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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二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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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水泥船慢慢向决口处挪动,只见朱书记和船老大都黑着脸站在驾驶室内,船
老大婆娘拉着老彭的手,说:“你是省里来的领导,你要给我们娘仨做主呀!”

    老彭一边连说没事没事一边紧张地看着船,船头好不容易对准了缺口,但上游
的水又把船冲斜过来,只见船老大吐口唾沫,眯着眼睛,把船开过缺口,再掉过船
头,然后对准决口直冲过去,水泥船随着洪水一下冲进堤内,只见船头一低,船尾
高高竖起来,一下闪进堤内,原地打个旋,终于稳下来。老彭松了口气,才发现手
中的磁带转完一面了。大船进了村,救起人来就快多了。几个年轻男女拉着高压线,
水浸到脖颈,一步也没法动,人象鱼浮子似的,在水中晃动,水泥船靠上去,他们
这才上了船,早软了。小划子从各处划来,把人往水泥船上送,然后再回去。老彭
蹲在大船上,不问男女老少,只管见人就拉,累得直喘粗气。一个小姑娘,听老人
说脱了下身衣眼才能泅水,不然非没命不可,便脱了下身衣服向大船游来,老彭把
她拉上船,一看,吓了一跳,赶紧用条旧床单把她包起来,小姑娘人已经软了,脸
白得象纸,连哭都没力气。上了船的人,眼见得半天内家园无影无踪,眼前一片汪
洋,泪水刷刷地流了下来,几个妇女站在船角落里,浑身是水,叫风一吹,冻得直
发抖,哭得让人心寒。男人们都沉默地盯着大水,呆滞无神。老彭安慰道:“县委
朱书记就在船上,一定会解决你们的困难的!”他自己也难过得说不下去,便拿了
半盒饼干塞给那个小姑娘,小姑娘见到他,哭道:“大哥,俺不活了没脸见人了!”
老彭说:“什么话!要是喊我大哥就听我的话,不要乱动!”小姑娘把饼干搁在手
掌心,泪水啪啪往饼干上掉。老彭抬头看看朱书记,朱书记说;“把那几箱饼干发
下去,先吃点东西垫肚子。”这时,又有两条水泥船开过来,停在大堤边上,用话
筒向这边呼喊,朱书记站起看了看,说:“这下好了,问题不大了。”一边指挥群
众往那边水泥船上去,一边叫人把乡长书记喊来,老彭和小陈站在船头,眼见得整
个村庄在洪水中消失不见,广阔的水面上,只有一排电线杆头子在水中延伸,相视
无言,都摇头叹息。

    这时,几个乡干部跌跌撞撞地上船了,喊着朱书记,都围在朱书记身边。老彭
依次看去,个个都是浑身透湿,精疲力竭。朱书记把香烟散过去,给他们点上烟,
又招呼把饭和饼干搬过来,大家都抽着烟,不说话,河面上只有马达的轰鸣声。漫
长的河堤象积木玩具似的,一截一截浮在水面上。洪水拍打着残堤,已经淹死的小
牲口从船边漂过。朱书记对老彭说:“老百姓是灾民,咱们的干部,也是灾民。洪
水来了六亲不认呀!”边上一个老百姓说:“咱乡长家都冲掉了,四间大瓦屋呀!”
只见一个红脸汉子猛地抽上烟,对朱书记说:“朱书记,你要给我们乡拿主意呀!
咱们乡几千人口,啥都没有,往后工作怎么做?”“你看,书记家也淹了,电视机
啥的都放在棺材里,也叫水带走了,怕是难找到了!”乡秘书接着说:“他老婆骂
他不顾家,要喝农药呢!难过呀!”

    乡长红着脸,说:“咱不难过谁难过?乡亲们死干活干一年,原指望有个好收
成,大伙过富裕日子,现在好了,只怕人心散了,再聚不起来了!”

    朱书记说:“那也别泄气,你们的难处县里知道。现在不谈这个。你们赶紧吃
点东西,然后去点点人数,有没有没上来的人。我把这船人和彭记者送到杭台乡,
再回来,千万别出人命事件呀!”

    乡长书记点点头,赶紧吃着饼干。朱书记看了一会,然后一个人坐在船头,双
手抱膝,看着两边的大水,感叹着对老彭说:“这条古河呀,真是讲不清,好起来
疼死人,恶起来害死人,唉!”

    船向前去,水面上船渐渐多起来,不时有人向朱书记远远地打招呼。船向一个
岗地开去。水边停着二三条水泥船。有许多灾民正从船里走下去,朱书记说:“那
就是杭台乡,叫乡里派个车,但要赶上开闸,恐怕来不及了!”老彭说:“赶不上
也不要紧,人算不如天算,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朱书记挥手让船靠上。码头上
到处是刚刚转移出来的老百姓,有上百号人,早有几个乡干部看到朱书记,几步围
上来,齐声呼唤:“朱书记,咱们乡绝收了……”又都停下来,几个偌大的中年汉
子硬是憋着泪水,朱书记低声说:“象什么样子!咱们的干部这种时候要紧的是坚
强!耍哭,找个地方去痛痛快快地哭,别让群众看到!”几个乡干部都垂下头,无
声地抽搐着裸露的黑肩膀。朱书记转过脸,使劲地握住老彭的手,半晌才说:“把
这些都写写啊!写写咱们的干部,他们也是人啊!”

    老彭点着头,说不出话来。

    分手时,老彭和朱书记握握手,小陈也向朱书记招呼道:“我明天回县里,书
记有什么事要交待的,大嫂那儿?”

    朱书记说:“孩子考初中,也不知怎么样。算了,你们快赶路吧!不然到英山
大闸天要擦黑了!”

    沿着沙河大堤,走不了多远,便上了古河大堤。水大得惊人,早已分不清哪里
是分洪道,哪里是干流。向前看去,英山大闸蓄洪区已是汪洋一片,滔滔洪水无边
无际,千里古堤离水面不过一两公尺,两边临水,一直延伸到远方。大堤上挤着数
不清的灾民,大篷车速慢了下来,小陈眼尖,远远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其中有
个潇洒老者,站在人群外,小陈说:“老彭,你看,宋书记在那儿!”老彭赶紧让
大篷车停下来,两人跳下来,小陈问司机要不要到大闸管理处住一夜再回去,那人
说:“现在哪里敢睡安稳觉呀!大闸下有孩子他舅,也不知遭水了没有,我要去打
听打听!”说着,“蓬蓬”地把车开走了。

    老彭和小陈走到宋书记身边,看到秘书长同学,还有地、县的负责人。老彭问:
“怎么样,情况还好吧?”

    老同学和书记秘书都说:“人都出来了,就是没有吃的,粮食是个问题。”几
个人正说着,只见宋书记停下脚步,原来有一家人正在建灶烧锅,一大锅红糊糊的
不知是什么东西,宋书记问:“锅里面煮的是什么东西呀?”那农民也不知是啥来
头,没好气地说:“南瓜、辣椒,刮油哩!”宋书记又问:“你们出来几天了?”
那人说:“反正三天没吃上正式饭菜了。”边上有人说:“这是省委宋书记,专门
来看望慰问你们的,大家欢迎。”

    宋书记点点头,看着渐渐围聚过来的人,大声说:“大家要相信政府,共产党
是不会让老百姓挨饿受冻的。”他问站在身边的一个面黄饥瘦的中年人说:“你是
不是党员呀?”那人点点头:“是哩,家也淹了,老婆孩子都住在大堤上哩!”宋
书记说:“是党员就好,要把村里的党团员组织起来。充分发挥党员骨干作用,带
领群众,共渡难关,重建家园。”县委书记跟着说:“大家快回去,按照宋书记的
指示,把党员都组织起来,大家都清楚了吧!”人们茫然地点点头。都围着宋书记
不肯散去。老彭举着袖珍录音机,钻进人群,几个摄影记者都抱怨他碰歪了机子,
他抬抬头,连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对宋书记说:“宋书记请你说几句话。”
宋书记抬起头,看看老彭,几个陪同者都自觉地后退一步,人声安静了,只有古河
大堤拍岸的涛声,宋书记向前走几步,对着一个端着饭碗的老人说;“老人家,你
吃的是什么?”老人说:“麦糊糊。”“怎么这个颜色?绿乎乎的。”“都叫雨水
焐霉了。”宋书记从锅里拈了一指头,放到嘴里,尝尝,说:“不行呀,老人家,
吃了要生病的。”老人说:“那吃啥哩,啥也没得了。”宋书记说:“要相信政府,
相信共产党。泄洪蓄洪,人民做出了巨大的奉献,证明我们的老百性是有觉悟的,
我们就要更对得起你们。”

    听的人都直点头;有个人忽然说:“你就是宋大佑书记吧?我在电视上见过您!”
宋书记和边上的人一齐笑起来。宋书记回头对身边的人说:“现在县里还有多少粮
食?”一个胖胖的人说:“有倒是有,但那是国家储备粮,县里、地区都不能动,
恐怕不好办……”宋书记啪地打开白折扇,又合上,说道:“有什么不好办的?救
急要紧,先拿出50万公斤吧,分到人头,记下帐,你们要抓紧办,饿死了人我要找
你们。”又对秘书说道:“回去补个手续吧。”秘书点点头。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着。
几个农民跟在后边,低声说:“到底是省里大头子,连皇粮都敢动,厉害!”一个
挎着篮子的香烟贩子说:“反正见着了县委书记,就是淹死了,俺也闭眼了。”县
委的干部听了都笑了起来。

    一群人踏着泥泞地,向临时码头走去。地上到处都是麦垛和草垛,青蛙一群一
群地,也不避人,蹲在堤边,瞪着大眼睛。只见宋书记上了船,老彭赶紧拉住书记
秘书问还到哪儿去,秘书说:“乘船到上邻县去。那边还在等着呢。怎么,你不去
呀?”老彭想了想,说:“我还要回去发稿呢,估计那边有我们台的人在等着,我
先回省城去罢。”秘书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想单溜呀,自由自在的?不过,跟
着我们也没意思。好,省城见。”老彭说:“不,厅里见!”秘书哈哈大笑地上了
船,数百万号人站在临时码头上,挥着手,看着船慢慢地离去。不一会,大闸上又
安静下来了,几个临时锅灶升起了炊烟。淡蓝色的烟缕飘散在千里大堤上。天色渐
渐暗下,空气愈加潮湿,带着一种腥气、和霉麦子的气味,黄色而朦胧的夕阳弥漫
在水面上,有如梦境。老彭对小陈说:“我们俩到大闸去看看。”离大闸还有半里
地远,就听见震耳欲聋的涛声,两人一前一后向大闸走去。

    只见20孔大闸铁门全都提了起来,整个闸身笼罩在水雾涛声中,一眼看不到头,
浑浊的古河水从河湾通过闸孔正往蓄洪区涌流。小陈停下脚步,指着幕色四起的湖
面说:“都是十几年搞起来的庄稼地呀,排灌站啥的都有,现在完了!”老彭静静
地凝视着湖面,好象有什么声音在远处回荡,在轻轻倾诉着什么,但仔细听听,除
了涛声之外,什么也没有。大闸口有武警站岗,他们找到一个中尉军官说明来意,
中尉说:“你们来晚了。地区还有几位首长在大闸上,走,记者同志。”他们扶着
栏杆走上大闸,脚下是震耳欲聋的涛声,大闸似在微微颤动着,中尉说:“开闸半
个小时,整个湖区就淹掉了。不知能不能减少洪峰对古河大堤的压力。原来担心铁
闸打不开,准备把闸炸掉,结果还算顺利。”他们三人都向湖面看去,只见两艘冲
锋舟象树叶似地在湖面上漂动,中尉说,那是部队在搜索有没有人没出来。老百姓
死活不走啊:到了大闸中部,果然只见几个人正蹲在台阶上说话,小陈眼尖,说:
“那是地区的孙专员,咱英山的老县长。孙专员!”

    那群人中有个大高个,身材单薄的中年人应声回过头,看到小陈,说:“你来
了!”小陈把老彭介绍给孙专员,人们一听他们从竹林、杭台乡过来,都问那里的
灾情水情,老彭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专员说:“英山县做这么大的牺牲,历史不
会忘记的,地区里也会支持你们的。”

    一行人告别闸上的武警,说着话儿,走到离大闸不远的管理处,一进大院就看
见一个胖胖的干部站在食堂门口。专员说:“来客人了,加两个菜吧!”

    主任看看老彭和小陈,回食堂去了。

    食堂和县委招待所一样,也用一个屏风隔出一个角落,一张紫红大圆桌上摆好
了碗筷,有两个人坐在桌边聊天,看到专员,都站起来,专员说:“这是省电台的
老彭,刚从竹林乡过来,这两位是地区水利局的,大家都别客气。”把老彭拉到自
己身边坐下,说:“对不起啦,今天就简单一些了。”老彭说没事,食堂主任拎了
几瓶啤酒过来,随后上了四个凉菜,西红柿、黄瓜、卤牛肉、肚丝。主任一边斟酒
一边说:“中午省委宋书记没让上啤酒,结果喝了点雪碧。咱这英山大闸,就出鱼,
还有螃蟹,等秋后你们再来呀!那个蟹呀,肥得流油!”几个乡长都不出声,专员
挥挥筷子说:“来来,别客气!”大伙儿都动起筷子,没一会,又是四个热菜,炒
虾仁、炒鱼片、炒双冬、炒仔鸡,都辣得不行,接着又上一盘菜,只见一圈生菜上
摆着一圈鸭蹼;绿的白的、色彩扎眼得很。主任说:“这叫‘脚踏窝边草’,大家
尝尝。”专员笑道:“什么‘脚踏窝边草’,没一点意思,哪象个菜名字!”主任
说:“专员给起个雅名儿!”专员用筷子点点,想了想,说:“就叫‘碧池春早’
怎么样?春江水暖鸭先知嘛!”笑着看看老彭,老彭说好听好听,接着又是一道菜,
主任说:“这个名字是没错的,‘掌上明珠”。”大家定睛看去,一圈鸭蹼上,摆
着七个白莹莹的鹌鹑蛋,正好一人一个。专员说:“你今天摆的是鸭子宴啊,快告
诉师傅不要搞菜了。”一桌上都笑起来。气氛便融洽起来。

    专员对老彭说:“这些天看不到报纸,全靠听广播掌握信息,你们广播电台可
立了大功!你们在下面辛苦,也真不容易。”老彭吃了啤酒,脑袋晕乎乎的,说:
“那没什么,还不是应该做的,你们古河人民才真正了不起呢!”专员笑着摇摇头,
“这古河闹了几十年,口号也提了不少,可从来没有根治过,看样子,是要想个办
法,好好地治理一下。”

    一桌人吃着,说着,不知不觉之中,月上中天,满地清辉,才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天,正好有辆回省城的小车,小陈赶紧告诉了老彭,老彭说:“任务完成
了,也该回去了。”两人说了会话,临上车,老彭又对小陈说:“多多写稿呀!遇
到朱书记,代问他好!”小陈象个小学生似地点点头。恋恋不舍地看着老彭上了车。

    小车开动了,老彭一遍一遍地回头望去,小陈、英山大闸、连绵的棚子、站在
棚子边的小孩,都慢慢地向后退去。古河大堤上的高音喇叭唱着已经流传了几百年
的民歌:“走千走万,不如古河两岸,自从收了大河湾,红缨帽子遮满天……”初
升的朝阳照在无边无际的水面上,一片金光,老彭闭上眼睛,心中蓦地涌起一轮清
澈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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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处都是我们的人

                                  艾伟

    我们单位早在几年之前已经解散了,同事们被分配到我们城市的各个角落,都
已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有时候我在大街上会碰到旧同事,大家说起老单位的事情
来,还会感慨万千。

    我们这个城市地处沿海,改革开放后经济蓬勃发展,人们生活大大改善。俗话
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生活好了,大家的要求就更高了。本来,我们这个
城市除了少部分还在使用煤球炉以外大部分居民家都用上了罐装液化气,但罐装气
自有不便之处,就是每月要换煤气。家住一楼二楼还好,要是住在七楼八楼搬上搬
下的实在麻烦。大家都盼望煤气像自来水一样接到各家各户。这不是说大家没力气
搬煤气,实际上,这几年生活改善,吃的是大排海鲜,我们体内有的是能量,搬个
煤气罐是不在话下的。但即使体内有能量也不能浪费在这种原始劳动上面。我们现
在常常挂在口中的词是生活质量,显然搬煤气罐属于生活质量低下的标志。就在这
个时候,我们这个城市的东郊传出喜讯:某地质勘探队在东郊勘出了天然气。老百
姓奔走相告,都觉得更高的生活质量近在眼前。当时,我们这个城市的市长刚刚上
任,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振奋。按惯例,市长上任要提出施政目标,即所谓十件实事。
市长正愁凑不齐十件,听到东郊有天然气,于是就决定把开发天然气列入十件实事
之一。他当即指示:建立班子,天然气工程马上上马。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抽调到一起的。我们单位的牌子是天然气工程办公
室。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来到一起,又同自己的切身利益有关,工作就特别卖力。
我们在上级的领导下,按部就班,买设备,购钢材,铺管道,建贮罐,工作进展得
十分顺利。

    我们正干得热火朝天,突然传来一个消息:天然气工程暂时停工。我们都不知
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也没多去想它,只觉得休息一段日子也好。大家想,这么冷
的天可以不去野外施工了,可以坐在办公室过温暖日子了,便觉得占了便宜。于是
大家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晒太阳,谈谈巩俐和张艺谋,谈谈国际形势和前南战局,日
子过得十分惬意。

    老汪是我们计划科的科长。虽是科长,却不管事,当然不是他不想管事,是因
为他同殷主任政见相左,殷主任不让他管事。老汪不但年纪大,脾气也很大,曾为
此同殷主任吵过几次。当然这种吵是一点用也没有的。老汪因此对殷主任意见很大。
去年殷主任为职工搞福利,不怎么合法,老汪就写匿名信告了他,为此殷主任向市
政府写了一万字的检查报告。殷主任对老汪就更不客气了。老汪没办法,要求调走,
可殷主任就是不放。殷主任说,我们要用你。

    那天大家对停工一事基本上没什么反应,但老汪的反应却很快。他兴高采烈
(或许是幸灾乐祸)地来到殷主任的办公室,在殷主任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
抽出一根烟,自个儿点上,然后美美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他没发烟给殷主
任。殷主任没看他一眼,也抽一根烟点上。

    殷主任没睬老汪,老汪憋不住,就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写好了的请调报告,再次
要求调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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