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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美人刀-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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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人影,一先一后,如流星追月,瞬息之间走得无影无踪。

这很明显,是那黑衣童子有意把红发老祖引开的了。

闵长庚阴嘿一声道:“温如风,你说这黑衣童子就是你的朋友?”

花花公子道:“没错,他自然是我的朋友了。”

闵长庚道:“此人是何来历?”

温如风道:“在下不知道。”

闵长庚沉笑道:“他既是你的朋友,你何以不知道他的来历?”

温如风大笑道:“朋友相交,贵在知心,何用问根究底?他叫我小友,我叫他小道长,这样不是够了么?”

闵长庚目光森冷,阴笑一声道:“今晚之事,你知道何以自处么?”

温如风道:“在下别的好处没有,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小道长要在下拦住红发老儿,放过他要追的八九个人,在下不是做到了么?”

闵长庚道:“现在呢?”

温如风道:“红发老儿既然不在了,这八、九位朋友,也可以走了,在下答应朋友的事,也尽了力了。”

闵长庚道:“这是说你还是本教的护法了?”

“对。”温如风点着头道:“温某本来是本教的护法,教主并没撤在下的职,在下也并未向本教辞职不干,自然还是本教的护法了。”

“那好!”闵长庚一指漆啸天等人,说道:“温护法,你去把他们几个人擒下了,如果他们敢顽抗的话,可以格杀勿论。”

“不成。”温如风忽然摇着头道:“闵副教主,这件事,温某不能干,在下虽然不认识他们,他们可是在下朋友的朋友,方才小道长还托在下拦住红发老儿,放过他们,现在怎可再把他们擒下?为人谋而不忠乎?在下怎可出尔反尔?”

“哈哈!”闵长庚仰首大笑道:“本座早就知道你是卧底来的人了,那好,本座先把你拆了。”

举手向空一招,喝道:“来人,你们给本座把这个冒名顶替的假温如风擒下来。”

他喝声甫出,突见人影飞闪,四个黑衣人快速绝伦冲了上来,一下把温如风围在中间。

温如风喝道:“且慢。”

闵长庚冷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四个黑衣人看副教主和他说话,不觉站停下来。

温如风道:“闵副教主要他们出手,把温某擒下,是把温某当作敌人,还是本教护法?”

闵长庚狞笑道:“你假冒温如风来本教卧底,是护法要拿下,是敌人更要拿下。”

温如风摇摇头道:“如此说来,温某被情势所迫,也只好出手了,不过在下一经出手,就会留不住手,万一如有杀伤,在下概不负责。”

叶菁菁朝任云秋低声道:“看他玩世不恭的样子,丝毫没把闵长庚放在眼里,手底下不弱呢!”

任云秋道:“他方才和红发老怪缠斗,剑法极为高明,只不知他究是什么人?”

叶菁菁轻笑道:“他方才不是说了么,朋友相知,贵在知心,何用问根究底……”

他们低声说话之时,闵长庚左手一挥,喝道:“上!”

四个黑衣人右手抬处,“锵”的一声同时掣出长剑,轻快如电,攻向温如风。

温如风却在他们掣出长剑之际,忽然“嗒”的一声,反而把长剑返入鞘中,一面笑道:“这柄剑对付红发老儿还差不多,若是要它来对付几个杀手,岂不辱没了它,在下还是用扇吧!”

说着果然又从腰间取下一柄白纸摺扇,豁的一声打了开来。

那四个黑衣人出手何等快速?温如风还剑入鞘,又骤下腰间摺扇,再打开扇面,动手好象并不快,但其实你所看到的只是他交代清楚而已,手法却是非常敏捷,等他打开摺扇,那四个黑衣人的长剑才堪堪刺到。

温如风身形轻旋,有手摺扇朝下一覆,就一下压住了四人的长剑,朝他们抬目一笑道:“四位看清楚了,在下这把扇子,这一面是我托朋友去画来的富贵牡丹,作为在下花花公子的标志,这张画就足足花了十两黄金才求到手,四位剑锋不可把它刺坏了,至于后面这一面,乃是区区在下自己写的字……”

他说到这里,又把摺扇翻了过去,续道:“在下写的字当然不值钱的,就是被四位剑锋划破了也不要紧,好了,在下话已说明,现在咱们可以动手了。”

他方才用扇面压住了四个杀手的长剑,四个杀手好象听着他说话,也没收回剑,他翻过扇面来,却极快的仍然压在他们剑尖之上。四人仍未收剑,直等他把话说完,四个杀手才长剑一收,突地后退开去。

这一段话,看来并没什么奇怪,动手过招,等对方说完了再动手,也是极普通的事,但这些杀手,都是久经训练,第一招已经把剑攻出,应该接二连三的展开快攻才对,哪会让你压住剑尖,耐着性子等着你说完了再动手?

那是说四人在第一剑上,就被温如风扇面压住了剑尖收不回去,他翻过另一面的时候,又因为手法奇速,四人来不及抽回剑去,又被他压住了,直等到他说完话,才收剑后跃的。

这一情形,任云秋等人都若出来了,这四个杀手是闵长庚一手训练出来的,他岂会看不出来了一张紫脸上。两道深邃的目光都变了颜色,只是没有开口。

那四个杀手才一飘退,就急扑而上,四支长剑更是剑势飘忽,展开了他们奇诡、辛辣的剑招,围着温如风急攻过去。

花花公子温如风一柄摺扇上,一面画的果然是牡丹花,一面写的是行书,只是一把普通白纸摺扇而已,但他却用这把纸扇去抵挡四柄攻势快速、寒芒如电的长剑,依然挥洒自如,脚下进退不过三步,周旋在四个杀手之间,飘逸如故,任对方四人把长剑攻势发挥到凌厉尽致,依然连他半点衣角都没刺上。

他武功远在四个杀手之上,这是第一招上,大家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他武功竟有如此之高,却颇出闵长庚的意外。

至于任云秋等人,根本没有机会看到温如风和四个杀手动手的情形,因为他们这时也正在和黑衣教的杀手动上手了。

原来闵长庚指挥四个杀手向温如风出手之后,哪还怠慢,左手向天一圈,又有十二道黑影飞跃而出,朝漆啸天等人冲了过来。

这十二个人,当然也是一身黑衣劲装,不过和温如风动手的四人,稍有不同,因为他们身上都佩着两件兵刃,肩头背着不带剑穗的长剑,腰间还佩了一柄厚背扑刀,光看他们奔行而来的身法,就可看出他们身手的不凡了。

叶菁菁手按刀柄,低声道:“任大哥,我们迎上去。”

谢公愚道:“叶始娘且慢出手。”

叶菁菁道:“谢大叔的意思……”

谢公愚道:“咱们只有九个人,他们来的虽然只有十二个人,但暗中不知还有多少人,咱们目前只能采取守势,人手更不可分散,因此不如让他们先出手。”

漆啸天低声道:“谢庄主说得极是,咱们九人先该计议一下,分配好应敌工作,才不至乱了脚步,兄弟之意,由任少侠、叶姑娘主前锋,兄弟和段兄担任左翼,令狐兄和桂兄担任右翼,谢庄主和两位姑娘担任后卫,待会如果对方人多,咱们突围之时,仍须不乱阵脚,可由谢庄主断后,才能使用弓箭,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谢公愚道:“咱们悉听漆老哥分配好了,时间无多,他们已经冲过来了,咱们就各就方位,准备应敌。”

大家听了两人的话,就迅速分散,各自守到自己负责的方位上去。

这虽是一座简单的方阵,但每一方向,都有两个人负责,可以同上,也可以轮流休息,这是对付较强敌势的阵法,攻守兼备,极为实用。

九人中只有陆湘芬空着双手,还没有兵刃。

就在九人布成阵势之际,对方十二个黑衣杀手业已冲到面前,他们眼看任云秋等人布下了方阵,也立时分散开来,三个人一组,围着方阵四面,准备发动攻势。

十二个人中为首一人右手扑刀一紧,口中发出“呀”的一声吆喝,人影连闪,十二个人把刀同时扑攻而上,但听一阵急骤的金铁交鸣,双方刀剑已经交击在一起!

任云秋软剑朝前划出,回头道:“菁菁,你不用出手了,这三个人交给我打发就是。”

叶菁菁道:“留一个给我,我要替陆姑娘去弄一柄剑来。”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任云秋软剑横扫,青虹乍现,就听“嗒嗒”三声轻响,冲上来的三人三把扑刀刀尖,立被削断。

对方三人骤不及防,但觉刀头一轻,己被对方长剑削断,不由得大吃一惊,急急往后跃退,叶菁菁身形一晃,乘他们跃退之时,跟着欺了上去。

因为他们右手使刀,左手使剑,因此长剑都背在左肩头上,叶菁菁一下欺到三人中最左边的一人身边,右手一探,五指刚朝他肩头剑柄抓落,那人业已察觉,有手一挥,扑刀朝前劈出。

好个叶菁菁五指一紧,身形突然朝空飞起,“锵”的一声,把他长剑抽了出来,身子早已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轻旋,倏地飞了回来,落到地上。

那三人跃退之际,原是左手去撤剑的,撤出长剑,立即一退即上,右刀左剑,再次冲了上来,刀剑齐施,朝任云秋攻到。(左边那人骤然失去了长剑,已无剑可使,但他右手扑刀只削去了一个刀头,仍然可用,只是左手没有剑使而已。

这座方阵最弱的一环,乃是谢公愚等三人,因陆湘芬手中没有兵刃,无法上场,只有谢公愚和江翠烟两支长剑,力敌三个杀手。

谢公愚长剑挥动,挡开两把扑刀,江翠烟一支长剑虽然也把一个杀手的全力一刀给挡了开去,但已感到对方刀势沉重,被震得后退半步。

这时三人攻出一刀之后,立时后退,左手一探,撤出长剑,再次冲上,已是有刀左剑,猛攻而上。

就在此时正好叶菁菁一闪而至,把夺来的长剑一下塞到陆湘芬手中,低喝一声:“陆姑娘快把剑接去。”

身形同时飘飞而起,新月刀一道银虹,随着划出。

这一刀出手凌厉,但听“当当”两声,把欺近身来的两把扑刀,齐中削断,才身形一晃,回到正面岗位上去。

陆湘芬手中有剑,叶菁菁飞身闪开,她正好及时闪上,那两个杀手一下被叶菁菁削断扑刀,心头方自一惊,陆湘芬闪上去得又极快速,剑尖往前一送,刺入右首一个杀手的胸口,那人口中大叫一声,往后倒下。

围攻方阵的十二名杀手,还是陆湘芬首开杀戒,这一来,他们这一环形攻势立时改观,对方攻势的沉重压力,也随着消失。

谢公愚一支长剑截住了一个刀剑并施的杀手,打得正在难分胜负,江翠烟、陆湘芬两支长剑也截住了一个使剑的杀手,(他扑刀已被叶菁菁削断,以两敌一,尤其他们是师姐妹,同门学艺,自可心意相通,这一联手,立把对方逼落了下风。

左翼漆啸天、殷长风迎战三个杀手,对方三人刀剑并施,不但攻势凌厉,而且左右两件兵刃,居然使出不同的招式。

照说,一个人心无二用,双手在同一时间不可能使出两种不同的手法,但这十二个杀手,就是因为神志被迷,才能心无所用,练成刀剑同施的武功,由此可见这十二个杀手自然是闵长庚手下的精锐劲派了。

但漆啸天曾是黑衣教的总护法,殷长风乃是昔年玄阴教的护法,两人武功何等精湛?两柄长剑使得盘空匝地,虎虎生风,对方三人纵有六件兵刃,也无法占得半点上风。

右侧令狐宣、桂大荣两人,一个阔剑大开大阖,使得如长江大河,一个判官笔上下翻飞,笔影点点,象急风骤雨般飘洒,同样把对方三人六件兵刃摒诸门外,对方攻势虽然凶猛,却也难以得逞。

正面,云秋一支软剑,使得青光缭绕周身,同时业己展开九转分身法,身形连晃,一个人顷刻之间,已由一而二,由二而四,由四而九,好象有九个人九把长剑和三个杀手拚斗。

因此对方虽然两手使着刀剑,还是被任云秋迷离人影,逼得进退失据,尤其他手中软剑又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对方五件兵刃(其中一人的长剑被叶菁菁夺走),不敢再和他剑锋交击。

双方动手过招,要放开手攻敌,才能有杀敌致胜的希望,你如果缚手缚脚,如何还施展得开?三个杀手几乎已被任云秋逼落了下风。

叶菁菁把夺来的长剑送给了陆湘芬,立即飘身回到正面的岗位上,口中叫道:“任大哥,要不要我帮忙?”

任云秋长剑挥洒,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我己足可应付,不用帮忙了,但你也有一件事可做,这些人双手使用刀剑:一个人等于两个人,你去帮其他三面的人,出其不意,削断他们几件刀剑才好。”

叶菁菁道:“这个容易。”

翩然飞起,一道新月银钩横空飞划,口中喝道:“你们一个人使两件兵刃,不嫌麻烦吗?”

声随人发,刀随声至,银光过处,但听“呛呛”连响,左右两侧和后方三面八个黑衣杀手手中刀剑,银光一闪,立时刀断剑折,惊“啊”之声,也接连的响起!

原来这些杀手兵刃乍折之际,难免会惊得一愣,就在这一愣之际,方阵四面也同时出手反击。

最先是陆湘芬、江翠烟两支长剑,一下刺入对方胸腹,接着谢公愚也抬手发出一簇梅花袖箭,直中咽喉,仰跌下去。这方阵北面,本是最弱的一环,如今却最先消灭了敌人。

接着左翼的漆啸天使出了大手印,殷长风使出玄阴掌,把对面三个杀手震飞出去一丈开外。

右翼矮路神令狐宣口中大喝一声,阔剑横扫,一招就把对手腰斩两段,横尸剑下,桂大荣判官笔也打中对手胸口,应手倒地。

另一个眼看两个同伴惨死,呆得一呆,就往后跃退,桂大荣哪还容他逃走?(他后退乃是习惯,并不是逃走)左手一抖,打出三支铁笔,那杀手几乎没有闪避,扑扑扑,三支铁笔在他胸头一闪而没,一声不作倒了下去。

只有和任云秋动手的三个杀手(包括那领头的人在内)手上兵刃未被削断,仍和任云秋激战未休。

那领头杀手眼看自己这一队十二人,已经死去了九人,如何还是对方的敌手?突然嘬口发出一声嘹亮的口哨,右手扑刀虚晃一招,急急往后退去。他两个同伴听到他的口哨,也同时迅快向左有跃开,往后疾退。

任云秋长笑一声道:“在下就是不取尔等性命,也总该把你们留下吧?”

身形闪动,人如一缕轻烟朝三人身边欺去,左手施展截经手法,眨眼之间就把三人一齐制住。

十二名杀手,不过顿饭工夫,九个死亡,三个被制,方才刀剑发出的耀目寒芒,逼人威势,一齐消失,依然恢复了田野间黝黑的原夜。

不,他们战争停止了,但离开他们两丈左右另有五个人,却还在缠战不休,那是花花公子温如风和四个使剑的黑衣杀手。

他们此刻已经打了二三百招,温如风一柄白纸摺扇忽卷忽翻,忽圈忽覆,使得轻盈潇洒,漂亮已极。和他动手的四名杀手,剑法奇诡,身法飘忽,也算得是一流高手了,但在温如风的一柄纸扇之下,简直还手无力,疲于奔命。

此时的温如风一眼看到任云秋这边十二个黑衣杀手已经完全解决,不觉清朗的笑道:“四位看看,人家躺的躺下,站着站着不动了,你们还使什么劲?依在下相劝,你们也停下来歇息一会吧!”

说话之时,手中摺扇“刷”的一声收起,身形一个飞旋,扇头连点,一下就制住了四人穴道,他脚步轻松的从四人圈中走了出来,拱拱手,正待开口,哪知目光一掠,方才站在不远处的黑衣教主和副教主闵长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不觉咦道:“教主和副教主哪里去了呢?”

突听一个苍老声音喝道:“无知小辈死在眼前,还如此得意忘形?”

温如风目光抡动,不见有人,忍不住笑道:“阁下口气极大,应该是前辈高人,但家师告诉过在下,目今在江湖走动的,大都是他老人家的后辈晚生了,叫在下不可辱没了自己的辈份,家师说:最多,你只能称人家一声老哥,不可自称晚辈,因为在下一旦自称晚辈,就会把家师也拉下一辈来了,这个万万不可,因此,你老哥方才这句骂在下无知小辈四个字,最好收回去,因为在下和你老哥既是辈份相等,你可以骂在下无知小辈,在下自然也可以骂你无知小辈了。”

那苍老声音原是自恃身份,这无知小辈已成为他的口头禅,算不得是骂人,但温如风回敬他的这句无知小辈,却把他激得勃然大怒,嘶的一声,一道人影,飞落温如风身前,沉声道:“你师父是谁,胆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飞落温如风身前的是一个白发白髯的老者,这人个子不高,身形微驼,脸如鸠形,一头白发披在脑后,一把稀疏的白髯,也只有疏疏落落几茎,但他一双手却特别长,双目炯炯逼人。

温如风大笑道:“阁下师父是谁,对人如此老气横秋?”

白发老人双目闪着两道熠熠厉芒,哼道:“好狂妄的口气,就凭你这句话,就该杀了。”

“哈哈!”温如风仰首敞笑道:“在下今年刚届而立,阁下已是衰朽残年,该死的应该不是在下吧?”

白发老人两只特长的手臂划动着,突然逼上一步,嗔目道:“你说什么?”

温如风毫不退让,清朗的道:“老而不死谓之贼,我哪里说错了?”

白发老人怒吼声中,右手一挥朝温如风当胸抓去。

温如风却双眉一竖,喝道:“好歹毒的白骨九阴爪!”

豁的一声,打开了摺扇,挡在前胸,迅速往前推出。但听“啪”的一声,敢情那白发老人的手爪抓在白纸扇面上,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半步。

白发老人一张鸠脸似有不信之色!点着头沉声道:“瞧不出你果然有些门道。”

温如风白纸摺扇毫无损伤,在胸前扇了两扇,冷然道:“龙大海,在下念你已有多年不出,才扇下留情,你若再要仗着九阴爪为恶,在下可要不客气了。”

龙大海这三个字,听得漆啸天等几个老江湖不觉心头一愣,他们想不到这白发老人会是昔年和桑老妖齐名的凶人白发猴王龙大海,据说他爪下从无活口,但方才这一爪,却连花花公子温如风一柄白纸扇面都没抓破!

各人心中不禁对这位花花公子深感莫测高深,大家都有同样的想法,眼前这个花花公子温如风,绝不是花花公子温如风,只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叶菁菁低声问道:“任大哥,龙大海是什么人?”

任云秋摇着头道:“不知道。”

只听龙大海(白发老人)沉笑一声道:“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

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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