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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个坐台小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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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二十六章
 我九点钟按时起床,薛梦的房门还关着,这丫头睡懒觉成了习惯,不到十一点她是不会醒的。我给她留下一张纸条,就去到车库。我今天想去津江大桥下面看看我的“津东别墅”,我已好久未去了。那是我的故居,我不能忘本。我本是个捡破烂的老头,这才是我的根本。
 我把车停在桥头附近后,散步式地走到我的“津东别墅”,怪了,怎么没锁门?上次我绝对是锁了门的,而且还换了一把新的三防铜锁。锁不见了。我用手推门,门被闩住了。难道是哪位同行占了我的别墅,我用手敲门。
 “谁呀?”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好熟。但又想不起是谁。
 “是我。房东。”我笑了起来,这类房东只怕世上就我这么一个。
 不一会,门开了。你道是谁?女绑匪阿闵。
 “唐助理。真不好意思,借你的别墅住几天,事先没跟你打招呼”她穿着白色真丝睡衣,用手擂着眼睛,似乎还未睡醒。又没戴胸罩,里面的宝贝一目了然,距离那么近,又是那般的娇娆妍丽,吃回豹子胆,干脆睁大眼睛看个够。一直看得她有点不好意思了。还好,做了一回色鬼,没被骂“色鬼”。
 “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休息。”我虽饱了眼福,但也有几分尴尬,这总不是君子所为。这个女人总在我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总是那么神秘、那么洒脱、那么让人不可思意。
 “请坐”,她倒反客为主了。
 “阿闵,高楼大厦你不住,怎么跑到我这破茅棚里住下?”我仔细一看,她还有一个大行李箱放在床边。桌上饮料、罐头、方便面、啤酒等等,应有尽有。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茅棚出了你这位省内外的大闻人,昨天的新闻发布会,省、市两级电视台都播了,你也够风光了。我特地来这里粘你一点福气,今后也好出人头地。”她咯咯笑道。
 “住可以,但要付房租,住了几天了?”我接过她递来的饮料。
 “自上次在海边分手后,我就来到这里了。我把你那破单车也修好了,还安装了电视闭路和电脑宽带。”果真在床后面摆着一台14寸的彩电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你自己安装的?”我不相信有关部门会给她安装。
 “这闭路可以偷接,但宽带是要进它的系统的,我怎么搞?”她的意思是由电信部门的人给安装的。本事真不小。
 “阿闵,你住在这里干什么?犯事了?躲风头?”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犯法的事我从不做。”她递给我一厅啤酒。
 “你们上次绑架不算犯法?”
 “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犯法的应该是掏钱的。”
 “歪理。你告诉我,到底是啥回事?”
 “唐助理,原谅我现在不能说,等事情过后我一定告诉你。”
 “你躲到这里,你那班弟兄呢?”
 “我不是躲也不需要躲,请你不要侮辱我好吧。我的手下都在干革命。唐助理,我上次已提醒过你,有人想置你于死地,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太危险了。”
 “这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行凶杀人?”我大笑道。
 “嘘,有人来了。”阿闵示意我莫说话。她将门也关上了。并将土窗帘拉上。“一共三个男人,是奔这里来的。”她轻声地说道。
 确实听到脚步声了。阿闵当着我的面脱掉了睡衣,麻利地换上了T衫和牛仔裤,并穿了皮鞋。
 有人敲门,我将门拉开。阿闵站到了门后面。三个男人一字儿站在门口。
 “你是唐主任吗?”一个平头男人问道。
 “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在审视他们。确实不像好人。于是我做好了思想准备。
 “要你的命。”平头男人突然出手来抓我,我往后一退,他跟着冲了进来。
 看来今天这一架非打不可了,自离开公安局后,我就再没打过架。没有打人的身份,也没了该打的对象。今天送上门来三个,不管是他们打我,还是我自卫打他们,反正打架的氛围已经形成。你看,平头的爪子到了我眼前。咳,这平头的功夫还真不赖,尤其那擒拿功夫并非花拳秀腿,看来是拜过师、学过艺的。阿闵一直待在门后面。
 站在门口的两人,一个红毛,另一个黄毛,他两个的毛发染得都不太匀,肯定是在小发廊做的。红毛在看平头和我打架,黄毛在望风。
 “咳,唐助理,你老还有几下子。”红毛边说边冲了进来,这茅棚本来就小,那里容得下三个大男人打架。使不开拳脚。他两人一前一后夹击我,红毛的功夫真还有两下子,我有点手忙脚乱了。这打架,天天打,手脚就麻利,长期不打,手脚就不太灵活。打了几个回合,我已落于下风。英雄末路,已不如当年。阿闵这小妮子,如果有点三脚猫功夫,也该出来帮一下了,怎么那么沉得住气。咳,她出场了。
 “两个人打一个,太不公平了。”阿闵声音甫落,人已跃了出来,她出手也真够快,只听“劈劈啪啪”几声响,红毛两边的脸已各挨了四巴掌,他简直被打懵了。
 从门后跃出来的阿闵,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闪电掌,大大出乎平头的意料,他的反应也快,右手立即抓向阿闵的胸部。
 “好个下三滥”。阿闵从牙缝里吐出这五个字,话音还未落,溜尖的皮鞋已踢向了平头的裤裆。随着一声“啊”,平头蹲了下去,阿闵毫不脚软,又是一脚,硬生生将个大活人踢了出去。跟女人打架,哪里你都可以打。唯独胸部不能打,平头犯了大忌,该遭此报应。
 “好身手。”我高兴得拍起了巴掌。这时,红毛头脑清醒了,正准备开溜时,被我掐住了后颈,并一脚将他踢倒跪在地上。“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只有黄毛一人知道。”他已不再反抗,因为阿闵就坐在他前面。他已领教过了她的厉害。他脸上还留下了无数个手掌印。
 站在门外的黄毛,见此情景,哪里还敢进来?捡命要紧;于是丢下红毛,拉起平头拔腿就跑。
 “要不要一起擒来?”阿闵问我,那口气,似乎就像去擒鸡鸭。
 “让他们走吧。”我回答。
 “红毛,你们的任务你应该知道吧?”我在问。
 “知道。黄毛对我们讲,老板要我们跟踪你,俟机制造车祸让你消失。我们已跟踪你半个月了,今天跟踪到桥头,只见你的车,不见你的人,黄毛就说,你的忌日到了。我们是打算在桥下得手后,再把你放到你车里,然后制造个车祸现场。
 “成功后,你们拿多少钱?”
 “黄毛说。每人五万,已给了我一万,剩下的等完事后再给。”
 “我给你十万,你告诉我真实情况。”
 “我说的都是实情,我哪里还敢要你的钱,只求您二位留我一条小命。”红毛在叩头。
 “你骨头这么软,怎么当杀手?”我冷笑道。
 “唉,我这骨头,碰到软的它就硬,碰到硬的它就软,你比警察还了得。佩服。尤其是这位大姐;比黄蓉还厉害。”这小子在拍马屁。
 “谁是你的大姐!”阿闵一声叱,黄毛立即闭上了嘴。
 “说出你的真名。”我有点不耐烦了。
 “我叫李和,重庆人,本来到这里来是打工,因嫌工资低,老板又坏,与黄毛认识后,就开始变坏了。”
 “李和。”阿闵突然叫道。
 “哦。”李和应道。经阿闵这一测试,证实“李和”是他的真名。
 “黄毛使什么武器?”阿闵又突然问道。
 “他前不久买了一支‘64’式,今天没带在身上。平头跟我都使‘跳刀’,就这玩艺。”
 李和边说边从右边裤袋里拿出一把弹簧刀来。
 “黄毛住在哪里?”阿闵问道。
 “‘三不管’附近的杨厝,没门牌,平房,租的。”
 “你住哪里?”我问。
 “王厝村。”
 “你走吧。”我说。
 “你真的放我走?”李和望着我。
 “杀你罪还不够,关你又没牢房,你说咋办?”
 “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他说完起身就跑,生怕阿闵节外生枝。果然,阿闵手一伸,已从他腰间取下了手机。
 “打架打破我四瓶饮料,五瓶啤酒。用这个赔上。”阿闵说道。
 “好。”李和边说边往门外走,出了门,立即飞跑而去。
 “为我们的胜利干杯。”阿闵递给我一杯酒,她自己手里端着一杯。
 “今天没有你,我可能再也喝不了酒了。”我与她碰杯,我开始把她当作朋友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能为你效力,是我阿闵的福分。”她嘴笑、脸笑、眼也笑,她笑得那么真切、那么实在,人与人之间,很难见到这种笑。她好耐看,越看越好看,尤其那玩世不恭的仪态,见了让人心醉。
 我有三个问题好想问阿闵,一是她为什么要帮我?二是她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而且是车祸?三是她为什么不喜欢系胸罩?
 “阿闵,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选了其中最容易开口问的一个。
 “你是我见到的唯一让我心动的男人。”她的眸子证实她没撒谎。
 “阿闵,问你一个不该问的生活细节……”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阿闵打断了我的话。“我曾经在打架时由于运气,膨断了好几件胸罩。后来干干脆脆就不要那玩艺了,倒也自由自在,我开心,她俩更活泼。”她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你就不担心她俩变形或下坠吗”。我真混蛋,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出这种浑话呢,多丢人,可话说出去了,有如泼出去的水。
 “谢谢你这么关心她俩,你一定很喜欢她俩了。”她咯咯笑道。她笑的时候,她俩也在里面蹦蹦跳跳。我脸皮再厚,这时也有点窘。她继续说道:“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女人心里所期望和渴求的那种男人。想得到你的女人太多了,但属于你的女人却少得可怜。”
 “我越听越糊涂了。”我要由聪明转为糊涂。在这种女人面前,不能太聪明,但也不能太笨。就像炒菜一样,盐多一点点,她就说太咸了,盐少一点点,她就说太淡了。按她的口味,盐的不多不少,就连烹调大师也不敢吹牛。但我却有这等本事。
 “你怕是装糊涂吧?好比我阿闵就想得到你,但我不一定属于你。因为你这个人的思想虽然很开放,但你的观念却很传统。所以说,想得到你的女人太多了,但属于你的女人却少得可怜。
 “阿闵,能说说你自己吗?”我确实想揭开她神秘的面纱。
 “我没什么好说的,天马行空,独往独来。我最恨的是贪官污吏,我最同情的是平民百姓。我想横扫天下不平事,可天下不平事老缠着我。”
 “英雄所见略同”我在内心说道,但口里却说:“阿闵,在今天这个贫富悬殊、两极分化的社会,不平的事太多了,你能扫得尽吗?”
 “物极必反,贪官污吏、地主老财,总有一天会一个个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这是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到了那一天,我阿闵就解甲归田了。”
 “阿闵,今天的事为何这么凑巧?”我想听听聪明女人的见解。
 “这是你福大、命大。世上有很多巧合的事情,几乎没法解析,这就叫天意。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如果今天我不在你的‘别墅’,你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可我偏偏就在。按迷信说,这也叫‘鬼使神差’。我是三小时前从外地赶回来的。”
 “现在你已暴露了,怎么办?我给你找个住处?”
 “告诉你吧,我在这个城市有三个住处。这里我也不会撤。我才不怕他们呢。”
 “你不是劝我小心吗,你也如此。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我这是内心话。今天是她救了我的命。
 “你不把我当绑匪看了?”她咯咯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嘛。”我心里似有几分莫明其妙的爱意。
 “你不想知道谁要杀你吗?”
 “我当然想知道,但你不会说的,起码现在不会说。”
 “男人如果都像你这么聪明,这个世界就更不太平了。”阿闵叹道。
 “你错了,我有时比猪都蠢。”
 “是你错了,我的唐主任。世界上最聪明的就是猪。”
 “读不懂。”我望着她那美丽而又调皮的面孔。
 “牛要耕地,狗要看门,鸡要下蛋,猫要抓老鼠,唯有猪吃了睡,睡了吃,它如果蠢,谁还侍候它?”阿闵笑道。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也哈哈大笑。
 正文第二十七章
 我,与世无争,与人无仇,到底谁想置我于死地?阿闵上次跟我讲,说我知道了别人的隐私,掌握了别人的把柄。
 “我知道谁的隐私?掌握了谁的把柄?”我无头无脑地问薛梦。我从“津东别墅”回来后,正赶上吃午饭。
 “有人找你麻烦,干爹?”她的眸子在审视我。
 “可能是这样”。我不能告诉她今天被三个人跟踪追杀的事,否则她连门都不会让我出。
 “干爹,我今天起床后不见你,在你卧室的桌上看到我给你的那个微型录音机,于是听了一下。你与公安局吴副局长的两次谈话、国土局长一家三人与你的谈话,都涉及到他们的隐私,都是他们不择手段争权谋利的把柄。还有,姓罗的那小子的把柄更具厉害关系。”
 “你是说,上面这些人都想找我的麻烦?”
 “要就不找,要找就是大麻烦。干爹,你确实要注意了。”
 “怎么说?”她是法学硕士,在有关“法”的领域,听一听她的见解不无好处。
 “主要危险来自国土局长邓大为一伙。照吴副局长的话说,邓大为这个官是花大价钱买的。他为了保住他的靠山,也就是市府秘书长,他几次三番要你手中的资料,他不但没得到,反倒暴露了他自己,被你抓住了他的把柄。吴副局长又与他反目,两次与你接触,这更加深了邓大为对你的成见。你已成了他的政治障碍,到了非搬掉不可的地步。”
 “其他那两家呢?”我今天就要作一个比较准确的评估,也可以叫:“风险评估”,从而找出追杀我的人来。
 “吴副局长不会对你做出过急的举动,他主要是想拉拢你对付邓大为。他上次不是也要买你的资料吗,其实,你就是卖给他,他还是要转手卖给邓大为的,因为他在市里没有靠山。再说罗副市长这边,这是明摆着的事,他不会找你的麻烦,给封口钱的可能性倒大得多。”
 “说完了?辛苦了。喝杯二锅头。”她已学会了喝这种烈酒。这也是爱屋及乌吧。从薛梦的分析中可以得出结论:我最大的危险来自邓大为一家;跟踪和追杀我的也一定是邓大为的人。
 “干爹,你以后出去就带上我,好有一个照应。”
 “还不到风声鹤唳的时候吧?”我笑道,“薛梦,上次你给我支了一招,建议我找公安局的吴副局长下一盘险棋,结果我真的占住了主动权。这次你有什么新招?”
 “干爹,你运帱帷幄。决胜千里,还要我支什么招,这不是拿我开心吗?”
 “上次你那一招可以算绝招,收到了一石二鸟的效果。”她有时也喜欢戴高帽子。
 “干爹,你也不用激我,如果硬要我说,只能‘借刀杀人’。让邓大为‘双规’。”
 “你的意思是让吴副局长去纪委检举揭发邓大为买官一事?吴副局长如果自己的屁股不干净,他决不敢去告阴状。”
 “我不是让吴副局长亲自去揭发,而是使用你手中的把柄。”
 “薛梦,这一招是不是太毒了?这把刀很利,真的能杀死人。”
 “干爹,自古以来人们常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何况你这一招还是为民除害,功在社稷。”
 “拔出萝卜带出泥,那吴副局长岂不跟着倒霉?”我说道。
 “他算什么?真正倒霉的是卖官的。”
 “啊!”这更是一盘险棋。
 今天我上班什么事都丢下,关起门来专门研究“钱”。
 钱。人们常说它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人将自己的整整一辈子,大都花在“它”的身上。如此这般,倒显得“人”的渺小,“钱”的伟大。与此同时,也可看出人的虚伪。明明喜欢“它”,不择手段攫取“它”,可嘴巴上还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郑筱萸都一大把年纪了,身居正部级,还不择手段地贪,结果人死了,钱没带去。
 现在的小孩子也捡到大人们的一句口头禅,“钱不是万能,没有钱万万不能”。如果你身无分文地走在大街上,突然内急,当你费了好大的劲找到公厕时,人已憋得快要尿湿裤子,却进不去,为啥?就是身上拿不出五毛钱,结果尿到裤裆里。这也正是人们说的“没有钱万万不能”吧。
 钱,它的作用很简单,就是“购物”,通俗一点说就是买东西。有钱的富翁,花二千万美元去太空潇洒逛几圈;没钱的穷鬼,进不了公厕尿湿裤。贫富之悬殊,真正达到天壤之别。富人富得发了混,混到天上去了;穷人穷得叮当响,垃圾堆里讨生存。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再好的说教都掩盖不了两极分化的现状。这都是“钱”造成的。
 钱的巨大吸引力将世界上所有的人牢牢地吸在自己身上,无论你是总统还是平民、也无论你是君子还是小人、还无论你自己承认还是不承认,但没有一人例外,否则你就活不成。越是在嘴巴上把钱说得可有可无的正人君子们,心里头越是在盘算着钱。
 钱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一比一。它可以让你上天堂,它也可以让你下地狱,纵观世界,古往今来,多少贪官污吏都葬送在“钱”里。正像前人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鸟为食亡,确实是为了活命。但人为财死,并非全是为了活命。如果是为了活命,你贪个几十万也够你一辈子,你又何必贪几百万、几千万乃至几个亿呢?这贪官也跟小偷一样,小偷本来不少吃缺穿,可见到他喜欢的东西时,他的手就痒痒的,不偷做不到。这贪官本来就是高薪水,可他手里有权,见到钱时,手就痒痒的,不贪做不到。明知“死不带去”,却偏偏为不带而去死。
 我今天花了半天时间研究这“钱”。并非为了发牢骚。而是为了揭发贪官邓大为。是我干女儿薛梦支的招,叫“借刀杀人”。借谁的刀?借市纪委、市反贪局这两把利刀;也可以借公安局吴副局长这把杀猪刀。杀不死也要邓大为坐穿牢底。但我总有点于心不忍。如果他不派人跟踪追杀我,我是决不会揭发他的。薛梦讲,这是“为民除害,功在社稷”。我倒没这么伟大。我只是为了保命。我不把他搞倒,我总会有一天会死在他手里,阿闵不可能次次能救我、次次救得了我。
 这“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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