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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就像姜田猜测的那样,张韬早就想祭起打土豪分田地这阶级斗争的大杀器,只可惜明末的地主虽然也是吃人不吐骨头,但是到还没有清末民初那么吃相难看,在乡里乡亲面前还是表现一下关心桑梓的虚情假意,对待自己佃户与长工的时候更不会如黄世仁、周扒皮般拉仇恨,这也是中国地主阶级的传统,除非是少数不够聪明的土豪劣绅为祸乡里,否则大多数都把贪婪的獠牙隐藏起来。至于他们的主要剥削手段其实是使用商业杠杆来达到敲骨吸髓的目的,这也看得出唐宋商业发达给中国带来的影响,至于后来那么明目张胆的欺负老百姓,则是清朝留下的暴力成分。张韬在还没当上皇帝之时就已经留意到统治阶级的剥削手段,当了皇帝又继承了原锦衣卫的部分势力之后,就更是有把握发动一场血@腥@暴@力的土改运动。以前隐忍不发不过是国内其他事情还没理顺,也暂时没找到合适的借口,现在这帮白痴自己送上门来姜田又不在身边啰嗦,他可当真是手痒难耐了。
说起让乡绅身败名裂的罪名,其实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垄断!这个词放在现代都是要被打土豪的,除了国家垄断的买卖,无论什么主义的国家都会下狠手拆你个没商量。大家也不用纠结于后世的中国有多少国企属于垄断阶级,其实这个现象在哪个国家都有,各国民众对此的吐槽都充斥网络,可是大家想想,一国政府要是连一两个垄断的生意都没有,那这个政府不就是彻底的变成傀儡政权了?就好像后世的美国,白宫看似风光无限,其实真正的国策都是那些资本家说了算,资本家说要打仗那就得打,甭管有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都得打。
很多历史考证党都能在明朝末年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农民起义中找到垄断阶级的影子,利用天灾的机会,占有优势的乡绅利用控制收购价,利用不正当的手段打压竞争者,利用行会组织垄断某项产业,使得无论丰年还是灾年,自耕农们都能落得个家破人亡,地主趁机低价甚至是无本的侵吞土地,可是在其中渔利的地主却完全不用为这些血债背黑锅,看上去和现在欧美的政治格局是何其相似。想当年罗斯福用靠着六亲不认的联邦调查局遏制了资本家的胃口,才阻止了美国在经济危机中彻底崩溃。可到了二十一世纪新的经济危机爆发时,联邦调查局却再也没有发挥自己的作用,原因就是连白宫都成了资本家的后花园,那还有谁能阻止这些人赚钱?现在姜田反对土改的原因也正在于此,放在这个时空,土改的手段过于超前了,既然大家都没想着赤膊上阵,就最好不要打破这种潜规则,现在就发动群众搞运动,只会使还没诞生的资产阶级有了警惕,并且隐藏的更深更难掌握,让以后的斗争过于复杂化。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全新的钢龙骨经受住了强度试验的时候,新的邸报也就到了研究院。
被新龙骨的各种工艺搞得神经衰弱的众人早就忘了南边的混乱,整条铆接完毕的龙骨被放置在一个梯形的土堆之上,船头与船尾的位置悬空,然后就是往这两处码沙包,就是为了看看在多大的极限下龙骨会变形,好得出这种龙骨的强度常数,有了这个数据就能计算出这种船舶大概的承载能力。所以在一阵让人牙根发酸的吱呀声中,那根被视为坚固无匹的精钢龙骨终于被配重给扭变了形。
姜田看了看数据然后点点头:“另一根可以上船台了,这种强度就不怕他自己在海上折成两段了。”
等试验完成之后,来传邸报的人才敢将这份血淋淋的报纸交到姜田手上,而姜田也只是看了个大概就扔在了一边,然后无奈的自言自语:“你可让我怎么收拾?”
原来果然不出姜田所料,张韬贵为天子同时还是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者,他当然不屑于同样散播流言让对方内斗这种阴谋,而是大大方方的派军队进入,打着为民做主的旗号直接抄了各地大地主的家,然后再在某些积极分子的血泪控诉之下,剥掉那些伪善者的面具,使得绝大多数刚刚经历过前明末年悲惨年景的百姓一个个感同身受,也蹦管自己贫穷是不是受到了地主的欺压,反正打倒地主才能过上好日子的想法算是根深蒂固了。接着就是一整套姜田只在历史资料里见过的批斗大会,在群情激奋之下那些地主的结局就可想而知了,罪大恶极的被镇压之后他们的田产家财自然是被本村的瓜分一空。就算没有参与的或是没有什么罪证的,也不可能独身事外的还在本地混日子,一帮被分田分钱搞得两眼冒绿光的无产阶级们早就磨刀霍霍,只等着哪天工作组能莅临本村。所以这时候张韬又适时抛出土地置换计划,让那些受牵连的能带着自己财产跑到北方去另起炉灶,若是不开眼的死抱着老家不松手的,张韬当然也会成全他们……
看到邸报上写的内容,张环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父皇的人不是自己的母后,而是自己这个无所不知的老师:“先生,您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
大家都想知道答案,尤其是不服气的孟大丫撇撇嘴:“这做法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还不是打杀了再分了财产拉拢民心。”
“区别大了!”姜田摇摇头:“这样会使本来外表和谐的各个阶级产生尖锐对立,尤其是这些罪状之中彻底揭露了官商勾结、商会组织的各种手段,使得整个商业体系跟着一起倒霉,原本我计划的人为引导发展工商业的模式不得不暂停,改成保护现有的商业环境。否则下次商人们下乡收货的时候能被农民用刀子逼着强买强卖!除非有本事把全国的商业都列入朝廷的管辖,否则商业体系的崩溃直接会导致靠来料加工为生手工业者破产,进而引发城乡两种体系下的民众对立,如果再有居心叵测的一扇呼,别说是社会动荡就是天下大乱都有可能。”
就在众人被姜田描绘的前景给吓住的时候,就听姜田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帮白痴也是无能,都已经造@反了还不战个痛快,竟然妄想着能和朝廷讨价还价?要是占个州县屠个城什么的,也好彻底的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到时候黑锅一背新政也能继续施行,说不定后世冒出个不要脸的还会撰文同情你几句,骗些不学无术的跟着起起哄正正名。现在可好,不仅身家性命保不住甚至名声都要遗臭万年,关键是累得活人给他们擦屁股,还真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如果说孟大丫的计策还有些草莽味道令人不齿的话,听了姜田的自言自语众人瞬间就觉得不寒而栗。什么叫真正的阴谋?大家这才发现姜田其实早就将这帮人造反的变数给计算在内,甚至可以说他正希望江南动乱一回好彻底的根除顽固势力。可是没想到这帮人的确是扶不上墙的阿斗,或者说真正的聪明人早就远离了这个明知是死局的漩涡,所以才没有个聪明的给他们指出正确的道路。换句话说在张韬和姜田这俩人面前,唯一正确的决定就是不要和他们对着干。
放下姜田的牢骚与南边轰轰烈烈且群众喜闻乐见的土改不提,就在这段时间内研究院因为姜田众人的倾力投入,研发速度不仅飞快,而且各种新技术的应用也是出人意料的顺利,一直没能完善的拼接桅杆也在姜田的指导下改用烧红的铁圈去箍紧木材,最终解决了强度问题,新桅杆正好用在二号舰的试验上,至于那艘拉风的一号舰,在舾装完全部的武装之后,也正式更名为靖海号海军试验舰,由军方负责接收和操舰,但是使用权还在研究院手里,谁让这个研究院的名字前头还有海军两个字呢。于是继续躲清净的姜田带着一票兴奋值爆表的研究人员登上了靖海号并且扯帆远航朝着威海而去。
秋风送爽,每到这个时候华北地区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冷空气都会逐渐加强,靖海号则顺着这股西北风跑的轻快自如,不过晕船的人绝对不会这么想,在这些人眼中除非是风平浪静,否则稍有颠簸就是天翻地覆的呕吐不止。最让姜田感到意外的是张环、刘宝铠之类的旱鸭子并没有多么的不适,反倒是一直以劳动妇女身体结实著称的孟大丫吐了个天昏地暗。
“你也真是的,叫你不要来非得来,这下过瘾了吧?”姜田伸手将一碗糖水给自己这表姐灌了下去,然后又擦了擦她嘴角漏出来的水渍:“你可逞得是什么能?”
孟大丫绝对没想过自己这表弟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或者说他这个表弟早就没了以前那种读书人的自傲,在她面前更像是一个家中的长者在斥责着晚辈。虽然因为呕吐而浑身乏力且面色蜡黄,可她还是不禁羞红了脸,她的确是在逞能,想让自己这个弟弟知道她也是个有用的人,既然没有心月的才学,也不懂什么音律,更不能和清幽姐妹比容貌,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吃苦耐劳这一个优点了,她能不逞能吗?
与照顾孟大丫的姜田不同,此时的刘宝铠正站在船头,用手扶住船首武器的通用基座,迎着波涛起伏的海面出神,他发觉与万马奔腾相比,自己似乎更享受这种迎风破浪的感觉,虽然马踏敌营也是豪情万丈,可与这无边无际的海洋相比,再大的营盘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能驾驶着世界第一的舰队征服地图上那些只听说没见过的国家,这是一种欲罢不能的快感。
第一百五十七节、风高放火天()
当靖海号行驶到了威海卫的外海之后,刘色@狼的豪情瞬间爆表。因为前来迎接的那艘卫所中最大的战舰,不过是艘排水量不足五百吨的福船。别说是一众研究人员,就是任何一个外行在看了靖海号与对方的外形之后都能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这两艘船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虽然是试验舰,虽然在姜田的眼中靖海号只能算是艘大型护卫舰,可这毕竟是排水量接近两千吨的大船,在中国的海面上已经有近三百年没有见多这么大的战舰了,至于正在建造的二号舰,放在这个时空就属于无畏舰的档次,无论从哪个指标来看,只要这两艘船出现在欧洲,都能引发整个白人世界的恐慌。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放在当下首先感到恐慌的不是洋鬼子而是威海卫的官兵们。
“末将李修远参见大人!”一个并没有着甲的中年大叔从舷侧攀爬着网绳登上了靖海号,然后就是撩袍跪倒在姜田面前。
姜田并不认识他,但是知道这就是威海卫的指挥使,所以还是按照官场规矩虚扶了一把:“李将军请起,本朝的规矩军将不必跪拜文官,更何况在这大海之上,也不用管那些虚礼。”
李修远赶紧起身退在一边,但是头依旧低着看着脚下的甲板回话:“大人说的哪里话,莫说您是当朝一品的大员,职位上还监管督造军舰,就是凭您能造出这等威武的战船,末将自然是拜服之至。”
这句话听着像奉承,其实却是李修远的心里话,当巡海的苍山船带回了姜田随着靖海号一同前往威海卫的消息之后,他就一直盼着能见到这位没出过海却将海军置于极高位置的文官。身为一个战区的指挥官,他自然是有资格接触姜田的海权论,自打他在参谋的讲解中拜读了部大作之后,这个没什么文化却跟大海搏斗了半辈子的老水手就彻底折服了,他很难相信一个没干过海军的人能写出这么深刻的文章,并且洞悉了海权既是主权的天机,一个临海国家一旦丧失对自己领海的控制权,那就相当于丧失了主权。关于这一点他还是在参考了当年戚继光抗倭和后来天眷皇帝跨海偷袭北京才想明白的,却没能在自己的脑袋里形成系统且明确的概念,直到《海权论》的诞生,他一直模糊的观点一瞬间就清晰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张环此时还没有什么帝王心术,所以对于一个将领如此推崇一个文官,而且这个文官还是自己的老师,他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之处。反倒是吴远在一旁为姜田捏把汗,要知道这船上也一定少不了皇帝的探子,要是有哪个心思歹毒的乱告状可不好。
姜田此时没想那么多,甲板上除了必要的水兵之外就剩下一群研究员了,而他此时正自豪的讲解着此船的一些特点:“李将军请看,这就是我设计的舰廓炮,每舷四座,两舷共计八座炮塔,内部设有浸水式弹药箱与滑动轨道,目前还只是装备75毫米青铜长炮,长径比勉强达到20倍,发射实心弹在陆上自然会有两三里的射程,在这海上嘛……不到三百米内我可不敢保证射击精准。”
李修远唯唯诺诺的跟在后边,也不管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反正啧啧赞叹之声是一直没断。其实他虽然不知道长径比之类的术语,但是他看出了这种舰廓炮的好处,因为飞剪船本身船舷较低,无法在更低的船舱里开窗放置火炮,也不可能像苍山船那样设个炮楼就装两门小炮,所以只有将火炮放在甲板上边,可一来下雨的时候无法操炮,二来炮手也容易被敌人杀伤,见识过欧洲战舰的他很清楚这种半敞开式的炮塔能有效阻挡敌人弓弩与火枪的攒射,还可以阻挡雨水对火药的侵蚀,更妙的是弹药箱被装在一个水护套里,就算是敌人的炮弹击中了,也不一定能让弹药殉爆。这种设计就算是常年作战的他都未必能想得出来。
虽然姜田对临时凑数用的青铜炮比较遗憾,可是当走到船头之后,伸手指着能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武器基座,却立马换上了自豪的表情:“依我看此物才算是未来海战的趋势!”
随着姜田的话音刚落,一直站在岗位上的武器操作员立马动手,打开了一个隐藏在船头的盖板之后,几人合力将一个带铁质护盾的武器平台装在了基座上,又从另一个盖板下面抽出了两样主要作战武器,一个是改良版的大口径迅雷铳,另一个就是姜田发明的金属火箭。这个带护盾的铁架子被设计成了一种通用平台,无论是装配六管的迅雷铳,还是架上各种口径的火箭,都能很好的进行三百六十度射击,而且由于采用了快速拆卸设计,武器的更换很容易,护盾则是使用五毫米厚的镀锌钢板,而且表面还刷了厚厚的漆,只要不是被敌人的火炮击中,这个厚度的钢板已经能抵挡大多数的伤害了。
为了演示性能,在姜田的授意下水兵对着远处的海面先是放了一阵迅雷铳,六管的火枪依次射击在海面上激起一阵阵水花,六枪打光之后,副手马上就更换了一个满弹的新枪,而武器舱里常备十个这种六管火铳,打光的枪管也没闲着,在其他水手将其卸下之后,马上对其进行复装作业,理论上只要人员没有出现死伤,就可以连续不断的开火。姜田也曾想过换成管风琴枪那种更多管的设计,可是一来库存有大量前明时期制造的迅雷铳,二来对于中国水兵来说多管弹盘过于沉重,在快速机动的战舰上,也未必能抱着沉重的弹盘准确复装,所以就退而求其次的改用迅雷铳了,好在就这种火力已经可以秒杀东亚海面上的一切对手。
至于火箭发射架才是姜田精心设计的重点,一个由铁条打造的架子,可以装载四枚标准的七十毫米单兵火箭,该发射架既可以单发射击也可以连射,弹头目前有纵火弹与杀爆弹两种可选,一般来说在中等距离接敌的时候可以采用两枚纵火弹与两枚杀爆弹的配置,近距离短兵相接,则可以采用一枚纵火弹与三枚杀爆弹的组合,反正火箭都存在甲板下的水护套弹药箱里,怎么搭配使用全凭自愿。
李修远眼看着三百米外的海面上被火箭点燃,特殊配比的纵火剂能在水面上燃烧,至于那四散的弹片所迸溅出的水花,则让海面上犹如开锅一般。别说是他这个没见过新武器的外行,就算是研究院里那些知道武器参数的研究员们都被这震撼的景象吓的不轻,难怪姜田会认为有了这种武器就基本上统治海面了,在一个炮击要靠近到脸对脸才能打准的时代,三百米外飞来成群的火箭,这足以摧垮一切坚强的海军。刘宝铠作为见过陆军火箭打靶的人,见过动辄上百枚火箭齐发,自然不会被这种小打小闹的场面吓住,但是他却越发觉得自己应该改行进入海军,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可以开着先进的军舰欺负海上所有的敌人,这种虐人的快感可绝不是一般的享受。
见识了靖海号的这些先进之处,李修远开始为了姜田此行的目的发愁了,因为他接到的命令是配合靖海号进行一场模拟的海战,也就是俗称的演习。原本命令之中并没有强令他出多少战船采用什么战术,所以他虽然见过一号舰一次,也知道对方机动性远在自己之上,但是如果凭借着人多势众,由自己的旗舰坐镇,一帮苍山、蜈蚣之类的小船划桨高速靠近,然后采用对付洋夷屡试不爽纵火战术,应该还是有一战之力。可是当他看见此船不仅火炮众多(相对于中国战舰来说),船头和船尾还各有一个对付小船简直丧心病狂的活动炮台,他不得不思索着怎么才能扭转颓势。
所以在说了一大堆奉承话之后,他将姜田等人请进了威海卫,接风洗尘等应有的套路自然是少不了,而背地里他却和自己的一帮手下通宵的研究战略战术。姜田也猜得出他那点小心思,再说许多研究员都处于晕船状态,为了能更好的纪录船只数据,他也乐得多休息几天。他们俩虽然是很默契的高挂免战牌,可是张环却等不及了,他早就想看到这艘战舰与传统军舰的区别,更是想知道姜田口中海战样式的革命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所以他只能求助于吴远去询问姜田,看看能不能尽快开始演习。
在苦熬了数个不眠之夜后,李修远带着一份看似有效的作战计划去找姜田:“卑职等苦熬数日只觉虽相差悬殊,但尚有一战之力,故而请求大人准予明日演兵!”
看着恢复一些底气的李修远,姜田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战术能打赢这次演习,但是他也不在乎结果如何,这次演习的目的与其说是验证新船的作战能力,还不如说是摸索新的海战形式,所以没有大量的演习数据作支撑,他姜田就算是将后世的经验照搬过来也没用。
“既然李将军成竹在胸,那本官就答应你明日开演!”
说来也怪,第二天虽然风力不算小,但是并没有大到狂涛巨浪不宜出海的地步,完全是深秋的天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