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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陡地,一声细微的呻吟发自水莲口中。
有反应了。
“有救了、有救了。”贵嬷嬷眼圈红红的叫:“招弟……手别停。”
元勋扑了过去,声音微抖,“她醒了吗?”
“还没有,可是至少已经有知觉了。”她在心里直喊阿弥陀佛。
“好热……”这是水莲从昏迷后,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贵嬷嬷叨念着,“水莲,你快醒过来,不然大家真的都要急死了。”
而在梦境中的水莲仍是一个人在迷雾中浮浮沉沉,找不到出去的方向,她好着急,不知该往何处去。
“好热……爹……娘……你们在哪里?”她含糊不清的说着梦嘤,神智还没清醒过来。“爹,快来救我……不要再……去下我了……”
索龙竖起耳朵,“她在说什么?”
“水莲,我是贵嬷嬷,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她轻拍水莲的脸颊问道。
昏迷中的水莲依然故我,不愿意回到现实的世界。
“爹……不要走……不要再离开莲儿了……带我走……好痛、好痛……娘,莲儿好痛………”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呻吟声中充满痛楚的挣扎。
揪着她脸上白得近乎透明的肌实,元勋缩紧下颚,像弦一般紧绷的自制力已到了临界点。
“爹,带我走……莲儿要跟您走……”她在笑,那笑容好快乐,好象就要从痛苦中解脱了。
元勋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啪!”的一声绷断了。
“你们都走开……”他猝然的推开贵嬷嬷和招弟,按着十指嵌进水莲小小的肩头,发了狂似的对她嘶声吶喊:“莲儿,你给我听清楚,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离开我身边,你什么地方都不准去,这是我的命令……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莲儿……”
“贝勒爷,您这样会弄痛水莲姑娘的!”索龙说。
“我就是要她感觉到痛,这样我才能抓牢她,不然她真的会飞走了。”他使劲的摇晃她,又是叫又是吼。
“莲儿,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来……我不准你离开我,你听见了没有?只要你肯回来,不管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莲儿,张开眼睛回答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到最后,他命令的语气转变成挟着破碎的哭音,也影响了周遭人的情绪。
贵嬷嬷忙别开脸,甩袖子拭着眼泪;招弟也皱起圆脸,哭得肩膀一声一耸的;
连索龙也为之动容。
元勋含着满眶的热泪,不停的抚着她莹白的小脸,渴切的吼道:“莲儿,我求你醒一醒,不要就这样拋下我……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既然爱我,就不要离开我!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我就把你最想要的东西给你,连儿,我求求你醒来……”
“想要……的东西……”像是黑暗中见到一丝阳光,元勋撕心裂肺的吼声为她劈开层层迷雾。
听见那微弱的嗓音,他执起她的心手按在胸口,“是的,你想要的东西,我把我的心远有爱全都给你一个人,莲儿,回来好吗?回到我身边来。”
他曾经对天发誓,在这世上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爱,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身边的人,他不得不让所有的人都畏惧他、远离他。唯独只有她,不怕死的三番两次出言顶撞,处处挑战它的权威,即使害怕她仍然勇敢的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水莲就是他长久以来寻找的对象,一个不怕他,能和他并肩作战的伙伴,或许他一开始便被她吸引,才会说出要收她进房的话,只是,当时他一直不愿正视自己已经爱上它的心。
“爱……”水莲嘤咛一声。
“对,就是爱,你不是一直想要吗?你还要的话就醒过来,不然,我就把它给别的女人。”就算用威胁的手段,他也要唤醒她。
水莲蹙起秀眉,“不行!好痛……”
“哪里痛?莲儿,告诉我哪里痛?”他不敢再抱太紧,检视她身上的鞭痕。
“是不是伤口痛?没关系,那些只是皮肉伤,很快就会痊愈了。”
贵嬷嬷又将快冷掉的药汁端来,“贝勒爷,咱们再试试,也许这回有用。”
他索性接过碗,就唇喝了一大口,然后以喂哺的方式强迫她喝。
“咳!”水莲只是呛了一下,并没有把药汁吐出来。
“太好了,她真的吞下去了。”所有人都为这现象欣慰不已。
元勋体贴的擦去她嘴边的残汁,一边让贵嬷嬷用汤匙喂着,直到她喝得一滴都不剩,大伙儿才松了口气。
他脸上净是一片柔情,“莲儿,不要怕,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贝勒爷,要先把水莲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免得受到风,加重病情,你们先到花厅等。”贵嬷嬷说。
索龙看得出主子舍不得离开半步,劝道:“贝勒爷,水莲姑娘已经把药喝下,相信烧很快就退了,这儿就先交给贵嬷嬷吧!她知道怎么做。”
元勋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同意,他是该趁这时候把事情的始末调查清楚。
他更不会放过真正的罪魁祸首。
※※※
当水莲睁开双眼已是隔天午后,她觉得自己像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全身酸痛不已,虚弱的像个初生的婴儿。
她的手被包在一只男性的手掌中,掌心的热力源源不绝的传进她的体内,温暖了她的四肢百骸。
是元勋的力量支持她活下去,也是因为他的告白,才将她从地狱边缘拉了回来,水莲全都想起来了。
“你终于醒过来了。”元勋布满血丝的黑眸温柔的揪着她,他从昨晚坐到现在,为的就是等地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自己。
水莲羞涩的一笑,“我听到……你说的话了……”
他不自在的清咳,“你都听见了?”
“我不是在作梦吧?”那些话言犹在耳。
元勋一脸窘迫,不过也不否认。“当然不是了。”
“你……真的爱我?”她眼眶泛红了。
“你别想要我再说一遍。”他不习惯说那些既肉麻又恶心的话,要不是情势所逼,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
揪着他颧骨上淡淡的红,她笑中带泪,“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她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来临了。
“幸好来得及,若是当时我再晚回来一步,只怕……”元勋想起当时的危急仍是心有余悸。“还好元磬冒着大雪,骑马出去找我,不然,等到我回来时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水莲这才知道又是元磬救了她,又惊又喜的说:“原来是三贝勒去找你,现在你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吧?他跟侧福晋是不一样的,不只是他,还有霙格格也是,为了阻止我再挨鞭子,她还和侧福晋闹得恨不愉快,元勋,我知道这要求或许过分了些,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因为侧福晋的关系,对他们怀有偏见?”
元勋的脸色惊然往下一沉,闷不吭声。
“元勋……”
“不要以为你是我未来的少福晋,就可以得寸近尺了。”就算他们身上流有一半相同的血液,可是,要他坦然接受可能是杀母仇人所生的儿女,他自认心胸没那么大。
她喉头一紧,哽咽的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从没企求过当什么少福晋,你大可以去娶别人,不必顾虑我。”水莲方才的喜悦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好意被人践踏的难堪。
“你不要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恨我闹脾气好吗?”他不满的吼叫,水莲索性蒙上棉被不理他。
元勋气呼呼的一把掀开棉被,“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实在气她老是替别人说话。
水莲马上又背过身去,“请贝勒爷去找别的女人好了,奴婢配不上你。”他那番话深深的刺伤她的心了。
“我只要你,你注定要当我的少福晋。”他口气转硬。
她大声疾呼:“我——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你是我的。”元勋独裁的宣告。
她干脆来个相应不理,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唱独角戏。
“莲儿!”元勋有种被她吃定了的感觉。
“吵死人了,你忘了我是病人吗?我好累,想再睡一下。”她也是有脾气的人。
他气得真想仰天长啸,不过,他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那正好,我一整晚都没睡也困了,等睡饱后我们再继续谈。”说着,人已经钻进暖呼呼的被窝中,来个软玉温香抱满怀了。
“不要过来,哎呀!好痛……”
元勋将她抱得更紧,“那就不要乱动,这辈子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走开……”
“休想!”
“放开我……”
“不!”
躲在屏风后偷听的索龙和贵嬷嬷两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后相视一笑,将刚煎好的汤药又端走,不进去打扰两人了。
第八章
养心厅里的气氛凝重,在一片静默之后,王爷率先开口了。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放手?”他声色俱厉的喝道。
侧福晋闻言一征,“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用我再说一次吗?从你嫁进王府就嫉妒元勋的额娘,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逼死了她,按着为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前途,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处心积虑的要置他于死地,这近二十年来我一再的容忍,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真正的想通,没想到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就算元勋不幸死了,我也绝对不会让元熙继承我的爵位,你还是趁早死心吧!”他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绝,可是,为了不让悲剧再度发生,只有用这个方法了。
她把茶杯“碎!”的放下,气抖着手指着结缡二十余载的丈夫。
“我也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是她自己无缘无无故跑去投湖自尽,恨我没有半点关系,请你不要再把莫须有的罪名全往我身上赖,我更没有要人害你的宝贝儿子,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她受够了这些不实的指控。
王爷叹了口长气,“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在王府里,除了你还会有谁有那个胆子?我明白你是爱子心切,可是,元熙是什么料,难道你都看不出来吗?他被你给宠坏了,除了喝酒、玩女人有本事外,做过什么大事没有?”
“那是因为你不给他机会,同样是你的骨肉,你的心却只偏袒元勋,就因为他额娘是你最爱的女人,还对我是多不公乎啊!”她语含怨怼的说。
“你错了,元熙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是他太让我失望了,跟他比起来,元磬虽然儒弱了点,可是他心地好,单凭这一点,就比元熙强大多了,而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结果呢?是你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你都会帮他收拾残局,有你当靠山,他更可以为所欲为,不要以为我这几年住在别业,就对家里的事完全不闻不问,他那些风流帐想不听都很难。”
侧福晋听他这么一说,不觉有些心虚。
“男人风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怪就要怪那些女人,是她们硬要死缠着他不放。”全都是别人的错,和她儿子无关。
“你瞧瞧,你又在替他掩饰了,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害死他。”王爷挫败的摇“他是我儿子,你这阿玛都不管他的死活了,难道我还额娘宠他一点都错了吗?”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错的都是他们母子?
王爷开了闭眼,知道再说无盎,她恨本就听不进去。
这时,苑外传来尝杂喧闹的叫喊声,打断了屋里两人的对话。
“额娘,救我……”
侧福晋转出一片叫喊理中夹杂着儿子的呼救声“发生什么事了?来人!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需要再费事查看,喧闹声便笔直的往芙蓉苑而来。
“额娘……”跑在最前头的元熙被打得鼻青脸肿,像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想尽快的逃进母亲的怀抱。“额娘,您快出来救我……”
“大贝勒,请您快住手!”负责伺候元熙的家仆们试图拦阻,仍旧阻挡不了元勋前进的步伐。
其余的下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元熙惨遭修理,谁也不敢插手。
“额娘,救命呀!杀人了!”他跑得太急,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跋,只好连滚带爬的直到抱住侧福晋的大腿才安心。“额娘,您要救我啊!有人要杀我!”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把你打成这样?”侧福晋嗓子拔尖的嚷道。
元勋悍然的一脚跨进厅内,“是我!”
“额娘,救我!”元熙发抖的躲在她背后。
侧福晋见是元勋打他的心肝宝贝,立刻怒从中来,“他哪里招惹你了,你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
“那么水莲又哪里招惹他了,连我的女人都敢碰,在做之前,他就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轻蔑的眼神瞟向敢作不敢当的元熙。
“就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妾,你就出手把他打得伤痕累累,他好歹也是个贝勒,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丢脸的可不只有我们母子。”
元勋黑眸爆出两道怒焰,“水莲现在是我的侍妾没错,可是,她也将是我的少福晋、我爱的女人,任何人想打她的主意,我都不会轻饶过他。”
“你要娶她?!”侧福晋瞪凸双眼的叫道:“荒唐!皇格格你不要,偏要娶这个身分卑微的民女进门,凭她也配当谨德王府的少福晋?王爷,这事你可不能不管。”
“我同意这门亲事。”王爷大爆冷门的说。
她登时张口结舌,“什么别王爷……这……”
“我相信元勋的选择,还门亲事我没有意见。”
王爷与元勋父子俩四目相对,似乎在无形中想法有了首次的契合。
“多谢阿玛。”元勋说。
王爷语重心长的叉说:“不过,你能否看在阿玛的面子上,原谅元熙这一回所犯的错?就算他再怎么恶劣,毕竟是你的兄弟,我不能眼看兄弟阋墙的事发生在这个家里,至于元熙该受何种惩罚,阿玛心里有数。”
一直躲在侧福晋背后的元熙露出笑容,他就知道阿玛不会见死不救,这下包准没事了。
元勋冷下脸孔,唇角衔着讥嘲的笑意,“看来阿玛还是决定继续袒护他们,我额娘被人逼死,您不仅无法撤出真凶替她报仇,还一再的纵容他们母子,总有一天您会后悔的。”
“你不要含血喷人,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侧福晋气吼着。
元勋恨恨的说:“我是没有证据,不过你我心知肚明,凶手迟早都会得到报应。”说完便拂袖离去。
“你……王爷,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居然诅咒我?”
王爷疲惫的抹了下老脸,“如果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又何必怕什么诅咒,除非你心虚。”无法得到儿子的谅解,使他心力交瘁。
“我为什么要心虚?本来就不是我。”她心疼的捧起儿子撞得像馒头似的脸,“瞧瞧他出手这么重,根本就是存心想打死元熙,真是人粗暴了。”
元熙挤出两滴眼泪,“额娘,疼死我了……”
“乖,待会儿到房里,额娘帮你上点药,很快就会恢复原来的模样了。”她往儿子脸上又吹又揉。
“这点小伤死不了的,等过两天雪没这么大,你给我到别业好好反省反省,三个月不准回来。”王爷决定严加惩处。
“我不要去。”元熙失声惊叫的跪下来哀求,“阿玛,求求恕不要叫我去那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我死也不去……”去那种乡下地方,没有乐子可找,他准会被闷死。
“不去也得去,我不会再出着你胡来,来人。”王爷扬声唤来家仆。
“额娘,您快替我求情。”元熙第一个便是找上靠山,寻求协助侧福晋还没开口,就被王爷一记凌厉的眼色瞪住,“你要敢多说一个字,你们母子俩就一块去。”
她听了只得把话吞回去。
“元熙,你就忍耐一点,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要是她离开王府一步,说不定下次回来,这儿早已易主了,那可万万不行。
“额娘,我不要去。”元熙还在做困兽之斗。
“把二贝勒关进房里,不准见任何人。”王爷的话吓坏了元熙,他焦急的转向最宠爱自己的的额娘,“额娘,您不能不管我啊!额娘……”
侧福晋面有难色,“元熙,你就听你阿玛一次,还也是为你好。”
“我不去、我死都不去……”
“二贝勒,请不要为难小的。”两名孔武有力的家仆不得已只好用架的将他拖走。
一路上,就听到元熙迭声的咒骂不休,“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我是贝勒爷,你们敢这样对我无礼?放开我。”
※※※
真是可惜,只差那么一步就成功了。
本来还以为有场兄弟厮杀的好戏可看,谁晓得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娣姑的五官此时被算计和阴险所取代,像是戴上了魔鬼的面具,站在厅外观看了许久,扼腕的忖道。
她要报复,她要替死了快二十年的亲骨肉报仇,这是他们一家人欠她的。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世该有多好?她连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晓得,那是她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这一家人却残忍的剥夺了他的生命,既然如此,她就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让这个家永远不得安宁。
他们彼此的仇恨结得愈深,就愈称她的意。娣姑阴狠的停了一口气,内心的黑暗面早已覆盖了良知,一心想替枉死的孩子报仇。
孩子,等娘替你报完了仇,就马上去陪你,以后我们有了彼此作伴,不会再感到孤独了。
只是她太留意屋内的人,没发现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刚巧落人刚进芙蓉苑的霙格格眼底,她的眸中透着一抹早熟的深思。
“格格,咱们不是要进去吗?”七巧不解的跟着主子往回走。
“嗯……”霙格格漫不经心的应声。
主子怪异的表情让她好奇,“格格,你怎么了?”
“我记得没错的话,娣姑应该是跟着额娘陪嫁过来的侍女对不对?”她若有所思的问,突然很想多了解娣姑这个人。
七巧点了点头,“没错,有什么不对吗?”
“她恨在额娘身边这么久了,牢时也不会有人多去注意她一眼,只是,为什么我老觉得她有问题呢?”
“有吗?是什么问题?”
霙格格白了她一眼,“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从以前我就发觉她老喜欢在额娘的耳根旁怂恿一些事情,偏偏额娘很信她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可以说已经间接破坏这个家的和乐了。”
“大概是因为娣姑跟着侧福晋最久,感情也最好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七巧颇不以为然。
“不!我想事情没那么简单。”实在是因为她无法相信自己的额娘是个为求目的、不惜杀人的人。“七巧,找个机警一点的丫鬟,暗中监视娣姑的行动。”
“啥?格格是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好,行动要小心,不要让她发觉了,知道吗?”霙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