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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3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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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确实令二人有些郁闷,他们任坐省长随以来,尚未有之事。林延潮此举自是不欲外人知晓。

    故而二人在院舍里每日见林延潮是早去晚归,到底去了何处,他们却是不得而知,他们也不好过问。

    过了数日,王景为从外归来,拿了一封帖子向刚刚回院舍的林延潮道:“司马老爷,这是开封府知府送来的帖子,请我们归德府在省官员,前往府衙叙话。”

    林延潮接帖子后疑道:“开封府知府怎会知道本府有官员在省城?”

    王景为大惊失色:“什么?司马老爷前几日应酬时竟没有去拜会辜府台?”

    “这确实没有。”

    王景为欲言又止,他前几日分明在话提醒过林延潮,这一次省里就是命开封府来盘点各府积欠库银,若有不缴者,就地停职。

    但是他的话已经是说得很清楚了,林延潮竟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也就罢了,现在开封府来帖子请归德府官员过衙,岂非未卜先知。林延潮若是疑心,二人泄露他的行藏,那么他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陆学右连忙道:“小人也不知为何开封府发来帖子,大概是一试而已,看看有没有人在。”

    林延潮笑了笑道:“无妨,开封府又非什么龙潭虎穴,本官走一趟也无妨。”

    这开封府知府与周王一直走得很近,上一次自己杖毙周王世子的仆人,此人就力主严惩

    自己。

    此事在官场上知道的人不多,而林延潮也就没去他那拜访,也是不愿讨个没趣。

    王景为硬着头皮道:“司马老爷,不可掉以轻心啊,为了璐王就藩,省里为了凑银子,这一次是动真格了。”

    “真格?”

    王景为道:“小人在藩司的那个把兄弟告诉我,这一次藩司听闻要重重办几个积年拖欠库银的官员。”

    “这开封府知府乃首府,身为首府本来司盘查各府府库之职,而且这一次藩司如此严苛,恐怕辜府台不会好说话。”

    要知道京兆尹,首府,首县三个地方的正印官都是不好当。但是若是能当得好,利用频繁接触省里大员,京里大员的机会,升迁的速度却也比平常官员快。

    至于这盘库之职,却是是首府,首县的差事。

    有一名当过首县的官员自嘲,要当首县一定要有一个本事,那就是'认识古董'。

    这是为什么?

    因为盘库时经常发现亏空,下面官员为了顺利交割,都要用'重物'来作抵押。所以担任首县这当铺掌柜的本事一定要学,免得识货不明被同僚给蒙了。

    所以在王景为看来林延潮来了开封竟没去拜会开封府知府,此举实在是太失礼了。

    次日林延潮穿上官服,持着帖子坐马车前往开封府府衙。

    入府衙通禀后,林延潮被请至二堂。

    二堂里早就候着八名官员,林延潮扫了一眼,河南布政司八府一个直隶州,一州府出一名官员,那么眼前这八位肯定就是其他州府的通判,同知官员了,没想到自己最后一个来。

    眼下两排椅子左右对坐,右首第一椅为尊,现在空着那肯定是开封府知府的位子。

    八名官员齐刷刷地朝自己看来,他们见林延潮年轻虽轻,但身穿五品官服,在座众官员都起身见礼。

    林延潮也笑着还了一揖,礼数周全。

    林延潮被引至席间就坐,坐定后立即身旁一名官员即问道:“老弟是哪个府的官员?”

    林延潮笑着道:“在下乃归德府同知林延潮。”

    “哦,状元公!”

    “原来是本朝文宗啊!”

    “久仰,久仰!”

    众官员都举起袖子拱手。

    “老弟,一至归德府任官,整省官员都惊动了。”

    “当初丘都宪查案,若非老弟与元辅在天子面前说话,我等乌纱帽都要不保了。”

    “以后咱们好好亲近。”

    林延潮一一作礼,看来自己的河南官员心目中人缘实在是不错啊,然后他们又道。

    “不知元辅安好?老哥我原来是元辅同榜进士,呵呵,不敢,不敢,世伯这句当不起,你我同省为官,以后要勤走动啊。”

    “代我问元辅好。”

    “若老弟与元辅相见时,请转告我们河南一省的官员对元辅的大恩大德一直心存感激啊。”

    林延潮点点头,一一答过,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有人好意提点道:“老弟,你怎么才来啊,归德是穷地方,去年又过了大水,可以拿此与省里多求情。”

    “要与省里多走动走动。”一人意味深长地言道。

    过了许久,堂外喊道:“开封府知府到!”

    众官员们一并起身,面露恭敬。

    开封府知府虽也只是正四品,但人家是首府。开封一府人口两百万,而归德府在人家眼底,如同是一个县的地位。

    何况开封知府又身在开封,与'大吏'接触,其官员多是藩抚的亲信,甚至有首府为藩抚私人之说。

    但林延潮却知辜知府拜得却是开封府第一藩王'周王'。

    辜明己入内后抱拳笑道:“公务缠身,让各位久等,兄弟我在此赔罪。”

    众人都知哪里是'公务繁忙',若是巡抚,布政使来了府衙,你敢拿公务繁忙的借口,让他久等吗?

    大家心知肚明,面上都是笑。

    当下众人入座,开封府佐贰,属官也坐在一旁。

    辜明已其实已看见林延潮,但却故意装作不知。

    待下人拿起名帖给他过目时,辜明已笑道:“竟是状元公来了,不知是哪一位?”

    林延潮起身笑着道:“下官归德同知林延潮见过府台,新科状元已有他人,下官不好再以状元当人称呼。”

    辜明已笑了笑,示意林延潮入座,然后道:“林司马不仅科名了得,任官后向河道总督,陈词说不要朝廷一文钱,兴建百里缕堤之事,我等都听说了。”

    说到这里,辜明已话音突然一顿,开封府属官都是嘴角一勾,心想府台今日又要让人难堪了。

    辜明已目光扫过,其他各府的佐贰官面对他的目光,都是连忙赔笑点头。辜明已向林延潮笑道:“当时我等听说林司马之言,开封的官场为之一震,官吏一醒,士心民心也为之振奋,这都是老弟之功啊。”

    换了他人,若是听明白辜明已话里暗藏的刀子,当下就要立即请罪,说小子初来官场,狂妄无知,口出狂言,实在不知天高地厚,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如此虽说当面丢脸,但也是为自己争取了余地,免得被人当堂按在地上打。

    这时候必须要知进退啊。

    可是哪里知道,林延潮竟没有'听明白',人畜无害地笑着道:“府台过誉了,下官实不敢当,当时只是一心要替老百姓办事,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多想。”

    辜明已满脸笑容,顿时僵住了,这林延潮竟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莫非此人当初在翰林院读书读傻了吗?

    不可能,此人若是没有眼色,怎么三年里就为日讲官呢?

    那就是有恃无恐了,不就是依仗着自己是当今元辅的门生吗?不过那又如何,他这一次上谏,冒犯天颜,失了圣眷,否则也不会从翰林院贬至河南来为官。

    就算是首辅门生,也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辜明已脸上的笑容敛去,熟悉之人都知这位府台动了真怒。

    众官员都是心想,林延潮乃官场新丁,不知规矩,这一次麻烦了。

    辜明已对众官员道:“各位都知道璐王就藩,朝廷下旨令本省承办。但是本省的情况,也是寅吃卯粮。但是我们为官之人,衣食都乃天家所赐,我等必须上体天心,不可拿府那些破事,向圣上,向司里哭穷。”

    众官员脸色都很尴尬。

    “本府这一次奉司里的意思,追讨各府积欠,圣命难违,司里也要交代,故而一会若有的罪的地方,在这里先给各位赔罪了。”

    辜明已话里满是肃杀之气。

    众官员连忙道:“都是为圣上当差,司里办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于是一名吏员拿起一叠厚厚的账本,拿到辜明已面前。

    辜明已拿起一精铜眼镜戴上,明朝时眼镜称为叆叇,有些目力不佳的士大夫都有佩戴。

    辜明已读账本,然后问道:“河南府的官员?”

    下首一名官员称是。辜明已道:“河南府去年的库银都未缴清,今年又要拖欠吗?”

    河南府的官员本要诉苦,但是心想辜明已有言在先,不可以拿府里破事哭穷,于是道:“今年府里有困难,但是既是省里发话了,那我们今年咬牙忍一忍,先缴了去年的积欠。”

    “至于今年,恳请拖延至明年二月。”

    “不行!”辜明已当面拒绝道,“今年最迟不可拖过十月。”

    河南府官员哀求道:“恳请府台宽限一二。”

    “罢了,先缴纳一半,明年二月再缴纳另一半,没有第二条路。”

    这名官员想了一番道:“那就依府台大人的意思。”

    这名官员见事解决,当下松了一口气。

    “彰德府?”

    “下官在。”

    “已是累积拖欠两年,一共两万两库银,你就是补了前两年的,今年也宽限不了。”

    “下官已是尽力,明年的实在没办法。”

    辜明已道:“那本府也没办法了,你们府正印佐贰官员都自领处分。”

    这官员哀道:“求府台宽限一二。”

    但凡领了处分,三年内不得升迁,仕途大受影响。

    辜明已道:“没办法,只有得罪了。若是明年前补齐,司里不会与你为难,并撤去处分。”

    这官员垂下头去。

    “卫辉府?”

    “下官在。”

    “璐王藩邸就在卫辉,你府既司营建藩邸,那么拖欠之事,本府会替你奏明司里。”

    辜明已说到这里,向众官员解释道:“终归是璐王藩邸,若是追缴太过,激起民间物议,此于璐王面上不好看。”

    众官员听了心底呵呵,这卫辉府官员不知如何巴结的,竟免去了处分。反正嘴巴在你身上,怎么说都行。

    辜明已又拿起一账本,嘴边冷笑然后道:“归德府?”

    众官员看去,但见林延潮一脸'懵懂地'道:“下官在。”

    辜明已寒笑:“林司马,百里缕堤已经修好了吗?”

    “这个尚未全功。”

    辜明已摘下眼镜道:“原来如此,那么这百里缕堤修了不少银子吧?”

    “今年朝廷下拨的五万两河工银都用进去了。”

    “五万两银子就能修百里长堤?怕还挪用了不少吧。”辜明已话音已冷。

    众官员都替林延潮捏一把汗,但见林延潮笑道:“府台真明察秋毫,确实如此。”

    辜明已捧起账本念道:“归德府拖欠库银三年,一共是三万七千三十二两七钱五分三厘。还有今年的账,你准备如何缴?”

    “最好还是请府里这边宽限一二。去年黄河决堤,归德遭了大水,所淹最重”

    辜明已将手一抬道:“本府没空听你哭穷,若有难处,各府都有难处,不仅是你归德一府。如今你拖欠三年库银,一年一个处分,那就是三个处分。”

    “归德府穷困至此,你既好大喜功,为了贪图政绩,吹捧自己的官声,自不量力修建百里缕堤,可有将府里的亏空,丝毫放在心底。你如此与藩司如何交代,与圣上又如何交代?”

    辜明已说到这里,露出痛心疾首之色道:“不说处分,仅凭你不顾府里亏空,劳民伤财,大兴土木仅仅是这一条罪,本府就可奏请朝廷,勒汝就地免职。”

    “诸位同僚,今天也看见了,不是本府为难林司马,实在是其自作孽不可活。到了眼下,本府也唯有挥泪斩马谡了!”

    说到这里,辜明已还真作出了洒泪之状,可见他是多么痛心疾首。

    开封府的属官见此都是在心底默叹,又一个年少气盛的官员,倒在了老谋深算的知府手里。

    若是林延潮方才服软,现在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啊。

    一旁一名看着'不知所措'的林延潮,低声道:“林司马说句话啊,先向府台赔罪”

    辜明已冷笑一声,他心道,现在赔罪,晚了!

    众目睽睽之下,面对众人的目光,但见林延潮长叹道:“到了此刻,实在也没有办法了敢问府台一句,若是下官将亏空一气补齐了,今年考绩能得'卓异'吗?”

八百七十一章 哪里来的钱(二合一)() 
能得卓异吗?

    林延潮的话音落下,辜明已先是一愕,然后却是笑了。

    开封府官员们见辜明已笑了,也是跟着笑了。

    其余各府官员见别人都笑了,也唯有跟着笑了。

    林延潮左右四顾,自己也是笑了。

    辜明已笑容敛去,心道当今首辅的得意门生,就是这个水平?谁不知道你归德是穷地方,平日风调雨顺时,尚且积欠,只能靠朝廷免去。

    而去年你又遭了大灾,反而能一口气缴清所有的积亏,这不是忽悠人吗?

    竟敢拿话诈我?讽刺我辜某人赏罚不明,只会处分,不会奖赏。死到临头,犹敢顶嘴,真当辜某人不敢办你?

    辜明已面上却平静如水,伸手随意翻着账本,对众官员道:“藩库乃一省钱粮所储,各府依时足额缴纳,这是洪武爷时就定下的规矩。做不到的,该罚,做的好的,乃是我等本分,却没有听说有什么卓异。”

    众官员们纷纷点头。

    辜明已看向林延潮笑道:“若林司马以此向本府讨价还价,有些可笑。但是林司马年纪轻轻,为官日渐,经验不足也是可以理解的。”

    辜明已没有接林延潮的招,也是足够谨慎。

    开封府的官员也是笑着道,是啊,林司马这话在我们府里说说尚可,在外面就要惹人笑话了。

    面对开封府官员嘲笑,林延潮沉吟半响,忽道:“这可就有点难办了。”

    “难办?”辜明已冷笑道,“本府本也不要将话说开,但林司马若还要打肿脸充胖子,那么本府再说一事。”

    “之前付知府署府事时,曾上文藩司,言府库一空,林司马为修缕堤,而挪用府库银两万两。以致他到任后,府里的官吏三个月未发薪俸。”

    这倒是实话,当日付知远到任后,与林延潮有言在先,他当时可以与林延潮交割。

    但林延潮挪用府库银的事,他要如实上报藩司。这倒不是付知远阴林延潮,但是此事却辜明已抓到作为林延潮的把柄。

    众官员已是清楚,林延潮是真没钱。

    但是今年林延潮为了修建缕堤,不顾藩库积欠,还挪用库银大兴土木,导致今年的藩库库银又缴纳不上,甚至还出现了亏空。

    这万一追究起来,是要二罪并罚的。

    辜明已道:“有些事同僚一场,本府实不想说穿。不然本府去归德盘库,一切都将了然了,如此太伤及颜面了。”

    盘查府库,也是首府职责所在。辜明已这话一说,众官员都已觉得大局已定了,否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延潮道:“辜府台,都这么说了,下官也唯有照办了。”

    说完林延潮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来道:“府台,还请过目。”

    旁人从林延潮手里接过纸,呈给辜明已。

    辜明已略扫了一眼,讶道:“藩库的执单?”

    “正是。”

    辜明已但见上面大略写着'归德府已缴库银三万七千三十二两七钱五分三厘'。

    “这?”这数目正好是辜明已方材所说归德府拖欠的三年库银。

    林延潮道:“这是下官所缴本府三年的累积……府台,府台保重身子啊!”

    原来辜明已正面色涨红的,剧烈咳嗽。

    左右服侍拍背捶胸了好一会,辜明已方才停了咳嗽。林延潮关切地问道:“府台,身子无恙吗?是否歇息一下,下官一会再向你禀告。”

    “不必,不必,”辜明已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好,“这执单……”

    林延潮立即接口道:“昨晚下官刚刚缴纳的,这才入库,账面上没这么快改过来。藩库那边可能还未向你禀告,故而疏忽……府台?”

    辜明已又剧咳了一阵:“既是已缴,方才为何不明说?”

    “下官以为府台问的是今年的,今年的库银下官确实想拖一拖,能不能也宽限至明年二月。这也是下官的不是,下官只想一心为老百姓办事,给归德府修堤,至于花了多少钱,库银用了多少,心底一直不是太清楚。”

    不清楚?这么大的事,你竟从没有放在心上?

    辜明已有些色变,拉亏空这么大的事,关系到官员的升迁贬黜,这几日多少官员向自己请托,求爷爷告奶奶的,恨不得跪下磕头,以求宽限个几日。几万十数万银子的事情,你竟没有放在心上。

    看到辜明已脸上的疑色。

    林延潮诚恳地道:“是啊。下官今日过府才知道,本来还以为府台相召,是商议璐王就藩的事呢。至于库银的事,一向都是交给下属打点的,所以方才府台问话时,下官是真不知道。所幸昨日才缴纳库银,总算在这点上没有耽误了府台的差事,否则下官担当不起。。”

    林延潮这口气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堂上方才紧张的气氛,也因为他这一席话而变得相当的和谐。

    话里可以理解成,事情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干嘛要喊打喊杀的。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好吧。

    林延潮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然后放下茶盅,继续道:“其实本官只司修堤之事,这库银追讨,辜府台还是向付府台要说法,至于本官只要向付府台有个交代就好。”

    “但是经辜府台这么一说,下官方知眼下藩库库银如此紧缺,今年库银本要到十月前交齐。下官就想若是能提前将今年的库银交齐,是不是也算为省里分忧了呢?”

    “所以才有方才一气给齐,府台可以奏请省内,给下官'卓异'的话。说来下官心胸和见识,实在是不比诸位大人,这份内之事,竟说得有功劳了一般。”

    辜明已此刻一点也不觉得很尴尬,而是觉得相当的荒谬。这算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是在当儿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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