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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妻夜行-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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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和她去说。”锦弗点头:“小姐,时候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越说越精神,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沈菱凤摇头:“你先去睡了。甭理我。一些日子没写字儿,手有点生。上次说的药师佛经没写完,写经去倒是可以消磨些时候。”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没底。睡了一觉,就被锦弗这份宵。电子书下载夜的点心把仅存的瞌睡都赶走了。

一盏青灯,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盛夏的小雨带着丝丝微风,深夜仅存的一点暑意消磨得干干净净。灯下,研了不少墨。药师佛经放了很久,想要抄完总是抽不出工夫来。好容易闲下来,谁知道又怀了孕。被肚子里那个小家伙闹腾得够呛。就这么迁延着到了今天,才知道佛经居然只抄了一个开头。

一笔一划写着佛经,时光好像就此停住。面前的香炉内沉香的香雾大朵大朵散开,从一开始都是沉寂不动的小腹,忽然有了一阵奇妙的触动。让一心抄写经卷的人。不得不放下笔。

很不可思议地触动,从腹壁边传来。手指不由自主覆上去,以前母亲最先感触到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她一开始知道自己有孕的时候,幻想过是男是女么?沈菱凤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如果这孩子是个女儿就好了。她怀孕的缘由很简单,就是要告诉世人。自己并非不能生养,不是那些人嘴里刻薄的戏称:不会下蛋的母鸡。原来以为丞相之女不用面对这些流言蜚语,没想到最后还是一样。

不能免俗的结果就是迎来这个孩子,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怀孕以后曾献羽有很多地方还是让人不满,却又将这些不满转移到别处。好像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才会对他有所改观。父亲不是一直都期望自己能够跟曾献羽相谐,等他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又隐隐夹杂着不满意,好像是他最心爱的东西被人夺去一样恼火。

“你该是个女儿么?”自言自语的问道,不论别人会不会看重她都不要紧。只要自己喜欢就行。这是她沈菱凤的女儿,旁人家什么承袭爵位或是嫡子为重都跟她没关系。是澜惠他们说得对,因为有个孩子,才会是跟她血肉相连的人。曾献羽跟她只是夫妻之名,一辈子都要顶着这个名头,无法摆脱。

父亲年岁渐渐大了,不能再有护卫自己的一天。左右又没有兄弟姊妹以为依靠,那么就必须要有个孩子,菱兰到底不是亲生的。而且在自己身边待得久了,也会有各式各样的流言出来,对谁都不好。以后菱兰大了,也会问自己这些的时候,对她一个女孩儿家到底名誉有损。清清白白的女孩家,不能为声名所累。

“要是个女孩的话,踢我一下。”肚子里不只是她的女儿,更像是等待了很久的亲人:“可以么?”

说来也奇怪,话音未落。腹壁里果然又是接二连三动了两下,沈菱凤又惊又喜:“你可以听到我说话么?”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抱着一丝隐隐的希望。说实话,不可思议的动静还真是让人承受不了,扶着太师椅边的扶手,神情间带着一丝难掩的母性。

仍旧是动了两下,然后渐渐平复。就是这样触动,给了沈菱凤一个全新的身份。在此之前,她总是觉得很遥远,甚至觉得这一天不可能到来。因为看太医和曾献羽言行,大概都是盼着这是个男孩子,这样的话大概是对他曾家也好有个交代。

只是对天下人有了交代,对她沈菱凤呢?是不是也有了交代?她需要有个孩子来巩固所谓的地位?还是需要儿子来承袭爵位?曾献羽是什么爵位?这些全都不是她应该操心的事情,父亲把这话也说得很明白:凤儿,我沈家将来所有的东西全是你的。至于你兄弟,乡下的田庄和那间小小的私塾,会是他要做的事情。

原来父亲早已经替她姐弟安排到了后手,大概也觉得还在孩提间的庶子是难以承受这份沉重家私,就将原本应该是属于儿子的那一份给了自己这个女儿。是父亲偏心吗?不该是这么说父亲的,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才是应该的。

☆、骄妻夜行 第二卷 相对 第四十九章 奏对

有时候父母的爱是深藏不露的,不到自己做父母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来。很早以前,沈菱凤就不想要一个孩子,等到真的有了才觉得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摸到你了。”沈菱凤笑着摸了摸小腹,紧接着深深吸了两口气,才将自己的情绪安抚下来。她要再一次告诉自己,之所以对曾献羽的关注多了些,就是因为腹中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她的话,大可以不去管曾献羽如何。

曾献羽从沈鼎玢或者是沈菱凤这里得不到任何暗示,穷尽一夜的心思,才把第二天见到皇帝需要陈奏的奏本写完,怎么不让那些老练而刁钻的老臣不清看自己,又怎么让皇帝对自己另眼相看,是他最需要做的事情。至于这场战事,冲锋陷阵的人不是他曾献羽。

“臣曾献羽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曾献羽是第一个在御书房见到皇帝的人,一夜未眠的人丝毫倦意都没有。一夜之间需要想的事情太多,多到没时间去想是不是需要睡觉。

“折子朕看了。”皇帝在书案后端坐,夜间收到边疆六百里告急的军报,实在让人心烦。本来好好的一顿晚膳也没有吃完,索然无味的人多了好几分脾气。不过接下来又接到曾献羽的折子,不得不承认在短短半年之内,曾献羽的确比刚从便将回来的时候成熟多了:“难为你一夜之中想得如此周全,不愧是相府东床佳婿。”

“臣不敢当。”曾献羽心底涌起一丝不平,明明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东西,最后的荣耀却要归结到沈鼎玢头上,已经不问世事的前朝宰相还有这份殊荣,是皇帝有意抬举他,还是自己在皇帝眼里根本就不具备这份才能,所以就算是好的东西也应该给了别人?

“你想得很周到,只是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次的事情还未了结。宜王在前线给朕的折子,也说到这件事。正在为这件事心焦,兵者朝中大事,同时两下出兵必然与国不利。”皇帝对宜王的心病不是一天两天。要不是宜王一心逍遥自在,这个皇帝之尊也应该是他的。

疑忌之心只要是帝王都会有,皇帝根本就不能例外。何况宜王本人在诸多大臣心里,一直都是帝位的最佳人选:谦和大度,文治武功都比他这个做弟弟的来得出色。

唯一一点,不爱江山爱美人。而这个美人最后居然也没有归他,反倒是跟了曾献羽。大概在宜王心里,这才是最叫人失落的地方。

“是,皇上说得甚是。是臣顾虑不周,一心只是想着要驱除来寇。没想到宜王尚在边疆御敌。”曾献羽自忖自己跟宜王的梁子才是结下了,就是因为他,那个宜王的存在,让沈菱凤根本就不肯用正眼来看人。在沈菱凤心里,宜王才是她的夫婿。

哪怕是跟他成婚以后。都不会有片刻忘怀。不少朝臣心中,大概都在笑话他曾献羽,纵然有了个才貌双全的夫人,只是这个夫人的心思没有一刻是属于她的。一直都是他自己在这里自不量力。

“各有各的见解就很好。”皇帝面上一副雍容大度的笑容,他正是需要他们的各抒己见才能更好地做一个掌权者,平衡所有人的利益除了皇帝没有第二个。他要让这些人知道,他们的生死都在他手里。只有他才是最后的仲裁者你们再有本事,再有见解又如何。生死一线都是他在掌握,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左右,为人臣子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君为臣纲,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臣不敢居功。”曾献羽唯唯诺诺地答应着,皇帝的话并不好听。一个是他亲哥哥。一个是臣子,向着谁是皇帝的事情:“王爷见解胜于臣十倍不止,臣怎敢跟王爷相提并论。”

“不是要你跟宜王相互谦让的时候。”皇帝被他的颂圣恭维得很受用:“这件事等会朕召见他们的时候再问问,毕竟不是一件小事。你的见解比他们都要稳重,不失为上策。这一晚上值宿。甚是辛苦。朝会的话,就免了。先回去歇着,午后到朕书房来,朕再跟你商量一下这件事。”

“是,微臣告退。”曾献羽倒退着出了御书房,精心构撰了一整夜的奏对终于派上了用场,而且还让皇帝很受用,这才是他要达到的目的。谁说武将就不懂得君前奏对,难道武将就是那些人心中的武夫,出了带兵打仗以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的废人?

皇帝翻开曾献羽的奏本又看了一遍,这会是曾献羽一人完成的?他对于此事一向不甚精通,偏偏家中有两个甚为精通的人。沈菱凤自不待说,那简直是就个人精。还有一棵轻易不露真容的大树,沈鼎玢。得知自己继承皇位以后,这位执掌相印数十年的宰相挂职还乡。固然是为了给后人留饭,焉知不是担心他自己的后来如何。

毕竟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远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最近这些时候有人传说沈鼎玢到京城来看女儿了。如果是的话,那么曾献羽这封很是得体的奏本,是不是出自这位前朝宰相的授意?倘或真是出自他的授意,对于江山社稷和朝局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的顾虑是周全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百益而无一害。

这么多好处却又让皇帝怅然若失:一个远离朝局安于山野的老头子,能够洞若观火到这般程度,是不是说朝中匮乏无人。身为帝王,不能为国抡才,多少有些寒心。

手指在奏本上重重画下几道印迹,内奏事处的大臣是可以看懂这个印记的意思,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件事。皇帝不想被人看扁,少年天子心思老成持重,才是他最需要的东西。同时也希望别人能够更深的明白,这个皇帝不好糊弄,休想从他手底得到任何可以钻过去的空隙。

☆、骄妻夜行 第二卷 相对 第五十章 吃醋

下了一夜的小雨,花径旁的青苔都冒出来了。夜间失昧的人,精神却好得出奇。走在花径上,神色轻松。估计要不是身怀六甲,肯定会做出很出格的举动,蹦蹦跳跳都不在话下的。

曾献羽却因为朝中值宿,闷了一夜加上有很重的心事,换了朝服走在花径上两人正好遇见。一眼看到沈菱凤颇为轻松的脸,马上联想到昨晚的事情。叫人急急送回来的手启,没有人当做一件要紧事,送去的回信上不关痛痒的两句话,是在告诫他不要强求太多?要不是遂了她的心事,沈菱凤会有这么轻松的容颜?

“大人?”澜惠跟在沈菱凤旁边,隐约听锦弗说到穆云的事情。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提起穆云,她就会有十二分的关心,接连几次匆匆一见都不敢正眼去看他。小姐心事未遂,跟公子一桩姻缘无疾而终,难道她一个做丫头的还敢有什么奢望。没想到小姐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还以为小姐不知道呢。

心酸之余,却又有丝丝高兴。小姐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不到时机说出来到底不能成事,唯一期望有一天自己能得偿心愿。明知道这一天是遥遥无期的,还是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澜惠这声称呼提醒了沈菱凤,抬眼看到曾献羽一脸阴郁在面前站着:“大人回来了?”

“什么时候了,不能回来?”瓮声瓮气的,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了他。

沈菱凤倒是猜到了大半,估计就是为了昨晚那封手启,想来父亲在回文中的答复让他很不高兴。不知道板着一张脸是给谁看的。当下也不主动去提昨天的事情,何况提到外面的事情,她也不好多口。

“大人值宿一宵甚是辛苦,看看要是没什么大事,就让大人回房安寝。午饭以前不许人打搅。”沈菱凤向着澜惠道:“再让人送几样精致清淡的早饭过去。”

“是。”澜惠答应着下去了。花径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曾献羽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下:“看到我送回来的手启,夫人无动于衷,不搭理我的事儿也就罢了。难道那远在边境时刻有性命之忧的人,夫人也不问问?这个横尸军中的事情,战场上多得很。”

料到他回来必然是不肯罢休,这种事只要曾献羽抓到一星半点把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平时遇到发这种邪火的时候,能够不理就不理,谁也不想给自己找来些不痛快。昨晚就因为第一次感触到腹中小生命的存在,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暖。除去父母,这世上终于多了一个跟她血脉相连的生命,而且以后她会跟她息息相关。想到这里,心里就充满了温暖。

正因为这抹温暖,让她懒得跟曾献羽计较太多。风轻云淡地一笑:“大人送来的手启看到了,实在是这种军国大事,我一介女流之辈岂有置喙余地,难为大人在朝中殚精竭虑许久。奴家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佐治内事,旁的事情岂能胡乱出主意。”

“说得好生冠冕堂皇,让人都以为夫人说的话全是真的。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前次有人送信给夫人,询问的同样是大事,夫人倒是不吝赐教。唯恐一封书信不能畅所欲言,居然亲去相见。这时候夫人就忘了自己是女流之辈?”曾献羽言语中暗藏讥讽,有些事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沈菱凤刚刚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色蔷薇在手里,嗅着淡淡的香气,这些话都是曾献羽藏在心底很久的话,能够说出来是最好。他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任何事情都要想到天底下最不堪的地步。

“大人若是执意这么想,我无话可说。”手指在柔软的花瓣上拂过,温软的触感直触到心底。父亲在家中住着,即使父亲知道他们不谐,至少不想让父亲亲眼见到这一事实。操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再让他看到这些心中该有多少后悔。

相信那天亮哥在父亲面前说的话,一定是触到父亲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要不也不会这么急着进京。明知道到了京城会有很多事接踵而至,父亲还是不避嫌疑的来了。什么事在父亲那里,居然还是比不上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要紧。

“恐怕是说到你心底,你才无话可说吧。”曾献羽几乎是步步紧逼,本来沈菱凤没有回信也就算了。早间回来若是有一丝挂心也是好过的,可是看到她这般轻松,心底就全不是滋味,在她心底自己到底是不重要的,生死攸关的关头都跟她没关系,一样可以过她悠闲自在的日子,这在任何一个男人那里都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脸上呈现出浓浓的醋意,他嫉妒那个在沈菱凤心中有着独一无二地位的男人,不论他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坐拥天下都不要紧,关键就是沈菱凤心底有他,不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忘了他。

☆、骄妻夜行 第二卷 相对 第五十一章 争吵

正是脸上这种醋意让人为之一愣,沈菱凤没想到曾献羽会说出这种话。难道在兵部忙乱了一夜,想到的都是这类提不起筷子的事情?一时间语塞,想不出还有什么都回复他。

越是迟疑越是无话可说,曾献羽就越发认为自己说的没错,要不就凭沈菱凤伶牙俐齿的为人,也会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吗?这话说出去谁又能信?

“我说错了?”没有第三人在旁边,曾献羽难得去掩饰自己心底深藏的妒意,不管那个人在哪里都是一样,他始终是沈菱凤心中有不可改变的地位。

沈菱凤摇头:“你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既然知道是这样你还是要说,除了给自己心里增添不必要的痛苦之外,难道还有别的用处?我也就不明白,为何你要苦苦揪住这件事不放?”女人善妒都是出名的了,不是说当年曾有一封极有名的奏疏吗?蛾眉不肯让人的说法吗?

可是当一个男人如此善妒,若是没见过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当这个人活生生就在眼前的时候,除了相信和默认以外,还能做什么?是应该说这个人对自己有多在乎?他难道就不知道很多事情是无法勉强的,尤其是不能勉强她忘掉已经在心中根深蒂固的那个人。

“是我揪住这件事不放!”曾献羽压抑在心中很久的火气和种种不平全都在一瞬间爆发了:“你怀着我的孩子,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我是个男人,你却让我不折不扣做了个剩王八!”

沈菱凤的脸登时紫涨,这绝对是她从小到大听到的最粗俗的话,曾献羽把自己比喻成剩王八,那她沈菱凤成什么人了?难道她做出了什么不堪的事情?需要他这样指责自己!

‘哇’地一声,好容易吃进去的一点东西全都吐出来,脸色由紫涨变得又青又白,手里拈着的那朵蔷薇掉在地上。花瓣碎了一地。要不是扶着一旁的太湖石,简直就站不住了。

澜惠嘱咐完前面的事情,刚到花园门口就看到这一幕,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小姐。这是怎么了?昨晚一夜没睡,好容易吃了点东西怎么全吐了?”

沈菱凤微微摇手示意她不要叫嚷,等下被父亲听见又是一场麻烦,才将父亲对他的不满压下去,这要是再翻腾出来,岂不是叫人心烦?何况父亲今日还要去见皇太后,皇太后接连叫人来请了三次,一点都没有让父亲推脱的意思。实在是拗不过了,又再三跟父亲澄清,自己跟曾献羽之间没事。哪有夫妻间那么和睦的时候,少不得多多少少有些麻烦也是一定的。

一夜没睡?曾献羽把这句话听清了,她一夜没睡,是因为他没睡吗?如果是这样,是不是错怪了她?他们之间没有那么不可宛转。对不对?想问这句话,但是说什么都问不出口。

看到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心底又着实后悔。后悔自己说错了话,不该惹得她动气,拉不下脸,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愣愣站在一旁看着沈菱凤伏在太湖石旁干呕不止,澜惠也看出不对劲。这一定不是单纯的害喜。如果是害喜的话,这位大将军早就跑过去献殷勤了,一定还要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举动,让小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小姐。”澜惠用帕子给她擦干净额头上沁出的白汗,汗水都是冷的,摸在手帕上很快就湿透了帕子:“没事儿吧?要不去把太医请来瞧瞧?”

“不必。”沈菱凤声若蚊嘤。停顿良久才能说话:“我没事。”曾献羽心下后悔不止,看这样子才知道自己说错的话简直是不可原谅,至少自己让她很难受。也不管有人没人,大步上前打横抱起她。

“你干什么!”虚弱至极的人被这一下吓得够呛,惊愕了下想要推开他根本就来不及:“放我下来!”苍白的脸上忽然泛起潮红。好像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曾献羽微微低着头不解释,这样子好像是为了承认自己刚才的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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