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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剑-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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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花弧将他扶至膝上,找了一条毛毯为他盖上,又伸手搭谢苏脉搏,果然不出他所料,谢苏毒伤虽愈,内伤反倒重了几分,这自然是他心结未解之故。

夜色深沉,星子满天。

…… ……

朦胧中,谢苏忽觉身体舒畅了许多,身边已非篝火人群,似乎换了一处所在,艳阳高照,花香袭人,他心中疑惑:“天怎么亮的如此之早?”于是向花香之处走去。

原来前方乃是一处江南园林,走近了,更可闻流水之声潺潺不止,谢苏心道:“这更奇了,西域怎会出现江南景色?”却见这处园林修建得十分幽美,显是大家手笔,一时好奇,便走了进去。

方经过影壁墙,迎面碧柳之下便走过一个年轻人,二十多岁年纪,一袭白衣,腰间束一枚琥珀连环,眉眼生得十分秀丽,看着他笑道:“梅侍郎,你也来了。”

这人竟是已死去多年的玉京第一杀手清明雨!谢苏一时却忘了他已死,便点了点头。

这边清明雨还要说话,碧柳下却有人笑道:“清明,这盘棋还没下完,你怎么走了?”

这声音亦是十分熟悉,谢苏抬眼望去,却见碧柳下一人素衣温雅,如芝兰玉树,正是小潘相潘白华。

谢苏想着:“这处园林真是古怪,这二人本是死敌,竟然也能和平相处。”

他又向里走,不时见到几位故人,如江澄之父清远侯江涉、玉京的凤舞将军烈枫等等,均是笑容满面向他打着招呼。

一处凉亭内,方玉平的父亲方天诚正坐在里面,一边还有一个半老妇人,正是他的妻子。

谢苏对方玉平一直深感愧疚,如今见了方天诚,正要上前说话,却见迎面又走来三个人,正是刑刀、零剑和越灵雨。零剑一见他便笑道:“谢先生,谢夫人等您好久了,怎么还不进来?”拉着他便走。

谢苏便想:“是啊,绫衣一直在等我,我不可在此耽搁。”于是便随着零剑前行。

一路上,零剑几人说说笑笑,连越灵雨平素十分腼腆的一个人,此刻也随着零剑说笑几句。阵阵暖风夹带着花香拂面而来,谢苏心中亦觉欣慰了许多。

转过一条回廊,面前现出一道清幽门户,零剑带笑一指,自和刑刀几人退下了。

谢苏心中温暖,踏入门内,却见白绫衣换了一身鲜艳衣裳,笑语嫣然。

自二人成婚以来,从未见过她如此。但谢苏见她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道:“绫衣。”

白绫衣笑道:“你看,还说今天有好朋友过来吃饭,叫我早些下厨。结果人家都来了,你自己还不回来。”

谢苏心中诧异,“哪一位好友?我不记得有这事。”正想到这里,却见内室的竹帘一挑,一身枫红长衣的朱雀笑吟吟地走出来:“阿苏,你迟到了。该罚!”

谢苏也觉得确是自己该罚,便道:“罚我下厨去好了。”

他刚要走,却被白绫衣拉住,笑道:“菜早就做好了,哪里还能等你。”

虽是家常饭菜,谢苏却觉再无一餐有这般美味。

吃过了饭,朱雀自告奋勇地去沏茶,谢苏依稀记得他茶艺极差,急忙拦住。朱雀罢手笑道:“也罢,我不沏,你不是说还有一位朋友下午过来,叫他沏好了。”

谢苏心道:“还有一位朋友?那是何人。”却见一个月白身影潇洒走入,正是谢朗。他笑道:“来来,这沏茶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按理说这几人之间关系极其特殊,本不会如此相处,但谢苏已忘了这些事情,只觉这般相处乃是天经地义,便欣然将茶具交过。

铫煎黄蕊,婉转曲尘。谢苏接过谢朗递来的白瓷茶杯,浅浅啜饮,但觉余香满口,不由赞叹不已。

一边的朱雀笑问道:“阿苏,这便是你常说的‘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么?”

谢苏颔首,微微一笑。

一巡茶过,谢苏只觉心旷神怡之极。谢朗却先放下茶杯,起身笑道:“好了,现在人也见了,饭也吃了,茶也喝了,谢苏,你该走了。”

谢苏一怔,心道这是我自己的家,为什么要走?却惊见朱雀和白绫衣也一同起身,神色凝重。

“阿苏,”

“谢先生,”

“你该走了。”

谢苏负气道:“为什么赶我走,难道我不能留下来么?”

“可是,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啊,你忘了,我们都已是过世之人么……”

谢苏骤然一惊,冷汗簌簌而下。

“你有学生尚未成人,有师长尚在人世,有下半生需度,多少事要做,莫非你现在就要留下么?”

这句话真如一瓢冰雪凉水自头上直浇下来,谢苏忽然醒悟,想到自己这些时日无所作为,颓然度日,怎对得起面前这些逝去的亲友!

他深行一礼,“你们说的是,我去了。”

…… ……

一轮红日当空,介花弧看看膝上依然昏睡不醒的谢苏,摇摇头,心道这求醉还真是厉害。

他一晚未睡,膝头也被谢苏压得发麻,刚动了一下,却觉谢苏也动了,一双琉璃火一般的清郁眸子正看着他,“介堡主,我无事,兰亭可好么?”

这句话已尽复谢苏往日清明,介花弧心中一喜,“谢先生。”伸手将他扶起。

天气高爽,碧空湛蓝如镜,黄花满地,摇曳不已。原来二人回来之时,恰赶上了这西域晚夏的最后一番风景。

回首青山横,不见居人只见城。谁似临平山上塔,亭亭,迎客西来送客行。

归路晚风清,一枕初寒梦不成。今夜明月斜照处,荧荧,若无情处终有情。

番外 长平

长平初见飞烟的时候,她12岁。

那天父亲在华山偏厅和一个道士谈话,她冒冒失失闯进去,父亲皱着眉头叫住她,说:“长平,这样没规矩,过来见过……见过太师叔。”

长平吓一跳,父亲的师叔么,素来胆大的她也赶快规规矩矩行礼,“长平见过太师叔。”

却听一个声音苦笑着:“唉,不用了,何必这么叫……”

那声音很年轻,长平好奇抬起头,见到的却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道士,穿件淡灰色道袍,身后用杏黄色丝绦束了把宝剑,眉眼生得十分清秀。

她大惊,一手指着他:“你这么年轻!”

那年轻道士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剑上的丝绦。

那天长平被父亲教训了一顿,她这才知道那年轻道士是华山一位辈分极高的长老的关门小弟子,便是如今的华山掌门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叫上一声“师叔”。

“说是这样说,可是他本来也不大啊。”长平嘀咕着,她年纪小,被父亲训完也就忘了。

下午长平照例跑去华山后山玩,那里有一片地方满是荒草,没什么风景,华山弟子也少来,偏是长平喜欢,隔三差五便去转转。

今日到了那里,却见那块“风水宝地”居然还有别人在。

“什么人跑到我这里来了?”长平心中不快。

远了看不清那人是谁,近了还是看不清,只见一条灰色人影回复往还,足不沾地而捷如飞鸟,实是一等一的轻功。

她不由心向往之,那身影忽然空中一个转折,便落到她面前,奇道:“是你?”

似乎他也没想到有人会向这边来。

那人原来是教长平挨了一顿训的年轻道士。

长平未想是他,想到父亲说话,于是不甚乐意地说了一句:“太师叔。”

那年轻道士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这里没有别人,不必这么叫了。”华山规矩本重,他这句话大不合身份,长平却大喜,“那好极了,我也不想这么叫你。不过,”她又想了想:“我该叫你什么呢?”

“我道号是飞烟,没旁人时,你叫我飞烟好了。”

长平点点头,觉得这位“太师叔”甚是可亲,倒不像自己平常那些长辈,于是又笑道:“你刚才是在这里练习轻功吗,真厉害啊!”

飞烟于轻功一途本有天分,自小到大不知被人夸过多少次,但如今被一个年轻女孩一夸,感觉又不相同,他又有些窘,摸了摸身后的丝绦。

长平又问:“你练的轻功,叫什么名字?”

飞烟道:“就是一般的草上飞。”

“哦。”长平有点失望,她本当这样漂亮的功夫,理应有个一样漂亮的名字。哪知却是这般平凡。转念又一想,自己若是练了这门功夫,将来给它起个漂亮名字,岂不大妙!

于是她喜孜孜道:“飞烟,你教我轻功好不好?”

飞烟奇道:“这门功夫,你父亲他们都会的。”

长平扁一扁嘴,“他们可没你练得好看。”

飞烟生性本有些腼腆,也不擅应对这样年纪的孩子,便道:“好,我若有时间便教你。”

然而飞烟在第二天又下了山,长平起初心中不快,后来,也就慢慢忘了。

再见飞烟时,长平十五岁。

她依然喜欢在那块“风水宝地”练功,发呆。这一天她依旧坐在那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姑娘,请问……”

声音很熟悉,她诧异转过身,却见一身浅灰色道袍的年轻道人站在当地,身后的杏黄色丝绦随风飘扬,她眨眨眼,想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飞烟!”

飞烟看到长平的脸却怔了一下:“你是……”

三年的时间,一个男子由20岁变成23岁,相貌相差并不很大;而一个从12岁长到15岁的少女,那可完全是两个人了。

当年孩子样的小圆脸已变了样,飞烟看到的是一张少女的面庞,娇艳如同华山断天崖边盛开的桃花。

少女笑起来,声音清脆,“我是长平。”

“啊……”飞烟笑了。

这次飞烟在华山上留的时间比较久,闲来无事,他便来指点长平的轻功。

长平的父亲也是华山名宿,无奈长平不知像谁,基本没什么武学天分,勉强说得去的,也只有轻功一样。

这次飞烟愿意指点长平轻功,长平的父母都很欣慰。

其实飞烟也没什么特别的方法,他轻功出色一多半倒是天分所成。长平和他学了几天,一边学一边叹气。

“我的名字不好!”她向飞烟抱怨。

飞烟愕然,“哪里不好了?”

“长平长平,武功当然平平。”她眼珠转转,“当年要是父亲给我起名叫常胜,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飞烟被这女孩子弄得哭笑不得,道:“常胜哪像女孩子的名字,你现在的名字就很好。”

“哪里好了?”

“长长久久,岁岁平安,安宁喜乐。多好。”

长平眼珠又转转,跳下方才一直坐着的大石,笑道:“你说好就是好了。”她看着飞烟,忽又问道:“父亲他们都说你的轻功是天下第一,真是这样么?”

飞烟摸摸身后的丝绦,脸有一点红,“不是不是。”

“莫非还有比你轻功好的么?”长平不信,她所见过的人里,就属飞烟的轻功最为出色,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比飞烟的轻功更好。

“我曾见过一个叫于冰的流浪剑客。比我还小着几岁,轻功可实在比我强得太多。”飞烟很认真:“天下之大,能人辈出,不可小觑。”

长平却压根儿没听在心里,她还没有闯过江湖,更没见过江湖风波险恶,只道:“反正我觉得你轻功最好。”

这个观念,飞烟倒也没法纠正。

长平转了个圈,指着崖边一簇艳红的花,有点惆怅地说:“什么时候我的轻功能好到可以摘下那花儿就好了。”

那簇花儿开在崖边,那里地势十分险峻,云雾缭绕,飞烟探头看了看,自己心中亦是没底,心道这等地势,大概只有自己见过的那个于冰才能有这等轻功,长平只怕是此生无望。

想是这样想,一回首却见长平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渴望,心中便想:她功夫虽练不到这里,我帮她把花摘下来,也是好的。便道:“我去摘好了。”轻轻一跃,人已到了崖边。

长平大惊,她方才不过随口一说,眼见飞烟人已消失在白雾之中,不由大叫起来:“飞烟,飞烟!”

云雾缭绕,哪有人应?

长平一时又急又怕,只当飞烟已经掉了下去,她却未想过自己会被父亲责骂,只想:若飞烟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

“飞烟,飞烟,飞烟……”

声音不绝,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喊了多少声。喊得累了,人一下子坐到地上,竟不知如何是好。

一条淡灰色人影忽从云雾中一掠而出,正是飞烟,他身上的道袍被岩石剐破了几处,显是方才也遭遇了不少风险,一只手里却拿着一簇红艳艳的山花,“长平,给你……你怎么哭了?”

那天晚上,长平回到房中,把那簇山花插在床头的瓶中,看着它发了一晚上的呆。

“飞烟是个道士,还是我太师叔,可是……他生得真好看……”长平在那里胡思乱想,“像他这么好看,打扮成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妥吧……”

飞烟眉眼本生得异常清秀,他身形又瘦削,长平回忆着他的样貌,一面想一面笑,却不知自己这样想,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年,飞烟在华山上住了一月,指点长平一个月的轻功,随后又下了山,继续行走江湖。

飞烟离开后不久,长平的父亲为长平订了亲,男方是嵩山派掌门的二弟子林中英,比长平大了两岁,少年英俊,是嵩山的后起之秀。

这门亲事门当户对,无论哪一方都十分满意。唯一一个不满意的,倒是长平。

她也说不上自己对林中英哪里不满意,总之便是一天到晚的闷闷不乐,长平的母亲心中诧异,便问她:“长平,怎么了?”

“我不想嫁人,不想嫁人!”长平摔打着床上的枕头。

“林中英哪里不好了?你不想嫁他?”长平之母问道。

长平想了想,林中英身份既合适,武功也好,性情亦是十分的稳重诚恳,竟是挑不出什么问题,便道:“他生得不好看!”

长平之母一下子笑了出来,林中英也是江湖中有名的少年英俊之才,何谈“生得不好”,大抵是女孩家提到嫁人,想到日后要与父母分离,故而耍耍小性子,便不再在意。

长平十六岁那年,华山、嵩山两派,为她和林中英举行了盛大的订婚仪式。

单是为这一对小儿女的亲事,倒还不必如此声张,只是华山嵩山新近结盟,欲借此机会昭告天下。

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来了不少,华山嵩山的名宿基本也出席了,大厅里觥筹交错,霎是热闹。

华山派里只飞烟没有来,长平的父亲倒也不是十分在意,这位小师叔年纪轻,辈分虽高,可在门中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人物。何况今晚来的人物不少,自己已经足够面子了。

直到入夜时分,外面忽然一阵喧哗,不少人都涌了出去,长平心中大是好奇,见一时没人注意到她,也悄悄溜了出去。

夜晚,漆黑的天幕上,忽然燃放起了五彩缤纷的烟花。

那些烟花美得如同一个不可实现的梦,变化莫测,组成十二个大字:“长长久久,岁岁平安,安宁喜乐。”

长平站在院中的一角,怔怔地看着,一些飘渺而不可捉摸的思绪慢慢地汇集在一起,那么清晰。

在她定亲的这个热闹非凡的晚上,十六岁的长平第一次明白了自己的心事。

引起这一片喧闹的人此刻正站在院中,有点腼腆地摸着身后的丝绦。

“总觉得小女孩会喜欢这种烟花类的玩意儿……”他说。

但是长平不是小女孩儿了,而这一晚,本来是她的定亲宴。

他身边的人摇摇头,心道自己这个朋友有时还真是不通世故,于是他自身上拿出一对雪白晶莹的龙凤玉佩,显是价值不菲,笑道:“林掌门,贵派大喜,这才是我和飞烟的贺礼。”这人却是飞烟的好友,江北名侠,以使重剑闻名的吴绝响。

飞烟张大了口,他并不知自己朋友还留有这么一手。

但嵩山掌门和华山掌门显然都很满意,向里面叫道:“中英,长平,出来谢过吴大侠和飞烟师叔。”

灯火掩映之下,一身红衣的长平俏生生地走了出来,烛光为她晶莹的面容晕上淡淡的光环,如鲜花着露,她弯下身,恭敬一礼:“谢过太师叔。”

最后一次见到飞烟时,长平十九岁。

虽然举行了如是盛大的定亲仪式,但她和林中英并没有即刻成亲。这几年朝廷与叛城一直征战不休,玉京能人异士亦是不少,朝廷颇有损伤,于是招揽江湖人物,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林中英亦是投往军中效力,立下功劳亦是不小,可说得上是少年有为。

但这般拖下来也不是办法,眼下林中英随同大军驻扎拥雪城,长平的父母想了想,决定送长平前去那里。另一番心思,却是期望长平能在拥雪城成婚。

“听闻拥雪城的陈玉辉老将军为人宽厚,若是能让他为长平主婚,岂不是天大的美事?”

这样想着,长平的父母和长平便一同上了路。

这几年,长平已经不复少年时的顽皮,亦不似一般江湖儿女,倒是颇有大家闺秀之风。她不似华山中其他女弟子闯过江湖,这自然也与长平的父母教导有关。

“我早说长平这孩子有福相,将来要当夫人的。”长平的母亲经常这般说。

二十出头的林中英,已经当上了陈玉辉身边的侍卫头领,官拜从六品振威校尉之职。

江南虽有战乱,这一路来却还平安,长平的父亲不住说陈老将军治军森严,这一战必可取胜。

这一战能不能胜尚不可知,倒是快到江南的时候,他们却在一家小客栈里着了道。

那杯茶水看上去与平常的茶水并无差异,长平的父亲也是老江湖,竟然会阴沟里翻了船。

和父母一起晕过去的长平,心里却没有怎样特别害怕。

“不去拥雪城么……也没什么不好……”

她醒来时暮色已深,身体依然酸软无力,神志却是清醒的,只听父亲在外面与人对答。

“多谢吴大侠仗义出手,在下感激不尽。”

“不必谢我……”

“哪里,内子小女一家三人性命完全是吴大侠搭救,这等恩情……”

“真的不必谢我……”

“救命大恩怎能不计,吴大侠……”

“我说了不必谢我,人是你师叔救的,又不是我!”

长平听到这里,身子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一翻身竟坐了起来,一手推开了格子窗。

小院中,长平的父亲与吴绝响对面而立,而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一身月白色道袍的飞烟正立于月下,在他身后,一树红梅开得灿烂。

依然是略有一点腼腆的样子,清秀的眉眼过了这些年,竟是分毫未变。

飞烟也看见了她,他摸一摸身后系剑的杏黄丝绦,低头笑了。

她也笑了,说:“太师叔。”然后关上了格子窗。

小客栈里没有点灯,人散后,一钩新月如水。

那一年长平并没有和林中英成亲,便在他们到达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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