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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美人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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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奎道:“我们有条件。”

黑袍蒙面人大笑道:“你们庄主在老夫手里,还有什么条件好说的?”

谢雨奎道:“你方才说过保证师父平安无事?”

黑袍蒙面人道:“老夫说过。”

谢雨奎道:“家师既然落在阁下手中,又是贵教主要和家师见面,咱们自然不便阻拦,但阁下蒙面而来,又有谁能信?因此咱们要知道你是谁?再取下蒙面黑布来给咱们瞧瞧,咱们才能相信。”

黑袍蒙面人道:“这个老夫碍难答应。”

谢雨奎道:“阁下奉贵教主之命而来,自然是有头脸、有地位的人,你还怕泄了身份,咱们会找你算帐不成?”

黑袍蒙面人道:“小娃儿,你激将对老夫一无用处。”

谢雨奎道:“我不是激将,你奉命而来,接去家师,可以向教主交代,此行当然要顺利完成任务,总不希望节外生枝吧?咱们纵使不是阁下对手,但拼上了命,阁下这几个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黑袍蒙面人道:“好,老夫答应你们,老夫但无忌,黑衣教副总管,这样你们总放心了吧?”

说着,果然取下蒙面黑布来。

谢雨奎又道:“但副总管答应明日此时,送家师回来了!”

但无忌道:“不错,老夫可以保证,不伤春申君丝丝毫发。”

谢雨奎道:“从此时起,到明天家师回庄止,你们黑衣教的人,不得动春华山庄一草一木。”

但无忌又蒙上了面,才道:“这个老夫可以做主,在这十二个时辰之内,绝不会有一个本教的人,进入春华山庄。”

谢雨奎伸手道:“阁下总该留个信物吧?”

但无忌嘿了一声,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黝黑的长方形铁牌,说道:“这是本教副总管的令牌,见牌如见老夫,你娃儿收着了。”

一抬手,把铁牌朝谢雨奎飞来。

谢雨奎伸手接住,说道:“但副总管果然言出如山,咱们相信你了。”

任云秋听得暗暗点头,这位谢二兄果然机智过人,这样就不至引起对方疑心了。

但无忌缓缓站起,说道:“好了,咱们都已谈妥当了,老夫现在要请陈庄主屈驾敝教一行。”

说完,朝六名黑衣汉子挥了挥手。

六名黑衣汉子两人扶一个,挟持着春申君、陈康和、任云秋三人,走出书房,朝外行去。

谢雨亭兄弟、陈少华、陈福四人一路跟着走出。

但无忌跨出春华山庄,口中发出一声长啸,啸声甫落,只见一辆黑篷马车,疾驰而来,到得门前,便自停住。

陈福眼看庄主被黑衣教劫持上车,虽有任云秋的叮嘱,说是庄主安排的计策,心头还是有着说不出的不安,大声道:“但副总管说了要算数,明天准时把庄主送回来。”

但无忌正待跨上车去,闻言大笑道:“陈管家只管放心,老夫岂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他跨上车厢,放下了车帘,马车立即辘轳上路,六名黑衣汉子紧跟车后,健步如飞,奔行而去。

陈少华道:“二师兄,我们要不要暗中尾随下去?”

谢雨奎道:“不行,我们若是尾随下去,他们立时就会发觉,而且……”

他看看左右并无庄丁,才低声道:“师父和任兄弟定的计,就是要混进对方巢穴里去,凭我们这点能耐,跟去了不但无补于事,反而徒增师父和任兄弟的累赘而已。”

任云秋斜靠在车厢里,心中只是暗自思索,刚才自己三人假装被迷,卧倒之时,但无忌刚从门口走入,他要金菊出去招呼六名黑衣汉子进来,那时屋中除了但无忌,并无别人,但无忌并未走近自己身边,这猝然出指点了自己三处穴道的人,会是谁呢?

表叔,当然不会对自己出手,而且表叔躺卧地上,在自己上首,相距较远,和自己较近的只有康和叔,难道会是他?据他自己说,好像昔年还受过爹的恩惠,和表叔又是多年的好友,也不至于会向自己……

自己穴道被袭,表叔也一定被人制住了穴道。只有穴道被制,还算不了什么,自可继续依计行事,等到了贼巢,再替表叔解开穴道,也只是举手之劳,那就等到了地头再说不迟。当下也就闭着眼睛假寐。

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车行渐渐停了下来,有人打开车篷,但无忌首先跨下车去。任云秋不敢怠慢,他左手迅快一拂,先制住了陈康和的穴道,他对他心中已经有了疑团。然后右手又迅疾的推开春申君被制的穴道,一面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表叔,你千万不可出声,仍要装作昏穴受制,任他们摆布。”

春申君一怔,也以传音入密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任云秋道:“车中,他们把我们载来的,目前还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还有小侄觉得康和叔有些可疑,表叔也不可和他说真话。”

这两句话的工夫,已有两个黄衣汉子跳上车来。

任云秋左手轻拂,替陈康和解了穴道。

两名黑衣汉子七手八脚的把春申君扶下车去,接着陈康和也由他们弄下车去,仍然是两人挟持一个,朝一座宅院的边门进入。

任云秋稍稍睁开了眼睛,看到前面两个黑衣汉子扶持着表叔,正走在一条长廊之上,自己也被他们扶持着行走。

转了一个弯,被他们送入一间布置精雅的小客厅,黑衣汉子把三人放到太师椅上坐好,就转身退出。

小客厅上银烛高烧,但却并没有人,春申君、任云秋自然不敢睁开眼来,依然闭着眼睛装作昏迷模样。

过了一会,才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及门而止。

只听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说道:“田嬷嬷请进。”

于是有人走了进来。

一个老妪声音道:“就是这三个人么?”

少女声音道:“是的,副教主交代,要田嬷嬷替他们解了迷药,但散功散暂时还不能解。”

春申君听得心头暗暗一惊,他们在那杯酒中,不但下了迷药,而且还下了散功散,差幸秋云及时发觉,否则岂非糟了?

那老妪声音尖笑道:“这个容易。”

随着话声,走近三人身边,屈指轻弹,三人鼻孔中同时闻到一股辛辣气味,忍不住各自打了一个喷嚏,但三人却并未因此清醒过来。

少女声音道:“田嬷嬷,他们怎么还没醒过来呢?”

老妪声音道:“莫非他们被点了穴道?你不妨替他们解开试试?”

少女声音道:“好,我来试试看!”

她就站在陈康和前面,纤手一伸,首先朝陈康和身上拍了两掌。陈康和当即口中“啊”了一声,睁开眼来,惊异的咦了一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少女声音道:“他们果然被制住了穴道!”

说话之时,纤手连挥,又拍开了春申君和任云秋两人的穴道。

春申君心头暗暗感到无比惊奇,这丫头使的竟然是兰花拂穴手法,春申君、任云秋也同时睁开眼来,直到此时才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脸长如驴,一头花白头发,是个六十开外的婆子,年少的一身黑色衣裙,不过十七八岁,眉目娟秀,后面垂着一条乌油油的长辫。

春申君问道:“请问二位,在下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黑衣少女甜甜一笑道:“自然是请来的了。”

陈康和看着驴脸老妪,忽然问道:“你是女瘟神田大娘?”

驴脸老妪尖笑一声道:“你认得老婆子?”

陈康和道:“在下陈康和。”

田大娘啊了一声道:“对了,你是黑石头的陈庄主。”

陈康和道:“田大娘几时也入了黑衣教?”

田大娘道:“老婆子是跟着副教主来的。”

陈康和又道:“你们副教主是谁?”

田大娘笑道:“陈庄主不用多问,你们马上会见到副教主了。”

她回头朝黑衣少女道:“春云姑娘,老婆子没事了吧。”

黑衣少女娇笑道:“田嬷嬷请吧!”

田大娘朝陈康和点点头道:“陈庄主多委屈一会吧!”举步朝外走去。

春申君道:“春云姑娘,你们副教主把在下三人弄到这里来,究是为了什么?”

春云眨眨眼睛,娇笑道:“你大概就是春申君了,田嬷嬷方才不是说了么?你们马上可以见到副教主了,你还是当面问副教主吧?我可不知道。”

任云秋道:“那么这是什么地方,姑娘可以说吧?”

春云狡黠的笑道:“我也不知道。”

她回身在一张方桌上倒了三盅茶,送到几上,说道:“三位请用茶吧!”

春申君道:“多谢姑娘,这茶我们不敢喝。”

春云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笑道:“陈庄主这是太多心了,这茶是刚才新沏的,你们已经到了这里,何用再在茶里做手脚呢?”

刚说到这里,门口走进一个黑衣汉子,朝着春云抱抱拳道:“春云姑娘,在下是奉副教主之命,来请黑石头陈庄主的。”

春云点点头。

那黑衣汉子目光一掠三人,问道:“三位之中,谁是黑石头的陈庄主?”

陈康和说:“兄弟就是。”

黑衣汉子道:“那就请陈庄主随在下来。”

说完,转身就走。

陈康和朝春申君道:“兄弟就去见见他们的副总管。”

随着黑衣女子举步往外行去。

任云秋等他跨出门后,也跟着站起,朝春云道:“姑娘,在下也想见见你们副总管。”

春云道:“副总管没请你去,你不能去。”

任云秋笑道:“你们副总管虽没有请我去,但我想去看看他,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春云急道:“你……”

任云秋道:“姑娘多担待些吧!”

话声末落,左手己经拂出,制住了春云穴道,右手衣袖朝小方桌上的银烛拂去,口中低声道:“表叔,我们走。”

一闪身扑出门去,屋中烛火也在此时突然熄灭。

春申君跟着他闪出走廊,前面陈康和已随着黑衣汉子转过回廊,任云秋艺高胆大,已经远远尾随过去。

春申君也急步跟去转过回廊,瞥见两个黑衣汉子站在廊下,看到任云秋从他们身边经过,居然并未盘问,等走到近前,才知道这两个黑衣汉子穴道已经被制住,心中暗暗赞道:“云秋这孩子出手真快。”

这时陈康和跟着黑衣汉子已经走入屋中,任云秋回身朝春申君打了个手势,一下隐入暗处。春申君跟了过去,贴着墙壁隐住身形。

那黑衣汉子从屋中回身走出,任云秋等他走出几步,就振腕一指,朝他身后点去。

只听屋中响起陈康和的声音说道:“兄弟见过但副总管。”

但无忌的声音道:“陈庄主怎么知道兄弟姓但?”

陈康和大笑道:“兄弟是听但副总管自己说的了。”

但无忌道:“兄弟几时说过?”

陈康和道:“但兄在春华山庄书房里说的,怎么忘了呢?”

但无忌嘿了一声道:“陈庄主怎么没喝那杯酒吗?你不喝,岂不会引起春申君的怀疑?”

任云秋心中暗道:“点自己穴道的,果然是陈康和,他居然为虎作伥!”

陈康和笑道:“其实早就引起春申君的怀疑了。”

但无忌坐着的人,突然站了起来,说道:“你说什么?”

陈康和道:“金菊斟酒之时,神色慌张,已被任云秋看出破绽,那杯酒,根本没有人喝。”

但无忌不禁变了脸色,说道:“你怎么不早说,他们两人那是没有被制住了!”

春申君听到这里,轻轻拉了任云秋一下衣袖,两人悄悄离去。

任云秋及时给黑衣汉子解开穴道,退出走廊,低声道:“表叔,我们到哪里去呢?”

春申君道:“这里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巢穴,你方才太性急了,我们应该见到他们副教主再作道理,现在,第一,陈康和和他们勾结之事,我们目前只当不知,第二,我们索性再回头过去,只说要找他们副总管去……”

任云秋嘘道:“有人来了。”

春申君道:“迎上去。”

两人就大模大样的朝走廊上走去,迎面急步行来的有五六个人,领头的正是副总管但无忌。他身后跟着的四五个人,身上也是一式的黑色长衫,但高矮不齐,年龄也各不相等。

任云秋抢在表叔面前,他目能夜视,早就看到对方的面貌,这就故意叫道:“表叔,我们不用去找,但副总管已经来了!”

但无忌听到任云秋的话声,喝道:“什么人?”

任云秋笑道:“但副总管不是找表叔和在下两人来的?”

但无忌目光一注,嘿然道:“你是任云秋?”

任云秋道:“正是在下。”

但无忌道:“春申君呢?”

春申君从后面缓步走来,说道:“但副总管有何见教?”

但无忌沉笑道:“陈庄主果然高明,兄弟几乎被你瞒过去了。”

春申君也大笑道:“但副总管比陈某更高明得多,连我春华山庄都被贵教安置了人手,兄弟依然一无所知,差点还着了道呢!”

但无忌道:“陈庄主到了此地,不知要待如何?”

春申君道:“陈某来找副总管的。”

但无忌道:“陈庄主找兄弟何事?”

春申君道:“陈某想见见贵教教主,希望副总管给我引见。”

但无忌看了春申君一眼,嘿然道:“陈庄主要兄弟引见教主不难……”

春申君看他没往下说,不觉微笑道:“但副总管可是还有下文?”

但无忌道:“不错。”

春申君道:“陈某愿闻其详。”

但无忌道:“凡是能够见到教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教主延见的人,陈庄主如果答应了教主的诚聘,成为本教护法,教主照例要延见一次,那就是第一种。”

春申君道:“第二种呢?”

但无忌道:“第二种也是教主要见的人,但拒绝了本教的聘书,本教也得把他请来,正如方才的陈庄主一样,必须让他服下散功散,暂时失去功力,方可晋见教主。”

春申君大笑道:“这么说来,陈某既非第一种人,又非第二种人,不知要如何才能见到贵教教主呢?”

但无忌道:“兄弟说的不难,也就在此,却有两种办法可行。”

春申君道:“陈某请教?”

但无忌道:“第一种,陈庄主只要肯服下散功散,暂时失去功力,自可见到教主。”

春申君道:“陈某是江湖人,江湖人把武功看得比生命还重,纵然是暂时失去功力,岂非任人宰割?这一点陈某万万办不到,请但副总管说说第二种办法吧!”

但无忌目光朝两人身后走廊上望了一眼,沉笑道:“陈庄主二位就先得闯过兄弟这一关。”

任云秋早已听到身后长廊上,正有三四个人的脚步声,逼近过来,他连头也没回,只是缓缓后退了一步,挡在表叔的身后。

“哈哈!”春申君朗笑一声道:“闯过了但副总管这一关之后呢?”

但无忌沉笑道:“陈庄主且等闯过了兄弟这一关再问不迟。”

“好!”春申君颔首道:“陈某那就领教高招。”

但无忌呵呵一笑,忽然侧身后退。

就在他身形一侧之际,本来站在他身后的四人,一下闪身而出。这同时逼近任云秋身后的三人也突然一拥而上,朝任云秋冲了过来。

任云秋连头也没回,右手一记龙尾挥风,朝身后挥去,口中随着喝道:“回去。”

那三人还没冲到,就觉得有一股极强的劲风,像潮水般横撞过来,走廊上地方不大,逼得他们纷纷后跃,才没撞到身上。

三人不禁大怒,口中喝了声:“好小子!”不约而同掣出兵刃。

任云秋直到此时,才缓缓的转身过去,微哂道:“你们想群殴?”

三人中最前面的一个手中握着一支三截棍,怒喝一声道:“你小子给我滚开。”

铁链“撒啷”一声,棍影飞闪,朝任云秋拦腰就砸!

任云秋看也没看,左手一探,便己抓住了棍头,身子朝左轻轻一转,左手带劲,把那汉子拉了过来,左手一放,右手在他肩上一拍,说道:“去吧!”

那汉子跟着转了个身,连人带棍向两个同伴冲了过去。

那两人眼看他三截棍被任云秋抓住,连出手救援都来不及,他连棍带人呼的一声,直撞过来,差幸两人见机得快,急忙左右闪开,才没被三截棍砸上,等到两人闪开,那汉子还是留不住步,一直冲出七八步,方始停住。

另外两人看得更是怒不可遏,一个使刀,一个使的是铁尺,一步欺上,更不打话,刀光一闪,直通中宫,使尺的欺到任云秋右首,铁尺乌云盖顶,当头劈落。

若论这两人武功,原是一把好手,但他们遇上的却是任云秋,他身形一侧,便已避开,却在闪出之时,伸出两根手指在铁尺上轻轻敲了一下。

那劈落的铁尺,突然往下一沉,加速下劈,但听档的一声金铁大震,铁尺重重的击在刀背上,磕得火星飞溅!那使刀的直劈的刀势经铁尺一压,跟着往下疾落,几乎砍到自己的小腿上。

两人各自大吃一惊,急忙跃开。使刀的怒声道:“老六,你这是怎么回事?”

使刀的忙道:“四哥,对不起,这是那小子使的花招。”

这时使三截棍的汉子也回身走来,大声道:“四哥、六哥,咱们上。”

三人一闪而上,三截棍、单刀、铁尺同时朝任云秋身上扎来。在这三人刚冲到任云秋身后的同时,另外四个人也正好冲到春申君面前。

左首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瘦小老者朝右首一个阔肩膀矮老者拱拱手道:“令狐兄暂时请稍待,春申君陈春华和兄弟等人有杀弟之仇,先让兄弟来会会他。”

阔肩矮老者点点头,果然后退了两步。

山羊胡子老者手持七星剑和一个使双环的,一个使一对短叉的汉子,品字形围了上来。

春申君一摸身边,自己长剑业已在路上之时被人解去,心头一急,不觉大笑道:“但副总管,你既要陈某闯关,却把我长剑留下,那是要陈某赤手空拳对付他们三位的兵刃了?”

但无忌回头道:“你们去把陈庄主的长剑送来。”

身后一名黑衣汉子奉命转身而去,取了春申君的剑来,双手奉上。

春申君说了句:“多谢了。”伸手接过,“嗖”的一声掣剑在手,横剑当胸,朝山羊胡子老者道:“陈某想请教老哥一件事。”

山羊胡子老者道:“请说。”

春申君道:“陈某方才和但副总管说的话,三位都听到了,陈某为了要见教主,才不得不闯这一关,但老哥却说和陈某有杀弟之仇,陈某自问和老哥三位不应有杀弟之仇,还请老哥明白见告。”

山羊胡子老者怒嘿一声道:“我叫羊东山,我三弟秦三思,前天不是死在你陈春华手下的么?”

春申君暗哦一声,忖道:“原来他们是湘西七怪了!”

一面却仰天大笑一声道:“秦三思是死在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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