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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身后,赫然是几百人的一队人马横卧在血泊里,粼粼的甲光映着惨白的月光,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清脆的兵甲声在部队的前端响彻,芦雪纵身跃马向着那兵甲交接的方向狂奔而去。
龙副将血红了双眼,狠狠的瞪视着那高高悬挂的免战牌。已经三天了,风州城里一点消息也没有。自己的人马已经快要断炊了,西平王就是想要这样地把自己耗死在这座不攻之城的下面吗?
风州的确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虽然地理交通有些恶劣之外,却也有许多丰饶的土地,每年产出许多宝贵的粮食。但只可惜,这些粮食根本无法运出,只能烂在风州的土地里。外人不好进入,里面的人也难得出去,这就形成了风州闭塞的视听。西平王之所以看重这里,大多也是为了粮食的缘故。只是他耗尽军力,打下这座不攻之城,却也没有办法捞到更多的好处。眼下的西平王,大概是窝在风州城里生闷气吧!
风州的周围地界虽然平整开阔,但几百里的外面却被山环水绕,而且都是人力难以修改的天堑险流,本朝的先王也曾看中过这里的物产,可惜辛苦了几十年的成果,不过是山崖边狭窄的几条栈道而已!
一骑轻骑忽然从风州半开半合的城门处飞驰而出,战马跃下,铁蹄高昂,践踏的灰尘纷纷扬起,几百支锐利的弓箭射下,被黑色玄铁的盾牌一挡,卸去几分力道,只是那粗衣的年轻人身形也明显一顿,几支利箭却已经射穿他的肩头,喷出一股鲜红的血色。
那年轻人倒也灵敏,依旧死死的跨在马上,把盾牌斜系在身上,一边快速的拔掉箭头,催赶胯下的马匹。
眼看着年轻人渐渐走近,龙副将紧张的心脏终于顿下。
“龙副将!”那年轻的士兵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干净。“属下已经打探清楚风州城里的情况了!”士兵肩头的鲜血汩汩流出,可士兵却丝毫也不在意,咬紧牙关坚持着。
龙副将迅速的走到士兵跟前,看着年轻士兵的流血不止的肩膀,关切道:“快传军医!”
士兵抬起头,看着龙副将坚毅的脸,两条深深的法令纹深深的镌刻在他消瘦的面庞上,战火已经在他的身心中落下深深的影子,他深沉的法令纹和他苍落的眼神便是最好的证明!那里面,隐忍了许多人所不知的苦痛。
龙副将注视着年轻士兵的目光,看着他漆黑的脸色和晶莹的眼睛。“风州城的主帅哪里去了?告诉我,风州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西平王能迅速的攻下风州?”
士兵昂着头,正要回答。忽然,一道暗红的血水从士兵的嘴角流下,不停地流淌着。“那箭………那箭………”士兵口齿不清地嗫喏着。
“箭有毒?!”龙副将一诧,赶忙扶住士兵的肩膀。
“呃——”龙副将一声闷哼,只见那士兵的眼睛里闪耀着得逞的笑意。一把锋利的军刀已经刺穿了龙副将的心脏。
所有的人顿时一惊,几百条缨枪已经同时刺入那年轻人的身体,银光乍血,鲜红喷涌而出,迷离了所有人的眼睛。
第五十九章 幕后
灰色的月光在黑暗中游弋。
芦雪迈步向队伍的前方冲去,一声箭啸却从身后袭来。
锋利的呼啸声直直冲芦雪的头颅迸发而来,芦雪仰身翻过,凌空翻了一个筋斗,利刃却也难躲,芦雪的坚实的盔甲竟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黑色的翻着毒汁的痕迹。芦雪一惊,连忙扒下那铠甲,随手抛开。正在芦雪怔忪之际,那支急箭冲进人群,消失不见了。
远处的灌木丛影影绰绰的飘出几个飘渺的影子。
“是你?”芦雪一惊,嘴角忍不住虐笑:“想不到你还没死!”
黑灰色朦胧的月光中,一张绝美的芙蓉面轻哂:“要我死,恐怕没那么容易吧!”柔美的嗓音清澈空灵,却满是冷然,一双冰冷的黑眸中透出冷酷寒意。“佩芦雪,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
“凭你?!”芦雪望着眼前无双的人儿,一抹冷笑勾上唇角,艳丽妖冶。“你的亲哥哥和娘亲可还在我的手里。杀了我,你就一辈子也别想见到他们了!”芦雪得意的凝视着月光里的黑影—萧凝思,也是长大了的感儿。她有着绝代风华的身姿。美丽却没有丝毫的矫饰,清澈中却见骨子里冷淡的杀意。臧银婆婆,你果然偏心了她!
“芦雪,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感儿吗?”阴冷的月光里,萧凝思好似魔魅一般,带着惑人的引诱。雪亮的利箭扬手射出,一片士兵已经纷纷倒落在一片混乱之中,“你杀我一个家人,我就让你的部下,统统消失!”黑色的腐腥味传来,芦雪惊慌道:“你竟然下毒!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谁让他们是你的手下呢?!要怨,也只能怨你自己!”感儿邪冷的笑道。
“没想到你竟然变成这样?!”芦雪胸口一闷。当初澄灵的女孩已经变成现在的恶毒。
“你有什么权利说这样的话?若不是当初的设计和愚弄,又怎么会成就现在的萧凝思?!”萧凝思冰冷的目光泛出点点幽冥不定的光芒,如夜色中惑人的狼眼,嗜血的光芒毕露。
芦雪的背后微冷,微微汗湿的手心紧了紧那银质的长刀。
莫名的风呼啸而过,萧凝思忽然闭上那美丽连着恶毒的眼睛。
芦雪手中的长刀跳起,与一条寒色的长索绞缠,金属的声音碰撞破碎,凌厉异常地回响在萧索的夜色中。
寒色的长索吞吐,灵蛇般地向芦雪扑去。
萧凝思矫健美丽的身影笼进那片寒色中,灵异地妖艳着。
长索破散收缩,与萧凝思如同一体,挥洒自如,又美若天籁。
芦雪却无心欣赏那一份美,寒色的长锁如长了眼睛一般,不住的痴缠着芦雪,索上凌厉的光芒,让芦雪渐渐地感觉到吃力。拈花的手法融进那如蛇的长索,萧凝思在报复!她完全没有把芦雪放在眼里,她在玩,如猫在咬死猎物前的玩耍。芦雪感觉到萧凝思的羞辱,寒索扑来,芦雪索性把手中早已控制不住的长刀扔掉,闭上眼睛,承受这最后的一击。
用死来嘲讽。
可惜萧凝思的心经历风雪,早已石化成千年寒冰。
那一击迅雷一般,豺狼虎豹似的扑过去,却在最后一秒生生被人遏止。
锐利的声音划过幽冥的夜空,凄厉地低低回旋着。
萧凝思仿佛感觉到什么,长索猛地跃动朝着广袤的夜空刺去。
芦雪睁开眼睛,整个人顿时呆掉了。
一双熟稔瑞光闪烁的眼睛,带着郁剑家族特有的高傲。
“父亲?”芦雪失声道。却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
佩狄生早在廿十年前便埋葬在佩家早已荒凉的墓穴里了。这只在画像中见到过的人如神话一般出现在芦雪的面前。
萧凝思早已经消失在来时的夜色里。
那佩狄生却格外的清晰,真切。
月亮渐渐地升起辉芒,亮丽地照耀着一切。莹莹如玉的辉落漫满天地,映照的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实。芦雪静静地伫立在月光里,深沉地注视。
“你是雪儿么?都已经这么大了么?”佩狄生感慨着。沉重的目光里似乎有一丝欣慰和满足。
“父亲?”芦雪的声音沙哑,喉咙里涩涩的有些梗。
“这些年,辛苦你了。”佩狄生只是叹息一声。接着道:“把所有的队伍散了吧,活人不需要再听死人的话了。更何况是偏执的仇恨。”
“父亲,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弃我们手中的一切,我们的家族是军人,永远要靠权利和功绩说话。这是我们的荣誉,我必须捍卫,奶奶说的对,一切敢蔑视我们家族的,我们必须反抗。”芦雪的目光里满是疑惑。
“她说的话么?”佩狄生低低道。“我们的家族从来不是军人,我们的家族早先沉静而又睿智,是临川一带的望族,只是受了妖言的蛊惑,变成现在这样不择手段的生存。捍卫荣誉?战争从来不是什么荣誉!”
“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四处都是敌人,他们要我们的性命,要我们的财富,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芦雪有些激动,过了许久,佩狄生再没有说话。芦雪这才讶异地发现,自己的部下倒了一地,闭合着眼睛,仿佛死了一般。
“你做不了什么!”佩狄生黯然道“为了她的哀伤,你付出的过多了。”
“我不明白,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心里知道我在说什么,佩家的一切不过是个骗局,佩老夫人,只不过是一个蛮狠丑陋的谎言,她有什么高贵的身份?!她只会挟制柔弱善良的人。你温顺的哥哥佩二,是嫡生的长子,佩老夫人却把他塞进一个妓女和混蛋的手里,折磨他。佩家盘横结错的关系,也是她狠毒的心机编造而成。”佩狄生宁静的眉目间忽然有了一丝愠色:“我的知己,我至深热爱的朋友,也毁在那个女人的手中,萧如瑟,我的老朋友,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你的家族。”
第六十章 相见不如不见
早晨的太阳渐渐升起,夜露打湿萧凝思的衣衫。
萧凝思把脸迎着朝阳,让煦暖的阳光把自己的寒冷冲洗干净。
“感儿——”上官温筠磁性的声音响起,萧凝思不禁一怔。缓缓的回过头来。
上官温筠的脸依旧温和,隐约着玉的质感,清爽的眉目,浅浅藏了一丝忧伤。
“你来了。”萧凝思红润的唇微微开启,心却颤动不已。“你……………还好吗?”萧凝思明亮的目光凝视着上官温筠的眼睛。
上官温筠却轻轻地别过脸去。
第六十一章 一刀两断
萧凝思忍不住浅笑。
金色的阳光让她披上一层淡淡的光辉。
过去的事情,果然不能再回来了。
“佩家已经瓦解了。你的仇恨,是不是也要就此完结?”上官温筠逼视着感儿的眼睛。
“不。”萧凝思拒绝。
“为什么?”上官温筠紧紧扣住感儿的肩膀。“风州失陷,佩家最后的军队也已经被秦王消灭,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我无所事事罢了!”萧凝思推开上官温筠,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情感。
上官温筠怔怔地看着萧凝思:“我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你。你把你的心包的那么紧,藏的那么深,你根本就是没有情感的木偶。”
萧凝思绝美的脸上忽然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怎么会认识一个死去的人?她早就死了!感儿早就死了!她不会,再复活了!”萧凝思笑着:“我从来也不认识你,上官大人。”
上官温筠颀长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良久,才道:“秦王已经掌握了天下的局势,你,好自为之吧!”
“上官大人,你这是向我的威胁吗?”萧凝思警惕地看着上官温筠,却看见温筠眼睛里彻底的哀伤。
我不能相信他,萧凝思在心理默默地告诫自己,可是没有由来的,心还是疼痛不已。
他总是阻止我,他废掉我的武功,他禁止我复仇,他自以为是!萧凝思握紧拳头。
上官温筠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挽回了。原本,他不是想伤害感儿,他阻止她,废掉她的武功,完全是想让她不要受到伤害,却没有想到,自己伤她最深。
上官温筠落魄地转身而去。
萧凝思抬头,阳光早已经埋葬进灰暗的云层,没有丝毫温暖的影子。
一丝丝的绞痛让她禁不住地冷汗淋漓。
“雨冰寒嫣——”萧凝思咬牙切齿,却挣不开那毒液长久地控制。
第六十二章 往事
芦雪只是怔怔地看着月光下的父亲。
银白色的光芒轻轻地笼着佩狄生挺拔的身形,他的目光又柔和起来,宁静而慈祥地抚慰着芦雪。
仅仅在芦雪一岁的时候,佩狄生就已经不在了,仅留下一张画像而已。
他像画像中那样抚着胡须,只是那胡须已经由黑色变成了全白。
萧如瑟是父亲的朋友么?芦雪不能相信。佩老夫人一直苦苦支撑着佩家,就连自己的姓氏也改成佩,把自己的旧名也抛弃了。她难道真的一直在利用佩家吗?芦雪摇了摇头,她不肯相信。
父亲已经死了。佩老夫人一直是这样说的。
芦雪目光晶亮,笃定起来,可是眼前的父亲是那样的真实。
他的容颜举止,如同那副画像里面的一模一样,不止一次地出现在芦雪的梦里。
他就是画像上的那个人,连着他的目光,连着他的神情。
芦雪的心不停地挣扎着。
父亲已经死了!
可是眼前的佩狄生确是那样的真实。
“雪儿,你是在怀疑我吗?”佩狄生望着芦雪闪烁不定的目光。“我知道你心里的犹豫和怀疑,毕竟我在二十年前就离开了佩家。你在怨恨我是吗?我没能照料你,没有陪伴你的母亲,却为了搜罗天下的音乐离开了家,一去竟把佩家和我的老朋友全都给毁了!”
佩狄生的目光沉重,随手取出一把笛子,一曲惆怅婉转的调子渐渐荡漾开来。
月色渐渐转凉,凄迷地洒过芦雪的面颊。远处为数不多的士兵轻轻地坐下,静静地倾听者。
伴着笛声,芦雪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母亲温和的笑脸,哥哥手中的纸风筝和糖人。
思乡曲,这是父亲唯一一首不外传的曲子,只有芦雪的母亲会,而且只会上半章。直到她临死前,还一直望着门口,仿佛期盼着什么。芦雪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母亲早就知道父亲没死,她为什么不说?
父亲原来真的没有死。芦雪望着父亲的身影,禁不住委屈起来,泪流满面。
佩狄生爱怜地抚过女儿的面颊,道:“几十年前,两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出去闯荡江湖,说什么要建立一番功业,扬名万世。”
“那便是我和萧兄了,如瑟比我年长些,我就称他一声大哥,我们快意恩仇,打抱不平,做了不少好事,却也闯了许多祸。那一次,南郡遇上了千年不遇的大旱,真是赤地千里、饿殍如山,又有瘟疫横行。我和如瑟主动接了命令去押粮赈灾,路上就被土匪和邪教的人盯上了。蓝苍宁,也就是佩老夫人,正好也卷在其中。”
“那一夜,土匪来袭,妄图劫粮,却被我和如瑟设好的埋伏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大败而归。我们也清楚,只凭我们两个人和几个贪生怕死的衙差根本挡不住土匪的再次进攻,于是连夜逃走。过了几日,土匪果然又追了过来,把我们困在一个小山坳里。在那里,我们碰上了蓝苍宁,那时正是姑娘的佩老夫人。她正焦急地等她弟弟回来,可是等到了我们和一帮土匪。当晚,我们在山坳里躲藏,听见土匪们呵斥呼喊的声音,到了后半夜,土匪忽然说抓住了我们的同伴,要我们交粮投降。正在我们疑惑时,蓝苍宁的脸色一变,惨白起来。萧兄问她是不是她弟弟,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当时的蓝苍宁帮了我们许多,萧兄不忍心让土匪杀害她唯一的亲人,于是挺身而出与土匪交换了人质,蓝苍宁大概从那时便认定了萧兄,只是萧兄只顾义气,并不知道儿女情长。后来,我们设计消灭了土匪,自己却也死伤惨重,衙差仅剩了一个,萧兄也受了重伤。屋漏偏逢连夜雨,邪教此时又来捣乱。蓝苍宁知道我们再也经历不起,她让我和如瑟与衙差和她弟弟换了衣衫,让我们躲进墙壁里,就在此时,魔教的人突然闯了进来,只见蓝苍宁从容不迫地出手,一刀结果了‘我’和‘萧兄’,又苦苦哀求魔教放她一条生路。魔教不肯,她居然冷笑说这间屋子里她已经泼满了麻油,遇火就着,蓝苍宁手中的火折跳跃起火焰,魔教的人惊诧起来,立刻逃了出去,却紧紧地包围起这间屋子。蓝苍宁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她立刻将屋子里泼上油,将火折子一扔,跳进墙壁。火势立刻冲天,燃烧了起来。我当时虽然佩服她的机敏,但是觉得她心机深沉,杀伐果断,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邪教的第一次攻击,就此结束在蓝苍宁的手里。我和萧兄养好伤,带着蓝苍宁,又上路了。路上,蓝苍宁明显地向萧兄示意她的爱慕之心,可是萧兄早就有了心爱的女子,坚决不肯答应,那蓝苍宁又气又急,竟把剑抵在萧兄的脖子上,以死相逼。萧兄依旧不肯答应,蓝苍宁一怒之下,竟然独自离开。”
“我和萧兄总算是福大命大,经过几次邪教围追后,还是把粮送进了南郡。看着百姓高兴地对着我们欢呼叩拜,我们忍不住得意起来,当时真是意气风发。人群中,衣衫褴褛的蓝苍宁怔怔地站了起来,脸上全是脏污和灰黑。一声‘萧大哥、佩大哥’柔柔地唤来,竟又让我们心软起来。一声迟疑和哽咽,让我们不由得怜惜起她来。”
“后来,我们带着蓝苍宁回到了家,回到了邺城。蓝苍宁再也没有提起对萧兄的爱意,我们便放心起来,以为她再不会兴风作浪。几年后,她嫁给了我的大哥,佩家的长子。后来她生了瑞林的母亲。几年后,大哥长眠,佩家的长者也接二连三的死去。开始,我并没有疑心什么。萧兄也成了婚,收敛了性子,去萧城当了太守。我也开始试着收敛性情,渐渐喜欢上了音乐,于二十年前离开佩家,寻觅天下的梵音去了。”
“在途中,我也听说了不少佩家的消息,感觉平安无事,于是就去了偏远的草原。三年前,我忽然接到你母亲的书信,说她的身体快不行了,想要再见我一面,我匆匆赶回来,却被蓝苍宁暗算,捉进了黑牢,一呆就是三年!”
第六十三章 西雷之死
太阳已经高高地悬挂在天空的正中央,虽然是仲春的天气,也微微带来一些夏天的痕迹。
萧凝思拭过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朝着西平王的大营而去。
西雷越被独断专行的西非王软禁扣押,不知是吉是凶。
自己于芦雪,没有下手,可是看在佩狄生的面子上,他是爷爷的老友。是爷爷年轻时故事里常会提到少年英雄。只是造化弄人,为什么佩家与萧家竟会到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萧家已经没有人了,佩家也只剩一些老弱妇孺,日子也是岌岌可危,芦雪率众打仗,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或者,她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废太子执掌天下的日子也为期不远了,凶蛮残暴的西平王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至于西雷越被软禁羁押,也只不过是西非王害怕他的势力强大,士兵不肯听从自己的指挥,而定下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左铜关。
废太子的兵马在关外呼喝叫战,西非王只是躲在大营里与部下商议大计,却始终没有结果。只气的西非王大骂手下无能,可是众位大将心底都明白的很,西雷越就是太过优异而被西非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