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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推脱之辞,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刚刚老太太因着润哥儿困倦,已是说了大*奶一顿,可是水莲的依然极为失望。
翠环见水莲有些灰心,便又道,“你放心,我回头自会禀告我家奶奶。若是……”翠环叹了口气,“若是你能劝得动你家奶奶跟老太太认个错,再哭上一场……”说着看了看四周,凑到了水莲的耳边,“老太太一向吃软不吃硬,一百个人求情都不如认个错!”
水莲叹了口气,只恐怕二奶奶是劝不动的。
大*奶这里行不通,如今之计,只有等大夫人回来了!
第二百三十章 相救
“不行!”严厉的声音几乎划破了屋顶。
罗氏只觉得身子一颤,跌坐在床上。
她抬起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丈夫,段府的大少爷段明杰。
一向温润有礼,和蔼体贴的夫君,此时竟是一脸的狰狞。
罗氏的心猛然掉进了冰池一般的寒冷,她紧蹙眉头,不解的望着那如玉润泽的面庞,“为什么?”
段明杰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一声,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水莲那渐渐走远的背影,却没有说话。
罗氏不甘心,她站起身转到了段明杰的身前,带着一种少见的固执,“夫君,她是你弟弟的妻子!为什么要拦着我去帮她?”
“我不希望你跟他们有太多的接触!他们,是迟早要离开这个家的!”段明杰又恢复了以往的深沉,他轻轻握住罗氏的肩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从他记事起,他就没有父亲,只有母亲,只有祖母,父亲,一直是一个遥远的存在,而渐渐长大的他,最恨的就是那个霸占着自己父亲的女人,还有那所谓的弟弟妹妹!
他唯一拥有的,就是这家,总有一天,这个家会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是长子嫡孙,是这个家的继承人,谁都别想夺走!
这是他唯一看重的东西,所以,他不容有失!
在段明熙的归来之后,他那原本独一无的夺目的光芒转瞬被掩盖!
那一身的武功绝对超过他的想象,哪怕从不出手,但出身武将世家,他怎么能一点都看不出来?
未及弱冠便得了六品的职位,竟与三叔父同级,哪怕只是个闲职,若没有一定的军功也难以办到!
初到京城便结识了安王世子,之后便随其后办差,宫中那是常去的,甚至还有了四殿下亲赐的腰牌!
无论从哪一点来说,比之自己这个脂粉堆里长大,一直自以为是的大少爷,此人都强过百倍!
他失落!他惶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什么时候,这个本就不属于这个家的人,才能离开?
他等待着这一天!
罗氏并不明白段明杰的失落和惶恐,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一向谦和的夫君先是动了怒气,而后竟是眼中含了泪水,她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那高大的身躯。
“我听你的!”罗氏的耳朵贴着段明杰的后背,听着那节奏感极为强烈的心跳声,但依然无法忽略这高大身躯的颤抖。
太阳终于挂到了正中的天空,午时已经过了一半。
文竹依然跪在那半旧的蒲团之上,她只觉得手脚已经没有知觉,身子也逐渐冻的麻木,肚子里全是凉气,可是她,却不想认错。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能屈能伸,她知道以退为进,可是今日这个错她认不得!
二夫人不会放过她的,若是她认了,下一步,便有可能闹腾的众人皆知,说不准下个月,坊间的闲话就会从顾二小姐又找了个婆家,转到庄家的六姑奶奶出了丢人的丑事上去!
女子名节,比性命更为要紧!
就算段明熙信她,也抵不过悠悠众口!
这个错她不能认!
和乐堂的院子里,只有寒风的怒吼声,水兰站在屋檐下,着急的跺脚,却不敢上前,玉青交待了,老太太不让人靠近二奶奶。
只是远方一个影子让水兰的眉头紧皱,她攥紧了手中的拳头。
那个高挑的人儿穿着艳亮的黄缎镶边大红绒面折枝花的斗篷,头上插金嵌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落在水兰的眼里,又多了几分愤怒。
满府的人,也就只有这位二小姐专诚跑来看自家奶奶的热闹了,真是跟二夫人一个德性!
果然,明秀远远的看到水兰,便笑着走了过来,“二嫂这是怎么了?做了什么事,竟然让祖母罚跪,这冰天雪地的,真是冷啊!”轻轻呵了呵手,装模作样的从丫鬟手中接过手炉。
从金喜堂无功而返,此时正巧进院子的水莲正听得这话,不由大怒,她上前福了一礼,“二小姐,我家奶奶不指望着您雪中送炭,但也请您别落井下石,趁人之危怎是君子所为!”
这话说的义正严辞,怎是一个丫鬟说的话?
明秀立即气得白了脸,“你!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你家主子怎么教你的?!”
文竹轻轻抬了眼,水兰见了心中明白,便一把将水仙拉到了过来,“你怎么跟二小姐说话呢,还不快赔礼?”
说着却不让其赔礼,只是挡在水莲的身前,“二小姐,这丫头不会说话,惹您生气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明秀却是不依不饶,“也不知道是谁教的,这么没有尊卑!燕儿,给我掌……”
话还没有说完,水兰已经不再看明秀,而是又转头冲着水莲道,“可是玉青姐姐交待你的事儿办完了?这是老太太的院子,不是你能多说话的,快进去禀差事吧!”
水莲应了一声,转头就进了内堂。
燕儿哆哆嗦嗦的愣在那里,她可不敢随便在这里打人,二小姐是谁都不怕的,可是自己若是惹了事,不只是二小姐不会帮自己,说不得二夫人直接把自己给卖了。
明秀气的一跺脚,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转身出了和乐堂,急步而去,燕儿小跑着跟在后头,只觉得头皮发麻。
灰色的影子急急的从身边跑过,明秀一愣神的功夫,只觉得眼前一花,差点被蹭倒在地上。燕儿连忙上前相扶,“二小姐,您慢着些!”
“刚刚那是谁?”明秀的脸上的得意已然不见,只有一脸的愤愤不平。
燕儿小心翼翼的道,“好像……好像是三小姐!”
什么时候,那个从来不敢出门的小结巴也敢这样的冲撞自己?
都是那个庄文竹搞出的好事!
三小姐明娟并不知道自己撞了人,她一心记挂着文竹,脚下匆匆的进了和乐堂。
看着跪在蒲团上,脸色惨白的文竹,明娟不觉潸然泪下,她不顾丫鬟的阻拦,几步走到了文竹身边,蹲了下来,“嫂嫂!”
文竹抬起头,看着这个脸色婉丽的少女,心中竟多了几分暖意,她不敢抬手,只怕自己的凉气再过给明娟,只是苦笑道,“你怎么跑来了?这样冷的天气,还不快回去?”
明娟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嫂嫂,我、我、我去求祖母!”
文竹叹了口气,“祖母还在气头上,现在去恐怕会事与愿违。你先回去,说不定她老人家午后睡醒了就会想起我,若是那时她再不发话,你再去求不迟!”
明娟脸上有些不信,但还是乖巧的点了头,却是从身手的丫鬟处将手炉取了递了过来,“嫂嫂,这个暖和些!”
文竹摇摇头,“祖母既然说了让我受罚,又怎能用这个?”
明娟执意将手炉放到了文竹身前,“祖母没说,没说不能用!”
“那好,我用就是,你快些回去吧!”文竹很想帮明娟把脸上的泪水拭去,但那冻的有些僵硬的手指还是没有敢抬起来。
明娟不情愿的离去,直到出了院子还回去看,见文竹真的将手炉抱了起来,这才略有些放心的离去。
抱着那温暖的铜制手炉,文竹只觉得冻僵的手指慢慢有了知觉,那吹到身上的寒风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彻骨,银白的天地间因这手炉而多了一分暖色。
想到明娟竟不顾老太太的话,就这样冒失的跑来找自己,她便给水兰使了个眼色。
水兰上前几步,离了有一尺的距离方低低的道,“奶奶,三小姐也是好意,您就用着吧!水莲已经去找玉青姐姐了,只要老太太睡醒了,自然会提及您的!”
文竹轻轻叹气,以老太太那份固执与武断,恐怕自己不认这个错,未必会这样轻易的放过自己。她点了点头,却道,“手炉我就用了,你让水莲去找三夫人,不要让三小姐再跑出来了,免得再遭牵连!”
静心斋里,三夫人杨氏柔声劝着明娟,“不是娘心狠,我也想救你二嫂,可是你祖母那个性子,你比我还清楚,现在只有大伯母能劝得动她,我已是派了人去顾家,说不得你大伯母得了消息就会赶回来!”
明娟使劲抹了抹脸上的泪,惊喜的抬头,“母亲说的是真的!”
杨氏叹了口气,“那还能有假!”
一早因着要让自己去劝老太太,这个一向不说话的女儿,竟然说了一个时辰,虽然偶尔还结巴,但简单的句子已经说的很流畅,这只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可见这个二侄儿媳妇是对明娟用了心的,自己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午时已过,段家二门处,婆子们都三三两两的散了,反正大中午的主子们都在午睡,也没什么大事儿,能偷懒便都去偷懒了。
“锡砂,你终于回来了!我快急死了!”水仙惊喜的看着锡砂,激动的忘记了不能出二门,径直就跑了出去。
她后的妞妞儿见了却是扭头就跑,她要回去跟琉璃报信!
而看到这一幕的锡砂吓的止住了步子,看着激动的扑向自己的水仙,“这、这是怎么了?”
水苏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快进来说话!”虽然比水仙要镇定的多,但声音中还是多了一分喜色。
第二百三十一章 归来
“真是晦气,要不是被那个死结巴唬了一跳,我怎么会滑这一跤!”齐升堂的东厢房,二小姐明娟一面厉声骂着,一面脱了鞋子查看着。
“小姐,只是有些红,我拿红花油给您擦擦!”燕儿说着便去找药,冷不妨却差点撞上了一面肉墙。
“跑什么?糊涂东西,做什么都毛毛燥燥的!让你伺候二小姐,怎么就把小姐给摔着了?”二夫人祝氏眼睛一瞪,燕儿立即跪了下去。
“夫人,是三小姐跑的快了,差点儿撞上二小姐,我又一时没扶住,二小姐这才滑了一跤!”她的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心中却嘀咕着,三小姐千万别怨我,是二小姐赖到你身上的!
祝氏一甩帕子,“那还愣着干嘛?去取红花油来!”回头又骂起明秀,“大冷的天儿,好好的去瞧什么热闹!若是想看一眼,不如等晚上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再去,如今若是被人看到,又要说你不端庄!”
明秀嘴一撇,“自然是现在去才有热闹瞧,待到下午又有什么热闹可瞧的?等会子老太太睡过午觉,定然就会饶了她,哪回大房的那个惹祸精惹出事来的时候不都是这样?”
“哼!这怎么一样?这是败坏家风的丑事!我这就去看看老太太去,这才跪了不到两个时辰,怎么也得让她跪到下才能解气!”
祝氏说着站起身来,脸上却带了几分得意,“她帮着罗氏来跟我斗,这会子她出了事儿,罗氏跟个缩头乌龟似的,以后啊,大房的热闹才好看!”
顷刻,祝氏便来到和乐堂的院子里,看着文竹咬着牙跪在那里,祝氏将脸上的喜色掩了掩,这才走过去温和却大声的劝着,“二侄儿媳妇,你莫怪你祖母,你犯了错,她若不处置,如何能服众?你祖母是个慈悲心肠,你只要好好儿的去认个错,她定然就饶了你。总好过在这里挨冻不是?”
斜眼看了看那些偷看的丫鬟婆子,祝氏心中得意,再看文竹,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连眼睛都不抬。
祝氏心中懊恼,不由怒道,“你不认错也就罢了,连长辈都不敬了,真是没有教养!”
水莲站在屋檐下,气的发抖,她想上去却被水兰拦住,“别给奶奶惹事儿,玉青姐姐说了,以往姑奶奶犯了错,只要过了午老太太便会放她回去!”
水莲咬牙忍住了,心中却是担心,不知道锡砂有没有找到安王世子,这种家宅之事,恐怕要借世子妃的手来相救了!
“二婶娘,你又何必装好人?”文竹的声音淡淡的,格外平静,她本不愿意回嘴,但实在不想听祝氏假仁假义的劝导。
祝氏一愣,顿时有一种被揭穿了谎言的愤怒,不由得脸上一红,使劲的甩了帕子,快步进了内堂。
内堂里温暖如春,段老太太刚刚午睡起身,玉青正端了一碗银耳红枣羹过来,“老太太,您趁热喝了吧?”
祝氏带着凉气进了门,“娘,让我来伺候您吧?”说着就要接过玉青手中的青花瓷碗。
玉青连忙退后一步,脸色一紧,“二夫人,您身上凉,小心过给老太太,您还是坐在那边歇着吧!”
祝氏想讨好却扑了个空,脸上浑不自在,她心中虽恼,但玉青是老太太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她也不敢轻易得罪,便坐在一旁,装了一副温顺的样子出来,“玉青姑娘说的是,看我,老是这样笨手笨脚的!”
老太太笑着看了一眼,显然对祝氏的讨好格外受用。
静等着老太太用完了汤羹,玉青又吩咐了小丫鬟收了碗筷,祝氏这才开口,“母亲,外面冰天雪地的,如今也跪足了一个时辰。我看,不如就让二侄儿媳妇回去吧?”
老太太愣了愣,也怕冻坏了文竹,毕竟是新妇,也不能太过苛责,刚点了点头,就听祝氏又道,“只是二侄儿媳妇也太固执了些,我刚刚让她进来给您认个错,她却说我多管闲事!哎,可怜从小没有母亲,少些教养也是难怪!”
这话一出口,老太太的火就噌的冒了出来,她冷冷的“哼”了一声,又道,“那就让她跪着吧!”
祝氏心中得意,刚想告辞离去,就见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进来,在玉青的耳边嘀咕了一句,玉青脸色一变,方道,“老太太,说是二奶奶晕过去了?”
哼!真是会装!祝氏惊讶的道,“哎呀,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她说起话还中气十足的,怎么这么会功夫就晕过去了?想是知道您睡醒了,想求您怜惜又不愿意认错吧?”
老太太听了不疑有他,大声说道,“告诉下面的人,就算是晕过去了,也得跪足两个时辰!”
院子里,水兰跪在文竹的身边,紧紧的抱着她,只觉得好似抱着一块冰一样。
文竹喃喃的说着话,“肚子好疼……”眼睛却紧紧的闭着。
看到玉青从屋里出来,水兰着急的道,“姐姐可见到老太太了?”
玉青叹了口气,只看着文竹那惨白的小脸,心中也是不忍,“见是见到了,可是二夫人在那里……”
见玉青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水兰便明白了,轻道,“那就麻烦姐姐通融一二,让我在这里抱着奶奶,奶奶身上冷的像冰一样!”
玉青摇了摇头,“你别这样……”
水兰着急的道,“求求姐姐了,姐姐对我们奶奶的大恩,我们奶奶一定会记得的!”
玉青叹了口气,转身却对身后的小丫鬟道,“再去取个蒲团来!”
“别跪在雪地里,膝盖落下毛病就不好了!”说完便转身回了内堂,老太太的性子,她再熟悉不过,如今,也只有等二夫人离开才好再劝。
待到水兰跪到了蒲团上之时,水莲已是取了一件厚重的斗篷和重新烧了炭的手炉过来。
“斗篷是在炕上烤暖了的,快给奶奶换上!”
两人一阵忙伙,文竹的脸色越是白的发青,水兰有些着急,“这可怎么好?看起奶奶已是病了!”
水莲站起身来,一脸的肃穆,“不行我就去内堂求老太太,让她亲自出来看看!”
水兰吓了一跳,“你别这样,若是奶奶救不来,再把你搭上……”
“搭上就搭上,若是能拿我的命换奶奶的命,我也认了!”水莲的脸上带了几分伤感,“当年若不是我祖母把我交给奶奶带上京来,说不得我已经被我爹卖去做妾了!只可惜,我恐怕再见不到祖母了……”
知道水莲是文竹一手带出来的,以往在庄家之时,也都是水莲到各处打听消息,在四个小丫鬟里,她的年龄略大一些,也颇得文竹器重。水兰以往还很羡慕她,如今才发现,文竹用人真的是有道理的!
水兰想了想还是劝道,“锡砂已经去了王府,说不得过会子就过来了,还是再等一刻钟。何况玉青姐姐已经进去了,若是二夫人出来以后,老太太还不发话,那你再进去不迟!”
就在水莲还在迟疑之时,就听得妞妞儿的声音老远的传来,“大夫人来了!大夫人来了!”
须臾,大夫人站在和乐堂的院子里,震惊的看着晕倒在水兰怀里的文竹,不由怒道,“快把人抬到屋里去,都这样了,怎么还能在这里!”
寒风渐歇,天空上的太阳将雪慢慢融化,两日之后,明镜堂里的雪已经化去了一半。
清冷的早晨,段明熙独自站在书房中,本就冷俊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的脸上带了些许风霜,身上还透着凉气,显然是刚刚进门不久。
没有去拜见任何人,只看了一眼沉睡的文竹,便进了书房。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窗外,已有半个时辰,拳头一直紧紧的握着,不曾松开。
就在他的身后,跪着一脸沮丧的锡砂。
他是刚刚进的门,一进门就跪了下来,“二爷,是奴才没有照顾好奶奶,奴才去找世子爷的时候,他正好不在府中,世子妃又在陪安王妃说话,等我见到人的时候,已是下午,崔大哥过来传话,才知道已经出事了……”
深深叹了口气,段明熙使劲的砸向朱漆楠木的桌面,“嘭”的一声响,锡砂吓了一跳。
“不**的事,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不但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连孩子都没保住!”
似乎已经想明白了,没等锡砂再回话,他便转身出了书房,只留下锡砂在那里懊恼着,他不过是去衙门打听二爷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就这么巧,老太太就在这一天罚了奶奶!
出了书房,段明熙想着往暖阁去看看文竹,但走到门边,却又顿住了脚步,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水兰她最近睡不安稳,大夫下了安眠的药物,恐怕一时还醒不过来。
何况,进去以后说什么呢,她恐怕恨死自己了吧?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又在哪里?而看到她那惨白的脸色,自己更是心痛不已。竟然怕府中的人说闲话,所以不敢请大夫,连有了身孕也还不知道。
这府中真的是让她这样委屈,这样小心么?
他狠了狠心,转身出了明镜堂,迎面却对上前来探望的祝氏。
“二侄儿,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劝劝你媳妇……”祝氏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睛,“哎,老太太这回也太……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