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人摇摇头,依旧不说话。
名扬笑道:“硬骨头”他将那人扔给身边的黄达,说:“给我打,打得他说出来为止。”
黄达拖着那人走出大帐,然后就传来声嘶力竭的惨叫声。惨叫声一直在继续,黄达返回大帐之中。他对名扬说:“刚收到李异的战报,他袭击曹军粮队成功,烧毁了曹军粮食,安全返回。而曹军防备李异偷袭答应而设下埋伏,则扑了个空。”
名扬哼了一声,说:“看来谁是内鬼已经很清楚了。”
:
第二八六章 不可思议的内鬼()
名扬迫不及待地想要揭穿内鬼的身份,但还需要做一些准备,他一定要让对方无路可退。
他召来黄达、吕蒙、姬采,商议停当,各去准备。名扬自己留在城头坐阵,一直坐到黄昏降临。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一战,名扬给了曹军巨大震撼,今日曹军并未发动进攻。
残阳如血,名扬不由想起王维的名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此处虽非大漠,但连日血战所造成的凄惨气氛一时无他,毫不逊于大漠。
大漠没有生命的气息,而这里的生命都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名扬尽量使自己放松,不去想守城的策略,不去想缺粮的烦恼,不去想不可思议的内鬼。直到夕阳与地平线相接,名扬站起身来,准备开始今晚的“战争”。
名扬带了十几名随从,带着一辆马车,来到郡守府。他的随从和马车都留在了府外,独自一人进入郡守府。
简雍匆匆出来迎接名扬,他对名扬的突然到来颇为意外,甚至有些心虚。
“将军为何而来?”
名扬说:“今夜曹军必不会来攻,一时无事,想找人小酌两杯,可是黄达、吕蒙有职责在身,我只好来找先生一叙,顺便聊一聊守城之策。”
简雍说:“如今城中缺粮已久,我府中亦无好酒好菜了。”
名扬从怀中掏出两壶酒,说:“这是仅有的存货,我也是食不果腹,难受得很,喝点酒压一压饥饿感。”
简雍淡淡一笑,说:“既然这样,我就叫家人凉拌两盘野菜下酒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在前厅坐下。各自倒了一杯酒,却谁也没动。
名扬说:“简先生觉得彭城守得住吗?”
简雍说:“再坚守几日,想必曹军就该退了。”
“先生为何这么认为?”
简雍笑道:“将军不也一直这么认为吗?曹军现在的压力在北方袁绍处,彭城战事若不能速战速决,说不定会让北线陷入困境。他们也没有这么多粮食向这边的军队供应。”
“徐州素来是中原的粮仓,他们若是能够攻下彭城,就可以解决粮食问题。”
“有将军在,他们攻得下来吗?”简雍摇摇头,“再说,如今彭城也没有粮食了,他们攻下彭城,还是解决不了粮食问题。”
名扬喝了一口酒,故作神秘地对简雍说:“彭城有粮。”
“嗯?”简雍一脸疑惑。
“先生不知道?”
“现在的状况一目了然,有没有粮我会不知道?”简雍困惑地摇摇头,名扬紧紧盯着简雍的脸,去捕捉他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彭城世族筹措的粮食与最终入库的粮食数量不符,大量的粮食不知所踪,我估计还藏在城内某一个地方。只要找出这些粮食,就能解彭城恶危机。”
简雍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名扬从他的脸上看出真切的意外之情。看来他真的不知道里陶吞没粮食的事情。
简雍说:“那我立刻派人去搜查。”
名扬摆摆手,说:“不必劳烦先生了,我已经派吕蒙去搜查了,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这些粮食。”
简雍问道:“那么是谁藏的这些粮食呢?”
名扬撇撇嘴,说:“还不知道。”
“那将军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我抓到了一个奸细,他透露了一些消息。”
简雍说:“是曹军的内应吗?”
名扬一拍大腿,说道:“我把奸细带来了,不如让先生也过下目?”
未等简雍回答,名扬立刻招呼郡守府侍从去门外传令,把人带进来。不一会儿,名扬的四名随从就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嘴巴被堵住的人走进前厅。那人正是刚刚被名扬抓获的向曹军传递消息的奸细。
名扬瞟了一眼简雍,只见简雍脸色苍白,表情僵硬。名扬说:“此人是我在城外抓住的,刚从曹军处回来。我已经问到该问的信息了,不知道先生要不要也审一下。”
简雍摇摇头,说:“将军既然已经问过了,我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那就带下去吧。”名扬一挥手,四名随从把那人又提了出去。
气氛一时很尴尬,简雍明显有些不安,而名扬只低头喝酒,两人一时无言。半晌,简雍说道:“将军是否已经问出城中奸细的行踪?”
“是的,他都招了。”
“那么是否可以动手抓人了?”
“他说他受糜竺指派,只对糜竺一人负责。”名扬不露声色,冷静地应对,“我想我只有来问一问糜竺,才能知道哪些人是奸细。”
简雍说:“糜竺嘴非常硬,我已细细审问过他,他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那何不交给我审?”
“他是我家主公的亲族,不方便交给外人审。”
“你把我当外人?”名扬脸色略变,露出愠色。
简雍连忙下拜,说道:“在下确有难言之隐,糜竺确不能交给将军。”
名扬说:“你在怕什么呢?”
简雍说:“我不怕什么。这是我的君臣之义。”
“简先生追随皇叔多久了?”
“自主公担任平原相,我就追随他。”
“是老臣了呀。”
“我随主公参与过界桥大战,援救陶谦之战,讨伐袁术之战,讨伐吕布之战,四处奔波,不曾离弃。”
“简先生真是忠心耿耿。那个糜竺就真是相形见绌了,看来亲戚未必比臣下可靠。”
“我相信糜将军必是受了蒙蔽,所以他必须交给主公亲自处理。”
突然外面一片混乱,有众多人叫嚷、奔跑,似乎还有打斗的声音。简雍眉头一皱,就要起身,名扬一把拉住他,笑道:“不用管外面的事。”
简雍一脸惊愕,看着名扬。名扬说:“我实在想不通,你追随皇叔这么久,竟然会去做曹军的奸细。”
简雍瞪大眼睛,大声说道:“将军何出此言?”
正在这时,一群人闯入前厅,这群人身着黑衣,簇拥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犯人,殿后的四人挥舞这长棍,将郡守府的护卫挡在门外。
名扬和简雍同时看向他们,目光最终落在那个犯人身上,简雍目瞪口呆,名扬微微一笑。那人正是糜竺。
名扬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糜将军,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糜竺遍体鳞伤,显然是经历了严刑拷打。他被身边的黑衣武士扶起,艰难地抬起手指向简雍,说道:“他,他是洛云坞的人。”
此言一出,不仅简雍面如土色,名扬也愣在当场。他以为简雍投了曹军,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是洛云坞打在刘备身边的棋子。
名扬看向简雍,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简雍看向名扬,顿时坦然了:“既然如此,我就奉劝将军,把董承交出去,曹军就撤了,他们不是要这座城,而是要一个人,一个本来该死的人。”
“我他娘的最讨厌你们的这种论调。你们竟然为了一个人,让两军付出这么多生命”
“我们只是维护历史的发展进程,避免难以预料的事件发生。害死他们的是你,你为了保护一个本来就死掉的人,让这么多人陷入危难。”
“放屁,我们活在这个世上,就按照我们自己的意愿去活,凭什么要你们来执行生杀予夺?这个世界和我们曾经经历的那个世界是同一个世界吗?为什么要你们来维护历史的发展进程?你们想做上帝吗?”
简雍缓缓站起身来:“我们都是穿越而来的人,我们掌握着这个时代没有的知识和能力,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组织来约束我们的行动,我们很可能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名扬说:“一码归一码,我赞赏洛云坞在约束穿越者行为方面的作用,但你们这样操纵他人生死的做法,我看不惯。”
简雍叹了口气,说:“洛阳那边已经把你列为二号敌人了,我早就感觉到你将来会是洛云坞的头号大敌。”
他转身走向屏风,屏风旁是一个剑架,架子上放着一把剑。
简雍说:“既然我失败了,就走到这里吧。”说着他抽出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名扬急忙喊道:“住手你也是来自现代的人,不必像这个时代的人那样迂腐吧。生命都是可贵的,你自己的也一样。我一定不会杀你的。”
简雍说:“难以想象,你已经成为一方诸侯了,还这么悲天悯人。带着二十一世纪的仁慈,你是怎么在这个乱世活下来的?”
名扬说:“我有时也很残暴,也会失去人性。这都是乱世造成的。但是你我接受过同样的教育,有过同样的遭遇,本来要失去生命的我们穿越到了这个时代,难道不应该好好珍惜生命吗?”
简雍的双眼噙着泪花,手开始颤抖。名扬慢慢向他靠近,继续说道:“简雍是一个著名的历史人物,你若死了,未来与简雍有关的历史事件怎么办,岂不是违背了你们的原则?”
简雍拿剑的手放下了,剑掉落在地,名扬松了一口气,招呼两名下属上前。
他说:“把简先生带回军营,好生看管。另外赶快给糜将军治伤。”
:
第二八七章 有房屋避雨,有温玉在怀()
名扬下令将郡守府看管起来,府中上下人等全部看在府内。名扬心想简雍身边肯定还有洛云坞的人,但他现在也没有心思清查,就这样把他们关起来,等战事结束,把他们放了就算了。
名扬为了这次行动,安排了三路人马,姬采带着黑衣武士潜入郡守府,将密室一一搜查,最终找到了糜竺。黄达则带了一队人马埋伏在郡守四周,如果简雍负隅顽抗,他就带人进攻郡守府。吕蒙则暂停了搜查粮食,带兵监视刘备派的那支援军,防止他们因为简雍而和彭城军发生冲突。
结果很快,也很顺利,只用了一路人马就解决了问题。名扬让各队人马撤离,回到各自岗位上,让糜竺治好伤后,先回队伍解释当前的情况,避免造成友军的误会。
通过与简雍的对话,名扬了解到他并不知道里陶的所作所为,那么他们就是不相干的两路人马。但是里陶到底是曹军的内应还是洛云坞的另一支人马,名扬无从知晓。
如果现在就上季家去抓里陶,或许会逼得他狗急跳墙伤害栾夫人和季商。不如等吕蒙继续搜查粮食的下落,找到粮食不动声色地把粮食运走,也不去惊动里陶,让里陶以为没有被怀疑,或许可以稳住他。
名扬感觉非常疲惫。他突然想去“月未满”总店看一看,觉得在那里或许可以睡一个好觉,把今天的烦恼清除。
月未满在彭城的新总店不如徐州的大,也不如徐州的奢华,但总归有个落脚之处。只是如今曹军围城,总店又有了搬迁的危机。
名扬叫剩余的随从都回去休息,自己进入总店,鸢尾一得知他来到店里,就从后院跑出来,可是跑到名扬面前的时候,她有突然矜持起来,向名扬行礼:“大哥,你回来啦”
“你真听话,从上次我叫你乖乖待在总店,你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名扬卸下双刀,递给鸢尾,鸢尾双手捧住,跟在他身边。名扬四处看看,问道:“向当家在不在?”
鸢尾说:“他正在休息,大哥想见他吗?”
名扬摇摇头,说:“不必了,让他休息吧。”
他看向鸢尾,说道:“你去烧点水,让我洗个澡,今天就在这里睡了。”
鸢尾猛得点头,兴冲冲地抱着双刀去烧水了。
名扬回到房间,自己脱去外套和鞋袜,靠在床榻边缘,等待鸢尾。没多久,鸢尾回来,说道:“大哥,准备好了。”
名扬赤着脚走到浴室,脱光衣服,将全身浸入热水之中,顿时全身血脉喷张,疲惫被热水融化,消散无影。不知不觉,他竟在浴盆里睡着了,直到鸢尾来敲门。鸢尾等了半天不见名扬洗好,心知他肯定是疲劳过度,在热水里睡着了,便来叫名扬。
“大哥,大哥,你不是睡着了吧。”
鸢尾呼唤了很多遍,才把名扬叫醒。
“呃,我睡着了。我这就出来。”
“要不要奴婢进来帮你?”
“不要,不要,我自己来。”名扬连忙爬出浴盆,穿好衣服,打开门,鸢尾正在门口等候。名扬笑道:“水温太合适了,竟然睡着了。”
鸢尾则说:“是大哥你太累了,就算是凉水,你也会睡着的。”
“哈哈,凉水就太夸张了。”
两人一路笑闹,回到房间,鸢尾便要服侍名扬上床睡觉。名扬看着鸢尾背影,恍恍惚惚想起了被汽车撞之前的事情。有一份工作,一间小屋,一张舒服的床,一个为自己铺床的人。
名扬说:“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抓了简雍,他是洛云坞的人。”
鸢尾停下手中的活,回头惊讶地看着名扬:“他也是洛云坞的人?”
名扬说:“是呀,现在真的连一点点信任都很难有了。但是他竟然和我是‘同乡’。”鸢尾并不清楚知晓穿越的事,名扬说“同一时代”怕她不理解,就以“同乡”代替。
“是吗?”
“他本来要自杀的,我劝他说我们受过同样的教育,有同样的遭遇,不要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后来他就放弃自杀了。”
鸢尾想了想,说:“大哥你说同样的教育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尊重生命,不伤害他人生命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这一条不仅仅是道德的要求,也在法律中做出了规定。”
“类似于杀人偿命,伤人坐牢喽?”
“类似。但比这个更复杂。”
鸢尾看着名扬,她的目光从名扬的脸上移到他的眼睛,露出了关切的神色。她走近名扬,踮起脚去看名扬的眼睛,说道:“大哥,你的眼睛是红的,你还是快快歇息吧。”
名扬一把将鸢尾抱入怀里,说:“我还有力气呢。”
鸢尾的脸一下变得通红,急忙说道:“睡觉需要力气吗?”
名扬说:“有时需要力气。”两人抱在一起,倒向床上,名扬把鸢尾压在下面。
鸢尾喘着气,胸口上下耸动,说道:“大哥,你刚刚还在说教育的事情呢,怎么话题转得这么快。”
名扬说:“我说的教育,包括很多方面,生活也是其中一部分。本来我的生活平凡、平静,虽然有烦恼,但不会有性命之虞,更不会目睹这么多的杀戮。”
他将脸贴在了鸢尾的耳边,说道:“想当初,我也是吃穿不愁,挣钱无忧,有屋避雨,温玉在怀。多么怀念那个日子……让我多抱一会儿吧……”
名扬就这么抱着鸢尾,慢慢没有了声音,只剩下均匀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儿,鸢尾使劲儿将名扬从身上搬开,将他平躺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鸢尾摸摸自己的脸颊,脸上留有余温,想到刚刚自己混乱的思绪,心中一阵羞涩,急忙转身离开了名扬的房间。
。
名扬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曹军有没有发动进攻。鸢尾早知道他要问这个,一早就派人去打探消息,待名扬一问她,她便能回答。
“曹军一夜未攻。”
名扬穿好衣服,在腰间挂好双刀,就要离开总店。在穿过院子时,遇到了坐着轮椅的向东望和推着轮椅的向蔻蔻。
名扬对东望打招呼道:“向当家身体可好?”
“一如往常,并无变化。”
“说起来要你们长途跋涉把总店搬到彭城,结果没想到,彭城也有了破城之虞。说不得又要搬了。”
东望艰难地笑了笑,说:“搬到彭城来是我们共同的决定,不能怪你。我相信你能守住彭城。即使彭城失守,你只管带兵撤离,我留下来照看总店。我只是个商人,曹军未必会为难我。”
名扬还想说什么,东望摆摆手,说道:“不要让洛云坞成为你的负担。你已经是一路诸侯了,应该掌握的是一两个甚至更多州郡的军政大事,而不是在这里死守一座城池。我认为你还是带着董国舅早些撤离吧。”
名扬说:“多谢向当家教诲。现在曹军也在最后关头,再坚持一下,他们就该撤退了。”
东望说:“那就祝你好运了。”
名扬离开总店,赶回城楼。他专门前往南门和东门察看刘备军的情况,在南门看见糜竺已经坐在城头,指挥部队修补城墙。
名扬上前和糜竺打招呼。糜竺有伤在身,名扬示意他不必起身。
名扬说:“你伤得这么厉害,竟然一放出来就回到前线,我十分佩服。”
糜竺说:“守住彭城是我的使命,我誓死协助将军守城。”
名扬说:“一般人只知道洛云坞是一个商会,但你知道洛云坞的底细,你也不是一般人。你从一开始就识破了简雍的一系列计划,你到底是谁?”
糜竺说:“既然将军问到,我也就不隐瞒将军。我是成先生的下属,来这里完成两个任务,一个是守住彭城,一个是除掉简雍。”
“成先生?”名扬的脑子里迅速出现一个名字,“成好?”
“正是。”
名扬说:“你是不是糜竺?”
糜竺笑道:“我是糜竺,如假包换。”
“你也是穿越者?”
“我不是,但我受成先生大恩,便追随于他。”
名扬说:“如果我们有幸能够守住彭城,你回去后给他带句话,我一定登门拜谢。多谢他一次又一次相助。”
糜竺说:“先生早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他要我替他回复,你和他的关系如同犀牛和犀牛鸟,所以不必说谢。”
名扬叹了口气,也笑了。
“他还记得,犀牛和犀牛鸟。”
:
第二八八章 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