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侧耳为谁-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篝火早已残尽,身上不知何时披着的劲装都覆了层白绒似的薄露。几步外,有人懒洋洋地背靠大树环膝而坐,那人略带歉意的望向自己,悠悠笑道,“早上好。”
  少年噌的坐了起来,大惊,我怎么睡着了!昨夜的一幕幕呼啦一声在眼前扑腾,头痛欲裂。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又拍了拍脸,那个灰白的人影才逐渐清楚起来。树下抱膝坐着的女孩,头上绾了个松垮的环,结环的马尾曲卷蓬松,一直垂到腰际。灰衣灰裤的男子劲装,袖子和裤腿都仔细的挽了起来。女孩伸出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露出一截用布包着的手腕,那块布浆的发白,眼熟的紧。
  他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叫攸耳。她看起来同昨天不太一样……少年的耳朵都快烧起来了,他背过身去飞快的将衣服穿上,却不停的系错扣子。
  少年恨不得这衣服有十万颗扣子,因为他实在不知,穿完衣服后说什么好。
  幸好攸耳姑娘先开口了。
  “我们谈一谈。”她温和的说道,声音很轻,有些疲倦。
  “谢谢你的衣服。”攸耳再次弯了弯手臂向少年示意,“我很小心的拆了块衣里子包扎伤口,将来伤好了再还给你。”她略微侧着头,眨了眨眼道,“所以这段时间……咳咳,我只好同你的衣服一起跟着你了。”
  啪,一颗扣子飞了出去。
  攸耳眼中笑意盈盈,可惜没等笑出声就又咳嗽起来。她绾了头发,包扎了伤口,有条不紊的将一套男装整理合身,甚至还拆了些衣料做了双简易的鞋系脚上,半趿着。这些若在平常,不用两刻钟的时间她就能做的很好,可昨晚,她却整整做了一夜。
  虽然极慢,可她却很开心: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夜又疼的睡不着,能有事情做可真是令人愉快。
  攸耳努力将咳嗽压了压,苍白的两颊浮起一丝病态的嫣红。她抱着胳膊,脸上仍带着那淡淡的,慵懒而温和的笑容。
  “事实上,我离开了,唔,算是一直在住的地方吧。”攸耳皱了皱鼻子道,“理论上我也不会回去了。我没有一点钱,也没有一件衣裳。咳咳,但只要到了任何一个有人的地方,哪怕是个很小的村子,咳咳,我都会努力地尽快赚到钱,然后把衣服还给你的。”
  少年猛地转过身瞪大眼睛看着攸耳,半晌说不出话来。
  攸耳直视着少年睁得大大的眼睛莞尔一笑,悠悠续道,“我会做很多事情,凑巧都还做得不错。”
  少年见攸耳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心神渐定,认真道,“姑娘……”
  “我可不姓姑,当然也不叫姑娘。”攸耳正色道,“我叫攸耳,我的家人都叫我小耳”
  少年只觉脸上一热,讷讷地憋出三个字,“攸姑娘……”抬头却见攸耳眼中一片澄明,正似笑非笑地抱臂看着自己,心中叹了声惭愧,改口,“小耳。”
  “小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带着你的。”他迟疑了一下又道,“你受的伤……还是回家罢。”
  攸耳摇了摇头,慢慢道,“甚么家,找不到了。”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又展颜一笑道,“谢谢你救了我,希望能让请你喝杯酒。在我赚到酒钱之前……”她突然顿了顿,弯下身去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咕咚一声晕了过去。
  少年背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攸耳在没去脚踝的草原上飞奔,他的轻功居然好的惊人,一个白天的功夫已经背着攸耳出了河谷,穿越了大半个草原,沿途惊走了一群群寻找水源的羚羊,野鹿。
  这是一片葫芦形状的大草原,正当间是狭长的湿地,一条涓细,水流缓慢的小溪蜿蜒其中一路向南。少年知道,在草原的边缘有一个小镇,方圆百里唯一的镇子,唯一能舒舒服服喝碗热汤再暖和和睡上一觉的地方。
  攸耳失血过多,比她自己估计的多很多。她的心口也很疼,但幸好只比她自己预计的疼一点点。她记得自己正在和少年商量是否可以同行,接下来呢,空白,空白。再然后呢,趴在少年的背上风驰电掣了。
  晕过去,醒过来,晕过去,醒过来。攸耳只好同少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已经讲了十几个故事,二十几个无趣的笑话了。
  少年知道了攸耳出走时烧了幢房子,攸耳知道了少年因为不愿意使用武功而被困在了河里,错失了一匹好马。少年知道了攸耳的爹爹很漂亮阿娘很和气很聪明,攸耳知道了少年有个严厉的师父还有一堆未曾蒙面的少主子。少年知道攸耳快二十了,曾经有过很多个名字但最喜欢“攸耳”这个,攸耳知道了少年刚满十六还没有名字,按照规矩他的名字应该在学艺出师后由当家的主子取,随主家姓。
  “咳咳,你那堆主子,咳咳,姓什么。”攸耳不幸又疼醒了,动了动窝在少年肩膀上的脑袋,想起了晕过去前的那个话题。
  “花。”少年皱了皱眉,脚下的速度更快了。此时淡橘色的夕阳还未完全落山,而东边点缀着大小树林的草丘边缘已依稀可见,月亮要升起来了。少年心中暗忖,还能不能在明天晌午前赶到那个小镇?
  攸耳慢慢地咽了口酸水,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抱住少年的胳膊,低声笑道,“花?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不好不好。”
  少年未作声,只是轻轻将攸耳往上托了托,好让她更舒服些。
  沉默寡言,甚至还有些木讷,但只是因为年纪太小又极少与人接触的缘故。实际上,非常的聪明,非常的骄傲。攸耳搂着少年的脖子,眼睛突然湿润了,一段尘封已久的童年旧事突然袭上心头,她疼得胸口抽搐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半响,攸耳侧过头去悄悄闭上了眼睛,缓慢的露出一个微笑,梦呓似的喃喃道,“攸醉,小醉……你看,这个名字好不好……”
  搂着少年脖子的胳膊耷拉下来,她再次一声不响地昏了过去。
  攸耳梦见自己躺在新绿的草地上,嘴里叼着随手捡起的草梗,枕着胳膊眯着眼荒腔走板地哼着歌。太阳那么耀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云彩东一朵西一朵,天空的颜色这里深那里浅像小娃娃哭花的脸,她伸出手向高处摸去,嘻嘻地笑起来唤道,“弟弟,弟弟……”
  一个声音自天空中响起,有人长舒了口气惊喜地唤道,“你醒了。”
  攸耳眨了眨眼。
  草原上的夜风刮的非常猛烈,甚至有几分暴戾。天空中大朵大朵厚重的云早已不知所踪,乳色的月亮却泛着微黄的光,星辰疏淡。
  身旁半跪着一脸欣喜的少年。
  攸耳阖起眼帘深吸了几口气,慢慢睁开眼睛凝视着少年,轻声道,“你怎么哭了。”
  少年抬手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脸上湿漉漉的。他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脸,小声道,“我以为你被我医死了。”
  攸耳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手中正攥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
  少年嘴唇动了好几次,方颤声道,“你昏迷了很久,又突然浑身发抖不停的咳血,我就给你塞了颗我师门疗伤续命的圣药。没想到你不但给吐了出来还一下子没了脉搏……”
  想起那一幕少年心有余悸地沉默起来,良久良久,他才又道,“我仔细想过了,你若是愿意我便带你一同去见几位少主。江湖险恶,世道也并不太平,花家势大至少能安身立命。”
  攸耳示意少年扶自己坐起来,艰难的深吸一口气,缓缓接道,“盛世谋死,乱世求生。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努力活着更有趣更值得。”她的声音依然那么沙哑低沉,每说一个字都好像要费许多的力气,可她的眼中却闪着令人愉快的暖意,“我们不妨结伴走一走,你若是做事我定不妨碍你,若是厌了,就坐下来以茶代酒道声再见。你看好不好。”
  少年的脸色很奇异,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好还是不好。他只觉得攸耳的话虽然简单直接却很有力量,从容而令人信服。
  于是他什么都有再说,伸手探了探攸耳的脉,然后俯身蹲了下来,低声道,“上来吧,该赶路了。”

(1)
更新时间2008…2…19 22:24:00  字数:0

 涟县,这个边陲小镇自上月开始便热闹起来,江湖行者,庙堂公爷,不约而同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涌向了这个草原边的小镇。当地居民何时见过这般热闹的阵势,爱打听的地保蛇头早已各展所长打探消息,酒肆饭馆,旅店驿站,所有的消息汇总来不过是四个字:
  “魔长道消。”
  这日清晨,涟县城中第十三日提前大半个时辰开了早市。江湖人也是人,庙堂公爷也是人,这是人便离不开这吃喝度用,虽说是小地方,商贩们算盘打的可不小。天刚刚亮,街上的馍馍包子,油条稀粥便各就其位。习武之人起的早,此时的客人都已是第二拨了。人气最旺的当属老街南口的老饭馆,这老饭馆没什么名号,只是门前高杆擎天,上展大旗一面,歪歪扭扭一个磨盘大小的鬼画符威风凛凛:
  “饭!”
  老板兼大厨的六爷特制的皮蛋瘦肉粥在城门口都能闻到香味。所谓“见水不见米,非粥也;见米不见水,非粥也”,六老先生这独门粥已臻水米融洽,柔腻如一的境界,是以广受好评。老人家有个怪脾气,每日一锅,恕不多卖,晚来不候,明日请早。这些个日子儿子眼见往来客人激增,想劝老爹多做点生意,可话还没开口脑门便已吃了老先生两记烟杆。
  此时六老先生正蹲在店铺门口抽烟,往常铺子开了门老头便出门来抽几口旱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打量着来往行人,偶尔跟几张瞅了几十年的老脸点点头问个好。可今天老人家的注意力完全被门外去而复返的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吸引了。那男孩十五六岁年纪,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清冽冽未染一丝一毫烟障尘俗之气,一身淡青色的劲装修得是长身玉立。但此刻若是有明眼人,定能发现一件怪事:虽然这个出色的少年令人赞叹不已,可六老头更多的目光却是投向了少年身旁的女孩。
  女孩年纪看似不大,个头也不高,刚到少年的下巴。脑后只结一个简单的髻,马尾随意垂至胸前,墨一般的颜色,衬得她脸色更为苍白,一身不合身的浅灰色男子劲装在她过于单薄的身上晃晃荡荡,大病未愈的模样。
  女孩正捧着一个从隔壁小摊上买来的馒头馍慢条斯理的嚼着,苍白的脸上露着愉悦的笑容,那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好似在品山珍海味一般。她咬一口馒头便要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半眯起眼满脸惬意的开始咀嚼。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凑巧”钻进了六老头的耳朵:
  “小醉,你不再来一个吗。”
  “……”
  “嗯……好香的馒头!”
  “……”
  “咿呀……好香的粥!”
  “……”
  “入宝山空手而归,可惜哉,可惜矣。小醉,你就再吃一个吧。”
  “闭嘴。”少年一脸绯色,佯怒,作势要走。
  敢情这个小姑娘竟是在就着粥香吃馒头!六老头的烟头连扣了好几下青石板,这饭馆开了几十年,往常没有排上队的客人沮丧的,懊恼的,甚至低声埋怨几句的都有,老先生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有趣的人。
  这一男一女正是在结伴而行的少女攸耳和无名少年。
  哦,不。是少年攸醉。
  攸耳咽了口馒头侧脸看着少年突然笑了起来。
  攸醉仍板着脸,“我又不是馒头,你看我作甚。”他当然知道做什么,从两天前住店开始,攸耳时不时就露出这幅表情。早知道……他恼得肠子都绿了。
  “小醉,你为什么同那个客栈掌柜说我们是……咳,姐弟。”
  第五十遍,“那里是花家的产业,这样他们照顾的更周到些。”
  “那我们随便叫个花一花二就是了。”第五十遍,攸耳揶揄地歪着脑袋看他。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第五十遍,攸醉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了一句。真是奇怪,自从他对客栈的掌柜说了句“在下攸醉,这是家姊攸耳”后,这个家伙就异常的高兴起来。这两日为了等上堂的示讯,顺便托掌柜置备好些的车马,他们便在这个小镇暂歇下来。休息了一夜之后这家伙的身体不合常理的迅速好转起来,发呆,东张西望,自娱自乐,快乐得很。
  今天是攸耳能自己走路的第一天,一清早她就拽着攸醉,寻着一股诱人的香气扎进了一条的小巷,七拐八拐来到老饭馆门口。将将的不凑巧,今天的粥卖完了,门口沮丧的人群正在慢慢散去,胖胖的店小二站在门口毫无诚意地拖着长调吆喝着“明日请早”的老一套。攸耳姑娘兴致勃勃在门口听人说了一会便扭头示意攸醉等一等,转身踱到不远处的馒头铺买了四个热腾腾的老面馒头回来——这馒头钱自然是从攸公子的荷包里开销的。
  六老头看着有趣,对这个捧着馒头大快朵颐小姑娘是越看越觉得喜欢,忍不住起身招呼:“二位如果不嫌弃就请进来坐坐,虽然粥没有了,但可以尝尝老头子自家制的土茶。”
  六老头的话音一出,堂中的熟客都大大侧目,伸头探脑要看看来的是何方神圣。这涟县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六爷家制的土茶是老先生的心头肉,多少年来人们只闻其香却从没哪个外人有幸一尝。
  “多谢老人家,我们姊弟就不客气了。”攸耳笑嘻嘻的裣衽一礼,冲攸醉努努嘴便率先进得店来。眼明手快的小二哥已放好一条长凳,仔细掸了掸请这位姑娘坐下。几日来攸醉只要听见“姊弟”二字便不免头晕,却无奈在攸耳姑娘攻无不克的笑容下再次败下阵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进店,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坐在凳子另一端。堂内的看客们见到无容无貌平平无奇的攸耳姑娘无不大感失望,心里纷纷起了小嘀咕,老头哪根筋不对了?
  “二位请。”待攸耳心满意足咽下最后几口馒头,六老头端着一个托盘不知从什么地方转了出来。托盘上置一把深紫色的扁肚子的砂壶里和两只细瓷小茶杯,六老头亲自将茶奉到“两姊弟”面前,顿时满室茶香弥漫。
  攸醉端起一只茶杯,刚道了声谢还没来得及将茶杯凑向唇边,那旁的攸耳已抄起另一杯一饮而尽了。四面八方头偷觑的目光登时夹着谴责之意光明正大地哼哼着射了过来,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更是毫不掩饰的露出鄙夷的神色,奈何遇到的是攸耳,小姑娘目不斜视,缓缓饮茶。而六老先生依旧乐呵呵看着二人,不但没有露出一丝不快,笑意反而加深了几分。
  “老人家,能不能再来一杯。”攸耳抿抿嘴,又将杯子递向了六老头,眼睛亮堂堂。这下可有人坐不住了,不知是谁酸溜溜地嘟囔了一句“牛嚼牡丹!”六老头佯当什么也没听见,只是提壶续茶,攸耳也是毫不客气,一连喝了四杯方才住了。
  “无事的茶师,无事的茶客。”攸耳惬意的抻了抻腰,深深呼吸,懒洋洋自语。
  “怎么说?”六老头饶有兴趣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
  “茶不错,水不错,但只是不错。无事的茶师才能泡出顶好的茶,无事的茶客方才知道好茶的滋味。”攸耳笑眯眯道。一直默默饮茶的攸醉闻言倒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无事的人,她还真是大言不惭。
  六老头哈哈大笑,露出一口东倒西歪黑黄的劣牙,骨节粗大沟壑丛生的老手在脑门上重重拍了两下,直呼有趣,提起茶壶又给攸耳斟上了一杯,自己便对着壶嘴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
  “乓!”一老一少正开怀对饮,墙角传来好大一声响,满屋人俱是一惊,纷纷寻声望去,一探究竟。只见屋角方桌前,一个身着黄衣短打,个头不高,满脸小坑的中年汉子腾地站起身来,几枚碎银被他重重拍在了桌上,“小二,结帐!”一副毛拉拉的嗓门如同被卡住了脖子的公鸭,叫得人头皮发麻。他扭头看看同桌的男人,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不耐: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听人放屁!吃完还不走人!”说完便一脚揣开板凳,噔噔噔走出了店,出门时还狠狠刮了怡然自得悠哉饮茶的攸耳一眼。攸耳姑娘一直笑眯眯的低头自酌,对这男子引起的一屋骚动恍如未闻。
  店中的本地人此时俱已认出这人身上穿戴是县太爷府上家将的服饰,谁不知道县太爷近日来被源源不断赶来涟县的各路人马折腾的出气多进气少,衙役家将个个当作牲口使,日夜不停注意涟县中的风吹草动。这帮平日里吃喝玩乐懒散惯了的爷们儿,半个月下来个个怨气冲天,憋了一肚子邪火。
  剩下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虎背熊腰,站起来比刚才那个中年汉子足足高出一头,看起来也是县太爷府上的家将,不过司品稍低些。他略带歉意地冲六老头拱了拱手,不敢多做耽搁,起身便朝中年汉子离去的方向匆匆追去。
  被那汉子一闹,许多人都失了胃口,外地面孔的客人想起了各自倒霉的任务,心中纷纷咒骂起来,先后付帐离开。本地人亦不再敢东张西望,全都低下头去默默喝粥。
  攸耳将六老头的茶喝了个底朝天,方觉得痛快,抬头一看这老先生仍咧着一口黄牙翘腿坐在眼前,便笑着双手将杯子还了回去。茶水润喉之后她那略微沙哑的声音变得说不出的慵懒惬意:
  “老人家,我们姊弟……”
  话音刚出,攸耳身旁一直默默无语的攸醉突然暴起!一手捞过六老头的衣领使了一计巧劲将他抛向墙角,一手环住攸耳的腰顺势后跃退向另一侧墙角。几乎在同一时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饭铺正脸的门框断成了四五截,一个黄色人影从原本是门的地方打横飞了进来!

(2)
更新时间2008…2…21 18:22:00  字数:0

 攸醉落地时脚步一错,身子一拧,顺势将攸耳护到了身后。下一刻,那黄色的人影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连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便砸上了墙。哐!一声巨响和着扑棱扑棱震脱的墙皮碎砖拍到了临墙一张无人的桌上。这小小的木桌哪里承受的了这般冲击,当下神形俱灭。那人在满地大小木头碎片中滚了几滚后便脸朝下伏着,再无动静。攸醉看得真切,地上狼藉之中正是先前怒气冲冲拍桌出门的中年汉子!
  大堂内此时剩下的都是当地的老百姓,何曾见过这般阵势,硬是愣了半晌,最后不知被是谁一声卯足了劲的尖叫惊醒方才纷纷回过神,大声的呼号起来。众人争作鸟兽散,跌跌撞撞的推搡奔走中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