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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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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的一个半夜。

    陈济川手持烛火敲林延潮的房门,口称京里来人。

    林延潮摇了摇头,心想申时行的人来的真是会挑时候。

    林延潮生怕惊醒了浅浅,蹑手蹑脚起身,然后披衣至外间。

    烛火下,一名穿着青衣的仆人侯在阶下,一言不发地给林延潮递上一封书信。

    林延潮拆信阅之,但见信上写着几个字‘郑伯克段于鄢’,正是申时行的手迹。

    林延潮阅信后,对申府仆人道:“下去休息。”

    又对陈济川吩咐:“好生招待。”

    然后林延潮回到了书房,见‘郑伯克段于鄢’,当下从书房里取出春秋左氏传来。这郑伯克段于鄢乃春秋左氏传中的名篇,林延潮有过目不忘之能,早已是烂熟于胸,但仍取书阅之。

    这段故事说的是,郑庄公与共叔段乃武姜所生。武姜偏爱弟共叔段,但最后郑庄公却继承王位。

    武姜请郑庄公封京邑给共叔段,大臣们反对,认为会助长共叔段势力,郑庄公却答允了。

    共叔段诱使郑国两地叛变归属自己,大臣们劝郑庄公要兴兵讨伐,郑庄公继续纵容其弟。

    之后共叔段修兵甲马车,准备偷袭郑国,武姜为内应。这时郑庄公对大臣们可以讨伐了,于是一战击败了共叔段。

    春秋有微言大义,褒贬之用,郑伯克段于鄢,一个克字说明郑伯破共叔段之战,并非兄弟相残,母子反目,而是附和礼法,大义。

    林延潮将文章阅毕思索片刻,已是了然,然后写了一封信命申府仆人立即交给申时行。

    然后林延潮轻车简从去见丘橓。

    林延潮见丘橓时,但见这位古稀老者,在灯下写着卷宗,一旁侍者端上食案,但见除了一碗粟米粥,一碟小菜外别无他物。

    林延潮见此不由斥道:“尔等怎生照顾?都宪,一夜没睡,勤于案牍,你们怎敢拿这些粗劣之食给都宪食用。”

    林延潮斥了几句,侍者瑟瑟发抖。

    丘橓却道:“林司马,是老夫如此吩咐他们的。”

    说完丘橓对侍者道:“退下吧!”

    “是!”

    侍者放下食案小步退离。

    丘橓将卷宗合上,然后端起碗,喝了一口粟米粥,再夹了一小块萝卜放入口中。

    咀嚼之中,丘橓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色。

    丘橓道:“老夫年少家贫,一年难得几次吃得饱饭,祖父见我有读书之资,举族供之。当初县试时,家母就给我煮了一碗粟米粥,带入考场时,吾不慎将粥撒了,结果老夫是饿了一日,考完了县试放榜,老夫名列儒童第一。”

    “当时是老夫第一次去县城,城门未开,一伙入城者燃柴围坐取暖,唯独老夫不动。众人问老夫的脚冷吗?老夫回说,固然寒冷,但谁叫他乃是足乎?”

    林延潮道:“下官对都宪钦佩之至,敢问都宪为何对本府前粮捕通判,为何放而又抓?”

    丘橓道:“你消息不甚灵通,比老夫预计晚了几日方来质问。当初老夫本就没想放人,不过试试尔与周通判有无勾当,故而纵之!”

    林延潮几乎破口大骂,丘橓设局连自己都想抓,幸亏当日自己没有把周通判的钱纳入自己囊中,而是上缴朝廷七成。

    自己本以为与丘橓还算有些交情,但他却是一点人情都不讲。若非自己帮忙,他能破得了这御史被杀之案吗?

    丘橓不以为意地道:“老夫既当面说出,就是不会拿此事追究你。你无需介怀。”

    林延潮道:“周通判虽是知情不报,但并非大罪,既是拿钱买命,不如放他一马?”

    丘橓正色道:“若是各个贪官,都能拿钱买命,那么任上大贪特贪就好,何必畏国法之威。此糊涂之言!”

    “那此案都宪准备怎么办?”

    丘橓拿出一单子道:“老夫准备按此上奏天子,你看过后,若无异议,可在后列名,事后可算你大功一件,不过就算你不署名,老夫也不会强迫。”

    林延潮看了单子后,惊道:“一百二十五名官员?上至二品河道总督,下至九品承运库使?这请恕下官不能签。”

    丘橓冷笑道:“林司马,你胆气哪里去了?当初上谏二事疏时,那等铮铮铁骨呢?不惜得罪太后,潞王,触怒天子,也要将六百万银子讨回的气魄呢?”

    “区区一百二十五名官员就叫你胆颤了吗?实在是叫老夫失望。”

    林延潮被丘橓说得一愕,这完全是两回事啊:“当初下官所攻讦不过太后一人,但丘都宪却是百人啊!你要将半个河南官场都清之一空,就不怕千夫所指。”

    丘橓正色道:“纵使千夫所指,老夫也当以此一身当之家国!为官岂可博长厚之名而枉法。人臣之义,事不避难。难而避之,谁为朝廷但此任者?”

    “昔齐威王烹一阿大夫,封一即墨大夫,而齐国大治。今日老夫就以这一百二十五名贪官烹之,而我大明之江山可立治矣!”

    丘橓全然没有一句,将林延潮的话听进去。

    林延潮将单子放在案上道:“都宪之言,下官不能苟同,敬将此单奉还。”

    “慢着!”

    丘橓一语而毕,六名锦衣卫进屋。

    林延潮见此道:“都宪此是何意?”

    丘橓面无表情地道:“林司马涉大案,乃办案之重要官员,为免御史被杀之事重演,老夫派锦衣卫贴身保护你,一食一坐即必须有人跟随。”

    “丘都宪,信不过下官?竟要软禁下官。”

    丘橓捏须道:“林司马多虑了。老夫一生所行所为之事,皆俯仰无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林延潮冷笑道:“好一个对得起天地良心,敢问丘都宪对得起张江陵么?”

    丘橓肃然道:“此事朝廷早有定案,你为何又问?”

    林延潮道:“丘都宪说张江陵贪污两百万两,为何最后只搜出二十万两?张江陵之长子于狱中自杀,又如何解?”

    丘橓道:“那是因为张家早听到风声,将银两私寄于曾省吾,王篆家中。至于张敬修自杀并非老夫本意,所谓‘求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恨’,老夫处置张府之事,件件得宜,而死者不可复生,汝为何赎伯仁由我之罪乎?”。1

八百四十一章 大网(第一更)() 
面对林延潮的质问,丘橓几乎是闻一答十,一身正气说得反而令林延潮几乎无词。

    丘橓当时奉旨抄张居正家中时,申时行多次写信,其中有言'既已籍人之财,亦不欲戕人之命','希望丘橓手下留情,至少不要做得太过分,保全一下重臣身后颜面。

    丘橓回信给申时行,句句辩解,没有一字认错。

    后因百官叩谏,天子下旨平反张居正狱时,丘橓得旨释放张家众人时,张家数十人出狱持服痛哭。

    当时张敬修已死,张懋修寻死被救回,张敬修遗孀高氏举刀自杀,被人救下,仍是瞎了一只眼睛。

    见此一幕,丘橓质问,天子已免除你张家之罪,其余家人(张居谦等亲族)免抄,复给田宅赡养祖母,汝兄(张敬修)又已升乐地,尔等全家在此持服痛哭作何?尔等如此所为,如何答谢天恩?

    林延潮冷笑道:“昔日严嵩大奸,抄家不计细点已得两百余万两,今丘都宪抄张江陵,曾省吾,王篆三家所得不过二十三五万两。这就是丘都宪所言,以,整治官场,以起风行草偃,弊绝风清之效?”

    丘橓闻言道:“张江陵平日自负甚高,倚信群小,结怨士绅,藐视君上总是不错,就算没有贪腐之事,遭此之祸,也并非意外之事。”

    “可是当初主意抄家的可是都宪,当时言之凿凿说张江陵家藏两百万两,在上奏天子的奏章还道,湖广一省之脂膏,半辇载入张,王二家。将来若有盖棺定论之时,都宪如何应身后骂名滔滔。”

    丘橓闻言冷笑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老夫所作只为令君子称道,小人畏尾,吾一生行事岂是尔等竖子可以了解。”

    林延潮摇头道:“那么丘都宪,也要将此案办成与张江陵之案那般么?”

    丘橓闻言道:“豺狼虎豹当问,狐狸硕鼠也当问,这一百二十五名官员少一个都不行。”

    林延潮闻言一堵,他也知此来劝不动丘橓。他甚至一点也没有劝动丘橓的意思,方才故意将张江陵之事说出,不过是将自己与他划清界限而已。就恩情而言,林延潮利用丘橓参倒自己前任上司,实际想来更像是丘橓利用林延潮扳倒了原归德知府,为御史被刺一案打开缺口。

    当年丘橓弹劾平江伯陈王谟、锦衣卫指挥魏大经,这陈王谟乃皇后亲族,而魏大经乃天子心腹。

    嘉靖皇帝见丘橓弹劾奏章后问首辅徐阶,这丘橓是什么样的人?徐阶答说,戆直人。

    时嘉靖皇帝闻言默默。

    但林延潮忍不住道出真话:“都宪,下官在此说一句肺腑之言,不错,都宪所纠这一百二十五名官员确实都有罪,放在洪武爷时人人都该剥皮充草的。”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当今河南道官员于河工之事贪墨如此厉害,其根源在于河道衙门纵容。若是河道衙门监察得力,令每名官员都将好工好料用在大堤上,他们怎敢贪污,怎会有这一次黄河大水之事?”

    “故而下官请都宪治归德府,河道衙门二处官员之罪好了,否则牵连过大,打虎不成反害己身。”

    其实林延潮这一段话前面说得冠冕堂皇,但要害在于最后一句,那就是‘大义正确,不如政治正确’。

    丘橓怎么不知林延潮的言下之意,受此胁迫,他反而须发皆张,厉声斥林延潮道:“汝何其胆怯矣,汝只将百余贪官污吏的死活放在心底,又将黄河两岸饥民遍地,哀嚎遍野放在心底吗?你替官员求情,那么谁又替老百姓求情?河南之老百姓,又何其无辜,被这些贪官鱼肉,谁又来同情他们?”

    “老夫为官两度弹劾奸相严嵩,弹劾过二十三位朝廷重臣,其有十七名治罪,从不知一个怕字怎么写。今日之事,只要我邱某人有一口气在,绝不放过一名贪官,汝不必再救此事上与老夫争辩。”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延潮还有什么好说,只能拱手道:“都宪求仁得仁,请恕下官方才言辞无状。可这奏章下官是不会署名的,但也不会反对,”

    林延潮这钦差虽只是协助,但没有他在弹劾奏章后列名上奏,那么丘橓这奏章在皇帝那可信度则下降了不少。

    “你这等畏首畏尾之鼠辈,给老夫滚下去!”丘橓怒道。

    林延潮被锦衣卫押走,丘橓冷笑道:“不识时务,没有你,我堂堂右都御史就参不倒这些贪官污吏了吗?”

    就在此时,山东济宁的河道总督衙门。

    往日门庭若市,车马不觉的衙门口,有几分冷落,有三两个官员上门办事。

    衙门里也不见了往日吹拉弹唱的丝竹之声。

    那如同苏州园林一般的亭台楼阁中,假山绿池中,也少了不少仕女持香围绕。

    引泉注水的湖中,也没有人在那泛舟。

    河道总督衙门不知道为何,仿佛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冷清。

    河道总督李子华默坐在书坊靠椅上。

    书房里每一件每一物都是从下人从扬州苏州精心挑选来的,仅仅垂在书案前的蓝田玉如意,以及六寸全紫老坑端砚,就价值连城。

    平日李子华最喜欢在书斋中,提笔作画,但现他早无兴致。

    不仅仅如此,原先他任河道总督时,无一日不可不听梨园戏唱,无一日不可不食山珍海味,无一日不可不佳人相侍。

    但过了好几日了,李子华一概不享,一概不用。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仕途恐怕就要完了,御史被杀之案,牵扯至河工贪污大案,只要丘橓有心将案子往他身上一引……

    幸亏朝廷不杀重臣,以存国体,否则他这一次犯得大罪,人头落地是最轻的。

    现在几名师爷在他身旁,一名师爷道:“老爷,家里十几位娘娘都闹开了,说什么也不肯老家将她们平日所戴的头面卖去。”

    李子华闻言疲惫地道:“告诉她们,只要老爷我过了这一关,将来再买十倍的给他们。”

    “今年送京的礼都打点好了吗?”李子华问道。

    一名师爷道:“老爷,已是准备好了,老爷的同年,同乡,门生,但凡在京为官三品以上,或在科道任事人皆一份。另外三位内阁大学士,司礼监掌印,东厂厂督,还有太后那边依老爷的意思,都备了双份。”

    李子华点头道:“要快!”

    另一名师爷道:“老爷,我已派人打听好了,丘橓有两子有一子在外为官,还有一子在家读书,刚刚中了秀才。”

    李子华道:“在外为官的那个就算了,免得朝堂上有人多嘴。”

    “是。”

    说到这里,李子华看向诸位,厉色道:“老爷我自任河督以后,你们随我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平日你们背着我,从衙门里占了什么好处,或者拿着我的名头,在外办了什么事。老爷我以后一概不与你们计较。但今天若是老爷我这艘船沉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众人惊如寒蝉,一并瑟瑟道:“老爷生,我等生!”

    “老爷赐我等一场荣华富贵,今日当以死报之!”

    见众人如此,李子华徐徐地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去办事吧!”

    正当大家要出门时,一名下人入内在李子华身旁耳语了几句。

    李子华闻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但随即收敛道:“你且退下!你们先不要走!”

    众师爷被李子华叫回房中,李子华将方才下人所禀之事告诉了这几人。

    “什么,丘老匹夫竟出此昏招?连协同他办案的归德府同知林延潮都被软禁了?”一名师爷喜道。

    “是啊,此举得罪申吴县不说,还得罪了整个河南官场。不仅仅是这一百多名官员,这些官员背后,又有多少同年,同乡,同僚,亲戚,这丝丝缕缕的大网,怎么是说斩断就斩断的?”

    又一名师爷道:“若是丘老匹夫要对付老爷,我们尚且惧他三分,但眼下他要对付这么多官员,法不责众的道理都不知吗?陛下也不会支持他。”

    “老爷,这丘老匹夫,在朝堂上这些年摘掉了多少乌纱帽,得罪了多少人,还有籍没张家一事,恐怕申吴县到现在还记恨着他吧。”

    李子华徐徐点头道:“不错,这一次是丘老匹夫他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李子华目光闪闪道:“还愣着作什么,还不快送礼上京!”

    众师爷一愣,有一人道:“老爷,这礼都是你为官以来的积蓄,还要送么?”

    “这些钱又算得什么?三年河督,给十年宰相都不换!只要扳倒丘老匹夫,天下人就都知道弹劾我李子华是什么下场!”李子华脸色有几分狰狞。

    就在丘橓将弹劾这一百二十五官员时,言台官员再次上书弹劾。

    御史李植弹劾刑部尚书潘季驯。

    理由是,潘季驯在朝廷抄张家时通风报信,以至丘橓等赶至时,张家之人偷偷将财物转移至曾省吾,王篆等家里,以至朝廷最后仅抄到二十万。

    李植这一疏角度刁钻,天子下令不许再言张居正事。但他这一事却好似不说,又好似说了,而且切中年少多疑的天子心底。81

八百四十二章 公道正义(第二更)() 
李植这一封疏被天子留中。

    留中即保留意见,而不是驳斥,这等于给了其他御史信心,当下羊可立等御史再度上奏,弹劾潘季驯。

    他们的罪名是,当初陛下下诏籍没张居正家时,潘季驯四面奔走,议论此事,此乃以下讪上,以臣议君之罪,应予贬斥。

    天子当下再也坐不住了,于是下旨将刑部尚书潘季驯黜官为民,并夺诰命。

    闻此消息,御史台一片欢庆。

    之前丁此吕借攻讦高启愚,制造张党余孽大案,想借此迫申时行辞相。

    但申时行稳住了,反而还教训了几个跳出来的的言官。于是御史台又另寻机会,曾乾亨巡按河南,要以河工料场被烧之案,将林延潮拿下,变相打击申时行,结果失败了。于是言官们另辟战场,将张党余臣潘季驯弹劾罢官。潘季驯是申时行臂助,乃朝堂上的申党大将,他这一去,比林延潮被黜官为民,对申时行的损失更大,也更动摇天子对申时行的信任。

    而且言官也有借潘季驯之事,重开审问张居正案,将上一次百官叩谏时,申时行,林延潮等之努力,尽数抹尽。

    潘季驯一去,眼下朝堂上申时行的相位,已是到了最危及的时刻。只要申时行一倒,那么又要重演,朝堂上言官争相弹劾大臣的局面。

    就在这时丘橓的弹劾奏章,马上抵至京,那时又会掀起如何一场大波……

    而林延潮身在归德府同知署,却过上了每天不用办公,可宅家休息的‘N天’长假。

    眼下同知署里,前后左右可以出入的大门,都被锦衣卫看守。除了饭食以外,任何人不得出入,断绝往来交通。

    丘橓此举很显然,控制住林延潮。

    他已与林延潮摊牌。他怕林延潮将自己要将河南官场一网打尽之事,秘书泄漏给申时行,或者以秘奏的方式另行报之天子。如此丘橓他等于前功尽弃。

    丘橓当然防着林延潮这一手,否则人家几十年官员白当了。

    不过既是无事,不能办公。林延潮也就乐得清闲,在府中陪着妻儿,每日喝喝茶与孙承宗,丘明山聊聊天,看管的锦衣卫混了几日,也是熟悉了。

    锦衣卫们都知林延潮只是一时监视看管,并非犯了什么事,都很客气。对于林延潮这样出入诏狱,还毫发无损的人,他们一贯是不敢得罪的。

    这日锦衣卫轮岗,赵大,张五二人正好来林延潮府上当差。

    林延潮将二人唤入屋中,秘密吩咐了几句。

    第二天锦衣卫都指挥使曹应魁也亲至府上。

    当时林延潮正在书房里练字,笔作龙飞凤舞。

    屋外的锦衣卫正要入内禀告,曹应魁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打搅,就站在书房的窗外等候。

    待林延潮写完了字,曹应魁方才入内,顺手端起林延潮的字,赞道:“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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