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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纪本来不想把这个可怜的大个子拴起来,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打了根桩子,把它拴了起来,可事情还没算完。受伤的野牦牛疯狂地用另一只独角顶那根桩子,桩子被它顶翻了,滚到一边,要是它屁股上没有伤的话,可能就会发疯地冲进营房,然后把所有物品都顶个人仰马翻。
周青他们只好把桩子再打得深一点,几乎完全没进了土里去。打桩子很费劲,泥土冻得像硬铁一样,吴凯和木萨都过来帮忙,因为氧气稀薄,几个人都累得直喘粗气。野牦牛仍然不肯安分,它一个劲地想往外挣,把身边的防水布顶了个稀巴烂。木萨也没办法,和一只有野性的受了伤的野牦牛较劲纯粹是浪费力气,最后大家只好走开,就剩下政纪蹲在野牦牛旁边看它。
闹腾了一会儿,野牦牛也显得十分疲累,它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却仍然不肯让人靠近,只要任何人一向它靠近,它就会竖起头上的尖角来顶,无奈之下,人们只好远远地蹲着看它。就这样,还没算完。野牦牛开始绝食,不肯吃他们给它割来的草,哪怕是政纪用写轮眼与牦牛交流,把草一把一把地扔过去,它也倔强的一把一把地顶开,连水也不喝一口。
所有人都犯了愁,怎么办?刚救回来,伤还没养好,难道让它饿死吗?
没办法,牛又不会说话,看着人的时候,它的大眼睛里除了恐惧就是仇恨,根本不领会他们的讨好。甚至有一次,杨钦喂它吃草的时候,还差点被它顶了屁股。
一个星期过去了,野牦牛一口草没吃,一口水没喝,身子渐渐消瘦,前胛处的骨头高高地耸立了出来。木萨说:“由着它去吧!它全家都死了,估计它也活不长。”
半夜,下了一场急雨,说是雨,倒不如说是冰雹更确切一点,一颗颗像弹珠子一样的冰雹打在营房顶上,嘣嘣当当地直响。
夜晚冷,没人愿意爬起来,可能大家都把那只倔犟的野牦牛给忘了,或者是不愿意怀着一腔热情起来后又被野牦牛给顶了屁股,政纪睡不着,发现冰雹子虽然不算太大,却硬得像铁蛋一样,打在头上,倒像是被人用闷棍子给敲了一记,耳朵里都有点嗡嗡地响。
野牦牛站不起来,也没处躲,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把头埋在两条前腿中间,冰雹子打在它厚实的背上,又弹出去,当当地响个不停。政纪看它又冷又饿,雹子打得它不停地哆嗦,急忙跑到营房旁边的帐篷房里,抽出厚木板给它搭了间小屋,又在外面蒙上了一层防水布,虽然动作已是十分麻利,可冰雹子还是打得他缩着脖子,不敢抬头。
第八百二十三章 临走()
野牦牛在打哆嗦,它几天没吃东西了,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政纪可怜这个失去了亲人的大个子,它本来应该是一只强壮而勇猛的公性野牦牛,现在却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发抖。政纪捂着脑袋又跑回去,端了盆水,又抓了几把草放在它面前,写轮眼用精神交流说:“大个子,吃吧,怎么着你也得把今晚熬过去啊!”
野牦牛只是不停地发抖,也不看政纪,眼睛呆呆地望着面前那蓬草和那盆水。
冰雹子打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竟然又出了太阳。政纪揉揉眼睛,走出值班室的时候,发现木萨正站在他昨晚搭起的那间简易小屋前发呆,眼神怔怔的,站了许久没动。政纪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跑过去,问:“怎么,牛跑了?”
木萨摇摇头,说:“它肯吃东西了。”
政纪向小屋中望过去,发现盆里的水已经被喝掉了一半,昨晚放的那把青草也不见了,他感到欣慰,心里终于舒出了一口气。
吴凯正在做早饭,听说牛吃东西了,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油乎乎的手急忙跑出来,又抓了一把青草跑过来喂,奇怪的是,野牦牛虽然没有用角去顶他,但却仍然不肯吃吴凯喂的东西。
“咋了,还挑食?”吴凯楞了一下。
政纪摇摇头说:“让我再试试。”
政纪接过青草递过去,想把草放在野牦牛嘴边,令人没想到的是,野牦牛竟然把头伸过来,吃他手上拿着的草,大嘴巴一点一点地蠕动着,曾经的疯狂和野性像是被一个晚上的冰雹子给消磨得无影无踪了,现在看起来倒更像是头家养的牛。
木萨很奇怪,吴凯诧异的瞪着政纪,说:“咋回事啊?救它那会儿,大伙可都出了力,咋就跟你一个人亲呢?”
政纪知道是昨晚那场冰雹子的功劳,是那场冰冷的雹子让充满敌意的野牦牛放弃了对他们的仇恨,它终于知道,我们和那些盗猎的不是一伙人了,也开始接受他们的喂养和治疗。
自从那日起,野牦牛渐渐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戒心,大家也都开始慢慢地习惯喊它“大个子”,因为野牦牛现在肯配合,所以伤好得比较快,身体也渐渐强壮起来,没过几天,就可以站起来走路了。野牦牛在他们面前没有再表露它的野性,其实它很寂寞,政纪有好几次发现它独自跑到营房外面,望着远处的山坡发呆,有时候一站就是好久,望着望着,眼神中会流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眼神,像一个饱经世事风霜的孤独的老人,寂寞、凄凉,还有点心酸。
政纪知道,大个子还在惦记它死去的亲人们。
每当政纪走近大个子的时候,它总会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他,后来,政纪伸手抚摸它的头、它的背,它不咬我也不顶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有一次,竟然伸出宽宽的舌头舔政纪的手背,他发现它的眼眶里潮湿的像是泪水。
当大个子的伤好得差不多以后,政纪解开了拴在大个子脖子上的绳套,还给了它自由,所有人都以为它会就这样离去,不再回来,但没想到的是,它走到营房外面独自站了一会儿,竟然又慢慢地走了回来。
它的家族成员都已经不在了,它还能去哪里呢?外面的草地虽然还是那样半黄半绿,荒滩也还是荒滩,旷野的风依然是那样地吹,但受伤的心却不可能再像从前,人也好,动物也罢,都会有自己的情感,无一例外。但周青他们不可能在营地里养一只牛,野牦牛就应该回到大自然中去,只有在那里,大个子才能慢慢地恢复它的天性,或者再找到它的同类,它应该族群生活,而不是孤独地站在营房前的牛圈里,望着漫无边际的旷野发呆。
几天以后,周青政纪再一次出巡回来,大个子听到吉普车的车轮声开近,迈着缓缓的步子从它的牛圈里转出来迎接他们,这是它第一次出来接他们,令他们所有人都很意外和感动。
所有人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吉普车停下,却没有人开车门,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那一刻,政纪想,他们所有在场的人可能都无法忘记,没等他们送大个子走,它自己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它要和他们分别,再回到属于它的地方去,虽然那里还会有盗猎者的枪声响起,但那里才是它真正的家。
大个子用身子蹭着吉普车的车身,把头凑近车窗口,似乎向政纪等每一个人道别,然后伸出它的舌头,舔窗口边人的手。只有完全放松了警惕性的动物才会这样和人类亲近。政纪坐在窗口,看见它硕大的眼睛里亮晶晶的,有一种温柔的东西在闪烁,虽然在双瞳的最深处,还有一种像泉眼般深邃的哀伤和无助,但却被另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给冲淡了。谁也无法相信,曾经要将他们每个人都顶个四脚朝天的野牦牛也会在分别的一刻动了感情,按理说,动物应该不会掉泪,但政纪又不知该如何去解释。所有人都不出声,看着大个子慢慢地走到车头前面,再一次回头向他们哞叫。
“去送送吧?”周青回头问我们。
沉默了许久的杨钦,忽然说:“那是它自己选择的路,咱们别再人为地去干涉了。”
政纪打开车门跳下来,说:“我去送送,大个子平时挺乖的,就这么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周青点点头,提醒政纪说:“天不早了,早去早回,路上小心。”说完,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政纪怎么会有危险。
大家都知道大个子和政纪最亲近,也就没有人反对。政纪跟在大个子的身边,往前走,大个子慢慢地走,偶尔侧过头来看他一眼,用头轻轻地政纪一下,示意他停步,政纪拍拍它的背,说:“走吧,再多送一程,说不定以后咱们再没机会见面了呢!”
继续往前走,傍晚的落霞挂在远处的山坡上,天空很明净,从来没有的明净,远处山的轮廓在晚霞的光辉中被一点点淡化得柔软,像轻纱一样,慢慢地融进稀薄的夜色中。
天快黑了,不知道大个子要去哪里,政纪有点担心它的将来,它没了一只角,而且年龄看起来似乎也有些老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野牦牛家族肯接纳它?或者,将来大个子注定要孤独终老在荒原上?
大个子又停下来,用头轻蹭政纪的衣服,政纪说:“再送一会儿,马上回去。”因为可可西里无边的寂寞和空旷,政纪似乎像周青所说的那样也犯上了毛病,比如何涛成了“话痨”,马帅成了会雕刻的“哑巴”……而政纪却仿佛成了一个更喜欢与动物待在一起的“半兽人”。因为只有和动物待在一起的时候,政纪才会从人类制造的残酷现实中逃离出来,他才能远离那些人为制造的血腥和私欲,他才能获得一份宁静和安详——心灵的宁静和安详。
大个子继续往前走,不再回头看政纪。夜色越来越浓,像融透了墨汁的幕布,又凉又静。
夜很黑,除了稀稀的星光可以照路,没有什么特别明亮的光线,我好奇地跟过去看,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了很远。
现在政纪所站的地方,就是那一晚大个子一家被盗猎者枪杀的地方,草地上的血早已经浸入了土里,被草根吸收,被风沙吹淡,只剩下几颗已经风干的野牦牛头颅孤凉地散落在草地上。
大大小小的头颅都睁大了眼睛,瞪视着前方,企盼着,像是在等待着有人来听它们述说那无尽的冤屈和耻辱。大个子双腿一屈,跪了下去,用嘴轻轻地拱着那几颗干巴巴的头颅,没有太大的动作,也没有出声哀叫,但那场景却尤其令人心酸,心目中人类数千年以来建造的精神堡垒忽然被一只动物击得粉碎。
政纪第一次流泪了,他现在一点都不后悔,不后悔那晚对朴世仁他们的屠杀,对张召重的惩罚。
两个星期后,政纪结束了自己的可可西里体验之行,他的背包内的相机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这次独特的“旅行”的记录。
而在临走之前,政纪和周青等“暴风”组织成员敲定了一件事,从现在起,政纪带头的“可可西里暴风安保公司”正式成立,政纪成为了“暴风”的出资人,负责提供“暴风”的资金,虽然名义上,政纪是法人,可是实际的掌控者却是周青,而安保公司的成立,则使得“暴风”组织有了名正言顺的持枪证,从今天起,“暴风”组织内的每个成员,都实际上成为了政纪的员工,有了健全妥善的医疗和薪资。
这样做的目的,政纪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给暴风提供一个坚强的后盾,他并不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相反的,今后每年,他都要提供一笔可观的数额为“暴风”反盗猎组织的运作。
第八百二十四章 前夕()
这一点,政纪知道,周青知道,“暴风”组织内的每一个成员都知道,他们在感激之余,也只能更加努力的为可可西里尽自己的力量。
告别了周青等人, 政纪又一次来到了格木尔市的医院内,何涛和加木错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已经能够撑着拐杖慢慢的走了,至于许小乐,也不幸中的万幸脱离了生命危险,已经恢复了清醒,从ICU病房里搬到了政纪给他安排的高级加护病房内,和何涛和加木错在一间病房。
推开门,政纪走了进来,就看到了陪伴在许小乐床边的一对中年男女,不用问,这就是他的父母了。
“政纪先生,您来了!真是麻烦您了”,政纪前脚踏入,许小乐的父母没等他开口,就一脸热情的说道,不光是因为政纪的身份他们已经知道,更主要的是,这段时间许小乐的医药费和营养费一切都是政纪全权包揽,如果靠他们自己的话,那昂贵的医疗费早就把他们掏空了,政纪于他们,可谓是有恩。
“政纪先生,我们真的是太感谢您了,您这样一个大人物,不辞劳苦,关心小乐,这是他上辈子积的福,如果没有您,我们老两口真的是哭瞎眼”,许小乐的母亲握着政纪的手,苍老的眼睛露出真挚的感激,别的她不知道,可是小乐住院这段日子所花费的金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小乐的伤很重,为了防止感染和败血症,各种进口药是大把大把的上,有次他们夫妇俩悄悄去问护士这些药的价格,最后惊讶的发现,每一种药,都是成千上百块钱,可以说,政纪在小乐这件事上,光是医药费,大概就投入了几十万!
这笔钱,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农名家庭来说,可以说是难以想象的。
政纪摆摆手,露出一丝笑容,将手里的花篮水果放在一旁,这些人,也可以说是他的朋友兼战友了,这些事情,他也是理所应当。
“政纪大人,您来了!”相比老两口的客气,加木错和何涛更多的是敬意和信仰,他们知道政纪的能力,所以熟悉之间也多了一丝尊敬。
“都别起来了,睡着吧,营地现在一切都好,也有新人去了,你们要尽快养好伤,周姐需要你们”,政纪阻止了他们两个想要起身和自己行礼的意图,摆摆手说道。
“小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政纪又看向了许小乐,虽然看样子依旧虚弱,可是他的脸色已经有了红晕,明显的好了许多。
许小乐挣扎着坐起身,点点头,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他知道是谁救他回来,自己的这条命,可以说是政纪抢回来的。
“谢谢,政纪先生,我已经感觉好多了,伤口也开始发痒了”,许小乐轻声的说道,声音很低,他的伤最麻烦的不是枪伤,而是朴世仁那捅进去的燃烧木棍,几乎造成了他的败血症。
政纪拍拍许小乐的肩头,点点头:“看到你们都好,我就放心了,这次来,我是向你们道别的”。
他离开不是为了别的,是因为那场许诺好的公益演唱会,拉萨那边,胡雨已经联系好了场地和关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您要走了?”许小乐和何涛三人愣了下,随即反映了过来自己的失态,这些日子的相处,政纪的平易近人,让他们几乎忘记了政纪的身份,他不是闲人,他是一个享誉全球的巨星!他有自己的事业和工作,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只是,骤然的离别,依旧让他们不舍,因为他们从内心里,已经将政纪真正的当做了“暴风”组织中的一员。
“祝您一切顺风”,许久,加木错才抬起头认真的祝福道。
“我还会回来的,因为我已经是你们的老板了!另外,赶快养伤,有很多惊喜还要给你们”,政纪笑着将“暴风”防盗猎组织成立公司的大概经过和几个人讲述。
“太好了!”听到政纪的话,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一方面是为了“暴风”组织而感到高兴,他们相信政纪,有这样的神仙一流的人物在,“暴风”还有什么不能害怕的?
而加木错,则显得格外的开心,他的心里,已经将政纪当做了自己的信仰,自己的神,神答应会留在他们的身边,这让他如何不开心?
忽然,门被推开了,门外,是乌泱泱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医院领导,身后还有不少护士,探头探脑的朝着屋里望着,看到这一幕,政纪知道,他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
“政纪先生,很高兴见到您,我是格木尔市人民医院的院长,张骏驰,您能够来我们医院就诊,是我们的荣幸”,站最前边的中年男子带着大大的笑容,主动向政纪伸出了手,他这么热情不是没有理由的,政纪是谁?那是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出名的歌星,他能够出现在自己的医院,那是变相的给自家做宣传,肯定他们的医术,而且政纪这样的公众人物,他可不敢怠慢了,如果政纪不满意的话,他的一句话,就可能让医院蒙受不小的损失。
政纪和对方握了握手,“张院长好”。
“我听我们的护士说,是您的朋友生病了对吗?”张骏驰谦逊的说道,在政纪面前,他是一点都没有往日一个院长的架势,说起来,政纪来他们医院的事,还是他们的护士第一个发现的,然后就在整个医院传了开来。
“嗯,这三位就是我的朋友,还麻烦张院长和诸位大夫多照看下”,政纪点点头,侧开身子说道。
“没问题政纪先生,这是我们应当做的,我一定安排最好的专家医生为政纪先生您的朋友诊治,”张骏驰说到做到,马上安排了一名骨科专家和一名他们医院最好的外科专家。
在政纪和张骏驰交谈的时候,门外面闻讯而来的护士们也雀雀欲试的惦着脚尖争相朝里望着,幸亏政纪身高足够高,哪怕前面有院长他们领导挡着,却也遮不住政纪。
“喂,你们看到了没,那个就是政纪,帅不帅?”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女护士眼冒金星的看着与自家院长侃侃而谈的政纪,忍不住对身边的同事低声说道。
“废话,政纪要是不帅,那全华国都每个帅的了,你看看人家的鼻子,人家的眼睛,还有人家的声音,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简直帅死了!”一旁的同事附和道。
“啧啧,小芳,你这话要是传到你男朋友耳朵里面,他还不得吃醋酸死?你可是有妇之夫的人喽~”有人调笑着说道。
“切,怕什么?我男朋友也是政纪的粉丝呢,当初他追我的时候,就曾经承诺过我,一定会带我去看一场政纪的演唱会,”被叫做小芳的护士露出了一个甜蜜的表情说道。
“这个愿望不难实现了,你没看报纸?政纪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准备在西藏开一场公益演唱会,将所有的演唱会收入,捐赠给可可西里的动物保护组织,这几天媒体都报道疯了”,一个男医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