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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很小的店铺,不足林掌柜店铺的三成,灵儿等人进得店来,只见林文静像一个小掌柜,正在给客人量身材、选布匹,忙得不亦乐乎。
文静看进来了一群人,低着头喊道:“各位客官,本店有上好的大明杭州丝绸,请自己选吧。”
灵儿等人都哈哈大笑,小朱辉喊道:“文静哥哥,我们来了。”
文静赶忙将一匹布仍在地上,从柜台内钻出来,给众人一一行礼问候,把店内的客人都给轰走了,带领众人到了后院,灵儿问道:“怎么不见陈掌柜和冲哥、奕儿姐姐?”
“听说在琉球有人看见了林一官,陈掌柜带着冲哥、奕儿姐姐去了琉球。”文静答道。
“哦,在琉球发现了林一官,消息确切吗?他们去了多久了?”灵儿又问道。
“消息千真万确,他们昨天晚上连夜登船就走了。”文静答道。
灵儿很后悔在本愿寺多住了两日,连声叹气,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找回了佛龛,那面铜镜一定在林一官的身上,早回来一天就好了,真盼着冲哥能早点抓到林一官,找回那面铜镜,我们好早日回到大明。”
“回大明?大明海禁,同乡们都说那里穷的要死,我们在这里经商发财不是挺好吗?”文静不解地问道。
许仪后和朱均旺对视了一眼,彼此轻轻摇了一下头,灵儿看了看许仪后,突然想起了文涛的一席话:文静,我观你的性格也是经受不住诱惑之人,当以我为戒。又看了看前些日子还像个孩子的文静,如今一身长衫,似笑非笑地露出了满脸市侩气息,感觉真的无语了。
十、墨俣一夜城(2)()
漆黑的海面一望无际,漫天的星斗密密麻麻,一轮新月斜挂在天边,虽然显得比陆地上看起来要大一些,但也并不十分明亮,一条宁波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摇摇晃晃,缓慢地航行。
这是一条典型的浙型海船,艏艉两头翘,适应在海上穿浪航行。艉楼很高,能减少受风面积,艉部出虚艄,前桅靠前,主桅在中偏前方,艏舷部有龙目,可正视前方,尾旗杆设于后部左舷,艉端中间设置大型艉灯,平艏绘兽面,方艉绘鹏鹚,艉楼前有带柱的棋棚。
郭奕已经在船舱休息了,陈申和王冲正在艉楼棋棚下向远方瞭望,陈申望着星空说道:“真是菩萨保佑,我们赶上了南下的洋流,天亮就能在琉球大隅登岛了。”
“这夜晚行船远航还是很危险的,若不是为了捉拿林一官,真不该让你冒这么大风险,花这么多银子,将来我回到京城,一定把第一功劳记在陈掌柜您的头上。”王冲说道。
“王将军不必如此,这琉球是我们大明的属国,我家祖上就在琉球经商,只是到了我这一代,时运不济,有一次去往马尼拉送货,为了躲避倭寇,带领船队夜晚航行,翻了船,赔干了家底,好在捡回来一条命,但在琉球却欠下了债务,只好借了一些银子,一个人跑去了堺町,当年也是在林掌柜的帮衬下,才慢慢地又积累了一些浮财,开了那家丝绸铺,我这还不是为了给林掌柜大人报仇,才冒死带你们前去,再说,我也有一年多没有回琉球看看了,陈某不敢居功,将来不被朝廷当做钦犯捉拿,已经谢天谢地了。”
海面上忽然起了暴风,远方的星斗转眼就不见了,船也越摇越厉害,王冲大惊,问道:“没了星斗,我们还能辨清方向吗?”
“不必惊慌,我们现在身处外海,除非有大的风暴,外海一般反比近海的海况要好一些。这船本就是琉球的商船,船上有‘筹海图编’和航海罗盘,舵手们都会‘牵星术’,‘定太阴出役歌’烂熟于心,对这段航程也了如指掌,我昨天夜观天象,不会有大风暴的,要是有大风暴,我们给再多的钱,他们也不会出海的。”陈申答道。
“谢天谢地!等我们抓到林一官,回来的时候就不必夜航冒险了。”王冲依然神色严峻地说道。
“王将军,若是在琉球抓到林一官,你们不必再回到日本国,可直接让琉球尚元王派人护送你们回大明,我回日本通知灵儿也就行了,这个季节,海上气候多变,只是不知道过几天台风会不会来?”陈申望着大海说道。
“琉球尚元王会派船送我们回大明?是否能协助我们捉拿林一官呢?”王冲有些不解地问道。
陈申便讲起了琉球国的一段历史:“王将军有所不知,琉球国自古便是我们华夏的属国,我先带你去那里的官府,亮出你锦衣卫的腰牌,他们一定会帮你捉拿钦犯,否则,我也不会带你们两个来冒险。”
“那真是太好了,倘若林一官在这里还有爪牙,单凭我们三人之力,还真是要冒一些风险的。”王冲对捉拿林一官有了信心。
“琉球尚元王巴不得能有机会为天朝效力呢!据说在洪武太祖爷的时候,琉球国三王相争,太祖爷曾派出使者杨载来宣抚昭化,琉球三王诚惶诚恐,其中中山国王察度当即命王弟泰期随杨载去南京上贡,其他二王得知消息,深恐太祖爷承认中山国为琉球正统,于是也争先恐后的也去上贡,三王之间彼此明争暗斗,冲突也不断升级。后来,山南国的一个头人起兵,推翻了虽为正统、但昏庸无道的中山国王,又去北京向成祖爷(朱棣)请求正统,成祖爷封了这个头人的父亲为中山王,到了宣德年间(明宣宗朱瞻基),宣宗爷才正式赐给琉球王‘尚’姓,尚思绍开创了第一尚氏王朝,也使得琉球正式归为咱大明的藩属国了,据我们的家谱记载,那个时候我们陈家就在琉球首里经商了,几代人下来,陈家在首里及整个琉球群岛都曾显赫一时,只是到了我陈申的手里败落了……”陈申一口气还没讲完,便黯然伤神,嘴角慢慢地嚅动,没有再发出声音。
“难道现在的生意没有以前好做了吗?”王冲问道。
陈申抬头看看王冲,没有答话,沉下头,时而又露出一丝微笑,仿佛回忆以前陈家的辉煌时代,沉侵了片刻,答道:“有倭寇,什么生意都不好做,没倭寇,什么时候生意都好做。当年,朝廷内阁大学士夏言非常开明,海禁其实没有那么严厉,我们陈家的船队以琉球为基地,在宁波、台湾基隆港、马尼拉和堺町都有商号,咱大明内地的百姓也都是安居乐业,上天也是风调雨顺,大明内地不断地产出生丝、丝绸、棉布,一船一船的从大明沿海运出来,给咱们大明换回来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只可恨那贼人王直利欲昏心,野心膨胀,引倭寇入台州,自此,无论大明海疆,还是琉球、台湾及南洋各地,倭寇横行,生意就不再好做了。”
王冲听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仿佛并不完全赞同陈申的说法,陈申看得出来,便问道:“王将军,难道我讲的不对吗?”
王冲笑道:“陈掌柜讲的非常好!只是陈掌柜只知沿海的商人,不知内地的财主,若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只在你们商人之间流通,倒没什么,但你可能不知道这些白花花的银子,最终流到了那些财主的手里会怎么样。”
“陈某不才,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王将军有何高见?”陈申没有想到王冲提这样的问题,不解地问道。
“我王冲家祖上在山东鲁西南,家里也曾有几亩薄田,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曾祖辈还都能安居乐业,可是,单靠土里刨食,是刨不出几两银子的,到了我的祖父辈,家里的薄田就被大财主兼并了,全家只好给财主家扛长工,风调雨顺的年成还好,遇到灾年可就麻烦了,我三岁的时候,全家人给财主家辛辛苦苦种了一年地,到了大年三十,我们全家已经揭不开锅了,没等到清明,我王冲就成了孤儿,只得投奔外婆家了;到了我五岁的时候,舅舅家的土地也都被大财主兼并了,更惨的是,那家财主还不让舅舅一家给他们扛长工,全家人只好四散流浪,靠打短工度日,我一个人流浪到了北直隶,好在遇到成国公收留了我,在飞鱼营受训,才有我王冲的今天。”
陈申听着瞪大了眼睛,连声说道:“真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长此以往,岂不是流民遍地,天下大乱!”
王冲不可置否的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虽然船晃得没有那么厉害了,陈申却显得十分不安,便对王冲说道:“王将军真的给我上了一课,陈某受益不浅。我们睡会觉吧,再有三、四个时辰,就该下船了,菩萨保佑我们能顺利地抓到林一官。”
十、墨俣一夜城(3)()
琉球国王都首里城所司代官衙外的签押房,一位师爷正在接待王冲和郭奕,陈申在衙门口焦虑地等待着。
从衙门里跑出一位师爷,神色凝重从陈申身边擦过,陈申急忙问道:“师爷,所司代老爷可以发兵了吧?”
这位师爷没有搭理陈申,推门进来,又赶紧把门关上,对王冲说道:“王将军,所司代大人不能同意你借兵去抓锦衣卫千户林文俊的要求,林千户在琉球国是有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使大人的文书勘合的,而你们既没有勘合,也没有指挥使大人的书信,仅凭一块腰牌就要抓人,于理于法都不容,所司法大人让你们等候数日,大人今日就派人去往南直隶调查,若这林文俊是朝廷的钦犯,定然将其捉拿归案。”
王冲和郭奕对视一眼,郭奕问道:“难道你们就没有见过朝廷的邸报吗?这林文俊盘踞日本国萨摩岛,勾结严世藩和罗文龙,引倭寇祸害我们大明沿海,现在,严世藩和罗文龙都已经正法,难道你们还要包庇钦犯不成?”
“郭将军息怒,所司代大人见到你们的腰牌,听了你们的陈述,也已经做出了部署,现在那林一官的府邸已经布满了官兵,一旦落实他们属于朝廷的钦犯,我们绝不会手软,请王将军和郭将军放心,安心等着也就是了。”
王冲一向是一个严格守纪的人,听了师爷的陈述不知如何是好。郭奕把桌子一拍,怒道:“我们知道林一官的手中握有至少三、四百万两银子,爪牙众多,难道你们被他买通了不成,你们就不怕朝廷的王法吗?”
“琉球国上自国王下至黎民都是心系天朝,遵纪守法,没有人敢窝藏钦犯,目前实在是形势不明,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师爷答道。
“既然如此,我们自己去抓。”郭奕站起身,对王冲说道:“我们走。”
王冲和郭奕起身到了门口,签押房的门从外面打开了,进来一队人,虽然都是文职打扮,但一眼就能看得出这是一群武将,为首的一位对王冲和郭奕深施一礼,说道:“奉所司代大人之命,我们负责招待王将军和郭将军,请随我们到国驿馆赴宴,请!”
二人立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王冲依然很镇静,郭奕转身对师爷说道:“如果你们走漏了消息,放走了林一官,你们这些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师爷在王冲和郭奕二人的身后,躬身作着揖,慢声慢语地说道:“请郭将军放心,我们琉球国每位官吏都遵纪守法,效忠我们的国王和天朝皇帝陛下,绝不会放走林一官,请你们先安住一些时日吧。”
陈申眼看着王冲和郭奕被琉球国官兵带走,心中十分懊悔,默默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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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国王都首里的一家烧酒作坊,林一官和阿敏正在巡视着一坛坛烧酒,时而揭开一坛酒闻一闻,点头道:“好酒!”
阿敏也跟过来去闻,深吸一口气,仰起头,闭上眼睛说道:“真香!”
酒坊掌陪伴在林一官的身旁,说道:“这都是李四官老爷的功劳,自我们有了这个酒坊,每年至少能赚五十万两银子,琉球王宫及大小官邸自不必说,现在日本国和南洋各国的商人们都是从我们这里进货,真可惜,四官老爷归天了,唉!”
“四哥的家人是不是也都来了这里?”林一官问道。
“秋目浦的很多家眷都来了,四官老爷的家人我们照顾得很好。”酒坊掌柜答道。
“给我记住!你们经营的这些产业都是我林一官的,我也不求你能帮我赚多少钱,但你一定要把从日本来的这些家眷给我照顾好了,所有的男丁都得登记造册,交给马五接受训练,多笼络一些从大明沿海过来的百姓。秋目浦的事情让我醒悟了,日本国的猴子也让我长了见识,以前,我是从小穷怕了,在萨摩的那段日子,真是嗜财如命,不瞒你说,我们在萨摩积累了不下千万两银子,我这次从伊岐岛运来的不足两成,还有好几个海岛上的银子没有运回来,眼下要抓紧给我找船,台风来临之前,要运一百万两银子到马尼拉,两百万两到台湾岛。”
“是,听从大人的安排,这两天就抓紧时间去办。”酒坊掌柜应道。
“林掌柜,你也算我本家的长辈了,按辈分我应该叫你爷爷,你说我们林家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林一官在酒坊的库房内溜溜达达,漫不经心地问道。
“当然是过上好日子,也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大家都穷怕了。”酒坊林掌柜答道。
林一官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当年在秋目浦最大的失误就是把岛津家当傻子耍了,和日本国各地大名的关系都没有太深的交情,我把钱财看的太重、管得太严,冷了一部分兄弟们的心,也造成一部分兄弟离心离德,本以为造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城堡,没想到顷刻之间灰飞烟灭,好在当时我的头脑还算清醒,要不然,这结局实在难以想象。”
“大人还是有先见之明,非常人可比啊!”酒坊林掌柜奉承道。
“你说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你要给我多拿钱去收买人心,收买死士!交好当地官府,给我赶快联络你的侄子林道乾,阿敏、阿敏,那个佛郎机人叫什么?”林一官突然对阿敏叫道。
在二人聊天之际,阿敏推开了一间房门,马上被呛得喘不过气来,酒坊林掌柜赶紧跑过去,把房门关上,笑着对阿敏说道:“这是麯子房,不能随便进的,里面完全封闭,那些木架子上摆的都是酒麯坯子,房间里面热的要死,不要看了。”
阿敏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深呼几口气,问道:“怎么这么酸呀?”
“‘酒经’中说:造酒最在浆,浆不酸不可酿酒。”酒坊林掌柜答道。
“阿敏,上次见过的那个在马尼拉的佛郎机人叫什么?”林一官有些不耐烦了,高声问道。
“你是说那个乌达内塔神父吗?”
“嗯,就是他、就是他!他好像对你很有好感,呵呵。”林一官笑道。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阿敏脸一红,有些不满地问道。
“不要生气吗,我的皇后!”林一官劝道,“估计现在阿萍已经进宫了,我要这个乌达内塔给我准备二十万条火枪,北有织田信长这个疯子和那只猴子,南有我林一官和林道乾,十年之内,我要让你在紫禁城做皇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哈哈、哈哈……”
库房外有人急匆匆地敲门,酒坊林掌柜高声问道:“谁?”
“老爷,有个少年说自己叫狗儿,是萨摩张三官大人的儿子,正在您的府门外又哭又闹,您快去看看吧。”门外有人答道。
林一官和阿敏都激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彼此对望了一眼,赶紧往库房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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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坊林掌柜把狗儿领进林一官的房子,关上门出去了。
狗儿跪倒在林一官和阿敏面前,抹着眼泪说道:“林大人、阿敏姐姐,我父亲和叔叔们都尽忠了。”
“狗儿,辛苦了!”林一官把狗儿扶起来,让他坐到椅子上,问道:“别急,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林大人,阿萍姑娘、阿萍姑娘!”狗儿说着只盯着阿敏看,断断续续地说道:“她、她……”
阿敏就知道妹妹出了意外,过来一把抓住狗儿的衣领,厉声问道:“她到底怎么了?”
“阿萍姑娘不愿意进宫,说我父亲骗她的,她知道姐姐没在京城,在一家客栈里大闹,惊动了住在那里的辽东将军李成梁,我父亲和叔叔们为了不被擒住,都吞食了砒霜尽忠了,我咬破一个武将的腿,才跑了出来,阿萍现在被这个叫李成梁的将军带去了辽东。”
阿敏一听,差一点昏死过去,林一官赶紧抱住阿敏,轻声说道:“阿敏、阿敏,不要着急,阿萍这不是还活着呢嘛。”
阿敏挣扎开来,劈脸就给了林一官一记耳光,怒道:“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为什么偷偷地让人把她带去京城?难道死了才算出事吗?”
林一官摸着脸,低下头说道:“阿敏,我错了,这都是以前的林文俊急功近利的心态,况且,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秋目浦的那些金银招来了无数恶狼们的惦记,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让她去京城选秀其实是最好的选择,阿萍自己闹着不去,那也是天意,现在也好,如若我们通过阿萍能联络到这位李成梁将军,让他将来与我们联手,取大明岂不是更有胜算,你也能早日做紫禁城城主……”
话还没有说完,阿敏朝林一官又是一记耳光,甩手便出了房门。
林一官赶紧追了上来,拉住阿敏,问道:“阿敏,你冷静点,你要去哪里?”
“松手!我要去辽东找回我的妹妹!”阿敏一把扒开林一官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林一官大声对外门的家丁叫道:“快给我拦着她!”
几个家丁上来试图拦截阿敏,阿敏拔出随身的宝剑,厉声叫道:“谁敢!拦我者死!”
众家丁紧紧地跟在阿敏的身后,却没人敢动手。
林一官也跟了出来,阿敏快步跑出酒坊林掌柜的家门,刚到了大街上,又被林一官给拉住了。
“阿敏,以前我错了,刚才在酒坊我还在检讨自己,原谅我吧。”
“你若还有点良心,现在就跟我去救我的妹妹,我的父亲要不是为了帮你,他怎么能被朝廷凌迟处死!现在我的妹妹要落入仇人之手,她才13岁,还不懂事,你偏偏要她去选秀……”阿敏话没有说完,就涕不成声,转身就要跑。
林一官在后面紧紧跟随,这时,一群琉球国的官兵围了过来,对阿敏和林一官说道:“奉首里所司代之命,前来保护林千户,请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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