还在低声哭泣着,请求桃花让阿澜活过来。

桃花实在难抉择,就进了阿澜的身体,替阿澜活了下去。

“柴生!”阿澜总是悄悄地藏起来,喊柴生的名字,“柴生!柴生!”

那时候柴生已是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他不再适合这样的游戏,但他总是装作找不到阿澜,然后趁阿澜偷偷笑出来的时候,'。 '一下子把她拉出来。

桃花觉得,柴生是认得她的。他总是恰到好处地宠着她,不亚于照顾郡主那般细心。

柴生很喜欢她,她也知道。

作为花妖,桃花总是容易恃宠而骄。王府里的人对她都不错,她便偷偷地跑去外面。

她就是那样一个喜欢风花雪月纸醉金迷的花妖,因她永远忘记不了蟠桃宴的繁华和欢笑,所以她一做梦就会笑出来,她总会梦见自己像是瑶池的仙子一般,白衣翠袖,翩翩起舞。

只有在采桑阁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桃花。

浓妆艳裹,玉瓒螺髻。她要怎样夸张地修饰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

在于人们的目光,人们都看着她,给她掌声、大声称赞她的时候,她才能真正地感觉到:“喔,我就是这样惊才绝艳的桃花。”

她得以这般放纵,全依赖着柴生宠着她。霍颜卿死后,阿澜才感觉到,她一直是依赖者柴生的支持才存在的。

所以若是一切都背她而去的话,她就会跟柴生走,不论天涯海角,跟着主人总是没错的。

她答应给霍颜卿找到那个少年,但是她也暗自做了决定,等找到了那少年,将郡主的心意告诉他之后,她就跟柴生永远离开王府。

她虽然变作了郡主,但是她不想嫁人,更不想要嫁给官家。

她最讨厌那高墙,总是束缚了她伸展自己的枝条。

可她没想到,那个少年就是被天子指婚的陈家公子,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毫不犹豫地陷进一片沼泽。

他一笑,就是一片沼泽。是她抵抗不了的繁华绚烂。

她想她可以留下来嫁给他,这样一来,即完成了郡主的心愿,也没有违抗圣旨,不是很好么?

大婚那天,陈公子来接她。一路都是炫目的红色,一路都是唢呐和笑声。

她坐在轿子里掀起盖头笑得开心。

“柴生柴生!”她喊。

“郡主,我在这儿。”柴生的声音响在轿子外面,“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我开心。”桃花微微掀开一点小窗的帘子,偷偷看外面的柴生大步大步地跟着轿子走。

他的背已经有些驼了,双鬓也开始泛白,就连嘴角和下巴也开始蓄起了胡须。是真的要老了。

“柴生,你会死么?”她突然问。

“……会的吧。”柴生苦笑,“今天是郡主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我是真的看中陈公子了,”桃花对他说,“不然我一定陪你到天涯海角。”

柴生不小心绊了一跤,赶紧爬起来,又追上轿子,讪讪地笑着说:“我老了,走不动了。”

桃花想了想,把盖头盖好,不再说话。

她嫁给陈公子,若是不喜欢还可以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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