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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想来,高远这久没出现,定是早回了王府。要知道,这几天,她有意无意地在村子搜寻他。
高远双手反负,一副倨傲的气派,“谁这般大胆,竟敢夜闯沈宅,不知道这是世子妃娘家大宅吗?”
两个男子霍地凝住,在高远往他们走了两步时蓦然转身发起攻击。
这时候,花静琬这才发现他们脸上蒙了块黑布。
三人身形突幻,掌来掌往,直看得她眼花缭乱,突高远身子向侧一偏,看似不敌,在她就要尖叫出声时,他手腕一番,一掌拍中其中一人的腰间,那人惨叫一声,身子朝后面倒去。另一人一时怔住,就见高远跳出打斗圈,左右看看两人,很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愤怒,“你等远远的从乔其县这身装扮在此时来到这里不要告诉我你们是奉命前来接世子妃回府?”
“我们”
一人脱口而出,话过后眼神一慌,向倒向的那人看去,仿似在求助。
倒地的人狼狈地爬了起来,稍稍犹豫,抱拳向高远道:“郡尉大人!恕卑职们无礼。卑职们也是奉命行事。”
“来了多少人?”
其中一个道:“十多个,余下的在外等候。”
高远沉默片刻,向他们挥手道:“你们回去传话给高县尉,作为我的属吏,竟敢不奉我命而奉他人之命行事,他该当何罪?”
两人一个眼神交汇,又向高远抱了抱拳,随尔向院门飞袭去。
园中恢复了静谧,高远长叹一声,悠悠而空灵的声音响起,“现在你知道不回王府的后果了吧!”
这园中没人,高远这话无疑是对自己所说。
花静琬迅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从树后走出,来到高远一米处,“来的人是谁派来的?他们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把我绑到王府的?”
第二十二章 何必逃避()
高远缓缓转过身,眼中一片清冷,“来的是谁并不重要!要干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据我猜来,大哥回府向父王回禀你掉落悬崖后,父王定命人连夜赶到悬崖下寻找你,在那悬崖下找不到你,此时,只怕除了这拨人,王府的人以及大乔郡官兵已经奉父王之命在整个大乔郡寻找你。”
花静琬没想到她的失踪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凝视着高远那双清冷得使得想起平静古潭的双眸,“你告诉我,高县尉是你大哥还是高山?”
这话一出口,她立马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大耳光。高轩是大乔郡代理郡守,高远嘴里出来的高县尉无疑是高山。
高远不着痕迹移开与花静琬对视的目光,放眼她身后一片幽暗,“还是那句话,是谁并不重要。”
花静琬微微眯眼,高山是柳如烟的未婚夫,高远这么及时的出现,难道难道来的人是真要除掉她?
这不符合常理,柳如烟也许有要除掉她的心,可高山为什么?除掉她于他有什么好处?
回想起刚才可怕的一幕,花静琬语气也带了三分寒气,道:“如你所说,不久后,也许明天,官兵以及王府的人会找借口来乔村吧?”
高远露齿一笑,“不笨!我猜想是的!”
“那我是藏也藏不住啦?”
“所以应该有人不希望你被他们找到。”
不希望她被找到的人无疑有高轩与柳如烟,现在高山也掺合进来,事情越来越复杂。
“不希望我被找到的人会干什么?”
“真不明白?最有效的办法”高远随后含笑做了个优美的杀的手势,“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两人眼底的害怕。”
其实,花静琬早想到,可她终究是不相信,得到证实,身形一晃,垂首看着自己裙下的双足。
官兵以及王府的人满大乔郡的寻找她,那她就算侥幸逃出乔村前路也将是一片黑暗。
想到如今身处这般不堪之境,不由得心烦意乱。
裙下的右脚不知觉地使劲地碾踩着一株石缝里生长出来的小草,好似与那小草有仇。
她久久不语,高远眉峰簇起,道:“你就不想知道今晚前来的两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吗?”
花静琬抬头,高远这话说得有意思,刚才他不是明言了吗?转念一想,马上明白他的意思。
那两人是高山的手下无疑,但高山之所以传令手下,他有可能是得到柳如烟的授意,也极有可能是得到高轩授意。
毕竟,高轩不光是未来的王爷,还是大乔郡代理郡守,在这个完全独立的小王国除了王爷高擎,还没人敢违代理郡守以及未来的王爷命令。
只是令她想不通的是高轩与柳如烟不是一伙的吗?
抬头,突然忆起在崖边与高轩的一番对话,笑了笑,“你之前不明言说是高山了吗?”
“看来,你并不想知道高山是替谁在办事!”高远启步越过花静琬向院门,“你可以不回府。不过,最好现在就叫了你全家起来亡命天涯,从此改名换姓,你们一家人逃出大乔郡最好!我还告诉你,只怕你们一家连乔村都出不了!”
花静琬一双一双漆黑的清水剪眸一瞪,刹时明白,一瞬间,她仿佛看到满天的黑衣人降落在宅内,沈家人手无缚鸡之力,高远一走,情形
这样一设想,她刹时更是凌乱了。
“我没有选择了吗?”
高远仿佛嗅到了一股妥协的味,他骄傲地笑着驻足,“没有!是你自己选择了一条死路。只有你的尸体横陈沈宅,沈家人才会逃过一劫。”
还有没有天理?花静琬无奈地看了看天,陡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那晚与沈博一席话,沈博当夜便写好了信,次日一早天不亮,给了些辛苦费,托村中信赖的人送信去王府。
“我爹在五天前修书一封托人送去王府给父王,说我要在家住在一阵子。按时间算下来,父王早就看过信了。你所说的什么满大乔郡寻找我的事不可能发生。你在骗我。还有,就算你哥不想我回王府,他也不可能会那么灭绝人性,派人来杀他妻子,最多任我在娘家住下去,那些人是你安排来吓唬我的。”
高远微微弯了下嘴角,凑近花静琬些,那双波光流转之间醉人心的美目带着笑意盯着她的眼睛,“我有那么无聊吗?”
花静琬向后退去一步,离开了些高远,张了张嘴,无辞可回。
高远逼近一步,那双清冷眸子又如之前一样紧紧地盯着花静琬,玩味地笑着,似在欣赏一只即将入网的小动物,她本是绷得紧紧的心弦这一刹那更是绷得紧了。
“你爹写的信是不是托吴四桂去送?”
沈博托谁送信花静琬不知道,但她知道,吴四桂是吴老伯的小儿子,而高远能准确的说出吴四桂这名只怕情况不妙。
如果信被高远劫下
这样一想,花静琬得吓得浑身冰凉,再一想起刚才高远说的严重后果,她蓦然愤怒起来,愤怒使得她如白壁的脸庞染上一层胭脂,灿灿烂烂,白里透红,“你劫了信?”
高远恢复玉挺,稍稍侧身,望着远方的黑挑了挑眉,“是我劫了信。怎么样?”
他刚才还带着笑意的弯弯双眸此刻只余下一片冰冷,这样的瞬间反差使得花静琬心头一阵窝火,望着他那完美的大侧面,她彻底无语了。他这分明是在害她嘛!
“你高远!真没看出来,原来你与柳如烟是一伙的。”
一缕鄙夷自高远眼里溢出,他冷笑一声,道:“我不与谁一伙!”
柳如烟不想自己回王府,高远此举是要迫自己回王府,他们不是一伙,可自己回不回王府对高远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最令花静琬不耻的是高远竟然用劫信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迫使她回王府。她快发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逃避不是办法!你终得回王府!既然如此,何必逃避!”
高远的话如钢锥一下一下的戳到花静琬的心扉,清朗天空也跟着突然黑下来。
脚步一跄,她连着后退,直至无力扶住一株桃树。
第二十三章 高招()
三月,桃花正艳,芳香暗袭。
久久的沉默,花静琬抬头苦苦一笑,“你说得对,我一直在逃避,逃避不是办法,终得面对!”
“知道就好!”
“我可以答应你回王府,但我已经掉落悬崖,我要怎么样才能自圆其说?”
“谁亲眼见你掉落悬崖?”
不过一只绣鞋搁放崖边,那不能说明自己就掉落崖下了。一语点醒梦中人,花静琬暗喜的同时依旧担心,担心谎不好圆。
“我可以帮你来圆这个谎!”高远转过身,正面相对,眸光忽明忽暗,花静琬突然觉得他高深莫测的可怕。
高远简直就是命中的贵人,可心中疑问更浓,他为什么要帮她?
“你为什么要一而再的帮我?”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帮你!”高远稍稍低头,浑身泛出淡淡的惆怅。
花静琬还是第一次见到高远此样,她凝眉素指摸向唇,陷入了思索中。转瞬明白,权势面前无亲情,身为郡尉的高远应该与高轩面和心不和,心中有谱,璀璨一笑,“你的处境如我所猜不错,其实也艰难!”
“我不艰难,我只是看在你父的面上有几分可怜你!”
高远低低的吼声让花静琬意识一语戳中他心扉。
“那好吧!我不要谁可怜。我不回王府啦!”了然于胸,已经不再那么被动,花静琬扭开头,不再看高远。
高远眨了下眼睑,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变了,最后噗哧一声笑出来,“好吧!就当我不想新嫂子亡命天涯!”
“这还差不多!”花静琬走近高远,立即感受到他那股高贵清冷之气,在内心暗惊诧他与高轩气质如此相像的同时轻轻道:“宅外就有人,他们随时会入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夜色迷人,布衣荆钗很好的衬托着她如玉容颜,他竟自不知觉地看呆了。直到她佯装得气愤,双手叉腰似泼妇,并狠狠地踩了他的脚一下,他这才清醍过来。
不敢再看她撅着小嘴其实一点也不厉害的样,更是装着平静,四下看看,嘴角一弯,薄唇喷薄着热气向她耳畔凑去。
有了刚才高远神飞的动作,花静琬变得警觉,条件反射地一步躲开。
“我吓着你啦?”
他不是豺狼虎豹,就算刚才看她出神那也不能怪他,谁叫原身本就长得不能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
有了自信,也相信高远,她变得坦然,“没!”
高远又习惯性地扯嘴角笑笑,接着,低头向花静琬耳畔小声私语。
这一次,她不再躲闪,只是心莫名其妙地砰砰狂跳。
她记得,在初见到高轩时,她的心也是这般的狂跳着。想起面前之人是自己的小叔子,她狠命地掐着掌心。
。。。。
不久后,偌大的沈宅突然响起敲击铜盆的咣咣声音,还有‘进贼’的清脆大喊,这混合音在沈宅上空久久回荡,不光吵醒了沈家人,也吵醒了四邻。
宅内,油灯陆续亮起,沈城光着膀子迈出门来,望着一闪将要逝在院门的花静琬背影大喊道:“琬琬!贼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只知道有几个!”花静琬匆匆回答完,又一边敲击着铜盆一边大喊着向别处跑去。
高远出的高招,惊了四邻,那宅外的人就不得不退走。主意虽不高明,但也不失为紧急时刻最为有效的办法。花静琬采用了。
宅外,很快聚拢了四邻,大乔郡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农家汉子们哪容得有有贼入村,隔壁吴老汉的三儿子吴三桂一声号令,一头雾水奔来的人皆回各家拿农具作武器。
没等花静琬来开大门,拍门声就咣咣砰砰响起。
站在内里宅门前的高远向气喘吁吁跑来的花静琬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后向她闺房飞袭去。
“贼在哪?”
门打开,没等花静琬回答,好心的四邻们一涌而入,分散向宅内搜去。
沈宅内没有什么宝贝,大肆搜一通也无妨。瞅着这闹轰轰的场景,花静琬暗喜,后向门外探入头去。
宅外,还站在几个妇孺,她们正小声议论着什么,见她探出头,皆向她打招呼。她一一打过招呼后,敏锐的目光向四周更深更幽暗的地方看去,那些地方,隐隐约约有不明气息,她分明能嗅到强烈的危险。
看来,刚才那两人没撒谎!
缩回头去时她长舒一口气。
闹了将近一个时辰,沈宅这逐渐清静下来。
街坊邻里走的时候,闻讯赶了来的里长还声情并茂地大赞了花静琬一番,说这个敲铜盆捉贼的方法很有效,让街坊邻里学着点,以后不管谁家进贼了也这样向邻居们传讯。
这办法不新鲜,显然,里长的话有巴结的意思,花静琬心知肚明。
人走尽,换了身白色衣裙的花静琬带着高远敲开了沈博的卧房门。
沈博人老眼不花,第一眼就认出与女儿相捱而站的男子是高远。
他甚是惊讶,“二公子!你怎么在我家?”
高远恭敬地向沈博揖一礼,“伯父好!小侄刚刚到,奉父王之命前来接世子妃回府。”
沈博疾步迈出门来,双手抬住高远的胳膊,打量一番,“一段时间不见你,二公子是越发的英气逼人!”
高远双颊微红,微微垂首,“谢伯父夸赞!”
随跟出的沈刘氏早听得高远之前的话,再一瞧此情景,喜悦地望向高远身后,“怎不见我姑爷?”
“顾虑到夜深,不宜扰民,大哥安排小侄独自一人前来接嫂子,大哥此刻正在村口等候!”
高远机灵地撒了个谎,沈刘氏信以为真,笑意浓意,“原来如此!怕什么扰民,刚才家里进贼了,闹轰轰的!”
花静琬知道不宜久留,看看沈博,又看看沈刘氏,“爹!娘!女儿走了!”
沈刘氏眼眶乍红,抬手抹眼角,含笑道:“琬琬!回去好好过日子!”
想起王府深如海,府内充满了尔虞我诈,再回来时又不知是什么样的情景,花静琬心间泛起一股悲凉,却也只得强颜欢笑,并轻轻地点头。
第二十四章 回府()
高远心里不由得也泛起一丝悲凉。
庶出,又不是长子,各方面待遇与嫡长兄天差地别,他在这差别中苦苦地撑了十多年,没人知道他心里的苦。
撇开高轩,柳如烟城府极深,她若是成了世子妃,高擎一旦不在,他就岌岌可危,这也是他一再相帮花静琬的原由。
“伯父、伯母请放心!”他向沈博与沈刘氏环抱拳后,凑到沈博耳畔小声说着话。
夜虽静,距离也在咫尺,可高远话太小,花静琬没听清,只见沈博一边听一边点头。
高远话完,沈博小声吩咐沈刘氏回屋去拿斗篷。
片刻的功夫,沈刘氏拿了件旧黑色的锦缎半篷匆匆出来,她来到花静琬的面前,一脸慈爱之色,把斗篷轻轻地披上花静琬的身上,接着给花静琬系带子,“琬琬!这斗篷是你爹的,大了,但你衣衫单薄,路途遥远,用得着!”
花静琬感动得热泪盈眶,止不住小泣。
她在心里发誓,纵然王府是龙潭虎穴,也要呆下去。
沈博怅然一叹,向高远揖礼道:“二公子!我女儿就托给你了!”
高远回礼,“伯父言重!”
从沈家老宅后门悄悄出去,高远拉着花静琬快速地向古屋夹径小跑去。
花静琬知道,天快亮了,高轩得趁着这不长的夜黑如墨之际带她出村。
来到村东头,高远轻轻推柴门进入一户人家的院中,小小的院中如外面一样昏昏暗暗,树影婆娑。
花静琬惊讶一番,目光追着高远高大的背影,轻轻地道:“你一直住这儿?”
高远转身向花静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像是怕吵醒了主人,他接着推偏房的门进去,几秒后,他外罩着件黑色缎子斗篷,一个华衣小厮紧跟着他走出屋门。
“来袭!银子给这户人家没有?”他的话很小。
“来袭!”俏然站在柴门外的花静琬轻轻地重复念着这名。
弹指间,她就由高轩的贴身小厮以及高擎的贴身小厮‘来仪’、‘来朝’明白叫‘来袭’的小厮是高远的贴身贴身下人。
来袭一边轻手轻脚绕屋檐向更黑的后院走去,一边道:“公子!来的那日小的就给了,今日公子出去时又给了婆婆一些,算下来已经够多的了,并且给婆婆说明,夜里极有可能会离开。”
高远微微点头,扭头看了眼漆黑一团的窗户,大步向柴门走来。
没会儿,来袭牵出三匹黑马来。
翻身上马后,花静琬低睨着扶她上马的高远,他俊逸的面容令她这一刻莫名其妙地产生一丝暇想。
狠掐一下掌心,心静如水,“你早猜到我要与你一道回府?”
“你如果知道厉害关系,不与我回府还能怎的?”
花静琬佯装得不屑撇了撇嘴,就听得高远又道:“会骑吗?”
第一次骑马,在记忆里骑马不是难事,花静琬平静地道:“骑过。”
高远牵拉着马缓缓向绕屋村径走了两步,见花静琬在马背上摇晃得厉害,紧张得不吭一声,便放慢速度,并给她说着骑马的要诀。
花静琬本就是个聪慧之人,那马走了几米,她身体便已经不在摇晃,虽还不轻松,却已经比马初启步时好得多。
又前行了几米,她已经开始在享受骑马的舒服,嘴角微微上扬。
来袭牵着两匹马,不吭一声地在后跟着。
天太黑,视线不好,出了村子,两旁树木茂密,山路崎岖,高远便一直牵着花静琬骑的那匹马。
拐了几个弯,上小土坡,便是下小土坡,下了小土坡,更是树木渐稀,青草悠悠,是开阔之地,视线稍稍好。
高远如此,花静琬的心稍稍不忍,向高远道:“你也上马吧!我没事啦!”
高远回头望望,小土坡已经完全挡住乔村,他不说话,依旧牵着马前行,好似没听她说的话。
她撇撇嘴角,觉得自己纯属瞎操心,可牵马的高远在眼前晃来晃去,意境很美,她心里五味杂陈,怅叹:为什么牵马的人不是高轩?
高轩此刻在干什么?
想起高轩自然就想起柳如烟,从冬儿受罚一事来看,柳如烟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典型的心机婊,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