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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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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一定要走到坟地深处一个地主的大坟那里然后再回来。我自己在前面走,几个伙伴在我身后跟着,我们在坟地里摸索着走了很久,好不容易走到大坟跟前,却看到惨白的月光下,一说明亮的眼睛在坟头凝视着我们——正是那只白猫

    !

    借着月光,我几乎能看清楚它额头上的几条纹路,依稀像是一个王字。然后,我看到它忽然对我诡异地一笑,很人性化的笑,就像我们捉弄了别人却又不希望被其他人揭穿时的笑容。

    一阵诡异的旋风忽然从大坟之后卷起,飞沙走石,遮住了月光,伙伴们大叫着开始四处乱跑,我也落荒而逃。回家之后,我执拗的认为,那阵风一定是那只白猫在搞鬼,没准儿那根本不是什么白猫,而是一个鬼或者妖怪什么的,可伙伴们却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所以,从那之后我开始格外关注那只白猫。

    村里一有白事,老王头一定会飘然而至,帮家属处理亡人的身后事,只要有老王头出现的场合那只白猫也一定会在,而我,也一定是在某个角落观察着那只白猫。经过将近一年的持续观察,我终于发现了那只白猫的秘密。

    那只白猫,从来不叫。

    是的,在我断断续续将近一年的持续观察过程中,那只白猫从来不叫,或者应该说,那只白猫从来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难道这是一只哑巴猫?我只听说人有哑巴,但多少也能发出点声音的啊,为什么那只白猫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呢?它总是悄无声息的像只白色的幽灵,飘荡在村子周围,偶尔看到我,也会停住脚步,对我露出促狭的笑,好像在嘲笑着什么……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对那只白猫失去了兴趣,它出现在我面前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以至于成年以后,我几乎都快忘记了它的存在。但很快,我就再次见到了它,并又一次加深了印象,想忘也忘不掉。

    那是95年,我爷爷的葬礼。

    老王头一如既往的出现,帮着家里人给老人穿装老衣裳,准备各种在葬礼上会应用到的器具,他的身后,没有那只白猫。我笑笑,总听老人讲起说猫寿不过20年,算一算,从我十多岁见到那只白猫到现在,都二十来年了,估计那白猫早死得连骨头都成渣了。

    因为爷爷只有我一个孙子,所以晚上在灵堂通宵守夜的也只有我一个人。刚入夜的时候,还有一群兄弟们陪着,晚上十点多人就散光了,我强打起精神准备熬上一夜,送老爷子最后一程。结果还没一会儿就忽然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我依稀还是十几岁的样子,爷爷拉着我的手,跟我有说有笑地往后山走。

    爷爷说:“你小子越来越大了,也有出息了,也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多待一会了。”

    我说:“我都成家立业这么多年了,成天琢磨着怎么才能养家糊口,哪能总陪着您那?”

    爷爷说:“这回就好了,你现在跟爷爷回去,你以后就有时间能一直陪着老头子了。”

    我一愣,问爷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他笑得有点阴森地说:“还能去哪啊!爷爷带你去后山看看爷爷的新家!”

    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爷爷不是已经死了么?我不是正在给他守灵么?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难道是爷爷死得孤单,想带这我一起走?我很害怕,想挣脱爷爷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就在我们两个挣扯的时候,一团灰色的东西忽然从后山奔出,在爷爷的身上划过,爷爷终于松了手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灰色的猫,大小跟那只白猫仿佛。它正在用那诡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是怜悯,也好像是嘲笑。

    爷爷一看到这只猫,很紧张地对我说:“强子,离这东西远一点,这东西不干净。”说完,又伸手来拉我,我打开他的手,转身往村子里家的方向狂奔。我跑得飞快,身体好像没有任何重量,耳边的风呼呼的响,身后一声传来一声很大的虎吼声,震得我心惊肉跳。

    一个趄趔,我从凳子上摔到了地下,满头冷汗地从噩梦惊醒。擦擦额头的冷汗,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颤抖着双手点燃三柱香,恭恭敬敬地插到香炉里,边叩头边祷告:爷爷一路走好,孙子我暂时不能下去陪您还请您老多担待,如果您老觉得孤单,过几天我就张罗把奶奶的坟跟您挪到一起,你们老夫老妻也好做个伴儿,您就别抓你孙子了。

    叩完头,我站起身,久久不敢动弹。我看到,梦中那只灰猫站在棺材上,凝视着我。

    为什么这只猫跟我梦里见到的那只一模一样?难道刚才的那些事根本就不是梦?

    好长一会儿,见我不动,灰猫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跳下了棺材。它慢慢地走到棺材下装水的瓢边,慢条斯理地很人性化地用右爪从瓢里舀水出来洗脸!随着水流的冲刷,灰尘顺水流而下,露出它原本洁白的毛发——借着灵堂昏暗的光,我几乎能看清楚它额头上的几条纹路,依稀是一个王字。然后,我再次看到它对我诡异地一笑……然后我就被吓晕了过去。

    第二天,爷爷的葬礼照常进行,我把对那白猫的恐惧深深的压在心底,只推说是因为劳累过度才在灵堂昏倒的。

    后来,我曾经问过很多老人关于老王头的来历,他们大多说不清楚老王头是如何来到我们村子的,倒仿佛像是他一直都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我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一些关于老王头所养的那只白猫的事,可惜没有任何人能给我解答;我还曾特地跑到儿时伙伴家里去问当初我们在坟地之中发生的事情,他们众口一词信誓旦旦的说,那天晚上,天上绝对没有月亮,坟头上也绝对没有什么白猫,更没有什么诡异的旋风从大坟之后卷起——那天晚上,大家之所以四处逃窜是因为我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嚎,然后落魂般往家里跑,他们也就跟着跑了。

    似乎,白猫是不存在的?那我执拗的观察了将近一年的白猫又是什么呢?

    不死心的我干脆跑到后山坟地,直接找到老王头质问他到底有没有养过那样一只白猫。

    一张死板的老脸,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老王头对我说:“我从来就没有养过猫啊。”

    “那只白色的小猫,额头上的几条纹路合起来看就是一个王字的,几乎跟你形影不离的,不是你养的是谁养的?”我继续追问。

    死板的老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你见过它?我劝你还是忘了它吧,看到了也要装做没看到,离它远一点,它很不干净,只会带给你噩运!”

    “它是什么?顶多不就是一只有点灵性的小猫吗?能不能把它拿出来让我看看?”

    “有点灵性的小猫吗?你也可以这么认为。”老王死板的老脸居然也露出跟白猫一样促狭的笑容。

    从老王头那几乎没打听到什么消息,我也就逐渐淡了继续刨根问底的热情。97年我离开村子的时候,又去问过一次老王头,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第12章 烟疤() 
“后来呢?”这次追问的那个娇滴滴的女学生。

    李强苦笑:“后来,98年的时候我回村子探亲,刚到村子就听到了让我震撼的消息,老王头死了!”

    “啊?他怎么死了?你不是说他三十多年都没有什么变化吗?”女学生非常惊讶。

    李强继续苦笑道:“本来我以为所有人都会老只有他不会老,而且已经不会变得更老的老王头居然真的死了。当时我只关心一件事,随着老王头的死,那只白猫的秘密,难道要就此埋没了?跟着村里人处理完他的后事,草草下葬,我们就返回了村里。那天晚上,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我听见从后山坟地传出的一声声虎吼,和着雷声,响了一整夜。”

    “李叔叔,你的意思的那只小白猫是一只小老虎?还是说,你们老家后山有老虎?”女学生继续追问。

    “我也不知道,毕竟,最有可能知道白猫秘密的老王头已经死了。”李强摇着头,无奈地说:“而且,这个故事严格来说应该也不算是什么鬼故事吧?也许只我一个人在疑神疑鬼罢了。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不敢肯定那只白猫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更不敢肯定那虎吼是不是从白猫那幼小的躯体中发聩而出,难道这虎吼就是那白猫从来不叫的原因?”

    文艺女青年忽然嗔怪道:“爸爸,你有这么好玩的故事怎么从来都没给我讲过啊?”

    李强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怕你胆小害怕嘛!哪想到你会对这些鬼啊神啊的事情这么有兴趣!”

    姓赵的老头儿摆手道:“所谓‘云从龙,风从虎’,你说那白猫头上有个王字,之前在坟地又忽然起风飞沙走石,后来又听到过两次虎吼,这分明就是一只白色的小老虎嘛!可有二十多年都长不大的老虎吗?这得是什么品种呢?”

    退伍兵也不甘寂寞,举手发问:“李叔,你们老家是山区么?这些年还有野生的老虎吗?”

    李强摇头:“山区倒是山区,即使有野生老虎也该是东北虎啊,不可能是白老虎的

    。”

    风尘少妇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说:“我想问一下,那个老王头说白猫会给看到它的人带来噩运,那他详细说过遇见了白猫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灾厄么?”

    李强摇头:“这个他倒是没有说过,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事,比如说我做的那个噩梦。”

    黑脸男打了个响指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李大哥你这话就说的不厚道了,我觉得那白猫明明是在梦里救了你,你如果当时跟着老爷子走了,没准儿当时就死在了灵堂里呢。”

    女学生也点了点头说:“我赞成这位大哥的话,最起码听起来,那白猫没给你带来什么坏处,反而救了你一命,你得心存感激才是。”

    李强嘟囔着说:“谁知道它是真好心救我,还是为了不让我早死,留着我的命,留着以后想起来就给我添点灾啊加点厄啊什么的,这些可都是说不准的事。”

    赵老头点头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甭管怎么说,你现在活得好好的,也不用特别在意这些虚无票面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听了他说的这话,脸色都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见聊天的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张扬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也来讲一个关于我去世朋友的故事吧,这是一个关于烟疤的故事。”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张扬边喝着啤酒,边把那个故事娓娓道来。

    我上高中的时候曾有过一段很疯狂的岁月,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生命的可贵,只知道每天用各种无聊的行为来打发时间。现在每当看到当初在手腕上一时冲动烫下的烟疤,我就会回想起那个疯狂的夜晚,和那些曾经的朋友们。那时候的我们都很年轻,冲动,无所事事,在一次又一次的街头闲逛过程中我认识了两个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们陪着我走过了被人们称之为“成长”的那段躁动时期。

    还记得某个夏日的夜晚,我们仨无聊的抽着烟走在街上,谈论的话题似乎是怎么才能让自己显得更标新立异、与众不同。朋友甲提议说:“我觉得文身不错,看着就像黑社会!”

    我给了他一巴掌,说:“滚你的,你不怕疼啊!再者说,满身花花绿绿的,好看吗?”

    另一个朋友却笑着说:“文身还得花钱,你们俩穷小子有么,我倒有一个比文身更好的主意。”

    “是什么?”我立刻响应。

    “烫烟疤!工具都是现成的,也不怎么疼,如果手法好的话一样能出好的效果。最关键的是,可以现场加工,立刻看到效果!”朋友继续怂恿着我们俩。

    没多思考烫烟疤能否烫出好效果的可行性,我们已经拿下了嘴里一直叼着的烟虎视耽耽的看着彼此的胳膊,出主意的哥们说:“要想效果好,就得出其不意,我们每个人在左手手腕戴手表的位置上烫一个品字形,烟疤是圆的看起来就像一朵花,出去混还没等说话一伸手就露出来了,这才nb呢,你们说呢?”

    我想了想说:“这样,你们一人帮我烫一个烟疤,这样我只要一看到这两个烟疤就会想起你们这两个我最好的兄弟。”他们俩也为我想出的点子兴奋不已。

    就这样,我们互相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兄弟一场不能只留下一段空荡苍白的回忆

    。

    就在我们互烫烟疤之后不久,其中的一个哥们出了车祸,死了。哥们的忽然离去让我感到震惊,可除了震惊也再没有别的,毕竟我们总有一天都会走进坟墓,只不过我的好兄弟他先走一步而已。我不能反对只能默默接受,我的意思是说,死者长矣矣,生者空凄凄。

    这社会就是那么现实,地球离开了谁都是一样的转,没有空去想哥们的死我已经投身到高考的复习之中。父母托关系把我送进了郊县的一所省级重点高中,希望我能浪子回头、幡然悔悟。在新的环境里我用大号衬衫长长的衣袖遮盖住我的烟疤,繁忙的功课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我一度曾忽略了烟疤的存在,直到那一天。

    结束晚自习归来的我疲倦不堪,回到宿舍就扒光了自己准备用水冲去一身的疲惫,当手指抚过左上臂的时候一块皮肤给我熟悉的手感,那是抚摩过烟疤千百次后积累的触觉。我皱皱眉头,去看那块皮肤,是一个圆形的疤痕,很像烟疤。我无奈苦笑,三个烟疤已经够我烦了怎么又凭空多出来一个,右手却又习惯性的抚过左手腕,这才感觉到不对!我又摸了一次,还是不对,似乎少了什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我惊呆了!我的手腕上,赫然只有两个烟疤!

    不知道我站了有多久,我终于鼓起勇气端详起上臂来,那烟疤很圆,依稀就是手腕上失踪的那一个!

    只是,烟疤也会转移的么?我努力去回想这烟疤的来历,究竟是我自己烫的?还是另一个哥们烫的?或者,是死去的哥们烫的?可惜苦想了一夜,却一无所获——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顺其自然吧,我劝自己。

    又过了几天,挤公交车时有个美女看着我的脖子惊叫一声,然后落荒而逃。回到家里,照着镜子,我看到了一幕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烟疤已经转移到了我的脖子左侧,那圆形的烟疤竟然像有生命一样轻微的移动着,它的目的地在哪里?我的额头?更为诡异的是,在我屏住呼吸的时候,它居然一收一缩的呼吸着,它真的是有生命的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须对它采取点措施了。

    就在我思考着应该怎么对付它的时候,脖子上猛然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依稀和当年烫烟疤时的感觉想似。真遇见鬼了?是我那死鬼哥们在怨恨我对他的遗忘?我不信任何宗教,可在那一刻我几乎把东西方所有我知道名字的神诋都拜了个遍,他们都没有出现来拯救我;最后无可奈何的我想到了小时侯在农村老家见过的一些被说成是封建迷信活动的事情,迷就迷吧,无论如何我都得去试一试!

    我去买了一些冥币、香、蜡烛,回家以后点上蜡烛燃香,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在心里默念说:“不管你是谁,不管我们俩有什么恩怨,你也不用这么整我吧?今天给你送点钱花,你安心上路……”

    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也没把这事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拎着纸到外面找了一个十字路口开始烧,乌烟瘴气的那叫一个呛,回来累得我一身汗,洗洗就上床睡了。那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依稀是那个夜晚,我的手上已经烫好了两个烟疤。死去的哥们叼着烟对我说:“你小子要是以后敢忘了我,就用这烟疤给你提个醒,要是你还想不起来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然后拿着正燃烧的烟头向着我的手腕狠狠烫去。我一声惨叫从梦里惊醒,奇怪,感觉火辣辣疼的竟然是脖子。

    站在镜子前仔细看了看脖子,没有烟疤;抬手看看左手腕,只有两个烟疤!!

    我闻了闻,房间里依稀还有着某种品牌香烟的味道——正是我那死去的哥们最喜欢的牌子。

第13章 鬼手() 
“从那以后,我的手腕上就只有两个烟疤了。”扬起自己的左手,张扬继续说道:“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那个忽然消失的烟疤,我想,也许那烟疤只是在提醒我,我曾经有过那样要好的朋友,他曾经生活在这热闹的世界而现在他却只能孤独的躺在自己狭小的骨灰盒里,抱着当初美好的回忆,独自哭泣。”

    黑脸男接过话茬:“也许那烟疤只是为了吸引别人关注的目光——就和你们当初烫它的本意一样。不一样的是你当初烫烟疤是为了吸引别人,而这一次烟疤的移动只是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而已。这种不受控制,自己动来动去的东西最可怕了!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件怪事,正好你们也帮我分析分析。”

    点燃一根香烟,黑脸男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讲述他出差住店所遭遇到的怪事。

    ***************************

    我叫王长江,沈阳人。前几天我去临沂办事,住在一个叫青海宾馆的地方。这个青海宾馆所在的大厦是一栋半商业半住宅的大厦,18层以下是青海宾馆,上面的6层是公寓式的住宅,住着很多年轻的白领,听说这栋大厦在当地也是相当有名的。

    我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宾馆前台的服务员告诉我说已经客满了,因为当时已经很晚了,再加上我也不信这么大的宾馆居然真的会客满,于是我坚持要她再帮我仔细查一查,是不是还有空房可以让我好好的睡上一觉,我实在是太累了

    。

    她又低头翻查了半天,面色有点古怪的对我说:“1604房确实空着,但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客人入住了,可能会有一些灰尘,我们需要先打扫一下。您确认真的要入住么?”

    “有空房我当然要住,都已经这么晚了,附近又没有什么别的宾馆,难道我去睡大街上吗?”我没好气的边说边拿出身份证,让她帮我办理入住手续。趁她在填写那些表格的时候,我又问:“我还没有吃晚饭,等会我出去吃点东西,等我回来房间能收拾好么?我实在累得不行了,想早一点睡。”

    她抬起头,很认真的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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