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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
不可能!
祝震东一直就守在村口,如果陆诚出去了的话,他不可能会看不到。
正当他犹豫之时,大门那边突然传来一名男子说话的声音,不过由于距离不近,他听不到那人在说些甚么。
嘎吱……
大门打开的声音传来,祝震东便知道,是陆诚回来了!
当下他不再迟疑,身子一翻便落了地,整个都没入了墙边的灌木丛里。
……
……
(ps:打脸了,今天的三更没做到,这一章码了好几次都不满意,不断推翻重写,从下午折腾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比便秘还难受……)
第148章 杀人放火天()
黑夜里,陆家小院一片漆黑。月色下,只依稀可见不远处那一束微弱的火光,伴随着两道身影朝这边缓缓移动过来。
祝震东一动不动地蹲在灌木丛后,目光紧紧地打量着前方走来的两人,呼吸也下意识地变得轻缓了下来。
车夫丁虎提着灯笼走在前头,照亮前方的道路,陆诚则缓缓地走在他的身后。
丁虎是陆诚新雇佣的车夫,年龄不大,个子不高,身材也不算健壮,最让陆诚满意的是他长的长相看上去普普通通,其貌不扬……
陆诚觉得,身为绿叶就得有绿叶该有的觉悟,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长得太帅。也只有这样的车夫兼随从,才能衬托出自己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气质不是?
“成了,你自个儿下去休息吧。”
来到自己的房门前,陆诚停下脚步对丁虎说了一句,便随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眼看着那盏灯笼渐渐远去,祝震东才从灌木丛中缓缓抬起头来,而就在这时,陆诚的屋子里也亮起了烛光。
祝屠夫干这一行也有不少年头了,对付一个普通的文人自是不在话下。但考虑到此时动手容易闹出大动静,事后自己也不好脱身,他便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等待一个最合适的动手时机。
二更敲响,陆诚房里便熄了烛火,看样子是准备入睡了。
又是静静等待了约莫有一刻钟,祝震东才从灌木丛后站了起来,无声地来到了院子的正中位置。
先是回头往正房的方向望了一眼,他知道,那里边住的应该是个寡妇。不过正事要紧,祝震东最终还是选择向东厢房走去。
来到门前,他试着轻轻推了推房门……没推开。
他沿着屋子来到窗前,又是轻轻推了推窗,发现窗户竟然没关好,心说这下就不用费劲撬门窗了。
缓缓推开窗户,祝震东翻身而过,悄然落到了屋里便立即蹲下。
待到眼睛稍微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后,他才半蹲着身子,屏着呼吸摸到了里间的床榻前。
此时的床榻上,隐约可见一个平躺着的人影,身上盖着被褥,看样子他并未发现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祝震东强忍着心中的几分紧张,一寸寸地拔出了自己随身的短刀,悄然地挨近了床榻。
近了……
更近了……
他离床榻只剩下了不到半步的距离……
祝震东知道,只要自己此刻迅速出手,即便是对方还未睡熟过去,也躲不过自己这夺命的一刀了。
手起、刀落!
干净利落,一如他当年得知自己的妻子偷人后,狠下决心改行杀人,两刀便了结那对奸夫**的狗命时来的畅快。
为了防止对方惨叫出声,惊动了其他人,祝震东左手还同时往他头部盖了下去。
然而,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祝震东惊讶的发现,自己一刀下去,带来的不是**被利刃撕裂的触感,自己左手捂下去所碰到的也不是一张脸,而是一个软绵绵的枕头……
遭,上当了!
祝震东心下一惊,背后却徒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呵呵,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足下深夜来访,在下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与此同时,烛光点燃,整个房间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祝屠夫恼怒地低吼了一嗓子,猛然回身一刀刺向了身后,连看都没来得及先看上一眼。
陆诚迅速抽身后退,右手却在此时猛的向前一扬,袍袖中飞出一把石灰,全都洒到了对方的脸上。
紧接着,陆诚身子一下就蹲到了地上,手往侧边一抓,抓起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桶水来,径直泼到了对方的脸上。
“啊……”
生石灰遇水即燃,灼热的痛感从脸上传来,祝屠夫惨叫出声,手中的匕首也被他丢了出去,两手捂着脸横冲乱撞起来。
哐……
大门让人一脚踹开,丁虎冲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后不禁有些傻眼。
这……这算是哪门子的杀手,公子一人就把他给制服了?
那还要自己过来做什么?
“虎子,你来了?”
陆诚回头朝他轻松的一笑,随即下巴朝着躺在地上惨嚎不已的祝屠夫点了点,吩咐道:“把他给我捆了,丢到柴房里去,明日扭送官府。”
丁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陆诚那个轻松的笑容,此时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魔鬼的阴笑,渗人的很。
待到将祝屠夫五花大绑的捆好后,丁虎回身看了一眼陆诚,咽了口唾沫道:“公……公子,你是个练家子?”
元宵节那天遇袭后,陆诚越发觉得自己身边需要带个随从了,不要求身手多好,起码得有两下子,遇到突发情况时也能为自己挡上一挡。
随后便和振威武馆打了官司,陆诚觉得自己去物色人手的话,搞不好就会傻乎乎的往身边安插个对手的眼线……
因此,他也不敢强求太多,只让左国玑帮忙找了个会驾车,兼之又能打的随从,便是眼前这丁虎了。
丁虎跟在他身边,不过才短短几天的功夫,自然对自己这位东家不太了解。
“甚么练家子……”
陆诚闻言,不由得摇头失笑起来,摊了摊手道:“我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算是哪门子的练家子?”
丁虎对此将信将疑,却也不再多问,拖着祝屠夫就去了柴房。
丁虎人看上去并不健壮,力气却也着实不小,轻轻松松便把那个大家伙给拖了出去,看得陆诚羡慕不已:“嘿,那么小个人,力气倒是挺大的!果然是干力气活的人……”
之后丁虎又返身回来,为陆诚打扫了一遍那满地的狼藉,才退了下去。
重新关好门窗后,陆诚默然坐到了桌边,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事实上,早在今天下午时,他便接到了张承玉让人送来的消息,还好心地为他派来了两个人手。
陆诚对他有些不放心,自然不敢轻易留用他的人,便将人又给打发了回去。
到底是张氏武馆的人,武人家族出身的张承玉,还真有些瞧不上王朝立请来的这个所谓的杀手。
陆诚见他话带的随意,便也没太将祝屠夫给放在眼里,便精心安排了今晚的这场戏码。为防意外,他还特意叮嘱过丁虎,今晚得打起精神来,随时准备着冲进来救人。
面对一个杀人的歹徒,说不紧张也是假的,但陆诚提前有了准备,还真不太担心自己会死在对方手里。
这年头,乡里相邻住的都比较近,哪家要是遭了贼,只要一喊就会有热心的邻居们赶来帮忙。若是丁虎来了也不济事的话,自己也不至于会被当场干掉。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一通锄头木棒朝这“小贼”身上呼下去,陆诚就不信这杀手还能扛得住,最多也就是让他给跑掉罢了。
在不知就里的情况下,谁会想到陆诚家里不是遭贼,而是招来了凶恶的歹徒呢?
现在人是抓住了,可这官司却不好打了。
毕竟,此次要杀自己的不是甚么小人物,而是王朝立。
他爹如今可是河南右布政使,大梁的分守道……最关键的是,他似乎很快就要入京为官了?
……
……
翌日,陆诚押着祝屠夫去了府城,直接将人扭送到了按察使衙门。
直觉告诉韩泰,此次要杀陆诚的人来头不小,否则凶手也不可能被他直接给送到按察使来。可这案子又不能不接,一时还真有些头疼起来。
他下令将人暂押待审,便将陆诚给打发走了。
陆诚前脚一离开,韩泰后脚便去了大牢,悄悄审问起了人犯。
而陆诚也没闲着,径直去了一趟锦衣卫所在的衙署。没办法,官场上的老家伙们个个都是人精,不给韩泰施压还真审不出甚么来。
事实上,如今的陆诚也只是个小小的校尉,连个正儿八经的官职都没有,仅仅是在锦衣卫挂了个军籍而已。
能够入锦衣卫的军籍,已经相当的了不起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军人所能比的。当然了,这军籍也不过是让他多了个身份,能够震慑一些芝麻绿豆的小官罢了。
地方上的锦衣卫,其实没甚么实权,也不能擅自抓人,只负责监视一方官吏,向京城的锦衣卫传报消息,人员也不会太多。
陆诚这个小小的校尉,自然是指挥不动锦衣卫们为自己干活的,不过他现在有点小钱,让锦衣卫里的兄弟们帮忙劫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起来,他能得到这样的身份,还得多亏了周王朱睦审。
朱睦审身为一方藩王,交情自然还是有一些的。
让陆诚拿到锦衣卫的军籍,便是他低价购进香皂的条件,其实这也是他有意许给陆诚一个天大的好处。
主要原因,便是希望陆诚以后再遇到麻烦时,都能自己解决。免得到时候,又有两个女人巴巴的跑来,请自己这位王爷出面去搭救他……
陆诚也不傻,当然不可能会拒绝这样的条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有了军籍,并不会影响自己考科举,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其他卫,都有人曾考中过进士,弃武从文的。
当今的宰辅李东阳,便是隶属于金吾卫的军人世家。
和一位藩王有所牵连,当然会给陆诚带来些污点,但影响也不会太大。
藩王经商,事实上都是各方默许的,没几个地方官会为了这么点屁大的事情,去给皇帝打小报告的,就算真打了小报告,用处也不大。
历代皇帝对藩王的要求都不高,不谋反就行,爱干嘛干嘛去……当然也不能随意草菅人命,否则会引起地方上的公愤的。
和王府做生意,自然算不得甚么大事。更何况,陆诚的香皂生意,也不是自己出面去经营打理的。
有人知道是一回事,把柄却不容易让人抓到。
毕竟也没有规定,说是任何人都不能去见藩王吧?如果说见上几面就算是有所勾结的话,简直就是在扯淡。
很多地方官自己都和王府有些交情呢,自己这个小小的生员,有了这样的机会,当然也不能免俗。
锦衣卫在开封的衙署不大,甚至比通判厅还要小上一些,平时也不对外开放。
这是一个不理事的官署。
民政、刑事、税赋、军事……锦衣卫一个都不沾边,唯一要干的事情,就是散布一些探子出去,刺探开封府里的消息。
陆诚来到大门前,将代表着自己身份的腰牌递给门子,立即就被放行了。
整个前院里冷冷清清的,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陆诚径直穿过头一进院,来到了第三进院子里,耳边才隐约听到几声不大的吆喝声。
“大,大,大……”
“我说小……”
“甚么?豹子,开甚么玩笑呢……”
“……”
陆诚对此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你们对得起自己锦衣卫的身份么?
循着声音的来源,陆诚沿着廊檐来到了众人所在的小房间,聚众赌博的场地。
笃笃笃……
大门虚掩着,陆诚抬手轻轻敲了敲,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谁?”里边的人警惕地问了一句。
“我是陆诚。”
陆诚老老实实地报了身份,接着便随手推开了房门。
“嗨,是陆老弟呀,我还当是佥事大人来了呢。”
“就是,把我们都给吓的不轻,来来来,一块儿玩两把?”
“嘿嘿,陆老弟可是位土财主,今儿个敢跑来这儿,哪能轻易放过他?”
一众人围了上来,将陆诚给强行按到了椅子上,逼他跟着一块儿下注起来。
陆诚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思,早就带够了银子,随意玩了几把后,才对众人说起了正事。
一听说陆诚又遭遇了刺杀,哥几个都有些瞪眼,一位山东籍的粗壮汉子脱口骂道:“我嘞个亲娘哎,你这是干了啥事儿呀,那么多人想要你的命?”
“可不是,就你这狗皮倒灶的事情多!”不用听,陆诚都知道这话出自关中的那位老哥了。
“说吧,要哥几个怎么做,对方是甚么来头?”另一人问道。
“好像是……王家的人干的。”陆诚不动声色地答道。
“哪个王家?”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布政使司,大梁分守道那个王家。”
“……”
没人再接话了,众人皆是一翻白眼,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当咱们这是北镇抚司呢?”
……
……
(ps:呃,两章合一,直接发4000多字了。另外,感谢薪火炯炯的打赏!)
第149章 我家老爷,姓王!()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唐代诗人刘禹锡的一首诗,道尽了乌衣巷昔日的繁荣景象。
历代的文人骚客、雅士名流,似乎都有些怀旧的心理,总喜欢游览一些名胜古迹,借景抒怀一番。
金陵有个乌衣巷,汴梁则有春明坊,虽在名气上要较之弱上许多,却也是开封十分有名的一处住宅区。
这主要源于北宋的藏书大家宋次道,他当年任龙图阁学士时,便是僦居于春明坊。
当时天下皆以宋家的藏书为善本,觉得珍贵异常,于是便导致了不少喜欢读书的士大夫纷纷在春明坊附近住下,好方便向他借书。为此曾弄得这一带房子的租金直线攀升,比别的地段都要高出一倍。
虽经过世事变迁,改朝换代,春明坊在文人墨客们心中的地位却也没有就此衰落下来。到了这会儿,更是有不少士大夫喜欢在此购置私宅,修建府第。
春明坊位于内城的东南一角,紧邻着灌入城中的汴河一段,河流的中上段便是一座观音院桥……这一带,如今俨然已是开封城里有名的住宅区。
与中上段的热闹不同的是,汴河中下段的春明坊显得十分安静,来往的行人也不多,是一处难得的僻静之所。
一处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宅院门前,停下了一顶四人抬的青缦小轿。轿身前倾,一名老仆紧走两步,为轿子里的主子掀开了轿帘。
轿帘儿一掀,一位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便从轿中俯身钻出。
这男子看上去身材伟岸,相貌堂堂,身着一袭青色直缀,外罩一件灰色的大氅,举止间隐隐散发出一股身居高位的威严气息。
此人正是驻于商丘县,掌管着开封、归德两府诸事的大梁分守道——王琼。
王琼身为右布政使,又兼着大梁分道的职务,权限可比一般的分巡道要大得多。其实际拥有的权力,甚至还凌驾于他的顶头上司,河南左布政使之上。
昨日一大早,王琼就从商丘赶来。一路上舟车劳顿,骨头都快给折腾散架了,到了这祥符县城后才换乘了轿子。
此刻,他的眉头轻轻拧着,眉宇间隐含着几许怒意。
没办法,儿子突然捅出了这么大个篓子,王琼得知后又怎能不气?
不用他吩咐,随行的老仆便快步上前,抓着大门上的铁环敲了敲。
大门打开,一名小厮出现在了门后,一看清门外的情景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忙恭敬地行礼道:“小人见过老爷!”
“哼!”
王琼冷哼一声,一甩袍袖便大步跨进了大门,径直朝着正堂方向走去。
一见他火气如此之大,小厮更是吓坏了,头垂在那儿半天都没敢抬起来。直到王琼走远后,他才重新关上了大门。
这是一座四进的院子,外面看上去普普通通,平淡无奇,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装饰得异常豪华。
一进大门便是一道影壁,左拐后连着穿过两道月亮拱门的角院,王琼才来到了前院的二门前。
二门此时没有关上,只有门里边的那道屏门常年关闭,从两侧便可以直接入内。
二门又称为“垂花门”,也是最讲究的一道门,通常都会装饰点缀得花团锦簇,是所有大户人家宅院中最华丽的一道门。
这道门分隔了内院与外院,是自家人生活起居的地方,外人一般不得随意进入,就连家里的男仆都是如此。
人们常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二门指的便是这道垂花门了。
这所宅子是城里一位巴结王琼的富户送给他的私宅,但他人在商丘,很少会在这边开封落脚,便将宅子送给了自己的长子来居住。
王琼为人还算比较低调,这宅子当初装饰的也并不算太过奢华,完全是根据他的喜好来的。却是没想到,这一回过来倒是让他大开眼界,整座宅子都被重新装点了一番,已经达到了十分奢华的地步。
怕是整个开封府里,除了周王爷的府邸外,就再无一座宅子能与之相媲美了。
“这个败家子!”
王琼沉声骂了一句,径直沿着左边的抄手游廊,又是穿过一进大院,才来到了第三进院子。
一路上,王琼碰见了好几位丫鬟,这些下人们见到他突然到来,都纷纷行礼避让,大气都不敢出。
隐约间,王琼便听到正堂那边传来王朝立愤怒的咒骂声:“废物,全都是废物!甚么关中屠夫,我看他就是个被人屠的匹夫……”
听到这里,王琼原本就轻拧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眉心处清晰可见一个“川”字。他铁青着脸,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彭……
堂屋里,王朝立骂完后犹不解恨,一把便将手中的茶杯给摔了出去。
在他看来,行刺陆诚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应该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别说是那甚么关中屠夫了,就是自己身边的一名随从,都能轻易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