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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哲这么一问,李经塱倒觉得他装傻,不过片刻之后有明白过来:“你这一个多月来不在京城不知道,京城里来了个活神仙,似乎是一个藏人,老的不成样子,不过算的是真准,都快赶上西伯侯的先天演卦了,听说都已经上达天听了。”
沈哲的心里泛起了淡淡地不安,问道:“离保定城关城门还有多久?”
李经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摸不着头脑答道:“半个时辰左右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见沈哲拍了拍他,说了句:“帮我跟义父说一声,我有急事要立刻回京,改天再给他老人家请安。”
然后一溜烟儿地就跑没影了。
每一个城市,尤其是有些年头的城市,都因地制宜地有自己的一些光怪陆离的恐怖传说——水流汇集的地方流传着将人引诱至水边再拖入水中溺死的水鬼的传说;漳州一带有招魂的习俗,比较普遍的莫过于鬼打墙一类的事儿,久而久之与这些传说相映相成的就有了一些规矩,比方说七月半鬼节的晚上不宜外出,半夜听到奇怪的声响千万不要起身张望,如果在梦里看见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熟睡,也千万不要下床,因为那意味着你看见的很有可能不是梦境,而是真的灵魂出窍,灵魂一旦离开身体太远,就永远回不去了,诸如此类的故事,不胜枚举,据说,当年蒲松龄写的《聊斋志异》,就是他在城门口铺了张草席子,向来来往往的路人们打听出来的。
这些传说或年头久远,或新鲜出炉,有些纯粹是闲着无聊胡编乱造蒙用来骗顽童的,有些则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渐渐地把故事弄得面目全非,但是年头久远的,并没有因为流传太久而失色,反而像陈年的佳酿一样,年代愈加久远,就有愈多人信服;新鲜的,亦不被忽视,总有胆大的人要一探虚实,不管究竟自己是看见还是没看见,或者是听朋友甚至是朋友的朋友说来的,谁也不敢质疑这些故事的真伪,毕竟关于神鬼之谈,从古至今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于这些传说的热情和官场中对于权力的热情一样——既觉得高处不胜寒,时时刻刻地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从高处一头栽下来,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但另一方面有抗拒不了权力的诱惑,疯狂地通过歌手手段谋取更高的权力,就像是吸了鸦片一般,虽然恐惧,却无法抗拒它的诱惑,人的本性中本就存了病态的贪婪,只是激发和没激发出来的区别。
这些光怪陆离的传说需要土壤,而担任了几百年帝都,同时也经历了几百年勾心斗角血雨腥风的京城自然是这些传说衍生的热土。
不只一次有人说在煤山上听见过明朝崇祯皇帝的哭声,也不知一个宫女曾经说过在紫禁城里曾经看见过前朝宫女打扮的宫人,堂而皇之地穿梭在御花园里。也不只一次地有人说在大清门外仍然能听见大清的铁骑入主北京城时皮鞭敲打在城门上的声音,那个声音早已掩盖了当年元顺帝仓皇北去的烟尘。
今天,这个府里的家丁说,自己半夜如厕之时看见了府上已经故去的姨太太在房梁上唱歌。
明天,又会有人说,在圆明园的废墟里看见了许多宫人在月色下扑蝶嬉戏,若是大着胆子'文'仔细数数,人数是'人'三百人,正正好'书'好三百人,和被英吉利'屋'以及法兰西的匪兵在咸丰十年关在大清祖祠里被烧死的宫女数量一摸一样。
总之,在京城纵横的大街小巷里,只要是有闲工夫的人,不管是最还是耳朵,总有一样儿是不会闲着的。
不过最近流传的传说却有一些不同,不在紫禁城或是那个深宅大院里面,也不在那个荒废的皇家园林或是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孤寂之中,或者说,这个传说的地点并不固定,因为传说的主角,并不是一个早已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魑魅魍魉,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的确,比起那些诡异恐怖的传说,这个传说没有一点刺激可言,但是它之所以能流传久远是因为这个传说虽然不恐怖,但是绝对够神奇。
传说中的主角会突然在某一个地方停住脚步开始神经兮兮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时间可以使在白天或者是黑夜,地点会是人迹稀少的郊外,也会是人流攒动的闹市,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传闻的证人比以往那些捕风捉影来的要多得多。
只是不管是在怎样的时间,怎样的地点,他都有本事在众目睽睽之下片刻之间不见踪影,神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甚至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的。
让许多人怀疑这个主角精通传说中的奇门遁甲之术。
而这个主角所重复的内容大到某时某刻,某地会有地震,某地会有旱灾,小到某家的房子会突然坍塌,那处的梨树会在什么时候开花,开几朵花,说白了均是一些类似于算命先生的预言,但是现今的算命先生往往都是没有什么真本事,靠着察言观色坑蒙拐骗,骗到一个是一个,造就与“神人”的概念失之交臂,可是这个人的话都在不久之后被证实,精准无比,甚至连什刹海开春后水位上涨了多少都预言得分毫不差,这样的本事让所有听闻过传言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周文王的先天演卦。再加上目击者都声称这个活神仙穿的是一身藏人的服饰,边远少数民族的身份更让这个主角增加了神秘感。
这样的一个神人在京城中传得满城风雨,神乎其神,自然会引起达官显贵的侧目,他们都是这个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也是命途最飘摇,对自己的未来最充满恐惧的群体,因此他们比一般无知的平头百姓,甚至是靠天吃饭的农民都要更加迷信,从给孩子起名字到给自己选择墓地都有一套繁复的讲究,不能违背了风水之学,更不能反了太岁,说到底,他们对这套鬼神的东西深信不疑。
但是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个人,甚至有人猜测他已经去云游四海,离开了京城。
不过事实上,此人仍然在京城,只不过居无定所,或许一转身,就能发现他在蹲在某个墙角摆弄着几个古怪的钱币,或者在街边的包子铺里买了几个热腾腾的馒头,不过大多时候,就算是有人看见了也不会注意到他,即便他们前一秒还在为那些关于他的故事热血沸腾,好奇心大作。
“混账!”
一声怒喝从这个不知名的死胡同的某一个宅院中穿了出来,说这句话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肤色偏黑,洋人一样凹陷的眼窝里,嵌着一双鹰眼,拳头重重地砸在木桌上,本来就是一副有些严肃的长相,在盛怒下更是凌然。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行动显得有些沉不住气,少年将手从桌子上拿下来,拳头也松开了,少年的声音显得平静许多,却比刚刚显得更加冰冷。连嘴角刚刚沁出的笑意,此时在众人眼里,都显得诡异狰狞。
“你们有谁能说一下,我让诸位脱离那个不见天日的坟墓来京城里干什么?”
年轻的清陵卫们看了看领头的被称为“书生”的卫诘义,见他只是淡然地低着头并没有多少表示,似乎对于这个顶头上司并没有什么惧意,众人见状,似乎知道了这个人在清陵卫中不过是一个傀儡的角色,便也照葫芦画瓢保持沉默,不加理会。
少年倒是完全不复刚才的盛怒,好像是妥协一样地问道:
“是我说过了,你们忘记了,还根本就是我忘记说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放告诉各位,我知道,诸位被清陵卫训练,无过于清理掉那些让朝廷头疼的人物,但是找这几年看来,成果似乎都不太显著,当然诸位都是新人,这件事与你们自然无关,不过,在我看来,你们的前辈似乎也没有太大的责任,毕竟时过境迁,且不说清陵卫自成立之初就比不上前朝的东厂,就算是和前朝的东厂一样,现在也不是杀人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我希望你们做的其实也很简单,无过于就是探听京城里的消息,及时通知我罢了,这比让你们去人性命应该是容易多了。”
半天不吭声的卫诘义终于开口道:“属下明白。”
“明白?”少年冷笑道:“既然明白的话,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没有一个人通知我,是我的路线太隐蔽,还是你们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
少年的眼神陡然凌厉,一个刚刚成为清陵卫,被经过多少功夫训练的十五六岁的少年,被吓得打了个冷战,而“书生”仍然很是镇定,让其他底下的“小弟”,们都很是佩服,想来不愧是清陵卫中的“老人”。
“沈大人严重了,属下并不是有意要欺瞒沈大人,只是属下与这些人都是清陵卫中的‘新丁’着实没什么经验,有些事情要独当一面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还望沈大人能有所体谅,另外,要说能用得上的人……”
卫诘义将眼睛瞟向双手背在身后,百无聊赖地望着窗纸上印出的树影的达古,说道:“属下也是在没有福分共事。”
卫诘义的话很明白,就是说这个鄂伦春族的少年不服管教,他本以为,对于此时这个盛怒的年轻上司而言,这样的不服从与蔑视他无异,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但是这个少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然,反而显得比刚才淡然得多,冷冷地对卫诘义道:“管不好你的属下是你的无能,我要的就是结果。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
少年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瞥了达古一眼,当然是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而达古也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
少年稍顿了一下又道:“这次的事情我就当算了,但是如果有下次的话,那我就不得不向清陵卫的大人们承认,清陵卫的确不是改变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各位兄弟,也只能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了。”
夏日将至的季节,晌午的太阳还不至于毒辣,在京城啊的四合院中,搬一张躺椅,泡一壶清茶,是十分惬意的事情,唐庆刚刚闭起眼睛准备假寐,就听见来自他的主子的那匹阿拉伯骏马坚实有力的马蹄声。
唐庆听见声音立马一骨碌坐起来,虽然心中仍然疑惑,少爷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到了京城,但是双脚的速度可没有因为他内心的疑惑而减慢,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就赢到了门口,将铁门打开,便看见了一批棕色的高头大马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一个身影敏捷地从马背上翻身而下,习惯地将缰绳往他的手里一扔,朝唐庆点了下头,就快步超屋里面走去,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再加上这一个多月来的连体奔波,竟然连院子中央摆着的那张与周围的欧式风格格格不入,极具东方式的闲情逸致的藤制躺椅,一个不小心险些被绊倒。
唐庆接过缰绳,拽着仍然有点儿闹脾气的阿拉伯骏马,艰难地跟上沈哲的脚步。见此情景,心中一阵紧张,见沈哲并不以为意,心情才平复下来。将马交给恰巧过来的马夫,就快步跟着沈哲进了屋子。
沈哲在沙发上坐下,并没说话,只是眼睛在房间里来回打量似乎是在寻找些什么。唐庆搓着手问道:“少爷不是过两天才回来的吗?”
沈哲瞥了唐庆一眼,眼睛里因为连日赶路而不满鲜红的血丝,似乎是在说“你怎么管的真么多。“
唐庆经他这么一瞥,也识相地闭口不言,过了片刻,沈哲似乎是实在沉不住气,问道:“绛秋姑娘呢?”
唐庆听罢立刻满脸堆笑,那笑意过于灿烂,显得有些虚假,又像是在有意掩饰着某些不安:“绛秋姑娘嘛,小的正想跟少爷说这件事来着,绛秋姑娘半个月以前,遇到了一个西洋传教士,似乎是她的故人,就跟着那个洋人到南方去了,似乎是去了香港一代,还让小的跟少爷说她有她必须做的事什么的,不过也好,少爷也不必再惦念着他,反正若是少爷要跟这么一个来历不明地女人,老爷那边说什么也是不会同意的,这回绛秋姑娘自己走了,也是老天爷在给少爷指了条明路呀。”
看着沈哲眼睛中的寒意越来越重,唐庆立刻闭嘴,低首不语。
“老天爷帮我?”沈哲冷笑道,“你懂什么,她这个时候走,是坏了我的好事。”
唐庆见沈哲的申请,立刻意识到“少爷”说得好事绝对不是什么儿女私情,说严重点儿甚至可以关乎到这位沈大公子的生死存亡,粗糙的手指在腰带处摸索了半天,终于犹犹豫豫地从腰带里面抽出一个信封来,双手递给沈哲道:“少爷,其实绛秋过娘走之前曾留下过一封信给少爷,说或许少爷能用上。”
连沈哲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用了多大的能耐才强压住自己的怒火,没在这个老仆面前爆发出来。
沈哲接过信件,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他此时倒是没有闲情逸致对美人的得而复失而伤春悲秋,在这个时候他更加担心的是,绛秋的这封信里是不是有他想要知道的内容。如果有固然最好,如果没有他也只能另想办法,至于这另外的办法,他心里面却还是一点规划都没有。
沈哲正准备将信奉拆开,却听见唐庆又说:“少爷,恕小的多嘴,小的以为现在比起这个来说,恭亲王那边已经派人来请少爷很多次了,说是让少爷一回来就过去一趟,似乎有要事相商。”
沈哲终于忍不住了,低叱了一句:“你早干什么去了,才说。”
策马赶到恭亲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门房似乎认得沈哲,将他引到了正厅,一踏进厅堂,沈哲就看见了一个熟悉身影,那身影本来是背对着门,不安地踱着步子,听见背后有声响便转过头来,只是这个身形和脸庞并不属于这座王府的主人——恭亲王奕䜣,而是如今的大清正如日中天的另一位亲王——醇亲王。而让沈哲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一向飞鹰走马,不涉政事的恭亲王世子载澄,竟然也坐在一边的木椅上,眉头紧锁。
意识到了事态紧急,沈哲只是向醇亲王草草行了个礼。
醇亲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京城的事,沈大人想必在路上已经听说了吧。”
沈哲虽然知道此时非同小可,但是具体是什么却并不得而知,只有苦笑着摇摇头。
醇亲王有些急了,想来这个少年还是在朝中根基不深,要不然就算在外省办事,京城有个风吹草动也得要让他知道才是,还是,这位沈大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心跟他装傻充愣。于是道:“沈大人难道没有对近来京城的那个方士有所耳闻?”
“只是一个神棍罢了。”沈哲一愣,心下有些疑惑,要说那个方士,对他来说是个定时炸弹,那是因为他觉得这个所谓的西藏方士,极有可能是绛秋的兄长,而自己的真实身份恰恰又握在这个人的手里,这个人对他而言是一个极大的潜在威胁,而对于朝廷而言,此人不过就是一个方士,何以至于让醇亲王甚至是载澄这样的公子哥儿也如临大敌。
醇亲王摇摇头道:“本王一开始也以为是一个普通的神棍罢了,但是自从此人被请进宫中,皇上就对他深信不疑,本王本以为皇上年纪小,容易受蛊惑,满朝文武也到圆明园请圣母换太后出来主持大局,可是圣母皇太后召见其人之后,亦是惊为谪仙,深信不疑。国之大事,皆先卜之,皇城之内,乌烟瘴气。民间都说,这是秦末的亡国之诏。”
沈哲轻点了一下头,心下明白了个大概,此时的同治皇帝载淳虽然还没有想当年秦始皇那样,焚书坑儒,四处求贤,但是亲近方士,本身就已经犯了皇帝这个身份的大忌,更是犯了满朝文武心里的忌讳。大清经历了几十年的动荡好不容易将将安定了下来,大臣们都养成为防微杜渐的习惯,稍稍有一点不好的苗头,都浑身不舒服。想来,是想让他这个当今圣上面前的第一红人出面劝谏,虽然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吐蕃先知很是忌讳,但是沈哲心里也很明白,在这样一个时代永远东不要用所谓的道义或者是道理来质疑神力,其结果往往是以卵击石,这样的后果很容易遇见,因为至少从表面上来看,神力可以无条件地带给人好处,充其量让你掏钱做几场法事,但是道义看的往往是自身的修为,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人本就不是自虐的物种,能靠钱财瞬间打发的事情,绝对不会想要耗费个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去修为,对于有钱人更是如此,因此这滩浑水,或者说现在正是这汤水最浑浊的时候于公于私他都是不趟进去为好。于是道:“若是王爷认为下官可以让皇上改变主意的话,那下官怕是担不起这个重任。”
“沈大人这……”醇亲王心中有火,但又不好发作,只是在心里埋怨着到底是一个汉人,对他们爱新觉罗家的江山果然是漠不关心,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像没事人一样,身在清廷心在汉,说不定哪天要是有汉人揭竿而起,这帮湘淮党人士还会云集景从,一起把他们这些“异族人”给赶回黑龙江老家呢。
沈哲没想到醇亲王想得那么多,只是瞅了一眼载澄说道:“王爷恕罪,下官说这话,并不是下官想要明哲保身,只是下官虽然近年得到皇上的器重,但是对于皇上而言,下官不过仅仅是一介臣子,但是澄贝勒对于圣上而言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情同手足,连澄贝勒的劝谏都没有用,难道下官说几句话会管用吗?”
醇亲王还想说什么,却见一直沉默不语的载澄站起身来,道:“七皇叔,沈大人说的不无道理,依侄子来看,皇上此次似乎是中了那神棍的邪。”
载澄顿了顿,似乎是还知道什么隐情,却不知该不该说,犹犹豫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决定跟眼前的一个亲叔叔,一个挚友开诚布公:
“七皇叔和沈大人有所不知,这次那个神棍的名声之所以可以上大天听,得到圣上的召见,是因为此人在不久前曾经算出一卦曰‘东南之地,岁在甲戌。有客东来,曲水方止。’卦辞明显,年内东南之地会遭东来之敌的侵犯,皇上和太后都以为此客当时海之彼岸的美利坚无疑,我大清数年来未有战事,而国运方兴,若此时与美利坚开战后果定然不堪设想,从卦象来看似乎此客被止,但是满朝上下亦不知‘曲水’作何解,而以卦辞看,若有‘曲水’可止,而没有‘曲水’就难止,皇上是以惶惶,而仰仗神力。”
沈哲心沉了一下,想来这老头儿还当真有一些未卜先知的功力,说的竟然跟自己的记忆相差无几,只是朝廷上会错了意,把这个东来之客想成了远在太平洋彼岸的美利坚而不是邻国日本。于是道:“下官以为,美利坚其国终其内战不过十年,此时东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