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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加宝藏-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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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伦驾着阿勒德车轻松自如地在车流中:穿梭,就像水银自上而下流过迷宫一样。不一会儿,她在位于华盛顿国际机场另一座旧式金属机库前停下来。这就是被皮特称作“家”的地方。 
  这机库建于30年代后期,当时被用作早期商用飞机的维护设施。1980年,政府宣布这座建筑已经不合时宜,计划把它拆掉。皮特对这座被废弃的建筑产生了怜悯之心,于是买下了它,后来更说服了当地的古迹保护委员会,把它列入国家历史文物年鉴中。随后,他作了些修复,把飞机库恢复原样,只有原先楼上的办公室被他改成了一间公寓。 
  皮特从不认为应该把他的存款和从祖父那里继承来的一笔可观财产投资到股票、债券和房地产中。与此相反,他热中于搜集老式高级汽车。此外,身为海洋局特别工程处处长,当他在世界各地探险时,也收集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纪念品。 
  旧机库的底层满满地摆了近30辆的老式汽车,从1932年的斯图兹牌城市车(Stutz towncar)和法国航空展览会上的轿车到1951年的朋驰敞篷车,应有尽有。而他的收藏中,这辆朋驰算是历史最短的车了。一架中期的福特三引擎飞机停在角落里,表面已经起皱的铝质机冀下面又有一架二次大战时期的梅塞希密特ME二六二型喷射战斗机。最里面的一面墙壁有一小段钢轨,上面停着一节早期的普尔曼铁路卧车车厢(编注:Pullman railroad car,由美国实业家普尔曼发明的卧车,上铺可折叠,坐垫拉开后可做下铺),两边印有曼哈顿有限公司的字样。最特别的要属一个后面夹有外引擎、底部有支脚的维多利亚式旧浴缸了。关于这个浴缸,跟机库里的其他收藏品一样,也有一个特别的故事。 
  洛伦在一具装在柱子上的接收装置前停住车。皮特吹出《扬基·杜德尔》的头几小节曲调,电脑辨声系统就关闭了安全警报系统,打开了一扇可以让汽车开进去的大门。洛伦驾车进了大门,熄了火。 
  “到了,”她骄傲地宣布,“毫发未损地到了家。” 
  “而且创了从杜勒斯到华盛顿的新纪录,恐怕几十年内都没人能打破。”他僵硬地说。 
  “别嘟嘟嚷嚷的。我让你搭车是你的运气。” 
  “干嘛对我这么好?”他柔声问。 
  “我真的不知道。瞧你是怎么虐待我的。” 
  “虐待?让我看看伤痕在哪儿?” 
  “事实上——”洛伦褪下皮裤,露出大腿上的一片淤青。 
  “不要看我。”他说,心里清楚肇事者并不是自己。 
  “这是你的错。” 
  “自从在幼稚园里,葛蕾珍·斯诺格拉斯把牙膏涂在我的头发上之后,我就再也没打过女孩子,我会让你明白的。” 
  “我撞在你一辆汽车的保险杆上,就成了这样。” 
  皮特笑了。“你该小心些。” 
  “上楼去,”她一边吩咐着,一边拉上皮裤,“为了庆祝你回家,我已经想好了一顿美味的早午餐(编注:brunch,晚吃的早餐或早吃的午餐)菜单。” 
  皮特解开绑行李的绳子,然后跟着洛伦上楼,欣赏着她紧裹在皮裤里的臀部那优美协调的动作。她说得不错,餐厅里整洁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全套的餐具。皮特已经饿坏了,而厨房里飘出的诱人香味则更让他向往这顿美餐了。 
  “要多久才能好?”他问。 
  “一会儿就好,只够你脱下脏衣服洗个澡。”她回答道。 
  不需要更多的暗示了。他利落地脱下衣服,跨进浴缸,躺在陶瓷缸底上,把脚跷在一端。冒着气的热水从另一端冲下来,他差点儿就睡着了。10分钟之后,他站起身来,往身上擦了一遍沐浴乳,然后又冲掉。刮脸、吹干头发之后,他穿上了洛伦送给他当圣诞礼物的螺旋花纹丝质睡袍。 
  他走进厨房,洛伦给了他一个长吻。“嗯,你身上的味道不错,还刮过脸了。” 
  他看见装玉石匣子的金属箱已经被打开了。“你一直在监视我。” 
  “身为议员,我有某些不可剥夺的权利,”她说着递给他一杯香槟,“很美的艺术品。这是什么?” 
  “这是一件前哥伦布时期的古文物,”他答道,“里面有寻找宝藏的说明,那些宝物值很多钱,足够你和你们议员所有同僚花上整整两天。”她怀疑地看着他。“你一定是在开玩笑。那得有十亿多美元呢。” 
  “在关于失踪的宝物这个问题上,我从不开玩笑。” 
  她转身从烤箱里端出一盘墨西哥风味的辣肠煎蛋和一盘油煎辣味豆,放在桌上。“边吃边告诉我吧。” 
  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洛伦做的墨西哥风味餐点,一边告诉她所发生的一切,从他到达祭潭一直到他在厄瓜多尔雨林中发现玉石匣子和德雷克绳结,中间穿插了那些神话和几个重要的事实,最后再做个概括性的预测。 
  洛伦始终没有插话,一直等他讲完才说:“你认为是在墨西哥北部?” 
  “在能译出绳结之前,这只是个推测。” 
  “照你所说的,最后一个印加绳结员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懂得绳结语了,那又怎么能解译得出呢?” 
  “我把希望寄托在海勒姆·耶格尔的电脑上,但愿它能找出办法。” 
  “充其量只是在黑暗中乱开枪罢了。”她边说边啜了口香槟。 
  “这是我们惟一的希望,而且是个很好的办法。”皮特站起身,拉开餐厅的窗帘,看了一会儿跑道尽头起飞的飞机,然后又重新坐了回来。“时间才是真正的问题。几个盗贼偷走了蒂亚波罗金甲。在海关探员抓住他们之前,他们可能已经抢在我们前面了。” 
  “他们没有可能落在我们后面吗?”洛伦问。 
  “就因为需要译出金甲上图像的意思吗?任何一个印加织物图案和表意文字的专家都能破译出金甲上的图像。” 
  洛伦转到桌子这边,坐到皮特的腿上。“这么说,一场寻宝竞赛已经开始了。” 
  皮特搂住她的腰,紧紧抱了一下。“看来是这样。” 
  “小心一点,”她说着把手伸到他的睡袍里,“我有一种感觉,你的对手不是好人。”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皮特赶在上午的交通高峰时间之前半个小时,把洛伦送回她的市区住所,接着便向海洋局的总部大楼驶去。首都到处都是疯狂的司机,他伯那辆阿勒德车会被人撞坏,因此不敢开它,而是开了一辆有些历史但却没有一点毛病的1984年产运货大吉普车。这辆车曾被他改装过,装进了一具从一辆在全国短程高速赛中出过事故的改装车上拆下来的署戴克500马力V一八型引擎。遇到红灯时,停在他旁边的高级车司机们绝对不会料到,皮特可以把车速从零一下子就升到100,而他们那些高级调速器和风动系统则必须花一个小时才能赶上他。 
  他把吉普车停在海洋局那高耸的玻璃帷幕办公大楼前的车位上,然后搭乘电梯前往耶格尔的电脑楼层,右手则一直紧紧地抓住盛有玉石匣子的金属箱的把手。当他走进秘密会议室时,看见桑德克上将、乔迪诺和格恩已经在等他了。他把箱子放在地上,跟他们握手。 
  “真抱歉,我来晚了。” 
  “你没迟到。”詹姆斯·桑德克上将的声音很尖,锋利得仿佛可以切开冻猪肉,“我们都来早了。我们都对那幅地图——或者不管你把它叫作什么——又担心又充满希望。” 
  “绳结,”皮特耐心地解释,“这是印加人记事的方式。” 
  “有人告诉我,那东西能带我们找到一大批财宝。是真的吗?” 
  “我原本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皮特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如果你占用办公时间和公费办私事,而且是背着我干的话,我就要考虑登广告,另外聘个工程处处长了。” 
  “先生,你真是多虑了,”皮特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笑出来,“我早就准备好向你作完整的汇报。” 
  “如果我会相信这些话,”桑德克哼了一声,“我就会去买老爷车厂的股票了。” 
  有人敲了一下门,进来一个脸色苍白、蓄着蓬乱胡须的秃头男子。他穿了一件皱巴巴的白色实验工作服。桑德克向他稍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便又转身面对着其余的人。 
  “我相信你们都认识比尔·斯德雷特博士。” 
  皮特伸出手去。“当然认识。比尔负责海洋文物保管部。我们一起做过几个计划。” 
  “我的人还在埋头苦干地研究着那两卡车拜占庭货船上的古物呢,那是你和艾尔几年前在格陵兰的冰层里发现的。” 
  “关于那个计划我只记得,”乔迪诺说,“我整整有3个月都没暖和过。” 
  “让我们看看这回你们弄到了些什么。”桑德克说,他不再掩饰不耐烦的情绪。 
  “当然,没问题,”耶格尔说,手中擦着他那老式眼镜的镜片,“我们来看看吧。” 
  皮特打开箱子,轻轻拿出玉石匣子,放在会议桌上。乔迪诺和格恩在从雨林飞往基多的飞机上已经看过了,这时他们都站在原地没动,而桑德克、耶格尔和斯德雷特则走上前去仔细地观看。 
  “雕刻得很精致。”桑德克说,欣赏着盒盖上那张脸的复杂特征。 
  “造型别具一格,”斯德雷特说,“这种安详的神态和柔和的眼神具有亚洲人的特征。跟南印度的卡霍拉王朝有近乎直接的关系。” 
  “你提到这点倒是提醒了我,”耶格尔说,“这张脸跟大多数的佛像都很相似。” 
  “怎么可能呢?两种毫无关联的文化都有刻在同一种石头上的相似雕像?” 
  “是前哥伦布时期的跨太平洋接触?”皮特推测道。 
  斯德雷特摇摇头。“除非有人在西半球发现了能确切证实是来自亚洲或是欧洲的古文物,否则所有的相似处都只能说是巧合,没有别的可能性。” 
  “同样地,在地中海沿岸和远东地区所发掘出的古代城堡里从来没有早期马雅或安地斯艺术品。”格思说。 
  斯德雷特轻轻用指尖摸了摸绿玉:“这张脸还带来了一个谜。印加人不像马雅人和古代中国人,他们不把玉当成宝贝。他们宁可用金子来装饰活着的和已经死去的国王和神祗。他们认为,金子代表使土壤肥沃并为生命带来温暖的太阳。” 
  “打开来看看里面的东西吧。”桑德克命令道。 
  斯德雷特冲着皮特点点头。“我把这项荣耀让给你。” 
  皮特未发一言地把一个金属薄片塞到匣盖下面,然后小心翼冀地撬开盖子。 
  绳结仍旧躺在里面,它已经在这个匣子里躺了几百年了。他们好奇地盯着,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每个人都想知道绳结语之谜能否解得开。 
  斯德雷特拉开一个小皮袋的拉链。袋子里整齐地排列着一套工具:几把大小不等的镊子、小卡尺和一排看上去像是牙医的的洗牙器般的东西。他戴上一双柔软的白手套,挑出一把镊子和一把小磁凿,然后把手伸进盒子里,开始轻巧地摸索绳结,看看能否把几股绳分开又不会弄坏绳结。 
  他开始讲解检查的过程,就像个正在利用尸体向实习医生讲课的外科医生。“这不像我所想像的那么脆弱易碎。这个绳结是用不同的金属所做的,大部分是铜,有些是银,其中有一、两股是金的。看起来是先用手工加工成金属线,再拧成绳,有的粗有的细,各有各的结数和颜色。绳子仍保持着一定延展性和惊人的弹性。总共大概有31根不同长度的绳子,每一根上有一串小得惊人的结,间隔不等。大部分的绳子是分别染色的,但也有几根颜色相同。长一点的绳子上系着具有修饰从属句作用的附属线,这有点像英语课上的句子结构图示。毫无疑问,这是个很难译出来的复杂讯息。” 
  “阿门。”乔迪诺小声嘲嚷道。 
  斯德雷特停下来对上将说:“如果您允许的话,先生,我想把绳结拿出来了。” 
  “你是说如果你弄坏了这东西,责任应由我来负。”桑德克皱起了眉头。 
  “唉,先生……” 
  “动手吧,伙计,现在就开始。我可不能整天都站在这儿盯着这臭今今的老亩董看。” 
  “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腐植质的气味更让人恼火了。”皮特开玩笑地说。 
  桑德克温怒地瞪了他一眼。“省下你的幽默吧。” 
  “我们越快理出点头绪来,”耶格尔不耐烦地说,“我就能越早写出解码程式。” 
  斯德雷特活动了一下戴着手套的手指,活像一位钢琴家正准备开始演奏。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把手伸进匣内,小心冀翼地把手指伸到几根绳子下面,轻轻地把它们抬起几公厘。“我方得了—分,”他舒了一口气,“这些绳圈虽然在匣子里放了几百年,但却还没有熔在一起或是黏在木头上。很容易就能把它们分开。” 
  “它们似乎极为成功地躲过了时间的腐蚀。”皮特若有所思地说。 
  斯德雷特从各个角度观察了绳结之后,把两把大镊子从相反的方向插到它的下面。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像是在为自己加油,然后就开始把绳结向上抬出来。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到斯德雷特把五颜六色的绳子放到一块玻璃板上。他把镊子放回小凿子旁边,耐心且细致地把绳子一根根地分开来。最后这些绳子终于全被平摊开来,摆得像把扇子。 
  “好了,先生们,”他宽慰地舒了口气,“现在我们把这些金属绳浸在温和的洗洁剂里,好去掉上面的污渍和锈斑。然后,我们将在实验室里对它进行化学防腐处理。” 
  “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它交给耶格尔研究呢?”桑德克问。 
  斯德雷特耸肩。“6个月,也许1年吧。” 
  “你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桑德克在说这话时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不可能。这些金属绳团之所以能保存这么久,是因为它们被密封在几乎不透气的匣子里。现在它们已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了,很快就会腐蚀掉。” 
  “那些金质的应该不会被腐蚀。”皮特说。 
  “对,金质的东西事实上是不会被破坏的,但我们不知道其它着了色的绳子的确实成分。比方说,有一种铜合金一旦被氧化就会化为粉末。如果不做防腐技术处理的话,这些东西就有可能被腐蚀,那上面的颜色就会褪掉,这样原先的讯息就再也解译不出了。” 
  “找出解释颜色的办法对于解绳结语至关重要。”格恩加了一句。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只有耶格尔看起来丝毫未受影响。他看着斯德雷特,脸上挂着一丝狡猾的微笑。 
  “给我30分钟,我的扫描系统可以量出结之间的距离并详细记下绳结的结构,然后你再把它带到实验室去,放多久都行。” 
  “这点时间够吗?”桑德克不相信地问。 
  “我的电脑可以形成三维数字式图像,因此也能生动地再现这些绳结,看起来就像四百年前刚刚做好时一样。” 
  “啊,它也能抚慰猛兽,”乔迪诺夸张地装作发怒样,“让它能在现代世界里生存。” 
  耶格尔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扫描德雷克绳结,等他全部完成时,图像看起来要比崭新的绳结还好。4个小时之后,他发现了解释讯息的第一个突破性进展。“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么简单的东西也能搞得如此复杂。”他说着,眼睛盯着太监泅仪上呈扇形铺开的、颜色逼真的绳结模拟图。 
  “有点像算盘。”乔迪诺叉开腿半躺在耶格尔机房里的一张椅子上说。只有他和皮特留下来跟耶格尔待在一起。斯德雷特带着绳结回他的实验室了,而桑德克和格恩则去参议院参加一个水底采矿新计划的听证会。 
  “还要复杂得多呢,”皮特俯在耶格尔的肩膀上,研究着监测仪上的图像,“算盘基本上属于教学用具,而绳结语,则是一种微妙得多的工具。每种颜色、粗细、结的位置和种类以及簇状绳端都是有意思的。幸运的是,印加人和我们一样,用的都是十进制数字系统。” 
  “这在同类东西里面是属于第一流的了。”耶格尔点点头,“这个东西除了用数字记录下数量和距离外,还记下了一个历史事件。我仍在黑暗中摸索,但是,比方……”他停下来在键盘上打进指令。于是绳结中的3根绳从主环中脱了出来,并在荧幕上放大了。“我的分析相当肯定地证明,这3根棕色、蓝色和黄色的绳代表越过一般距离所花费的时间。而众多的橘色小结均匀地分布在所有的这3根绳上,则代表太阳或是一天的长度。” 
  “是什么让你得出这个结论的?” 
  “线索是稀疏地插在中间的白色大结。” 
  “在橘色结之间?” 
  “对。我和电脑发现它们与月亮的盈亏恰好一致。只要算出16世纪月球的运行周期,我马上就能得出大致的起始日期。” 
  “这想法很好,”皮特越来越乐观了,“你很快就会有所发现的。” 
  “下一步就是要找出每一根绳原来代表的意义。事实证明,印加人是使用简单方法的行家。根据电脑的分析,绿绳代表陆地,蓝绳代表大海。黄绳则还没有结论。” 
  “那么译出来是怎样的呢?”乔迪诺问。 
  耶格尔敲了两个键,然后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在陆地上走了24天。在海上航行了86天。无论黄色代表是什么,在那儿又是12天。” 
  “在目的地度过的时间。”皮特试探地说。 
  耶格尔赞同地点点头。“大概是这样。黄绳能代表不毛之地。” 
  “或是沙漠。”乔迪诺说。 
  “或是沙漠,”皮特重复道,“我们最好看一下墨西哥北部沿岸的地图。” 
  “在绳结的背面,”耶格尔继续说,“我们发现了与同一蓝色和绿色对应的绳,但结的数目不同。根据电脑的分析,这似乎意味着回程所用的时间。根据增加的结和结之间稍短些的距离来判断,我敢说,他们在回家路上走得很艰难,大概是遇上了风暴。” 
  “我觉得你已经不是在黑暗中摸索了,”皮特说,“我应该说,你已经抓住了关键。” 
  耶格尔笑了笑。“奉承的话总是悦耳的。我只希望我不会凭空造出太多的分析结果,然后掉进自己所设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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