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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海心下暗道:“这不男不女的老妖不知在神气什么,且先给他一个下马威,压压他的气焰再说。不然这人愈加蛮横,日后要怎么办事?”他笑了笑,道:“原来是薛副总管驾到,方纔一时没瞧见,还请原恕则个。”说着便站起身来,一幅懒洋洋的模样。
薛奴儿见他也不叩拜,更不向自己请安,当下大怒道:“你这该死的!怎么这般不知体统?我没叫你站起来,你怎敢直挺挺的站在我眼前?”秦仲海有意激他,当下更只打了个哈欠,微微弯腰道:“哦!这我倒忘了,薛副总管你早啊!昨晚睡得可好?”说着哈欠连连,便自走开。
薛奴儿怒欲狂,伸手揣住了他成名的兵器“天外金轮”,便想动手杀人,那日他曾靠这个兵器杀了好些个昆仑派好手,连“剑浪”刘凌川的一只手也给卸了下来,足见威力何等之大。
薛奴儿正想动手,却听公主玉辇中传来一个柔和至的声音:“众卿休得争执,此去西行,正要戮力一致,不可无端生事争吵。”那声音听来年纪也不甚长,却有高贵不可轻侮的气象,正是银川公主开口说话。众人听了此言,一齐翻身下马,跪下道:“属下共力以赴,不敢有违公主教诲!”
薛奴儿跪在地下,满口答应,却狠狠地瞪了秦仲海一眼,秦仲海却咧嘴一笑,乔装痴呆,浑不把薛奴儿的狠模样放在眼里。
其余五千将士见主帅跪倒,也急忙下跪。蓦地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却是众将腰上兵刃碰地之声。众人心道:“这位银川公主的声音很是秀气端庄,想来是十分出色的美女。”
此时朝政混乱,朝中派中以江充势力最为雄大,军政大计多由他这派人马把持。不过江充势力虽大,却管不到宫内的大小事务,这宫中权柄一向逃不出东厂之手,多由京城十二监之、东厂总管刘敬掌控。江刘两派人马互不相让,争权夺利,遇上纷争,总是相互陷害打击;若有好处,更是争个你死我活,没一日善了。
此次和亲事关重大,刘敬奉旨打理公主行程,自是加倍小心,倘若皇上的爱女有什么闪失,恐怕他这颗脑袋也安稳不了。刘敬深怕江充设计陷害,便派出武功高强的副总管薛奴儿亲自压阵,一边借何大人的口,请出柳昂天的大军护送,以免中了山贼盗匪的埋伏。如此万事具备,料来也没啥好再担忧了。
谁知两方人马真个不同道,再加上薛奴儿的脾气实在坏,以致双方脑人物一见面,便是一阵口角纷争,彼此看不顺眼。
众人听了公主的责备,一时都不敢发作,只有默默地护驾前行。
大军出发,行出数里,卢云骑在马上,正与秦仲海商量军情,忽地见到薛奴儿在远处吆喝,不知在为什么事情大发脾气。卢云乍见此人,蓦地大吃一惊,低声问道:“秦将军,那不是薛奴儿么?这人来这儿做什么?”
秦仲海嘿嘿一笑,道:“皇上派他与何大人一同主持和亲。咱们可要和他好好相处一阵了。”
卢云听到自己要与这监一同办事,不由皱起眉头。那日他在王府胡同也见过薛奴儿,此人武功阴毒,行事残暴,谁知皇上却要他与何大人共来主持和亲,真是万万料想不到了。
秦仲海却仍笑嘻嘻地,浑不在意。
五千兵马缓缓地护送公主坐驾西去,所过之境都有各地兵马接驾,公主夜晚则住宿在各地衙门预备的豪宅中,一平安无事。只是薛奴儿派头甚大,一见接驾官兵,先来上狠狠一顿臭骂,这才舒服痛快,眼看这名副总管傲慢之至,各地将领莫不暗恨在心,却也莫可奈何。
上闲来无事,何大人便请随行的常寺乐舞生,教习众人帖木儿汗国的语言。此时京城翻译之事多由常寺为之,设蒙古、女真、西天、回回等八馆,里头的通译统称乐舞生,这次和亲需与汗国接洽,自需征召几名翻译随行。秦仲海读起书来甚是随性,只强迫乐舞生教他几句骂人的粗话,便懒洋洋地提不起劲儿,但那卢云却万分认真,的是勤快。
秦仲海见他如此努力诵习,便笑道:“卢兄弟,你练得这么一口好番话,莫非是想移居蛮族,永不回中土啦!”
卢云微微一笑,说道:“日后我们见了可汗之面,若无一人能说他们的番话,岂不让人看轻了?”
秦仲海哈哈一笑,道:“说得好!咱们是天朝上国,怎能让这些番人小看了?”
他见卢云温儒雅,心中更想:“***,老军中都是流氓无赖,没几个识字。说来真要个读书人主持局面。看老找卢兄弟过来相助,可多有眼光。”想到此处,更是得意洋洋。
饼了半月,已出直隶省境,大军沿着长城一带行走,上渐渐荒凉,秦仲海吩咐众人小心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有时赶不及,夜晚找不到歇宿之处,只有委屈公主玉体,在野外搭营露宿。若遇外宿,深夜中兵马守卫更是森严无比,就怕有什么风吹草动。秦仲海与卢云两人轮流看守公主香帐,经常一夜不得好睡,
这日傍晚,好容易来到一处县城,众人松了口气,都想:“看来今晚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当下卢云领着一小队人马,率先进城。他甫进城内,凝目望去,猛见道两侧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不知所欲为何。他心中一惊,深怕有失,连忙勒马停住,急命传令回报秦仲海,霎时之间,城里城外五千兵马一齐停下。
秦仲海忽见大军停步,又见传令兵气急败坏地奔来,不待细听回报,便飞马入城,前去救援。待见卢云好端端的坐在马上,他心下稍定,急忙问道:“可有什么事?怎么忽然停下不动?”
卢云尚未回答,秦仲海已见到城里黑压压的一片人海,也是一惊。
卢云低声道:“这些人是怎么地?怎会挤上街来?莫非要对公主殿下不利?”
秦仲海也是不解,当下提声喝道:“此地知县何在!”跟着拔刀出鞘,纵马向前,道上人众见他来势猛恶,急忙让出一条来。
秦仲海正自吼叫,忽见一个瘦小的男,急急忙忙地从人群中赶出,躬身拱手道:“下官刘彰仁,在此迎接公主圣驾。”
秦仲海哼了一声,道:“这许多姓是怎么回事?怎第拦住了道?﹂刘彰仁见他面色不善,慌忙道:“将军切莫担忧,这些人全是姓,只因爱戴公主,便想过来拜见公主圣颜,绝无恶意,绝无恶意。”
卢云很是奇怪,照理大军过境,姓无不退避舍,却怎地如此真诚拥戴,莫非其中有诈?忙往秦仲海望了一眼。秦仲海会意,当下哼了一声,说道:“少来这一套。我看八成是你怂恿姓上街,也好来拍公主的马屁吧!”
刘彰仁吓了一跳,急急往地下一趴,大惊道:“将军明鉴,这些姓听了公主要来,全是自动自发的上街拜见,想来叩谢她的恩德,绝非下官唆使安排,还请将军明察!”
秦仲海冷笑道:“是么?咱公主长在深宫,有啥恩德给你们?”
刘彰仁道:“去年本县犯大水,姓穷得连饭都没得吃,急忙上报朝廷,但户部衙门却说没钱赈灾,逼得此间姓流离失所,易而食。
银川公主听说此事,便从自己的积蓄中拨款出来,送了十万石白米给此间姓,这才救活了这里千万户人家。姓感恩戴德,都把她当作活菩萨来看。”
秦卢二人哦地一声,倒不知银川公主有这等善心。照此看来,真对此地的姓有些人情,便也都放下心来。
秦仲海向卢云一笑,道:“看不出来,咱们这位宝贝公主挺有见识,嘿嘿,说不定比她老还强些。”卢云轻咳一声,低声道:“将军说话你语气不恭。可要惹祸上身了。”秦仲海却只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两人说话间,后头一骑飞驰而至,蹄声中只听一人尖叫道:“是谁拦住了道?真是罪该万死!”正是东厂副总管薛奴儿到了。
刘彰仁走上前去,跪下道:“下官刘彰仁,见过公公。”薛奴儿喝道:“你叫这许多该死的贱民上街拦,却是何用意?难道想要行刺不成!”刘彰仁吓得全身发抖,惊道:“下官不敢!”
薛奴儿冷笑一声,正待要说,却听丝竹之声挠绕,公主玉辇已然进城,薛奴儿眉头一皱,深怕姓惊扰了公主,连忙向秦仲海喝道:“你们楞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快把死老姓赶走!等会儿吓了公主,谁吃罪得起!”众兵士听了他的喝骂,却无人动上一步,看来这批兵马军纪严明,未得秦仲海号令,无人能指挥得动。
薛奴儿见无人理会他,登时大怒,尖叫道:“秦仲海,公主马上要来了,你这小还不快快下令?你到底干什么吃的!”秦仲海哼了一声,正要回嘴,忽听公主柔和的声音从车中传了出来:“众卿又有何事?却为何这般高声说话?”
薛奴儿正要答话,却听众姓轰然道:“公主殿下来了!鲍主殿下来了!”纷纷往玉辇挤来,薛奴儿大惊:“反了,反了,这许多死姓怎敢这般目无王法?秦仲海,你快快派人赶走!”秦仲海见人多杂乱,自也担忧公主的安危,忙低声传令道:“大家保护公主,将姓隔在外头。”
众军士正待上前,忽见无数姓一起跪倒在地,对着公主座轿叩,众京官见他们忽尔下跪,都是为之一楞,不知他们所欲何为。秦仲海沉声道:“长枪手!抢前站位!”
众军士趁着姓跪下,奋力挤去,急急占住轿前地方,一面将姓挡在外头,一面团团护卫公主。秦仲海亲自举刀把守轿前,就怕有人图谋不轨,行刺公主。
只见刘彰仁拜伏在地,朗声道:“臣知县刘彰仁,率同本县万名姓,叩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众姓也大声叫道:“公主娘娘万岁,万万岁!”这些姓不知万岁、千岁之分,便张着嘴胡喊,虽然乱糟糟的不成章法,但众人满面感恩,颇见真诚。几名老婆更是默默祝祷,泪流满面,可见银川公主深得姓的爱戴。
刘彰仁拜了一阵,道:“去年若无公主护佑,此间姓早已死于饥荒之中,岂能再见天日?公主之恩,如日月之辉,我等永感五内。今日得知公主大婚,行经本县,臣便率同姓前来叩拜献礼,一睹天颜。”
只听轿中传来一个温软的声音,说道:“本宫身为皇族,自须体恤姓,此乃份内之事而已。刘知县何必如此多礼?”众姓听了公主说话,登时欢呼起来。
眼看锦帘微微晃动,银川公主竟要出轿,几名宫女连忙上前服侍,众人屏气凝神,都等着看京城第一美女出来。刘彰仁更是大喜,与众姓同称尊号,连连叩。
秦仲海见公主便要下辇,不觉大吃一惊,急忙拦在轿前,跪下道:“公主千金之体,万万不可随意离车,倘有什么闪失,属下就难辞其咎了!”一旁御史何大人也是着急,忙接口道:“秦将军所言是,公主乃是万金之体,岂能在此拋头露面?还请思。”
鲍主坐在玉辇内,温言道:“这许多姓都是为我而来,本宫岂能不见他们一面?众卿休再多言,烦请退下。”秦仲海只拜伏不动,却无移步之意。薛奴儿见猎心喜,趁机挑拨道:“秦仲海!你这大胆狂徒,居然敢阻扰公主行动?你不想活了吗?”
却听公主道:“薛公公,请你一起让开。”薛奴儿脸上变色,急忙闪在一边。
锦帘掀起,那公主即将下车,秦仲海叹息一声,自知拗她不过,只有往旁让开,他找来卢云,低声吩咐道:“卢兄弟,你赶紧攀上对街屋顶,倘若下头有人举止异常,只管杀无赦。”
卢云点了点头,急急飞身而去。秦仲海另又调动大军,分四方团团守护玉辇,他自己则拔刀出鞘,贴身护卫。
卢云依言飞上民房屋顶,往下监视,只见下头黑压压的全是姓,满街人众跪了一地,众官兵则围成一个圆圈,保护公主坐驾。便在此时,一名宫女掀开车幔,但见一双纤纤玉足伸出车外,跟着一名女缓缓地从玉辇中走下,当是公主本人了。
卢云远远望去,只见她肤色白腻,身着宫装,身形颇见婀挪,但两方距离过远,却看不清楚她的五官面貌。
只见公主对姓挥了挥手,众姓大喜,都是叩纳拜,大声称颂公主恩德,公主神色如常,一派的和蔼可亲,没半分骄气,只看得卢云暗暗点头。以当今皇族的霸道而论,银川公主这般谦逊温柔,可说难能可贵。看了半晌,卢云怕耽误职责,便移转眼光,改朝四下人群望去,他全身布满功劲,只要一见情势不对,便要扑前救驾。
只听公主的声音道:“众位乡亲辛苦了。今日本宫能与诸位见面,大慰生平,只盼日后此地年年丰收,永远丰衣足食,大家都有好日过。”
众姓听她诚心诚意的为众人祝祷,无不大为感动。一名乡绅奔了上来,口中大喊大叫,直朝公主奔去,却不知要干什么。秦仲海吃了一惊,便要伸手拦住,忽见那乡绅往地下一扑,大哭道:“本县姓听说公主远赴西域,恐怕终身再也不能见面,只求上苍庇护,保佑公主日后平安喜乐,早生贵,吾等心愿足矣。”说着连连叩,其情真切,令人动容。
银川公主听了祝祷,身忽地微微一颤,秦仲海偷眼望去,见她眼眶微红,似要坠下泪来,但转眼之间,便即宁定。秦仲海见她颇能自制,心中便道:“这小娘儿很有忍性,不是一般人。”看公主不过年值芳华,能有这等见识,当真难得至了。
正暗赞间,又听公主道:“难得诸位乡亲有这份心,本宫此去西域,定不忘今日之情。”
一名老者手上捧着些物事,上前道:“若无公主殿下的恩泽,焉有今日的我们?本县姓筹了几日的钱,为公主准备了一些小小的礼物,还希望公主笑纳。”刘彰仁怕公主以为自己趁机大捞游水,忙道:“公主请勿多心,这些全是一些不成敬意的土产,绝非什么民脂民膏。”
那老者赶忙奉上物事,见是些竹篮竹椅,都是平贱的东西,秦仲海察看一番,便命人收下。
公主却也不以为意,微笑道:“真是劳烦大家了。”说着往众姓细细看去,脸上神情似是十分感动,一旁宫女低声道:“外头风大,公主赶快进去吧!”
公主微一颔,依言弯腰,便要坐进车中。
众人见她总算回到车里,都是松了一口气。秦仲海还刀入鞘,向卢云挥了挥手,示意他下来。
众人正自松懈,忽听人群中传了一个女的声音,大喝道:“假仁假义的东西!”跟着白光一闪,一物从人群中射出,猛朝座轿飞了过去,势道为猛烈。
秦仲海大惊,连忙举起腰刀,往那东西用力劈下,只听当地一声,火光四溅,那物事落在地下,却是枚蓝澄澄的飞镖,显然喂满剧毒。那女一见出手不中,急忙往人群中窜去。
秦仲海又惊又怒,大声道:“大家保护公主!”众军士急忙聚拢,将公主团团围在中间。众姓见有人行刺公主,吓得到处乱窜,街上都是奔跑的行人,老弱妇孺慌作一堆,登时哭声震天。何大人本就弱,一见这等场面,早吓得心惊肉跳,不知高低。
远处卢云见刺客窜逃,当即飞身跃下,急急追了过去。
那县官刘彰仁呆在当场,两腿不住地发抖,只见薛奴儿扑了上去,将他一把提起,尖声道:“咱家早知你这厮不是好东西!居然敢勾结反贼,找死么?”当下便命人将他押了下去。
刘彰仁嘴角颤抖,念念有词,喘道:“完了……我的仕途可算完了……我怎会如此背运……”
秦仲海见此地过混乱,若有人趁势作乱,必然要糟,当下举起腰刀,喝道:“众将官听命,速速保护公主退出城外!”几名副官急急上马,五千兵马将公主玉辇夹在中间,火速便往城外退去。何大人吓得面无人色,也给兵马保着,忙不迭地逃出县城。
卢云不待刺客走远,急忙冲入人群,几个起落,已拦在那行刺女面前,卢云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行刺本朝公主?”那女低呼一声,伸手一抹,脸上已然多了一幅青面獠牙的面具。
卢云喝道:“你这是做什么?怕人识得你的面目么?”那女不加理会,便想往人群中逃去,卢云哪容她从容逃走,使出“无双连拳”,一拳便往她门面挥落,眼看得手,忽然两旁掌风袭来,没想到此女尚有同伴埋伏在侧,卢云急看左右,只见来者是两名男,脸上却也戴着面具,他举起双手,护住身周左右,凝神与那两人各对一掌,四掌交接,卢云大喝一声,掌中发力,那两人哼地一声,连退数步,显然功力不逮。
卢云喝道:“大胆狂徒,快快投降!”说着又拍出两掌,那两人举掌应敌,只听碰地一声,却又被卢云的掌力震退一步,一人更是口吐鲜血。
卢云默运“无绝心法”,正要再补上两掌,却听后头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卢云心中一凛,知道还有高手埋伏,此人呼吸绵长,看来内功了得。他不待那人发招,连忙抬腿回踢,那人嘿了一声,毫不闪避,却举掌往他腿上拍去,掌风劲急,只怕一下便要给他打断了腿骨。
卢云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功力精强,不能与他硬拼。”当下急忙收腿,身形略转,猛地一拳便往那人门面打去,那人“呜啊”一声大叫,举掌挡格,两人拳掌相交,内力相互激荡,都被对方的劲道震退一步。卢云调匀气息,往那人看去,却见这人身形高大,脸上也挂着一幅面具。
秦仲海见来人武艺精熟,深怕卢云吃亏,一边吩咐手下保护公主出城,一边驾马回奔,赶来救援。那几名刺客见秦仲海到来,慌忙转身,硬往人堆中钻去,霎时逃个无影无踪。
卢云喝道:“哪里走!”也往人群中挤去。忽然一枚钢标飞了过来,直朝卢云射去,卢云一个闪避不及,便要中镖,只见一刀砍了过来,已将钢镖斩落,正是秦仲海出手来救。
卢云忙道:“这些贼人还没走远,咱们快快去追!”
秦仲海见姓四散奔逃,把道塞满了,情知此刻难以抓人,若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只怕公主有失,便道:“咱们出城保护公主要紧,先别追这些刺客了。”卢云情知如此,便也答应了。
两人正待离去,却见一人拦在上,大声叫道:“你们这些死老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