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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无限苦闷。
京华秋色中,漫天枯叶纷纷洒落,两人一前一后,缓缓向茶铺走去,深秋的阳光从街角落下,暖暖地映在两人的身上,卢云看着自己的影照在顾倩兮纤细的背上,好像自己正在紧紧拥抱着她,想起几年来的相思之苦,忍不住热泪盈眶。
忽见顾倩兮回过头来,卢云急忙举袖遮面,将泪水拭去。只听顾倩兮轻轻地道:“卢公,那日在杨府,为何你一见我就走?”
卢云忍住泪水,摇头道:“那日我身有些不大舒坦,只好先行离去,还请莫怪。”
顾倩兮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骗我。”
卢云心道:“没错,我是骗你,可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与别的男好吗?我……我也是血肉做的啊……”他看着秋日的浮云,泪水又已盈眶。
两人行到茶铺,要了张桌,便自坐了下来。
茶博士走了上来,招呼二人,顾倩兮轻声吩咐:“店家,给送上一壶龙井。”茶博士答应一声,迳自去了。
眼见顾倩兮就坐在身前,卢云力克制,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行!你该走了,她已经跟你没半点干系……为了她好,你万万不该再与她坐在一块儿。”虽说该当离去,两腿却像是力反抗心意一般,就是一动不动,心中一个念头道:“她不再是我的,那…那没有关系,只要再让我坐一会儿,和她说上一段话,我今生也没有遗憾了……”转念又想道:“卢云啊卢云,明明你俩就不可能再有将来了,你为何还这等放不开?你读了这许多圣贤书,却为何这等无耻……”
心烦意乱间,忽然一只纤纤素手伸到眼前,修长的玉指上捧了只茶碗,却是顾倩兮为他奉上茶来。只听她柔声道:“天有些凉了,快趁热喝吧!”
卢云见顾倩兮待己亲厚,一如往昔,心下登时一动,想道:“她…她不曾忘了我啊!”霎时之间,无数往事飞入心中,眼泪险些掉了下来,他连忙举起茶碗,撇开头去,就怕自己失态。
远处日光照过树枝,映得客店点点灿烂,宛如梦境。顾倩兮两手托腮,怔怔地看着他,低声道:“时光好快,都两年了。”
卢云转头望着斜阳,眯起了眼,叹道:“是啊,光阴似箭,现下我十好几了,而你…也不再是当年的得愁苦,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几年不见,大家都长大了,不是么?”
卢云望着她的盈盈眼波,只觉她神色妩媚,比当年分手时更增娇艳,忍不住叹道:“我这般年纪,还能长大什么?反倒是你,出落得更加美了。”
顾倩兮听他称赞自己,忽地露出欢喜的眼色,霎时愁容尽褪,道:“认识你这么久,你第一回说我美。”她掠了掠秀发,对着卢云浅浅一笑,眼中尽是万般柔情。
卢云见了她美艳绝伦的神色,心下大震,碗里茶水猛地溅了出来。
顾倩兮见了他的失态,却是微微一笑,她端起茶壶,替卢云斟上茶水,卢云咳了一声,忙道:“我自己来吧!”跟着伸手出去,顾倩兮却举手挡开,将卢云的手推了回来,说道:“不忙,让我帮你吧!”
两人双手相触,卢云只觉顾倩兮的手背滑腻柔嫩,他心中激荡,一时竟不舍得缩手。顾倩兮一双凤眼却只盯着桌上的茶碗,好似不知卢云正抚摸着自己的手背,她俏脸低垂,脸上却泛起淡淡的红晕。
过了良久良久,卢云轻叹一声,终于缓缓缩手回去。
顾倩兮秀目低望,一边替他斟茶,一边问道:“卢公,这几年你上哪儿去了?”
卢云轻咳一声,寻思道:“我该怎么说,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么?”
顾倩兮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柔声道:“你若是不想说,那也没有关系。”
卢云想道:“看她这幅模样,只怕还是当我做逃犯,唉……我该怎么解释才好?”正想间,只见顾倩兮已然倒好了茶水,缓缓将茶碗端到他面前。
卢云嚅啮地道:“我……我那年离开你家,便做了个面贩,在江南一带卖面维生。”他只觉喉头干涩,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几句话挤出来。也是这些年来饱受世人轻贱,他心头暗暗害怕,只怕顾倩兮看不起自己。
顾倩兮听了这话,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只对他微微一笑,道:“看不出来卢大士也会煮面,我还以为你只会写诗画画呢。”
卢云见她不来耻笑自己,心下一宽,轻声道:“我在江南卖了几个月的面,觉得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决定上京城闯荡看看。后来总算安定下来,就一直在王府胡同外卖面。”
顾倩兮啊地一声,道:“原来你就在王府胡同外卖面,我常经过那儿呢……”
卢云微微苦笑,道:“想不到吧,那个面贩就是我。”
顾倩兮做了个顽皮的神情,道:“每回经过王府胡同,都觉得那儿的面好香,可惜没去吃上一碗。”霎时四目交投,两人一起微笑。
卢云心中一阵温暖,想道:“若能天天为她煮上一碗面,与她这般说笑,今生于愿足已。”
两人对望一眼,卢云忽地想起顾家老爷,他叹了一声,低声问道:“令尊呢?他这几年可好?”
顾倩兮听他这一问,登时低下头去,眼中泪光闪动,道:“你问他做什么?你真的还念着他吗?”
卢云见她神情如此,忙道:“我……我那日不告而别,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顾倩兮别过头去,两手捧住茶碗,低声道:“卢云啊卢云,你只知道自己是全天下最委屈、最可怜的人,你说来便来,要走便走,从来不管别人的苦处,你…你好生自私……”说着泪光一闪,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卢云心下一动,寻思道:“没错,我……我真的很自私,我从没顾虑旁人的感受,那日我离开顾府是这样,离开定远时也是这样,我……我从没替他们想过……”言念及此,忍不住全身震动。
顾倩兮见他全身颤抖,深怕自己这几句话又刺伤了他,忙凝目去看,柔声道:“你生气了,是不是?”
卢云见她爱怜横溢地看着自己,心道:“她怕自己说话重了,会因此伤了我,这才柔声安慰……卢云啊卢云,你配么?你配消受人家的心意么?”
顾倩兮见他低头不语,轻声道:“两年了,难得我们有缘再见,你可别为了我一句话生气,好不好?”
卢云听了这话,心中又爱又恸,他仰天一叹,寻思道:“我到底该怎么办?要我忘了她,我……我舍得么?可要和她在一块儿,我又配么?”满心悲苦间,一手支额,举袖挡住了泪水。
卢云心里明白,横亘在两人面前的,不是这张薄薄的板桌,而是令人窒息的身世差距。若非那一缕愁苦的相思之情,今日两人却连见也见不上一面了。
卢云望着店外来往的行人,心下悲伤,苦笑道:“你知道吗?我……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顾倩兮痴痴看着他,忽尔道:“卢公,你是宰相也好,乞丐也好,对我都是一样的。你永远都是那个不服输的卢公。”说着缓缓伸手出去,轻轻按在卢云的手背上。
卢云被她这么一握,登时双目泛红,颤声道:“倩兮!我…我……”
顾倩兮见他真情流露,心中也是一酸,哽咽道:“卢郎……卢郎……自你走后,我每日每夜都在担忧,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可还有人欺侮你……我……我好生挂记你……”她再也忍耐不住,泪水洒下,竟在卢云面前哭泣出声。
卢云心中大恸,他紧抓顾倩兮的小手,颤声道:“倩兮,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
顾倩兮低声叹息,她拭去泪水,幽幽地道:“那日在杨家,我见你吐血的模样,我心中好生难过,我不要你这样……”
卢云听得此言,陡地想到杨肃观,他身一震,缓缓地放开了手。
顾倩兮见他这幅神态,脸上神色黯淡,她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又看不起自己了,对不对?你…你为何总是这样……”
卢云低头凝望自己的茶碗,咬住了牙根,心道:“我真是看不起自己么?嘿嘿,卢云啊卢云,只怕连你自己也回答不出来吧……”
卢云是个不服输、不认份的人,无论是大牢里的般折磨,还是二姨娘的恶毒陷害,他始终坚持自己的风骨,绝不向命运低头。当年若非他断然拒绝二姨娘的提议,此刻的他,仍是顾嗣源身边的书僮。
只是卢云心中明白,他之所以熬过大牢里的拷打,绝不是要成为一名卑微的书僮,继续在姨娘、小姐与老爷之间的夹缝尴尬的活着。他饱受世人的讥嘲怒骂,只因他要做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伟大人物,但是眼前的他,败得如此之惨,如此令人难堪,这要他如何面对心爱之人?
对卢云来说,只要能忘却自己卑微的身世,远远地瞧着顾倩兮,那已是生平最大的福份了,顾倩兮越是接近他,他心中的苦痛越是加深,深到他自己也难以承担的地步。
在扬州分手时还只是一场无奈,但眼前的局面却是现实无比,两年了,他卑微依旧,贫贱如昔,所差者,只是马齿渐长而已。
过了一会儿,卢云见茶壶里没了水,当即道:“我……我去添点水,一会儿就来。”
顾倩兮嗯了一声,道:“你快些回来。”
卢云走到后厨,将茶壶递给伙计,一时之间,只觉心中千头万绪,实有莫衷一是之感。他叹了一声,眼看茶博士已将茶水装好,提着茶壶,便要走回座位霎时之间,忽见一名年轻男走进店来,那人见了顾倩兮,登即满面惊喜,道:“啊!倩兮!怎地你也在这儿?”
这人好生英挺,直可说是气宇非凡,他腰上悬了只长剑,身穿一袭宝蓝色的长衫,却是一名贵公。
卢云心头大震,心道:“他…他也来了。”
这人正是五辅大士之,少林天绝亲传门人杨肃观。
卢云万万料想不到,竟会在这儿遇上了杨肃观,他心下慌张,不知该要如何应对,急忙别过头去,手里却还拿着那只茶壶()。
杨肃观满面惊喜,道:“真是巧了,想不到你也在这儿。”
顾倩兮点头道:“是啊,还真是巧。”
杨肃观指向门口的几名士,道:“那些是我的朋友,咱们也才刚到。”
顾倩兮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门口,几名年轻男向她微一点头,纷纷走进店来。这几人举止雅,看来都是京城里的俊杰。其中几人曾与顾倩兮在杨府家宴照过面。
顾倩兮眼波流转,嫣然一笑,道:“杨郎中也是来喝茶的么?”
杨肃观笑道:“与几个朋友约了,便到这儿一叙。”
杨肃观的几名友人见他与一名美貌女说话,登时心中暗笑,都想道:“好一个‘风流司郎中’啊!又在掳掠芳心了。”诸人互望一眼,脸上都露出笑容。
杨肃观向来世故,当即介绍众人,这几人多是知书达礼之辈,纷纷向顾倩兮微笑点头。顾倩兮也是含笑回礼。
卢云呆呆地看着这对男女,眼见杨肃观衣着光鲜,顾倩兮言笑晏晏,两人相貌家世,无一不配,直可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卢云猛地自惭形秽,寻思道:“卢云啊卢云,都说人各有命,今日今时,你再不认命,还想如何呢?”
热泪盈眶之中,卢云缓缓地垂下手去,壶中的茶水猛地倾了出来,洒上他的裤脚()。
客店中的几名士都是杨肃观的知交,眼见杨肃观对这名小姐神态大为不同,而这小姐也是落落大方,确是名门闺秀的风范,众人都觉这对男女郎才女貌,心下都是有意撮合。一人便道:“难得在此相会,不如咱们同坐一桌,也好说谈则个,不知此议如何?”说着往杨肃观看了一眼。
杨肃观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见顾倩兮神色间颇有为难,料知她另有朋友在此,他虽不知顾倩兮与何人相约,但察言观色,自己绝不该在此时打扰于她,当即笑道:“咱们这群不速之客,可别打扰了人家的清兴,到那儿坐吧!”说着伸手肃客,将众人引到了一旁。
眼见杨肃观等人往一旁的空桌坐去,却留了顾倩兮一人坐在那儿,卢云心中感慨万千,寻思道:“人家好好的一对金童玉女,我何必拆散他们?等会儿我若走了过去,与她坐在一块儿,岂不让她被旁人看轻?卢云啊卢云,你在山东时不是想得清楚了么?怎么临到她的面前,你又不能自已了……”他虽然这般想,心中却有个声音呐喊道:“别放弃啊,她曾经是你的啊!”
卢云两行泪水滴下,已然泪湿衫袖。
这一缕相思直是如此锥心,令他万般痛苦难为。
一次又一次的相会,换来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惆怅,尽管他曾燃起过熊熊的希望火焰,但此时此刻,却已随着杨肃观的来到而消灭殆尽。泪眼朦胧间,卢云的手指已然捏碎茶壶,碎片割裂了肌肤,只弄得满手鲜血,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顾倩兮等了卢云良久,却始终不见他来,忍不住便起身去找,只是店里店外看了一阵,却见不到他的影,正自焦虑间,只见小红匆匆走来,顾倩兮急问道:“你有看见卢公么?”
小红低声道:“他走了。”
顾倩兮啊地一声,颤声道:“又是这样不告而别,他……他到底在想什么?”
从今以后,请你不必再记得他这人,就当你二人不曾相识。”
顾倩兮全身巨震,俏脸毫无血色,颤声道:“他真的这样说?”
了这两句话后,就急急地走了。”
顾倩兮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登时泪洒当场。
杨肃观始终留意顾倩兮的神态,待见她忽地悲伤哭泣,顿时一惊,急急走向前来,温言道:“倩兮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么?怎地哭成这样?”
顾倩兮望着杨肃观的英俊面孔,耳听他软语相慰,泪光盈盈中,实不知该从何说起。
正文 第六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
卢云满怀心事,缓缓返回寄居客栈。
他甫一走进客栈,自对店小二道:“取坛大麴来。”
那小二一愣,道:“不是明日才放榜吗?怎么公这会儿就要喝酒了?”那小二曾与卢云聊过一阵,知道他是赴京殿试的考生,此时便出言相询。
卢云苦笑道:“放不放榜,对我都没什么不同了,唉,取酒来吧!”
那,你好歹也是举人出身啦,算来比寻常人强上多,只要不遇那些进士出身的大人们,你可是谁也不怕哪!”
卢云心道:“唉…可我就专门遇上这些进士大官…”他取过酒碗,自饮自酌起来。
正饮间,忽然一人道:“**你奶奶,不是说好要来找我吗?又***骗你老!!”
卢云听这声音粗豪,满口污言秽语,一时心头大喜,抬头叫道:“秦将军!”
果然眼前那人身着军装,腰悬钢刀,正是“火贪一刀”来了。
秦仲海嘿嘿一笑,道:“考得怎么样啊?”
卢云尴尬一笑,道:“我也不晓得。这几日浑浑噩噩的,好容易撑过贡试,谁知来到京里,却始终定不下心来,唉……想来准是落榜了。”
秦仲海“我呸”、“我呸”地连吐了几口唾沫,大声道:“放屁!还没放榜就先放屁!我说你定是高中榜,大魁天下!”
卢云摇头苦笑道:“别说了,喝酒!喝酒!”
秦仲海与他干了一碗,骂道:“许久不见你老兄了,却还是这幅倒楣相,快多喝几碗吧!”
两人喝了一阵,卢云见秦仲海眉宇间也有淡淡的忧色,想来最近定有什么不顺遂,当下便问道:“我看秦将军好像有什么烦忧?可是皇宫里有事?”
秦仲海干了一碗,道:“这些日朝中斗得好凶,这你可曾耳闻?”
卢云奇道:“竟有这种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秦仲海想到琼贵妃等人的事情,忍不住心下烦闷,摇头道:“此事不方便提,咱们还是私下再说吧。反正你老兄这趟回京,总要留个一年半载的。”
卢云低声道:“怎么了?事情真的很严重?”
秦仲海举起酒碗,道:“别说这许多了,喝酒喝酒!”
卢云也是心烦意乱,当下举起酒碗,两人一饮而尽。
这夜两人心情烦乱,只喝个烂醉如泥,秦仲海直到更才回去。
第二日清早,宫中送出榜单,便要在承天门外张贴,秦仲海不顾昨晚全身酒臭,一大早便到卢云的客栈里叫嚷,硬把他拖了起来,喝道:“大喜的日来啰!”
卢云宿醉未醒,头还痛着,一见他这幅神气,便叹道:“秦将军快别这样,一会儿若要失望,那岂不更加难受?”
秦仲海呸了一声,道:“你看看外头,谁来看你了?”
卢云尚在穿衣,猛见一条大汉冲了进来,这人右手带了只铁手套,正是伍定远到了。
卢云喜道:“伍兄!”
伍定远一把将他抱住,叫道:“你终于回来了!可想煞哥哥啦!”
卢云心下歉然,他那日走得急,不曾与伍定远道别,当即叹道:“小弟那日好生失态,请伍兄……”
伍定远大声道:“什么失态不失态?大家自己弟兄,还说这许多?”
秦仲海走了过来,嘿嘿笑道:“是啊!大喜的日来啰!咱们还说这些废话作啥?卢兄弟,你自己说,你是状元还是探花啊?”
伍定远用力往卢云肩上一拍,喝道:“卢兄弟当然是钦点状元!”
卢云见他二人这幅神态,心中感激,垂泪道:“两位兄长这般爱护卢云,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回报?”
秦仲海笑道:“回报个屁,你考上状元后,请咱俩上酒楼乐一乐,那便是最大的回报啦!”
伍定远见卢云泪流满面,不由得心下担忧,问道:“怎么了?看你这个模样,真是没有考好?”
卢云抹去了泪水,笑道:“不管有没有考好,总之都已解脱了,唉……大家看榜吧!”
人走到承天门,只见四周满是人群,都是考生的家属亲友,秦仲海见卢云脚步迟缓,有意替他打气,便笑道:“卢兄弟,咱们打个赌吧!”
卢云没精打采地道:“打什么赌?”
秦仲海笑道:“你若是考中了状元,那便把裤脱了,在这承天门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